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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臣下[重生]-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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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粉娘子,这是闽国的东西。”
  江盛雪脸色难看,连忙去检查闻尧的身体。蝎子的毒针不能穿透太厚的衣物,江盛雪在闻尧裸|露的皮肤上找了一圈,在他的手腕处找到一个相同的伤口。不同的是闻尧的伤口呈现深红色,周围的皮肤才是浅粉。
  闽国人有养蛊的习惯,粉娘子就是蛊中王之一,中毒者如同深陷温柔乡,表面上看上去和常人无异,只是昏睡不醒。但百日之内不能解毒,就会在睡梦中死去。
  显然劫持他们的人给江盛雪吃了解药,所以江盛雪才会醒过来,伤口呈现浅粉色慢慢变淡。而闻尧没有解毒,伤口会从浅粉色变成深红色,等这个颜色遍布他整只手臂,他就会死。
  这个山洞被瀑布隔绝,江盛雪根本走不出去,就算她想救闻尧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劫持者这是要她眼睁睁看着喜欢的人死在眼前,一点点绝望。江盛雪的心一瞬间揪紧,可是她没有慌,因为她相信梁简会来救她。
  不管她身在何处,只要梁简得到她失踪的消息,就算是天涯海角也会找过来。她从来不会怀疑兄长对她的疼爱,哪怕他们只是异姓兄妹。
  只要能从这里出去,她就能救闻尧。就算出不去,没有食物她也活不久。
  “没关系,大不了我们一起死。”
  江盛雪握住闻尧的手,眼中毫无惧色,经历那么多,她早就不是当初看见梁简杀人就吓得不敢说话的黄毛丫头。
  在山洞里等待的日子并不容易,江盛雪一面要承受来自孤寂的恐惧,另一面因为没有食物为了保存体力,她会让自己睡过去。每一次睡之前她都会先给闻尧检查身体,粉娘子的毒在他的体内缓慢扩散,江盛雪藏在袖箭里的银针被搜走,她也没办法替闻尧稳住情况。
  时间在缓慢流逝,为了不让自己失去对时间的概念,江盛雪在石壁上刻下划痕来计算日子。日子一天天过去,江盛雪的体力越来越差,这个时候她却得保持清醒,因为可能这一次睡过去就没有在醒来的时候。
  “这样也好,有你陪着我。”江盛雪坐在闻尧身边,看着闻尧安稳沉睡的面容,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有这个人在身边,黄泉路上也不会孤单。
  江盛雪俯下身靠在闻尧的胸膛上,他的心跳在耳畔,清晰有力。
  “我可能要比你先走一步。”江盛雪喃喃自语,对死亡的恐惧并没有那么强烈。多日没有进食仅靠水维持生机,她现在整个人十分虚弱。
  “阿尧,我好困。”江盛雪抓住闻尧的手,想要收紧手指,却无力而为。她笑了笑,并不执着与此,只是和闻尧十指虚扣:“你不许忘记我。”
  说完这句话江盛雪像是很累很累,眼睛好几次都要闭上,她费力地睁开眼,眼前却是一圈圈的光晕,再也看不清闻尧的脸。
  好不甘心啊!
  江盛雪的心底冒出一丝异样的情绪,她还没有亲口告诉闻尧自己的心意,不想就这样死去。
  “盛雪,盛雪。”
  耳边有什么声音在响,江盛雪却无力去看。她的意识终于撑不住,直接陷入黑暗之中。
  等江盛雪再次醒来,她正在一辆马车上,有人给她喂水。身下的车马走的并不稳,摇摇晃晃,十分颠簸。江盛雪费力地睁开眼,入目是陈文砚欣喜的脸。
  “盛雪,你终于醒了。”陈文砚连忙放下手中的水囊,将江盛雪从马车的榻上扶起来。
  江盛雪扫了一圈马车,车上只有她和陈文砚两个人,江盛雪心里一紧,抓住陈文砚的胳膊道:“阿尧。’
  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喉咙也是一阵刀割般的疼。
  陈文砚的面色有些古怪,握住江盛雪的手解释道:“他在后面的马车上,张铎在照顾他,你别急,他没事。”
  江盛雪忍不住咳嗽起来,伸手试探自己的额头,有些发烫,她这是染上了风寒。陈文砚心疼不已,翻出装着药的水囊递给江盛雪,知道她此刻不清楚状况,开口解释起来。
  他们和梁简兵分两路,梁简去见闽国国主,他和张铎前来找人。关押江盛雪和闻尧的山洞在瀑布后面,他们第一次没找到,第二次张铎找了一个本地人带路,才把他们从山洞后面带出来。闻尧身中粉娘子的毒,看起来与常人无碍,张铎和陈文砚不敢轻举妄动,只好把他安排在马车上观察情况。
  江盛雪就糟糕多了,山洞里白天还好,一到晚上潮气就会上来,她没有体力补充,身体虚弱,救出来的时候就一直高热。好在他们事先考虑过这种情况,随行带了一个大夫和药材,才稳住她的病情。
  知道梁简为了他们一个人去闽国,江盛雪的心跟着揪起来,眉头紧皱:“对方是个用蛊的高手,兄长对蛊并不了解,他会不会有危险。”
  “危险肯定有,不过你别担心,等到下一个路口张铎就会去找他。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安心养好身体,然后去救后面马车上的那位。”
  陈文砚意有所指,他们进入洞中时,江盛雪倒靠在闻尧的身上握着他的手,他们上前把人分开,她却握的更紧。
  江盛雪还想多问一些情况,奈何身体状况不允许,几次尝试着开口都吐不出话来,很快又沉沉睡过去。
  陈文砚心疼地将她搂在怀里,让车夫放缓速度,免得她又被颠簸醒。
  车马往前行了二里路遇上岔路口,张铎从车上跳下来,找到陈文砚:“就到这里,你带着他们回樵县,我去接梁简。中途不管遇上什么都别放松警惕,闽国的普通百姓对我们没有太大的敌意,但那些行走两国间的蛊师和商人就说不定了。”
  江盛雪他们被关的地方和梁简去的地方都在闽国的边境上,他们要迈过闽国的防线才能返回丘桐。好在张铎之前在闽国待过一段时间,闽国国主也不是大张旗鼓抓人,他还能动用一些关系上下打点。
  陈文砚知道事态严重,叮嘱道:“你们一定要平安回来,我在丘桐备好酒水等你们。”
  “我可只喝好酒,你别肉疼舍不得。”张铎笑了笑,这话说的轻松,可他的神情却是少有的严肃,他的目光看向林间的羊肠小道,拍拍陈文砚的肩,道:“我走了。”
  说罢便朝着羊肠小道疾驰而去,陈文砚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林间,下令马车加快速度。
  闽国国主约见梁简的地方叫蝎子林,并不是因为这个地方的蝎子多才叫这个名字,而是这里的地势就像一条首尾相连的蝎子,春秋时节瘴气环绕,适合毒物生存。普通人进入此地,稍有不慎就会丧命。但蛊师却十分喜欢这里,因为这里的毒物适合练蛊。
  梁简进入这里前先服用了一颗江盛雪平日闲暇时无聊炼制的解毒丸,小小的一粒却可以压制五十多种毒物,最重要的是可以避蛊。
  梁简对蝎子林的路况并不熟悉,他本以为需要花费大力气才能赴约,却没想到对方一路上留足标记,就等着他找过去。梁简也不担心对方有诈,单刀赴会,顺着标记一路到了蝎子林深处。这里有一个美丽的湖泊,湖面倒映着阳光,五光十色。
  闽国国主立在湖中心,脚下踩着的是一叶扁舟,唇间含着一片翠叶,在轻声吹着闽国的小曲。水面上有一圈圈的波纹荡漾,在湖底还潜伏着别的东西。
  梁简立在湖边,上下打量闽国国主一眼,不合时宜地想着要是梅争寒在这里,肯定要夸别人好看。
  闽国国主有一头淡金色的卷发,随意地垂在肩上,额前坠着一只蓝色的水滴型宝石。他的皮肤很白,像上等的象牙,身上的衣服不似丘桐男子的锦衣玉袍,倒像是用一块柔|软的布简单地包裹身躯,露出两只胳膊,手臂上戴着金色的细镯子。他的眼眸深邃,鼻梁高挺,唇红润饱|满,颇有异域男子的风|情,英俊迷|人。
  一曲小调哼到最后,闽国国主不慌不忙地收了尾,抬眸看向岸上的梁简,他的眼神很冷,像野兽一般没有温度。
  “你就是梁简?”闽国国主问道,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倨傲之意:“我的名字叫清河,我希望你能记住,因为有一天这个名字会响彻你们丘桐的土地。”
  梁简抱着自己的刀,笑道:“我管辖的红叶城内有一个郡叫清溪,和你倒是相似,你不如来我的地盘和它做个伴,我把郡的名字改成清河。”
  清河自以为总有一天可以征服丘桐,梁简却讽刺他只配为臣。
  清河眼眸微眯,梁简的冒犯让他有些不爽:“凭你以五千人马拦住我两万大军的魄力,你有资格站在这里和我对话。但你要是觉得自己可以在我面前得意忘形,我不介意给你一点教训。”
  “那你试试,看是你脚下那畜生的速度快,还是我的刀快。”梁简面无惧色,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不断泛起涟漪的湖面。他知道清河有一条伴生蛇,体型颇为巨大。能长成这样,只怕身上的鳞片都到了刀枪不入的地步。
  清河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怜悯地看着梁简:“我是个惜才的人,本来把你招入麾下,可惜你目中无人自寻死路。如此,便也只配喂我的小灵子。要知道它平日吃的都是精挑细选的贡品,能成为它的食物是你的荣幸。”
  “这种荣幸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梁简冷哼一声,长刀出鞘,雪亮的清辉化作刀光击在水面上,掀起丈高的水浪。
  清河的内力遍布船身,在梁简的攻击中驱使船急速后退,信手从岸边的树上摘来一片绿叶放在唇边。这一次他吹的不是小调,而是夺命的杀人曲。
  剧烈翻滚的湖面,一条水桶般粗细的巨蟒从水中探出上半身,发出一声怒吼,吐着信子张着血盆大口朝梁简咬去。这蛇的动作因为体型庞大看似笨拙,实际上却十分敏捷,眨眼就到了梁简跟前,腥臭味熏得岸边的草木有了枯萎的趋势。
  梁简一跃而起,脚踏碧叶,身如云雀,长刀砍在巨蟒的鳞甲上,竟然渐起一串火花。这蛇的鳞甲坚|硬程度如同梁简所预料的一般,正面对上很难给它造成危害。
  一击试探之后,梁简在空中翻身避开巨蟒的攻击,迅速退到岸边。
  清河乘舟站在远处的湖面上,嘴里的曲子越来越高亢,巨蟒受了刺激,灯笼般大小的碧绿竖瞳直勾勾地盯着梁简。在它的眼中,梁简渺小的不值一提。食物就该有身为食物的觉悟,拿着那把刀躲来躲去真是让蛇心烦。
  巨蟒又一次愤怒地追着梁简攻击,它的身子始终没有离开湖面,只探出半截,可就是半截也让梁简无路可退。梁简的刀划过蛇鳞,留下极其细小的划痕,巨蟒嘲笑他的无知,庞大的身子如同山岳一般撞过来。
  梁简将长刀立在身前,堪堪止住巨蟒的进攻,蛇头怒张时,蛇鳞之间有细小的缝隙。梁简将刀一转,顺着细纹刺进去,从蛇首上削下一块蛇鳞。巨蟒吃痛,愤怒地扑过来。梁简踏着绿叶飞跃在半空中,身形灵活地躲闪过去,右手的刀虚幻一招,忽然抬起左手。
  极速的黑色细影从他的衣袖中飞出,猛扑过来的巨蟒尚未察觉,那东西就直接射入它的一只眼睛。不到三寸的袖箭在二十步内杀伤力无穷,直接穿透巨蟒的眼珠。巨蟒吃痛,蛇头失了准头,梁简顺势翻身落在它的头上,举起刀对准它的另一只眼睛。
  哗啦,水面下传来一声巨响,又一颗蛇头冒出来,闪电般扑向梁简,一口咬住他的腰腹。这蛇来的极快,梁简毫无准备,蛇牙贯穿他的身体,蛇头猛地一甩,恨不得将梁简撕成两半。
  梁简忍着剧痛,全身的内力灌注在刀刃之上,对着咬住自己的那颗蛇头狠狠地斩下去。蛇鳞毫无阻拦,刀刃将蛇头斩下来,腥臭的蛇血溅了梁简一身,和他身上喷涌出来的血混在一起。
  失去脑袋的半截蛇身落入水面,染红一池的湖水。瞎了一只眼的巨蟒更是剧烈挣扎起来,直接将梁简甩下去。梁简身上的内力还没缓过来,根本提不起气,直接砸向湖边的树林。树枝应声而断,梁简咳出一口鲜血。蟒蛇这一击砸断他至少两根肋骨,剧痛让他眼前发黑。
  湖面上那条巨蟒发了疯,蛇尾疯狂地横扫,不远处的清河脸色大变,嘴里的曲子吹的更急。
  梁简倚靠着树木,这才看清楚面前这条巨蟒原来是条双头蛇,只不过另一边没有那么巨大,而且还在蜕皮,难怪刚才那条巨蟒只露出半边身体,不肯离开河。梁简刺瞎它的一只眼睛,痛楚让另一半也感同身受,才会直接越出水面攻击梁简,可惜它新生的蛇鳞还没有长好,反而被梁简斩首。
  活下来的另一半愤怒地盯着梁简,眼里充满仇恨的光芒。梁简握紧手上的刀,将身上那颗蛇头取下来,向着另一边的灌木丛扔去。巨蟒的目光随之移动,似乎在思考把自己另一半的头捡回来。
  在他闪神这一刹,梁简拼着体内不多的力气爬起来,向着蝎子林的外围撤退。
  “想走,没那么容易。”
  清河愤怒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巨蟒受伤颇重不能继续移动,他便从水面上飞过来,势必要取梁简的性命。梁简咽下一口血沫,向着身后挥出一刀。生死危机之下,他这一刀不同以往。刀光如雪似月,引来一地孤寒清霜,杀意盈弓,刀芒凝冰。
  清河奔袭的速度一缓,面前的地面上竟然凝结一层霜花,寒意透过脚底传上来,他手臂的镯子蒙上一层水雾。清河的心底涌起一股恐惧感,若非梁简力竭,这一刀能要他的命。
  绝对不能让梁简活着离开,清河心底打定主意,他往前跨出一步,一道剑意将他定在原地。他没有看到人,却能感觉到无处不在的剑意,像风一般环绕在他身侧,只要他敢再动一步,就将他撕成碎片。
  这是一个高手,而且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清河不敢动,甚至踏出去的哪只脚都收回来。
  “阁下是何方高人?这是我和那人的私怨,还请你不要插手。”
  没有人回答清河,只是剑意更胜,隐隐还有几分杀意在里面。过了许久,久到足够梁简逃脱,这道剑意才有所消散,一道中期十足的传音远远飘来落入清河的耳中,却是顽劣之言:“老子的徒弟也是你这龟孙能动的?那颗蛇头就算是利息,再不滚老子不介意给闽国换个国主。”
  梁简不知道自己逃了多久,身后感受不到清河的气息,他的体力逐渐不支,眼前一圈圈黑色光晕,根本看不清路。他身上浓郁的血腥味吸引来无数的捕猎者,都在暗中虎视眈眈。梁简握紧手中的刀,最起码要坚持到张铎来。
  他放慢脚步撑着林中的树木往前,血迹蔓延了一路。不远处的林间,有一道人影急速赶过来,梁简听到声音回头看一眼,人没瞧清楚,却闻到顺着风飘过来的酒香。
  熟悉的味道让梁简紧绷的神经一缓,整个人栽倒下去。
  “哎呦喂,我老头子一把老骨头可扛不动你,你不能睡。”胡子花白扛着酒葫芦没个正经样的叶晟落在梁简面前,也不伸手扶他,反而抬脚踢了他一脚,道:“真的扛不动,你不能耍无赖,我救了你你不说声谢谢,我可就要把你丢在这里喂野兽了。”
  梁简没有回答,因为他已经昏死过去了。
  叶晟不满地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梁简旁边,伸手摸了摸他的脉搏,灌了一大口酒道:“死不了,那就等着吧,等张铎那小子来救你。”
  说罢便真的毫不着急,喝着小酒哼着小曲翘着二郎腿,逍遥自在。
  等张铎千辛万苦赶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梁简躺在地上不知死活,叶晟优哉游哉。张铎愣了愣才道:“叶前辈,你不是在闭关吗?”
  叶晟放弃追寻血月传说之后日子过得闲散起来,前年代替叶白衣回阁中参加宴会后就说要去闭关,一去便是一年音讯全无,张铎会在这里看见他惊讶无比。
  叶晟虚着眼道:“闭关没意思,我来找我徒弟喝酒,结果下面的人说他来这里了。他平时不是挺精明的吗,这次怎么那么缺心眼。”
  叶晟的消息是听音阁下面的人汇报的,他对情况一知半解,只知道梁简单刀赴会闽国国主,他不放心就悄悄跟来了。
  张铎蹲下身检查梁简的伤势,叶晟打了个酒嗝道:“被蛇咬了个对穿,肋骨断了两根,暂时死不了。但你要是再耽搁时间,他恐怕就活不了了。”
  梁简的确伤得很重,但没到不能救的地步,所以叶晟才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张铎眉心直跳,尴尬地笑了两声,他知道叶晟脾气古怪便没和他多说,把梁简背起来往蝎子林外走。
  叶晟提着酒葫芦拎着梁简的刀,时不时挥出一刀清理那些越聚越多的毒物。返程的路走的时间要更久一点,梁简这个样子没有办法去附近的市集上求助,张铎干脆雇了一辆马车,自己动手给梁简做了简单的包扎。
  有叶晟在身边跟着,张铎心里踏实不少。他们回去的路上出人意料的平静,清河没有对他们实施任何的抓捕,也或者是他没有精力来管这事。
  梁简一刀断了双头蛇之一,对清河的损伤也不小。好在那蛇体型庞大但没有毒,不然就是大罗金仙下凡也救不了梁简。
  一路上梁简都是半梦半醒,伤口在愈合和恶化之间反反复复,好不容易撑到樵县,他整个人都陷入昏迷状态,神志不清,浑身滚烫发红,像只煮熟的虾子。
  江盛雪经过几日的修养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张铎一进县衙就连忙找她过来救人,江盛雪粗略看了一眼吓的心漏半拍,二话不说就上手帮梁简包扎伤口,将他身上那些腐烂的肉全部挖出来。张铎在一旁帮她打下手,看着她面不改色地进行手上的动作,心里暗暗吃惊。
  他是见识过江盛雪的医术,一年多没见,这个姑娘比当初更冷静。寻常人遇见这样的伤势,只怕早就吓得手抖了。
  剜肉刮骨,梁简中途被疼醒过来,眼神溃散,还没瞧清楚面前的状况又晕过去。张铎和江盛雪忙活了一|夜才稳住梁简的伤势,现在只等他全身的高热褪下去。江盛雪站起身的时候身体晃了晃,有些头晕犯恶心,张铎扶了她一把,劝她去休息。
  “我没事,床边离不开人。”江盛雪闭了闭眼睛,道:“你能帮我去隔壁看看阿尧吗?”
  这是要留下的意思,张铎看了榻上的梁简一眼,没在相劝。闻尧的毒解起来麻烦,现在还在沉睡中,但性命无碍。
  等梁简醒过来已经是一天后,江盛雪趴在床边小憩,他动了动手指,睡梦中的江盛雪立刻惊醒,一抬头就对上他安慰的眼神。
  “哥,对不起,是我不好。”江盛雪眼眶一红,豆大的泪珠滚滚而下。
  梁简见她无碍心安不少,勉强抬起手抚|摸她的头,声音嘶哑道:“傻丫头,哥哥保护妹妹是天经地义的事。别哭了,我没事。”
  江盛雪哽咽着答应,可是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最后干脆放声嚎啕大哭。她和闻尧被关在山洞里的时候她不担心,因为她知道梁简会来救自己,而且闻尧也在身边,所以她不怕。可是等梁简真的为了救自己去单刀赴会一身伤回来时她怕了,怕自己再也见不到这个哥哥。
  他们没有任何的血亲关系,甚至相遇的最初还很不美好,充满杀|戮和血腥。可是朝夕相处这些年,梁简对她从来没有半点苛责,事事让着她宠着她,对她有求必应,哪怕是陈文砚这个亲表哥也做不到这个份上。
  江盛雪心里难受,积压的害怕和担忧一起爆发,需要一个发泄的口子。
  梁简无奈地笑了笑,他这会儿躺在床上动弹困难,只有让江盛雪痛痛快快的发泄。不过她倒是发泄高兴了,外面听到哭声的大伙可吓的够呛,以为梁简的伤势有了变故,慌慌张张地冲进来。
  江盛雪抹了把眼泪,一边抽泣一边看着冲进来的人,梁简也偏过头投以询问的眼神。
  看到梁简醒了大家先是一惊随后便是一喜,齐齐松了口气。
  “原来你醒了,我们听见盛雪的哭声,还以为你……”张铎拍着受到惊吓的小心脏,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床边,对梁简虚弱的模样啧啧两声道:“果然是祸害遗千年。”
  梁简无语地看着张铎,心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回一句谢谢夸奖。不过看在张铎那担忧的神情不似作假,同样担惊受怕的份上,他就不计较了。
  “你醒了正好,有一封你的信从红叶城快马加鞭送过来。”张铎在怀里掏了掏,摸到那封还带着体温的信,扬了扬封面上的署名,道:“梅争寒写的,你猜他知不知道你出事了?”


第153章 
  “此去经年; 与君两相隔。
  空回忆,鸿雁难寄相思意。
  月皎皎; 凉风穿堂过床前。
  夜卧孤枕难眠; 盼与君相见。”
  梁简拆了梅争寒寄来的信; 才看见第一段话就可疑地红了脸; 轻咳一声把信放下; 抬头看向围堵在他的床前等着他看信的众人; 眼神很好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梅争寒的信他一向不给别人看; 都整整齐齐地放在自己用的一个盒子里。大家了然地彼此交换一个我们懂的眼神; 纷纷起身告辞。
  一年多的时间不见,梅争寒调|戏人的功夫还是一如既往。梁简展开信细细地往下看,梅争寒不是只会在信里调|戏他,还会和他讲自己在虎牙口的见闻。就像当初约定好的那般,一个月一封; 一次都没落下过。
  梁简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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