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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良臣系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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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核实过上面的名单,此事已经开始了,停不下来了。”
  裴子戚叹气说:“你是铁了心要拉我下水。若我不应下你,是不是还有后招等着我?都说良友良友,我怎么交了你这么一个损友。”
  孙翰成却笑了:“现在该怎么办?”
  裴子戚放下茶杯”“什么怎么办?等,等到秋闱。”
  孙翰成一惊:“你准备把事情闹大?”
  裴子戚冷冷一笑:“对付老狐狸,不用一点特殊办法,你揪得住他的尾巴吗?”说着,他起身又道:“天色不早了,你赶紧回府去吧。”
  孙翰成一诧:“合着,你叫我来,还不打算请我吃饭?裴子戚,过河拆桥也不带你这样的,我可是你拜帖请过来的。”
  “你坑了我,难道还想我请你吃饭?”裴子戚笑了笑:“你觉得我是那种以怨报德的人吗?”
  孙翰成连忙作揖:“行行,卑职这就告辞,裴大人消消气。”
  裴子戚哼一下,孙翰成急忙告辞离去。待他离开,裴子戚对系统说:“我看起来很闲吗?”没事给他找事。
  系统想了想,说:“你是挺闲的。不闲会去度假吗?”
  裴子戚:“……”
  夜幕悄悄降临,散去了光明留下了黑暗。半月披上朦胧的外衣,羞答答地镶于天穹。黝黑的天际散着淡淡的银光,繁星隐去了身影,弥漫着薄薄的雾霭。裴子戚凝向天际,京城的天与别处不同,华丽美好的外表下,总暗藏杀机与死气。
  祥伯立在一侧,等裴子戚收回视线,他才道:“老爷,东西准备好了。”
  裴子戚点点头,“那就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向后院走去。裴子戚一人进入祠堂,祥伯则位于门外。烛光将身影拉得悠长,祥伯望着屋内,眉头不禁皱成‘川’字。祠堂里供奉着两副牌位,并列排立,下方摆着香火蜡烛。可怪在,两幅牌位上空空如也,无一字落笔。
  每一年,裴子戚均会让祥伯准备二次祭奠物品。但时间从来没有固定过,今年也许是一月,明年或许就是八月,诸如此类……两次准备时间总是在一个月内。
  彼时,祠堂里传出低低的抽泣声,很轻很轻、陆陆续续的。祥伯摇头叹气,老爷又哭了,回回进祠堂皆是如此,也不知是祭奠什么人。或许,老爷是在祭奠至亲?再或者,老爷在祭奠挚爱?他又叹一口气,罢了,不探究了。
  他年纪大了,听不得那些悲欢离合。例如云先锋,他死在了三个月前的今天;他的夫人,不到一个月也跟着他去了。还有云小公子,那可是三皇子心尖尖的人,也就这么去了……他又是叹气摇头,背脊不经曲了起来。
  忽地,一名小厮飞速跑来。他缺了一条手臂,空荡的衣袖在空中漂浮,另一只手里拿着一封书信。他火急火速奔来,刚准备开口,被祥伯厉目压下去。他喘了喘气,压低嗓子道:“那个杜小姐派人送信了,福哥叫我赶紧送来。”
  祥伯接过小厮的信,轻声道:“你下去吧,小声一点。”
  小厮点点头,这一回他蹑手蹑脚地离去。
  祠堂里的泣声渐渐消了,静默得只剩呼吸声。再等一会儿,烛火摇摆,一道修长身影拉在门房上。祥伯连忙道:“老爷,有一位杜小姐送来了一封信。”
  ‘咯吱’一声,身影踏出门房。嗓音依旧清亮,没有泣后一丝的沙哑,他道:“给我吧。”
  祥伯连忙把书信上递,目光看了看裴子戚,眼眶、鼻尖不见红,面上没有丁点情绪波动,仿佛刚刚一切全是他的幻听。他又马上垂下视线,恭敬地站在一侧。
  裴子戚拆开书写,只是几眼,不禁勾嘴笑了。他道:“随我来一趟书房。”
  祥伯低声应下,随在他身后。裴子戚不疾不徐前走,系统却厉声质控他:“你居然屏蔽我!你答应不会再屏蔽我了!你这个大骗子!快说,你屏蔽我的这段时间里,是不是做了见不得人的勾搭?裴子戚我告诉你,你这么干是要被系统投诉的!”
  裴子戚:“你骗了我那么多次,我骗你一次怎么了?”
  系统默了,许久才说:“你知道几次啊?”
  裴子戚笑了笑:“你觉得你能骗过我几次?”
  “……”系统沉默许久,小声补充道:“应该有一次。”
  裴子戚不理系统,提笔写下二份书信,交到祥伯面前:“赶紧派人把它送出去,不要被人看见了。”
  祥伯点点头,接过两封书信,火急离开书房。
  系统啧啧道:“裴子戚,想不到你是一晚上约两个女孩子的人。”
  裴子戚噗嗤笑了,勾起意味深长的笑:“你信不信,她们求之不得被我约?”


第二十三章 
  惺忪的月色,静默的荷塘,一个个碧绿盘子倦在水面上,各样姿态,一眼望去占据整个池塘。其中,一株株莲花高高挺立,有的含苞羞放,有的怒放盛开……姿势万千。月光缓缓洒下,一阵徐风吹过,荷叶、荷花纷纷起舞翩翩。
  一旁竹亭耸立,两道婀娜身姿若隐若现。为首女子粉色织锦长裙,发髫上满是各色首饰。她脸上抹着厚胭脂,拿着镜子一边端看一边问:“小绿,我看我脸色有一点苍白,胭脂会不会抹得少一点?”
  小绿心想,再抹就成猴屁股了,面上却说:“刚刚好,小姐你就不用担心了。再说,这大晚上的也瞧不出呀。”
  杜琼儿放下镜子,叹气说:“那就好。我就怕他瞧见,心里存下坏印象。我本与他就有许些误会……”
  小绿连忙立于一侧,不再言语。她知道她家小姐又犯病了,犯了无药可救的相思病。说也奇怪,以前小姐提起裴子戚就咬牙切齿,现在却隔三差五过问他的事。这不,裴大人一回京,小姐就命人送了信想见他一面。
  思及此,小绿忍不住叹气。小姐刚刚大病初愈,又即将成为皇子妃,心里却惦记着另一个男人,这算什么事?自从小姐去了裴府,就日日往裴府跑,起初脸上还有忿色,后来每次回来均是泛红脸颊……
  杜琼儿又道:“小绿,我让你带的酒带了吗?”
  小绿一肃,战战兢兢道:“带了。”又迟疑说:“小姐,你真的要这么做吗?如果被人发现了……”
  杜琼儿沉下面容:“小绿,你从小就伺候我,应该知晓我的性子。”她又叹气道:“我长大了,不能再任性了。欢喜只是欢喜,抵不过荣华富贵。此办法能保住荣华,又能实现欢喜,我不悔!”
  小绿又是轻叹,那是杀头的大罪啊!
  片会儿,一道欣长身影迈入竹亭。来人双目如星,唇角似笑非笑,手持玉扇道:“抱歉来晚了,车夫绕了一个道。”
  杜琼儿连忙起身,笑道:“是我来早了,不是大人来晚了。”说着,她侧身行福礼,却被裴子戚抬手扶住:“你刚受了重伤,不必行这些虚礼。”
  杜琼儿点点头,脸上漫起了红晕。只可惜胭脂太厚,瞧不出所以然,只有心头阵阵鼓颤。她坐回原处,“小绿,给裴大人斟一杯酒。”
  裴子戚一愣,提起竹青衣摆,侧身坐下道:“杜小姐,这是?”
  “感谢裴大人大恩,故备薄一酒。”杜琼儿笑道,“还望大人赏脸饮一杯。”
  裴子戚笑笑,手指触向酒杯,却听见系统道:“等等。”须臾,系统又道:“好了,你可以喝了。喝了它,今晚你就需要被日了。”
  裴子戚:“……”
  系统说:“嗯,需要两个男人轮番日你。如果你不喜欢,可以找去三皇子,他一个人就能满足你。”末了又说:“这是系统分析出的结果,不是我瞎编的,你不能屏蔽我。”
  裴子戚抬起头问:“杜小姐,你恨我吗?”
  杜琼儿一怔,又马上笑道:“裴大人,怎么会如此说?小女子怎么会恨大人,感激还来不及。”
  裴子戚也笑了,一字一句道:“感激到给我酒里下药?”
  杜琼儿脸色大变,连忙跪下来:“我对大人绝对没有恶意!”她紧咬下嘴唇,又道:“我可以对天起誓!我对大人一片真心,绝无恶意。”
  裴子戚徐徐起身,居高临下看向她:“我见过不少过河拆桥的,还没见过河没过完就拆桥的。杜小姐,我提醒你一句,陛下能下旨也能收回成命。”
  小绿急遽跪下,磕得‘咚咚’作响:“裴大人,小姐对您真的没有恶意。她只是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她与您的孩子。”
  裴子戚面无表情,又见杜琼儿垂下头颅,无力道:“大皇子对我厌恶,皇侧妃又比先我入府。若我不能在新婚夜一举怀男,今后皇府再也没我立足之地。裴大人,就算你可怜可怜我,给我一个孩子……”
  “我可怜你,谁又来可怜我?混淆皇室血脉是株连九族的死罪。你自个作死不打紧,还妄想拉着我陪你一起死。”裴子戚冷笑道:“杜小姐你忘了吗?裴夫人与皇子妃,你选择的是皇子妃。”
  杜琼儿慌然失措,拽着裴子戚的衣摆,声泪俱下:“裴大人,你救救我。我爹要去了,母家无权无势,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裴子戚一脸漠然,幽深的眸子无怒无悲。一个孩子,能将他与杜琼儿永远绑定。为了守护秘密,他对杜琼儿只能唯命是从,竭尽一切去满足她的野心。他失去的是整个人生,而对方得到永无止境的欲望。
  片响,泪水洗去了胭脂,苍白的面容露了出来。裴子戚收了衣摆,端坐在竹椅上:“起来吧。”
  杜琼儿跪在地上,拽着手绢继续低声哭泣。裴子戚笑了:“以爱之名行害之事。你赌我不会丢下你不管,故而尽情作践自己,逼我向你妥协。杜小姐,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从一开始,我们只是合作伙伴,没有多余的关系。”
  杜琼儿颤了颤身躯,依旧埋着头颅。
  裴子戚又道:“你是我送进皇子府的,按理说我的确不会丢下你。可若你不配合,那一切就作罢。”说罢,他起身离去,头也不回。
  杜琼急忙站起身,呼喊道:“裴大人,脚下留步。”
  裴子戚站立原处,背向她道:“我只能保住你的皇子妃位,除此之外我不会给你提供任何帮助,更不会帮你杀人、害人。若你同意,可以听听我的条件;若不同意,就当从不曾相识。”
  杜琼儿苦笑一下,望着裴子戚的背影,神情黯淡无光。她道:“我同意,不知裴大人需要我做何事?”
  裴子戚转过身:“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好好做你的皇子妃。若真有事,届时我会派人去联系你。”
  杜琼儿有些发蒙,脱口道:“大人……”
  裴子戚又打断她:“回去吧,别惹人怀疑。”
  杜琼儿凝望他半响,在丫鬟搀扶下才转身离去。裴子戚望着两道身影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又再次踏入亭内。他叹气说:“我有些后悔了。经点拨后,杜琼儿比以前聪明多了。”
  系统:“后悔什么?后悔去点拨她?”
  裴子戚悠悠道:“你以为我拒绝她,她就会死心不找其他男人了?”
  系统默了几秒,说:“那大皇子头上有一点绿。”
  裴子戚:“不是一点绿,而是全绿。”
  系统:“……”
  彼时,两道身影徐徐走来,一男一女、一胖一廋。胖硕的男子见亭中有人,赶忙蹬着短腿跑去。入了亭内,他上气不接下气,作揖道:“裴…大人,让…您久等…了,卑职…罪该万…死。”
  裴子戚笑笑:“冯大人歇歇气,不急不急。”
  冯敬擦了擦满额的汗水,“收到大人的信,卑职立马为大人备了礼物,趁这个机会想献给大人。”说着他拿出锦盒,小心翼翼端放在裴子戚面前。
  “冯大人太客气了。”裴子戚推开锦盒:“冯大人不嫌弃在下人微言轻,只为贵千金谋一个皇侧妃之位,在下就……”
  冯敬连忙道:“不嫌弃不嫌弃。小女命薄福浅,能入皇家即是三生有幸,再往上就无福消受了。大人请尽管放心收下,此乃卑职一片心意,只为感谢无关朝政。”
  裴子戚笑了笑,将锦盒收入怀中,“既然冯大人如此说,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又道:“咦,冯小姐呢?冯大人没把冯小姐带出来?”
  冯敬低头哈腰,边笑边道:“来了来了,大人您的吩咐,卑职怎么敢不照办?”说罢又对身后道:“遥儿,快点过来,裴大人要见你。”
  一道曼妙身姿漫步走来,美目流盼,肤如凝脂,好一个气若幽兰的美人儿。裴子戚勾嘴笑笑:“冯小姐果然是个美人儿,难怪大皇子殿下一见倾心。”他又道:“冯大人,我能不能与冯小姐说几句悄悄话?”
  “啊?”冯敬有些发蒙,支支吾吾道:“这个…这个……”
  裴子戚笑了:“怎么?冯大人怕我对冯小姐不敬?”
  冯敬干笑两声:“没有没有,卑职怎么敢有这种想法?”说完,他又握住冯遥的手,叮嘱道:“阿爹在外面等你,有事记得叫阿爹。”
  冯遥点点头,目送冯敬远去。待冯敬走远了,裴子戚噗嗤笑了:“你爹倒挺关心你的。你可不要给他捅漏子,害他丢了性命。”
  冯遥连忙跪下,“裴大人大恩大德……”
  “快起来,你现在身怀六甲。”裴子戚把她轻轻扶起:“孩子出了事,月底的婚事泡汤了,家人还要为此丢了性命,多不值得。做一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子,再把渣男弄死出一口恶气!”
  冯遥点点头,眼眶含满了泪光。
  裴子戚柔声道:“别哭了。今后你就是皇家人,应该高兴。”他又掏出药瓶,放入冯遥手里:“今日我来见你,是为了把它交于你。吃了它,新婚夜你会有落红,大皇子就不会因此怀疑你是不洁之身。”
  冯遥瞠目狂喜,半响才道:“多谢裴大人。”
  “至于八月产子。”裴子戚顿了顿,“你临盆前给我托份信,我会帮你安排好一切的。”又道“把孩子生下来,它会是你在皇家的立足之本。”
  冯遥含泪颔首。若不是堕胎会致今后不孕,她决不会铤而走险,赌上全家人的性命。她轻抚肚皮,好在她遇见了裴子戚,一个值得信赖的男人……


第二十四章 
  御花园内,一簇簇娇花互相偎依,竞相怒放。散去炙热的日头,懒懒落在花瓣上,绽出淡淡的金光。姹紫嫣红,阵阵幽香弥漫,沁人心扉。
  彼时,一行人悠悠行来,为首者是一名女子,紧随其后是一名男子。男子热情备至,面上随着灿烂的笑脸;倒是女子一脸冷漠,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进’气息。
  裴子戚笑得多灿烂,心里就有多苦。孙翰成那张乌鸦嘴还真说准了,他一进宫就被委托重任——招待北漠女皇。这本属于礼部负责,但洛帝却把重任交托于他,还再三吩咐:好好招待女皇,不能怠慢了。于是,他苦哈哈地成了官方认证的三陪。
  尽管心里有些不悦,可隐隐还有一点小期待。按孙翰成所说,北漠女皇是一名美人儿。陪美人儿出游,也算一件赏心悦目的美差。然而待他见到女皇,那一点期待也破灭了……
  北漠人体形魁梧,这位女皇也不例外。胳膊、大腿比裴子戚壮了一轮,腰身又比他粗了二圈,只有胸部稍稍比他鼓一点……倒是那一张脸,窄面高鼻、五官深邃,很是精致立体。
  可再漂亮的女人,抡出来的拳头比他还大,裴子戚也没了一点兴致。女皇瞧他也相差不多,死沉沉的面容仿佛在说:晋国是没人了吗?找一个娘娘腔来招待她。对此,裴子戚只有笑,用笑容掩盖万箭穿心。
  忽然,女皇止了脚步,对裴子戚说:“喂,你不是说御花园是皇子皇女、嫔妃嬉皮玩的地方?怎么没看见人影?”
  裴子戚连忙道:“目前宫里只有一位淑妃娘娘。四位皇子,除了太子殿下住在东宫,其余三位皇子均另立皇府。对了,还有一名小公主住在宫里。”
  “皇帝不是最厉害的人吗?怎么才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女皇瘪嘴道:“中原人真奇怪。在我们北漠,强者可以拥有无数个老婆或丈夫。像我额父北漠王,他一生的女人多得数都数不清。”又说:“你们的皇后居然只生了一个儿子,真怪。在北漠,女人为强者生儿子才有地位。例如我额母,她为额父生了十二个儿子、五个女儿,才成为了北漠最有地位的女人。”
  “……”裴子戚干笑两笑:“陛下的兄弟姐妹真多。”
  “那是我额母生的,我阿姆就生了我一个。”女皇甜甜一笑:“所以我一定要嫁给三皇子,为他生很多很多孩子,成为最有地位的女人。”
  裴子戚默了,想了想才说:“陛下,三皇子似乎杀了您的父亲还有兄弟姐妹……”
  女皇笑得更甜了:“这说明三皇子比我的额父、兄弟姐妹要强很多很多倍!是最最强大的男人!”她又道:“我的额父、兄弟姐妹生前待我与阿姆很不好。现在他们死了,难道还妄想我替他们报仇?哼,我又不傻!陪他们一起去送死。”
  裴子戚:“……”好单纯不做作,没心没肺。
  失神的顷刻,一道雪白的身影闯入御花园,全身毛绒绒的,行动速度极快。女皇眼眸亮了亮,招呼也不打就冲了过去。待裴子戚回神,小白兔在御花园窜来窜去,矫捷的身姿化成残影,女皇随其身后捕捉。
  这只小白兔是五公主的宠物,已经饲养三年多了,感情颇为深厚。平日里,白兔倒是乖巧安分,只是有时会胡乱瞎跑。好在宫中人多半认识它,见着它了就帮五公主抓回去。
  提起五公主,裴子戚不禁心头一软。五公主今年七年,白白胖胖跟个福娃似的。圆溜溜的眼睛,圆嘟嘟的小脸。一笑起来,一对小酒窝挂在嘴边,大眼睛忽闪忽闪,可爱极了。
  别说裴子戚稀罕她,洛帝也宝贝得不行。洛帝向来想要一个女儿,可当年皇后生子时,差点难产丢了性命。从此,洛帝再也舍不得让皇后生孩子。皇贵妃又早早去世了,只为洛帝生下二皇子。故而,五公主是淑妃娘娘的女儿。
  五公主虽与大皇子同父同母,两人性情却截然不同。五公主乖巧懂事,洛帝偶尔上淑妃娘娘那里坐坐,还多亏了五公主的福。思绪间,小兔子窜得飞快,身姿若隐若现又转眼消逝。
  女皇闪闪兴奋的眸子,任兔子前跑一阵。再拔腿冲上去,抽出匕首往前一丢,尖叫声响起又马上断了。匕首穿透白兔定在青砖上,鲜血漫红了地板……
  身着浅蓝长裙的五公主正好瞧见这一幕……她望了望她的小兔子,又望了望不远处的裴子戚。圆溜溜的眼睛渐渐红了眼眶,豆大的泪水挂在眼底,小鼻子一抽一抽,小嘴瘪在一起。
  她看了一会儿,小手捂住眼睛,放声大哭跑去,一边跑一边哭……裴子戚连忙道:“五公主。”
  五公主回过头,呜咽道:“你是坏人,我不理你!”说着,蹬着两条小短腿向前跑去。
  裴子戚叹一口气。公主,你跑错方向了,告状得走另一边。
  “一只兔子死了哭什么?”女皇连着匕首与兔子尸身一起拔了出来,又道:“个头一点,不过挺肥的。”说着她四处张望,似乎在寻什么东西。
  裴子戚仰望天际,全程当做没瞧见。不一会儿,一名小太监跑过去,曲腰笑道:“裴大人,陛下有请。”
  裴子戚理了理袖袍,大步向前迈去。萧条的背影,只有八个字: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他随着小太监进了永和殿,殿内一大一小身影端坐其上。小身影被大身影搂在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脸蛋憋得通红,时不时传出咳嗽声……
  洛帝脸色阴沉,厉声道:“裴子戚,看你干得好事!”
  裴子戚提起衣摆,俯首跪下:“卑职有罪,还望陛下处罚!”
  洛帝将五公主交于孙禄,起身滔滔不绝地斥骂,速急的脚步声在殿内来回响起。裴子戚则俯在地上,与系统唠咯:“再不把北漠女皇送走,我感觉我活不过十章。这个星期因为她都第二回 了,再这么下去,洛帝迟早会砍了我。”
  系统:“上一回因为什么事来着?”
  裴子戚叹气说:“逛街买东西不给钱,差点被抓进天牢。”又道:“这事怪我,不应该教她逛街的。”
  忽地,一名小太监慌慌张张冲了进来,脸上沾着一块块的黑迹。帽子倾斜悬挂,衣摆处有些黑糊。他战战兢兢跪下,颤声道:“陛下,大事不好了,御花园着火了。”
  洛帝看向裴子戚,咬牙道:“裴子戚!”
  “臣有罪,望陛下处罚!”裴子戚继续俯在地上,高声琅道。
  洛帝深吸一口气,面向小太监道:“怎么回事?”
  “北漠女皇把御花园的花全拔了,说是用来烤兔子肉吃。小的们千劝万劝女皇才罢了手,可一转眼她把整个御花园点着了。”小太监顿了顿说:“女皇说不让她扯,她就在御花园里烤兔子肉……”
  “放肆!一个小小的北漠还翻了天!还敢在朕的地方上撒野!”洛帝来回怒走,血丝悄然爬上眼球,整个殿内笼上盛怒的气息。五公主止了哭声,躲在孙禄怀里静悄悄的。突地,洛帝停了脚步,狠狠拍向桌面,‘砰’地一下巨响震动了大殿。他徐徐闭上双眼,厉声道:“裴子戚,此事由你处理。若处理不好,就别来见朕了。”
  裴子戚直起身子,神情漠然,仿佛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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