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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草涧边生-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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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掌击在自己的胸口上,一口鲜血喷洒而出,浇在了花瓣上,那仙花顺着冲劲而颤抖了一下,然后更加地舒展开来。
今天,九九八十一天的滋养历程开始了,只是岳擎原本打算在这边待上个几个月的计划却被一封信给打破了。
那封加急信的主人公此时此刻正站在桂苑的入口,面前站着一个面带微笑、潇洒倜傥的男子。
“你来有事?”凡华向对方问道。
男子一脸无辜地说道:“没事我不能找你?”
一旁的月儿一脸憎恶地看着面前的人,因为正是这个人把公子逼上了悬崖,若不是府里那人已经提前在悬崖下安排好了人手,恐怕公子早已没有了性命。
虽然对方是真正的太子,但不管怎么说,公子曾经为他挡过了那么多的明枪暗箭,可最后却是被这个人给逼上了绝路,公子没有提起这些事,可她却是一直记在心底的。
与月儿同仇敌忾的冰儿亦是如此,只是她并没有和月儿那样表现得那么明显,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越看她越觉得那天暗夜来访的人和眼前的人有关。
想到这里,她轻笑着试探道:“太子殿下,不是我们公子怠慢您,实在是因为前不久公子刚经历了一件事情,身子和心绪还没有恢复过来。”
盛业坤拧了拧眉,疑惑道:“是什么事情?你可有伤着?”
月儿抢口道:“伤倒是没伤着,只是无论谁三更半夜地被突然吓醒,还不由分说地被劫走,总归会不得劲的。”
冰儿接口道:“本来这些事公子不让我们说的,只是我们俩心中过不了这道坎,便说与太子殿下,还望殿下能够帮助一二。”
凡华打断了她们的话:“好了,你们别说了,殿下,没有事的话,我先回房了。冰儿月儿,你们也进来。擎铭去送太子殿下。”
说罢他转身回了屋,冰儿月儿憎恨地瞥了盛业坤一眼,便跟着他回房了。
盛业坤还愣在原地,眉宇紧锁,突然一个人的身影跳进了他的脑中。
难道是他?
突然想起上一次那人的计划被凡华击破,盛业坤顿时更加肯定了心里的想法。
对了,只有那人才会对凡华产生了兴趣,不行,他动谁都可以,但是绝对不能动凡华!
想起对方刚才那一脸决然的神情,盛业坤右手握拳,猛甩了一下衣袖,带着人离开了王府。
回到屋里的凡华脸色有点难看,他转过身,看着冰儿和月儿,叹了一口气。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了吧……”
“公子……”
凡华神情一正,用带着点严厉的声音说道:“恨意会蒙蔽一个人的双眼,甚至会蒙蔽他的心,你们都是青春正好的少女,我不希望你们带着恨意度过这一生。”
月儿眨了眨眼,颇为天真地回道:“可是公子你不也一直对王爷持有着恨意的吗?”
凡华语塞,冰儿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接口道:“连衣和阡陌他们都是因为被那岳擎追逼才没有了下落,甚至于他们是否还活着我们都不知道。还有,公子不是说过在军中的时候还有一位相认的大哥的吗?那位大哥不也是被岳擎击落江中,下落不明的吗?我要是公子,肯定也会恨的,公子,你说是不是?”
凡华抿了抿唇,想开口反驳,可又觉得似乎没有什么理由可以反驳,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只是他的心里,却是茫然的。
恨吗?对于那个人?
凡华承认,刚进王府的时候,他是恨岳擎的,因为岳擎带走了对他而言是最重要的人,让那些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可如今被月儿和冰儿说起,自己心里为什么却有着想要否认的冲动?
看着沉思的凡华,月儿好奇道:“公子,你怎么了?”说罢她看了冰儿一眼,埋怨道:“你看看你,害公子变得这般失落。”
冰儿一脸无辜:“我不是实话实说而已吗?你这死丫头,你私底下不也是和我这么说过的?”
“好了好了,你俩就别争了,这些也和你俩无关。我饿了,帮我下碗面呗?”
“哦……”冰儿月儿异口同声地应了一下,目光扫到彼此的时候又不约而同地鼻子朝天“哼”了一声,这才出了屋子。
凡华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目光扫到了自己脖子上的那一块月牙坠饰的时候,在山上猎户家的回忆突然涌上心头。
“一生有你,至死不渝。”
那如同是对于自己人生另一半所道出的誓约,不像他两世以来所道听途说的那般脉脉深情绕指柔,而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没有任何多想的成分,只有必须如此的始终肯定!
当时的岳擎,心里想的,是什么呢?凡华不愿多想,亦不敢多想。只是手掌落在坠饰上,想要把它摘下放在床头的时候,他的手却是不由自主地把吊饰放进了衣裳里,让它紧贴着自己的肌肤,一分微凉随之而来。
叹了一口气,他坐到了古琴旁,悠悠地弹奏起来。
而在明王谢明宗的府里,盛业坤正在大厅内烦躁地来回踱步着,时而还朝着身边的下人怒问道:“你们王爷怎么还没来?”
那些人吓得“噗通”一声全跪在了地上,冷汗湿背,却都不知如何回话,所幸的是这时他们的主子终于回来了。
“太子殿下怎么在这个时候来我这儿了?”谢明宗一如既往地挂着微笑。
一听到他的声音,一直背对着门口的盛业坤立即便转了过来,双手抓住了他的肩膀:“说,你是不是派了人对凡华动手了?”
谢明宗虽然未曾见过如此失态的太子,对他今天的突然到来惊诧之余亦是先抓住重点,问道:“殿下口中的凡华是何人?”
盛业坤怒声回道:“就是庆王寿辰当天与岳擎一同前去的人!”说罢他才反应过来,双眼狐疑地看着对方,“你不认识他?”
“这可是天大的误会啊……”谢明宗苦笑道,“殿下突然来访,却是和我争论一个我不曾认识的人,这件事情,我是万万不能让自己蒙了冤的。”
盛业坤依旧不相信:“你果真不识得他?”
谢明宗朝天竖起两指:“我以自己的名誉发誓,我真的不认识一个叫做凡华的人。”
看到谢明宗似乎不像撒谎的样子,盛业坤深呼吸了一阵,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失常的举止。看向谢明宗,在看到对方一脸无辜的神情的时候,他咳了咳,重新回到了以往那个拒人千里的稳重太子。
只是如果这件事真的和眼前这人无关的话,那到底是谁会带着如此针对性的目标去岳王府劫走那人呢?莫非是他的两个丫鬟在撒谎,故意引他上钩?
谢明宗看着沉思的人,想了想,便轻咳了一下,把对方唤醒来后,说道:“不知殿下为何对那凡华如此挂心,莫非他和陛下的大事有关?”
盛业坤摇了摇头:“这倒不是,毕竟他已经是一个存在于过去的人了,和我们的事情没有什么干系。”
说完他舒了一口气,旋即两眼盯着谢明宗,每一个字都极其清晰地说道:“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去动他,明白吗?”
谢明宗挑了挑眉,双手一揖道:“臣遵旨。”
盛业坤挥了挥手,径直离开了。还维持着弯腰动作的谢明宗抬起头来,目光意味深长地看向他离开的背影。
“看来,你也不是毫无弱点的……”
第55章 第五十二章
时间转眼到了六月,天气也逐渐有了些许的热意,凡华倚靠着窗栏,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手中只剩下一颗药丸的药瓶。那药瓶,自然便是那裹着披风的黑衣人所留给他的。
里面本是有三颗药丸的,其中一颗他给了一个人,而另一颗则是在黑衣人走后的那晚他便服下了,而在服下那颗药、睡了一夜之后他的身体便完全恢复了,而不是像以往一样虚弱地在床上躺上好几天。而且,纵是他这样从小见过无数珍贵药材的人,亦是说不出其中的药材成分。
见到那黑衣人的时候他没有时间多想,过后又被突然来访的盛业坤给打断了思路,如今想来,那黑衣人似乎知道自己的身世,确切地来说,是他五岁以前、还没有被祖父祖母收养的那段时间。
突然门外传来擎铭的声音,是聂倩和李奎来了。
关于这两人,凡华亦是不解,岳擎既已知道了他们本是青梅竹马,聂倩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李奎的,在庆王寿辰之后却依旧让聂倩住在府里,而李奎那厮居然也答应了。
把药瓶放好,凡华转过身,笑意盈盈的聂倩和一脸紧张的李奎在他眼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他心里一笑,而后他起身迎道:“你们两个怎么来我这儿了,你腹中可是有着胎儿,马虎不得。”
听到他的话,李奎立即应和道:“可不是,我就说我来请凡大夫过去便行,可她却非要自己过来。”
聂倩撅了撅嘴,不满道:“天天除了吃就是睡,我都快成猪了,再不出来走走我就成了老太婆了。凡大夫,女子怀孕不是过了头两三个月便是适应了吗,多活动活动对胎儿也有好处的不是?”
凡华笑道:“这方面的知识我知道的也是不多的,伤残疾病我倒是比较擅长,不过以前听别人说,孕妇确实是应该适量地活动,这样分娩的时候可以减轻一点痛苦。”
聂倩向李奎扬了扬头:“你看,凡大夫都这样说了,你就别拿那一双紧张兮兮的眼睛盯着我看了。”
“是是是,我的娘子大人。”
凡华无奈地摆了摆手,道:“行了行了,别在我面前卿卿我我的了,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李奎答道:“以往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请温太医给倩儿把把脉、做做检查之类的,只是如今他不在府里,我就只好带倩儿来找你了。”
“这个倒是不为难……”凡华答道,向候在一旁的冰儿示意了一下,冰儿立刻会意地拿了脉枕过来。
静心望闻问切了一番,凡华对双目瞪得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的李奎说道:“一切正常,不过最近的饮食有点油腻,这段时间还是以清淡的食物为主比较好。”
聂倩看着李奎,嗔道:“我就说吧,整天就知道让我喝那么多鸡汤,我都快喝吐了……”
李奎挠了挠后脑勺,凡华笑了笑,继续说道:“鸡汤还是要喝的,不过你可以让膳房的人做的清淡点,熬汤的时候撇去油脂便行。”
话一说完,李奎立刻便揽住聂倩,献宝似的说道:“我以后每天都给你撇油脂。”
“离我远点,我可是有身孕的,别老是碰我。”聂倩给他翻了个白眼,李奎则是光顾着笑了。
凡华亦是跟着笑着,看着两个相爱的人,似乎连他都被这满满的幸福感给感染了。
李奎笑着笑着,突然又看向凡华,颇为正经地问道:“凡大夫,今年你便二十有一,按理说也早该娶亲了,怎么一直拖到现在呢?”
话音刚落,聂倩便接口道:“是啊,凡大夫你要长相有长相,要才能有才能,应该有很多姑娘想要嫁于你吧?”
凡华无语地看着两个八卦的人,没好气地道:“你们两口子快活去吧,别人的事你们管那么多干嘛?”
李奎一副理所当然的面孔:“当然要管,怎么说你也是我妻儿的救命恩人,恩人的终身大事,我们自然是能帮则帮了!”
聂倩附和道:“就是就是,凡大夫你就说吧,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仪的姑娘不好开口的,告诉我们,我们帮你去说媒。”
想到自己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凡华便答道:“我没有心仪的姑娘,我也不打算娶亲,行了吧,擎铭擎平,送客!”
见凡华下了逐客令,李奎自觉不好意思继续待下去,牵起聂倩的手想离去,但是聂倩却是松开了他的手,和他说了一句“你先出去等我”,待李奎和冰儿月儿出去之后,她便走到凡华旁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凡华皱了皱眉:“有什么事,直说无妨。”
聂倩抿了抿唇,开口道:“我想和你说一下岳擎的事。”
岳擎?凡华疑惑地看着聂倩,不解她突然说起他。
“你已经知道了我和岳擎之间只有利益的关系了对吧?不过当初我和你说的,只不过是对于我的好处,我还没和你说过他的好处呢。”
“他的好处?他的好处不就是能够借你父亲的人脉让自己更加强大吗?”
聂倩“扑哧”一声笑了:“你真的是一个很单纯的人呢……我父亲年纪已大,我的家族在朝廷中也渐渐地无足轻重了,他一个风头正盛的王爷,怎么会瞧得上我这个没落的将门之后呢!”
凡华笑骂道:“好啊你,居然骗我。”
聂倩掩嘴笑着,半晌她看着凡华,正色道:“其实,他只是为了一个人。”
“一个对他而言是无可取代、在他生命中的不可或缺的人。”
凡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聂倩努了努嘴,“那人的姿色可是与你无差的,你不怕?”
凡华笑得毫无形象:“我堂堂一个男子,为何要与一女子相比?”
“可是……”
“王爷驾到……”外面传来了通报声,聂倩抿了抿唇,只好把到嗓子的话咽回肚子里。
凡华听到岳擎要来,几乎是下意识地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远方的启明星已经高高挂在天边了。
如果说以前的岳擎只像是随意般地隔三差五地来他这儿,那么自从他出了一趟远门回来之后,他便像是上了发条一般,或是天色微暗、或是万籁俱寂的时候便来他这儿。
只是周边的人似乎都不知道岳擎每天都在这里歇息,因为岳擎总是不知何时回到自己的卧房,然后每天清晨都是从他自己屋的屋子出去,凡华便也没浪费口舌,由着他而为之了。只是如今天气渐渐地炎热,他一个人睡倒还好,但是身边还躺着一个大活人,这个大活人还老喜欢往他这边靠,这他就很郁闷了。
只是理亏于冬季的时候人家给自己暖床,凡华也不想与他反驳了,只当是他喜欢这个与其他院子相比更加清幽的寝所罢了。
在他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时候,一身便装的岳擎走了进来,聂倩躬了躬身,便退了出去。
凡华看向他,立刻便不悦地皱眉道:“你还没服下那颗药?”
“无妨。”岳擎一脸平静地答道,然后便径自走到床边坐下,从枕头下拿出了他看到一半的兵书。
凡华看着他,就算他本身是偏黑的肤色,那脸上的苍白却依旧明显。两个多月以前这人刚回来,到他这里的时候他便悄悄地这人把过脉,那脉象他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气血两虚,明显是失血过多所导致的。那颗药,亦是那时他给这人的,只是对方却一直没有接受他的好意。
“那颗药能够大大促进血液的再生,虽然我也说不出里面的成分,但是我肯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的,你若不服了那药,再这样下去,你真的会死。”
岳擎微微一笑:“我死了,你会如何?”
凡华却是问道:“那药呢?”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凡华抿了抿唇:“我会很伤心。”
不等岳擎开口,他便解释道:“作为大夫,看着病人离去而自己毫无办法,这是我接受不了的事情。”
岳擎突然站了起来,墙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个巨大的黑影。纵使长达九九八十一天的滋养让得他元气大伤,但他雄伟的身体所带来的压迫感却是分毫未减。
他低头看着凡华,一步步地把凡华逼到墙边:“只是如此?”
“嗯。”
话音刚落,岳擎仿佛变成了一个迟暮的老人一般,自顾自地挪到床边,拾起放在床头的兵书看了起来。
这一幕,凡华颇为不忍,亦万分不解。
岳擎突然开口道:“皇上要把公主嫁于我做正妃。”
凡华点了点头:“我知道,擎平已经和我说了,恭喜王爷了。”
岳擎像是气息一堵,直接把书丢到床角边,躺了下去。凡华看了他一下,在自己的枕头下拿出看了一半的医书,坐到桌旁,借着油灯看了起来。
只是眼睛盯着书籍,他的心却早已不在书上,而在即将到来的岳王正妃之上。
盛天威膝下有好几个皇子,但是公主只有一个,那就是盛燕语。眼下岳擎深得民心,在边境之地、在紫阳城都有着无可动摇的地位,在许多老百姓心中甚至是超越盛天威一样的存在,那么盛天威把自己的女儿嫁到紫阳城的目的便不言而喻了。
只是可怜一个生长在皇城里的公主,如今却要独自一人来到这北方之地。
但是凡华亦为她感到庆幸,因为也许这一嫁,能为她躲过一次杀生之祸。
“你在想什么?”一道声音把他唤醒了,凡华眨了眨眼睛,转头看向床榻,床上的人亦是在望着他,微弱的光线打在他脸上,使得他脸上那一抹虚白更甚了。
“我没在想东西。”
岳擎不语,他自是知道对方在撒谎,为什么呢?这人手里的书压根就没翻过一页!“
他掀开了被子,拍了拍床榻:“过来。”
凡华拒绝道:“天色还早。”
“上床来看。”
看了看对方,凡华终是抬脚走到床边。
刚一躺下,岳擎便把他手里的书给拿走了,然后整个人靠了过来,热乎乎的气息打在他的耳边:“那公主来者不善,你在府里能避开就避开,知道吗?”
凡华不适地动了动身子,把靠向他这边的人给推正了回去,只是不到一会儿那人便又转过身来面向他。
凡华无奈,只好答道:“这些事情,我自是知道的。只是……”
岳擎看着他欲言又止,问道:“想说什么便直接说,别支支吾吾的!”
凡华叹了叹:“公主是我的妹妹,亦是我在皇宫里的朋友,是一个好姑娘,你对她好点,行吗?”
岳擎一把把凡华的头扳向自己,脸上阴晴不定:“聂倩来的时候,你便说过这话,如今这莫名其妙的公主来了,你亦是让我多担待,在你心里,就没有一丝一毫我的位置?”
“凡华,你还想躲到什么时候?”
凡华惊诧地看着他,只是那惊诧很快便被平静所代替了。岳擎说这话,所做是和他摊牌了。
岳擎还在说着:“你一直都知道的,为什么要一直假装成不理不会的样子?”
凡华抿了抿唇,想了许久,答道:“男子怎能与男子相恋?这本就是一件有违伦常的事情,我不能逆道而行。”
“有违伦常?伦常皆为人定,不过是普罗大众的说法,不过是一个狭隘的框架,淡漠如你,会在意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岳擎步步相逼
着,甚至双手紧紧抓住了凡华的肩膀,以一种极其压抑的嘶吼喊道:“是我不够好,不足以让你依靠?还是你一直都只当我是儿戏行事,把你当作逗乐的对象?”
“为什么!”
认识岳擎许久以来,这是凡华第一次看见对方如此的歇斯底里的模样,只是他首先要做的,便是拿手捂住了岳擎的嘴。
“隔壁还有人!”凡华冷静道。
岳擎压抑地盯着凡华,突然他掰开了凡华的手,大掌扣住对方后脑勺上,而他自己,亦是坚决地靠了上去。
凡华开始反抗着,脑海中那犹如一个破碎的木偶般被人不停撕扯着的记忆亦开始被唤醒,催促着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推搡着岳擎。
岳擎停了下来,双眼通红地看着他,抓住他肩膀上的手几乎要把他的肩胛骨给捏碎了。
“岳、岳擎,你先放开我……”脸庞因为使劲儿而变得涨红,凡华极为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
岳擎的脸因为紧咬着牙关而抽搐着,终于他还是松开了凡华,只是双手依旧成拳,绷得青筋突起。
他笑了,没来由地笑了,笑得彻彻底底,笑得眼角起纹。
凡华抿了抿唇,千万个理由在心中却无法开口,最终只能无力地说道:“对不起……”
岳擎目无焦距地看着他,突然他伸出手拉起了凡华胸前的月牙吊坠,问道:“那一次我给了这块坠饰给你,便是要告知于你的。”
他一边说着,另一只手摸向了自己的坠饰:“它们是我娘唯一留给我的东西,她说,人的一生,每一天都由白天与黑夜组成,如果以后我遇到了自己命中注定的人,便把这块月牙送给他,从此他是黑夜,我是白天,黑夜白天交错轮替,沧海桑田一生不离。”
听着岳擎的话,一种说不清的滋味从凡华心底升起。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它像是懊恼、像是无奈;像是抱歉、像是哀伤。它似乎是无数种情绪,却又不像是任何一种情绪,只若无边乾坤的浮沉灰粒般,渺小却存在。
直到天亮,凡华依旧只能说三个字:
“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貌似我的主角永远都有点矫情和不坚定?= =
但是他是有理由的啊。。。
第56章 第五十三章
第二天的清晨,凡华第一次目睹了岳擎是如何把自己在他的房间中留下的痕迹抹去,看着他踩着脚边的露水、闯入清晨的静谧中的孤独背影,他突然觉得,他对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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