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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行令-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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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笙见到宫阙一身狼狈的站在厅里,顿时紧张了起来,跑上前去:“宫大哥,你怎么来了?”
‘“符笙,越吟在何处安身,你快带我去!”宫阙急切的道。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看宫阙的样子,符笙心里越来越没底了,难道越哥哥出事了,可他那处院子不可能会有人知道啊?
这下也不管会不会被人发现了,符笙立马带着宫阙他们去了越吟的小院,结果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符笙顿时也急了:“怎么回事?宫大哥,越哥哥出什么事了?”
宫阙在将院子都找了一遍之后就在院子里颓然地坐了下来,越吟没有回来,他脑子里只有这句话,然后痛苦的抱住了头。
墨染知道公子现在需要冷静,便将符笙拉到一旁,将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符笙听完后直接楞住了,明明前天越哥哥还好好的在跟自己说话,怎么突然之间就生死不明了呢?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了院子里,可满院子的人都面色凝重,一片死寂。


作者有话要说:
修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弩、箭会被屏蔽。。





第61章 第 61 章
夕阳西下,自窗口打进来的那束阳光也渐渐偏移,从一边的墙上移到了那竹榻之上,落在了一张略显苍白的面容。
眉头微皱,睫毛也轻轻颤了几下,那双被光笼罩着的眼睛慢慢张开了。先是片刻的失神,然后是左右转了两下,流露出陌生诧异的神色。
越吟慢慢撑着身体坐了起来,胸口处传来一阵一阵的疼,不觉伸手捂了一下,然后发现薄薄的单衣之下满是包扎的绷带。
他想起来自己昏迷前中的那一箭,几乎要从背后贯穿到前胸,原以为自己活不了了,没想到竟然还是活下来了。
转头看了看四周,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屋子是用竹子建成的,屋内的陈设也都是竹制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越吟想起自己原先是在君竹山的,莫非自己是被君竹山内的猎户所救?现在也还在君竹山内?
怀着满满的疑问,越吟掀开身上的被子,打算出去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种情况。可当他刚下地,就踉跄了一下,小腿上传来的痛感让他想起来自己腿上也中了箭。勉强穿好鞋子后,越吟还是一瘸一瘸的出了房间来到了屋门口,这一小段距离的走动都已经让他额上冒了冷汗。
“哎!你怎么出来了!”
越吟听着这个声音有些耳熟,一抬头竟真的发现站在自己眼前的是行踪不定的秦艽,这下更是诧异了,秦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秦艽看着在自己面前楞住的越吟道:“怎么,认不出我来了?”
“秦兄。”越吟的声音有些虚弱。
“你说你起来也就算了,怎么也不披件衣服,且不说现在天还没这么暖呢,你刚受了重伤正虚弱着懂不懂。”秦艽一边数落着越吟,一边走到一旁把一件雪白大貂拿过来给他披上了。
“多谢,是秦兄救了我?”越吟只穿了单衣,确实有些冷,便裹紧了身上的大貂。
“是我把你捡回来的,不过借了别人的窝。”秦艽伸手扶着越吟往回走,“你的伤还没好,还是给我乖乖回去躺着吧。”
越吟借着秦艽的力,又平稳的坐回了床上:“大恩不言谢,秦兄的这份情我记下了。”
“什么记不记的,你我既是朋友,我又怎能对你见死不救呢?”秦艽坐到了床边的竹凳上。
“方才秦兄说借了别人的窝,此处——”越吟问。
“此处是君竹山中的一处竹屋,我与屋主人是朋友。”秦艽知道越吟问的是什么。
“君竹山?不知秦兄这位朋友是?”越吟现在身份敏感,不能不了解一下身处的环境。
“是我。”门口走进来一个看起来五六十岁的男人。
越吟看着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有些防备,虽说是秦艽的朋友,但终究是不知他底细。
“前辈,你这突然从背后出声着实有些吓人。”秦艽虚叹了一口气。
那人笑了起来:“你那胆子我还不知道吗?这哪吓的到你。”
“前辈。”越吟拱了一下手,无论如何他也是屋主人,既肯接纳自己,自不能对他失了礼数。
那人看着越吟,不觉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此物是你的?”
越吟看着他手上的桃木簪,瞳孔微缩,这不是爹娘给他的那枚木簪吗?怎么会在他手上?接下来越吟有些着急的摸了摸发间和身上,确实不见了。
“是我的,怎么会跑到了前辈手上?”越吟镇定下来道。
那人将木簪交还给越吟:“你不必着急,这是小艽救你时在你身边捡回来的。”
“抱歉,这簪子对我很重要。”越吟为他刚刚的失态道歉,看得出来面前这人对自己并无恶意,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越吟握紧了手上的簪子,抬眼看那人的时候发现他眼睛里有一些他看不懂的东西,有缅怀,还隐隐有些悲伤。
“你是,越征的儿子?哦,他现在叫越铮鸣。”那人看着越吟开口道。
越征?他倒没有听说过父亲以前还有这么一个名字,“是,晚辈越吟。前辈认识家父?”
那人微仰起头:“何止是认识啊——”感慨一句之后又看着越吟问道:“他现在可还好?你又是怎么会被人追杀至此?”
越吟神色立马悲痛了起来:“前些日子,家父家母都已被人所害了。”
“什么?!”一旁的秦艽先惊呼出声了,那人听后显然也是怔住了。
“此事说来话长,我之所以来君竹山也是因为父亲遗言所托。”越吟忍着悲痛说到。
“是你父亲让你来君竹山找我的?”那人从震惊中回过神。
越吟看着那人眉头一皱:“找,找前辈你?”
看来越吟还什么都不知道,想来越征让他来君竹山找自己也是真的穷途末路了,到底是为什么越征会被人所害,以至于不得不把儿子交到自己手上?
“你父亲没有告诉你,他让你来找的人就是我刘晟吗?”
“前辈你,你,你就是——”刘晟?秦艽只知道他姓刘,却从不知道他就是传言中已经故去的前二皇子刘晟!
越吟的吃惊程度不亚于秦艽,二皇子刘晟不是说已经在当年那一次政变中殁了吗?怎么会在君竹山上的一座竹屋里?
看着他们惊讶的神色,刘晟解释道:“我还活着的事大概除了越征之外再无别的人知道了,本来我是该死了的。”说完刘晟的眼里流露出些许痛苦。
越吟从未听父亲提起过这件事,但看他的神情确实不像是在说谎,而且加之他刚进来时问自己那木簪的情形,很显然,他是认得这木簪的。是啊,他若真是刘晟,又怎会不认得他自己留下来的天行令?
“那这木簪——”越吟将那木簪递到了刘晟的面前。
刘晟接过木簪,温柔的磨砂着:“这木簪原先是我赠给天行束发用的,后来他走了。”刘晟眼里竟开始湿润了起来,“但这木簪他戴了多年,早已成了他的一个标志,所以我给它起了另一个名字——天行令,用来传达指令了。”
听到这里,越吟就明白了,眼前的这位怕是如假包换,当年的事恐远没有母亲给他讲的那么简单。
几人的身份都通透了之后,便都把话往明里说了,越吟将自己家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以及父母双亲为何亡故都说了一遍。听的两人是越来越安静,神色也随着越吟的叙述不断变化着,刘晟更是心下觉得对不住越家。

“此次我会被追杀也是因为这个,只是不知道这一番他们会不会以为我已经死了。”越吟说着笑了笑,有些自嘲。
“当时我看到你的时候,你身上的伤可不轻,要不是碰上了我,你这一劫怕是逃不过去了。”秦艽想起昨日自己去挖药材,结果却看到一个满身带血的人滚到自己面前,翻过来一看是越吟的时候他都吓了一跳,那一身的伤真是离死不远了。“我带你藏起来之后,那伙人还在找你呢,要不是我对地形熟,不一定能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
越吟冷哼了一声:“他们还真是不见到我断气就不放心啊。”
“你昏迷了两天,如今刚醒又说了这么多话,只怕对你的伤不好,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吧,你该歇着了。”刘晟看着越吟仍然没有血色的脸,有些担心,越征为他至此,他不能再让他唯一的儿子出事。
“这么久了?我需得回去给姐姐报平安,姐姐可能还不知道我没事。”越吟不知道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你安心呆在这里养伤吧,外面那么多人都想要你的命,你现在出去不是送死吗?”秦艽按住越吟,“这事交给我去办。”
“对,你就留在这里把伤养好再说,小艽出去会比你出去好。”刘晟也开口了。
“那便劳烦秦兄你了。”越吟对着秦艽拱了一下手,以自己现在的状况确实是出不去,秦艽他们都认识,他去绝对是行的。
“客气,你快给我乖乖躺着,我可是把我珍藏的药材都拿出来救你了。”秦艽起身道。
越吟笑了笑,听话的躺下了,他知道要把自己从鬼门关拉回来肯定费了秦艽不少力。

秦艽将今晚要熬的药都配好交给刘晟之后便出山了,直接赶往城中符府。
彼时越歌听说了越吟遇难生死未卜的消息正焦急着,却见符筠带着一人来了找自己,脸上还带着笑意。越歌擦干眼泪,整了整衣容便看到跟在符筠身后是去年帮越家解围的神医秦艽,不知道这时候夫君带秦神医来找自己所为何事。
“歌儿,有好消息,吟儿没事!”符筠大步走到越歌面前笑着道。
“什么?吟儿没事?你怎么知道?”越歌一把抓住了符筠的手。
“越吟现在已没有生命危险,千真万确。”秦艽忙上前保证到。
看着越歌眼里的疑惑,符筠解释道:“幸好遇上秦神医相救,吟儿如今在君竹山内养伤,已无大碍。”
“君竹山?”越歌不明白君竹山上怎么养伤。
“我昨日偶遇受伤的越吟,便把他带到朋友在君竹山内的小屋医治了,他现在在那里很安全。”秦艽解释道。
“那真是太好了,多谢秦神医对吟儿的救命之恩。”越歌大松了一口气,起身向秦艽致谢。
“不必不必。”秦艽摆手道。
知道越吟没事后,符家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越铮鸣和何采兮刚去了不久,他们实在再接受不了越吟也出事了。一家人转悲为喜,都对秦艽感激不已,问过越吟的情况后放下了心,摆了一桌谢宴硬是拉着秦艽留下了。

符笙第一时间就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宫阙,宫阙那时候还在让人搜寻着越吟,如今突然知道了越吟已经没事脱险了,差点喜极而泣。高兴之余立马便要动身让秦艽带自己去找越吟,他必须亲眼看到越吟好好的在他面前才能放心。
可惜他还没找到秦艽宸州就传来了诏令,要他即刻进宫面圣,说是有要事,片刻耽误不得。一边是不可违抗的皇命,一边是牵肠挂肚的越吟,宫阙站在原地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带人赶回了宸州。
越吟有秦艽照看着应当不会出问题,但宫阙心里却很想在此刻能陪在越吟身边,生平第一次,他对自己在朝为官而被束缚感到了厌烦。可当他赶回宸州见了皇帝后就把那些情绪抛在了脑后,因为皇帝找他的要事是跟黔州案有关的,得到消息,黔州不知所踪的武器盔甲曾在宸州出现过。宫阙是一直在查这个案子的,所以皇帝找他是肯定的,这个消息可不是好消息。
宸州乃是皇城,出现任何变故都可能会危及国之根本,进而殃及黎民百姓,这是绝对懈怠不得的。宫阙如今就是再担心越吟,也是不能撇了这等大事而去,不过好在此次回来也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宫政以为越吟已经死了,在皇帝跟前说的时候还说这是宫阙的功劳,是宫阙带人去浀州截杀了越吟。那个时候宫阙确实在浀州,皇帝问起宫阙这件事的时候,宫阙顿了一瞬就应了下来。
不如就将计就计,让他们都以为越吟死了,那越家一事也就结束了,更加不会有人再去追杀越吟了。至于越吟那边,看来得了空真得好好去解释解释,他已经好久没见到越吟了,如今甚是想念。

可如今多事之秋,又岂能朝朝暮暮,儿女情长。






第62章 第 62 章
越吟身上伤的重,养了好几天才终于能自如的下地走动,每天都闷在屋子里养伤,越吟心里早就呆不住了。
这段时间秦艽也一直都呆在山里,偶尔出去买些药材,越吟的伤也全靠秦艽一直照料着。
吃过午饭后,刘晟便一个人出了院子,往那边的山坡去了,留下越吟和秦艽两个人搬了椅子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怎么样?胸口还疼吗?”秦艽问。
越吟活动了两下,笑着道:“好多了,已经不怎么疼了。”
“那便好,但你还是得注意,可不能做什么大动作,以防伤口裂开。”秦艽正色道。
“知道了,有劳秦兄挂心了。”越吟点了点头。
秦艽靠在了椅背上,双手垫在颈下:“没办法,病人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越吟笑了笑,也跟秦艽一样靠了下去,阳光略微有些刺眼,越吟将手遮在了眼睛上。“前辈一直都住在这里吗?”过了一会儿,越吟开口问道。
“是啊,自我认识前辈开始,他就一直住在这里,很少出去。”秦艽闭着眼睛随意的答道。
“那秦兄又是怎么认识前辈的呢?”越吟将头转过去秦艽那边,露出一只眼睛看着他。秦艽在此之前并不知道前辈便是刘晟,而前辈又深居君竹山之中,对于秦艽能和前辈是朋友他倒是有些好奇。
“就跟我偶然遇到受伤的你一样,我有时候会来君竹山挖些药材,有一次就恰巧碰上了出山回来的前辈,然后就认识了。”秦艽道。
“如此,”越吟转回头,“倒是极有缘分。”
“不过我倒是真不知道前辈竟有这等身份,且与你越家有此渊源。”秦艽坐了起来。
越吟也慢慢坐了起来:“此番我也是没有想到。父亲危难之际留言让我来君竹山,却并未指明到底所为何事,若不是机缘巧合碰上秦兄和前辈,我只怕还需经历一番波折。”
“说来越兄此次上山特意隐了行踪,又是如何被人发现追杀至此?”秦艽转头疑惑的看着越吟。
“他们一心想要拿我,四处皆是耳目,我也不知是在何处露了马脚。”越吟谈及此便有些恹恹的,他想起那人说是宫阙要他性命以证清白,心里就一阵发堵,眉头也不觉皱了起来。他很不愿意听信那人所言,可近来发生的种种让他心里也开始没底了。诸事萦绕心间,无法疏解,索性将其丢在一旁不去多想了,待将身上的伤养好之后,再一一去解吧。
秦艽见越吟皱了眉头,知道自己此言又让他记起那些伤心事了,便转了话头,将他昨日出去打探到的好消息告诉越吟:“昨日我外出抓药,发现城中似乎已经撤了对你的通缉令。”
“当真?”越吟看着秦艽,“为何?”
“开始我也觉得奇怪,后来打探了一番,发现确实如此,原由是官府以为你已经死了,如此一来通缉令自然也就没必要再挂着了。”秦艽道。
越吟无奈的笑了:“这倒也好,就当我已经死了,以后行事倒是方便了许多。”没有人再一直盯着他想要追杀他自然是一个好消息,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出山了,也不知道纪叔叔在宸州查的怎么样了。
“话虽如此,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被人认出来了也是一件麻烦事。”秦艽道。
越吟点了点头,心里已经开始想着离开君竹山的事了,但在离开之前,他还得去找一次刘晟,父亲让他来君竹山定是有什么事想要告诉他,而能告诉他这件事的便只有刘晟。“秦兄,前辈出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见回来?”越吟问秦艽。
秦艽往刘晟去的方向望了一眼,回过头来后叹了口气:“前辈经常去那边的山坡,常常一去就是一天,大概要到日暮才会回来吧。”
越吟也顺着那个方向望了望,起身后对着秦艽道:“我去看看。” 
“去吧。”秦艽回完话复又靠下了,他心下知道越吟和前辈之间肯定是有话要说的,便就不跟着了,兀自晒他的太阳。

越吟出了院子,缓步的朝着那边的山坡去了。
许久不曾出院子,竟不知外面已经多了些绿意,地上浅浅的一层新绿,旁边的一株野生李子树枝头抽了嫩芽,缀了一树白花。越吟举目四望,和煦的阳光下,这一片小山谷生机盎然,远处层层叠叠的苍竹墨绿一般,不知不觉中,原来春天已经来了。
沿着山坡下蜿蜒到山坡另一边的一条小道,越吟驻足在了山坡的顶上,俯首望去,那山坡下铺了一层绒绒的新草,但让越吟驻足的却是映入眼帘的那一片绚烂桃花。在他们这水乡之中,桃树和李子树随处可见,在冬寒还未完全散去,春天才探了个头的时候,它们就迫不及待的开始抽芽生花了,但是这么一大片桃花越吟还是第一次见。
越吟走到了桃林的近前,看着面前这一道明显是被人踩出来的小径,便知道前辈多半是在这桃林之中了。拂开伸枝出来的桃枝,越吟走了进去,身形渐渐被桃花掩映住了。这里的桃树枝桠伸展,生长的颇为肆意,看得出来,这些桃树应当在这里已经生长了一二十年了。这样大的桃林藏在群竹之中,不像是野生的,越吟估摸着这极有可能是前辈亲手种下的。
待越吟肩头和发间都已经沾了桃瓣的时候,他总算是看到了刘晟的背影了,前面一小块空地上,刘晟正坐在石凳上独自饮着酒。越吟停下了脚步,不知该不该上去打扰前辈,心下正踌躇的时候却听到刘晟开口了。
“过来吧。”
越吟得了此言便迈开腿走了过去,到了刘晟面前的时候先见了个礼:“前辈。”
“别拘礼了,坐下陪我喝一杯吧。”刘晟将一个杯子放到了越吟面前,又给他满上了一杯。
越吟不再多言,坐下后举杯朝刘晟示意了一下,便仰头饮尽了杯中酒。刘晟微微笑起,又给越吟倒了一杯:“不忙,慢慢喝。”
越吟也笑了,两指捏着酒杯左右转着,静待下文,前辈既叫他坐下慢慢喝,想来是有话要说了。
刘晟兀自饮了一杯酒,将手中杯盏放下后抬眼看了一眼旁边的墓碑:“想必你也听你爹娘说过了,我和天行的事。”
越吟在过来的时候就瞧见了一旁的墓,墓碑上刻着的正是曲天行的名字,他便知道当年两位公子只留下了一位,而父亲所钦佩的曲公子是真的走了。越吟在心内叹息一声:“在坊间有所耳闻,娘也曾跟我说过一二,但——”
“但你见到我之后发现事情跟你所了解的有出入,是吧?”刘晟笑着道。
越吟颔首:“坊间传闻自不可轻信,见到前辈之后更觉当年的事恐没有这么简单。”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当年的事…一会儿我慢慢讲与你听吧。”刘晟将目光从越吟的身上移到了那墓碑之上。
越吟方才不好上前,此时倒是不再拘谨,走到曲天行的墓前,当下便叩了几叩。且不说他是早已故去的前辈,就说自己父亲与他的渊源,他来到墓前也是该这么做的。更想方才他用来喝酒的杯子,怕也是前辈为曲公子准备的,不然前辈也不会一个人跑来喝酒还带两个杯子,当真是唐突了。
面前的碑石上落了好些桃花,但周围却无一杂草,说明前辈时常会来清理,而那石碑顶上一角也留着磨砂的痕迹,看着像是有人长年累月用手抚摸出来的。
刘晟静静看着越吟的动作,目光又仿佛已经深远,穿过了时光,回到了与曲天行初识的那一日。那一日阳光明媚,也是在一处桃花绚烂的林子,他偶遇了在桃林中独自饮酒的曲天行。第一眼的时候他并未看到他的全貌,桃花开的太盛了,将他的侧脸遮了快一半。他走上前去,拨开眼前缀满粉红花朵的桃枝,才将他看了个真切。
曲天行好交友,刘晟又与他一见如故,两人在那桃林之中一番饮酒乐谈,都将对方看在了眼里。刘晟忆起那日曲天行也不管身上落的桃花,只与他把酒言欢,笑得开怀,是怎样一个放浪形骸,自在自得,嘴角不觉便挂上了一抹笑。
越吟坐回来后发现刘晟正出神的笑着,小声的唤了一声:“前辈?”
刘晟被越吟这一声给唤了回来,转头看到对面坐着的是越吟,不觉叹了一口气。物是人非,物是人非啊!又看了一眼那冰冷的墓碑,刘晟终于抽回了神思,又将脸上的落寞掩了起来。
越吟知道,前辈多半是又忆起了故人,生离死别,生离有生离的苦,死别有死别的痛,怎一个愁字了得…不觉间,越吟竟也被带的有些伤怀了。
“当年,”刘晟突然开口:“其实要谋逆的并不是我,而是当今的天子刘旸。”
“什么!”越吟瞬间就将刚才的情绪抛到了九霄云外,这一句话直接将越吟炸的愣在当场。
“你看,连你都这么吃惊,也不怪当时无人肯信了。”刘晟自嘲的道。
“不是,前辈,我不是不信!”越吟连忙摆手,其实他不是不信,只是震惊于真相竟是这么,这么的与传言相悖。
“知道真相的除了我们这几个当事人,就是当年参与过此事的旧人了,不过就看刘旸对你越家下的狠手来看,只怕知道的人多半是被他给杀干净了。”刘晟说完执起酒杯喝了一杯。
越吟心念电转,想理一理当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才会导致今日的局面,但终非亲历,实在是想不出来结局怎么会是这样。
刘晟看着对面陷入沉思的越吟笑道:“别是你想不到,就是我,当年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越吟将杯中酒饮尽,看着刘晟,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当年我从流影阁得到消息,说太子刘旸私下密谋,意欲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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