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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臣下[重生]-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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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
  面对梁简这不易察觉的挑衅,宋远依旧以笑脸相对,声音徐徐的把现在的情况说给他们听,劝他们早日离开。
  梁简同样回以微笑,道:“宋先生在这时疫爆发,人人避之不及的时候还愿意带着官爷出来巡查,为我们这些误闯的人操心,真是让人受宠若惊。不过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们已经答应帮杜大娘救治她的孩子,自然不能因为担心被传染就抽身离开。”
  时疫爆发,红叶城上下乱成一团,那些被请进城主府的人到现在都还拿不出一个救治的方子,梁简却轻描淡写的说能治。要不是看他气度不凡,像个翩翩公子,宋远就要对他翻白眼,骂他江湖骗子,让官兵把他赶出城去,以免祸害那些染病的百姓。
  “公子可是大夫?”宋远面上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心里还是忍不住骂人,嘴上也没忍住,本来是想询问,说的却像抬杠。
  梁简认真的点头,目光转向江盛雪,道:“我虽然不是大夫,但我妹妹是。她刚才给这个孩子诊治过,我相信她的医术。”
  一旁坐山观虎斗的江盛雪闻言没忍住,冲梁简翻了个白眼,心里全是小人碎碎念。刚才梁简还煞有其事的教训她不能用救治时疫的功劳去抵梅争寒的罪,现在又毫不犹豫的把她推出去,岂不是说过的话当放屁,听着玩的吗?
  宋远本来就当梁简说大话,就算梁简说自己是大夫,他也不惊讶,甚至已经想好敷衍的话,但没想到梁简直接把矛头指向那个看起来年岁不大的姑娘。
  江盛雪年方十八,做的少女打扮,身量苗条纤细,除了好看就是好看,真不像个大夫。宋远宁愿相信她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也不能想象这姑娘给人看诊问病的样子。但他看向江盛雪的时候,江盛雪自信满满的目光让他有所迟疑。
  “姑娘当真能解时疫?”宋远问道,看起来还是不相信。
  江盛雪看了眼梁简,见梁简面带微笑,一副你大胆承认的模样,这才回道:“这个孩子的病症我可以控制,只是手上没有药。至于其他人,我没有看过病情,不敢妄下论断。”
  江盛雪不知道梁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根据自己的理解回答,话说的不满,留有余地。
  梁简赞许的看她一眼,心想这丫头江湖经验少是少了点,但真的聪明,话也说的漂亮。要是宋远不蠢,该知道此刻应拿来药材给她救治孩子,验证真假。
  江盛雪的话让宋远收起轻视的心思,他站在原地沉思片刻道:“杜大娘,我看你家里的东西都收拾带走了,这会儿屋子里恐怕也没能充饥饱腹的食物,驱寒取暖的被褥,不如和这几位先去我家歇息。我家虽然也小,只有几间勉强能住的屋子,但胜在东西一应俱全,能解燃眉之急。”
  宋远的最后一句话看似是说给杜大娘听,但实际却是说给梁简三人听的。此刻的燃眉之急,自然是救孩子,言外之意是他家里备有药材。
  经宋远一提醒,杜大娘这才想起自己家里的东西都搬空了,此刻家中什么都没有,进去也只不过多几片遮头的瓦。她抱着孩子,心里百感交集,连连对宋远致谢。宋远笑着说街坊邻里互帮互助,都是应该的,不用感谢。
  梅争寒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声音,心里对这个宋远印象还好,觉得这人和气温柔,和一般的官吏不同。他寻思着梁简也是看这人可行,才会把江盛雪能治时疫的事情说出来,下意识摸索着梁简的手臂,往他的方向靠过去,低声道:“这个宋大人还不错。”
  梁简听见梅争寒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才靠过去,在他耳边轻声道:“笑里藏刀的一把好手,小心别被带沟里。”
  “……”梅争寒愣住,寻声看向梁简,真恨不得摘下绷带看一眼梁简现在的表情。梁简和这个宋大人聊的如此合拍,甚至把他们的底都漏出来,梅争寒以为梁简是看准这个人才这样随意,结果心里从一开始就戒备对方。
  宋远结束妇人没完没了的道谢,让身后的几个官兵帮忙把杜大娘家的锁弄好后解散,自己带着大家去他家。
  梅争寒眼瞎看不见,梁简牵着他,让往哪边走就往哪边走。宋远时不时的看向他,对他的眼睛十分好奇,心里也不藏着掖着,直接了当的问出来。
  江盛雪心存疑惑,不敢贸然和宋远搭话,一路上凡宋远所问,回答的人都是梁简,说辞就是之前编好的那一套,三人心知肚明,倒也不存在穿帮。
  不知道是不是梅争寒的错觉,他发现梁简和宋远说话的时候,有种说不出来的抬杠感。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明明都是很正常普通的谈话,却诡异的像是下一刻就会掀起血雨腥风。梅争寒做为他们讨论的话题中心,感受尤为深刻。
  “到了,寒舍简陋,诸位别嫌弃。”
  宋远一声到了结束这一路的交谈,大家都跟着停下脚步,梅争寒稍微松口气,庆幸自己摆脱成为这两个人谈论的中心。
  宋远家如他所言,是个宽敞朴素的四合院,天井里种了一株高大的枫树,树冠高过屋脊,像一团红云笼罩在房子上空。宋远开门请几人进去,他家里没有仆人,也没有双亲,只有他一个人,冷冷清清。
  梅争寒和梁简稍微落后大家,梁简扶梅争寒过门槛的时候,身体偏向梅争寒,不经意的挨着他的耳朵,道:“其实他也是个可怜人。”
  梅争寒差点没反应过来谁可怜,在心里翻个白眼,低声回道:“你今天怪怪的,我真不该蒙上眼,什么都看不到的感觉糟糕透了。”
  在不熟悉的情况下,判断一个人的情绪往往是通过面部和眼睛,声音和肢体都不如这两样来的直观。蒙上眼睛后,看不见脸和眼,梅争寒还很难准确的把握梁简的情绪,这让他心里空一大块,特别不舒服。
  梁简没有把梅争寒说的糟糕透了和自己联系起来,以为他是有情绪,安抚道:“先忍忍,给我点时间。”
  要说进入红叶城以后,梁简没预料的事情还不少,但最最出乎他意料的还是宋远。他完全没有想过宋远会出现在红叶城,在他的印象里,宋远应该一直在王城。就算这辈子能相遇,也应该是很久以后。
  宋远这个人能言善道,舌绽莲花,胸有奇谋妙计,心有热血豪情。他本该入朝为官,造福一方百姓,成就一番大事业。但不想生不逢时,又在天下大乱中站错队伍,前世下场并不好。
  梁简和他打过很多次交道,对他为人知根知底,是个光明磊落的小人。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君子,他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乱世谋生。屁|股决定脑袋,当他从当初的三股势力中选择保皇派时,他的命运就已经注定。
  前世天下之争,反王四起,走到最后的三方分别是梅争寒所在的温和派,梁简所在的激进派,宋远所在的保皇派。当日他们各自为政,相互较量之间,生出惺惺相惜的对手情。而如今,因为梁简改变命运走向,他们阴差阳错在这座闹瘟疫的城中聚到一起。
  宋远之才梁简十分欣赏,前世大家不能聚在一起,这一世能有这样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只是现在情况不明,对宋远,他还要观察一阵。
  宋远虽是个文人,但并非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之辈,他一人生活惯了,做什么都是亲自动手,不一会儿就把大家安排妥当。
  杜大娘把孩子放在床上,站在屋子里搓着手不安的站着。
  宋远把自己家里有的药草都拿出来给江盛雪,解释道:“说来惭愧,时疫爆发太快,城里一度哄抢药材,也不管能不能治病,都抢了在说。我知道情况后带人去镇压,才勉强把事态压下来,我手里的这些是昔日一位受过恩惠的老大爷离开红叶城前给我的,也不知道够不够。”
  说是一些,但其实还是很多,只不过因为宋远不识药性,把药材都混在一起。江盛雪粗略的看一眼,需要的几味药都有,但要煎服,还需要想把这些草药分出来。分拣药材是个技术活,因为很多药材只是看起来一样,但药性完全不同。
  “够是够,可这都混在一起了,需要把它分出来。”江盛雪说道,下意识的看向梅争寒:“哥,你来帮我。”
  梅争寒:“……”我一瞎子,能帮你分拣药材,你逗我呢。
  江盛雪愣了愣,才想起某人瞎了,自己顺嘴说穿帮了。她猛的回头,见宋远低头看着面前的药材,把自己认识的捡出来,没有在意这边的情况,悻悻的垂下头,不再多言。
  宋远确实没在意江盛雪这句话,因为梁简和梅争寒并肩站在一起,江盛雪也可能是对梁简说的。
  梁简扶梅争寒过来,让他在凳子上坐下,等他坐稳以后,才抬头对江盛雪道:“分拣药材我来,你在给孩子看看。”
  江盛雪本来就不指望梁简能接这句话,没想到他不仅接了,还很不客气的把她支走。分拣药材不是易事,江盛雪严重怀疑他到底认不认识这些药。
  “放心,我还没忘。”梁简笑着说道,语气温和,态度坚决。
  江盛雪见他这般,知道他不是托大,便放心撒手,去给人孩子看病。
  梁简不是大夫,但让他分拣药材还是能做到。这得归功于前世的穆争寒,谁让穆争寒不肯投降,拼死抵抗,落得一身伤。梁简把他藏在府中,为了给他调理身体,和大夫学过一段时间。
  梁简和宋远一起动手,一个分好认的,一个分不好区分的,很快就把药材都分出来,江盛雪按照剂量抓好一副让妇人煎好给孩子喂下去。
  梅争寒一直安静的坐在一旁等大家忙活,一开始还有兴趣用手辨别梁简放在他面前的草药,后来没了兴致,无聊的靠在桌子上,一不小心就睡过去了。
  梁简忙完回头本想叫他,看见他靠着桌子睡着了,伸出手的手默默的缩回来,问宋远方不方便腾出一间空房。
  “空房有,这就带你们过去。”宋远伸个懒腰,示意梁简和他走。
  梁简俯身把梅争寒懒腰抱起来,和江盛雪打声招呼,跟上宋远的脚步。
  宋远家里虽然只有他一个人,其他房间都空置,但也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他把梁简带进最近的厢房,打开房间的窗户通风。
  梁简把梅争寒放在床上,拉过叠放整齐的被子给他盖好,动作轻柔,怕吵醒他。
  宋远站在一旁看着,眼神别有深意。
  安顿好梅争寒,二人出了房间并肩而行。宋远走着走着,一拍额头,笑道:“对了,忙了大半天,我还没请教公子姓名。在下姓宋,单字一个远。”
  梁简回道:“梁简。”
  宋远一顿,回头看着梁简,眼中诧异一闪而过。梁简并未注意到他的异常,几步进了大堂,询问起孩子的情况。
  “梁简。”宋远站在屋檐下,重复一遍梁简的名字,抬头看向亭亭如盖的枫叶,加深嘴角的笑意,轻声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第24章 
  红叶城的深秋是红色的; 枫林和安静的城池交相辉映,是山水画师笔下浓墨渲染的美景; 从画卷走入现实。秋风平地而起; 卷起一地落叶; 打着旋飘向远方。
  梁简坐在大门口的石梯上; 手里夹着一片火色落叶; 像是在手里捏着一团火。雨后的天空挂着一团红彤彤的太阳; 色泽朦朦胧胧; 是一种让人很不舒服的颜色; 压抑、沉闷。阳光从高空中落下来,到了人间已经失去热度。几株枫树的影子被拉长印在无人的街道上,伸展的枝丫张牙舞爪。
  宋远家不在城中心,而是在边缘上,坐在他家的大门口放眼看去; 满街的落叶随风狂舞; 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偶尔听见动静; 抬头去看,不是乱窜的老鼠; 就是饿的双眼发绿的野猫。可能是大部分人都往城中心靠拢; 这边缘地带等死的人少的很,刚才梁简一路过来也没看见几个。
  红叶城的这场时疫梁简没有印象,前世这个时候; 他还在城主府养伤。城和城之间,只要不是发生换城主; 敌袭之内的大事,他一般都不过问。就算徐良川对着他唠叨过,他也是转头就忘。
  现在想想,当初的自己其实并没什么英雄情结,也没什么雄心壮志,最大的愿望就是复仇。复仇之后想过浪迹江湖,走一遍五湖四海,等不想走了,就寻一个没人烟的地方隐居。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生逢乱世,即便他不想战也要站出来。
  从隐世的梦幻醒来跌入现实的腥风血雨,一步步走进权利之争,在战场上留下赫赫凶名。他没有想过回头,因为身后没有退路。但他想过成亲,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白首不离。
  风从面前飘过,丝丝凉意迎面而来,让人头脑清醒。梁简松开手,手上的叶子被风卷走,他看着混入枯叶堆的叶子,想象那是一簇簇火焰,从地底燃烧起来,把这座城焚烧成虚无,埋葬所有的罪孽。
  时疫来势汹汹,城主的应对却有失水准,梁简凝眸沉思,觉得这件事情可能比他预计的还要有意思。
  院子里杜大娘和江盛雪攀谈的声音传出来,梁简侧耳倾听,大意是杜大娘问这场时疫能不能控制,江盛雪含糊其词,避重就轻,把杜大娘说的一头雾水,只听明白自己孩子有救。
  梁简忍不住发笑,江盛雪作为大夫,既然能治那个孩子,那对这场时疫还是有把握。不明着告诉杜大娘,一来是宋远的缘故,二来恐怕就是他之前说的话,这姑娘还记在心上。记着也好,这样时不时的放出点东西,谈判的筹码才能一直掌握在他们手中。
  宋远这个人梁简不讨厌,如果可以,他想把人拉入阵营。
  “杜大娘,这场时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平息,等你孩子好了,你带着他离开吧。”
  两个女子的交谈中插|入第三个人的声音,宋远一旁的厢房里出来,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对杜大娘建议道:“你看你家的家当都在你丈夫那儿,你总得带着孩子去找他,不然以后你和孩子怎么生活?”
  提起自己的丈夫,杜大娘目光黯淡,她站在院子里失神好一会儿,下定决心道:“我不想去找他。”
  “什么?”宋远拍袖子的动作一顿,诧异道:“那你以后怎么办?”
  “我嫁人之前跟酿酒的师父学过酿酒,虽然技艺生疏了一些,但还记得怎么做,多练练就能熟练起来。我一个人抱着孩子求路无门的时候,心里又痛苦又绝望,他把我们娘俩丢下,我心里恨死他了。我已经想好了,等时疫过去,我就自己带着孩子生活。他就是回来找我,我也不会原谅他,大不了和离。”
  杜大娘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一开始还说的不顺畅,心里也有些犹豫,但说到后面,情绪上来了,基本就是不管不顾。娶她的人娶她的时候山盟海誓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石头都让他说出朵花来,可一遇到危险,走的毫不犹豫,一点迟疑都没有。
  杜大娘忘不掉城门口男人甩手把她推开的那一幕,那眼神充满恐惧和嫌弃,好像她和孩子是肮脏见不得人的东西。什么山盟海誓,至死不渝,在危险面前一文不值。抱着孩子在医馆门口痛哭的时候,杜大娘心里难过绝望,她甚至想过孩子熬不下去,她也不活了。
  现在孩子能活下来,她也看明白了,指望这个男人和自己过一辈子,担当起自己的后半辈子,还不如靠自己的双手活下去。
  一个妇人能说出和丈夫和离的话,想来是真的伤透了心。宋远有些意外的看着杜大娘,他对杜家这对夫妻的情况也算有所了解,平日里恩爱甜蜜,没想到一场时疫就验证真假。
  江盛雪同样大感意外,她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对情爱的认知都来源她爹娘。当年她娘死的时候,她爹一|夜苍老,在灵堂前一坐就是一|夜。她娘下葬的时候,他爹亲自给她娘穿上寿衣,合上棺木,封棺的时候他爹嚎啕大哭,几十岁的人哭的像个孩子。
  她曾以为天下的夫妻都像他爹娘一样,恩恩爱爱,就算年纪一大把,在地方眼里也永远二八年华,风华正茂。
  “你既然已经想明白,那我也不便多言,以后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我能帮的上绝不推脱。”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生活并不是易事,宋远心里对杜大娘的选择有些钦佩,乐意在今后给她提供一些帮助。
  杜大娘连声道谢,对宋远感激不尽。
  宋远和她客套两句,转移话题把她们的住宿问题安排下来。杜大娘要照顾自己的孩子,一个人独占一间房,江盛雪是个姑娘,宋远也给她安排一间。至于梁简和梅争寒,考虑到梅争寒眼睛不便,宋远让他二人住在一起。
  梁简对此并无异议,就算有也只有接受,因为宋远家里其他房间空是空着,但被褥不齐全。这个时候也没地方买,大家都是先凑合住着。
  宋远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以后,说自己还有要事在身,要去城主府走一趟,让大家用膳之时不用等他。杜大娘对耽搁他时间很过意不去,宋远并未在意,只说都是些琐事,其实也不打紧,只是没人去办,他不能撤手。
  宋远走的时候,梁简坐在门口,躺靠着石梯,看见他出来,打声招呼就不在理会。宋远一步一步走下台阶,走完最后一阶时,转身看着梁简,问道:“梁兄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城主府走一趟。”
  城主府不是菜市场,守卫森严,对进出的人都要严加排查。宋远这话说的随意,好像那个地方人人都能进出一样。
  梁简眯着眼睛,对面前的阳光不甚满意,拒绝道:“没兴趣。”
  宋远笑了笑,看起来有些遗憾。不过他没有继续相邀,而是转身离开。
  等宋远走远,梁简从地上坐起来,回头看了眼院子里谈心的两个女人,在原地腾空而起,飞身跃上屋脊,在瓦砾间化作一道残影。
  现下的红叶城处处都是古怪,控制出城却不控制疫情的城主,明明只是长吏却要负责城内巡逻的宋远,四处可见病人却不见死人的街道,等等一切都太值得深究。梁简不是坐以待毙的主,趁梅争寒在睡觉,他正好去一探究竟。
  院子里两个女人没有注意梁简的去向,等其中一个想起来抬头时,梁简都已经消失许久。门口他坐过的地方,飘下来一片枫叶。
  红叶城的城主府在整座城的中心,在空中俯瞰,红叶城所有的屋舍都是围绕着城主府往四周扩散,要是把边缘勾勒出来,就是一张巨大的枫叶。城中枫树也有规律的分布,若是被砍掉,剩下的木桩或是做成供人休憩的桌椅板凳,或是让木匠加工雕刻,做成栩栩如生的雕像。
  枫叶变红后,红叶城就像是栖息在晚霞下,那些连着大地的雕像,桌椅板凳,是这座城独有的景色。因为枫叶而产生的诗友会能举办长达半月之久也不是没有原因,住在这种如同隐世一般的地方,谁会不沉醉呢?
  可沉醉总是伴随着危险,放松警惕会让一座城不知不觉的死在温柔乡里。
  时疫蔓延,躲在地下和阴暗巢穴里的老鼠都爬到地面晒太阳,饿疯的野猫蹲在地上,看见老鼠就扑上去饱餐一顿。
  梁简在城里转了一圈,把城里的情况在脑海里整理出来,对目前的状况大致有所了解。他看着那些横行霸道的老鼠,心里突突直跳,有种不妙的预感。
  “喵!”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寂静的街道,施展轻功在屋脊上奔走的梁简回头,看见扑向老鼠的野猫一头扎入鼠群,被那些老鼠咬住。不到一息的功夫,潮水般涌来的老鼠把野猫淹没,猫凄厉的惨叫声在街道上久久不绝。
  时疫时老鼠以猫为食,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梁简心里发寒,扭过头不在去看。
  天边裹了一层雾的太阳滑入山峦之后,夜幕开始降临在这片土地上。


第25章 
  梁简回到宋远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 屋子里点了灯火,是一片漆黑中唯一的光明。宋远去城主府还没有回来; 江盛雪和杜大娘在准备晚膳; 梅争寒蒙着眼在院子里摸索; 也没人管他; 他就自己试探着熟悉黑暗中的环境。
  宋远家的院子布置的宽敞朴素; 除了那颗枫树以外; 只有一些在石缝里钻出来的野花。院子边上有个小凉棚; 里面搁着桌椅板凳供人休憩。梅争寒离凉棚远; 站在开阔的地方,撞不到那些东西。不过院子的地下不平,偶尔点小洼小坑也会绊脚。
  梁简进院子的动作很轻,看见梅争寒执着的感受周围的环境,不由的停下脚步; 站在门口看着。
  黑暗像一团浓墨把梅争寒包裹; 踏实的土地在他的脚下变成凹凸不平的模样; 他每走一步心里都没有实在感,总担心下脚的地方是看不见底的深坑。黑暗滋生恐惧和无限的想象; 平日在寻常不过的一切都变成魑魅魍魉; 张牙舞爪。
  梅争寒走一步要歇一会儿,在心里摸索那种感觉。渐渐地,他的步伐变得轻快起来; 每走一步停留的时间也短了。失去光明,他用听觉、嗅觉、触觉……来感知一切。
  内心静下来的时候; 他能听见风吹动树叶的声音,很轻很轻,像风在轻声吟唱。他还能闻到饭菜的香味,辨别出宋远家的厨房。他向厨房走去,用脚来感知脚下的土地。
  外面的格局在心里勾勒出来,他能描绘出宋远家的院子。只不过他还没掌握一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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