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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案-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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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青岩摆好碗筷,道:“主子,可以吃饭了。”
  “哦。”厉轩忙低下头,注意力转移到了桌上的饭菜。
  厉轩实在是饿坏了,忙着狼吞虎咽,再也顾不得说话。
  第一口饭菜下腹,厉青岩惊觉,居然这样饿了。
  一时屋内仅剩两人吃饭夹菜,偶尔碗筷作响,吞咽的声音。
  一个养伤的闲人,一个是当家作主的主子,两人都是不担心明日早起的。两人从厨房出来也不拿着灯笼,是要好好的看一看月色,趁着着温润的月色走一走了。
  厉青岩想着清秋的嘱托,心里盘算不断,不知怎么张口合适,犹豫又犹豫,权衡半天,斟酌着开口道。
  “主子今儿好似心情不好。”
  “事务繁多,忙着处理,心情也没不好。”
  “主子年岁也不小了,老主人又不在身边,身边怎么也要有个人打理日常起居…”
  厉轩脸色一沉,眸色深邃看着厉青岩,冷静问道:“你是想我收个女人在房里?”
  厉青岩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平心而论,他才不想。
  可主子年纪到了,总该有个女人…
  厉轩贴到厉青岩身前,厉青岩措手不及,大吃一惊,想要往后退去,厉轩紧紧拽住厉青岩手臂,不肯放他躲避分毫,目光灼灼盯着厉青岩。
  好似,要看出一个什么结论。
  厉青岩的脸一点点红透了,若非月色昏暗,厉青岩当真无处可藏。
  厉轩仔仔细细的看遍了,笑道:“仔细看你,才发现你这么好看。”
  “主子谬赞。”
  在厉青岩心里,主子才是真的好看,浓眉大眼,英气逼人。不像自己,似乎总是有带些女气,任凭如何磨练,总缺少阳刚果决。
  “真不知道,你若娶妻,当娶何种姿色?”
  厉青岩愣了下。
  “奴才…没必要娶妻?”
  “哦?”厉轩挑眉问道:“为何你要我娶妻,你却不娶?”
  “为人奴仆,当尽本分。”厉青岩低低道:“不好拖累别人好人家女儿。”
  “那若是好人家儿郎?”
  厉青岩的脸红了又红,偏偏主子离得分外近,似笑非笑的一直看着他,厉青岩大脑一片空白,词穷的开不了口。
  别样情绪弥漫开来。
  树影摇曳,微风徐徐,心脏好像要跳出来一样的不能控制。
  半响,厉青岩迟缓地开口道:“那,要看是谁了。”
  “如若是我?”
  厉青岩忙低下头,恭敬道:“奴才不敢妄言。”
  “我准许说。”厉轩笑得得意。
  “奴才…没有想过。”
  厉青岩的实话实说,似乎让厉轩受到了伤害,不满的皱着眉头,嘟囔着:“那你想想嘛。”
  “奴才不敢越规。”
  厉轩越来越气:“一直奴才奴才的在称呼,大家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怎么你的礼数这么多?”
  “老主人对我们恩重如山,奴才不敢忘记。”
  “合着,你是忠心爱我爹呗,成,明个你去塞外找他好了。”
  厉青岩大惊,跪了下去:“不知道奴才犯了什么错,主子这样责罚奴才?主子是打是骂,奴才绝无二话,只是不要把我派到老主人那里!”
  厉轩郁闷,嘀咕着:“你这人真是无趣…”
  厉青岩垂下头,也觉自己败兴。
  厉轩叹了口气伸手扶起厉青岩:“跪跪跪,天天就知道跪,除了下跪没有其他解决的办法吗?你不怕我折寿吗?”
  厉青岩听出厉轩似乎带着一点撒娇意思,更不敢说话,站起身低着头,不敢说什么。
  厉轩似乎觉得也是为难了厉青岩这种性格,也不多言语,伸手拽住厉青岩的手腕,大步向前走去。
  厉青岩怔怔看着厉轩扣住他手腕的手,被动的跟着厉轩的步伐,脸腾地一下烧成的通红,自觉可以烫熟了鸡蛋。
  厉轩的脸上带着隐隐笑意,这样你总是说不出什么,逃不掉了。
  

  ☆、第 9 章

  厉轩叫历青岩在府内安心养伤,短期之内并未给他派任务,历青岩天生劳碌命,在屋子里团团转了几圈,实在呆不住。忍不住的出门,去账房凑到厉青秋面前,厉青秋正在盘算账目,左右手各执一个算盘,打的噼里啪啦作响,口中念念有声。
  身旁书桌旁,站着几个账房先生,神情谨慎,也是双手执着双算盘,劈啪作响。几个人抱着本子,拿支毛笔忙不迭的跟着他们嘴里说的数字,笔下飞快记着。
  整个账房回荡着算盘的声音,增添了许多紧张感,让人连呼吸也不自觉放慢,只怕惊扰。连着过来结算账目的都在恭谨的排着队。
  厉青岩在厉青秋身边站着看了半天,一头雾水看不明白,算盘当真是当真莫测,厉青岩惊叹的看着厉青秋,敬仰之情澎湃如滔滔江水,觉得他格外了不起。
  厉青秋抬起眼皮,冷冷的斜睨了他一眼,肃然问道:“你是过来捣乱的?”
  厉青岩自觉帮不上忙,讪讪的退了出来,往厉青虎处行来。
  刚进厉青虎院子,看见厉青虎在…劈材…
  日头正毒,正是热的不行的时候,仿佛风吹过来都是热的;让人心里更加焦躁不安,恨不得即刻到了寒冬三九方才快意。
  厉青虎裸着上身,身上汗珠不断滚落。厉青岩自告奋勇上前要帮他,厉青虎吓得牢牢的把斧子护在了怀中,退后数步,警惕道:“主子可说了,这一个月里,不准你出任务不准你干重活,任何人不许让你帮忙,这要是让主子知道了,我又要滚出门出任务了,我还在家没呆够!”
  厉青岩恨恨骂道:“你个恋家的货!平时怎么看不见你这么听主子的话?”
  “因情况而异嘛。”厉青虎憨厚笑道:“你受了多重伤我还不知道嘛,我们一堆人几日不眠不休为了你一人生死团团转,尤其主子,更是殚精竭虑的,水米不曾打牙,几夜不曾睡过。现在叫你呆着,你就乖乖养伤好了,千万别觉得好了就逞强,万一再有什么事怎么办?”
  厉青岩答不出,嘀咕道:”我哪里有那么娇气。”
  “有没有那么娇气,我不知道,反正是主子吩咐的。”
  厉青虎任凭厉青岩如何恼怒瞪他,抱紧怀里的斧头,傻呵呵的对着他笑着也不回话。厉青岩郁闷,懒得在这大太阳地下和他僵持下去,转身打算回房躺着。
  看这情况,主子严令之下,府内其他兄弟知道他受伤,也不给他任何活做。
  院内多有百年树,虽是酷暑,仍旧一片阴凉。厉青岩沮丧的沿路缓慢走着走着,半是成荫纳凉,半是心中郁闷,走了一半,突然想起了什么,兴奋地拐弯走向前厅。
  一般这个时辰;主子在前厅处理事情。
  主子在忙,忙的没时间看谁进了门,数人鱼贯而入,递牌子或者低声说着什么琐碎的事,厉轩的眉头一直紧皱,保持着冷静果决处理问题。
  “主子…”
  厉青岩自觉地站在一边良久,时不时为厉轩磨墨加茶水,眼见着日头偏斜,终于觑了个没人的机会;眼巴巴的看着忙碌着的厉轩:“还有什么任务缺人去做?”
  “没有。”厉轩头也不抬,回答的干脆利落。
  “毕竟家里还有一批都是办事不怎么成熟的,要不要我去提点一二?”厉青岩试探性的找活干。
  “不用。”
  看着主子笔下刷刷刷的书写着什么,厉青岩忙道:“主子在忙什么,用不用帮忙?”
  “书信往来,你也行?”厉轩终于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厉青岩发窘,他识字不多,又不喜欢识文断字,笔墨一向是他的弱势。
  “总有什么活,是我可以干的吧…”厉青岩不死心的嘀咕着。
  “你安心静养便好,自己给自己找活做,你是多怕厉家倒了饿到你?”
  “我静不下来…真的太无聊了没事做…”厉青岩略略带些埋怨。
  “你放心,厉家倒了那天,我也能够养活起你的。”
  厉青岩特别不争气的脸刷一下又红了…心里生出嗔意…主子这几天这是怎么了…
  以前只见主子和女人调情来着;什么时候见过主子调戏下属,并且乐此不彼,好似很沉溺其中?
  “主子乱说,我们身为厉家奴才更应为厉家殚精竭虑。”厉青岩惊觉,是否是主子不经意间的宠溺,居然…自己如此越规了…还撒娇…
  厉青岩简直想把自己埋藏起来,再也不出来见人。
  “殚精竭虑倒是不必,你少生病,不要受伤,我就要去念阿弥托福了。”
  “可是,”厉青岩略微有些抱怨语气:“真的是闲不住。。。”
  “肃清余毒也是需要时日的,你着急什么?”
  听着主子面容带笑,却是强硬不肯退步的语气,撒娇的话几乎要不经大脑脱口而出,让厉青岩倏然心下一惊。虚应了一声,不想再继续呆下去,只想赶紧跑回去找个没人的角落藏起来。
  至于主子在屋里说了些什么,厉青岩一句也没听清了,匆匆敷衍答应了一声就跑了。
  所以当厉轩差不多把半个书房搬到了厉青岩的屋里的时候,厉青岩傻眼了,半响无法回神。
  “主子。。。这是什么意思?”厉青岩浑浑噩噩的找回点思绪,小心问道。
  “那日我问过你的,你答应了我这才搬过来给你看书的。”厉轩看着厉青岩的脸色,偏偏还要坏心的说几句。
  眼见了主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厉青岩还真是无话可说。看着主子这个神情,分明就是故意的,厉青岩气鼓鼓的瞪了一眼厉轩。
  厉轩笑道:“你别这样看我,是你答应的,你可答应了,要看史书的。”
  厉青岩的脸苦的就像是刚吃了几斤黄连,他是真的对看书毫无兴趣。主子是知道的…
  厉青岩觉得要昏了…
  “你说的,你无聊的很。我想着你既然在病中,又无聊的很。趁机把这些书看看,修身养性也是好的,我以后有机会可是要问你的。”
  坏人!!!
  厉青岩瞪大眼睛,含嗔带怒的瞪着厉轩,厉轩见他这个样子觉得好笑,忍不住逗道:“你现在还觉得清闲吗?”
  厉青岩幽怨的看了厉轩一眼。
  “那要不要;半个月之后我问你…”厉轩迟疑一下,随手抽出一本书翻了翻,满意的对厉青岩扬了起来。
  “这本史书怎样?讲的不过是本朝的事情,应该不难吧。”
  厉青岩心里愤愤想着,别以为我听不出你语中带笑是想要看我笑话,哼!
  厉青岩下了决定不要再和厉轩说话,无论厉轩怎样要引他开口说话,厉青岩很有原则把头一转,哼!没看见!不说!
  厉轩笑的活像是偷吃了鸡的狐狸,逗厉青岩逗出了乐趣,变着花样的想着古怪的法子,看着厉青岩气鼓鼓的把头转了又转,围着厉青岩笑容灿烂的团团转。
  厉青秋嘴角含笑,姿态轻松倚着门,看了好一会令人发酸的打情骂俏之后;语带戏虐道:”主子;奴家在前厅等你议事许久;都不见你来,原来在这里调戏小娘子呀…”
  厉青岩的脸腾一下红了像是煮熟的龙虾。
  厉轩镇定反调戏道:“你不乖乖在前厅等着我去;颠颠跑过来找我,是有多想我?”
  厉青秋呸了一声;摆出掐腰怒骂的架势:“你躲懒跑到这里;把一堆事丢给我;这个家是你当家还是我做主你个没良心的;有了钱就出来寻芳觅草;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这个家有你;我放心。”厉轩含情脉脉的看着厉青秋;走了过去。
  厉青岩招架不住捂住了脸,替这两个没羞没躁的人害羞,无可奈何道:”你们真是没事闲的。”
  “你放心养伤;不用管我们。”
  厉青秋十分配合的看着厉轩;两人对视不过十秒;忍不住同时别过头不想再看见对方。
  “主子,麻烦你下次演什么肉麻的戏份时;去找青岩;不要祸害我们一干无辜。”厉青秋做捧腹呕吐状。
  “我这么真心真意,你说我演。”厉轩脸上写着被打击受伤,不敢置信的神情。
  厉青秋智障主子玩儿不下去了;换了严肃的表情道:“主子;前厅议事;请。”
  厉轩很不舍得扭头看着厉青岩;抛了个媚眼;厉青岩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等我回来奥~~!!!”厉轩左手紧扣着门框,深情的看着厉青岩挥着右手。
  厉青秋翻着白眼;拽走了厉轩。
  主子真是爱演;怎么早没有发现厉青岩想起刚才厉轩的样子;嘴角浮出笑容。这才后知后觉感觉到,主子看着自己的眼神中,好像都带着糖。
  怎么可能,绝对是胡思乱想。
  历青岩晃着头,想摇掉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主子…会喜欢他。。。
  怎么可能嘛!主子一向喜欢的都是女人;从没有过龙阳之癖的迹象。肯定是想多了…
  厉青岩看着这些书,头疼的简直想要裂掉。什么正史,史记番外记载,清一色和历史有关,厉青岩看着书名都头疼。
  厉青岩愁啊,拄着下巴坐在书桌前;看着这些书籍;一张脸皱皱巴巴的挤在一起成了苦瓜样子。他虽不像厉青虎那般莽汉性格,喜好舞刀弄枪,可也真不像厉清晓那般文文弱弱,像厉青秋那样鬼点子多,习读诗书。
  但是!他真的不喜欢看书。
  厉青岩实在对着那满室的正史头疼,闲的受不了,去大街上晃悠。

  ☆、第 10 章

  历青岩也没什么地方可去,迈出府门,晃悠悠的来到最繁华的街道,想买点零嘴带回去给兄弟们。那一群馋货,现在整日被憋在家里没时间出门,还不知道如同饿狼,要眼冒红光成什么样子。
  左右无事,历青岩漫步而行,细细打量着街边两侧的店铺,往日总有忽略。倏然觑得一个白胡子的老道抱着把浮尘,站在屋檐下笑得无比憨厚,厉青岩觉得格外眼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努力回想也想不起在哪见过,正出神的的苦苦思索着,白胡子老头已经凑了过来,笑眯眯问道:“找我?”
  历青岩傻愣愣的看着白胡子老头,没反应过来。
  “活过来了?”
  “…………”
  “月前我在这里看你面相,命中必有一死劫,可还记得?”
  历青岩猛地想起来,这不是那个说他有血光之灾,当时他在心里骂嘴臭那老头嘛。
  “怎么?现在想起来找我了?”白胡子老头笑眯眯的带着一丝得意。
  “…………”历青岩不知道怎么说好。
  “不用害羞!不用害羞!这不是封建迷信,你看我上次说你说的多准嘛。”
  白胡子老头继续笑着看着历青岩。
  “那我接着上次说的继续说,你看行不。”
  老头看着历青岩犹豫,忙道:“不多要!二钱银子就行。”
  历青岩看着白胡子老头一把年纪诚挚的不得了小眼神,实在狠不下心拒绝。
  “你要从哪知道?前世?前前世?还是起始?”
  历青岩发蒙,心里有点忐忑:“还可以知道那么远以前的事?”
  白胡子老头笑得高深莫测,带着些故意的卖弄玄虚:“命始命终皆有因果。”
  历青岩神情中全然的不解,白胡子老头不由得叹道:“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
  “你可以叫我元始老头。”白胡子老道选择忽视厉青岩的神情,继续讲了下去:“故事中的两个人,分别是关外王爷和驻守边疆的将士。”
  “……”
  驻守边疆的将士名叫宋齐。
  当时宋是国姓,身份贵重不言而喻。
  宋齐家中将门,父亲叔叔家中男眷,尽数丧命于这片土地长久以来不断的争斗中。宋齐是家中最长男丁,到了边关三年也不过二十。
  皇上有心叫宋齐接手宋家一切,包括接替象征世代荣耀的将军之位。但宋齐军功不够,虽能继承祖辈爵位,但是职位怎么继承。
  皇上派遣宋齐到了边塞,宋齐心中明白陛下为他宋家煞费苦心,苦心孤诣想要周全,暗暗下定决心,付诸行动。宋齐心心念念所盼望的,是可以重新带领宋家军征战沙场,重振宋家军荣耀。
  宋齐在边关重镇肯吃亏不畏艰辛,身先士卒厮杀阵前,不断积累军功,功勋卓越,几次带兵打退塞外将领。
  边城主帅鄢陵望着宋齐的成长,满意的点头,嘴边浮现强压不下去的笑意,上奏的捷报中,总是着重写着宋齐军功,陛下也感慨宋齐的成长;犹如其父其祖,继家门遗志。
  数番特意下旨,夸奖宋齐守护边塞,护卫国家领土,功不可没。
  不过三年,宋齐的骁勇善战,响誉关外,令塞外兵马闻风丧胆。
  那个白袍小将跃马抖银枪,踌躇满志。
  耶律晋勒马站在山上,看着下面厮杀快意,冷笑着看得分明,当中扎眼的那抹白色,真叫人想要除之而后快。
  眼见着自己兵马处于下风,耶律晋吩咐随从点燃烟火,告知下面的将士退了。
  宋齐手下的兵士踌躇满志,有心想要继续追赶,被宋齐阻拦,宋齐拍马急行,不断高喊着:“穷寇莫追!!”
  塞外兵马一向骁勇善战,这次反倒是边打边退。打的太过容易不说,敌军耍花招卖破绽一路退到这个峡谷里,宋齐心有疑问,不敢大意,是咬着牙赌了一次。若是再往下走,真不知道是不是个局了。
  耶律晋眼神莫测,见宋齐目光炯炯毫不恋栈,敦促着退兵,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方向身后人笑道:“倒不是个徒有虚名的。”
  这位关外王爷名为耶律晋,年龄不过二十有余。
  一干兄弟知道,与宋国的战争,是费力不讨好的活,有点什么岔子只会落得骂名。朝中内斗火热,勾心斗角尚且来不及,谁愿意在这个地方分心,后方享福勾心斗角来不及,谁还在乎边塞区区一点兵马。
  只有耶律晋一马当亲自荐请缨,来到这,立志攻下宋国。只因耶律晋心里明白,母家身份低微,毫无助益,要想在一众母家显贵的兄弟中,被父皇高看一眼,有所倚重,就一定啃下这块难啃的骨头,攻打宋国突破防线。
  耶律晋虽驻守边疆指挥,只做与谋士军师一起在帐内,背后智囊,调动兵马突击袭击骚扰,一向深居简出,很少露面,并不披挂领军上阵。将士中很少有人见到他真实面目,但人尽皆知这位爷神秘莫测,脾气最是不好,一旦得罪刑罚最重,任凭你如何恳切求饶,都不会放过。
  他在边关几年,野心勃勃数次攻打宋国边疆,造成边塞动荡,防御戒备加强。
  偶尔也会有所收获,勉强撑着功过相抵,才能不在一干兄弟中落得骂名。
  眼见着父王的身子一日坏过一日,早被酒色掏空,耶律晋曾默默回想着来到边关几年的事情,盘算心得,心里有了数,最难啃的骨头只怕就是这个宋齐了。
  这次也正是为了宋齐这块难缠的骨头而来。
  他绞尽脑汁,想着要如何啃下宋齐这块骨头。他的身份地位宋家于朝中的影响,格外得到陛下青眼有加,都决定着这边关的兵马部署和军工分配。
  耶律晋早就听说过宋齐,宋家。
  现任边塞兵马元帅的鄢陵,是宋齐祖父的老部下,一路陪着宋齐父亲,现在带着宋齐,倾尽本事,毫无保留传授给宋齐,兵马元帅这个称呼更像是为宋齐保驾护航。
  鄢陵本是跟着宋齐祖父的小将,后来跟着宋齐父亲,宋齐叔父,一个一个陪着宋家人;看着宋家人葬身在这片土地。
  鄢陵和宋齐父亲生前本就是至交好友,这就是为何宋齐到边关后,除却家族影响,更得主帅照顾。
  宋家世代在这片土地上,不知扰了他耶律家多少好事,耶律晋虽然敬佩宋家为人肝胆,但不为自己所用就该除之而后快,斩草除根。
  耶律家面带冷笑,心里自是盘算,如何为之。
  棋逢对手是人生一大幸事,但他不想因此过多消耗时间。
  

  ☆、第 11 章

  那日,宋齐在边关镇上遇到了耶律晋,例行盘缠,却稀里糊涂的和耶律晋的手下交上了手。
  宋齐带着周瑾并几个兄弟,神情严肃照常巡逻盘查,唯恐有一点疏忽。宋齐生性谨慎,凡事能够亲力亲为绝不假手他人,鄢陵格外欣赏宋齐这点。近两年来,塞外骚扰甚重,这边关重镇,人人谨慎,小心防备。只怕一日家园不保,马革裹尸。
  耶律晋在城门外,官道边上的茶摊上似笑非笑的一直盯着宋齐的一举一动。
  宋齐警觉,被意义不明的注视目光,看得心里发毛,敏锐的目光几次打量身边人群,又无从发现目光从哪里发出。
  当时宋齐怎能想到,敌国堂堂边塞主将耶律王爷会坐在路边,如同普通粗汉一样打扮,喝着一枚大铜钱一海碗茶的茶摊上。
  耶律晋眉眼带笑,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打量着宋齐警惕的样子,不动声色的递了眼色给谈安,谈安会意,眼见着将士盘查过来,带着手下和盘查的将士胡搅蛮缠起来。
  “你们…是什么?”谈安装作听不懂宋语的样子,故意发音带着塞外音调极重。
  “我们是例行巡查。”周瑾有礼回道:“请表明身份。”
  “是干什么?干什么!”谈安脸上写着蛮横,干脆说起了塞外话:“不要觉得我们不会说宋语!”
  “我们不过例行巡查。”宋齐手下将士有略通关外语者,忙上前道。
  手下佯作听不懂的样子胡搅蛮缠,驴唇不对马口,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硬生生的能扯到一起。周瑾等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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