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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骨青山-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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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林长舒了口气,心弦终于松懈,只惬意地枕起手臂:“有些话,自个儿心里过一遍,再问。”韩水:“我没疯,我清楚自己所作为何。”
  却听见,屏风另一侧的通房里,叮叮咚咚,脚步悉索。夕雾和秋半两位公子侍了水盆香草,隔着松花幔,问两位爷早安。
  韩水顿时涨红了脸。
  齐林睡在外侧,笑了笑,拉开床幔:“大人今日还得上影部衙门,快快,别耽误了。”韩水下意识往床里躲去。
  两位公子为难,齐林一索性,托着腋下,把韩大人从床内活生生抱出来,贴着他的耳朵,轻语:“走你的血路,杀光他们,别怕,你身后有阅天营,有爷。”
  韩水心口发烫,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当务之急,铺下那支玉势,绝对不能让齐林看到。
  “齐林,我没事。”韩水笑得灿烂,“你快去做你的活,找几只蚯蚓,喂喂鸟……”
  秋半伶俐:“大人,方才喂过了。”齐林星眸一弯:“大人还不知道罢,齐某杂役有功,深得管家阿瑞器重,平步青云,做了您府上的贴身侍从。”
  韩水脸一沉。
  这日,韩大人半封公文也没阅,跑去三省六部九寺的各大官署晃悠了一圈。“韩大人身子好了?”“韩某没病,那是民间谣传,谣传。”
  不久,韩大人和齐将军那点儿事,整个韩府的人都知道了。大家知道,但是不说,至少,不明面上说。怎么个说法呢——“韩大人气色不错,白里透红,不犯癔症,也不咳嗽了。”
  传到坊间,世人叹,将军虎落平阳被犬欺,虽身陷囹圄,却卧薪尝胆,心志弥坚。宫里,女帝笑了笑:“元旦诗会将至,众卿自扫门前雪,幸甚,幸甚。”
  云氏宗伯西邕王云安,听闻此言,惊呼:“圣上有失口德矣!”遂乘六马拉车,挤过长乐街,自南门入宫,一路风风火火。
  “陛下!”云安极力劝说,要除齐氏以绝后患,而女帝在素银冰瀑之下,拾梅花瓣,凝眉低思。
  帝王之家,伐多,折寿。只要江山稳固,朝堂平衡,云冰不欲针对任何一族一姓。谁闲着没事整天折磨自己?
  奈何,不止云安一人,整个云氏皇族,尽皆对齐家万分忌惮。即使,她嫁了昕阳公主,削了齐林兵权,这群固执的老头子,仍一副大义凛然的姿态,料定齐家日后必反。
  反与不反,岂能是一人一口能道清?云冰没忍住,奚落了句:“劝朕不成,便要私下派刺客去结果人家性命,宗伯果真是襟怀磊落。”
  谁知云安见惯风雨,竟面不改色,气定如山:“陛下尚年轻,看事不能透彻,还请听老臣一言,勿失宗室之心。”
  云冰:“怎么,少给皇叔一块封地,竟记恨至如今?朕的江山,轮不着旁人评头论足。”逾了规矩,她谁都不惯。
  云安皱眉,欲言又止,但见红梅花瓣如雨,而龙颜不悦。僵了好一阵,云安躬身而退,却遇着金年公公廊下留人。
  “元旦将至,陛下实在是另有心事,说话直冲了些,王爷勿恼。”金公公微微笑着,不意间,脚下踉跄,将手中画作抖落地面,铺展了开。云安知此意,看了两眼,面上现惊异之色。
  画中,女子云发明眸,素白斗篷缀一朵红梅。她戴的那支首饰,宫中只有老辈识得,红瑙火凰华盛,昔年九界太子靖轩千里定情信物。
  那日,同为梅园,楚容将此物献于御前,女帝正陪皇长子云翎堆雪人儿。
  玉盒里,火凰如栩,只一眼,云冰眸中起雾。“母皇,母皇,给小雪姑娘戴个首饰罢。”云翎九岁,拍着雪花儿,咯咯直笑。
  这般小的年纪,竟能体察圣心,借雪人还故愿,其心思之剔透,叫楚容惊叹。云冰笑道:“楚卿,见识了罢,朕这皇儿,将来可了不得。”
  金年拭了拭眼泪,小心地从盒中取出华盛,大把年纪,仍跪地而侍。云冰斜睨一眼,取来,戴在雪人姑娘头上。云翎拍着小手:“好看。”
  云冰蹲下身子,轻抚那张稚嫩脸蛋,笑得似个醉人。金年看看不远处的宫殿,道:“陛下,老奴带皇子回去罢,大冷天偷跑出来,叫太后瞧见,又要担心了。”
  公公走后,云冰回眸道:“楚卿,好看么。”楚容顿了顿:“陛下,九皇已至临安,不欲暴露身份,接待是按才子,还是按使节?”云冰对着华盛雪人,怔了神。
  楚容镇静自若:“臣料,九皇必是不甘为亲王傀儡,欲借云梦之势复国。果真如此,便是一个不兴兵戈,就能掌控九界残地的良机……”
  冷冽风雪中,云冰低语了一句。楚容:“恕臣愚钝,没听清。”云冰垂首,指甲将雪一道一道刨开,几乎哽咽:“他既然是个国君,就该和朕平起平坐,共享元旦盛世。”
  华盛久久佩戴在晶白残雪上,女帝没召朝臣议事,直接命中书省拟了一道旨意,下达礼部:“九皇大驾,国礼接待。”
  诚如所言,欲行扶立别国之事,必先公告天下,正九皇之名,方可举此旗,掌控九界领地。
  既是帝王,就该有此番气度谋略,云冰在空无一人的大殿里,饮着紫红华英。良久,景安来侍,唤了一句:“陛下,夜已深。”云冰笑了笑:“公子想不想听个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玉势:我还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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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华盛
  年平纪年,云梦祁山战败后三年,嫡长公主云冰及笄。两国和亲,九界太子靖轩千里赴临安,行定亲之礼。
  九界国力雄厚,靖轩太子又是玉树临风,云梦皇宫里的公主们,个个盼着做陪嫁。而在见面前夜,小云冰用剪子往手腕上扎了个洞,一声不吭。
  直到宫女见了满地的血,吓得惊叫。萧煜连夜进宫,同萧皇后商量对策,小云冰的耳边,尽是泣诉。
  “冰儿,冰儿,知不知道母后心疼……”三年前受辱于墨赫之事,历历在目,萧氏捧着她的小脸,泪都要流干。
  萧煜咬咬牙,一把揪过那支缠纱带的细腕,狰狞道:“明天,宫里会找人替你去见靖轩,但你千万不能再惹事,听清楚了?!”
  血被挤出纱带,小云冰咬着唇,死不开口。萧氏一把推开萧煜:“你干什么,本宫不许你吓她!”萧煜的目光,凶狠如狼:“她身上有萧家血脉,她能明白。”
  翌日,花满春殿,容华若桃李,太子与诸位公主相言甚欢,风流才茂。及至游园时,太监为逗趣,放了一只白兔。
  太子天性活泼,见旁边陪官点了头,遂追兔而去。这一追,竟在花园树下撞见了一袭素衣的小云冰。
  春光明媚,青草芬芳,小云冰捉来那只白兔,放在怀里,轻轻抚摸。太子忍不住上前问了一句:“姑娘芳名?”
  小云冰抬眸,一笑,几乎要了太子的魂。他在她身边蹲下,复问:“姑娘芳名?”小云冰不语,嘴角含笑。
  宫女寻来,大惊失色,冲上前去要拉开太子,却没来得及。暖阳下,小云冰一边笑,一边用手拧断了兔头,然后,把指甲深深抠进兔眼里,胡乱抠搅刮扯。
  血污满地,宫人失措,众官欲送太子回殿,却见太子目光如焰。靖轩一把甩开宫女太监,从衣袖中拿出一支红瑙火凰华盛。
  “九界太子靖轩,见过姑娘。”也不知中什么魔怔,太子一见钟情,亲手给青阳公主戴上了九界传国至宝。小云冰瞧着他:“你不怕我?”靖轩执起她沾满鲜血的手,认真道:“我喜欢你,我会保护你一辈子。”
  当夜,小云冰跑到长乐大殿前,对父皇云平一通三跪九叩:“臣女非靖轩太子不嫁,愿父皇成全。”
  至此,鬼话传成一段佳话,临安城欢天喜地。岁末,嫁妆礼仪齐全,送亲车队开赴九界。小云冰坐在精致的马车里,一路上安安静静,从未闹过。
  两国边界,雁荡岭,太子靖轩依礼节,前来迎接。小云冰心里跳得厉害,直到,靖轩拉起她的手,笑道:“别怕。”小云冰僵在了原地。
  不该如此的。
  他那日所见青阳公主,明明不是她。可他现在的眼神,一点惊讶都没有,仿佛是,早就预料到了。
  他事先就知道,那棵树下坐的她,才是真正的青阳公主。他要娶的,是公主之名,而不是她。
  夜里,扎帐,小云冰又听九界宫女说,太子已纳妃,此番和亲,不过是云梦委曲求全。
  小云冰没忍住,闹着要见太子。一番争吵,靖轩也顾不上礼节,搂着她,安慰道:“我要的是公主之名,喜欢的却是你,你明白么?”小云冰在他耳边,轻轻一笑,吐气如兰:“你不知道罢,我有过一个孩子,他叫凡儿,只活了七天。”
  因这一句蛇蝎之语,靖轩彻底放过了云冰。
  青阳公主云冰,雁荡回马,孤身闯回了皇城临安,又一次跪在殿前,满身伤痕。那时,萧煜就在一旁看着,心碎如焚,握紧了拳头。
  “父皇,云梦何时才能不和亲,不割地?!何时,才能有国泰民安,太平盛世?!”
  回过神时,金年和景安都跪在面前,泪洗地。云冰笑笑,释然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当成插叙看一看,不然可能很难理解后面的情节。
  后面几章,讲腊月过年,温暖的……


第55章 腊月
  冬至后的三个戌日,腊日,俗称腊八节。朝廷放三日休沐,宫中赐腊脂,年节气氛渐浓。
  韩府门前洒了成片金色暖阳,阿瑞听见马车声,欢欢喜喜张罗道:“大人回来了!”阿祥路过,凑近道:“哥,影部如今怎么一日比一日放衙早?”
  韩大人走下椿木马车,过步中堂,与几位府中的门客点头照面。阿瑞在旁跟着,问道:“大人,晚膳在哪儿用?”韩水往后院匆匆一瞥,又疾速回过头。
  阿瑞笑了笑:“齐将军给公子们拉年货去了。”韩水道:“晚膳就在书房,还有些公事未及料理。”
  书房,紫檀桌案上摆着一盏白玉刻纹豆,豆中空空如也。韩水伸手去拿,什么也没摸着,又缩回手。窗外却飘进了一缕香甜的红枣味道。
  “青颜,今天咱吃腊八粥。”齐林进了房,手端漆盘,面容映着夕阳余晖。韩水心一跳,差点又洒墨。
  近日来,将军热情周到,大人尽享断袖分桃之乐,每每思之,竟是情不能已……
  齐林敲了敲碗:“你哑巴了?”韩水醒过神来:“我有个想法。”然后,又哑巴了。齐林无奈,自己也盛一碗粥喝。
  喝完后,韩水终于开了口:“过年该要团圆,虽然陛下不容你出皇城,但公主她可以带着嫣儿回宫省亲。届时,我从中安排……”
  齐林听着好笑:“然后,四个人一起过年?”韩水慢慢搅着粥:“若你们不介意的话。”
  齐林:“韩大人,你这都是什么奇怪嗜好。”语罢,宽容地笑笑,舀了一勺粥,送到韩水唇边。
  韩水撇过脸:“我没疯,自己能喝。”齐林:“张嘴。”韩水:“方才说的,你怎么个意思?”齐林:“张嘴。”
  半盏茶后,两碗满满的甜粥全被齐林喂完,韩水用丝帕摁唇角,面色潮红:“你个以色侍人的混账。”齐林眉间皱起:“我什么?”韩水温润一笑:“爷,你是我的爷。”
  齐将军当然不能容忍别的男人来照顾自家妻小,于是,果断拒绝了韩大人此番好意。
  朝夕相处,二人间渐渐多了几分信任,不过这信任仅仅局限于床帏之内。齐将军的忌讳,不谈妻小,韩大人的忌讳,不谈朝堂。
  朝堂之中,所谈,所虑,无非一事——元旦诗会。这场诗会,先有席仑五公子凊邪上书,后有九皇以九五之尊亲至临安,引来风雨一片,可谓天下瞩目。
  为冲洗先前晦气,林尚书给萧国舅出了个喜上加喜的点子,却不料,萧国舅听闻后,惊喜过度,年还没过,便害了风寒。
  正是腊日,两袭雪白绒袍,敛着衣袖,微微颔首,立于城西鸣鸾山下。林尚书眉毛结冰,常学士唇齿打颤,而远处,萧国舅身披金貂绒,骑马赶来。
  下马时,萧煜坚决不要侍卫伺候,结果,老腿一僵,跌倒在雪堆中。侍卫拥绕,独林昀不扶,面含敬佩之色,行揖礼。
  “这肮脏天气,把老夫喊到这个破落地方,林大人当真能耐。”萧煜爬起来,爽朗一笑。林昀挥袖:“国舅请。”
  冰雪树林里,蜿蜒着一条暖河,河上飘白茫茫雾气,宛若仙境。萧煜眯起眼,在一棵千年老松旁,看见了一块八尺白玉石。石上刻血字:凤鸣苍山,永享泰安。
  林昀用衣袖扫净石面,字字郑重:“当年,九皇所赠贺礼,题字为‘凰飞齐天,共举盛世’,如今,石伴其人,降于云梦,岂非天命?”
  萧煜立于玉石之前,整整半晌,一把花白胡子结成了冰块。林昀与常明颔首而陪。临了,萧煜长叹一声:“林昀,你这心计,叫老夫后怕。”
  林昀:“此为国事,亦为皇族宗室之事,万望国舅……”话未尽,寒光一闪,萧煜拔剑,直抵林昀那白净脖颈。
  常明在旁,不卑不亢:“国舅爷,既然是天降吉兆,下官以为,应当先禀报陛下为妥。”
  人欲张扬,瞒不住,萧国舅被逼无奈,进了一次宫。抬头望,百丈汉白玉大道从未如此漫长,七十二玉台阶从未如此遥远。及至御前,他已是气喘吁吁,冷汗淋漓。
  十八排烛火后,女帝倚龙椅而坐,发髻上戴着一支火凰华盛。此态,极不合体统,却美艳动人。
  萧煜抬起脸,神色复杂,一眼便看穿了女帝眸子里闪动的念头,那是个万劫不复的念头。
  萧煜咬咬牙:“陛下已经听闻玉石之事?”云冰笑了笑:“云梦缺君,九界缺后。朕是天子,当知天命。”萧煜颤巍巍跪下:“陛下!国为重!”
  云冰将先前丘壑又细细铺排了一遍。借其兵马,扶其为帝,而后,籍其民,臣其国,治庙堂,编地方……
  萧煜:“这些都没错。”云冰:“那哪儿错了?”萧煜长叹,伏地而谏:“陛下若真欲与九皇欢好生子,势必要动摇国本!”
  殿前,风摇烛火,如有龙息。云冰闭上眼,思量不语。萧煜又谏:“事已至此,社稷为重,老臣还是劝陛下,千万千万不能动摇国本!”
  云冰:“你们萧家,平时不是最恨韩大人了么,怎么现在还为他说话?!”分寸尽失,全无帝王之仪态。
  见如此,萧煜本血性之人,当堂顶了回去:“老臣犯不着替一个雨花妓子说话,老臣担忧的是九皇窃国。”
  听完,云冰一连在紫真殿闷了数日,没有见过外臣,而萧国舅刚回府上,便染风寒,卧床不起了。
  月中,西邕王云安闻讯进宫,急着面圣。云冰勉强挤出几丝耐心,陪笑道:“皇叔有何指教?”
  云安道:“孰轻孰重,陛下当心中有数。”所说,与国舅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的——事已至此,勿动国本。
  国本所指,乃皇长子云翎,玄鸟所生,无父。可世人皆知,其背后之势,是影部总旗韩水大人,无疑。
  大人听闻此事时,正是腊月十五,府中在包饺子,场面热闹。六间伙房,每间摆一张大圆桌,桌上,白/粉面皮,白菜肉馅,摆得满满当当。
  十几双竹筷子,来回窜动,走马唱戏。莫说阿瑞,就连夕雾、秋半等公子小爷,全在伙房做细活,没哪个敢偷懒。
  这景象,不是因为府中缺人手,而是因为韩大人亲自卷起袖子,拈了一块面皮,坐镇桌前。
  夕雾一边裹馅,一边往门外张望,又避着韩大人。秋半伶俐,笑道:“宫里今年真大方,光是腊货就赐了几十车,还送了个梅园戏班子。”韩水面色温和,一心包着馅儿。
  正庭里,戏班子流云水袖,咿咿呀呀,唱江南社戏《临江驿》。人影匆匆来往,一辆又一辆木车被拉进各院,细看,尽皆披着绣花金毯子。
  搬完腊货,阿祥叉起腰,笑道:“要不怎么说,韩大人在御前红得发紫呢。”齐林叹了口气:“这阵仗不同以往,怕又是皇上要他办什么事了。”阿祥哪里懂这些,只催齐林赶紧去伙房里帮忙。
  齐林一进门,叽叽喳喳,欢声笑语,根本没几人注意到他。又或是,像夕雾公子这样,注意到了,不说。
  “青颜,方才田胥、景兰还有冬青大哥都来讨饺子,我给他们一人六十六个……”齐林看着韩水那清秀模样,咽了一口水,坐下。
  韩水把手中的面皮递过去:“怎么偏偏管冬青叫大哥。”齐林:“你们不是都叫他大哥。”韩水笑笑,挪了个位置,和齐林挨得紧紧的。
  其实,齐林拒绝接公主来京过年,为的是能和韩水独处作乐。却不想,独处不成,反倒是几十个人一起过。想起来也恼,这都什么奇怪嗜好。
  韩水拿筷子戳了齐林一下:“你看看,如果公主和嫣儿来了,大家坐在一处,多好。”夕雾掩嘴一笑,秋半啄米似地点头。
  齐林越想越阴森,不说话了。每每韩大人回府,一脸温情笑,嘴里喊着爷,他都要心里掂量一下,大人是不是又结果了哪家性命,夜里会不会犯病。
  还没掂量完,门口就有人进来报信,说苏木和泽漆来了。阿瑞拍了拍衣裳上的白/粉,要去迎接,齐林喝了句:“让他们一道包饺子!”
  作者有话要说:
  腊八节有两个说法,选了更早的那天。
  萧国舅病了,对,他病了。
  齐将军这段时间在做的事情,之后会提到。
  求评论求收藏,嘤嘤~


第56章 九皇
  伙房里,葱香、肉香、酒香四溢,每个人都卷着袖子,脸上蹭几点白/粉。盆中的馅儿已经见半,匾里摆满一列列花式水饺。
  齐林:“来的正好,一起……”苏木瞥了一眼,行礼道:“大人,北郊暖河旁挖出一块玉石,上面刻字‘凤鸣苍山,永享泰安’。”
  韩水笑了:“永享泰安,倒也没什么不好,先坐,先坐。”此吉祥之兆,惹一片欢言,秋半说,哪天要去看看才好。齐林一声不吭,起身往灶房走,夕雾见了,默默也跟去。
  锅里水沸,齐林掀开木头盖子,扔下几盘饺子。夕雾就站在他身后,指尖攥着樱草色云纹锦袖,面色微红。齐林:“你跟来做什么。”夕雾:“帮爷下饺子。”
  齐林转过身,双手撑在灶台上,一脸痞气:“公子在韩府过得挺好,锦衣玉食,就别念着齐某了。”
  夕雾怔在原地,一双杏眼泛起泪光。齐林:“好了好了,快回去陪着,韩大人他还要上战场。”夕雾抹去眼泪,一脸惶然:“什么战场,哪儿又要打仗?”
  齐林把饺子从锅里捞出来,细心摆进玉碗之中,端到伙房。纵是苏木这般精明之人,也被绕得云里雾里。
  “齐某征战九界之前,大人包的饺子,闭月羞花。”齐林笑了笑,当着众人的面,“如今大人要出征,齐某不才,聊表心意。”
  那夜,因害死质子云兰,将军用红绳罚得他浑身伤痕,至今仍忘不了蜡油滚烫的温度。韩水接过玉碗,双睫一颤,似有千斤重。
  苏木和泽漆起身请罪:“腊月里本不该打搅,诸位公子恕罪。”韩水咬下一口饺子:“你不明白。”齐林:“我明白,青颜。”韩水听着,一个一个往嘴里扒饺子,空了碗。
  随后,韩大人起身,往书房议事,只见十六个血红大字,摆在紫檀公案之上:凰飞于天,共举盛世。凤鸣苍山,永享泰安。
  大人脸色红润,痴痴地看着,显然还未从将军那一番惊天动地的表白之中清醒过来。苏木:“大人?”韩水:“这十六个字,很般配。”苏木:“不出三日,消息便会传遍临安。”
  临安城里,一位云皇,一位九皇,一凤一凰,着实般配得很。韩水伸手去抓糖豆,又空了,只好缩回手。
  泽漆接上苏木的话:“萧国舅和西邕王都进过宫,楚大人……今日也进了宫。”他是中书省的人,近水楼台,宫里消息自然听得紧。
  窗外,银雾茫茫,雪絮飘飞,红灯笼透着平安颜色。韩水回神,问道:“底下人商量过没有?怎么想法。”
  苏木不敢妄下定论,只恭敬地献上一摞文簿。朝中三省六部,但凡有点手段,受过韩大人器重的,所见皆记于其上。
  翻来翻去,韩水笑道:“我上回随口一说,你当真了不成?”苏木便点了点其中的几条:“一来,查幕后始作俑者,二来,试探九皇的意思,三来,依众人看,这十六个字的含义,未必一凤一凰。”
  当年,九界赠此玉石,是为庆贺玄鸟之子云翎降世。如今,又逢吉日,此石亦可诠释为册立东宫之征兆。
  停顿片刻,苏木觉得大人心情不错,于是进一步道:“玉石是梧城一位老石匠所篆,人已押至刑部;九皇处,昨日拜访过,不似知情;另外,司天监几位大司命以及太常寺、礼部、翰林,随时可以上奏……”
  韩水讶异:“方才,冬青他们也来过,怎么不见提此事?”苏木:“合计好的,先让大人吃几个饺子。”韩水脸一沉。
  除了公事,苏木不谈一丁一点的琐碎,可韩水又如何不知,底下多少张口,嗷嗷待哺,都盼着能在树荫之下享荤食。
  义正言辞:“玉石之事非同寻常,臣工不可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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