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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行令-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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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你知道吗!我爹娘…没了…”
越吟压着宫阙,一直不断地说着,说着他这段时间以来的心酸和难过,说着说着眼睛便红了,有一滴滚烫的泪水,落在了宫阙怔住的脸颊上。
宫阙伸手紧紧抱住了越吟,在他的耳边不断地呢喃。
“我知道,我知道…”
这是越吟第一次在他的面前显露出脆弱的一面,以前发生这么多事越吟都没有这样过,甚至连上次他爹娘入狱也不曾。这一次越吟真的是承受了太多,越家在一夜之间倾覆,好不容易出狱的越叔何姨却在归途中惨遭毒手,而他自己也是死里逃生,这一切几乎都是由他一人承担着。在越吟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不在他的身旁,甚至在父亲的离间下,越吟以为连自己也离他而去了。
越吟将梗在心头的那口气一下全吐了出来,滚烫的泪水和宫阙温暖的怀抱终于让越吟将心中的郁结都散开了。这些情绪他一直都压抑在心里,没有跟任何人吐露过,爹娘出事的时候他得扛着,全城通缉他的时候也得扛着,就是他死里逃生之后他也还得扛着那几乎无法得报的父母大仇。越吟一直在他们面前保持着一副镇定的模样,不想给他们添乱,也不想让他们多担心,可一到宫阙的面前他就发现自己藏不住了,他需要这样一个温暖的怀抱,很需要。
在泪水已经将宫阙的肩膀打湿后,越吟终于平复了下来,他从宫阙的肩窝里抬起头,看着宫阙的眼睛道:“阙,我想你了。”
宫阙心里一跳,眼眶发酸,眸中盛满了心疼和爱怜:“我也,甚是想念你。”
越吟在宫阙话音刚落的时候便低头吻住了他,不待越吟深入,宫阙便按着越吟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这个吻一点也不温柔,两人都吻的很用力,就像要把对方吃下肚去,仿佛这样就再也不会多生嫌隙,也不会再分开彼此,承受那思念之苦。
他们躺在地上抱在一起吻了很久,才气喘吁吁的分开,再吻下去怕是就要收不住了,越吟松开宫阙翻身到一边仰躺着。天空很蓝,空气中飘荡着丝丝缕缕不知名的花香,耳边是心爱的人的呼吸声,和着溪流的潺潺水声。
宫阙握住了越吟的手,两人在那斜坡的草地上躺了好一会儿,宫阙才起身拉着越吟起来了。“地上凉,我们回去吧。”
越吟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草叶,又帮宫阙捻下了粘在发上的碎草,才走过去将扔在地上的剑捡了回来,对着宫阙笑道:“走吧。”
身后的溪水欢快的跳跃着,暖阳洒下来将两人并肩而行的身影打在一边,交融而密不可分。
回到院子里的时候,秦艽和墨染都已经饱腹一顿了,越吟穿过院子直接进了屋内。秦艽看着一言不发但面色却极好的越吟从面前走过,又看了看停在面前的宫阙嗤笑道:“你们动手了?”
粘在身上的草叶可以轻易的拍下来,可泥就不行了,自己这深色的衣服倒是还看得过去,但越吟那雪白的袍子就很明显了。宫阙知道他和越吟这衣服上带着的泥是肯定逃不过秦艽的眼的,但也没打算解释什么,用轻松的口吻问道:“好吃吗?这烤肉。”
秦艽本也没打算多插手他们之间的事,只是调笑的问一句,倒是见宫阙终于对这美味感兴趣了便立马笑着道:“那肯定得好吃,给你们留了,尝尝?”
宫阙用油纸包着扯下来的一大块兔肉朝着秦艽道:“谢了。”接着转身便往屋里去了。
秦艽无语的用手指着宫阙的背影:“哎!你——”
越吟方将衣袍换好便见宫阙手上拿着一包东西进来了。
“秦艽买的烤肉,看起来不错,尝尝?”宫阙说着将手上的烤肉放到了桌上,拉开一张椅子坐下了。
越吟早就闻到了那股让人口齿生津的香味,练了许久的剑,又大发泄了一场情绪,腹中确实有些饿了。越吟净了手后便坐下大快朵颐了起来,还顺手撕下了一块肉,递到了宫阙的嘴边。宫阙笑着叼了过来,含在口中慢慢嚼着,果然这能得秦艽青睐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怪不得秦艽就为这还特地跑了这么远一趟。
桌上的烤肉还剩了一小半,越吟就停下了手,宫阙看了那烤肉一眼,越吟便又伸手撕下一块肉来喂给了宫阙。“我打算明日便出山了。”
宫阙自然的吃着越吟喂给他的烤肉,待咽下去之后开口道:“伤可好全了?”
“已无大碍。”越吟手上不停,脑子里转着事情。
“那就好,这些时日过去,想来他们也不会再想到你还能活着回去,不过万事仍需小心为上。”这烤肉愈发好吃了,宫阙心里想到。
“我明白,等前辈回来了,便向他辞行,这段时日真是多亏了他的照顾。”
“说起来,不知隐居在此的到底是哪位前辈?”
“说来你可能不信,前辈乃是前二皇子刘晟。”越吟将最后一口烤肉递到了宫阙嘴边。
“什么!”宫阙没有接下递到嘴边的烤肉,而是一脸震惊的看着越吟。前二皇子刘晟明明在二十年前那场谋逆中被诛杀了,虽然那时候的自己尚不更事,但对此也是清楚得很,这是上一年号最动荡朝局的一件事。
“此事说来话长,个中隐情我也是才知道不久。”越吟放下手中的烤肉,将手指上沾着的油渍慢慢擦拭干净了,“那日前辈与我叙述当年事的时候我也是同你这般惊讶得很。”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宫阙忙问道。
越吟回忆着刘晟曾跟他讲过的那些往事,捡着重点的跟宫阙讲了,就连那天行令的秘密也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宫阙,他既认定了宫阙,便无所顾忌地对他推心置腹。
得知当年内情的宫阙心里十分复杂,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事实,他不会怀疑越吟所说的真实性,因为越吟信了,而他信越吟。
皇室之间的勾心斗角从来没有停歇过,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而越家也不过只是这漩涡之中的一个牺牲品…
第65章 第 65 章
隔日一早,越吟便收拾好行囊准备离开君竹山,这一次秦艽和刘晟都没有再出言阻拦。一是越吟的伤确实好的差不多了,二是有宫阙在一旁倒也可以照应着,所以再留着越吟也没什么意思,毕竟越吟还有很多事要去做。
不过跟着越吟出山的除了找过来的宫阙,还有秦艽,秦艽上次说要帮越吟便言出必行,打算随着越吟一道出去,这一点倒是出乎了宫阙的意料。
一行四人沿着那蜿蜒小道离开了山谷,这还是越吟第一次出去,进来的时候昏迷不醒,醒来后又被两人看着不许他出去。在经过那布在竹林之中的迷阵时,越吟同宫阙一样,小小的惊叹了一番,这一阵法当真布的巧妙,难怪前辈能在这山谷之中隐居多年而不为人知。
出了密林修竹的君竹山后,越吟一行人便坐上了墨染早已备好等候在路旁的马车,坐马车对越吟来说还是比较安全的,所以他也就舍弃了一贯骑马的习惯。不过秦艽却不肯坐马车,硬是抢了墨染的马匹,说什么好不容易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坐马车里窝着多浪费。墨染没有办法,只得跟赶车的手下弟兄一道坐在马车外,看着秦艽骑着原本是他的坐骑在前面晃晃悠悠的走。
罢了,看在他请我吃烤肉的份上,我就不计较这一回,墨染心里嘟喃道。
每次秦艽出现在宫阙的面前,都会时不时的欺负一下墨染,秦艽觉得墨染挺好玩的,有的时候看他脑子挺灵光的,有的时候又跟个榆木脑袋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越吟和宫阙两个人分坐在马车的两边,这一带的道路十分不平坦,马车虽走得慢却也摇晃的厉害,使得两人不得不扶着点车壁以保持平衡。
“这次出去你有什么打算?”宫阙打破了平静。
“先去跟纪叔叔会合,想来他也应该将事情查的差不多了。”越吟回道。
“落脚的地方可有着落了?我想你应该不会去符家。”
“原先的地方可能已经不安全了,不过我想纪叔叔会有安排的,倒是你,就这样丢下公事跑来浀州,老皇帝会不会责难你?”
“不会,我本来就是在追查黔州一案,离开宸州也没什么。”
“说起来黔州那起案子可有什么进展了?”越吟看着宫阙问道。
“…”宫阙略微皱起了眉,“那日我被急召回朝便是因为这件事,有消息称在宸州见到过那批私造的武器铠甲。”
“宸州?”宸州可是都城,这一批东西出现在宸州城内绝对非同小可,难道有人意欲图谋不轨?也怪道老皇帝这么急着召宫阙进宫。此案虽说与自己无甚大关系,但听到这样的消息却还是有些心绪波动,那皇帝的位置谁做他都不在乎,更别提那老皇帝还杀了自己的父母,可百姓终究是无辜的。“当时冬子确也说过那矿场管事的像是宸州人,既有了发现,可有揪出那幕后之人?”
宫阙摇了摇头:“我顺着线索追查了一个月,仍旧没有摸到他们的底。不过,半月前,在追查的过程中竟出现了权家的踪迹。”
“你的意思是?”
“权家似乎在阻挠我追查下去,可惜刚被我抓到一点影子,权家就退的无影无踪了,可就是那么一点痕迹,让我对权家始终放心不下。”宫阙双手抱拳撑着下巴道。
“你怀疑权家跟此事有牵扯?”与其说怀疑权家,倒不如说宫阙是在怀疑四皇子,毕竟在权家对他越家动手的时候,他们就知道权家所做的事大多都是四皇子的授意。
“没有证据,我不敢断言。”宫阙松开拳将双手放在了膝盖上,“我的人正在盯着权家,我有一种谜底将要揭开的预感。”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你现在的处境岂不是危险的很?敌在暗,你在明,他们不会容许你查出真相的,只怕是要加害于你。”越吟伸手按住了宫阙放在膝上的手,眉宇间满是担忧。
宫阙反手握住越吟的手:“无妨,我是皇上亲命追查此案的官员,他们不敢太放肆,再说,我也不是什么好揉捏的软柿子。”
越吟抽出手在宫阙的腰间捏了一把:“嗯,确实是不软。”接着坏笑道:“不过很好捏。”
宫阙原先还皱着的眉一下舒展开了,他知道越吟是有意的,想缓解一下自己的压力,借机转移了这个沉重的话题,毕竟这件事愁是愁不来的。
马车的车轮碾过一块突兀在路上的石头,越吟立马被猛然倾斜的马车颠得失去了平衡,倒向了宫阙。宫阙也不可避免地在车壁上磕了一下头,但他没管,一伸手接住了倒过来的越吟,抱在怀里直接亲吻了起来。
有你真好,这种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
马车外边墨染和赶车的下属也被颠了一下,拉住了车沿才堪堪稳住了身形。那赶车的下属怕磕着了主子,立马便朝里面喊道:“大人,你们没事吧!”
墨染自然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当即转身给了那下属一手栗,“好好驾你的车!”脑子一点都不灵光!
车内越吟咬了一口宫阙的下嘴唇便从他的怀里挣脱了,坐回了位置上后忍不住笑着冲外面道:“没事,你们且放心。”
他们自是听到了墨染那教训的话,看着越吟笑了,宫阙也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
入了城之后,越吟一行人先去客栈落了脚,现在肯定是不能回越家府邸,那儿估计早就被封了。而像宫阙所说的,他也不会去符家,这样风险太大了,无论是对他还是对符家来说。
当天夜里纪元就来了找越吟,看到越吟的时候,纪元心中的大石才算落了下来。他去宸州打探消息没多久,就得知了越吟被追杀生死未卜一事,后来又见城中都将通缉令给撤了,脑子轰鸣一声,他还以为越吟真的遭了不测。所幸得知越吟在君竹山为人所救,并无性命之忧,他这才稳住了心神,继续忙着越吟嘱咐他的事。看着眼前重伤痊愈又打起精神的越吟,他的心总算踏实了,老爷将少爷托付给他,他可不能让少爷出什么闪失。
“纪叔叔,快坐!”越吟迎进奔波劳累的纪元。
“少爷,你没事就好。”纪元坐下后将佩剑放在了面前,眼眶发热的看着越吟道。
“我没事,让纪叔叔担心了。”越吟坐在了对面,给纪元倒了一杯热茶。
“多谢少爷。”纪元接过了茶水。
“纪叔叔在宸州可打探到了什么?”越吟看似问的平静,实则全身都绷紧了。
纪元喝了一口热茶润了润喉道:“打探到了,前几日本想来君竹山找少爷,结果实在找不到少爷的安身之处,只好在城内等了。”
纪元找不到也不奇怪,那个阵就算他自己去走也不一定走的出来。越吟紧了紧拳:“知道是谁跟我们越家过不去了?”
“虽然费了些波折,但总算是知道了些东西,在这背后操纵的是当今四皇子刘衔,无论是老爷和夫人入狱,还是身份被揭发,都是他一手策划的。”纪元将所有线索理顺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四皇子?又是他!”越吟紧着的拳锤了一下桌面,以前越家的那些劫难便是四皇子觊觎他越家的天行令暗中下的黑手,如今更甚,他竟然想要他全家人的性命!
“年后的这一系列事情,都是四皇子早就安排好的,一步一步的,把越家拉下水,而且他的目标不仅仅是越家,还有宫家,甚至是六皇子。”纪元奔波了月余,动用了以前埋下的所有力量,才勉强拼凑出这样一张笼罩在他们身上的网,挖出那幕后之人。当时那一系列事情发生得太快了,快到根本没有时间反应,只能无力的被这张蓄谋已久的网给网住。
越吟听完后惊住了,他没想到四皇子的胃口这么大,竟然想一口吞下这么多东西,如今看来他越家只是其中的一个饵,为了引其他人入网的饵。
“据我所知,权家和四皇子走得很近,这里面有没有权家的功劳,也是说不定的。”纪元道。
“哼,权家恐怕没有这个能耐,顶多是提醒了刘衔可以利用一年一度的商会来对我们越家下手。”权家若是有这个能耐的话,去年的商场一战就不可能会败在自己手下,越吟跟他们交过手知道他们有几斤几两。
“可是,少爷,就算知道了害死老爷夫人的是四皇子刘衔,我们也奈何不了他啊。”纪元有些愤恨和无奈,加深了眉心的褶子。
“不急,总会有机会的。”越吟冷静了下来,目光看着随便一处出神,脑子里却在盘算个不停。那老皇帝刘旸动不了,一个皇子和权家还会动不了吗?反正他越吟已经没什么能失去的了,拼尽全力的话,最后鹿死谁手可还不一定呢!
纪元看着表情坚定,目光锐利的越吟,突然觉得少爷心中应当自有打算,越家的人可从来不是一只任人踩踏的蝼蚁。
“你们不是说已经把所有痕迹都抹干净了吗?那他们是怎么查到宸州的!”四皇子刘衔对着权家父子大声的质问着。
下面权振铎和权铭都被唬的深低着头,不住的打着颤。确实是抹干净了啊,可谁知道会被人发现到蛛丝马迹!权振铎和权铭也不明白到底是那里出了岔子,才会让他们追查到宸州。
“殿下放心,所有联络都中断了,相关人员也已经都处理好了,他绝不可能再查到更多。”权振铎连忙道。
“最好是这样,再出什么差错,你们就给本殿提头来见!”刘衔这段时间忙着打压六皇子一派,好不容易有些成效了,结果一得空便得知了这样的事,实在是恼火得很。这件事要是暴露了,他跟权家一个都跑不了!
“是是…”父子两人连声应下,这件事就算四皇子不责怪他们,他们也是不敢掉以轻心的,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事关他们权家的存亡,他们甚至比四皇子还急。
刘衔见两人十分诚恳,脸色慢慢缓和了下来:“好了好了,本殿知道你们也不是有意疏忽的,念在权铭上次立功的份上,本殿就不再追究了,往后你们办事一定要更加小心,出了岔子,本殿也不一定有法子挽回。你们可明白?”上次权铭献策对付越家,收获颇丰,刘衔如今春风得意,倒是比以前好说话了。
“明白,我们父子二人往后一定会更加尽心尽力为殿下办事。”权振铎附和道。
“密切注意宫家那小子的动向,上次凭着宫政那老狐狸让他逃过一劫,没想到他竟还不知死活的紧咬着我们不放,抓他的把柄,找机会,除了他!”刘衔说着眼神冰冷的看着自己慢慢握紧的拳。
权铭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道:“可宫阙行事缜密,根本不给我们机会,原先越家小子越吟倒是他的一个弱点,可惜——他已经死了。”虽说表面上传出来的消息是宫阙秉公办事派人截杀了越吟,可他却不信,只怕是宫政那老狐狸为了保住自己的儿子和宫家设的局。不过他倒是真没想到,宫阙会听了他老子的话,认了下来,要不是他亲自派人去查证了,他都要以为是宫家父子诓他的了。果然,无论是多么重要的人,也还是没有自己和手中的权势地位重要。
四皇子斜睨着权铭:“没有把柄你不会给他制造把柄吗?”
“我明白了。”权铭拱手弯腰,四皇子的意思,无论是栽赃陷害,还是命人截杀,都要除掉他。看来宫阙真的是个大威胁,他要是好好呆在宸州,老老实实的做他的刑部侍郎,自己还可以跟他做个朋友,毕竟他的家世可不小。可他偏偏不安分,接的案子还都是他们的,四处揭他们的短,如今更是步步紧逼,看来是不能容他了。
第66章 第 66 章
泯江水暖,春色满城。
越府旁边的垂柳抽了新叶,绿油油的摇曳在春光中,院内的花枝开得正盛,将枝头越过了高墙,招展着迤逦风情。
越吟在门口的大狮子旁驻足,抬头看着已阔别数月的家。门上的封条已然褪色,大门紧闭着,关住了满园的生机,显得落寞荒凉。透过这厚重的大门,越吟突然想起母亲去年打理的园中花草,是否真的如她所愿,抽叶开花了。应当开了吧,越吟收回目光,压低了斗笠,抬步离开了。
符家的内院里,一大家子人都聚集在了这里,而越吟便立在他们之中。
“吟儿,你受苦了——”符夫人拉着越吟的手,眼中带着泪,上下的打量越吟,“两个月前来家里的时候,你那里会这么瘦。”
“让您担心了,我没事,放心。”越吟知道符姨向来疼自己,不忍让她过于伤心,便出言安慰。
符老爷叹了口气,伸手拍着越吟的肩:“越家遭此变故,我却什么忙都帮不上,所有的重担全压在吟儿你一人身上,我对不住铮鸣兄啊!”
提到故去不久的父亲,越吟的眸中闪过悲伤,但很快就压了下去,不能再让他们担心自己了。“怎么能这么说,我知道醉仙坊的事,符叔是出了很大的力的,已经帮了我很多了。”越吟知道符家对越家的情谊,但此事实在不宜将符家牵扯进来,符家能帮着保住醉仙坊就已经很好了。
听说越吟来了,符笙直接一路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越吟,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越吟知道符笙这段时间肯定担心死自己了,所以也不在意这么多人看着,伸手环住了符笙,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嘴里安抚的说着:“好了好了,我没事。”
符笙控制住自己没有哭出来,从越吟怀里抬起了头,拉着越吟的衣袖带着哭腔问:“越哥哥你伤哪了?怎么会这么严重?还疼吗?给我看看。”
越吟被符笙这一通问,反而笑了起来:“大家可都看着呢,你要我当众脱衣服给你看?”
符笙这才反应过来他爹娘和哥哥嫂嫂都站在一旁看着呢,“不是不是…”符笙一边摆着手,一边道,“这一次越哥哥你可吓死我了!我说要来君竹山找你,我爹娘偏不让,我就只能在家等你回来了。”
越吟摸了一把符笙的头:“傻小子!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吗?”越吟知道他们不让符笙来找自己是怕泄露了自己的藏身之处,就像宫阙也忍住没有在那段非常时期来找自己一样。
“嗯!越哥哥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符笙眼里还闪着泪光,脸上却又因为越吟平安归来而扬起了笑容。
被符笙这么一搅和,原先有些沉重伤感的氛围立马散去了,余下的都是对越吟平安归来的欣慰。
“好了好了,”符筠在一旁看着也笑了起来,“笙儿,爹,娘,我们就别围在这儿了。”说着看了越歌一眼,“吟儿和歌儿该有话要说。”
“对对,给他们姐弟俩一点时间,我们别老拉着吟儿了。”符夫人赞同道。符老爷也点了点头,跟着符夫人往外走。
符筠抚了抚越歌的肩:“有事就叫我。”
“嗯。”越歌应了一声,给了符筠一个微笑。
“走了,臭小子!”符筠拉着黏在越吟面前的符笙往外走。
“越哥哥,你可别走了啊!”符笙一边被拖着往外走一边回头冲越吟喊道,“以后你就住这儿,我家就是你家!”
“知道了!”越吟向着符笙回道,看着他们走远后转身向着越歌,“阿姐。”
“吟儿!”越歌上前抓着越吟的双肩,指尖发白,偏头抽泣了起来。
越吟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清楚的感受到姐姐抓在他肩上的手在颤抖,脸上的笑意褪下了,悲伤渐渐漫了上来,瞳孔也变的深邃复杂了起来。
自越家出事后,这是姐弟俩第一次面对面站在了一起,不用强装镇定,可以肆无忌惮的悲伤,哭泣。
越歌渐渐止住了泪水,也慢慢松开了抓着越吟肩头的双手,仔细打量起了自己这个死里逃生的弟弟。真的瘦了很多,下巴都比以前尖了,方才抓在手里的双肩也几乎有些硌手,思及此,越歌眼里又开始泛起了泪花。
“姐,别哭了,我没事。”越吟看懂了越歌眼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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