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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影沉璧-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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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上他耳廓腻腻的问:“静思这般厮磨,想要朕做什么?你说,朕定会答应你。”
闻静思哪里有这脸皮说出口,偏生体内欲火如潮,止不住的涌上来,内心还顾忌着礼仪廉耻,两厢交加,直将他逼得走投无路。萧韫曦久久等不到回应,又无奈又好笑,叹道:“食色乃人之大欲,静思何必觉得羞耻?依朕所想,便是与你日日翻云覆雨,同登极乐才好。你这般模样,到像朕欺负你似的。”他说得轻松,下身再也难忍,干脆长驱直入,缓缓抽插起来。
闻静思久未承欢,后穴本该十分疼痛,只因坤族孕后身体有所改变,萧韫曦又做足了水磨功夫,此刻并不觉得如何难忍。反而被他顶弄得神魂颠倒,双腿紧紧缠在萧韫曦腰上,正情动难以自持,腹中胎儿忽然一动,闻静思全身一僵,后穴不禁收紧。萧韫曦冷不丁被他一绞,差点溃不成军,气恼道:“静思莫不是要将朕的龙根夹断。”说罢重重抽送起来。
闻静思只觉得那火热的阳物从未进得那么深,怕他伤及胎儿,开口央求道:“陛下,陛下轻些,臣受不住。”
萧韫曦缓缓卸了几分力道,轻笑着调戏道:“朕弄得你爽快不爽快,静思喜欢不喜欢?要是喜欢,你亲亲朕,也好让朕知晓。”
闻静思虽然羞于与他行淫事,但每次都会被萧韫曦哄得一同出精。他床上花样虽多,却绝不用淫药器具,只要自己觉得疼痛,必会忍着情欲抚慰自己。贵为皇帝,能如此体贴入微,世间又有几人?闻静思心忖:“你这般真心待我,我哪有不欢喜的,即便我欢喜,又哪敢与你说。”终是心底存了十二分歉意,将萧韫曦颈项勾下来,四唇相接吻在一处。
萧韫曦心跳如狂,闻静思头一遭主动示爱,他如何不欣喜,简直受宠若惊。口中用力一吸,将闻静思的舌头吸入自己口中含允,手上加了力道,下身顶弄次次触到妙处。闻静思双腿越夹越紧,喉间呻吟越来越甜腻,只消片刻便颤抖着射出精水。萧韫曦又重重抽动几次,精关骤开,也到了极处。
两人紧紧搂在一起,久久不曾分开,只觉得这一刻美妙无比,恨不得此时能天长地久,生生世世。萧韫曦在闻静思唇边轻轻啄吻,心满意足地道:“静思头一回赏朕香吻,朕就是睡着都要笑醒的。”
闻静思情欲渐渐退去,倦意层层涌来,却惦记着腹中有孕,不敢掉以轻心裸身太久,强打起精神道:“陛下,臣困得很。”
萧韫曦轻轻一笑,退出他体内,闻静思才摸索着内袍慢慢穿好。他数月来睡眠不足,今夜一番欢好,事毕已过寅时,身心异常疲倦,下腹的垂坠之感更加明显,却再也没有力气寻药服食。睡意朦胧间,一条有力的臂膀环过后背,被褥的温暖带着萧韫曦的温柔将他深深地罩入梦乡。
萧闻夫妻相性一百问
时间:燕元兴四年春
地点:皇宫正德殿
访谈人物:孝明皇帝萧韫曦,丞相、太子太傅、凤孝王闻静思
访谈主持人:太医令徐谦
观众:燕国一品重臣,闻氏本家众人
赞助商:太医署,礼部,皇商闻静云
徐谦:诸位大人好,今日我代表作者对本国第一家庭做面对面访谈。为什么作者选我呢,自然因为本人贯穿全文,参与闻相对太子的各项重大决策,尤其经历太子从孕育到出生这一具有历史意义的事。不过,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本人脸皮够厚。(潇洒的一侧身,避开底下飞来的一只鞋)现在请两位嘉宾出场入座。
萧韫曦牵着闻静思的手走上前台,两人并肩坐上主位。场下掌声雷鸣,闻静林缩唇长啸,闻静思淡淡一笑,观众立刻安静了。
徐谦:咳咳……闻相真是驭下有方。
萧韫曦:那是当然,都醉倒了还能怎么捣腾。
徐谦:这一对惹不起~~好了,现在我们来做夫妻相性一百问,请两位听题。
徐谦:请问两位的名字?
萧韫曦:萧韫曦
闻静思:姓闻,名静思,字君谨,云州莲溪闻氏本家人。
徐谦:两位的年龄是?
萧韫曦:朕在《静影沉璧》出场的时候是二十七,现在三十一。
闻静思:今年二十有九了。
徐谦:两位性别是?这是什么破题,编剧怎么没审查。
萧韫曦:大燕有律,女子不能继承皇位。
闻静思:臣虽然诞下皇嗣,但绝非女子。
萧韫曦(笑眯眯地拉起闻相的手):谁敢说朕的静思是女子,朕就让他做女子!
徐谦:有本太医医术担保,闻相从内到外都是男人。
徐谦:请问两位的性格是怎样的?
萧韫曦(拿出正史):勤勉恭检,虚心纳言,任人唯才,乃成帝国之大业矣。
徐谦(拿出野史):风流倜傥,用情至深,乃红尘之奇秀,烟花之俊杰也。
萧韫曦:谁写的,拿来看。
徐谦(封面一展,竟是本华丽丽的《御塌春史》):作者乃白眉居士也~
萧韫曦(抚掌大笑):好书好书,都是写朕和静思的么?
徐谦:然也。这书已经绝版,黑市抄到二百两一本,现在奇货可居,要的可向在下订购,我手上收藏了五本。
萧韫曦(微笑着碎碎念):不错不错,泄露国家机密,朕这下可有抄家的理由了。
闻静思(脸红):陛下曾赞臣上善若水。
徐谦:对方的性格?
萧韫曦: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其实朕觉得静思担当得起忍辱负重这四个字。
闻静思: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闻静云(拍桌子):我大哥为了你和皇嗣,付出多少!什么称赞都担当得起!
萧韫曦:国舅说的是!
徐谦: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相遇的?在哪里?
萧韫曦:闻老夫人仙逝,朕跟先帝去凭吊,一眼就看见了静思抱着静心跪在灵堂上。
闻静思:陛下说的是。
闻静林:难怪陛下那天老是围着大哥转,我以为是看小妹,原来不是。
徐谦:难道陛下那么小就看上闻相了?敢问陛下当年贵庚?
萧韫曦:朕七岁,静思五岁。
徐谦(暧昧笑):陛下恋童?
萧韫曦:你才恋童!朕和静思才差两岁,恋鬼的童!
徐谦:对对方的第一印象?
萧韫曦:孩子带孩子!
徐谦:陛下讲清楚,观众听不懂那么深奥的玄机。
萧韫曦(斜眼看):静思五岁丧母,当初静心才半岁,他抱着在灵堂上,不是孩子带孩子么?
闻静思:那时候臣满心悲伤,只觉得陛下和善易亲近。
徐谦:闻相那时候就沦陷了?
闻静思:怎么可能!五岁幼儿哪里懂得这些。
萧韫曦:朕一直觉得静思早慧,五岁知道情爱二字如何写也未尝不可能,只是不知道情爱感觉而已。
闻静思:……
徐谦(扶额):差天共地。
徐谦:喜欢对方哪一点呢?
萧韫曦:静思那么好,哪点朕都喜欢。
闻静思:陛下待臣至真至诚。
徐谦:也是,如果不是至真至诚,就凭闻相那么难追,世上也没那么多人有这个毅力。
程梦瞳(苦笑):臣敢问陛下,追了闻相多久?
萧韫曦(斜眼看):哼,朕登基那天就表白了。
闻静思(惊):哪有?
萧韫曦(激动):朕那天不是拉你的手说。朕愿意以天下相赠换静思一颗真心么?
徐谦:这哪里是表白,这简直就是求婚啊。
徐谦:讨厌对方哪一点?
萧韫曦:这题怎么听起来像是挑拨离间?
徐谦(问卷半掩面):陛下不敢答?
萧韫曦(自信的):有什么不敢答。静思最重百姓朕不敢有异议,但是他把闻家放在朕的前面就让朕受不了。
闻静思:臣最后不是放下闻家了么?
萧韫曦:哼,之前呢?把朕晾了那么久,静思要用一辈子来补偿。
闻静思(温柔地):好,一辈子。
徐谦(看两人深情对视,嘴角抽搐):凤孝王这题还等着你答呢。
闻静思:陛下没什么地方让臣讨厌的。
徐谦(玩味):哦,他强迫你也不讨厌么?
闻静思(脸红):……
薛孝臣:咳咳……徐太医,跑题了,这个是后五十题的内容。
徐谦:桀桀桀桀……(碎碎念)陛下你曾踢臣一脚,臣今日可要报仇!
徐谦:您觉得自己与对方相性好么?
萧韫曦:相性?大燕有这词?
徐谦:换一个近义词是相处。
萧韫曦(上下打量):徐太医老年痴呆?朕和静思相处不好,静思会应了朕?
闻静思:臣和陛下相处十分和睦。
徐谦:您怎么称呼对方?
萧韫曦:静思,君谨,闻相
闻静思:陛下,有时候叫韫曦。
徐谦(眼睛一亮):什么时候叫?
萧韫曦:自然是该叫的时候叫。
徐谦(锲而不舍):什么时候该叫?
萧韫曦:徐太医探问这种国家机密,难道有意叛国?
徐谦(冷汗):陛下这帽子也扣得太大了吧。
徐谦:您希望怎样被对方称呼?
萧韫曦:静思想怎么称呼都行。
闻静思:现在这样就很好。
徐谦:难道陛下不希望闻相叫你相公?
闻静林(笑):这样说来,我们几兄妹可以叫陛下兄嫂?
萧韫曦:什么兄嫂,你大哥分明是本国皇后!
孙毅:陛下后位空虚,不如册封闻相为后?
萧韫曦(捂脸指闻静思):你问他。
闻静思(坚定):臣不愿。
萧韫曦:他要愿意了,史书也不会写朕是唯一一个有皇嗣无后宫的皇帝了。
徐谦:如果以动物来做比喻,您觉得对方是?
萧韫曦(怒):大胆!谁敢用□□比喻静思,朕抄他家。
徐谦(冷汗):凤凰也不行么?
萧韫曦:凤凰也是□□!
徐谦:闻相的答案呢?
闻静思:臣想说陛下乃真龙天子,既然陛下反感,臣就不说了。
徐谦(嘀咕嘀咕):真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么。
徐谦:如果要送礼物给对方,您会送?
萧韫曦(摸下巴):静思除了天下安宁,百姓喜乐,基本上就是无求无欲的人。朕也只好将这两项做执政目标了。
闻静思(思考片刻):臣真的不知道陛下想要什么。
徐谦(掉下巴):不会吧,所有人都知道的答案闻相不知道?
闻静思(迷茫):是什么?
徐谦(举高话筒对着所有观众):大家大声说出来!
所有观众:陛——下——想——要——你!
闻静思(脸红):……
萧韫曦(大笑):这般臣子朕没白养啊。
徐谦:那么您自己想要什么礼物呢?
萧韫曦:除了静思,朕也想要天下安宁,百姓喜乐。
闻静思:天下安宁,百姓喜乐固然好,臣也希望陛下能够福寿安康。
徐谦(呆):两位真是精神至上的人。
萧韫曦:朕和静思物质上面绝对不缺,想要什么没有?
徐谦:那是,一个是皇帝,一个是世家嫡长。
徐谦:好了,今天的访谈暂时到此结束,明天同一时间继续节目。
四 上善若水利万物
闻静思平日卯时三刻上朝,卯时正便要起身,虽然积累了数月的劳累,今日也只是睡到辰时一刻就醒了。他半坐着靠在床头,神情恍惚,昨夜一场噩梦吓得他肝胆俱裂。梦中的萧韫曦得知自己有孕,竟手持尖刀,在自己腹中剖出一只麒麟来。而家主伯父与老父厉声指责,萧韫曦那一声声“妖孽”更是把自己死死钉在了断头台上。
萧韫曦带着一身水汽走进寝殿,见闻静思满目怔忡斜倚在一旁,微微一顿,坐到他身边轻声道:“今日休沐,静思怎么不多睡一会?”
闻静思吓了一跳,忙小心地收起心思,坐正了身体平静应答道:“陛下,五州试卷尚未阅毕,臣想尽快看完。”
萧韫曦以为自己一片真心定能换得同样真心,如今见他一味躲着自己,倒是有些伤感。转念一想来日方长,不怕没机会磨得他点头,也就稍稍释然。“五州阅卷,宗家抄族,安抚民暴,这些事情交代下去,孙毅薛孝臣也都能做。静思何必事事亲力亲为,弄得自己这般劳累?”
闻静思怔怔地看着萧韫曦,缓缓道:“陛下,并非臣贪恋权力,爱慕虚名,而是不放心将这些事交给他人,总要自己看着落到实处才能安心。”
萧韫曦看他会错意,牵过他的手拢在掌心淡淡笑道:“朕的臣子千千万万,朕的静思只有一个。朕封你丞相,是让你施展抱负,崭露才华,而不是要你用命去拼。朕不想后半辈子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过完啊。”他这一番话出自肺腑,虽是笑着娓娓道来,却让闻静思听得满耳悲怆,不由心中大恸,紧紧握着萧韫曦的手,暗暗心忖:“陛下,你待我至诚至真,我如何能恩将仇报污了你一代明君的名声。”萧韫曦见他动容,伸手搂他入怀,虽然人在怀中,却明白终究留不住,一如他每次强压也好示弱也罢,终究得不到闻静思一句承诺。
闻静思洗浴过后,木逢春端来早膳,四样糕点,两样小菜,一碗五谷米粥,一盅热汤。闻静思揭开盅盖,人参与鸡的香味四溢开来。
木逢春见他疑惑,笑着劝道:“陛下吩咐奴婢伺候相爷用膳,参汤和糕点是一定要看着相爷用完的。相爷的《节俭令》虽有陛下每日膳食的规定,但是陛下近一年未裁新衣,未纳后宫,省下的足够让相爷喝参汤到一百岁了。”
闻静思听他说的夸大,知道是在开解自己,不禁笑道:“木公公替我多谢陛下罢。”
木逢春夹了块糯米糕放在闻静思面前的小碟里,又取过小勺将参汤一勺一勺舀入碗中乘凉。“依奴婢浅见,陛下要的不是相爷的感激。相爷身体康健,长命百岁才合陛下心意。”
闻静思自孕吐缓解之后,胃口稍有好转,雁迟也替他着想要府中厨房日日炖了补汤。偏他吃得再多也不见增长一分重量,吃下去的仿似落进了无底洞。木逢春见他将糕点参汤一一吃尽,欣慰地笑道:“相爷能长命百岁,不仅是陛下之福,更是万民之福。”
闻静思淡淡笑道:“木公公过誉了。”
木逢春道:“奴婢出身平民,虚长相爷三十岁。在奴婢的眼里老百姓只在乎安居乐业,他们只记得谁对他们有恩,谁剥削了他们。相爷的几道政令,百姓莫不拍手称赞,即便是让百姓知道陛下的私情,也断不会有碍相爷清誉。”
闻静思这才听出木逢春的真意,心中虽然感激,却不得不表态:“木公公,陛下是难得的明君,行事端正果断,虚心纳言,必会流芳百世。我一日坐着大燕的相位,便一日尽心辅佐陛下。我一日是闻家的嫡长,便一日维护闻家的声誉。这是我作为人臣的本分,更是我身为闻家子弟的责任。何况人言可畏,不致人死却能诛心。陛下虽不介怀,但终究会受其害,这却是我的罪孽了。”
木逢春头一次听他正面谈论自己与皇帝的私情,与其是说给自己听,不如说借自己的口传达给皇帝。他看着闻静思那双坚定无垢的眼眸,不禁为他高义折服,真心愿意拜倒在他足下。
萧韫曦早上多是在正德殿处理事务,木逢春走进去的时候,他正坐在窗前翻看奏本。耳边听到轻浅的脚步,头也不抬,淡淡地问:“都吃了么?”
木逢春躬身答道:“回陛下,相爷吃完了糕点和参汤,小菜动了一筷,米粥吃了两勺。现在去往贤英殿了。”
萧韫曦点点头,道:“中午传他来陪膳。”未等木逢春应答,又改口道:“算了,他要避着朕就让他避吧。叫光禄寺的太官将他的堂馔按品级做,另加一道补汤。再有偷工减料,朕重罚不饶。从今日起,你替朕盯着他午膳,每日来报情况。”
木逢春暗暗替光禄寺喊冤,老实道:“奴婢领命。陛下,前段时间相爷胃口不佳,特意让光禄寺减了膳食,并非光禄寺玩忽职守,有意怠慢。”
萧韫曦放下奏本,思量片刻道:“罢了,这也确实像静思做的事。”忽而想起一事,吩咐木逢春道:“你将徐谦传来。”
徐谦从一堆医书中被传到正德殿,撩袍跪拜,三呼万岁。萧韫曦却不理他,慢腾腾的一本本翻看奏折。徐谦偷看他一眼,见他面色如常,并不像有恙在身,心中便有几分根底,也不着急,老老实实跪着等候。萧韫曦翻了三四本奏章,才慢悠悠地道:“徐太医诊人病症乃是一绝,今日可以诊断下朕哪里不舒服。”
徐谦心中苦笑,嘴上不得不周旋:“臣见陛下气色如常,龙体大致无碍。陛下眉头微蹙,应该心里不舒服。”
萧韫曦挑眉道:“继续说。”
徐谦道:“陛下恕臣直言。陛下心里不舒服乃是心中有结,陛下的心结恐怕在闻相身上。”
萧韫曦爱恋闻静思并未公开,只有亲近的心腹知情。徐谦这一番话,涉及帝国最有权势的两个人的私情,可谓大逆不道,萧韫曦心情不好判他一个诋毁诽谤全家抄斩亦无不可。徐谦挺直腰背迎视皇帝冰冷的目光,并不胆怯。半晌,萧韫曦才缓缓道:“徐太医善用猛药,果真好胆量。”
徐谦听他口气松懈,知道他已经默认,心下一宽,这才觉出背后湿冷一片。“陛下请直言。”
萧韫曦沉声道:“徐太医前几个月日日给闻相切脉,就没发现异常?”
徐谦冷不丁听他提起这事,刚放下的心又吊了起来。暗想难道皇帝发现闻相有孕,见他言辞间并无欢喜之意,应该不是。难道闻相又有滑胎,但自己已配出安胎药方让闻相时刻注意,应该也不是这事。他猜来猜去不知皇帝意思,只好装作全不知情。“臣只诊得闻相脾胃不和,并无其他病状。”
萧韫曦盯着他看了半刻,才道:“今日朕摸着他下腹有一肿物,是何状况?”
徐谦听他这样一说,真正放下半颗心,心中暗笑:“那是你的孩儿。”面上却因答应了闻静思保密而不敢表露分毫,淡淡地道:“诊断之道在于望闻问切,还让臣见过闻相下腹才作断定。”
萧韫曦脸色一冷,自己见闻静思裸着的下腹是千难万难,怎能叫这样一个人看了去。徐谦见他脸色不佳,也不在意,继续道:“臣还要问过闻相近日饮食,二便畅滞,房事状况。”眼见萧韫曦脸色差极,只得拼命忍住了笑意,板下面孔道:“最后臣还要触摸肿块,分辨位置,大小形态……”
“滚!”萧韫曦听得怒火朝天,几乎是咬牙切齿。看得徐谦心中暗爽,急忙告退,逃也似的奔回太医署狂笑去了。
闻静思处理完事物已经过了午时,正要赶回府上,木逢春奉旨来伺候用膳。膳食花样繁多,正是一品朝臣规制内的堂馔,仅把米粥改换成一道骨肉浓汤。他毕竟顾及腹中胎儿生长,每样都动了几筷,又被木逢春劝下一碗汤,才算罢休。等他坐上马车,已经过了未时。闻静思一日之内,除了吃饭睡觉沐浴,几乎所有时间都用在政事上。只有洗浴和乘车才有闲暇抚摸腹部,掌下那团生命鲜活有力,正一下一下跳动着。闻静思对这个未出生的子嗣有期待也有愧疚。闻静心半岁丧母,是他看着长大,日后他的孩子也会像小妹一般,出生便没有母亲。如果他以义父子相处,那这个孩子是连父亲都没有了。想到此处,心中一片绞痛,再也忍耐不住,滚下两行泪水来。闻静思正为胎儿伤感,下腹猛地一紧,一阵剧痛直窜头顶,他张了嘴,痛得发不出一丝声音。这痛来的猛去的也快,只五六息便消散得无知无觉。闻静思软软地倒在车座上喘息不住,连车外侍从请他下车都无法挪动一下。过了片刻才略略回了力,扬声道:“叫雁迟来。”
雁迟进入车内,便见闻静思面色苍白斜靠车壁,拿着药瓶的双手颤抖的连瓶塞都拔不开。他一手接过,倒出一颗药丸喂闻静思服下,轻声询问:“大人怎样?要不要叫徐太医来?”他见过闻静思数次腹痛,却是头一次见痛成这般摸样。
闻静思咬碎了药丸慢慢吞下,过得片刻,才淡淡地道:“不碍事,还有些药,过一阵子再说吧。”
雁迟刚才心急,并没有仔细去看,现在安心下来,才发觉闻静思颊边隐约的泪痕,心下一颤,从胸口掏出汗巾为他擦拭。“陛下他,实在不该这样对待大人,害大人伤心难过。”
闻静思微愣,细细思索也就知道雁迟想岔了,轻叹道:“我伤心难过,和陛下无关。只是想到这孩儿出生之后,无父无母,心里有些悲伤罢了。”
雁迟一怔,转念一想,也不禁跟着心酸起来。闻静思默默坐了一会儿,身上有了力气才道:“雁迟,你扶我一把。”
雁迟托着他的双臂,慢慢扶他下了马车,刚要进门,从旁冲出一道人影,跪在两人身前。雁迟护着闻静思退了一步,厉声喝道:“什么人!”
闻静思着实吓了一跳,定睛去看,那跪着的人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衣衫朴素,容貌秀美,仪表尚且整洁,睁着一双扑闪闪的大眼盯着两人猛瞧。听雁迟一声厉喝,怕得全身一抖,磕下头去。“小民要找闻丞相伸冤。”
闻静思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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