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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臣下[重生]-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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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在侧,明眸善睐,可是却无人敢对她们动手动脚,心生邪念。因为这些姑娘不是普通的侍女,而是不夜楼的‘徵’。她们可不仅仅是长得好看吸引来客,还是维持船上秩序的执法者。手上的伞暗藏玄机,里面有一柄轻盈的长剑,剑出则见血。
  曾有不长眼的在这里闹事,被其中一个姑娘一掌拍下船,卧床数月。
  前世徐良川称帝,叶白衣不想卷入朝廷,让不夜楼撤出王城。所以梁简对不夜楼并没有什么了解,虽然见识过它的赌场,但有叶白衣作陪,很多东西都没瞧见。
  走过船头入楼,迎面而来的赌坊人声鼎沸,声色嘈杂,嬉笑怒骂混杂在一起。梁简被吵得头疼,他抬手扶额,眉头微不可查地一皱。领路的小厮上前问他想玩什么,梁简手掌隐藏于衣袖之中,露出手心的一张玉牌,道:“家里的胭脂最近不听话,想问问你们管事有没有什么办法。”
  此胭脂非彼胭脂,它是叶白衣养的一只鸟,也不知道叶白衣怎么想的,取了这样一个名字。
  小厮瞧见玉牌脸上面具般的笑容就有些僵硬,听见梁简的话顿时面露正色,恭敬道:“公子请随我来。”
  小厮带着梁简离开船舱,绕到船尾,在其后不远处有一艘画舫,被船上的高楼挡住并不显眼。两船之间有一叶扁舟,小厮准备跳下去送梁简上画舫。梁简压住他的肩膀,道:“不必,我自己过去。”
  画舫离的不远,这点距离还难不住梁简。
  小厮闻言躬身退到一旁,梁简手持叶白衣的玉牌想来不会是什么庸人。
  梁简足尖轻点一跃而起,无需借力便落到对面的画舫上。小厮暗叹一声漂亮,对梁简拱了拱手便退回船舱。
  这艘画舫并不大,四周有厚厚的帷幔遮挡寒风,舱内绕着炭火,热气在周围腾起一圈水雾。
  梁简落在画舫上面的动作很轻,水面没有一丝波动。他往前走了两步,门口的帷幔自动分开露出一条小道。
  “阁下远道而来,不知所谓何事。”
  吴侬软语声如黄鹂,说话的人在屏风后面,盘膝而坐的倩影落在屏风上,娉婷妙曼。人尚未露面,却已让人从声音中描绘出一个温柔似水的姑娘。
  梁简在船舱内随意一扫,一桌一椅一杯热茶,显然他还在不夜楼时面前的人就已经察觉到。梁简倒也没客气,在椅子上落座,端起热茶轻抿一口。
  屏风后面的人低声轻笑,道:“公子倒是有趣,就不怕这杯热茶是穿肠毒药。”
  茶水桌椅都是姑娘备下的,但能登上画舫的人多半有求于她,她不吭声便不敢随意坐下,更别说是喝倒好的茶。梁简如此随意,倒像是把这里当自己家。
  梁简放下茶杯道:“这种好茶用来下毒岂不是太浪费?”
  “的确,泡茶的水可是我收集的第一场雪,用来下毒可惜了。还未请教公子姓名,小女子闲秋,这厢有礼了。”姑娘在屏风后面盈盈一拜,头上的步摇叮当作响。
  梁简拱手还了这个礼,道:“在下梁简,今日前来有事相求,还请姑娘行个方便。”
  屏风后面的人一愣,道:“原来是梁城主,难怪不夜楼的人会让你过来。你是我们阁主的朋友,便是我们不夜楼的贵客,你的要求我们都会尽量满足。”
  叶白衣办事周全,他既然给了梁简信物自然也会告知下面的人梁简的身份。身为不夜楼的堂主,闲秋甚少会接见别人,这一点不用她说下面的人也明白。刚才小厮引路让梁简过来,闲秋心中还有些疑惑。现在知道梁简的身份,疑问迎刃而解。
  “如此便有劳姑娘了。”梁简道:“听说十八年前大长公主曾有一子,但后来夭折襁褓,我想知道这其中有什么隐秘。”
  梁简所问陈年旧事,却让闲秋微微错愕。她抬手一挥,便将面前的屏风挪到一旁,抬头看着梁简道:“梁城主,陈年往事不值一提,但若深究也会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如此你还要问吗?”
  梁简正色道:“非问不可,他对我很重要。”
  闲秋沉默不言,她面容清秀,温柔似水,蹙眉沉思的模样好似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沾满露珠,教人心生怜惜。听音阁建立上百年,十八年前的旧案自然也有归档,闲秋接手不夜楼后也听上一任堂主提过,其中之荒诞让闻者心寒。
  梁简神色认真,对答案势在必得。闲秋一声轻叹,起身走到画舫的另一间屋子,不一会儿便捧着一卷竹简出来,递给梁简道:“希望把它给你是对的。”
  闲秋忧心忡忡地退开,梁简打开竹简,上面的字用的是小篆,梁简辨认起来有些费力,开头写着:“奉皇帝诏,曰:……”
  这是一道圣旨,但明显不是原版,而是有人把上面的内容背下来重新誊写了一遍。梁简顺着一句句看下去,面色越来越冷,圣旨之后还有青司鉴呈给皇上的密信。
  青司鉴原来是掌管丘桐祀典,庆典,丧礼,星宿,占卜等事宜的机构,在无上皇年间颇得圣宠,但太上皇继位后对他们甚是不喜,一连打压,现在在朝中不那么突出。
  竹简上的东西大致分为三个部分;皇室,青司鉴,漠北穆家。谁又能想得到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刚刚睁开眼看见这个世界,就成为他们三方博弈的牺牲品。哦,不,是两个婴儿,另一个隐藏在其中的牺牲也不可忽视。
  梁简把竹简还给闲秋,他的面色并不好看,眉目间是肃杀的冷意。
  闲秋忧心道:“梁城主,你还好吗?”
  梁简颔首,道:“无妨,多谢姑娘相助,按照听音阁的规矩开个价吧。”
  就算是叶白衣大度不计较得失,梁简也不会白白占他便宜,该给的酬劳他会一并奉上。闲秋诧异地看他一眼,笑道:“虽然这份消息牵扯甚广,一不小心还有杀头的危险,但真的并不贵重。梁城主要是坚持给我报酬,那就请下一次来时替我泡一壶好茶。”
  能被叶白衣承认还给出玉牌,梁简在听音阁的地位有了质的飞跃,就算是堂主见了他也要给三分薄面,闲秋可不敢收取他的报酬。
  梁简知道这份消息的贵重并非闲秋说的那般,但看闲秋的样子就知道她不会收取报酬。梁简在心里记下这份人情,起身告辞。
  离开不夜楼回到驿馆,还没走进院子梁简就听见打斗的声音,长|枪破空,利刃凌风,隐约还掺杂着拍手叫好声。他心有疑惑,快步绕过回廊走进院子,瞧见梅争寒正和闻尧比划,江盛雪坐在廊下给他们喝彩。
  江义留下的那本枪谱梅争寒已经融会贯通,现在可以施展自如,一柄长|枪在他手中倒是挥舞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一人一枪便可敌千军万马。他的身姿矫健如豹,腰身柔韧有力。梁简仿佛看见了穆争寒的影子,那么相似,又那么的遥不可及。
  闻尧不是梅争寒的对手,但自身实力也不差,和梅争寒陷入缠斗,一时也难分胜负。他长剑在手,剑光似飞天白练,挽出数多剑花将梅争寒的攻势破解。长剑前刺,快如灵蛇捕猎。剑刃擦着枪刃而过,剑气激起梅争寒耳边的鬓发。
  梅争寒撤枪回挡荡开闻尧的剑,手腕一转,长|枪调头反杀闻尧一个回马枪。
  闻尧收剑,道:“我输了。”
  梅争寒笑了笑正欲说什么,看见闻尧身后的梁简喜上眉梢,越过闻尧奔到梁简身边,道:“哥,你怎么才回来?我们都等着你用午膳呢。”
  梁简凝视着他湛蓝的眸子,想到自己问来的消息眸光微暗,嘴角依旧带着笑意:“有点事耽搁了,下次不用等我。”
  梅争寒的长|枪还在手中,银光如洗的枪刃映着四周的屋舍,添了几分暗沉的色泽。梁简和他一面往屋舍走去,一面问道:“争寒,你的刀法如何?”
  梅争寒转着手里的长|枪,懒散道:“跟着师娘学过一些时日,马马虎虎。”
  “那你这段时间先不要用枪,练练刀法。”
  梅争寒练的枪法和穆家有很多相似之处,江义留下的枪谱更是完完全全的穆家枪法。梅争寒身上已经有太多让人联想到穆家的东西,能隐瞒一些算一些。
  梁简的话让梅争寒有些不解,他握住长|枪回头看着梁简,见他神情严肃,知道这不是玩笑话,点头应道:“好啊。”
  梅争寒答应的如此爽快倒显得梁简有些不讲理,梁简握住他的手,歉意地看着他。有些事还不能让梅争寒知道,梁简只能尽可能的瞒着他。但梅争寒并不傻,时间一长他肯定会察觉到异样,只是他懂得隐藏,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表露出来。
  他总是会一个人默默地承受很多东西,把那些事都藏在心底,这一点在前世梁简就深有体会。他一面不希望梅争寒知道自己的身世,一面又怕自己表现的过于在意让梅争寒在察觉以后不想他为难而佯装不知,独自承受。
  左右都是个死局,梁简忍不住蹙眉。
  梅争寒不以为然,抚平梁简紧皱的眉头,笑道:“吃饭吃饭,别想那些烦人的事,我都饿了。”
  梁简颔首,二人去洗手净面。
  闻尧帮着江盛雪端菜上桌,侍卫甲乙盛饭,大家围坐在一起准备用膳。
  只不过他们刚端起碗,不识趣的人就踩着点进来。桑伯歉意地看着梁简,道:“梁城主,马公公奉命来请你进宫,皇上召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不觉就一百章了,我要是再写个一百章,你们会不会嫌我啰嗦
  ###几个小点###
  皇帝的爹叫太上皇,太上皇的爹叫无上皇,十八年前还是无上皇执政,他是梅争寒的外公,现任皇帝是梅争寒的表哥,前面我写成堂哥了,改正改正。
  皇帝的女儿叫公主,皇帝的妹妹叫长公主,皇帝的姑姑(母)叫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是太上皇的妹妹,所以是皇帝的姑姑,我前面要是写成了姑母就在这里纠正一下。


第101章 
  李钰在宫后苑的水榭召见梁简; 此地四面环水,只有一条石板桥直达; 遣散随从后根本就是个独立又极其封闭的隐秘空间; 里面不论发生什么外面的人都不会知道。
  马公公只送梁简到桥头; 笑得很是暧|昧。李钰素来荒唐; 为了避开他人的眼目便让人在这里修建一座水榭; 用来寻|欢作乐。他在这里召见梁简; 目的不言而明。
  梁简看着独立的水榭额角直跳; 李钰荒唐也好昏庸也罢都和他没关系; 但荒唐到他身上真的让人很不爽。前世李钰见了他都是绕道走,因为他天天在军营里阴沉着脸,只在穆争寒面前才肯露出一点柔情,旁人提到他就头疼自然不会来招惹。这辈子转了性子,倒让人觉得他好欺负了。
  水榭虽小一应俱全; 地上铺着一层绒毯; 左右两侧立着一扇美人屏风; 矮柜上的香炉燃着熏香,味道香软发甜。屋子里用的并非明火; 暖和舒适也不用担心走水。
  李钰换了一身便服; 侧身坐在软榻上撑着矮桌看着面前的棋盘,手上举着一枚棋子摇摆不定。
  梁简进了水榭行礼,刚开了个头就被李钰制止。
  “这里没有外人爱卿不必多礼; 过来陪我下完这盘棋。”
  李钰将手上的棋子丢进棋篓,转头看向梁简; 示意他过去。
  梁简随意扫了眼屋子里的摆设,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感刺激着他的神经,熏香的味道更是让他感觉不适。他拱手行礼,请罪道:“臣不会下棋。”
  琴、棋、书、画梁简幼年都有所涉猎,对此并非一窍不通,但在李钰面前他并不想展露,只有佯装不会。
  李钰觉得有些新奇,他从软塌上起身,走到梁简面前好生地打量他。梁简模样俊美,气质清淡如松竹,怎么看都像是从小学习六艺的大家公子。他说自己不会,李钰有些不相信:“你莫不是在骗我?”
  “臣自小和刀枪棍棒做伴,对这些闲情逸致的东西确实不太了解。”梁简面不改色的睁眼说瞎话,李钰对他一无所知,他一口咬定自己不会,李钰也拿他没办法。
  可惜梁简低估了李钰的决心,即便他说自己不会,李钰也不会这样简单地放过他:“是朕疏忽了,忘了爱卿是武将出身,比起这些闲情逸致的东西更喜欢提刀纵马的畅快。不过现下也无事,爱卿不如学学这棋盘上的乐趣。黑白棋局,一步三算,凭爱卿的聪明才智一定可以很快学会。”
  李钰笑意盈盈,他站在梁简面前,眼神别有深意,出口的话堵了梁简的退路,让梁简不能拒绝。
  他毕竟是君王,哪怕昏庸好|色也是九五至尊,一声令便可株人九族。梁简为人臣子,可以拒绝一次却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受困于君王之令,反抗并不是对策,还不如顺着李钰的心意。
  棋盘上的残局被捡起重新布局,李钰十分悠闲地教梁简下棋,梁简听他讲解,那怕李钰故意教错试探他,他也佯装不知继续落子。
  “你还真的是不会。”李钰看着梁简乱七八糟的布局,单手托腮,将他的棋子一一吃掉。
  梁简眉头微蹙,有些沮丧又有些烦躁:“陛下棋艺精湛,臣自然不及。”
  李钰的棋艺也不算太好,但欺负新手绰绰有余,他被梁简取悦了心情,玩味道:“我看是爱卿没用心,不如我们增加一点惩罚,输了就罚酒三杯。”
  梁简抬头看向李钰,猜到他的如意算盘,苦笑道:“陛下这是为难臣,看来臣要多费点心思才行。”
  李钰身为君王,不管梁简是不是新手,都不会赢他的棋局。他这样说无非是光明正大地灌梁简的酒,梁简明知如此还是答应下来。他不能赢但也不想喝太多酒,只好在棋局上动心思,让李钰不会赢的那么轻松。
  新的棋局耗费的时间越来越长,李钰都有些看不明白梁简是真的不会还是棋艺高超,每一次他眼看就要赢时梁简就会误打误撞吃掉他的棋子,然后又连着输几步让他追赶上来,一直被吊着胃口。
  李钰意味深长的开口道:“爱卿倒是让朕有些刮目相看了。”
  梁简佯装不解地看着李钰,手下的棋子随意落了个地方,把自己最后的退路堵死:“臣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李钰看着自己莫名其妙赢了的棋局,心里半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他捏着手里的棋子,觉得自己的每一步都在梁简的算计之中,包括这场胜利。
  “陛下,你怎么不走了。”梁简问道,他手里还有一颗棋子,看起来是并不知道自己输了,还准备继续。
  李钰轻笑一声,他还真有些看不懂了:“你输了,我自然就不用下了。”
  梁简哦了一声,失落地放下棋子,像是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输了。李钰看他困惑的样子觉得有趣,开口解释两句,梁简点点头道:“原来如此,臣甘拜下风,自罚三杯。”
  早有人温好酒送上来,梁简连喝三杯,把空了的杯子递给李钰看。李钰含笑不语,眼神顺着梁简滚动的喉结看下去,落在他的衣襟上。冬日的衣服比较严实,交襟锦衣遮住梁简的锁骨,只露出修长的脖颈。他皮肤白皙,莹润如玉,水榭温暖如春,肌肤上泛起一点健康的红润之色,让人想入非非。
  李钰慢条斯理的开始下一盘棋,这一次他下的很慢,每一步都要想一会儿。梁简料想他是察觉到什么,上一把的把戏没在用,而是老老实实地走。很快梁简就发现有些不对劲,和李钰无关,而是他的身体有些发烫。
  那种感觉梁简并不陌生,欲|望和情潮的交织,在身体里燃起一簇火焰烧过身体的每一寸肌肤,血液滚烫翻涌。有东西催生了他的情|欲,是刚才的酒。
  不对,梁简刚才有小心防备,确定酒没有问题他才喝的。不是酒还能是什么?他进来以后并没有接触什么东西。欲|望在身体里翻滚,梁简的身体变得敏|感,感官有些迟钝,唯有淡淡的香软甜味缠|绵不休。
  是屋子里的熏香,梁简看向角落里的香炉,里面的熏香和酒混合发挥了作用。
  梁简的手指有些发颤,红潮蔓延上脸颊,浑身提不上力。
  李钰脸上闪过得逞的笑容,他放下棋子,明知故问:“爱卿这是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看。”
  白露香,寒霜酒,就是贞洁烈妇也会不堪折磨沉溺欲|望。李钰本来没想拿这东西对付梁简,他也想一步步慢慢来,可是一看到梁简站在一群朝臣之中与众不同,就让他心痒难耐。更何况他心里一直有根反骨,凡是让穆程和大长公主不喜的事,他就非常想要尝试。
  所以他只能使一点手段,逼梁简早早就范,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穆程和大长公主听说这件事后是什么脸色,一定非常有趣。不管是他把新任的城主弄上|床狎玩,还是新城主魅惑君上,要顾及皇家的颜面就要有人付出代价。
  可惜梁简这张好看的脸,要是滋味不错让他吃的满意,他倒是可以考虑多留他几日,玩够了再处理。
  水榭不通风,整个屋子里都是白露香,梁简没有办法压制体内的躁动。他放下棋子,起身行礼道:“请陛下赎罪,臣有些身体不适,恐怕不能继续陪陛下下棋。”
  李钰等的就是梁简开口告退,他笑容不变地看着梁简,端过一旁的茶盏道:“无妨,既然爱卿身体不适,不如我叫太医来替你诊治。”
  梁简的身体是什么状况李钰心里最清楚不过,他这话也只是说说而已,梁简的思绪不太清明,再呆下去他恐怕就更难脱身了。
  李钰好整以暇地看着梁简做无谓的挣扎,把手里的茶盏递给他道:“这茶都放凉了,不过我想爱卿一定很需要。”
  梁简现在浑身燥热,口干舌燥,有杯冷水自然能帮他压制一二。可是他没有接李钰的茶,而是失手将茶杯打翻在地,茶水溅在李钰的衣摆上。梁简身形不稳,往前一个踉跄,他撑着一旁的软塌,俯身看着李钰,桃花眼里蒙上一层水雾,面上带着薄红,脸色却难看的很。
  “陛下,一响贪欢之后你准备怎么处置我?我不过是个新任的城主,没有根基没有人脉,就算你要处死我也不会有人出来抗议一句。你是九五至尊,天下都在你的手中,你要什么样的美人都会有人不遗余力地送到你的手上,你高兴了赏给她们荣华富贵,不高兴也只是冷落她们,她们依然是你的所有物。可我是你的臣子,今日我若在你身下承欢,不论你高兴还是不高兴,我都只有死路一条。既然都是死,我又何必让你得偿所愿。”
  梁简说的直白,都到了这种时候也没有必要遮遮掩掩。
  李钰邪气地笑起来,暧|昧地看着梁简,抬腿蹭了蹭他的胯|下,道:“朕的确没有奸尸的爱好,可爱卿你也没得选,你要是敢死,朕就诛你九族。你要是听话一点,我说不定还能让你舒服。荣华富贵我并非不能给你,就看你能不能让我高兴。”
  梁简浑身一僵,猛然后退避开李钰,他眸光黯淡,自嘲地笑道:“臣没有九族,臣一家就只剩下臣一人。至于跟着臣前来的弟弟妹妹,不过是志趣相投之人,我痴长他们几岁得了个兄长的虚名罢了。陛下要臣死,臣自当随你心愿。”
  梁简后退到窗边,水榭的窗户并没有锁死,轻轻一推就能打开。
  李钰看穿梁简的意图面色大变,他猛然起身朝梁简扑过去,抓住梁简的手腕将人拽回来搂在怀里。皇家六艺不可废,李钰还有点功夫底子,梁简此刻浑身内力被药封锁,浑身无力,一时也推不开他。
  “你当真宁死不从我?你说我是天子,想要什么有什么,那为什么得不到你?”李钰当然可以不用和梁简废话,直接用强,反正梁简也推不开他。
  可是他突然失去了兴致,明明是道美味,却被搅和的没了味道。就算吃下去也没有感觉,还搞得心情郁闷。
  梁简眉头紧皱,有些可惜没能把窗户推开,他努力维持最后一丝清明,道:“放了我你得一个没有二心的臣子,我可以帮你把四海的权利重新凝聚起来。执意要我你就只能得到一具尸体,左右你都没有损失。”
  梁简眼尾红的像是被人涂抹上胭脂,纤长的睫毛轻颤,眼神朦胧如雾,风|情万种,他此刻无疑美的动人心魄。哪怕李钰心里已经没了那个意思,还是被他勾的心痒,手上的腰身触感也十分舒适,李钰忍不住揉捏起来。
  梁简咬牙止住嘴里的呻|吟,额上冷汗不止,今日的屈辱他早晚会在李钰身上找回来。
  四海权利松散已久,李钰逐渐感觉到力不从心,所以他才想把兵权从穆程手中收回来掌控在自己手中,但他也明白那不是长久之计。梁简提出的条件无疑让李钰心动,只有坐稳这个位置他才能随心所欲,到时候梁简也是囊中之物。
  “我可以放了你,但你都这个样子了总不能一直憋着。我在床上的技术还是很不错,你真的不愿意……”
  听见李钰改了自称,梁简知道这场危机算是过去。但李钰说的也是实话,他这个样子连回驿馆都是问题。梁简费力推开李钰,道:“还请陛下灭了熏香,给臣一桶冷水。”
  手上的触感骤然消失,李钰有些失望,不过既然已经答应梁简的条件,他自然不会再凑上去。他转身去灭了熏香,道:“天寒地冻真让你一桶冷水冲下去,你还不得卧床不起。既然你不要我,那我替你找两个人懂事的,这总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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