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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少侠想推倒我-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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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你。
我会去。
月神为证,此生难忘。
第二卷 莫笑天山落鸿孤
第54章 时光荏苒
又到了樱花飞舞的时节,微风吹拂,片片嫣红穿堂入舍,顿时让有些冷清孤寂的大厅里,多出了些许春色。
大厅里静悄悄的,只有一人独自坐在棋盘前,凝望着那盘残局出神。
黑衣散发,虽然有些不拘小节地席地而坐,腰背却仍然挺得笔直,隐隐透出睥睨天下的威仪和魄力,就如同八年之前,他安坐于泰山之巅、淡然面对上百高手时那样。
左额上一道狰狞的伤痕,险险避开眼睛,直延伸到面颊,即使眼睛时隔多年,看上去仍有些触目惊心,足见当初所受的伤有多严重。
然而奇怪的是,那伤痕却并没有破坏他英俊的面容,反而更增添了几分男子的气概和致命的吸引力,让人几乎无法移转视线。
碧绿的眼眸如最纯粹的美玉,又像是神秘难测的深潭,若是长时间与之对望,很容易就会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这就是令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月恒教主君莫问,年方二十就在泰山之巅一战成名、被公认为天下第一的男子。
虽然之后他让所有人意外地败在了江南吴氏传人吴风的剑下,并且信守自己的承诺,八年来不曾再踏足中原半步,但至今仍有多少人,时不时地还是会颤抖着从噩梦中惊醒,回想起在岱顶之上的那一战。
当日在流瀑峰下,彻夜等候决斗结果的双方一触即发,而对于他和吴风所作出的决定,更是群情汹涌。
月恒教众宁死也不肯相信,自己的教主竟然会败在那看上去纤细柔弱的白衣少年剑下。
而中原武林人士则在扬眉吐气之余,迫不及待地想要乘胜追击,将在场的月恒教众一网打尽。
双方险些再次刀兵相向,君莫问虽然可以约束自己的部属,却没有兴趣跟七大门派的人多费唇舌,若他们真想强行留下月恒教的人,他也不介意再次应战。
但关键时刻,吴风却站了出来,再次重申自己与君莫问之间已经有约在先,只要月恒教遵守承诺退出中原,他不仅不会再跟月恒教为敌,而且还会确保他们能够顺利返回北天山。
这个宣告,无异于当头浇了七大门派的人一盆冷水。
君莫问虽然受伤,但中原武林仍然没有人敢于锉其锋芒,之所以叫嚣着报仇,也无非是仗着己方有吴风这样的高手在场。
然而吴风已然表明立场,若再继续逞强的话,就要冒着同时跟当世两大高手对敌的风险。
想到当时七大门派那些人脸上的表情,直至今日,君莫问仍然觉得十分好笑。
而他更忘不了的,是那时吴风投向自己的眼神中所蕴含着的无比坚定和信任的神色。
为了这个此生仅有的知己和挚友,纵使将自己的野心完全掩埋,从此退居贫瘠苦寒的北天山一隅,君莫问也觉得心中甘之若饴。
他忘不了流瀑峰飞雪岩的美景,虽然北天山的气候昼夜两极,跟地处江南的姑苏完全不同,但这么多年来,君莫问还是费尽心机找到了这么个四季如春的僻静幽谷,亲手种下许多樱花树。
如今每逢花开时节,片片花瓣随风飞舞,他俨然又回到了八年前的那个春天,同好友在一起烹茶煮酒、论剑闲谈。
这些年来,吴风始终没有找到对他来说极为重要的那个人,但每年的四月十六和九月十六,只要赶上三分酒家开窖取酒的好日子,他都一定会从李老板那里买上几坛青梅酒,赶到北天山来跟君莫问共醉一场。
起初,君莫问还会偶尔问起他寻找弟弟吴波的进展,但几次之后,他们俩都有了默契似的对此事不再多谈。
想要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一个人,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事情过去得越久,就越难得到有用的信息。
虽然不再提起,但君莫问知道,吴风的心底深处,从没有一刻忘记过那个人,更没有丧失过希望和信心。
月恒教虽然不再进军中原,但还是在各地留下了暗探,以便掌握中原武林的动向。
当然,那不过是君莫问在教内表面上的说辞,他所真正想关注的,唯有江南吴氏的消息。
虽然他也曾暗中下令,让留在中原的暗探帮着打听吴波的下落,但毕竟他们的行事不能太过张扬,以免被七大门派的人发现月恒教仍然在暗中活动,再加上所留下的人手本来就很有限,因此这么久以来,也并没有取得任何进展。
只要一天得不到吴波确实的消息,吴风就不能毫无挂碍地来赴北天山的约会,所以这八年来,两人总是聚少离多,让君莫问多少觉得有些无奈。
却也让他更加珍惜那能够短暂相处的美好时光。
虽然这八年里,他同吴风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也不过几个月,但两人间却已经相互熟悉到只凭一个眼神、便能了解对方所思所想的地步。
月恒教的教众们,如今都已经知道,他们曾经恨之入骨的那个中原男子,不知怎地却成了自家教主的莫逆之交,而且每年春秋两季都会登门拜访。
回想起八年前吴风第一次来到北天山脚下的时候,月恒教的人个个如临大敌、严阵以待,然而他们的教主却迫不及待地出门相迎、喜形于色,令得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最初是疑惑不解,但他们的教主每当吴风到访的时候、心情都格外愉悦却是个不争的事实,久而久之,月恒教的人也习惯了那两个人的相处方式,并且为吴风的风姿所倾倒。
西域之人素来爽直,而且尊重真正的强者,既然吴风是能够与自己的教主比肩的绝世高手,那他会跟教主惺惺相惜、成为知己,不也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往事一桩桩地自君莫问心头流过,他的视线也自面前的残局转移到了飘落在棋盘间的樱花花瓣上。
那还是吴风上次来时,跟他对弈时所留下的残局。
每当想起对方的时候,君莫问就会独自坐在这里,凭着记忆重现当时的情景,此时的他,就连妹妹君莫笑也不敢轻易打扰。
唯有那些樱花例外。
碧绿深邃的眼眸里,流露出淡淡的笑意,带着几分怀念之色。
“樱花开了,那个人……也快到了吧?”
第55章 寻仇
正是草长莺飞的锦绣时节,在通往飞雪岩的山路之上,一名年轻女子正仰着头,默默凝望着山巅。
她年约二十,一身淡黄的衫儿,乌黑的长发在脑后随随便便地束起,又顺势披拂而下,淡雅中又不失自然,颇有几分清水出芙蓉的感觉。
一柄长剑系在她的腰间,但看见她的人往往都直接忽视了它,因为谁也无法把这么一个美丽的少女,同这种杀人的利器联系在一起。
但这少女却确确实实是要去杀人的。
她要杀的人,就独居在这流瀑峰飞雪岩之上。
她只知道那个人叫吴风,是江南吴家的最后一个传人。
在很小很小的时候,这少女就听族人们说起过江南吴家。
这是一个有着无数传奇的家族,每一个成员都曾做出过些惊世骇俗的事情,为当时的江湖所不容。
他们有数不清的仇敌,却仍然我行我素,不将世俗之见放在眼中。
什么规则、什么约束,吴家的人对此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那时候的她,小小的心中很向往这么一种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也很想亲眼见一见吴家人的模样。
但是后来她才知道,即使自己见到他们,那也只能作为敌人,而不是朋友。
她是大理聂家的传人,她叫聂青。
聂家的长辈在她还很小的时候,就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告诉她:在她继承聂家的衣钵之前,必须先去杀死吴氏的后人。因为在很久以前,两家就结下了仇怨,这种仇怨,不到其中一方完全消失,就永不会结束。
为什么江湖中总会有这么多的仇恨?一直要延续到下一代,再下一代,永无休止?
聂青并不明白,但她也还是这江湖中的人,所以她没有太多的选择。
家里的人对当年为什么和吴氏结怨一直讳若莫深,但聂青从最疼她的小姑婆那里却隐约知道了些许真相。
当年在三姑婆的婚宴上,吴家的一个年轻人曾经前来大闹,最后竟然就这样带走了三姑婆,并且在聂家倾尽全力的围追阻截下十分神奇地不知所踪。
这使得大理聂家颜面尽失,自然不肯善罢甘休。横刀夺爱,对武林中人来说,也绝对算不上是什么侠义行径,反而是相当可耻的一种行为。
吴家的那个年轻人和三姑婆既然不知去了哪里,这笔帐便只有算在吴氏的头上,这才演变成了两家长达几十年的仇怨。
聂青可以想象得出当年那种惊惶的场面,在洞房花烛之夜却被拐跑了新娘,这自然可以算作是一种奇耻大辱。
但是她又记起小姑婆说完这件事后的那声叹息:“那时候我也还很小,可我记得三姐姐面上的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我想,她离开的时候是无比幸福的吧?只是,他们俩一定想不到最后会引出这么大的风波。”
真正的当事人可能还在某个地方幸福地生活着,然而其他的人却不得不为此而拼上了性命,这让聂青觉得十分可笑,但她还是必须去杀那个人——吴风。
峰巅是一片灿烂的花林,聂青没有见过,却听说过这种花——樱花。
这正是樱花怒放的时节,却已有片片花瓣随风而落,带着一种凄凉哀婉的美。
聂青却无暇感慨,她的视线已经落到林中一人那孤寂的背影上。
那人一身白衣,身材瘦削,正凝望着漫天的花雨轻轻飘舞飞坠。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聂青的直觉却已经很肯定地告诉了她:这个人,就是吴氏的最后一个传人,吴风。
她默默地凝视着对方,那孤寂的背影似乎已经完全融入了樱花林中,共同组成一幅绝美的图画,并带给她从未有过的奇怪感觉。
恬淡从容,却又孤高骄傲,如同一柄藏在鞘中的绝世名剑,虽然已经收敛了自己的锋芒,却还是能让人感觉到那隐隐透露出的威慑力。
聂青情不自禁地又想起了有关这个人的传闻。
八年前的泰山之役,远在大理的聂氏并没有受到影响,毕竟严格说来,他们自己也是受到中原武林排挤的异族,但相关的讯息却还是传入了他们的耳中。
月恒教教主君莫问,在岱顶之上如同修罗一般的可怕人物,被中原七大门派公认为天下第一的男子,却竟然曾经败在眼前这个白衣人的剑下,甚至因此而率领月恒教退居北天山多年,至今没有再踏入中原半步。
吴风的武功究竟高到了怎样的地步?
聂青甚至并不敢多作想象,否则那只会挫伤自己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锐气,让她无法在即将到来的决斗中全力以赴。
有时候她简直怀疑,聂家的长老是不是存心要整死自己。
身为聂家的传人,自小就要接受十分严苛的训练,简直可以说是九死一生,总算熬到成年之后,却还是要通过更加严峻的考验,才能真正有资格继承聂家的一切。
而刺杀吴风,这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就是聂家的长老给聂青的考验之一。
其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她不可能杀死吴风,但身为聂家的传人,必不可少的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以及对自己也能够狠下心肠的决绝。
所以这一次,只要聂青能够活着回去,就将毫无悬念地成为聂家的下一任长老兼族长。
但在此之前,她必须有死在江南的觉悟。
聂青审视了吴风良久,初见对方时起伏的心绪慢慢平复,于是再次想起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终于轻轻开口道:“樱花落了,你的死期也就到了。”
吴风早就听见了她的脚步声,但对方既然不开口,他也就乐得将那些刹风景的事情稍微推迟片刻,继续欣赏眼前的美景。
然而该来的迟早会来,所以他毫不惊讶地缓缓转身,只向对方面上瞧了一眼,神情仍是云淡风轻,便已当先向花林外走去。
聂青怔了一怔。
一方面是因为对方的绝世姿容,即使如她这样美丽自信的女子,看了也情不自禁地有些自惭形秽的感觉。
另一方面,则是对方的若无其事,似乎根本不想知道她是谁,又或者此次前来究竟有何意图,让聂青又难免有些错愕。
第56章 情动
聂青正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忽又听得吴风的声音淡淡传来道:“去林外断崖,莫玷污了这花。”
他的声音柔和悦耳,带着一种优美的节奏和乐感,语气也十分和缓,但却有种令人不能不听从的致命吸引力。
聂青本是个骄傲而又固执的少女,她美丽,又有着聂氏传人的身份,平日在族中,所有同龄的人都引她为中心打转,养成了有些骄纵的个性。
若换作其他人,她势必不会乖乖地听从对方的建议。
她本就是来找麻烦的,又何必在乎对方的感受,又何必珍惜对方的房舍花树?
但这次,聂青只是有些怔忡地瞧了瞧吴风即将隐没在花林深处的背影,就情不自禁地随他向前走去。
隔着老远就听见了轰隆如雷的水声,聂青知道,那应该是自己上山时遥遥望见过的瀑布所发出的声音。
但再走数步,那如雷的水声却又渐渐被一种奇妙的叮咚声所取代,聂青抬头望去,却见樱花林后却是一大块空地,山泉水奏出了舒缓轻松的美妙乐曲,流过石桌石凳旁,再汇入半山的瀑布。
但吴风却只是微一停步,便没有再继续向前走,而是立即调整了方向,来到旁边的断崖前立定,这才转过头来淡淡地望向聂青。
自从八年前,他跟君莫问在这里有过一段短暂却又难忘的相处时光之后,他就再没有让除自己之外的其他人踏足过那块空地。
那平缓流淌的泉水、静静伫立的石桌石凳,还有桌面上留下的残局未解,无一不承载着他从未有一刻遗忘过的记忆。
若再让除自己和君莫问之外的任何人踏足其中,就像是惊扰了那份记忆一般,吴风心里实在是难以忍受,所以往往不自觉地就避开了那里。
望着眼前的少女,吴风并不想多问些什么,只静静地等待着对方说出来意,或者干脆直接出手。
然而,聂青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她并没有想到,自己所要面对的吴氏传人,竟是如此年轻,又俊美得不似这世间能够存在的人物,而像是画中走出的神仙。
对方所居住的流瀑峰飞雪岩,也如同它的名字那样景色绝佳。
在这么美的地方大打出手,本身就是一件很煞风景的事情,聂青觉得自己敏感细腻的内心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以至于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注视着吴风,不知该怎样开场。
总不能说,因为吴氏数十年前曾有人骗走了她的三姑婆,所以现在自己才要来杀他泄愤?
这个理由连她自己都感到好笑,又如何能对面前这俊美的青年说得出口?
见对方一言不发,只是出神地凝视着自己,吴风终于有些不耐烦起来,虽然表面上并没有显露分毫。
他只淡淡开口道:“你可以出手了。”
聂青顿时又是一呆:“你不问我是谁,为什么来找你?”
吴风俊逸的眉轻轻上扬,对着她微微一笑,刹那间便像是和煦的阳光穿透云层温柔地洒下,让聂青忽然有种目眩神迷之感。
但他所说的话,却没来由地令她心中生出几分怨气。
“无非是上一代或更久远的仇怨吧?听不听都无关紧要,它改变不了什么。”
聂青的眉毛也向上扬了一扬,冷冷道:“至少你应该知道,将要杀死你的人是谁。”
吴风默然注视了她片刻,竟然又一次微笑了起来。
他的声音仍然不徐不疾,却又带着难以掩饰的自信和骄傲,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并非粗浅的猜测。
“死的人,未必是我。”
聂青有些恼怒,但更多的却是被对方所忽视而萌生的不甘,瞪视着对方那亮如晨星的眼眸,她微一咬牙,仍然十分坚定地开了口。
“你有可能死在我手上,我必须让你知道我是谁。你记住,我是大理聂家的传人,我叫聂青。”
那一瞬,吴风的眼神中似乎有一丝欣赏的神色,但他却并没有说话,只微微点了点头。
退无可退,只有出手。
聂青就在他点头间,已猝然发难。
她虽然年轻,却已是聂家数二数三的高手。
之所以不敢说自己是第一,因为还有一个聂波在。
聂波其实并不是聂家的子弟,他是聂家人九年前途经中原时所遇见的少年。
那时他只有十来岁,似是刚从极高的地方跌了下来,以至于损伤了头部,丧失了所有的记忆,只知道自己的名字中有个“波”字。
聂家的人将他带回大理,以聂为姓收留了他。
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年,在武学上只能用天赋异禀来形容,不过短短几年,已经成为聂家的第一高手,无人能敌。
剑气纵横,迫使聂青将自己的思绪自那些不相干的人和事上收回。
她这才注意到吴风所使的剑只有两尺上下,并且薄如蝉翼,像是连阳光都可以直接穿透。
这么短而薄的剑,却能使出偌大的威力,转瞬便将聂青笼罩在剑气之下。
他也不过才二十六、七岁吧?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武功?
聂青想起临行前长老的千叮万嘱,把心一横,当机立断地转剑一削,顿时已将两人立足于其上的那块巨石斩为两段,于是他们都随着碎石向崖下坠去。
这就是大理聂氏的行事风格,他们对待自己可以比对待敌人还要狠辣,纵使要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所以纵使他们的武功并非最强,数百年间却也始终能在江湖中占据一席之地,并且没有多少人敢于招惹。
只有,江南吴家例外。
千钧一发之际,吴风急一伸手,已抓住一块突出于岩壁上的岩石,这才止住下坠之势。
此时聂青忽地自他身边落下,不假思索地,吴风松开了手中的剑柄,伸长右臂,已将她接住。
聂青吃了一惊,却听他平静地道:“不要乱动。”
说着,已然抬头向上望去,似是在寻找跃回崖上的落脚之处。
聂青握剑的手情不自禁地紧了一紧。
如果要杀他,现在就是时候了,他甚至连自己的武器都已经抛弃。
聂青这样告诉自己。
但却有另一个声音在心底悄然响起:若不是为了救你,他又怎会放弃手中的短剑?
望着吴风那苍白而又俊逸的面容,聂青忽地犹豫了一下。
这个时候犹豫,意味着她不会再有杀他的机会。
聂青对此心知肚明,然而却已对自己无能为力。
吴风并不知道她内心的交战,找准了落脚点,轻轻飞纵而上,几个起落便已重新跃上山崖,这才将她放下。
聂青很想问他为什么会救自己,可是当她跟他的视线相撞之时,面上却忽然微微一红,再也问不出口。
她就这么怔怔地望了他良久,终于什么也没有说,已毅然转身离开。
直到走出老远,聂青才敢回头再望上一眼,只见危崖之上,那个小小的白影还在,山风吹起他衣袂飘飘,宛似神仙。
这一刻,聂青心中又是惆怅又有些难过,觉得自己已经和以前有所不同。
第57章 山雨欲来
这是一间终日门窗紧闭的屋子,层层叠叠的纱幔自高高的房梁上直垂到地面,让人看不清内部的装饰,更不知道住在这里的人究竟身在何处。
虽然每天都有人恭恭敬敬地前来打扫,但聂波总觉得整间屋子里都充满了一种发霉的味道,可是他却不敢稍微皱一皱眉头,因为在低垂的帘幕后面,坐着的就是聂家的领袖——长老。
长老以前叫什么名字,现在已经没有人知道,自从他承接了聂家的衣钵之后,家族里的每一个人就只会小心翼翼地叫他长老,以至于许多年过去之后,谁也不再记得长老最初的姓名。
即便还有人记得,谁又敢毫无恭谨之意地宣诸于口呢?
聂波默默地垂手而立,不知道长老为何会突然无缘无故地单独召见自己。
他虽然是聂家的第一高手,但毕竟只是九年前聂家人自中原捡回来的外人,平日里根本就没有这么近距离接触长老的机会。
帘幕后的人迟迟没有动静,以至于聂波简直忍不住要怀疑对方是不是已经睡着了。
但事实当然不会如此,对方多半是在暗中审视着他,出于他所不了解的原因。
难耐的寂静和无聊之中,聂波情不自禁地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即使被冠以“聂”这个姓氏,也依然改变不了他是个外人的事实,所以从一开始,聂波就被排斥在了聂家下一任长老的候选人之外。
同龄的男男女女之中,如今最有希望成为聂家传人的,就是聂青。
聂波曾经为此感到高兴,甚至还暗中利用自己的武力做过一些手脚,让她的竞争者们知难而退。
然而现在,当他进入这聂家历代长老们的固定居所之时,才突然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如果以后聂青也会变成这样,那他宁愿她当上长老的那一天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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