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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间燕-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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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一切,都没有那从他口中说出的一个字伤人。
“是。”
那一瞬间,如同密密麻麻的针刺入身体,全身都麻木了。燕宸闭上眼,他觉得眼眶中有什么要流出来,但是他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只能压抑下来,而然鼻腔中的酸涩越来越重,到了喉咙只能是深深的苦味。
“为什么?”他问。
梁玄靓不做回答,只是静静看着他。
“为了你的皇位?”
“为了夺这江山?”
“为了报复我?”
“你这不是很清楚吗?”梁玄靓的语气没什么起伏,“还是说,你觉得朕不应该这样做?”
“呵,你做的没错。”燕宸笑了出来,“你没错。”
错的是我,傻的是我,败的是我。
“我居然,傻到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呵……”燕宸咬着牙,手上更用力三分,那刀锋的边缘划开皮肉,埋入一点深度。
脖颈处的疼痛让梁玄靓皱起眉来,他看向燕宸的眼神既有不屑又有愤怒。他说,最终你还是要拿刀指着朕。
纵使朕对你万般柔情,都得不到你的真心。
“少说这些恶心的话了。”燕宸说,“你我的恩怨起于清湖,那么就在清湖岸边了结吧。”
梁玄靓眼神一动,“你觉得你能杀的了朕吗?”
况且朕死了,你永远也得不到“悔莫及”的解药。
“无所谓了。”靠近梁玄靓,燕宸笑得凄惨决绝,“不同生,但共死,我待你也是仁至义尽了。”
还要多谢你把宫人们屏退。
现在只有你我,以后也只会有你我。
那双眼中的曾经也有一丝温柔和情义,如今却只留下绝望与愤恨。梁玄靓感觉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头,却最终只能化为无奈又悲情的笑声。
深吸了一口气,燕宸的手上渐渐发力。他看着那些血液从伤口渗出,映在白色的皮肤上,滑过冰冷的刀锋,流到他的手上。
温热的触感,却温暖不了他的心。
终于结束了,他想。
只要这血液变冷,一切就结束了。
“父亲!”
突然一声稚嫩童音打破这一片寂静,燕宸动作一滞。梁玄靓抓住这个瞬间,下身提起,一手扣住燕宸手腕,一手反推。燕宸手上一痛,手中短刀掉落,往后退了几步。
反应过来,燕宸起手打向梁玄靓,梁玄靓本欲捡起地上短刀,却被燕宸一掌打退几步。捡起飞燕短刀,燕宸转身袭向梁玄靓。
今日无事,齐昭彦便去了东宫,看望太子。天色已晚,他准备出宫回府,太子殿下却舍不得他,他只好让太子送他一段路程,再让齐溯之送太子回去。谁知太子年幼顽皮,到了清湖边上就没了人影。他赶紧吩咐人四下寻找,却听到太子一声大喊。寻着声音跑去,齐昭彦看到眼前场景吓得差点没魂——竟是陛下与燕宸缠斗在一起,陛下身上还见了血!
燕宸要杀梁玄靓!!!
眼看燕宸起手就要将刀插向梁玄靓,齐昭彦来不及思考,扑身上前挡在梁玄靓身前。
周围所有的风吹草动都似乎在激怒着燕宸,一旁孩子的哭喊声更是叫他愤怒——为何要如此对我!
你的江山万里,你的万古千秋,为何要我来做你的垫脚石?!!
你我情义,今日一刀两断!!!
然而当温热的血液溅在脸上之时,心中的那份悲与痛,只能化为震惊,侵袭全身。
他看不到梁玄靓惊恐睁大的双眼,听不到周围的惊呼,他只能看着那刀子没入躯体,手却怎么也松不开。
……为什么是你?!!
“呵……”吐出一口血,齐昭彦按住胸口处燕宸握住刀的手,他的笑声断断续续,“燕宸……你罪该万死……”
那从胸口喷出的血液,溅在梁玄靓的脸上。而他却感觉那不是血,而是火星子一般,灼烧着他的皮肤,连他的感官都烧焦了。他睁大眼睛,却是连右眼也瞎了一般,什么也看不清。他抬起头,眼前却只有血色。周围的打斗声越来越清晰,却猛然停了下来。杜管宣细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的眼前恍然闪过一道白光。
眼前的一切终于清晰了。
他有些木讷地看向被赶来“救驾”的侍卫们押在地上的燕宸,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司马慎与周王意图谋反,燕宸也动了心思。于是他将计就计,齐昭彦不一会儿就会带千机军过来……
……不对,若是一会儿来的是齐昭彦,那朕怀中的人是谁?
他低下头,看到怀中人胸口那没入骨肉的刀子之时,脑中轰的一声响。
“快!快叫御医!”
燕宸看着梁玄靓抱着齐昭彦离去的身影,嘲讽地笑了出来——到底是在嘲笑齐昭彦的忠心,还是嘲笑梁玄靓的无能。
亦或者,是嘲笑自己,到最后也不能如愿。
太华殿内外都聚了一堆人——梁玄靓把太医署的大小医生都召来了。
“若是齐昭彦有事,你们都别想好活!!!”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心悬到嗓子眼,手心冒冷汗。白徐更是腿脚发抖,却还要强迫自己,施针的手分毫不差。医官把齐昭彦胸口的衣物剪开,撒上药粉,又端来汤药,让齐昭彦喝下。齐昭彦此时已无力气,刚喝了一口就呛着全吐了出来。梁玄靓见此,又急又怒,“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
“陛下……陛下勿怪他人……”声若蚊蝇,齐昭彦又咳出一口血。梁玄靓在床前蹲下,轻轻扶住他的肩膀,“昭彦,莫要再说话了……莫要再说话了……”
“呵,臣怕现在不说,就再没机会说了。”艰难地抬起手,抓住梁玄靓的胳膊,“陛下……臣之家族,世代为梁氏家臣……尽忠职守……恳请陛下应允……让,让齐溯之辅佐太子殿下……”
“朕允,朕允!”
“臣……最后一言上谏。”他的手指越发用力,“燕宸,必除!”
如恍然惊醒一般,梁玄靓眼中闪过一丝迟疑,胳臂上的力度将他唤回现实,他听着齐昭彦断断续续地重复着这四个字,终是说出了那三个字。
“朕,准奏。”
终于听到这个答案,齐昭彦松了一口气——说出这四个字,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他的手滑下,神色也安然起来。
梁玄靓一惊,抓住他将要滑落的手,“昭彦,你说过要辅佐朕,开创千古盛世,如今不能食言!”
齐昭彦看着梁玄靓,笑容惨白却是欣慰,“能追随陛下……是臣……荣幸。”
臣见这盛世山河,见陛下成明君,心愿足以,此生无悔。
“胡造什么口业!”梁玄靓大吼,“齐昭彦,你不能死。这是朕的旨意,你若是死,就是抗旨!”
“哈……”齐昭彦笑了,“臣……遵旨……”
看着齐昭彦缓缓阖目,梁玄靓心中顿时一声落空,他直觉得齐昭彦的手渐渐变重,纵使他抓的那般紧,也不能把他拉回来。
“昭彦?”他叫了一声,“齐昭彦?”
齐昭彦!
元初七年,七月初二,门下侍中齐昭彦卒。
靓帝赠其谥号鹏臣,追封彭郡王,郡王之位世代承袭。
“陛下,您已经追封了齐侍中郡王之位,若是葬礼再按皇室宗亲之礼,怕是不和祖宗规矩啊。”
“陛下,臣也认为,不可行此。”
“陛下,若是真按皇室之礼下葬齐侍中,怕是会被百姓们诟病啊!”
“你们烦不烦!”一把把桌上的玉石砚砸向坐着的众臣,梁玄靓怒声吓到:“你们就知道在这些事情上找朕的麻烦!”
人都死了,你们还要闹得他不得安息吗?!!
在场众臣一下子就落了慌,叩首说到:“臣不敢。”
“谁再议彭郡王的丧事,朕就让他做彭郡王的陪葬!”
都给朕滚!
一回太华殿,梁玄靓就又发起火来,指着杜管宣说他办事无能,这太华殿怎么还有鲜艳颜色的东西,看着真是恼人。
杜管宣知道皇上心中的悲火无处可发,便连声应。他紧着命人把殿里的字画都撤了——这些都是燕宸喜欢的东西,换作以前梁玄靓定是要好好护着,等燕宸来了一起观赏。如今,他却是看到一点和那人有关的东西,都恨不得撕碎。
“把那些画都给朕烧了!”
“是是!”杜管宣赶紧让宫人们加快手脚。
靠在榻上,梁玄靓觉得眉心突突跳的疼。他揉了揉,却是无法缓解,便让杜管宣唤白徐过来。
自从齐昭彦死后,白徐就觉得每天都过得颤颤巍巍的——皇上说了,若是齐昭彦死,他们太医署也别想好活。
上一次见陛下发这么大的火还是在燕宸病中之时,但是那时候他救活了燕宸,如今他却救不活齐昭彦。
唉,什么神医,说白了也不过是个无力与天争斗的庸人。
“陛下最近太过操劳了。”白徐将针收回匣子里,“臣开了方子,一会儿宫人就会把药端过来了。”
还请陛下保重龙体啊!
梁玄靓点点头,挥手道:“你下去吧。”
“是。”
“等。”叫住白徐,梁玄靓问到:“太子怎么样了?”
白徐定住脚步,恭敬回到:“太子殿下并无大碍,只是受了惊吓,臣已经开了安神的方子了。”
“嗯,你看过齐溯之了吗?”
“看过了。”他说,“齐伴读心思郁结,需要缓待一段时间。”
“辛苦你了。”
这一句“辛苦”让白徐打了个冷战,他赶忙说:“臣职责所在!”
见他如此小心翼翼,梁玄靓这气就又上来了,他一甩手,示意白徐退下。
白徐见此,鞠了一躬,快步退了出去。
看着这些人就烦。
这几日皇城之内笼罩着一层阴郁之气——皇帝最宠爱的大臣齐昭彦突死,以皇帝的脾气,可够让朝中众臣都心惊胆战好一阵子了。
左铎站在禁牢门口,和看守的千机军好声说着话——那日他在西宫门等了一晚上,都未见燕宸的身影。随后而来的,却是燕宸刺杀陛下不成,然而杀了齐昭彦。
听到这消息的一瞬间,他四肢发软,一时没站稳竟是倒在了地上。他的下属赶紧把他扶起来,他却是一把推开众人,朝宫内跑去——然而为时已晚,他刚到太华殿门口,就听到齐昭彦之子齐溯之的哭喊声。
齐昭彦死了。
这一下,一切都完了。
自那日以后,陛下着重处理朝事,安排齐昭彦的丧事。他悲痛至极,见着他们这些下臣,更是动不动就责骂。众人知陛下因齐昭彦之死心中悲痛,也不敢多言。左铎心中有问,可眼下这情况,他怎么也问不出口。
燕宸被皇上关在了禁牢。
“本将只是进去看看,还请各位同僚行个方便。”
对面的人不动不语。
“……本将可是丞相之子,皇后娘娘的亲弟弟,圣上的外戚,你们这些做下属的,连圣上的面子都不给吗!”
对面的人还是不动不语。
左铎直觉得肺都要给这帮子木桩一般的千机军气炸——千机军为皇帝禁军,向来只听陛下一人之言。陛下叫他们看紧禁牢之中的人,他们就绝不会让其他人踏进这里一步。
可是大哥还在里面,是生是死,总得让我弄个明白啊!
心中纠结,左铎脑中闪过硬闯的念头,却被一声“左长史”打断。他回过头,来人一身千机军禁卫打扮——竟是年青。
守卫的千机军见到年青,均恭敬喊到:“年长卫!”
年长卫?!!
年青见他眼中闪过惊讶,到也不意外,他躬身作礼,声音平淡不似以往,“左长史久见了。”
这是皇宫禁牢,若没有陛下允许,是不能入内的,还请左长史离开吧。
听年青如此语气,左铎更是诧异,“年青……你……”
“我为千机军的人,只为陛下做事。”
若是左长史执意为难,那年青也只好得罪了。
一道寒光从年青腰间闪过,却映在左铎的眼眸——他无法想象昔日战场上并肩杀敌的朋友今日会对他拔刀相向,更无法相信眼前这个浑身散发肃杀之气的人,竟是昔日那个陪在大哥身边天真直率的年青。
……你竟然!!!
“左大人,不送。”
“你!”无法用言语表达心口那绕成麻团的情感,左铎一时间明白了许多——他终于明白燕宸为何要刺杀陛下,那日陛下为何要找他密谈。
为何梁玄靓要让他,送燕宸离开。
一切都是早已设好的局,不过谁也没料到变故,终是一错再错,不能悔改。
平息了一下气息,左铎看向年青,他说本将会离开的。
“但有一事,请年长卫帮忙。”左铎说,“请年长卫,念在昔日情分,莫要为难大哥。”
“千机军,只听陛下之言。”
“年青……”
“左长史请回吧。”
年青态度如此决绝,左铎自知多说无用,他看了一眼年青,转过身。步子再怎么沉重,却一刻也不能停。
年青的眼神却从未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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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此情决绝
三日过后,齐昭彦终于下葬。靓帝亲自主持,甚至还要将灵柩送到了齐家祖坟。百官们觉得这实在是不合礼法,却都被梁玄靓一声呵斥驳回。
送葬的队伍如白色的绸布,在昏暗的路上留下长长的一尾。今日天气实在是不好,瓢泼的雨,道路也是泥泞不堪。走到半路的时候,又遇上突涨的河水,抬棺的人怎么也走不前去。梁玄靓看着心急,便召着众人都来抬棺,连他自己也去扛一把。
“陛下,您快把这衣服披上。”杜管宣见皇帝落了一身的雨,赶紧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给梁玄靓披上,梁玄靓却摆摆手,“把衣服给齐夫人吧。”
“这……是。”
这样紧赶着,总算是在卜卦好的时辰下了葬。伽蓝寺前来超度的僧人唱着《往生咒》,齐溯之跪在墓前,纵使眼泪止不住的流,也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一声。
齐家来了不少人——齐昭彦为人爽朗,待人和善,家里从主到仆都对他恭敬爱戴。如今齐家之主归逝,众人皆是悲痛难忍,不禁落泪。
梁玄靓从杜管宣手中拿过雨伞,走到齐昭彦的墓前,好让这墓碑别招了雨。齐溯之见此,不禁出声:“陛下……”
“莫要多言。”他未转头,“好好再陪你父亲一会儿。”
齐溯之闻言,眼泪更是止不住,回答的声音也带上哭腔,“是。”
等回到宫里,天色已经黑了。杜管宣招呼尚食局给陛下准备晚膳,梁玄靓却不大有胃口。他让杜管宣把白日里大臣上奏的折子拿过来,又屏退了宫人,独自伴着灯火批阅。
突然那火光闪烁了一下,梁玄靓抬起头——年青站在阴影里。
几步走上前,摇曳的烛光落在他的脸上。跪下行礼,年青说:“回禀主人,齐宅周围,已经安排了暗卫。”
梁玄靓点点头,“昭彦去的突然,朝中本来对他心有芥蒂的人,怕是会趁这时候,对齐家不利。”
齐昭彦一走,齐家就剩下孤儿寡母,齐夫人毕竟是女子,你让暗卫们多注意着点,务必要保证齐家全部人的安全。
“是。”
把这些事情交代好,梁玄靓有些话想问,但是又问不出口。考虑了半天,他开始问了出来:“……禁牢中的人怎么样?”
“已按主人吩咐,严加看管,不予刑罚。”
“嗯。”梁玄靓应了一声,“好生看着他,不要让他出事。”
“是。”
“下去吧。”
“是。”
只是一瞬间,年青又消失在黑暗之中,仿佛没有来过。
这偌大的殿里,只剩下梁玄靓一人的叹息——他从未如此过。
或许是太早接触这冷酷的人情世故,他的多情与柔情,早在五岁失去双眼的时候,就已经随着那些眼泪流逝而走。童年啊,充满太多的纷争,亲人无情的眼神叫他无法再将自己的热情点燃,唯有夺,夺来“父亲最宠幸的儿子”,夺来“天下皇位”,夺来“天下山河”。
夺来自己想要的一切,变为属于自己的一切。
失去的太多了,得不得的太多了,所以要拼命的夺。
他终究没料到,自己会夺不到燕宸。
有时候他也会想,那人有什么好的——是弄瞎自己眼睛的人,更是前朝余孽,他应当是恨燕宸的,就想燕宸应当恨他一样。
杀了他?太便宜他了。
朕要让他跪在朕的脚下,对朕俯首称臣!这世上得罪朕的人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你燕宸更是如此!
可惜啊,那一抹惊鸿不经意间落入眼中,只叹人生知己难求。一不小心,就动了恻隐之心。
他想夺那人的真心。
……燕君然,你我真的,只能走到如此?
罢了,梁玄靓想。
反正你的生机,已经随着那一杯茶水落地破碎,昭彦已死,朕不能再自私了。
可是心里想的再怎么透彻,梁玄靓却怎么也下不定决心。
“昭彦,若是你在,或许能给朕一点提点吧。”站在齐昭彦的墓前,梁玄靓不禁对那墓碑说着话,“昭彦,朕曾想,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背弃朕,你永远也不会离朕而去。因为初见时,你就答应过朕,会永远追随朕。”
可是如今,你食言了,朕……却怪不得你。
“只有在你这里,朕的心才能平静一些。”将手中的酒倒在墓前,梁玄靓笑着说到:“朕,绝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然而梁玄靓没想到,他竟要如此快地做出决绝——刚回宫,年青就来报,说是燕宸在禁牢中咳疾又犯了,问陛下要如何处置。
梁玄靓一愣——竟是如此……
昏暗的地界,就算是火把,也只能照出微弱的光。一打开牢门,一股子潮湿腐败的气息就涌了过来,叫人口中作呕。
然而这些对于燕宸来说几乎是无关痛痒——又不是第一次来这地方。
也算了,金瓦琉璃住过,禁牢冷壁待过,我燕宸也算是个人物了。只是好几日未喝药,身子实在虚得慌,咳的我难受。
要是被后人传开,大庆太子燕宸是一口痰咳死的,怕我真的是要遗臭万年了……
燕宸懒得再去想那些扰人的事情,闭眼小憩。这时牢门却开了,燕宸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不想抬眼皮。
这些暗卫不会以为我已经断气准备收尸了吧?
“你醒着,就别装睡。”
熟悉的声音如一道电流划过全身,燕宸猛地睁开眼睛。他撑起身子——梁玄靓站在离他不近不远地地方。
见燕宸醒来,梁玄靓欲要上前,却在触及燕宸那无情的目光的时候,僵住了动作。
收回脚步,梁玄靓思索了一下,问到:“你这些日子如何?”
燕宸却是瞥了他一眼,侧身躺下,不作回答。
见燕宸是此态度,梁玄靓心中更是寒风吹过。稍稍迟疑,他走到燕宸身后。“朕想和你好好谈谈。”
冰冷的字句飘出口,他看到燕宸身子一滞。
过了片刻,燕宸撑起身子。他扶着墙,站起来,身形有点颤。
“你我还有什么好谈的。”他说。
梁玄靓听了这话,却是笑出声来。
“你我之间,总得做个了断。”
身处顶端的人,若是被埋在地底,是不是也会化为一抔黄土?
浮浮沉沉,飘飘渺渺,多少往事回首,化作尘埃里?
“什么了断?”
“你身为臣子,欺君犯上。”
“呵。”燕宸冷笑一声,“欺君犯上?”
是你欺我?还是我欺你?
梁玄靓,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不觉得丢了身为帝王的脸吗?!!
这质问的话语让梁玄靓心中一怔,他面上却是不为所动,继续冷声说到:“你不该让齐昭彦殒命。”
“我不该让齐昭彦殒命?”燕宸怀疑梁玄靓的脑子傻了,“我让他死?”
他是为你挡刀而死的,要说元凶,那也是你!
“燕君然!”讽刺的话语活生生揭露梁玄靓最不愿面对的事实,他一把把燕宸推倒墙上,狠狠抓着他的肩膀,不知是恨,还是气。
他问,你当真如此恨我?!!
你当真要置我于死地?!!
明明隔着衣服,燕宸却感觉对方的指甲陷入他的皮肤,像是要把他抓得血淋淋一般。
疼,浑身都疼,胸口更疼。
没有必要再折磨彼此了,他想。这一次不想再伪装和欺骗,他说出了两个字。
“当真。”
那指甲随着他的话落,陷入更深,他不禁倒吸了口冷气。“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反正我已经输的一塌糊涂,我不想再和你纠缠了。
太苦了,太痛苦了。满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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