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草涧边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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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儿也点了点头，“那新娘子可是曾经横扫西北疆域的寇贼的老将军聂臻之女，听说她长得国色天香，岳擎娶到她自然是高兴。”
　　说罢她看向凡华，眼含笑意地道：“如果我是男子，要是能够娶到像公子这么俊俏的女子，我肯定会比王爷喜形于色得多，嘻嘻……”
　　瞥了她一眼，凡华说道：“再说就罚你抄古经！”
　　“公子，不要，我不说就是。”月儿赶紧认错。
　　冰儿捏了一下她的耳朵，对凡华说道：“公子，当务之急是把身体调养好。”
　　月儿苦着脸应道：“就是，不然我们也不能出去了，整天看着这些花花草草也是会厌倦的……”
　　“好好好，我使劲儿恢复，行了吧？”凡华笑道。
　　“嘻嘻……”
　　用完早膳，又去校场转了一圈的岳擎回到了王府。在路过一间房门紧闭着的屋子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
　　眯了眯眼，岳擎继续往前走着。
　　议事厅，王府里的几个重要人物都聚在了一起，在看到岳擎的身影的时候，墨林立刻迎了出来，“王爷。”
　　岳擎“嗯”了一声，问道：“擎军还是没有消息吗？”
　　温怀稷叹了一口气，答道：“王爷，那丹药所需的药材确实稀少，您再等等吧。”
　　墨林附和道：“是啊，王爷，擎护卫可是您亲自挑选出来的，他定不会空手而归的。”
　　岳擎沉着脸望着旁边的酒杯。
　　徐玄清开口道：“王爷，有消息来报，最近那边经常受到附近山贼的扰乱，有几个人为了保护山下的老百姓还受了挺重的伤，我想，我们应该过去看一下，顺便也好平复一下那里的山贼。”
　　岳擎拧起眉，问道：“谁给他们撑的场子？”　
　　熊毅答道：“目前还不清楚，但是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后台挺硬的，毕竟他们人数并不多，却敢来挑衅我们。”
　　“也许他们只是单纯地想劫掠一下东西过年？”周逸尘猜测道。　
　　“明天出发。”岳擎下令道。
　　众人俯首：“是！王爷　。”



第31章　第二十八章

离春节只有七八天的时间了……
　　凡华在偌大的王府中一边走着，一边看着沿路的风景。
　　前几天温怀稷来到他屋里，细细诊察了一番，在确定他已经调养过来之后，他终于可以在府里自由行动了。
　　而在第二天，府里的人便走了一大半，就连岳擎也是没了踪影。在一开始他还疑惑了一阵，不过转念一想，好像跟他也没什么关系。只是还想着能够安安静静呆在桂苑的他却被两个小丫头缠着，说是要逛王府，他就随她们了。　
　　不过这倒也是凡华第一次这么仔细地观察岳王府，没想到还挺大的，走了好一段时间了，错综复杂的小路却还是没有看到尽头。
　　月儿在后面抹了把汗，嗔道：“早知道这么大就不要出来了，怎么老半天了还没走完？”
　　“对啊……我的腿都有点酸了。”冰儿也抱怨道。
　　凡华刚想安慰她们一下，刚一回头，前面便跑出来了一个人。
　　幸好来人及时打住了，才没有撞到他。在看清楚是他之后，那人脸上的神情立刻由焦急变成了狂喜。
　　“凡公子，是你啊，我有急事找你！”
　　原来是擎重。凡华想想，自从离开了军营，他就没有再见过擎重了。
　　不过在看到擎重这么有失稳重之后，凡华也是赶紧回道：“什么事”
　　擎重喘着粗气，说道：“夫人她，从昨天就一直吐，一吃东西就吐，脸色也是青白青白的，温大夫他不在府里，我这正想去找大夫呢。”
　　“吐？”凡华皱眉，“是吃错了什么吗？”
　　擎重摇头，肯定地说：“绝对不是吃错了什么，夫人吃的食物都会经过很仔细的检查的。”
　　凡华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一个念头突然在他脑海里闪过。
　　他当机立断地说道：“走，你带我去她那儿。”
　　“好。”
　　冰儿担忧地看着他，说道：“公子，王爷不在府里，咱们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擎重脸色一变，叹了一口气：“算了，冰儿说得对，我还是出去找一下其他的大夫吧！”
　　凡华摇了摇头，“不用跑多这一趟了，我去看看，你去带路吧。”
　　冰儿说不动凡华，只好跟着他走了。
　　一直到一间精致的屋子前，还没进去的四人苑园便听到了一阵又一阵的呕吐声。
　　“夫人，夫人，您没事吧，夫人！”一个婢女满脸焦虑地看着正俯身的女子。
　　擎重走了进去，“夫人，大夫来了！”
　　凡华迎了上去，在看到桌子上摆放着的山楂和杏仁的时候，他不禁皱了皱眉头。
　　头发凌乱地披在肩上的聂倩脸上看不到一丝血色，在看到凡华之后，她艰难地说道：“大夫……我，很难受……呕……”又是一阵的干呕。
　　让侍女扶着聂倩到床上，凡华放手到聂倩手腕上，屋里陷入了一阵沉默中去。
　　时间慢慢地过去了，给聂倩把脉的凡华眉毛越皱越紧，最后，他松开了手，然后拉过被褥盖着她的手。
　　“夫人，恭……”话没说完，聂倩却打断了他。
　　脸色苍白地看了其他人一眼，她缓缓地说道：“你们先下去吧，我有话要跟大夫说。”
　　等所有人都走了，聂倩才挣扎着坐了起来，向凡华示意了一下，让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等他坐好后，聂倩想了好一会儿，才试探地问道：“大夫，您知道我什么情况了吗？”
　　凡华只当她羞涩，笑了笑，说道：“当然了，夫人有喜了。”
　　聂倩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向凡华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凡华不解地看着她：“夫人是有其他事情吗？”
　　聂倩看了看外面，点了点头。凡华会意，安静地听聂倩说着接下来的话。
　　“这件事，你能……先不要告诉给王爷吗？”聂倩满脸犹豫地说道。
　　凡华拧眉，不解。
　　聂倩继续说着：“我想给王爷一个惊喜。”
　　凡华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夫人，我知道了。”
　　“谢谢大夫。”聂倩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站在外面的人不知道里面在干什么，只能在原地干着急。知道聂倩的一句“你们进来吧”响起，众人这才再次进屋。
　　凡华对聂倩的侍女说道：“夫人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因为天气问题，又吃了这些山楂和杏仁这样偏寒性的食物，方才导致了肠胃不适，我待会儿让人做一点药性温和的药粥来中和一下，再好好休息一番就无大碍了。”
　　说到这里，凡华才突然想起了自己刚想和聂倩说的话，便转头看向聂倩，叮咛道：“夫人的身体现在最忌讳吃寒性食物，否则会对夫人的肚子不好。”
　　聂倩了然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侍女向凡华躬了躬腰，感激地说道：“谢谢凡大夫。”
　　凡华笑笑：“不用谢，应该的。”
　　聂倩却是呆了呆，双眼呆滞地看向凡华，不可思议地说着：“你姓凡，是凡华吗？”
　　“哦，”凡华也是惊诧，“夫人认识在下？”
　　聂倩赶紧摇了摇头，慢慢地说道：“听过鲁将军提起。”
　　“这样啊……”凡华耸了耸肩。
　　“那夫人先歇息吧，我让人去熬粥。”他说道。
　　聂倩点了点头，“谢谢。”
　　凡华一行人走了之后，聂倩急急拉过侍女的手，问道：“刚刚的大夫确实姓凡？”
　　这个侍女是她的陪嫁丫头，也是她最信得过的人。
　　那侍女点了点头，说道：“小姐，我刚刚在外面的时候确实听到了那个随从叫的。”
　　“姓凡，姓凡……”聂倩不断地重复着这两个字，惹得侍女以为她又有什么不妥。
　　一路回到了桂苑，月儿还在唧唧歪歪着：“那个聂倩长得真美，我看着都觉得有点呼吸不过来了。”
　　冰儿应道：“我倒是觉得还好，只是我看那个侍女是真心担忧她们小姐，她人应该也是挺好的。”
　　凡华叹了一口气，“不知道阡陌他们怎么样了，他们还活着吗……”
　　冰儿月儿看了对方一眼，面面相觑着。不过冰儿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安慰凡华道：“殿下，你不用担心了，如果他们活着，肯定也会很焦虑地找我们，我们现在还不能出府，等以后有机会出府了我们再去打听一下吧。”
　　凡华抿了抿唇，“话是这么说，可是那也要是在他们还活着的前提之下。”
　　月儿走到他身边挽着他，说道：“殿下，我们两个也很担心，但是现在确实是担心也没用，与其坐以待毙，等着哪天他们找到我们，我们还不如好好地生活，主动去找他们。”
　　凡华叹了叹，点头：“好吧，这倒也确实是当下的情况。”
　　“就是就是，只要我们好好地活着，总有一天我们会重逢的。”月儿坚定地说道。
　　“行，我去看一下药圃。”凡华笑了笑。
　　在一个怪石林立的山洞中，岳擎坐在一张大藤椅上，左膀右臂皆在旁边。
　　在离这里不远处的伊戈尔铁笼里，几个人衣衫褴褛的人抖擞着身子，不断地哈着气来抵挡冬日的寒冷。
　　鲁深拿起鞭子抽了牢笼一下，嘴里狠狠地骂道：“妈的，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就敢来撒野，你们他/妈的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熊毅走过去把他拉了回来，给了他一肘子：“你瞎吼什么呢，去看看王爷怎么想的，你也别在这折腾了。”
　　鲁深啐了一口唾沫，骂骂咧咧地走了。
　　在山洞里，徐玄清看了看岳擎，说道：“王爷，刚刚我们已经审过他们了，确实是无意而为之。”
　　周逸尘接道：“王爷，我去了山下那些农户家问过，他们当家的也是最近才坐上这个位置的，他们的势力也不大，整个寨子大概也就一百来号人，估计他们确实也是因为要过年了才想弄些干货而已。”
　　岳擎淡漠地听着，看向温怀稷，“那些受伤的人怎么样了。”
　　温怀稷答道：“回王爷，我都一一诊疗过了，并无大碍，只要好好地静养就可以。”
　　徐玄清说道：“王爷，我看我们不如让人带一些带东西给他们，我们这里地势险要，众多势力都垂涎三尺，现在府里刚刚开始发展，我们也并没有太多的精力放在这边了。”
　　岳擎听后，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这件事，让刘三去办，徐玄清周逸尘去协助一下他。”
　　“是，王爷。”
　　吩咐完，岳擎又问道：“后山那边怎么样了。”
　　熊毅答道：“我去看过了，大家都好，今年也是大丰收。”
　　岳擎脸色这才缓和了些许。
　　突然有个人走了进来，在岳擎耳边说了几句话，岳擎刚缓和下来的神情骤然又变得不好了。
　　“回府。”
　　众人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周逸尘和徐玄清先留在这里，完事了再回。”
　　众人不敢松懈，赶紧应了下来。
　　等岳擎走后，周逸尘走到徐玄清旁边，不大确定地说道：“你说是不是他又出什么事了？”
　　徐玄清耸了耸肩，“除了他，没谁能让王爷这样。”
　　周逸尘叹了一口气，脸色忧伤：“跟他相处了这么久，其实我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样子抗拒，你说他是对人还是对事呢？”
　　徐玄清无奈道：“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看着周逸尘紧绷的神情，徐玄清在他额上亲了一下，安抚道：“好了，王爷刚给了我们任务，我们先去完成任务再去胡思乱想吧。”
　　周逸尘怒极反笑，“谁胡思乱想了？”
　　徐玄清举起手作投降状，“行行行，没人，我们快去干活吧，争取过年之前可以回去，好不？”
　　周逸尘笑着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要准备考试了=　=还是两个=　=有点神烦=　=加油=　=加油0。0

第32章　第二十九章

岳擎回到王府的时候，凡华正在屋子里配着药。
　　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水土比较适宜，凡华料理的草药都长得很好，棵棵都是又肥又壮，就像自己一直用心照料的孩子终于健康地长大成人，让凡华很是开心。
　　他拿过几样药材放进罐子里，然后拿起捣药杵专心致志地搅拌着，直到听到门外响起了擎平的声音，他手里的动作才慢了下来。
　　冰儿月儿迎上去施礼，凡华看向门口，笑了笑：“你回来啦。”
　　屋子里充满着药材的味道，不刺鼻，反倒有点让人昏昏欲睡的感觉。岳擎看了其他人一眼，众人纷纷退下。　
　　看着连脸上都沾着些许药粉的凡华，岳擎走了上去，拿指肚刮了刮，把那些药粉给抹去了。
　　尴尬地退后了一步，躲开了岳擎的手，凡华看着地板，说道：“王爷去看了夫人了吗？她应该很想念你的。”一个有喜的女子此刻一定是非常需要自己的丈夫在身边的，尽管聂倩她想给岳擎一个惊喜，但是终究是没道破，只能让她一个人承担。
　　虽然他也无法很深刻地体会那种感觉，毕竟从来就没有人和他说这样的事情。
　　岳擎看着说了一句话便低头想着事情的人，一丝烦躁从心底油然而生。
　　拿过椅子坐下，岳擎看了一眼凡华手里的东西，问道：“你在做什么？”
　　凡华这才醒了过来，看着手里的捣药杵，答道：“这些都是促进睡眠的药材，我想做个香包给夫人。”听说她最近睡得并不好，那样子对肚子里的胎儿是很不好的。
　　温大夫这几天也不在，就只能由他弄了。不过他很乐意，毕竟对于一个快要降临到这世上的小人，任谁都无法不柔情满满。
　　岳擎皱了皱眉，说道：“这些事还要你自己弄？”
　　凡华摇了摇头，“轮做香包，她俩肯定比我厉害，但是她们不知道这些都是什么药草，万一配错了，会出事的。”
　　岳擎看了看一心放在手里的动作的凡华，把擎平从外面叫了进来。
　　“去，拿我书过来。”他吩咐道。
　　擎平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便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凡华看了岳擎一眼，这人要在这看他做香包？
　　岳擎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你做好后，我拿过去。”
　　凡华这才了然，原来这人要献殷勤啊？歪头想了一下，似乎也不错，他不介意做一件善事。
　　也许，以前的事情也都是可以过去的，现在的生活于他而言，已是超乎他想象中的好了。
　　这样一想，凡华手里的动作也慢慢快了起来，有人要献殷勤，那他就快点成人之美吧！
　　一直从太阳当空照弄到落日昏暗，凡华这才做好了香包。把它放到岳擎手里，凡华叮嘱道：“记得要保持干燥，不要沾水，沐浴的时候记得放好了，睡觉的时候也不必放得太近，不然味道也会有点熏。”
　　岳擎意外地一一听完了他的话，直把凡华看得发愣，原来爱情真的可以改造一个人啊……
　　目送着准备献殷勤的人离开，凡华举手伸了一个懒腰，又扭了扭脖子。
　　原来做个香包这么麻烦，早知道他就让那两个小丫头帮忙了。要不是自己下了海口说要自己做，岳擎又在一旁盯着他，他早就叫人帮忙了……
　　撇了撇嘴，凡华慢慢踱回了屋里。
　　算了，反正是他自己非要做善事的……
　　而在另一边，岳擎拿着凡华做的香包去了议事厅。擎重已经跪在了地上，在看到岳擎进来后，他脸上的神情变得更加难看了。
　　其他人也大气不敢出地站在一边，时不时地瞄一眼坐在上位的人。
　　擎重开口道：“属下疏忽，望王爷责罚。”
　　“自己去领十下板子。”岳擎淡淡地开口道。
　　下面的人皆是一愣，最快反应过来的墨林赶紧干咳了一声，说道：“王爷叫你去领板子呢，还不快去！”
　　擎重赶紧起身，“哦、哦，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说罢他转身走了。
　　周逸尘和徐玄清看了一眼彼此，皆是看懂了对方眼里的眼神。
　　“王爷，其实让聂倩知道也无妨，甚至会有意外的好处。”徐玄清说道。
　　“我去一下杏苑。”岳擎说道，看向温怀稷，“确定她真的有孩子了？”
　　温怀稷点了点头。
　　“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是，王爷。”
　　岳擎说完，起身踏出了议事厅，向着聂倩所在的杏苑走去。
　　在听到外面的通报声后，聂倩赶紧把手里的一张纸条收了起来，同时也一并把脸上的欢喜收敛起来。整理一下衣襟，她走了出去。
　　还没等她行礼，把她整个人都遮挡在阴影里的岳擎就说了一句“进去”便踏进了房里。聂倩咬了一下嘴唇，跟着走了进去。
　　战战兢兢地站在岳擎面前，聂倩大气不敢出。岳擎看了她一眼，开口说道：“你可以生下这个孩子。”
　　话音刚落，聂倩便大大地舒了一口气。
　　“但是，”岳擎的话又让她刚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你还不能出府，不能去见其他人，我会让人好好看管着你，其他的事情就和原来的一样。”
　　聂倩苦笑，说道：“王爷能否不要如此绝情，如果他走了，再也看不到你了，你还会开心吗？”
　　“我的事不必你担心，你只要担心你自己便可。”岳擎淡淡地说道，说罢他起身走了出去。
　　看着他走远，聂倩再也忍不住地哭了出来。双手颤巍巍地拿出刚才的小纸条，即使因为眼泪肆虐而变得模糊，她却依旧痴痴地看着，宛若一尊雕像。
　　夜已经渐渐深了，凡华却是辗转难眠。尽管没有了调养之后便不再出现的寒意，可是以前许多个被寒冷侵袭的夜晚却还是牢牢地印刻在他的回忆里。
　　再一次翻身，凡华睁开眼睛看着棕红色的屋顶，索性披上衣服下了床，拿过床边的剑踏出了屋子。
　　刚出门，迎面而来的干冷便直接让他打了个寒颤。哈了一口气，不停地搓弄着，让手掌暖和了一点之后，他拿起了剑。　
　　拔剑，划圈，前刺，凡华练着他所熟悉的为数不多的剑式。黑乎乎的小院子，只有不远处的昏暗的烛火带来几分的光明。
　　周遭只剩下了剑身划破空气的声音，背后慢慢地也溢出了薄汗，凡华只觉得安静却又灵动。
　　猛然抬腿，凡华身子往后仰去，长剑后探，一个标准的铁板桥。
　　只是这一下直接把他吓着了，背后有人！
　　眼看着自己的剑快要刺到来人，凡华赶紧向一旁划去，堪堪避开了对方的身子，而他自己因为失去了平衡而直接向一旁栽下去。
　　拍了一下身上的灰尘，又揉了一下摔到的地方，凡华一脸不善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人。
　　“下次，”他说道，“你要来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悄无声息的。”
　　对方不语，凡华看了一下四周，继续说道：“你不用陪夫人？”她可是有身孕的了。
　　岳擎看着他，然后直接走进了屋里。
　　皱着眉，凡华跟了上去，然后在离床榻最远的位置坐了下来。而岳擎，则是直接走到了床边，脱了衣裳后躺了上去。
　　叹了一口气，在经历许久的沉默之后，凡华开口了：“岳擎。”
　　“恕我多嘴，我只是觉得，我们确实不应该、也不合适这样做。”
　　“聂倩是个好闺女，她既然已经嫁给了你，就是因为她认定了你可以给她幸福，给她快乐。”
　　“但这并不能成为你依旧恣意妄为的理由。”
　　“而我，更是不想成为你们之间的一个污点。”
　　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凡华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如果这只是我想多的话，你可以不听。”
　　“如果你是还需要我做什么，你直接吩咐我就可以。”
　　“能从皇宫里逃脱出来，有这样安宁的生活，我很开心，也很开心。”
　　“如果是因为我还有什么价值的话，你真的可以直接告诉我。”
　　“我……”
　　看着依旧分毫未动的人，凡华觉得自己说再多的话，也都是多余的了。
　　叹了一口气，凡华把椅子拉到桌子旁边，用手肘撑在桌子上，闭上了双眼。
　　虽然屋里有着炭火盆，但是只是随便套了一件棉袄的凡华还是觉得有点冷，尤其是双腿。
　　忍不住地打了个喷嚏，突兀地打破了屋里的静默。凡华揉了揉鼻子，异样的热感让他再次打了一个喷嚏。
　　床上的人终于起来了，就穿着一件亵裤，岳擎一脸阴沉地走向凡华。
　　在他起来的同时凡华也站了起来，在看到对方就这样子过来，他立刻低下了头，说道：“如果要走的话，记得拿上你的衣服。”
　　岳擎停下了脚步，沉默地看着他一会儿，然后他回头穿好了衣服，挥开了门，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夜色里。
　　还在发着愣的凡华被吹进来的寒风冻了一下，抬眼望去，岳擎的背影在漫天的黑夜里显得格外寂寥。
　　抿了抿唇，凡华叹了一口气，拖着步子走到门边把门关上。再回头的时候，他呆呆地看着床榻好一阵子，方又慢悠悠地踱了回去，上床，睡觉。
　　有些事情，也许他不是不懂。

第33章　第三十章

不知不觉年关将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