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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当名士-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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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着这车子听戏的人平日也都爱看百戏,常见在瓦子里耍弄兵器的。听他诙谐地讲着这位练起武来“样样稀松”,十八般兵器摆出来都能“卖了”的馅儿少侠,却有不少联想起自己平日见过的卖艺人,也纷纷哄笑起来。
  靠外的这一带听净末讲笑本就听不大清楚,正好他讲得又好,倒有不少人回转来看他。本是人家搭场子唱戏,却有不少客人叫他一个看戏的人勾搭走了,不肯给杂剧班子打赏,下来收钱的人见势不对,忙回去告诉班主——
  有人在他们的场子外撂地卖艺,将他们的客人勾搭走了!
  班主皱了皱眉,问道:“咱们连日在这里唱《白毛仙姑传》,还有人不知道这片场子是咱们占的?你可看见那人什么样子、演的什么?”
  收钱的是个刚进班的童子,还不大敢看人,隔着一圈人又看不清里头围的人什么样子,只含糊的说:“是个说话人吧,儿听了几句,说的是个大侠的故事。”
  班主见他也说不出什么,班里净、末、旦又都装扮上了,不便出去,便道:“你在这里看着箱笼,我去见他。只要不是来砸场子的,劝他几句,得他离远些便是了。”
  他正了正衣冠,从人群中挤出去,果然见圈子最外头的人都不怎么听台上艳段,反而有不少人围着外头两个头戴纱帽、衣料光鲜的公子,人群中不时传来朗朗笑声。
  他又强行从这群人中挤进去,到场中恰听着一句含着笑意的“我放下兵刃,你饶我不死——”
  两旁身后的看客轰然大笑,连他自己都不觉有些笑意从胸间涌上,挤进去朝圈中人拱一拱手,抬眼看着他便要说话。
  三人目光相对,他险些喊出一个“宋”字,方才还兴致勃勃讲着相声的宋时便猛地抬手,五指皆张,拦住了他没出口的话。桓凌抢先一步冲到他面前,打了个眼色,沉声道:“不想今日在此遇见李兄弟,既是有缘,不妨等会儿看完戏咱们一起到寺里说话。”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李少笙,看得他不由自主地点了头,面带惭色地说:“我也有许多事要与两位……公子说。”


第98章 
  戏班老板熟人的待遇果然就跟普通围观群众不一样了。
  李少笙把他们领到最里圈,还从帐篷里拿了两副胡床来问他们要不要坐。宋时忙摆摆手; 压着嗓门说:“只把我们当普通客人待就好; 别太引人注目……”
  后面冷淘摊子的老板要知道了他的名字; 肯定得大张旗鼓地给竹筒饭产品起上沾着他大名的新名字,说不定还得写个软文营销。
  他们本就是打算站在台下当普通客人的; 此时能站在圈内看戏,已经十分满足了。
  离得越近,越看得出台上唱戏的旦角就是他当初给祝姑姑搞的舞台妆容。唱词却是被人修改过了; 比孟三郎写的还要细致温婉些; 改了些诸宫调中入声的字眼儿; 以贴这北曲的曲调。
  念白也好、唱曲时咬的字音也好,唱念出来的确都是标准的京师口音; 台下观众都认可。
  也不知他们才进京几个月; 哪儿找来这么好的戏班子。宋时简直要佩服这两位的效率; 先为他们的演员和编剧鼓了鼓掌; 带着更多期待看起了这场改编杂剧。
  杨喜儿唱罢第一支曲子,杨白劳等人便轮番上台了。
  喜儿打扮得领先时代六百多年; 杨白劳却是个寻常福建老者打扮; 染着白眉白发; 衣衫上打着显眼的补丁。唱王世仁的则勾着花面; 眉毛画得极浓; 眼框边勾白,唇边、下巴一带髭须,穿着大红色苏样长衫; 一派土豪气息。管家穆仁智就是由刚刚唱艳段的副末唱的,只换了身青色茧绸山,脸上涂白妆墨,看着越发滑稽可笑。
  其余杨家的邻居王大娘、王世仁之母、帮着喜儿逃离王家的张二婶倒都是当世常见的打扮,并没做浓妆。
  喜儿青梅竹马的大春哥却是涂了素面妆,双眉飞扬,脸上搽着白粉,虽然穿得也和杨白劳一般破旧,人看着却十分俊秀英朗。
  看到大春哥这么好的形象,宋时不禁开始想象戏中的宋舍人——他是化什么妆的?会不会为显他的威严给他重彩勾脸,或是挂个髯口?
  他也算是这部戏的灵魂男主了,戏份比大春哥都吃重,该怎么算番位呢?还有打酱油的大桓……桓通判,唱诸宫调时只有一两句词,改编杂剧之后也得加几句念白吧?
  想想还真有点儿小激动呢!
  演到武平大水,宋舍人要出场时,他便偷偷隔着袖子扯了桓凌一把,朝他飞了个眼风,得瑟地挑了挑眉。桓凌险些叫他逗笑出来,忙低头抬袖掩脸,只肩头微颤,形象总算融入了一旁悲切愤恨的人群中,没被拉出来痛批。
  到第四幕开头,丝弦交响,一名正末、两名副末划着个好似新春唱“鲍老”的旱船登上栏车。两个副末作丑角打扮,正末却妆着素面,描画得比大春哥还俊俏,穿着一身乌纱红袍,腰系犀带,分明就是状元打扮!
  全剧灵魂来了!
  宋时激情地为自己鼓掌,身边的桓凌激情为他鼓掌,一旁听戏的人也同样激动,互相传报:“宋三元来了!宋三元出来救白毛仙姑了!”
  后头微服私访的黄御史出来都没这么高热度。
  与黄御史一同出场的桓通判自然也是加了戏的,演员着青袍、戴官帽,一双官靴衬得形象格外玉树临风,双眉入鬓,英俊挺秀,一看就是给班主加过钱的。
  连他爹宋县令都是个乌发乌须,不逊黄巡按的英俊老生。最后一幕与黄大人共同主持公道,斩了王世仁,又将恢复少女打扮的杨喜儿许配给了大春哥。
  改编得太好了!选角也太好了,人物形象完全贴合原形!背景简陋些不要紧,戏曲艺术讲究虚拟性,不要实景!
  李导演不愧是经历了整个《白毛仙姑传》编演过程的人,又有超越世俗的审美力,才能把这出戏编得这么深刻动人。
  宋时感动得又鼓掌又叫好,频频掏钱,向左右夸赞这出戏排得太好。桓凌也跟他一般感动,看着台上站在黄御史和宋大人左右的桓通判、宋状元说道:“这几位角色演得好,念白也好,不知是从哪儿请来这样好的人,李班主当真有本事。”
  一旁的老戏迷都说:“便是京中三处大瓦舍里也难见这样的好班子,不是寻常赶散的班子,说不得是哪个公子王孙家里养的。”
  宋时促狭地夸了一句:“若是公子王孙家的,自然不放他们出门卖艺,约么是个读书人家的公子,外地入京的举人书生带来的。”
  他被桓凌调侃时胆战心惊,怕有人戳穿他的真正身份,拿来调侃调侃别人还不错么。
  李少笙越发羞愧,低着头不敢看他们,直到正杂剧后一段丑角上台搏人笑声的杂扮也结束,才重邀二人去附近酒楼坐下说话。
  进了包厢,他便先满面羞赧地向宋时道歉:“我实不该未经宋状元允许,便将状元公的诸宫调改作杂剧,还在外头搬演它赚钱。”
  可这京里米珠薪桂,他们二人又是背着家里私奔出来,哪有脸一趟一趟管家里要钱?赵悦书从家带来的钱多半拿去户部捐官了,剩下的不光供两人花用,还得筹备着编演那出专为他们俩写的戏,钱实在不凑手,他便想出门赚些。
  原先在武平时,他还能靠给各家艺人画宋时教的妆容赚钱,偶尔做些绣活描补,也足够养家。可京里还不兴这妆容,他又人生地不熟的,抢不过那些妆娘,生意不好做,只好再靠宋状元的名声、靠《白毛仙姑传》闯一条门路了。
  他涨红着脸,低声小意地道歉:“本也想等宋状元应许了再弄,只是悦书哥买下这班子时状元已回了乡,一直无缘通报,小的便自作主张,借了宋状元的名头。”
  宋时并不介意他蹭自己名声的事,只奇怪他们穷得都要出来卖艺了,怎么会买戏班子呢?
  李少笙叹道:“本来我们只先请了个会写杂剧的邓先生来,备着宋状元何时送来稿子便能立刻编成杂剧。我们还想找个唱得好的班子,就如当初祝姑姑唱这出《白》传时一般,替我们在瓦子里演几回扬名。”
  孰料那位邓先生听说他家要请戏班唱戏,便说这么请不划算,不如自家养个班子:一者外头班子不好的居多,唱得好的红角儿价又高,也不是他们能轻易请着的;二来将来赵书生已捐了官,不知何时就到外省做官,到时又得费银子请人来学唱……
  三来他恰好知道有一户先前在京住的世袭指挥使父子要到西北就任,全家都要跟着去任上,家里养的戏班子不能带走,他们此时要接手,价钱极合适。
  有邓先生牵线,他们夫妇就大着胆子上门,谈了买戏班之事。
  最初这大户人家也看不上他们一家只是普通举子,但邓先生与中人说他们是宋状元的旧识,还是当初编《白毛仙姑传》出过力的人,那位指挥使便亲自见了他们,拿他们当知音相待。
  这戏班子里的人都是老指挥使亲自挑选,多年教养出来的,若非西北战事不宁,马尚书下了钧旨点他们父子出征,他也舍不得将人卖了。但既然必须卖人,他宁可卖给知音,鉴证了赵悦书的身份后,几乎是将这个班子白送给了他们。
  李少笙讲了这段经过,惭愧无地地说:“我家供不起这些人嚼用,只得擅自编了戏叫他们演,假称是状元同乡,赚几个银子糊口。”
  宋时笑道:“那也没什么,当初赵兄寻我写你们的故事时就说了要搬演,《白》也一样,演了也就演了,我难道还要寻你们收几个银子换我这状元名号?不过怎地只你一人在,赵兄呢?我还有些关于新戏的事想与你们说说。”
  李少笙道:“悦书如今在家与邓先生一道推敲曲词,只恨不能早些编出戏来。我们倒也想到状元府寻宋公子,只是你老连着几天不在,我那兄长刚烦你写了文章,怕又为这没要紧的俗务耽搁你的事,没好意思留帖子就回来了。”
  听说赵悦书找过自己几趟都没见人,宋时倒有些不好意思,忙解释一句:“因家父也要入京,我母亲、兄嫂们都要搬到京里来住,便想买幢大房子,这些日子是看房去了,不是有意怠慢。”
  李少笙正背着盗用他形象的罪名,哪里敢挑剔他,唯唯几句,又问他排出来后可否过去掌掌眼。
  当然得看!
  这出新戏他也是灵魂大男主,怎么也得给自己……也给他师兄争取几句唱词啊!
  杂剧排出来不是大男主就是大女主,一本戏从头到尾只有主角唱曲,陪演的都只能念宾白,忒不科学、忒不合理、忒不给他们这些特别演出的名人面子了!
  必须改!哪怕当面跟赵悦书争一争,也得给他们师兄弟争取到唱几段的权力!
  宋时野心勃勃,准备跟赵悦书见一面,靠名气碾压赵制片和李导、邓编,修改当世杂剧的演唱方式,给剧中的自己争来更多戏份。
  他还处于安稳长假中,可以悠然考虑改造当世杂剧艺术,他师兄却已经加班加出条件反射,听着李少笙的话,第一反应便是问:“卖与你家杂剧班的指挥使姓什么,家在何处?你可知他从前在哪里供职,打过仗么?”
  一个素爱杂剧,家里养着杂剧班子的世袭指挥使,当真是有能力戍边的么?
  宋时的殿试策问中便答了“甄选良将”一条,他从前也上过这样的本章。却不知这位指挥使是真良将还是继祖上荫庇而得官,实则并无战绩、甚至没真正上过战场的人?
  他身为给事中,虽平日不好越权去查兵部,但既然得知此事,便得去查查那将领的身份——若果真是良将,他不吝写奏章褒奖;但若其并无带兵的能耐,他也不得不行言官风闻奏事之职,弹劾兵部一回了!


第99章 
  言官风闻奏事之权,源于魏晋; 兴于北宋; 一直能流传到清朝。
  王安石曾言:“许风闻言事者; 不问其言所从来,又不责言之必实。”别的官员上奏必有实据; 否则将以诬陷入罪;而言官不管弹劾谁,只要听到消息便可弹劾,至于消息实不实; 等先弹了再查也可以。
  但桓凌和别的科道言官不同; 他是实打实干过基层捕盗工作的; “风闻”之后立刻实地走访调查那位指挥使潘氏父子的武艺、体格,打听他家父子战功、履历; 甚至亲到教坊司胡同、三大瓦舍实地调查他的行踪。
  扮成戏迷微服调查; 打听潘指挥日常行踪; 经济状况。
  宋时当初曾做过多年基层工作; 本也想配合他一把,同去瓦舍、戏院寻知情人打探消息; 桓凌却不肯带他去; 决然道:“我是言官; 察访将官才能; 具本上奏是我的本分;你身为翰林储相; 将来要担国事重负的,当以编书、养望为重,不该插手此事。”
  他态度极为坚定; 为防自己禁不住宋时的软磨硬泡,索性一连几天没到宋家,又叫人下帖儿给赵悦书,叫他去宋时家里改院本。
  宋时拗不过他,只得放他一个人搞调查,自己在家待客。
  赵悦书不仅自己上门,还把写院本的邓先生也带到了宋家。赵书生自己还好,那位邓先生却是个不第的秀才,登了三元家的大门,连脚步都迈不对了,说起话来也略有些磕绊,全不像南方那些写戏文的书会才子那么风流。
  宋时亲自到庭中迎了两位客人进屋,叫家人送上红枣核桃芝麻茶——红枣是当今待客的佳品,核桃补脑、芝麻生发,都是他们文艺工作者需要的东西。
  宋时吩咐人上了几样京式的果品点心,一面敬茶一面就笑着说:“本来该早些请赵兄过府商议这院本之事,不过长假初日我与桓师兄到西涯边游玩,之后又忙着给家里相看宅院,倒错过了赵兄几次来访,实在过意不去。”
  一盏清甜的热茶入腹,赵悦书才又找回了当初宋时没中三元时,两人平等结交的感觉,邓书生紧张得有些苍白的脸色也好转了些。
  他们是带着写好的稿子来的,既喝了茶,也不肯吃点心便直奔主题:“前日蒙宋兄惠赐手稿,我与邓贤弟拜读后便开始编写,如今虽未脱全稿,第一折 却已大略有了模子,还请宋兄斧正。”


第一折 便是赵、李二人青梅竹马,暗许终身,却被赵家父母拆散的故事。
  宋时写的不是自己家事,不拘面子,怎么能狗血怎么来。
  两人相识时写成古代版校园王子和灰姑娘,被赵家父母拆散时就是雷峰塔下的许仙和白娘子。到这折戏结束时,几个人按着李少笙不许他接近赵府,又一群人拖着赵悦书往府里去。两人尽力伸手想抓住对方,指尖却在空中错开,最终被人活活拆散。
  这故事在六百年后是足以让人看见就点X的老套路,六百年前这个好文匮乏,几乎照抄史料的《说岳全传》都能红遍天下的时代,却仍能赚一大把眼泪。
  赵悦书这个当事人每看到这里都难忍心酸,仿佛他与李少笙真曾被家人这么拆散过。
  邓先生是个写酸文、院本的行家,拆分过不知多少对薄命鸳鸯,倒不似赵书生这么动情,但也当面说了许多佩服宋时套路的话,又诚惶诚恐地请他点评自己改的词曲。
  宋时自家不会填曲词,但能改宾白,能从整体高度上把握这个剧的艺术性、纯洁性——他老人家大笔一挥,便把涉及脖子以下的部分全叉了。还有些个套路的角色宾白,凡是他在别的戏文里听过的,也都尽情删减,不让这些东西拉低“他的大作”的思想艺术性。
  赵悦书和邓秀才熬夜赶了几天的词,叫他三改两改,抹得只剩原先的二三分,寻常戏里最吸引人的香艳部分更是删得干干净净。
  别说按字数拿钱的邓秀才,赵书生的心都在淌血,捧着茶杯问他为何删改得这么狠。插科打诨的话也就算了,那些“香肌偎、鸳鸯会,月下初窥芙蓉醉”的甜蜜唱词可是他和少笙真情的纪念,而且当今看戏的人也都喜欢,这样的戏传唱得才广呢。
  他就是要让全天下人都传唱、都羡慕他跟少笙的好良缘!
  宋时既是原作者又兼着审剧专家,岂能由着这些作者想写什么写什么?他倒转笔端指着剧本上被划掉的部分,正气凛然地斥责他们:“这剧既挂着我的名儿,就要排成配得上状元名号,雅俗共赏同的大作,岂能添进这些剿袭旧作、不合公序良俗的东西进去,拉低了本剧的品格!”
  就算排不成个古装正剧,也要往古偶上走,是《金瓶梅》流传得广还是《红楼梦》流传得广,翻拍次数多?
  改改改!他比广电爸爸还霸道地把两位编剧教训了一通,立逼着他们缩减这些无意义的文字,加快剧情节奏。
  反正一本杂剧只有四幕,他原作的剧情填这四幕已足够了戏。哪怕是要注水,也可以在李少笙遇贼的部分注注水,给他……也给他师兄多添两段唱段嘛。
  他从杂剧稿中翻出了自己的原稿,按着剧情进展节奏和场面大小分成四幕,保证剧情紧凑,大高潮连着小高潮,总能吸引观众看下去。
  还要有几分悲剧性,增添这剧的深度。
  赵悦书与李少笙从相识到相恋再到被父母拆散的部分让他缩减到三分之一,后面则添补上了两人被分开后各自想念,又被身边人误导,误会对方放弃自己,万念俱灰的情节。
  此时小小地虐个心,以后宋状元包办他们婚事的时候,两人再从误会对方背叛、新婚礼堂上见面认出对方,互相伤害,到宋状元(和师兄)帮他们解除误会,两人感情更加深厚……
  很好,大郑版《情深深雨濛濛》预定了。
  赵悦书死活不愿意跟李少笙来这么一场互相怨怼的戏,只肯怨而不恨,自哀自怜。宋时想起他当初拿着手帕到自己面前哭诉跟男朋友情路如何艰难的情形,也觉着他不是那个见了李少笙还能端起冷酷霸总架子的硬气人,只好从了他。
  一个李少笙被人送回家里望眼欲穿,一个赵悦书被关在房里泪眼婆娑……
  他忽然觉着这形象很像他前世看过的评剧《花为媒》里的一位主角,因印象过于深刻,令他忍不住叫起邓先生,请他千万在赵书生的曲子里添进这段经典唱词——
  “水平波静风浪起,浪卷银河万丈长,长空万里降下无情棒,无情棒打散好鸳鸯。”
  李月娥这段深闺幽怨之感情,跟他印象中的赵书生真是完美契合了!后来敢于抄家伙打上衙门抢亲,带着男朋友千里私奔进京的勇气,也很像这位敢跟表弟私订终身,还在人家婚礼当天穿上婚服抢亲的李小姐。
  啧啧,他要不是亲眼见过李大佬女装,都得以为赵书生才是小受呢。
  邓秀才听了他的词便道:“词虽曲尽悲伤幽咽之意,只是有些俗俚,又不入律,不合写进曲子里吧?若作宾白倒是无错。”
  作宾白倒有些可惜了。他记忆里这段词唱起来特别好听,只是穿越来时间太久,自己再唱出来也肯定会跑调,更别说复原成能演奏的曲子了。
  他有些可惜地放下这曲,一幕幕地帮他们定好了剧情、节奏,然后提出了最要紧的问题——他要给自家师兄弟们撕唱段了!
  “一套曲子只由一个人从头唱到尾,既考唱功,又耗体力、伤嗓子,故而杂剧难排难演。我的意思是将南戏优长处引进北曲——”
  比如把大主角戏改成一幕中数人分唱曲词,给配角们加加戏份。甚至可以几个分唱一支曲子,以唱词对答,比一个人独唱整套的更紧凑,节奏也更快些。
  邓书生皱着眉头为难道:“北曲南戏自来泾渭分明,如何能混唱?曲调口音都不同,若不是深通南北音韵之人,不小心便会有出律的字眼儿……”
  赵书生拊掌道:“不是这般说话!我便知宋兄指点的,从来都高人一筹,不然怎么来的《白毛仙姑传》?”
  方才宋时随口说的那几句词虽然不够整丽,却是直道尽了他当时万念俱灰的心情。
  可不是“长空万里降下无情棒”,打得他跟少笙这对好鸳鸯险些离分?
  毕竟宋时与他交情深厚,最懂得他们夫妇的深情,改戏也都为了他二人的故事流传得更广。邓先生只是怕难,他却不能怕,哪怕更苦熬些日子写戏词,多给邓先生添些银子,也一定得做到最好。
  他闭了闭眼,坚定地劝道:“邓先生且休顾虑,我家在福建,南戏、诸宫调都在那边盛行,若说南方官话的入声音韵,我也颇懂得些个。邓先生又是北人,精通北曲,咱们两人合作修改也不为难。”
  宋时本意倒没想让他们将两曲合璧,只让他们引进一下南戏人人都可以分到唱段的表演形式。不过赵书生才是制片人兼投资人,他立意要往高难度上改,也没甚好阻拦的。
  宋时便也点了头,加上自己多人分唱一套甚或一支曲子的意见。
  为了掩饰自己争番位的私心,他把两位男主的戏份先推出来分析道:“如我方才随口说的那几句词,其实一套词共合了两人的心情,便可在台上用帘子隔开,分搭出两片场景。你二人一个在旧屋中悲伤自怜,一个在兰室里幽思寄情,两人在台上你一句我一句地共念或共唱出一套曲词,岂不更显得同心相连?”
  舞台上虽然转不了镜头,但是可以像室内情景喜剧一样,一个台上搭两个景,两人隔空互动,让观众脑内切换镜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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