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犹记公子-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是辟邪的桃树,石属金,涧积水……欲困于五行却独缺土的灵魂,会世世不能进入轮回托生为人,只能一直流离于永世无人觉察的空间,直至一日,魂影湮灭。
——
山寺钟声撞响,僧人们行了一场隆重的法事,江家的六公子,终于能归于尘土。
又一年,宋离岸正房得子,乔丞之侧房有喜,元笙被迫忙起家业,三厮倒是头一次不出街满楼的浑混了。
这年圆月花灯夜,倒是只剩了慕容九在灯街闲逛,他抬头望一轮满月,却觉得圆月圆的寂寥。
“去年圆月时,花市灯如昼。今年圆月时,花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无人黄昏后。”
隔天十六,他又带了罪孽的烧鸡上山,与无非聊了一些,不知不知觉,说的全是关于江玉楼和李承璘的种种。
无非似乎没在听,乐呵呵的丢给小黑一只鸡翅膀:“总觉得这小黑球变了,以前倒像是个清清冷冷的人似的,现在才像只猫。”
“你说以前江玉楼是不是一直附在它身上?”慕容九突然怀疑的问。
无非笑道:“反正他现在不在了,你若希望是,那便是喽。”
“老不正经。”
无非将小黑丢给他,摇头道:“江家公子的九世劫数算是了了,你呦,小九,你的劫数才开始呦。”
“九世?”慕容九恼惑道:“你个老和尚白吃九爷我的烧鸡,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讲?我刚才说的是八世,江玉楼说他只随了李承璘八世。”
无非神秘的一笑,却不作回答,只说道:“也许,那江公子徘徊人间不能离去的原因,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不是被人困于五行么?”
“困他的是心。流离不去,恐是心结未解,如今你帮他解了,他便可去也。”无非挥挥手一副高深莫测:“情至深处啊,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啊……”
等慕容九再问无非什么,无非便只笑而不语了。
云兮寺青色葱然,林木荟蔚,出来时依旧,茂树阴蔚,枝叶映覆。
慕容九怅然的站在山寺门前,俯瞰一眼山下,白山黑水无尽头,天之苍苍,怅然悲来。
是野马,是尘埃。。。。。。终究也只能随身死魂灭,同归于寂。
☆、第十八章 记忆
留财恭敬的敲了三声门后进来:“少爷,元公子约您懂香春去。”
“不去了。”慕容九抱着小黑站在那幅刺蓼前。
自从江玉楼离开后,他心中总有些失落,偶尔也会关了门窗试试,看看那个人还会不会再出现,其实明知不会。但是心里的那一块空得他难受。
留财奇怪的看看自己少爷,觉得不可思议,非要再确认一遍:“少爷……不去?”
慕容九不耐烦的轰他走:“说不去就不去,你还巴我去那败家的地方不成?”
留财笑道:“当然不是!”又道:“对了少爷,元公子家的夫人生了,老爷明日要与夫人去贺喜,说明日您不必读书了,也该备礼去祝弄璋之喜。夫人已经给您挑好了礼物让带着去。”
“元公子?元笙家的娘子何时的身孕,我怎没听他提过?”慕容九心道,元笙这小子整日在外混荡,该不会是弄了个如夫人回去?
“不是不是,是元大公子家的娘子。”
“哦,是元笙他大哥家的。”他了然的摸摸小黑,笑道:“行,那本少爷也该去贺贺。”
慕容家与元宋乔三家是骨筋相连的商贾世家,故而慕容九与那三厮成日鬼混,慕容家二老也只是头疼却不能轰那三人离他远远的。
元家三位公子里,元笙排老三。这回是元家长子元徽元得了头胎。元家首次有个长孙辈儿出炉,想想那气派自然是小不得。
慕容九便问:“备的是什么礼?”
“除去红包还有礼节上该有的,另带了一对儿吉祥银镯子和一只富贵长命锁。”
“银镯儿?元家头回得的是个女娃呀。”
留财嘿嘿笑道:“不是呦,元家这头次便是对吉祥如意的龙凤胎,元老爷子嘴都笑歪了。”
“是么,大喜可贺。”慕容九笑道:“再备一对儿玉如意,明儿个去瞅瞅。”
——
那日见的元家小龙凤真真是生的嘟嘟可爱,真没想到那大公子元徽能生出这么对儿活宝漂亮的小儿女。
慕容九贺喜回来,是即叹又悲,因自那以后,家中二老眼红起来,恐自家这独苗儿娶不到媳妇儿一般,整日打起娶儿媳抱龙凤的算盘来。
时间倏忽过了一月,正是城郊河堤处绿意盎然,海棠与桃花开的可爱。慕容九便溜马出府去走了走。
本是想往山上寺中找无非聊聊闲事,去了山寺,那寺门小童却又说,无非师叔月前出游去了,还不知何时回来?
无非年轻时的那几十年间,倒是喜好天下云游,与慕容九相识后,每回来都要先往他那慕容府上喝茶吃荤一顿,也与他讲自己在天下各国间的游历轶事。
这次回来,又讲起了大业国君与有苏国大公子的传奇,又有赵国信威将军的伟绩,还有更离谱的人妖相恋的悲剧。。。。。。
慕容九每回都听着,但也只当他是蹭吃胡吹,听了便罢了。这回等他蹭吃蹭喝完,便将人赶紧撵走。无非每回都被撵的极不情愿,慕容九只好又给他捎上一坛子好酒送出去。真不知这盼他回来是盼个什么好处?
自从江玉楼离去后,他越发觉得这年头岁月悠悠晃晃,过的不知滋味儿,他从来逢有个烦心郁闷,还是喜欢找这无非老和尚聊得来些。
后有一日,他去元笙那儿喝酒,见他在院中逗膝上小侄儿,半岁大的孩子能哭能笑。
慕容九见他手中抓的是只银镯,便对元笙笑道:“元笙你这侄儿戴的是个镯儿,那我送的那锁该不会是戴了那女娃身上了吧?”
元笙笑道:“唉!这个小崽子,前天抓周,满地金银宝贝他不选,文书武剑也不挑,偏偏随手摸起身边那不值钱的镯子不放。男子汉大丈夫,非选了女孩儿的玩意儿耍。我这长孙侄儿呦……”
“不识货的,你哪知这镯子的好处?”
“一只镯子能如何好,也就是个寓意罢了。”
慕容九白了他一眼,元笙干咳两声一摊手:“你继续。”
慕容九喝了口茶,道:“这镯子是我娘特意让我送的,虽不比那玉笏宝剑,也不抵你家那玉子金算盘,但这可是我家祖母戴过后,又一辈辈传着的。我们慕容宋元乔,四家族儿女辈都是男丁,注定结不成亲家,我娘让我送这个的意思呢,是想要与你那小侄女儿定个孙辈儿的亲家。你倒是不识货。”
元笙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点点头:“那我这侄儿非要这镯子不可,感情是已经同意这么亲事啦?”
慕容九抱过他那儿侄儿,逗逗他的小嘴,笑道:“你这侄儿长得不错,将来娶我慕容家人倒也般配。”
“那是!我侄儿俊,咱元家的苗儿好!”元笙无比得意,又问:“那你何时能生个女儿来?你慕容家若是晚了,那宋乔两家可就惦记上喽。”
“说我?那你呢?你不是也一直没成亲吗?”
“我?”元笙笑了笑,声音却越来越小,像蚊纳一样:“我已经有心上人了,姓宋。。。。。。”
“姓宋?怎么没听你说过,哪位宋姑娘?”
“他不是姑……”元笙忽然白了他一眼:“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慕容九觉得他莫名其妙,也不再问,转而又去逗怀里的孩子,说道:“这孩子叫了什么名字?”
“叫阿离。”
“元离?这名字的寓意可不好。怎么起这么个名字?”
“嗨,还不是我哥说,孩子出生的前一天晚上,嫂子做了梦,梦见自己站在离江水上,江边芦苇漫漫,远处传来歌声。”
“唱什么?”慕容九奇道。
元笙歪头想了想,也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唱《楚辞》吧?”
“楚辞?”
慕容九还没有细琢磨,怀里的阿离在他怀里大眼咕隆的看着他,奶生生的一笑,慕容九逗逗他的小腮帮子,对方肉肉的小手抓着他的手指不放,另一只手还要抓着镯子不放,甚是可爱。
慕容九便把目光落在孩子手里抓着的银镯子上。当时这镯子被包好送来,他从头到尾还真没见过一次,如今见着,倒觉得十分熟悉,便抓着阿离的小手拿来细看。。。。。。他心里一怔,瞬间的情绪如涛江翻涌而来!
元笙还倚在椅子上把玩着手里的玉珠,问他:“话说小九,那两厮可都有妻妾的了,你如何就没个动静?以往见你在懂香春玩的乐乎,你如何就没落下一个花红柳绿的?照我说啊,你家那二老也该放放你那不可能的状元梦了,你们家注定是拨算盘的命,出不了金榜状元,令尊该改去盯紧你慕容家香火……喂,与你说话呢,听我说没有?喂!你小子去哪儿啊……”
元离手里的银镯本是一对儿,他此时只拿着一只在手不放,那一只上面雕镂锦鲤和吉祥草的图案……
慕容九恍然想起了这镯子的前尘过往。
他记得……他记得,他记得自己曾经救过一只银狐。
江玉楼说,有一世,李承璘投生做了女孩儿,抱着他时,腕上戴的是个镂鱼雕花的银镯儿……
慕容九奔回了家府,一路上,前尘往事轰然汹涌,纷乱而来。。。。。。
他慌忙冲进屋关上门窗,遮蔽所有刺眼的光线,在房间里仓仓皇皇的乱窜,几乎是哭喊。
“玉楼!玉楼你出来,出来见见我!出来啊!我求你出来,你别走……”他踉跄跌跪在地上:“我不只是想保管你的名字,你为何只留一名两字与我挂念。。。。。。为何啊?为何当年不见我?为何……今生见了又不问我……”
江玉楼并不知道,当年李承璘是留了一封信给他,但并不是他看到的那封,皇后杀了太子给他留口信的人,又调换了真正的信。
慕容九望着昏暗的空气,他知道,所有的解释,都解释的太迟,迟了整整三百年。
他心中无比悔恨。他曾执愿无言的随了自己八世,八世自己都不识他,今世幸能看见他,却依旧不识他,他将一切都告知与自己,自己却仍旧不能识他。他……可怪自己?
那晚仲秋月圆,他立在自己窗前一宿,可是想告诉自己一切?可是……他却终究不忍。
在他最后无助痛苦的时候,喊的是自己的名字,承璘,承璘……他可是在怨自己?
屋里光线很暗,慕容九点了灯到画前,痴痴的立着,画上显现出了几行提字。。。。。。
一笔朱墨付刺蓼,九世孤回尘事消,青衫不记丹青事,谁记素影立中宵?
画上是玉楼的落款,画中的刺蓼依旧,生于苍谷山涧之间,于静幽之中,自生自落。
——
慕容九找到了江玉楼生前的住处,时过百年,苑中梨树已是婷婷华盖。只是满院已是荒草杂生,野藤乱爬,门不推而倒,窗槛破败,入内尽是乱蛛结网,无限凄凉。
再看不到昔日的江玉楼和李承璘相伴案前墨宝,旧年玉楼研画的书案还在,落尘已积厚。
心中潸然的落空,他此时停留半刻已不是滋味儿,惶惶出了屋。
身后残破的窗纸硬沙沙响了几下,似是挽留……
猛然回身,恍惚间,似能看到红木雕花的窗柩前,站着一位扶风如玉的青衫公子,李承璘笑嘻嘻的凑过去,玉楼依旧只是清冷冷,他偶尔侧目看李承璘一眼,嘴角隐着那一丝从未被身侧之人察觉的笑意。
风一起,院中梨树飞扬满院,旋转如落雪纷纷,玉楼似乎就站在梨树的阴凉下,总是苍白的脸上带着些难得的笑意。
而李承璘,总是嘴角噙着微微的笑,抄手闲闲的靠在树旁。
此时眼前尽是他。
慕容九看着梨苑,心悲怆然:“此生将是……坐也思君,行也思君……”
☆、第十九章 犹记公子之海棠
儿时一诺,他说要替他收复失地,护国疆土。他说,若有那日,便予他一切所求。
于是,十四岁披甲,他长。枪驰骋十一年,御敌千里。而他便等了那十一年。
臣已功勋百千,君便封他荣华无限,然臣者,只恐功高盖主,语四言三。
他苦笑,君永远是君,然臣终究是臣……
他怒,朕最不容背叛!
只是,言意错差,君说的是爱,而臣以为所指是权。
意气风发,横枪立马,为谁封疆为谁战?
繁华过眼,河山无限,君愿与谁相伴?
【来年花开,与你共赏】
☆、第二十章 千里送氅
赵国史册记载
文乾帝七年
赵攻高阙要塞,长伊。
长伊依水驻防,位据高阙要塞。赵国前后派两位将军攻长伊,三年,久攻不下。
文乾帝十年
信威将军请战长伊,皇帝准奏。
文乾帝十一年
长伊之战大捷。
——
赵军战营,主帅营帐中挑灯连夜,烛火耿寒。
高阙四季严寒,伊江的江水冷彻了夜风,夜风呼啸,隔带着一江之水过来的长风,似乎也格外的泠烈,格外的毒冷。
华戎一身凛冽战甲,腰挂佩剑,铿铿锵锵的走近了主帅帐。
抬手掀开帐帘,果然看见那人还没歇下。
他无奈将头一摇,走进去后,用手指轻轻的叩了叩他面前桌案,笑道:“三日后对战,将军此时还不歇么?”
华戎的脚步沈凉渊自然听得出,且也只有他会这么不报直入的。
知是他来,沈凉渊只是头也未抬,放下手中书卷后揉了揉眉心,才缓缓的把脸抬起来些看着他。
抬起来的那副容貌,在满帐的烛光下映照,显出一种独有的好看,却永远带了一副与将甲身份不符的秀气,即使是这十一年的沙场戾气,也无法将之磨砺。
沈凉渊看向华戎,颇为无奈:“好歹这是我帅帐,你这出入往来的,也不吱一声?”
华戎自顾在他案旁的椅子上坐下,长腿一叠,挑眉道:“你往日出入我王府时,不是也这般?如今倒是显得小器了。”
沈凉渊听他翻旧账,只是失笑的摇了摇头,也不再与他斗嘴,起身又移步到了地图前,又是那副极认真的神情看了起来。
地图前的身影,平日里威风八面,震慑敌方,威立我方。只是此时华戎看去,那一竖身影欣长的立着,却显出些单薄消瘦。
沈凉渊豪未察觉自己正被人如此怜悯的打量,或者说他此刻的心思根本就无暇注意其它。
就见沈凉渊站那儿专注,时而凝眸思虑,时而舒眉观研,最后,还是将那副秀长的眉又给微微皱了起来。
又是那副专注。
华戎只感觉自己现在被搁置成了空气,只好又离了椅子站起来,过去同他并肩立在图前。沈凉渊却还是头也不转一刻的注意着自己的地图。
“你几日未歇?几夜未睡了?”华戎问他。
见他不答,又侧脸看他,再叹口气:“出征前,皇兄让我顾好你,我应了。虽说这处征战伤亡难防,但若你真有个差池,我确是有负君命的。死罪呀死罪,我可是忒怕死的。你如此连日连夜的折腾自己倒罢,也不顾及我的性命些?”
沈凉渊没回声,还是在研究着地图。
华戎不猜也知道,他现在肯定满脑子都是刀光剑影,兵阵攻防,指不定自己这会儿在他耳边的喋喋抱怨,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果然,沈凉渊看了半天地图后,叹了口气。
天地严寒,他的唇齿之间轻轻呼出一息白气,在冰冷的空气中转瞬而散。
“研究的如何了?”华戎问。
和华戎的态度不同,沈凉渊的眉宇现下是拧的更紧,他看着地图:“长伊靠着伊江天堑,依水驻险。伊江宽阔无际,潮季澎湃,攻进艰难。我赵军只善陆战,而高阙军兵尤擅水战和远射,故而我军以往都是连战败退,若再行浮江水战,也是久攻难进。”
华戎一抄手:“那你还一直坚持与之水上交战?”
一直以来,赵军与高阙军队对战,先不论战术,就兵将们克服晕船这一项……就挺艰难。
故而都是连战连败,尚得坚持……
虽然是撤了前两任,换了沈凉渊来,虽然沈凉渊的确提高了赵军胜战的机率,但是就目前情况看来,这胜利的机率还远远不够,依旧是胜少败多。
“我在研究他们的战术。争取最终的捷战。”在说出这句话时,沈凉渊的眉头稍稍有了些舒展。
华戎眼角一瞥,捕捉到他的神情,随即问:“研究出来了?破绽?对策?”
“我研究出的结果是,他们的战术在短时间内很难攻破。”
“那三日后的一战你还打?”华戎白眼过去:“看你松了一口气的形容,我还当你又有了什么奇对策……”
沈凉渊见他讽刺,只是笑了笑:“所以我不打算打三日后的一仗了。”
“什么意思?”华戎抱臂环胸,笑了:“呦,你信威将军也有怯战的时候,当真是被长伊的关隘兵给打怕了?”
沈凉渊笑着摇摇头:“倒不是。”
“哦?”
沈凉渊正欲开口,帐外传报声呼来。
请进来人,才知是京都那边百里加急赶来的“钦差”。
“奴才拜见信威将军,拜见毓王。”
来者是个宫人模样,给沈凉渊和华戎恭敬行了礼后,又恭敬的捧了件东西进前来。
华戎先抢步过来一看,是件上好的貂绒大氅。
大氅的绒毛是浅灰色的,肃谨中却有细腻柔软,倒是很符合收物人的气质。
使官弓下身,殷勤的笑着:“这件大氅是皇上素日常用的,皇上说,高阙恶寒,只怕长伊之地也是极冷,怕将军冻着,特命急送了这件亲披的绒氅与将军。圣上惜将军贵体,将军可要多多保重啊。”
华戎立在一旁,挑眉浅笑的问过来:“可有本王份儿?本王也冷的打筛子。”
那使官脸色僵了一僵。
华戎已经察出答案,心凉半截儿,怆然一番。
果见使官讪讪的把腰弓了更深,为难笑道:“王爷……圣上未曾让奴才带来,恐是急……急忘了?”
急忘了?他做哥哥的不急自家兄弟,急起自己的将军来倒是挺利索的!
华戎哼哼两声,“哦”了一下,又不好说什么。再一记白眼给沈凉渊递过去,恨恨的叹了口气,坐到一旁椅子上喝茶去了。
沈凉渊无奈笑笑,华延这算是雪中送炭,虽然夸张了些,但自己好歹也该心头暖和一下,毕竟边上有人眼巴巴等着都还没指上呢,自己此时若是再没个反应,只怕身后喝茶的华戎得气给自己一口茶水泼上来。
于是沈凉渊接过大氅后,显出感恩的笑意:“臣谢皇上圣恩。”
接下大氅后,使官又递上来一封封蜡书函。
沈凉渊接过来,有些疑惑:“这是?”
若是皇上有令传话,当是一道圣旨随着带来直接宣了才对。
使官摇摇头,笑道:“奴才只管办皇上吩咐的事,这信是皇上独与将军亲览,奴才仅知此了。”
既然是亲览,又是独与亲览,那就不好当众拆开了。所以沈凉渊接了信后谢了使官,便在华戎的又一记白眼下,将信放进了袖中。
那使官此刻冻得暗自打哆嗦。这长伊果然是冷,比想象中还要冷,哎呀,早知道该把那夹袄套了袍下再过来……
沈凉渊见他冷的唇色微紫,便请人即刻护炉歇息去,那使官冷的恨不得转脸就钻了被窝里,立刻恭声谢后就退了。
人一走,华戎叹息一声在身后站起来,只是这声叹息颇有些酸意。
“如何?不打算拆来看看?我与皇兄是亲兄弟,自家兄弟的信还看不得?再说了,以你我的交情,你还防我不成?”
对于华戎的激将法,沈凉渊却只是笑而不应,完全没有伸手掏袖子的意思。
于是华戎那邪意的笑就变得明目张胆起来,挑眼瞅进他袖子:“莫不是……果真是相思通书不成?”
沈凉渊原本是要保持着一颗淡定自若的心,毕竟他自己也不知这信中内容是何?但是被华戎这一句相思通书,意思硬是给说变了。
他只好将身背过去。
华戎见了又啧啧两声,他瞥见沈凉渊脸色有些微红。原就好看的脸,此刻变得更入眼,本就柔和的轮廓,此刻更显像个强装倔强的姑娘了。
华戎不禁想起初见这张脸时,那时他们都只有十岁,轮廓稚嫩,眉宇间的神气都没长开。若非知他是将门之后,自己当时就只当他是个女孩子了。
虽说沈凉渊如今在这战场上往来厮杀,但起初也少不得见之侧笑,多多质疑的。若不是他提枪就能震慑的手段,旁人还只当是个书生拿枪装样子,将门袭位顶虚衔的。
不过万幸,他战绩斐然,名震八方。
正是想完,华戎打算再进一步激沈凉渊拆信时,沈凉渊却拽了他的胳膊,脸色已经恢复如常,语气也淡了下来:“陪我出去走走。”
“现在?”
华戎却不理他,继续酸不溜秋道:“本王可是冻的不敢出去,不若将军有暖身暖心的大氅护身。”
“你是打算一辈子不出去我这军帐,等到开春暖和了再出去?”
“你若将大氅借我披了,我便与你出去走一趟如何。可舍得?”
沈凉渊笑了笑,已经将大氅给他抱来,顺手就要给他披上,却被华戎挡了:“得了,见你诚心,我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