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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臣下[重生]-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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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青云碎月
晋江VIP2019…05…15完结
非V章节总点击数:148698 总书评数:948 当前被收藏数:4358 营养液数:872 文章积分:61;583;948
文案:大将军梁简权倾朝野,文武百官上书弹劾。
兵部参他大半兵权在握,肆意妄为。皇上批复:我宠的,剩下的部分兵权也给他了。
户部参他阻拦选秀,不让充盈后宫,其心可诛。皇上批复:他是个醋坛子,你们别给我惹事。
礼部参他夜宿宫中,居住凤栖宫不合礼制。皇上批复:已让他搬来坤乾宫和我住。
吏部参他以色侍君,祸国殃民。皇上批复:将军貌似潘安,深得朕心。你这夸的不好听,重写。
文武百官仰天长叹:“皇上沉迷美色,我朝危矣。”
梅争寒:“这天下是将军打下来给我的嫁妆,不过让你们拟个大婚的章程,废话忒多。”
梁简:“是聘礼,我娶你。”
本文将于10/24号入v,感谢支持,么么哒
内容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梁简,梅(穆)争寒 ┃ 配角:江盛雪,张铎,宋远,叶白衣 ┃ 其它:重生,甜文,情有独钟,相爱相杀
第1章 江城夜雨
江城的秋天很少会有这样的暴雨,瓢泼似的从黑漆漆的天幕里倒下来,落在青砖黛瓦上,噼里啪啦响成一片。那声音连绵不绝,让人的耳边只剩下雨声,再也听不见其它。
巡逻的将士踩过没脚的水洼,飞溅的泥水落在衣袍上,又很快被雨水冲下去。
“干他娘的,这鬼天气要下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骂骂咧咧的声音混在雨声里模糊不清,顺着声音看过去,是两个身着软甲,腰佩长刀的将领正从雨中走来。
一个高高瘦瘦名叫范佟,一个矮矮胖胖名叫杜平,两人都没有打伞,被雨淋成落汤鸡。看起来好不狼狈,全无往日在属下面前的威风。
范佟一个箭步跨过檐口的积水走到廊下,把自己的衣服捞起来拧干。他人高瘦,颧骨无肉,眼神阴鸷,面上无笑,活像个索命的无常,仿佛下一刻就能掏出锁链,拘走人的三魂七魄。
这天气闹心,他的脸色比黑压压的天还要阴沉三分,嘴里不住的嘀咕。不过雨声太大,他那点嘀咕声都快赶上蚊子叫,便没有人听见他说什么。
相比之下杜平走的四平八稳,在屋檐下踩了一脚的积水也浑然不觉。他一脸福相,笑的两眼眯成一条缝,颇有几分壁上弥勒佛的风采,让人以为他不知道人间愁苦为何物。
他二人站在一起,就是鲜明的对比,不管是长相还是脾气,就像阴阳两面。一个适合唱白脸,一个适合唱黑脸。
杜平浑身都在滴水,很快站的地方就汇聚一个水洼。范佟让他把衣服的水拧一把,他摇头道:“还有一炷香的时间才换防,等下还要继续巡逻,没这个必要。”
杜平说到这里略停顿,看着黑压压的天幕沉思一会儿,才继续道:“大统领让我们这几日注意点,别让不怀好意的人趁着大雨潜伏进来打扰城主斋戒,不然我们都得领罚。”
杜平肚子大,肺活量也足,声如洪钟,仿佛是凑在别人的耳朵边讲话,让人听的双耳发蒙。
范佟抖平自己的衣服,阴沉的脸上泛起一缕冷笑:“呵……大统领。”
他的轻蔑之意都写在脸上,显然对这个大统领十分不屑,并没有把他当回事。
杜平闻声暗叹,道:“一晃三年过去了,你还是不能接受他夺取大统领位置一事?”
“杜兄,你若是我,你能接受?”范佟脸上的冷笑越发的深,隐隐透着不甘和怨恨。三年前,他是江城的副统领,眼看大统领卸任,统领的位置唾手可得,却被人横插一棍子抢走。
“若他是凭真才实学我范某无话可说,心悦诚服的称他一声大统领。可实际上他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城主从死人堆里刨出来的江湖无名小卒,要不是城主,他早被虎狼分食,死无全尸。”
范佟声音里也泛着寒意,吐出的字都带着冰渣。他为城主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恼。可大统领上任之后,不但不念及他往日的功劳,还将他一连三贬,从副统领变成小将。
新仇旧怨萦绕于心,这口气范佟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他心里一直期盼着有朝一日,能够把大统领踩在脚下,让他当牛做马,以泄心头之恨。
不过就目前江城的局面来看,这一天还很遥远。
城主礼贤下士,和大统领志趣相投,两个人关公面前拜把子,结为异性兄弟——这无疑提高大统领的身份,更何况他还年轻,还有更多发展的机会。
范佟不得不让自己的仇怨都蛰伏下来,变成阴森的毒蛇,等待着一击必杀的机会。
“固然他得到位置的手段不光彩,但这三年他的所作所为大家都看在眼里。他不是花拳绣腿的空架子,文韬武略,重情重义。臣服在他之下,倒也不算辱没我们。”杜平在心里暗骂范佟不识抬举,这么多年还揪着那点旧怨不放,嘴上依旧带着笑,好脾气的开导。
范佟眼神阴沉的盯着杜平冷笑一声,唇微张,仿佛下一刻就要口吐恶言,把人骂个狗血淋头。但最终他还是强忍下去,压的脸颊□□,面容扭曲。
蛰伏三年,有些话范佟已经不用说出来给别人听。偌大的城主府,现在站在他身边的人能有几个?大统领一手遮天,对他不喜也是事实,他没必要逞口舌之能,留下话柄。
短暂的结束这场没有意义的交谈,范佟盯着阴沉的天,不去看身边这个已经投入大统领阵营的昔日旧友。
江城的大统领姓梁,单字简,出任大统领时尚未及冠。和城中一干老将比起来,不仅年轻还资历浅。一开始不服气他的人十之八|九,大家阳奉阴违,希望他知难而退。岂料对方迎难而上,以雷霆手段杀鸡儆猴,打了掉以轻心的老将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个时候,这些老将才不得不承认,他们以为的绵羊其实是一头茹毛饮血的财狼,阴狠毒辣,毫不手软。更何况这头财狼的身后仰仗的是城主,不是风一吹就会倒台的细竿子。
估计错误的老将失去最好的示威机会,被人强压一头,开始担忧自己的命运。
然而梁简任职的三年间,并没有出现大家担心的排除异己,结党营私的情况。他一向只做自己份类的事,独来独往,很少和大家聚在一起谈天说地。顶多偶尔赴一两个城主召开的宴席,还是城主好言相劝,三顾他的房间把他押出来,他才肯苦着脸答应。
也就这个时候,大家才有机会和他攀谈两句,彼此熟络关系。说起来也奇怪,明明私下相处的时间不长,不谈公事的时候他也不会摆脸色,温和的像个大家公子,谦逊有礼。可大家对他就是心存敬畏,总觉得他谈笑风生的面具下是一张阎王般的面孔,薄唇一张一合,要的就是他人生死。
城主对梁简十分信任,不仅身家性命相托,私下里也从来不和他摆架子,两个人的感情比亲兄弟还好。甚至那些个下人都忍不住背后嚼舌根,怀疑两个人其实有私情。
江城靠海,对外贸易往来频繁,民风开放。大家对男子间的私情并没有太大的抵触,年前城中首富独子为青|楼小馆一掷千金的事儿还成了美谈。
更何况城主而立之年尚未娶妻生子,平日不近女色,偏偏和梁简形影不离,也难怪大家多想。而且要说般配,这两个人也的确般配的很。
江城水养一方人,梁简是挑着好看的长,如今二十又二,风华正茂,俊俏无双。笑起来的时候像个不谙世事的大孩子,双眼弯如月牙,眼中有星辰大海,璀璨生辉。让人瞧上一眼,就觉得喝了一壶好酒,沉醉不知归路。
可惜他不爱笑,特别是在外人面前,总是冷着一张脸,白长那么好看。也就和城主在一起的时候,脸上才有笑意。
听下面的人说他性格如此,其实和他的来历有关。但因为城主过度的保护,没人敢打听这事儿。
城主成熟稳重,对梁简的关怀无微不至,总是想办法逗他开心,变着法子办宴席让他出场和下面人搞好关系。梁简不想拂他好意,每次脸上摆着嫌弃,到宴席上还是乖乖的和那些人打交道。
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让两个人不仅合拍还很互补,更主要的是养眼。
当然这些都只是下人们的闲言碎语,还没人敢光明正大的摆在明面上来说。所以就算下边的将领们有所疑惑,也不会不长眼的提出来八卦。
范佟很早以前就听过这些流言,比任何人都不希望梁简和城主是这种关系,这只会让他的报复更加艰难。
“杜平,如果……”
廊外的大雨没有停歇的迹象,哗啦啦的雨声听的范佟心烦意乱,他转身看着杜平,想从杜平这里探出口风。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杜平忽然站直身体,目光转向一边,恭敬的低下头道:“见过大统领。”
范佟迅速转身,只见一人身着玄色锦衣,撑着一把油纸伞,淡定从容地走过来。那伞面是刺眼的大红色,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图案。范佟心里莫名的咯噔一声,有种这伞是被鲜血染红的错觉。
虽然梁简撑着伞,但不是从雨中过来,他走的回廊,只有在屋檐不相接的时候才用伞避雨。他的步子不快,手上提着一个食盒,看见他们后克制的笑了一下,道:“最近非常时期,弟兄们都辛苦了。今天雨大,我让厨房给你们备了姜汤,等下喝一碗暖暖身子。”
“每日巡防是我们的职责所在,不敢说辛苦。”杜平从善如流的回答,目光在他的食盒上顿了顿,笑道:“统领这是要去见城主?”
“嗯,他斋戒期间只许大家在小佛堂外面巡视,身边连个丫鬟也没有,连送饭的都拦在门外。这不?我让厨房煮姜汤的时候,王大娘非要我跑一趟,把吃的给他送过去。”梁简的声音很好听,带着一点独特的磁性,很有感染力。而且他此刻眉眼带笑,更显的平易近人。
杜平了然的笑了笑,侧身让梁简过去。范佟也退到一边,他没和梁简打招呼,梁简也像没看到他一般,目不斜视的走过去。
范佟抬头看着梁简远去的背影,有些疑惑的蹙眉,在心里嘀咕道:“他今天怎么穿的黑衣?”
要说在江城,最了解梁简的一定不是城主,而是将他视为死对头的范佟。在范佟的印象里,梁简只有出任务的时候才穿黑衣。因为他这个人有个奇怪的癖好,其它衣服沾上血会直接扔掉,除非是不打眼的黑色他才会洗干净放着。
他每次穿黑衣都意味着他要去杀人!
范佟的心里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这个预感来的突然又强烈,甚至让他心惊肉跳起来。他的脚步不由的朝梁简离开的方向走去,但还没走两步,就被杜平一把拉住。
“范兄,我们也该办正事了。”杜平不由分说,把范佟拉入雨幕,开始新一轮的巡逻。范佟抬头狠狠的瞪他一眼,脸颊紧绷,眼神阴鸷。
杜平面带微笑,对他的愤怒视而不见。范佟一拳砸在棉花上,气的甩袖离开。
等二人走远,走到走廊尽头就要步入雨帘的梁简忽然停下脚步回头。他的眼神在刚才范佟和杜平二人站着的地方停留,有意无意的扫过上方的横梁,脸上的笑逐渐收敛,俊俏的面容上泛起一股刺骨的寒意,让他的温和都被肃杀取代。
“好戏才刚刚开始。”
梁简启唇低语,压低的声线透着杀意。
他举起红色的雨伞遮过头顶,把自己的神情都掩盖在伞下,抬脚迈入雨中。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填坑了,顺便改了一下文案和角色名字。
因为时间有限,目前的计划是两天一更
不坑,欢迎你们跳坑(* ̄︶ ̄)
第2章 酒入喉肠(修)
梁简行至小佛堂外,遇见在巡逻的士兵。领头的人看见他过来十分惊讶,梁简晃了晃手里的食盒,说自己是过来送吃的,并不是巡视检查,让大家都不用紧张。
“最近暴雨连连,为了保护城主的安危,弟兄们辛苦了。我让厨房准备了姜汤,等下换防之后,大家记得去喝一碗驱寒。”
梁简把刚才对杜平说过的话又说一遍,笑的和煦温柔。领头的人是个新来的,对他并不了解,看到他笑的如此亲和,以为他是个好相处的主,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底气不足的说保护城主是他们该做的。
梁简颔首,没有耽搁他们巡逻,侧身让他们先过去。立在雨中目送巡逻的士兵离开,梁简这才走向小佛堂。
小佛堂是用水榭改造的,矗立在池水的正中间,通往佛堂的石板桥被雨水冲刷的十分光滑。梁简走的很慢,一步步的数着自己的步子,到门口停下时,不多不少,刚好十八步。
十八,这不是个吉利的数字,信神佛的人相信有十八层地狱的存在,死后论功过是非,所以很多人会有意避开这个数字。
梁简则不然,他在嘴里念了一遍这个数字,想到的不是十八层地狱,而是一个人。一个让他露出温柔笑意的人,从唇齿间滚过的这个数字仿佛是那人的名字,让他的心都柔|软下来。
一步步走上屋檐,梁简收起油纸伞,抬头仰望黑压压的云层。他目光悠远而深邃,那层层黑云没有倒映在他眼中,他在看的是更远的地方。
“你今年刚好十八岁,你在做什么?”
梁简对着瓢泼的大雨自言自语,那温柔的目光化作一池的水,在雨中荡漾起涟漪。将手中的油纸伞立在一侧,梁简转身的瞬间,把温柔和眷恋都收敛的一干二净,恢复一贯的神情。
他在门口敲门三声,听见里面的人开口才推门进去。
小佛堂内点着长明灯,明亮的灯火中,城主穿着一身素白的锦衣端坐在佛像下。慈眉善目的观音手持玉净瓶,垂首闭目,仿佛在静静聆听面前这人的祈祷。
听见有人进来,城主没有抬头,甚至没有睁眼,像往常一样命令道:“把东西放在桌上就可以了。”
梁简依照他的吩咐放下食盒,却没有像往常送东西的丫鬟一样转身离开,而是一步步的走向城主,在观音菩萨的面前站定。
不同以往的脚步声让城主警觉的抬眸,看清楚站在身侧的人,眼中诧异一闪而过,脸上的愠怒都敛去,轻笑道:“子易,怎么是你?”
“最近城里不太平,你一个人在这边,身边也没个照料的人,我不放心特意过来看看。”梁简开口解释,上前两步拿起案桌上的香,伸到蜡烛前点燃,而后给菩萨三拜。
他一向不信神佛,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可是城主信,所以在城主面前,即便他对这尊‘有眼无珠’的泥塑没有任何的敬意,他也会在表面上做到礼数周全。
慈眉善目的观世音菩萨低垂双眸,悲天悯人的面容在氤氲的烟雾里如梦似幻,似有仙人之姿,坐化云间。
梁简盯着菩萨像看了许久,比往常多两倍的耐心,仿佛这尊菩萨像上开出一朵绝世罕见的花,吸引他不断的看下去。
城主觉得惊讶,目光凝视梁简,道:“你以前每次来这里,我让你上香都像有人拿刀押在你脖子上强迫你,不情不愿的点一柱,拜不躬身。今日主动过来上香,认真参拜,可一点都不是你的作风。”
梁简是什么性格,城主再清楚不过。他心比天高,从不信神佛,在金贵的佛像在他面前,也不过是一堆烂泥。他曾经说过,比起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他更信自己手中的利刃。
如此张狂之人,本就与神佛无缘,今日居然给菩萨鞠三躬。要不是彼此熟悉,多少有些默契,城主都要怀疑他是别人假扮的。
压下心里的怪异感,城主从蒲团上站起来,心里猜测梁简许是心里装着事,不由道:“你可是遇上了什么难事?不妨说给我听听。”
城主身形和梁简相仿,只是他更成熟稳重,目光锐利,眼神坚毅。佛像前,他即便更衣沐浴放下一切杀心,也盖不住浑身宝剑般的锋芒。他是礼佛之人,杀业依旧浓郁。相比之下,一身劲装不敬神佛的梁简,反而更像虔诚的信徒。
梁简轻摇头,眉眼低垂,态度比之以往温和很多:“没有,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每个月都要来这里斋戒。人力都不能达到的事,拜佛求神就能做到吗?”
城主笑了笑道:“我不是有求于佛才来拜它,而是无愧于心,自认对得起天地良心,神佛亦不能奈何于我。”
江城之上城主权利最高,他自认坐上这个位置以来,一直兢兢业业,从未有过损害百姓之举。他敬佛斋戒,无所求无所欲,只是让自己冷静。身居高位,他能静下心来反思的时间并不多,也只有跪坐在佛像前,和青灯作伴,才能得到片刻安宁。
许是城主的答案出乎意料,梁简回头凝视他的脸,沉默良久方才轻笑出声,显然对他的观点不能苟同。城主也知在这种事情上他和梁简很难达到一致的观点,没有深究,亦未责备他言行不敬。两人就此止住这个话题,一并走到小客厅,在矮桌旁坐下。
梁简打开桌上的食盒,里面只有几个清淡的小菜,是按照城主的口味做的。他把菜一一端出,给城主递上筷子,然后自己拧出一瓶酒。
城主看到酒瓶眉头一皱,严肃道:“子易,你明明知道这里不可以喝酒。”
梁简一愣,盯着手上的酒瓶好一会儿,露出个苦涩的笑。他冲城主眨了眨眼,放低声音道:“我心情不好,你能不能放纵我一次?”
那声音很软,像是撒娇又像是无能为力的轻叹。
城主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梁简,在他的印象里梁简一直都很好强,从来不会露出这种脆弱的神情。仿佛整个人的精神气都被人抽干净,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
城主在小佛堂多日,每天来给他汇报的人都是报喜不报忧,自然也不会有人注意到梁简的反常。更何况梁简在旁人眼中一向坚不可摧,万万不会露出脆弱的一面。城主心里有喜有忧,喜的是梁简对他全身心的信任,忧的是梁简这个性子没有他在身边,要吃苦头。
能把梁简击垮,让他卸下戒备和逞能的事定然不小,城主顿了顿,放下筷子,让梁简把酒提上来,又取出两个杯子倒上。他把一杯推到梁简面前,自己举起另一杯,示意梁简和他碰杯。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城主说着,先喝下杯子里的酒。他这是默许和纵容,对待梁简,他总是有很大的耐心,甚至为了他可以放弃一些原则。
梁简开心的笑起来,双眼弯弯,看起来纯良又无辜。和历经尘事的城主不同,他身上依旧保留着少年人的纯真,笑的时候尤为明显。要不是知道梁简的来历,清楚他遭受的痛苦,城主都会恍惚以为他是被养在金屋里的大少爷,不知人世疾苦。
酒入喉肠,余韵带着三分苦意,勾起人一腔惆怅。
城主还是放心不下,便又多嘴问一遍是不是遇到难事。梁简目光黯淡下来,脸上笑意泛苦,明亮的烛火中,他纤长的睫毛低垂,眼睛盯着面前的矮桌道:“最近大雨连连,睡的不安稳,半醒半梦间总记起过去的事儿,有些想家了。”
想家,说出来也不过是两个简单的字。如果是其他人,城主大可不以为然的挥手允对方一个假期,让对方回家看看。可是梁简不同,早在三年前,他就没有家了。是城主把他从死人堆里刨出来,用金贵的药材养着,才救回来一条命。
这些年,背负血海深仇活着,追查凶手已经成了梁简心头的一股执念。
城主长叹一声,没有多问,而是举杯和梁简共饮。有些话早已融入消愁的酒水,不便多言。
梁简把酒杯放在唇边,只浅沾一下酒,并没有喝。他的目光落在城主身上,看着城主喝下第二杯,第三杯,目光幽暗泛着冷光。
一壶好酒去了半瓶,梁简杯子里还是第一杯酒。城主搁下酒杯,有些疑惑不解。是梁简要喝酒,结果却是他喝的最多,梁简至今都没碰自己的酒。
“良川哥哥,”见城主停下,梁简也把酒杯放下,人畜无害的笑道:“佛祖这一次,没有保佑你呢。”
愉悦欢快的声音说着让人疑惑不解的话,一字一句沉甸甸的砸在城主的心口,让他无端升起一股寒意。他刚想问一句什么意思,话还没出口,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继而浑身发软,手脚无力,直接瘫倒在矮桌上。
勉强撑着矮桌不让自己滑下去,意识到自己中招的城主闭了闭眼,诧异的看向梁简。梁简面不改色,依旧笑的纯良,既不惊讶也不幸灾乐祸,好似面前这一幕如何都和他无关,他只是个看客一般。
城主心头惊骇,但面上还维持一贯的冷静,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更何况他中的不是剧毒,这药效来的虽猛,也只不过是压制他的武力,让他失去抵抗罢了。他的神志还是清楚的,也没有昏过去的迹象。
“子易,你是什么意思?”城主问道,面上恰到好处的露出一点疑惑又受伤的神情。
梁简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把空杯拿给城主看,道:“良川哥哥,你在说什么?你该不会以为是我在酒里动了手脚吧。”
酒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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