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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_边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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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贼老道,把人划坏了她怎么带回去交差?
  她刚要跳,厉渊却往她这边递了一眼。
  这一眼,叫哥舒柔又蹲了回去,以寻找更恰当的时机。
  等了一阵儿,等到了厉渊下跪,惊得她差点从树上掉下去。
  能跪得这么干脆利落,是条汉子!
  哥舒柔心里评价着厉渊这一跪,从树杈上站起身,松了松筋骨。
  等到厉渊拔地而起,冲向姜晓时,她知道自己要等的时机来了,从树上一跃而下,瞄准了忠伯的天灵盖就是一刀劈下。
  可惜被躲过了。
  巨大沉重的斩马刀斩在忠伯原先站立的地方,劈下一道深深的刻痕,宛若沟渠。
  姜晓被这突然的变故弄得一惊,不等她多想,厉渊的刀也近了。
  她一手揪着谢卿后领,一手扬起匕首抵挡。雁翅刀雪亮的刀身映出她的身影,短兵相接,一瞬间爆出激烈的火花。
  厉渊有猛虎之力,一刀下去,姜晓虎口迸裂,手上的匕首几乎要握不住。她硬抗着接了几招,连连后退。
  哥舒柔与厉渊都是武功一等一的高手,正面迎击姜晓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她知道今日必有取舍,一咬牙,将手里谢卿推向厉渊,回首一鞭抽向哥舒柔,替忠伯缓了口气。
  “走!”她掠过去,架住对方臂膀。
  “姑娘……”忠伯抚着喘得闷痛的胸膛,语气又愧又不甘。
  姜晓比他好不到哪去,等了这么多年,眼看就要手刃仇人,临到头还是失败了,再来不知道要等多久。
  “来日方长。”语毕她提起轻功,携着忠伯遁逃而去。
  谢卿扑到厉渊怀里时,还在默默流泪。
  厉渊选了杨庭萱没有选自己,让他伤心的一时根本止不住泪。
  “你没选我……”他抓着厉渊前襟,呜呜咽咽哭着,“我差点就死了。”
  杨庭萱捂着还在流血的伤口,脸有些白,受伤是一部分,尴尬是另一部分。
  他错开视线,看到哥舒柔正要往道观外走去,以为她是要去追人。
  “哥舒姑娘,穷寇莫追!”他叫住对方。
  哥舒柔掏了掏耳朵,纳闷道:“什么?”
  她虽然自小学汉话识汉字,但老实说诗书读的不多,有时候还没谢卿脑子转的快。
  杨庭萱解释道:“那两个人,让他们走吧,你一个人追不太好,以防有诈……”
  哥舒柔明白了:“嗨,我以为你说什么!我是要去拿包子,你想哪儿去了。”她看了眼对方胳膊,又瞟了眼厉渊他们,道,“你跟我一道来吧。”
  杨庭萱跟着她出了门,到了离道观不远的一棵树下,哥舒柔解下挂在树上的包袱,一屁股做到了地上。
  杨庭萱不明就里,但还是跟着坐下了。
  哥舒柔从怀里摸啊摸的摸出个瓷瓶,冲他努了努嘴道:“脱衣服。”
  杨庭萱一口气没喘上来,咳得惊天动地,惨白的面色都给他咳出了一点血色。
  “这,男女……”
  哥舒柔打断他:“闭嘴。”
  杨庭萱立马关上嘴不说话了。
  “脱!”哥舒柔下令。
  杨庭萱浑身一颤,没法子,只得屈服于这女霸王淫威之下,抖抖索索解下了自己染血的外衫。
  哥舒柔满意一笑,替他上起药来。
  “谢九郎和他家姐夫……”哥舒柔找不准那个词,“是不是不简单?”
  杨庭萱不只是痛的还是吓得,瑟缩了下:“姑娘何意?”
  哥舒柔视线瞟一眼观里,看到隐隐两个身影紧紧相贴在一起。
  她说:“我和我师父都不会那样撒娇,你会吗?”
  杨庭萱自然也不会,他从记事起就不再撒娇了,更不要说像谢卿那样哭闹。
  世间对女子诸多要求,多男儿又何尝不是?
  不能哭,不能撒娇,不能示弱,一旦做了这些事情,就仿佛不再是个“男人”,免不了要被人非议耻笑。
  “能直白表达心中所思所想,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未尝不是一种幸福。”望着门里的身影,他语气不无羡慕道。
  “是不是因为你讨厌我,才不选我的?”谢卿将自己整张脸都埋在厉渊胸口,声音又闷又哑。
  厉渊一只手倒提着刀,另一只手在掀还是放这两个动作间犹疑。
  “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不要丢下我……”
  厉渊感到胸膛湿热一片,也不知是因为谢卿的呼吸还是眼泪。
  他的手最终还是落下了,却不是推拒的。
  “别哭了。”他按着谢卿的脊背,无奈地叹息着。
  可谢卿却哭的更大声了,他抱着厉渊,恨得牙痒:“我刚刚差点就死了,现在连……连哭都不行了吗?你怎么这么狠心啊……”
  厉渊闭了闭眼:“不会让你死的。”
  “你都说要到黄泉给我和姐姐赔罪了!”
  “骗他们的。”
  我看是你在骗我!
  明明厉渊肌肤温热,还有心跳,谢卿却觉得自己是抱着一块沉沉的冷铁。
  他收紧了双臂,恨不得将这块“铁”勒成两半,可最后除了将自己的胳膊勒得酸麻一片,铁还是那块铁,纹丝不动。
  厉渊只是任他哭着抱着,时间一久谢卿也没了意思。
  收了眼泪,他压下了惊惶,忍下了伤心,暂且受了厉渊的哄,自我催眠着当他说得都是实话。
  他静静趴着,眼圈还是红的,只是已经不再有泪。
  “姐夫,如果我死了,你不要来找我和姐姐,你一定要活下去,要好好照顾馨儿,将他养大成人。”他蹭了蹭厉渊的衣襟,将半干的泪全数蹭了上去,“我们之中一定要有一个活着回去,你答应我,好不好?”
  他少有这样正经的语气,也少有这样真心的时候。
  厉渊深褐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什么,按在谢卿背上的五指微微蜷缩。
  一路未知太多,像今天这样的事不知道接下来还有多少。他不该给谢卿一个自己都不一定能兑现的承诺,世事难料,他是最知道的。
  他并非无所不能,他也是一介凡人,也有护不住的时候。
  谢卿见他久久不答,仰起脸疑惑地叫他:“姐夫?”
  厉渊垂眸,正好瞧见谢卿脖子上的数道血痕。
  他沉吟半晌,终是开口:“我答应你。我们之中,我一定会让你活着回去。”
  姜晓的出现成为了这一路上他们遭遇的第一个危险,却不是由杨庭萱带来的。
  晚上几人在道观里过夜,杨庭萱和厉渊看着都心事重重,一个坐在火堆旁神游天外,一个则坐在大殿门坎上对月饮酒。
  神像前的供桌叫哥舒柔给拆了,做了柴火,供品也让她洗劫一空,谢卿问她不怕遭报应吗,对方大笑道:“我又不信他们,怕他们做什么?”
  厉渊也不像是信他们的,可他就很怕遭报应。
  谢卿瞥了眼坐门口独自喝闷酒的厉渊,从哥舒柔手里接过一个肉包子大口啃起来。
  “你别七想八想了,吃饱肚子再说。”哥舒柔拿着一个包子到了杨庭萱身旁。
  杨公子被她骤然亲近,一下子想起了对方不久前替自己疗伤的情景,脸颊霎时红了起来。
  他接过包子:“我就是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我爹也曾和林启交好,与他把酒言欢,可惜最后亦没能救得了他。都说邪不压正,我却只看到正不抵邪。严相专权跋扈,太子都要避他三分,这样的日子到底何时才是个头。”
  忠臣良将不得出头,一国储君也要蛰伏其下,谏官不递谏,天子不纳谏,大誉表面繁华盛世,其实已经岌岌可危。
  最后到底谁能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杨庭萱不知道,或者根本不会有这样一个人了。
  哥舒柔大力拍了拍他后背:“总会有拨云见日那一天的,再说那严梁辅都一把年纪了,咱们还这么年轻,就是耗也能耗死他了是吧。”
  杨庭萱被她拍得低咳两声,无奈道:“希望如此吧。”
  谢卿见厉渊今晚郁郁寡欢,不得展颜,知道他是受了姜晓的刺激,便有意要逗他开心。
  他蹭到厉渊身旁,挨着对方道:“姐夫,我给你唱个小曲吧?十八摸要不要听?”
  他刚要开嗓,厉渊将酒壶塞到了他嘴边:“不许唱。”
  谢卿捧着酒壶,舔了舔唇边的酒液。
  不要听算了……
  他仰起脖子,未碰到壶口,将酒壶里的酒倒入口中,大口吞咽起来。
  灌了几大口,他放下酒壶,打了个嗝,面颊都显出微红。
  “姐夫,我也做过坏事。”谢卿靠在厉渊肩上,神色有些迷茫道。“当初被人伢子带走后,他们将我关进一个大笼子里,那里面还有和我一样的几个孩子。人伢子一天给一次水,两天给一顿饭,整天饿我们的肚子,这样我们就没力气逃跑了。”
  “饭”也不过是烂菜叶子和面粉和成的窝窝,一大盆端到笼子外,一人抓一手,抓的晚了便要再饿两天肚子。
  第一次没抢到食物时,谢卿觉得这没什么,他能熬过去,可到了第二次,他认输了,他觉得自己就要死了。
  “那天我又没抢到窝窝,可我真的好饿啊,饿的两眼发黑,连自己都想吃。”矜持和自尊在饥饿面前不堪一击,“然后我就抢了别人的窝窝。”
  谢卿还记得被他抢了窝窝的是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子,就算对方很快回过神,扑过来要抢回自己的东西,那点窝窝却早就被谢卿囫囵吞下肚了。对方掰开他的手,甚至掰开他的嘴查看,在确认一点屑屑都没留下后,瘫在谢卿身边奔溃地大哭起来。
  “你看,有时候为了活命,人总是要做些坏事的。”
  谢卿故意没说,那之后又到人伢子分饭时,他利用自己矫健的身手一次抢了两个窝窝,一个自己吃,一个还给了那个男孩。
  “我做的恶事,可要比抢两个窝窝来得坏多了。”厉渊听出谢卿是想安慰他,却不怎么领情,“你不知道我的刀下曾死过多少人。”
  他拿回自己的酒壶,喝光了最后几口酒。
  “你也不知道我的床上曾睡过多少男人。”
  谢卿忽地直起身,整个人都要趴到厉渊身上,他食指点着对方的唇道:“这有什么好比较的?我睡那些男人不是因为我喜欢睡,你做那些坏事也不是因为你喜欢做,大家都是身不由己罢了。”
  许是今天发生的事让厉渊觉得有愧于谢卿,便格外纵容他,任他腻在身上也没将他赶跑。又或许是厉渊今晚喝的实在有些多了,突然拿捏不好和谢卿的距离了,这才叫对方过了界。
  谢卿在他胸口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砸吧着嘴昏昏欲睡。
  “我过去也不信神佛,直到你姐姐出事……”厉渊靠在门框上,闭上眼睛,“我总觉得,是我作恶太多,才会报应到她身上。”
  谢卿困得眼都睁不开了,只能迷迷糊糊凭本能回他:“别瞎说……没这回事……”
  要怪就怪那些穷凶极恶的匪盗,怪这不长眼的贼老天,和厉渊又有什么关系呢?
  哥舒柔抱着长刀靠在神像下睡觉,半夜突然被蚊子吵醒,她睁开眼皱眉驱赶蚊虫,一眼看到厉渊与谢卿紧挨着睡在门口的位置。
  那个姿势,甚至可以说是厉渊将谢卿抱在了怀里。
  哥舒柔下意识就想叫杨庭萱看,一回头,发现对方正枕在自己肩头,睡得十分香甜。
  杨庭萱下午受伤失了点血,面色到这会儿都不是很好看,双唇是极淡的粉色,瞧着一副气血不足的模样。
  哥舒柔撇撇嘴,决定还是不惊动这伤病鬼了。
  她又看了眼厉渊他们,紧了紧怀里的刀,再次闭上了眼。


第二十章 
  杨庭萱受了伤,体力必定有所影响,为了不再拖慢脚程,厉渊与哥舒柔一商量,买了辆驴车。一来减缓持续赶路的劳累,再来一辆车总比四个人目标要小一些。
  白日里厉渊与哥舒柔轮番赶车,杨庭萱便和谢卿待在车室内,谢卿因着那二选一的难题虽说没有怨怪厉渊的意思,但看杨庭萱这个小白脸终究是有些讨厌,两人独处时一般不说话。到了晚上,找得到破庙他们便在破庙里休息,找不到就只能将就着睡在车上,还好此时正值盛夏,他们又往南边走,只要不下雨,睡哪儿倒也一样。
  杨庭萱靠在车里睡着了,谢卿挑开帘子看了眼车下,见厉渊正和哥舒柔正坐在火堆旁说着话。他索性跳下车,到了他们中间。
  “我陪姐夫守夜,你上去睡吧。”他冲哥舒柔抬了抬下巴。
  哥舒柔撑着长刀支起身:“行,那你们守着,明早我来赶车。”
  说罢打了个呵欠,爬进了车室。
  谢卿挨到厉渊身旁,明明有大片空地,偏偏要挤着他。
  “还是和姐夫待着自在。”他声音都泛着股蜜糖的粘稠来。
  “杨公子不是坏人,你没必要总是针对他。”
  厉渊用树枝挑着火,少有的主动与谢卿谈起什么,虽说这话题实在叫人不快。
  谢卿抱着膝盖:“我没有针对他。”接着又用更轻的声音补了一句,“我只是看他不顺眼。”
  以厉渊的耳力,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
  “为什么?”他回身看向谢卿。
  谢卿咬了咬唇:“要不是他,我们也不用涉险。”厉渊自然也不需要做什么狗屁选择。
  “他不仅是杨庭萱,他还是杨家遗孤。杨家在繁盛时,曾为这个天下,为了大誉做过很多事。其中有几件,甚至可以说惠及百姓,造福万民。”厉渊道,“保他,也是保忠臣之后。”
  谢卿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哦。”
  他其实并不明白厉渊话里的意思,在他看来讨厌一个人就是讨厌这个人本身,并不会去管他是谁的儿子,喜欢一个人当然也是同理。
  “你要是觉得难做,大不了我不那么针对他便是了。”谢卿自认十分大度地退了一步。
  厉渊盯了他稍许,似乎是极轻微地叹息了声,转开了视线。
  “随便你吧。”
  这么行了几天,再没遇上波折,几人顺顺当当出了黔中,进到岭南地界。
  眼看干粮耗尽,驴车的一个车轱辘也有些不太好,厉渊便提议找个就近的镇子补给修整。四人里他最年长,过去又当过朝廷的左郎将,其他三人都隐隐有些以他马首是瞻的味道,没有什么异议。
  离他们最近的是一座叫做白水镇的小镇,不靠山不靠水,普普通通,也不热闹。
  他们找了一个木匠修车,木匠看过后表示今天修不了,要明天才能修好。厉渊看了看天色,决定今夜留宿在这座小镇。
  镇上只有一家客栈,四人进去时,门里就一桌客人,生意冷清得很。
  “几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见有人进来,赶忙上前招呼。
  杨庭萱道:“打尖,也住店。”
  店小二:“好嘞,几位里边请,我给几位介绍下咱们这的招牌菜……”
  四人坐了一桌,正吃着饭,门外进来三个男人,手里各自拿着木棍,脚上踩着草鞋,一副地痞模样。
  为首一人进来,棍子先落到掌柜面前,在柜面上敲打了两下。
  “这个月的孝敬呢?”
  掌柜抖着山羊胡,颤巍巍举起双手:“诸位大爷,你们也看到了,我这店生意实在冷清,维持都难,求各位高抬贵手,减免一些这个月的孝敬,我愿意用……用后院里的存酒来抵。”
  那为首的男人眼角有一道疤,瞧着甚是凶狠:“谁要你的破酒,你那酒倒到地上就是狗都不喝,废话少说,快交钱!”
  一直注意着他们动静的哥舒柔等人听了刀疤脸的话,齐齐将视线放到了桌上唯一喝酒的厉渊身上。
  哥舒柔幸灾乐祸地小声重复着:“狗都不喝。”
  厉渊酒杯举起到一半,怎么也无法入口,干脆放回桌上,目光不妙地投向门口正在叫嚣的三人。
  掌柜还在苦苦哀求,刀疤脸却是已经失去了耐心,冲身后两人使了个眼色,三人便开始砸店。
  小二上前阻拦,被他们一把掀翻在地。
  掌柜就差给他们跪下了:“求你们给条生路吧!”
  刀疤脸狞笑道:“不交钱,就是跟我们罗汉堂过不去,你这生意也甭想做了。”
  “都起来给我滚,这儿不做生意了!”
  “都走都走!”
  三人开始用棍棒驱赶客人。一共也就两桌人,除厉渊他们外的那桌人见势不妙,早已抱头逃离,连饭钱都没付。只有厉渊四人还稳稳坐着。
  “嘿!你们是聋了吗?没听见这儿不做生意了?都起来给大爷滚!”刀疤脸见还有一桌在用饭,大着嗓门要去扫桌上的碗盘。只是那棍子还没沾着桌面,就被一双纤细白皙的手掌握住了。
  刀疤脸顺着这双美玉一般的手往上看去,正看到哥舒柔明艳好似骄阳的一张脸。
  这脸孔的主人冲他露齿一笑,他便心跳也漏了一拍,止不住要跟着傻笑。
  可没等他笑完,就被美人儿的一记窝心脚踹得整个人倒飞了出去,狠狠摔在了地上。
  “老大!”另两人大惊失色,赶紧去查看刀疤脸的情况。
  刀疤脸被他们扶起来,脸都痛得扭曲。他指着哥舒柔,断断续续道:“给我,给我打!”
  “是!”两人领了命,转身挥舞着木棍就冲了过去。
  谢卿与杨庭萱到底没武艺傍身,见有人手持武器就这么直直冲过来,很是心惊,忍不住端着饭碗往远离的方向挪了挪。
  厉渊似乎毫无所觉,纹丝不动端坐原位,筷子依旧去夹桌上的羊肉。棍棒扫过耳畔,带起风声,他眼皮都不抬一下,用空闲的那只手稳稳接住了。
  持棍的喽啰一惊,想压棍子压不下,抽又抽不出,正一筹莫展时,厉渊五指一收,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三指来宽的棍子竟叫他徒手掰断了。
  喽啰抽出那根短了一截的棍子,对着断口直瞪眼,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而另一边厢,哥舒柔对待冲向她的攻击就要更简单明了一些。接住棍子,反抽回去,抽得对方满嘴是血,再一脚踹开,与那刀疤脸滚作一团。
  这三人不要说对阵厉渊与哥舒柔两人,就是哥舒柔自缚双臂让他们十招,等着他们的也只会是一败涂地的结局。
  刀疤脸见手下惨败而回,对方却一脸云淡风轻,知道自己遇到了硬茬,不敢再上前。
  “你们……你们等着。”他落下狠话,“这笔账罗汉堂记下了!”
  说罢落荒而逃,迅速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等人走了,谢卿又挪回原位,将碗放到了桌上。
  “那是谁呀?罗汉堂在江湖上很有名吗?”他问厉渊。
  “从未耳闻。”厉渊道。
  哥舒柔拍拍衣服,重新执起筷子道:“本地小帮小派吧。”
  杨庭萱左右找了圈,不见掌柜他们身影,突然听到侧后方有动静,向后倾身去看柜台后面,在柜台下找到了瑟瑟发抖的掌柜和小二。
  “人都走了,出来吧。”
  他长得文秀,声音也和气温柔,实在很能安抚人心。
  掌柜领着小二颤颤巍巍走出来,对着几人忙不迭拜了拜:“多谢公子,多谢诸位大侠!”他拱着手,简直要老泪纵横。
  杨庭萱可能也是受了他父亲的影响,见到这样的不平事,总要关怀几句。
  “那些是什么人,怎如此嚣张?没有人管管他们吗?”
  掌柜打发了小二去收拾残局,自己拖了条板凳坐下,与几人说起这“罗汉堂”的由来。
  这罗汉堂一如哥舒柔所料,的确是个本地帮派,还是个专收地痞无赖的不入流帮派。不传功不传道,专门祸害乡里。
  堂主名为祝由山,据说以前是个江洋大盗,被抓住过,但路上杀了押解自己的捕快,一路逃到了这里,占山为王,建起了帮派。
  “又是个逃犯啊。”谢卿听到这里忍不住插了一嘴。
  厉渊斜睨过去一眼,凉得谢卿一激灵,立马闭嘴了。
  掌柜也不懂他为何要加“又”字,只当他是对附近一带民风有感而发,叹气着道:“此地位于黔中、岭南、安南三地交汇之处,虽隶属岭南,但离岭南治所遥远不过,天高皇帝远,有冤无处申,一向治安混乱。祝由山便是看准了这点,才敢逃到此处称王称霸。”
  哥舒柔道:“本地官员也不管他吗?任他这样鱼肉乡里?”
  掌柜摇头:“三年前本县县令曾想请刺史上秉朝廷,派兵将罗汉堂围剿了,结果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县令一家老小没几天就叫人给杀了,那封公文就用匕首钉在了县令老母的胸口。七口人,连三岁的娃娃都不放过,县令四十多的年纪一夜就白了头,可怜啊。”
  谢卿本吃得津津有味,听着听着停了筷子,有些吃不动了。
  “他们连当官的都敢杀啊?那刚刚那些人怎么……”这么不禁打。
  他没说下去,但意思大家都懂。
  掌柜道:“刚刚那几人只是罗汉堂下最低阶的弟子,再上面有护法,有法师,有十八罗汉……”
  哥舒柔挑眉:“十八罗汉?花样倒是挺多。”
  “不管生意好差,罗汉堂每月都要我们交一笔‘孝敬’钱,比税赋还重,日子简直要过不下去了。长安繁花似锦,却不知我们过着怎样水深火热的日子。真正为百姓谋福的父母官走了,换上了和稀泥的糊涂官。”说到伤怀处,掌柜再一次红了眼眶,“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还要熬到几时。”


第二十一章 
  四人要了两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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