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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臣下[重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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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跟着我?”
  “如果你不介意,让我一直跟着你也可以。反正我孤身一人,飘如浮萍,也没地方去。”梁简坦然的笑道,他是真希望梅争寒把他留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梅争寒被那句孤身一人触动,不由的想到自己现在的遭遇,道:“我和你一样无家可归,谁也别嫌弃谁。这件事过后,你要是不介意,我们结为兄弟,一起浪迹江湖。”
  结为兄弟吗?梁简看着面前这个人,没有爽快的答应,而是留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比起结为兄弟,我更想和你拜天地。
  梁简把自己的心思藏起来,没有袒露。
  “行了,伤口都清理好了。你也吃完了,现在我们来谈谈救人的事。”
  府衙的人为了能够在江家守株待兔,不但在江家外围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人,还限制江盛雪的人身自由。现在江盛雪除了灵堂,哪里也去不了。而梅争寒一直没有离开县城的原因,也是因为要带着江盛雪一起离开。
  江义是老来得子,对江盛雪和梅争寒都十分喜爱,江夫人过世的早。现在江盛雪只剩下梅争寒一个亲人,如果梅争寒不带她走,她留在这里也是死路一条。
  而现在最大的麻烦就是如何引开府衙的人,把江盛雪从江家带出来。
  “你师父的灵柩是不是还在灵堂,没有下葬?”梁简记得自己昨天在房顶上往江家看一眼的时候,隐约看见灵台上还停着棺材。
  梅争寒点头:“衙门连门都不让盛雪出,自然也不会让我师父的棺椁下葬。”
  “虽然秋季气温不高,尸体的腐烂层度不会很快,但停的太久也不是办法。这种事情你们邻里总该是看不过去的,我想可以从他们身上想想办法。”
  “我已经够给邻里添麻烦,这种事情还是不要牵累他们。”梅争寒有些不赞成梁简的做法,要是邻里出手相助,他们一走了之,县官之子肯定会迁怒。
  “你想多了,我不是要他们帮你,而是要他们帮你师父下葬。”梁简笑道:“你师父入土为安,江盛雪身为女儿总得出现在坟前尽孝,到时候人在城外,逃脱的可能性也更大。”
  城里都是府衙的眼线,就算梅争寒把江盛雪带出江家,也没办法把她带出城。甚至运气不好点,两个人都会成为衙门的网中鱼。
  但如果在城外,情况就有所不同。
  梅争寒思考一下这个办法,觉得可行。可是他们要如何请邻里帮忙,又不担心他们招致报复?
  “法不责众,官不引民怒。现在城里局势不明,看似大部分权利在县官儿子的手里,但小部分依然在活动使绊子。如果这个时候,引起大规模民怨,郡官会把任命往后压。所以官府明知有人帮你,也不敢把事情扩大,只敢限制江盛雪一个人。”
  梁简前世和这种事情有过接触,对这种情况比梅争寒了解。
  郡官任命之时要经历一个考核期,如果考核期有一点不达标,都会换人或者任命压后。县官死了五天,情况一定已经上报到郡,现在基本上县官的儿子就处在考核期。就算他是个榆木脑袋想蛮干,身边的人也不会任由他胡来。好歹要先得到这个权利 ,才能把县城变成郎中之物。
  “明明是我杀人,为民除害。可为什么听你这样说,我有种微妙的助纣为虐感?”梅争寒对官家的事情知道的不多,反而行南闯北多年,染了一身的江湖气。
  江湖人处理事情的办法很多时候都是简单粗暴,不会有那么多弯弯肠子。
  他们城里的县官贪污腐败不是一天两天,民间怨声载道,所以即便要了他的命,梅争寒也没什么愧疚之情。
  只不过他一开始想的有点简单,觉得县官死了,重新来一个总是好的,也是为民除害,做件好事。
  可是现在梁简告诉他,其实什么都没有改变,他心情有些复杂。
  梁简不忍看他失落,安慰道:“事实如此,有些东西从头烂到脚,你想要改变,除非把它砸碎了,从废墟堆里重新建起来。”
  梅争寒一愣,他意外的听懂梁简这句话,惊愕的看着他。
  这一瞬间,梅争寒有一种莫名的直觉,他觉得梁简的并非真的飘零无依,而是为不可成之事浪迹江湖。


第8章 说书人
  借江义下葬的名义把江盛雪和衙役一起引出城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其中有一些不可控的因素,这一点梁简和梅争寒都心知肚明。不过梁简还是打算把这个不可控变成可控,只要事关梅争寒,他就不会让对方去冒任何一点险。
  “我现在要出去一趟准备东西,你有什么需要我带的吗?”
  商量好后续的事情,梁简就要出去活动。梅争寒听见他要出去,毫不犹豫的站起来准备跟着走,结果梁简又加上后半句,他诧异道:“不带我一起?”
  梁简点头,露出一副本就如此的表情,理所当然道:“外面都是衙役,带着你去当活靶子吗?你好好在这里养伤,我会把一切事情安排好。对了……”梁简说着,拿出一柄短匕首抛给梅争寒道:“虽然你不习惯用刀,但现在我也找不到合适的长|枪给你,这把匕首你先拿着。”
  梅争寒接住梁简丢过来的匕首,抬头看着梁简,问道:“你连防身的武器都给我了,你遇上麻烦怎么办?”
  梁简笑了笑,对他的担心不以为然:“我只不过是个路过的江湖人,谁会没事找我麻烦?走了,你自己小心。要是这里不安全你就离开,不用担心我,我自会去找你。”
  虽然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但保不住就有不信邪的进来搜查空屋。梁简可不希望梅争寒担心他,遇到危险的时候在这附近停留不肯走。
  屋子里,梅争寒拿着梁简给他的匕首,将刀从刀鞘中□□。雪色清亮的刀身倒映出梅争寒红润的面容,在细碎的阳光下,刀刃看起来薄如蝉翼。梅争寒无聊的拔下一根头发放上去,头发断成两节落在地上,他心里发出一声惊叹。
  “他把这么好的刀给我,就不怕我拿着刀把他丢下吗?这县城说起来,还是我比他更熟悉。”梅争寒收刀入鞘,想不明白梁简为什么那么放心他。明明他们昨夜才第一次见面,可梁简对他却像是遇见一个老朋友,不见陌生。
  梅争寒在心里想了想,确定自己之前没有见过梁简。以梁简的模样,他要是真见过还给忘了,那他当时肯定严重眼瘸。这种美人都能忘记,后悔的时候该多心痛。
  “嗯?”梅争寒无聊的把匕首拿在手里转着玩,忽然脑海里闪过刚才梁简说的话,一把握住匕首,蹙眉道:“我昨天晚上并没有带兵器……他怎么知道我惯用长|枪,而不擅长用刀?”
  梁简刚才说的太自然,以至于梅争寒当时都没反应过来不对劲,现在回想起来,梁简像是早就知道他惯用的武器。梅争寒不愿意怀疑梁简别有用心,在心里安慰自己梁简说不定是找街坊打听的时候,从街坊口中顺耳听来的。
  邻里街坊都是看着梅争寒长大的,对他的生活习惯多少有些了解,这样一想似乎也说的过去。梅争寒肯定的点点头,接受这个看起来就很牵强的理由。他才不承认,一切都是因为长的好看。
  不过真细算起来,梁简也没做过伤害他的事,反而从救下他开始,就一直在帮他。要是真别有用心,梅争寒毫不怀疑自己都已经死了几百次。因为这人表面看起来人畜无害,但梅争寒还是凭借着行走江湖多年的经验,从他的身上嗅到一股同类的味道。
  那是杀过人,染过血的野兽才有的特性。江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该有的杀|戮血腥,一样不少。
  梁简不知道因为自己一时口误引来梅争寒疑心,他离开小巷后,直接去了昨天所在的客栈,不出意料的看见昨天利索逃走的说书老头。他就像没事人一样坐在高台上,只不过今天换了一个故事,讲的江湖事。座下听客三两个,大家兴致缺缺,还在议论江家的事。
  梁简点了一壶茶,挑一个靠近老头的位置坐下,静静的听老头讲那些夸张过的江湖故事。茶馆的客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老头也不受影响,该怎么讲还是怎么讲,不会因为听故事的人变了就重新开始。
  梁简非常有耐心的听老头子啰嗦,不过他有耐心,喝茶的人可就没啥耐心。就连茶馆的老板也受不了他又臭又长的穷酸故事,嚷嚷着让他换一个。
  “嘿,这就是你们不懂了,故事要细水长流才好。”老头摸着自己的山羊胡,脸上写满了孺子不可教也的感慨。不过等他的目光落在梁简这边时,短暂的停了一下,欲言又止。
  梁简注意到他的视线,端起茶杯,做了个以酒代茶的姿势,道:“我倒是有一个不错的故事,不知道老先生愿不愿意听我说个一二。这个故事和月亮有关,红色的月亮。”
  梁简的声音不高,身边也没人,只要高台上的老头子听清楚他说什么。本来看起来就像个江湖骗子,没个正行的老头子忽然精神抖擞起来,双眼发光。那一瞬间,他仿佛不是一个穷地方的说书人,而是见到一大堆银子的土财主,垂涎之色一闪而过。
  不过很快,他就收敛好自己的情绪,又是把懒骨头,没精打采的斜靠着座椅,在脑海里寻找可以讲的故事,好似没把梁简的话放在心里。
  梁简笑了笑,他也不催老头,而是淡定的喝茶。他已经抛出诱饵,要不要咬勾是鱼的事。而且他相信这个诱饵,对老头有着足够的吸引力。
  台上的老头摸索过自己腰间的酒葫芦灌了一大口酒,眼神往梁简这边偷偷看几眼,见他不疾不徐,心里有些没底。血月传说的消息,这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好机会。
  没有说书人的声音茶馆也不见得安静,那些客人都在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他们的声音把掌柜的注意力拉过去,掌柜一时也没发现自己请的说书人在偷懒。
  时间静静的流淌,梁简等了好一会儿,见老头还没有反应,拿出茶钱丢在桌上,做出准备离开的假象。还在喝酒的老头看见他的动作,以为他要走,眼角一抽,连忙把酒葫芦往腰间一别,快步从上面下来,坐到他面前,道:“小子,那个红色的月亮长什么样?”
  梁简抬头看着他,平静道:“缺了一角。”
  老头目光一凝,认认真真的打量梁简,收起不着调的态度,正色道:“多少年了,还有人知道月亮缺了一角。小子,看来你的确知道点东西,不过你知道的不一定就比我多。”
  “哦?”梁简露出个不屑的笑,道:“老先生,你怎么都不好奇我要给你讲故事。你看这城里的说书人也不只你一个,我为什么偏偏挑中你呢?”
  不管什么时候,人都是爱好八卦的存在。所以说书人还真不稀罕,县城偏僻也能一手抓出两三个,都是混口饭吃。搭个台子,摆张桌子,请个能瞎编的往上一坐,就能让喝茶的人听个高兴。
  老头表面上看起来,也不过是众多说书人中的一个,除了年纪大点,脾气怪点,溜的快点,还真没什么特别的。
  梁简这一问,直接把老头问的一愣。他刚才听见红色的月亮,知道梁简说的是血月传说。表面维持着淡定,但心里已经泛起惊涛骇浪。震惊之下,都忘了这种不起眼的小地方,是没人知道他说书人以外的身份。
  如果有人知道,那这个人肯定有备而来。意识到自己被梁简下套的老头面色微沉,浑身肌肉绷紧,右手暗中蓄力。
  “老先生,我没有恶意。”梁简给老头倒了一杯茶,假装没有察觉老头的动作,平静道:“我前来叨扰先生是想请先生帮我一个忙,事成之后,我送上一个关于月亮的消息作为报酬。”
  “此话当真?”老头看着梁简,血月传说的消息真的太少,拥有的人很少会轻易把它交出来,老头不相信梁简会那么好心。不过,梁简能知道他的身份,也该知道交易规矩,应该不敢坑他。
  梁简点头,这天下不会有人比他更了解血月传说,关于血月传说的消息,哪怕只是没什么关联的一点,也能让人疯狂。他只说给老头一个消息做报酬,可没说要给有用的还是看起来有用但实际根本就没用的。
  老头见梁简如此坦然,收起自己的杀心,沉思片刻道:“这交易我接了,说吧,需要我老头帮你做什么。”
  “很简单,我听说江大夫的棺材还在家里无法下葬,希望老先生能够请动邻里帮忙,让江大夫入土为安。”
  梁简平静的说完,口气轻松随意的好像是请人喝茶。老头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的看着梁简,他还是第一次见过有人拿血月传说的消息来换一件和他本人毫无关系的事。
  “你……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昨天才到这里的外地人。用月亮的消息来换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入土为安,你图什么?”
  老头忍不住问出来,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还都让他遇上了。
  梁简笑了笑,没有回答老头。有些时候说的越多,越容易被人察觉到弱点,处处受限于人。
  “听音阁的规矩,不许打探交易人的口风,老先生是离总舵太远,把规矩都忘了吗?”
  “山高皇帝远,谁管我。”老头不以为然的笑起来,抓过腰间的酒壶往嘴里灌酒。梁简见他行事洒脱,料想不会是个普通的‘音’,没在和他多言,而是约定好交易的时间地点后,起身离开。
  老头看着他的背影,面容逐渐凝重起来,他招了招手,刚才还冲他嚷嚷的掌柜一溜烟的小跑过来,恭敬的俯身垂耳道:“宫主有何吩咐。”
  “江大夫在县城十八年,救死扶伤无数人,最后枉死贪官之手,连入土为安都拖了七八天办不成,是时候让人去过问一下。你找几个人去办,越快越好。”
  “是。”
  掌柜的领命下去,老头子靠着桌子,又是一副老无赖的穷酸样。他晃了晃葫芦里的酒,摸着胡子道:“三年了,终于又有血月的消息。就是不知道,这个小子能告诉我多少。”


第9章 腕扣
  梁简离开客栈后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在街道上转悠好几圈,买了不少东西,最后还去了一趟铁匠铺。铁匠铺生意冷清,一天下来也没几个人。梁简在铺子里转一圈,铺子里多是农具和菜刀,并没有他想要的东西。
  “客官是对这些不满意?”在打铁的铁匠见他兴致缺缺,停下手里的活儿道:“看你的打扮像是个江湖人,是想挑合适的兵器还是暗器?”
  红叶城崇武,对民间兵器的限制没有那么严。民间铁铺偶尔也会打造兵器售卖,但会打造暗器的还是少数。因为一些暗器的制作要求精巧,轻便。不仅工艺复杂,还对工匠有一定的要求。这种耗时费力的东西卖的还不好,所以铁铺愿意打造的人很少,除非有专门的售卖路子,才会固定做一些卖。
  梁简本来对这家铁铺不抱希望,听见铁匠这样说,顿时来了兴趣。
  “兵器和暗器都需要,老板有带血槽的窄刀和袖箭吗?”
  梁简擅长使用刀,最喜欢带血槽的窄刀,刀刃薄,刀背厚。只要下手的时候干净利落,直接一击毙命,见血封喉。他之前那把藏在红伞中的刀是徐良川送的,出了江城就被他丢进河里。这会儿大概已经染上一层铁锈,被掩埋在河底,再也不会出现。就像他的前世,被埋藏在自己的心底,无人可以窥探。
  铁匠听完梁简的描述,站在炉火边想了想,抬头道:“刀我没有,但有一对带袖箭的腕扣,十六发,箭头带倒勾,开有血槽。”
  没有刀在梁简的预料之中,他并不失望,而是让铁匠把腕扣拿出来给他看看成色。这袖箭是以备不时之需,他还是希望不会用到的好。
  铁匠对这暗器似乎有所顾虑,又问一次,确认梁简是真的需要,才走到屋内从一个矮柜下面翻出出一个上灰的盒子。他一口气吹落盒子上的灰,顿时尘土飞扬,也不知道是放了多久。他抬手挥了挥,免的灰尘糊他一脸。
  “这个其实是一位故人放在这里让我帮忙寄卖的,但因为一直无人问津,就被我丢在角落。”铁匠拿着盒子过来,怕梁简嫌这东西年头久,不是什么好东西,连忙解释道:“你别看它像个旧品,精巧程度可是连我都惊叹。不过那位故人说是个瑕疵品,二十步外,杀伤力就不行了。”
  铁匠说有瑕疵的时候,口气并不遗憾,反而充满了赞赏。毕竟以那个故人的年纪,能做出这样东西着实让人惊叹。不过这东西到他手里快两年了,故人也没来过问,也不知道这些年又去了何方。
  吹落灰尘的盒子露出原样,是个表面雕刻浮云的木盒,周围镶嵌一层铁皮,防止受潮腐烂。梁简接过来,摸到钥匙扣将盒子打开。
  盒子内部垫了一层软布,上面放着一对颜色暗沉的腕扣。那腕扣做的十分精巧,只有少女的手掌大小,间隔均匀的镶嵌八支小铁箭,上面盖着压片,不细看会以为是雕的花瓣。
  梁简把腕扣拿起来,发现腕扣的内侧有奇怪的花纹,他仔细看了看,是个变形的铎字。用很抽象的手法刻在上面,如果不顺着笔画看,很容易认成花纹。
  梁简愣了愣,面色瞬间阴沉,浑身的杀意如同沸腾的滚水,瞬间爆发出来。他握着腕扣的手骤然收紧,手背上青筋暴起,骨节泛白。
  不明所以的铁匠遭此杀意扑顶,只觉得眼前站的是浑身浴血的罗刹,即便没有青面獠牙的恐怖面具,也让人见之生畏,如坠地狱。
  他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被这气势吓的两股战战,直接跪倒在地,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仿佛刀斧加身,下一刻就会人头落地。
  梁简上挑的眉眼间俱是寒霜冷意,手掌被尖锐的棱角刺破也毫无察觉。在他看来,这一点点的小痛和前世万箭穿身比起来又算的了什么?那刺穿他身体的每一支铁箭上都有这个花纹,这是锻造者特殊的癖好,一定要留下自己的名。
  而这个锻造者叫张铎,是他从倒塌的城墙下救起来的铁匠。
  前世的背叛历历在目,梁简还记得张铎的脸,冷漠无情,用看丧家犬的眼神看着他死不瞑目。梁简对他的恨和对徐良川不同,徐良川是屠门在先,欺骗在后,真真假假的情意糅合在一起,复杂而难以分辨。
  而张铎……梁简对他有救命之恩,未曾要他报答,还在军营给他安排一个职位,免他寄人篱下。可最后换回来的是什么?是对方设计数百架弓、弩,将他射杀在宫中。
  “张铎。”梁简将这个名字在唇齿间滚一边,恨不得饮其血,哙其肉。
  铁匠早已吓的不敢吱声,在心里翻来覆去的想这袖箭到底有什么问题,能让梁简怒成这个样子。
  “你刚才说这是故人寄放在你这里,那你可知这个人现在何处?”梁简侧身居高临下的俯视铁匠,他盛怒之时,眉眼无笑,好看的面容俱是森冷寒意。把他的天真和无害冲刷的一干二净,剥落出罗刹般的狠辣。
  铁匠紧张的吞了口唾沫,结巴道:“他他他……他一向居无定所,我和他……也不是很熟,是他来寄卖过几次东西,我们谈论过一些打铁的事。这东西他放在这里两年了,没卖出去,他也一直没来取回。”
  张铎和梁简同年不同月,两年前也不过刚及冠。二十岁就居无定所,靠寄卖暗器为生,看来张铎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梁简听完铁匠的话没急着下定论,沉默好一会儿,确定铁匠真的不知情,丢下合适的银钱,带着袖箭腕扣消失在铁匠铺。
  梁家一走,铺子里的空气骤然一松,铁匠瘫坐在地,这才惊觉后背都被冷汗湿透。他抬手抹去满头大汗,心想这位故人的东西他是再也不敢接了。他只是养家糊口的小本生意,并不想卷入江湖的恩恩怨怨。
  梁简带着袖箭在街上转了很大一圈,等自己完全冷静下来,才开始往弃屋走去。前世的因果他愿意一力承担,不管是复仇还是报恩,他都不想把这些东西带到梅争寒面前。梅争寒是他心里最后的净土,他不想连这最后一点东西都护不住。


第10章 
  梁简回到弃屋已经是午时,梅争寒这次倒是听话,乖乖的在屋子里等他,没有偷偷跑出去。梁简带回来一些食物,两个人坐在一起吃饭,梅争寒感叹没酒,吃的不尽兴。
  “身上又是伤又是蛊,还想喝酒?”梁简眉头微皱,口气有些不满。
  梅争寒摸了摸鼻子,身为伤患自觉理亏,没有反驳。
  “等伤好了,稳定下来,想喝多少我都请你。”
  梅争寒前世也好酒,而且千杯不醉。梁简知道不让他喝酒,他一定馋的慌,不忍他失落,又换了个口气。
  “一言为定,你可不许反悔。”
  比起喝酒,小小的忍耐算的了什么?梅争寒几乎是快答,只差高兴的站起来手舞足蹈,酒鬼本质暴露无遗。
  梁简无奈又宠溺的看着他笑,没有及冠前的梅争寒真的像个大孩子,让他想把全天下最好的都送到他手上。只为了看他展颜一笑,眉目飞扬,自信张扬。
  梅争寒被梁简笑的不好意思,把自己的酒鬼本质稍稍收敛,安静的吃东西,不在闹腾。
  等两个人吃完饭,便开始着手后面的事。
  听音阁的人行事一向迅速,既然接了单子,就不会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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