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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大人-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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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炎彬喝道:“看什么看!”
狱卒浑身一颤,忙不迭的走了,脑中将民间说的锦衣卫“魔刹鬼”的故事转了转,吓的一声冷汗。
曹炎彬看着狱卒走了,推开门进屋,钱宁浑身颤抖,眼里惊恐的望着满墙的刑具,道:“你要做什么,做什么?我上头可是有人保着的,他饶不了你!”
梁思手中烙铁一扔,曹炎彬将钱宁按到了椅子上,双手捆住,拿着一个板子开始打,钱宁哭天喊地。
钱宁是被吓晕了过去,彼时他已浑身鲜血,皮开肉绽,锦衣卫掌廷杖,打法很讲究的,能几板打死人,也能让伤口看起来很重,但是并没有受很重的伤,钱宁便属于后者。
“半个时辰后,将他送回去。”梁思道。
钱宁被拖了回去,不省人事的躺在牢中,浑身鲜血淋漓,惨不忍睹,连大牢中的狱卒看了都触目惊心。
曹炎彬将人一扔,便道:“这人真不经打,还没打几下,就招出了幕后指使,原来没有死,竟然诓骗了我们这么久,幸好及时知道,只是这幕后指使在哪,还没说就晕了,唉!”曹炎彬又对周围人道:“你们好好照料他,不要让他死了,明晚梁大人还要再审!”
几个狱卒连连道是,根本不敢反驳。
月亮躲在乌云中,天上只有疏星几点,乌黑一片的夜晚,牢门的几个狱卒打着瞌睡。来来往往巡查的狱卒巡查一会,便蹲在一起胡天还聊,连狱中多了两人都不知道。
一身囚服,头发遮住面前视线,曹炎彬道:“头,张彩回来吗?”
梁思同样着一身囚服,破烂不堪,脏乱的头发挡在面前,他正对着钱宁的牢门,钱宁刚刚才醒了过来,浑浑噩噩,还没有想明白什么事。
突然,屋顶一连串的走动声,是个轻功极高的人,平常人听不出异响,屋顶的人撒下了迷香,梁思立刻投给曹炎彬一个眼神,两人闭着眼靠在墙边睡着。
跳下一黑衣人,身材颀长瘦削,口蒙面,一剑砍断了钱宁的牢锁,提这剑走向因迷香昏迷过去的钱宁,举起刀正要落下砍下一人头,突然似意识到什么,猛然一个转身,险险避过了一把刀,刀身狭长漂亮。
黑衣人眯起眼,梁思和曹炎彬左右夹攻,外面听到异响的狱卒也纷纷赶了过来,一见黑衣人,立刻围了过去。
梁思的绣春刀划过他右肩,他吃痛了一声,梁思一把拽下他面罩,露出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尖嘴猴腮,目光凶悍。
他一把推开梁思,挟持一个狱卒退后,又猛地跳上了屋顶,梁思正要追,屋顶上扔下那名狱卒,梁思转身接住,落了下来,屋顶上已无踪影。
曹炎彬恨恨道:“又让他跑了!”
梁思看着屋顶上的窟窿,那人是张彩吗?这个是他真面目,还是他易的容。
梁思问:“钱宁怎么样?”
曹炎彬踢了一脚钱宁,钱宁激灵了一下,醒了过来,惊恐的望着梁思和曹炎彬,曹炎彬嘲讽道:“你应该感谢我们,要不是我们,你早已死了。”
梁思道:“你的主子想杀你,你还要在维护他?”
钱宁浑身剧烈颤动,似乎也有感觉到刚才的九死一生,目中正在迟疑。
“陛下驾到!”有人喊道。
朱厚照急急走来,只穿着便服,身后跟着江彬。
梁思和曹炎彬拱手,其余狱卒跪了下去,朱厚照惊讶道:“朕听说有人夜闯牢房,唯恐这佞臣被人劫了,就立刻赶了过来,两位爱卿怎在此?”
梁思解释,还未说完,只说到怀疑钱宁有同伙,并未讲到计谋,朱厚照走向了钱宁,目中仇恨:“这等小小的佞臣当真狡猾!”
朱厚照一把抽出一个狱卒手中的剑,梁思道:“不可!”
梁思话毕,已来不及,钱宁胸口已然插着一把剑,唇下留着鲜血,眸孔瞪大,朱厚照恨道:“朕要亲自杀了这佞臣!以绝后患!”
梁思望着钱宁痛苦的脸,再望朱厚照,朱厚照满脸仇恨,梁思望了望江彬,目光在二人周围打转。
朱厚照道:“两位爱卿为国事如此操劳,朕心下宽慰,快去睡觉吧。”
梁思和曹炎彬拱手告退。
——
刘养正在狱中自杀了,死前要求见梁思一面,他对宁王倒是一往情深,跪下苦苦央求梁思收养宁王的子嗣。
在朱厚照那,宁王的子嗣要么在战乱中死了要么流放僵北,梁思隐瞒下来,已经是犯上了,在自己身边哪天被陛下见到,只怕会更危险。梁思道:“我会替他找到愿意抚养的父母。”
刘养正连连磕头,梁思一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宁王的儿子叫朱樟,梁思让曹炎彬帮他找一个安定的家庭,期望他不要步他父亲后尘。
送朱樟去农户家的时候,梁思想起来要问问到底是谁做了好事不留名,还记到头上。
“樟儿,你还记得那个救你们出来的人长什么样?”梁思抱着小孩子,小孩子这几天已经与梁思混熟了,也不再胆怯。
朱樟皱着眉头,想了想道:“长得很丑。”
“有多丑?”梁思问。
五岁的孩童对丑也没有多大概念,只是念着:“非常丑,非常丑……”
梁思便只能摸摸他头,道:“乖,以后乖乖的,不要报仇知道吗?”
朱樟朦胧点头:“我知道,刘叔叔跟我说过了。”
☆、世子中毒
朱厚照得胜回朝; 嘉奖犒赏了许多军官,尤其是江彬,封江彬为宣府、大同、辽东、延绥四镇的统帅及东厂提督; 授侯爵; 赏赐金银珠宝万两,赐下豪宅居住; 一时震惊朝野。
明朝中后期,几乎已经不再封异姓爵位了; 至今存在的爵位多是当年追随朱厚照打天下那些人世袭的子弟。群臣纷纷谏言; 只是朱厚照这次倒是下定了决心; 甚至当廷与自己的老师杨廷和起了冲突,罢免杨廷和所有职务,无诏不得外出。
朝廷一时上下动荡不止。
梁思和郭盛在陈记吃饭; 陈记不远处搭了一个棚子,听说是最近朝廷在搞民间征选,有才有能之士尽可参加,一时间让屡第不中和学武的看到了希望; 纷纷前去报名,棚前热火朝天,吏部尚书秦逸年过半百; 头发花白,也不得不跑来跑去。
过了晌午,吏部尚书秦逸才进了陈记,抹了抹额头的汗水; 喊小二点菜,小二看了他一眼,转过头没有理他。
秦逸尴尬在当中,已经换了好几个饭馆了,年老了肚子不经饿,饿得浑身都难受,这时梁思招手喊道:“秦大人。”
秦逸简直见到恩人眼睛一亮,梁思喊了店小二又加了几个菜,店小二看着秦逸不情不愿道一声:“好勒。”
秦逸肚子咕噜噜的响,坐的端端正正,也止不住尴尬的红了老脸。
梁思解围道:“秦大人为国操劳,日理万机,连饭点都忘了。”
秦逸摇头苦笑,他哪里是忘了饭点,是根本没有饭馆招待他。
秦逸道:“幸好遇见了梁大人,不然下午又要空着肚子。”
“哦,怎么?”梁思惊诧道。
秦逸是见过梁思当廷戳穿白莲教的阴谋,心中觉得此人有胆有识,难得的好官,便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一股脑倾诉了出来。
原来朱厚照因封侯和杨廷和的事,惩治罢免了太多官员,吏部尚书无法分配任务,便禀告朱厚照,原本是间接地替那些官员求个情,没想到朱厚照让秦逸开展民间征选。
结果这一选,秦逸还真发现不少有才之士,不是科举的料,但是绝对对朝廷有益,秦逸将此事禀告了陛下,可是朱厚照没有任何表态,还派了一个太监说是协助。
这协助协助,就将秦逸所有中意之人全部画了叉,另选了其他人,这些人全部才识平庸,甚至总会聚在一起斗殴。秦逸与太监争执过数次,那太监当即翻脸说是陛下的意思,有何意见去找陛下。最近朝廷大换水,秦逸哪敢去。
而坊间的人也不是瞎子,纷纷说征选有内|幕、秦逸贪污,就有店小二不待见秦逸一幕。
秦逸简直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梁思和郭盛觉得奇怪,梁思问道:“圣上为何要这些平庸之人入选?”
秦逸也是一脸不明白:“这也正是我不解的地方。”
梁思只得宽慰了秦逸几句,秦逸叹气了几声也无法,吃完仍赶去继续征选。过几日,郭盛每次回府都眉头紧蹙,梁思一问后知晓,圣上竟然给那些民间征选的人官职,不做任何考试,就入了金銮殿,一时间朝廷乌烟瘴气。
梁思和郭盛叹了一声,连唯一能劝动陛下的杨廷和都被陛下罢免了,恐怕谁都劝不了陛下了。
朝廷这样的日子持续了约莫一个月,朱厚照看剩下的老臣越看越不顺眼,而这些民间征选的人明明一点才能没有,朱厚照却大加提拔,甚至这些人搞的一团糟的事,明明很明了的是谁的失责,圣上却偏偏说这些老臣是毒瘤。
冤啊!没有更冤的!
一年一次的朝鲜进贡日到了,朝鲜两位世子来朝进贡,嫡长子李峼性情温润,二世子李崱蛐愿翊筮郑黄鹩氪吹娜撼荚诮瘀堑钅诠虬菪欣瘛V旌裾杖萌税才潘窃阪湔咀∠隆
可是没过多久,嫡长子身边的随从被人毒杀,毒|药是放在呈给李峼的饭菜中,因为李峼水土不服,便没有食用,赏赐给了随从,没想到发生这种事!
事关明朝朝鲜两国,朱厚照立即下了令,让梁思立刻先去查案。
此时正值午夜,梁思与郭盛耳鬓厮磨,蓄势待发,门外敲的震天响,梁思坐在郭盛身上,麦色肌肤上汗水点点,喉咙着嗯嗯发出舒畅的调。
敲门声停了,似乎是管家被吵醒开了门,梁思俯身在郭盛耳畔,眼旁汗水汇成小溪,他双眼流动璀璨,紧紧盯着身侧人面若冠玉的侧脸,看着他隐忍的睫毛颤动,去动他睫毛,拨一拨吹一吹,两人身体并未分离,他一拨身体就晃动,一吹下腹又紧,郭盛只觉刚落到地上,又被推到云间,跌宕起伏,神志几乎迷失,仰起头,细细用手描绘他容颜,痴迷住了……
外面的敲门声又陡然响起,离的更近了,管家在外面叫:“梁大人,是皇宫派来的人。”
梁思身体一崩,郭盛目光倏地失焦,白皙美好的身体在月光下微微颤动,温润的东西一下子释放,梁思为之一振,喃喃道:“宏茂……”
管家迟疑了许久,与来人对视了一眼,正准备再敲门,门开了,梁思道:“出了什么事?”
梁思听闻了传令太监的话,赶到了驿站,驿站亭台楼阁,李峼和李崱奈葑咏舭ぃ顛z自小体弱多病,又见亲近之人在自己面前死亡,弱不禁风地扶着柱子,一咳一咳,神情悲怆,几乎站不稳,他身边一个人扶着他。
梁思环视了一圈,问道:“太医,仵作来看过吗?”
通事(翻译官)将话翻译给了李峼等人,李峼沙哑着声音回答没有。
通事翻译了过来,梁思让曹炎彬去叫太医和仵作。
仵作仔细检查了尸体,梁思跟着仵作的动作,看见喉咙发黑,确实是中了毒,仵作检查完毕,道:“禀大人,此人中的毒是花溪草。”
太医也点头,查看了尸体和饭菜,道:“《本草纲目》中记载,此药可为剧毒,当人身体没有伤口他尝起来如甜品,一旦受伤不论内外伤,都能让血不凝,浸入血脉,变成剧毒。”
梁思望了一眼尸体,随从的右手臂上确实有一道血痕,应该是这几天才伤的,梁思让通事将事情转告李峼,问:“随从的伤口是何时伤的?”
李峼怔了怔,才将事情道来。
这李峼与自己的异母弟弟李崱叵挡⒉缓茫诶吹穆飞希饺朔⑸苏矗顛‘手下的伤了随从。
李峼身旁扶着他的人,叫尹任,问道:“可是二世子……”
通事翻译过来,梁思道:“还需仔细查证,请世子节哀,莫多加揣测。”
李峼和尹任互看了一眼。
梁思带着锦衣卫去厨房,李峼和尹任紧紧跟在后面。
这个凶手能在众多毒物中选择花溪草,本意应该是只想毒死李峼并不想让其他人知晓,不知道李峼身边的随从受了伤,二世子李崱目赡苄圆淮蟆
厨房内,曹炎彬询问所有经手食材的人。
食材全是从宫廷运过来的,跟皇宫是一样的,梁思检查了剩余的食材,并没有毒|药残留,那么凶手只能在这屋内了,是故意想杀李峼。
梁思环顾一圈,问:“谁做的饭菜,又是谁送去的?”
一个小太监和一个厨师被众人推了出来,齐齐跪在地上喊冤,小太监道:“我根本没有作案时间,李厨师叫我送过去的时候,我正好遇到了小袄,小袄他要去洗官员的衣服,与我同路,他可以证明我一路与他说话,根本不可能。”
梁思唤人去传小袄。
厨师看小太监撇的一干二净,自己的怀疑立刻大了起来,赶忙也道:“大人,厨房里那么多人,我根本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下毒。”
曹炎彬询问厨房众人,众人纷纷点头,厨房杂事多,一直都来来往往有人,厨师不可能下药。
这时小袄被带了过来,曹炎彬询问他是否见证了小太监从端起菜到放下,都没有异动。小袄点点头。曹炎彬问:“确定?”
小袄很肯定得点头。
众人一时迷茫住了,两个人都不具备下药的条件,谁是凶手?童乐道:“头,我去查看他俩的房间。”
梁思点头。
厨师这是和小太监已经吵了起来,各自托说对方,李崱匠衬稚隼戳耍玖艘换幔憷湫σ簧厝チ耍顛z身边的尹任一直盯着他,小声地恨恨道:“肯定是他下的药。”
李峼又开始咳嗽,咳的面不浮色,瘦削的身体随时都会倒下,尹任忙扶着他请拍他背,李峼吐出一口血来,尹任急急忙忙跟梁思说要带世子先回屋。梁思点了点头,看他这个样子好像是肺痨。
童乐回来了,禀告没有在两人房中发现花溪草。
梁思望着厨师和小太监,上下打量一番,道:“夜已深,大家散了吧。”
梁思和锦衣卫就在驿馆暂时住了半夜,天亮的时候,曹炎彬在梁思耳边耳语:“凶手去了后宫,属下无法进入。”
外面有人喊道:“圣上驾到!”
梁思下了床,曹炎彬立刻将衣服递了过去。
朱厚照来的太早,昨晚众人惊疑不定,散了回去后已然很晚,故都没有起床。
朱厚照在外厅道:“人呢?!”
有几个小太监立刻每间房间敲门,不少人衣衫不整的出来,立刻惊伏在地上,朱厚照不悦道:“可查出凶手是谁?”
一名官员禀告:“昨晚梁大人过来,但并没有查明凶手。”
朱厚照怒道:“案子还未查清,就去睡觉了?让朝鲜臣子如何看我大明?梁思了?!押来是问!”
梁思从房内出来,朱厚照望着他,眼光闪过些什么,冷笑道:“梁大人现今是居功至伟,连朕的旨意都不放在眼里?一个世子险些在朕这被毒杀,是有心人想要扰乱大明和朝鲜的关系!梁大人竟然如此怠慢!”
梁思没有说话。
朱厚照突然道:“来人!免去梁思指挥佥事一职,无诏不得起用。”
锦衣卫和下跪的众人惊诧,哪有让人不睡觉一夜之间破案的?!又听闻最近陛下大肆免官,只怕这梁大人撞到了枪口上,跪下其他官员各个惊诧不定。
梁思不动声色,道:“凶手已然找到。”
朱厚照惊诧道:“谁?你不会随便找一个人糊弄朕,这可是欺君的死罪!”
梁思示意曹炎彬,曹炎彬立刻走向跪伏的一群人里,厨师和小太监瑟瑟发抖,但是小太监目中闪过精光,他有办法让厨师背锅,可是曹炎彬准确无比的将小太监拉了起来。
小太监被曹炎彬如提小鸡般拎到了朱厚照面前,喊冤:“陛下,奴才是冤枉的,奴才是冤枉的……昨天晚上梁大人根本没有查出凶手是谁,奴才是被拉来顶罪的!”
朱厚照怒道:“梁思,你好大的胆子!”
梁思目光幽深,却是平淡问道:“陛下为何相信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太监,却不愿意相信臣?”
说来梁思救了朱厚照许多次,朱厚照也曾经不止一次在朝中称赞信任梁思,现场不少官员也是有耳闻的,经梁思一问,心中立刻也觉得有些不对,陛下也并非昏君,怎么一下子就相信一个小太监的话?而不相信以往一直信任的宠臣?
朱厚照眼中一闪而过的慌张和恼怒,道:“朕自然派人过来询问过案情,昨晚分明没有查出凶手是谁?梁思你还敢诓骗朕!”
梁思淡淡道:“看来是陛下情报有误,昨晚微臣只是让人散了回去睡觉,并没有说没有查到凶手是谁。”昨晚梁思早已看出凶手是谁,不过是一个小太监为何要加害一国的世子,想看看背后的人是谁罢了,故让曹炎彬一路跟踪。
朱厚照表情微微变化了下,斥道:“好,那你说说证据!”
梁思负手道:“毒|药就藏在这个小太监的指甲缝里。”
小太监是有人证,但是那个人证只能证明在厨房和李峼世子的房间没有动手脚,却不能证明在屋内没有动。是的,李峼、随从、尹任都在房中,小太监怎么可能明目张胆的在三个人的监视下下毒?
所有人都忽视这个可能,但是因为花溪草的特殊,一个正常人触碰他是不会伤到自己的,小太监便将此藏在最不易发现的指甲缝里,不需要任何动作就可以下毒。梁思昨晚仔细观察了厨师和小太监,厨师表情慌张,小太监却显得过于有理有据了,而且始终用袖子盖着双手,就连跪拜的时候也没有拿出。
小太监浑身一颤,曹炎彬就将小太监的手从袖中拽了出来,果真有一条窄缝乌黑,曹炎彬按住小太监的手在桌上轻敲,立刻粉末就出来了,而小太监便是用这种方法将毒下到了饭菜中,只轻轻敲了下指甲盖,李峼当时又水土不服,众人的注意力只怕全在这个多病的世子身上。
梁思喊:“太医,你看下是否为花溪草。”
太医从地上起来,闻了一下,禀告:“陛下,确实是花溪草的毒。”
朱厚照一言不发,怒气冲天,半响咬着牙根道:“杀了!”
小太监惊恐的睁大嘴巴,朱厚照的亲信捂着小太监的嘴拖了下去。
梁思默不作声。
恭送朱厚照离开,梁思和锦衣卫回北镇抚司,各自散了去,梁思躺在太师椅上,回想起朱厚照的各种表情,缓缓道:“陛下今日是想借故除我的官职。”
曹炎彬一下子抬头,震惊道:“头?!”
梁思坐正了,道:“你把童乐叫过来。”
曹炎彬将童乐带来,梁思面容严肃:“童乐,陛下去南昌的途中发生了什么?”
童乐:“就在河北的时候因为悼念张永落了水啊,这个跟头说过的啊……”
“落了水?怎么落的?”
“张永老家不远处有条河,我们陪着圣上沿河走,后来河上有个车夫问我们要不要上船,陛下就上去了,在船头看着风景,然后不知怎的陛下好像是伤心过度,都没有看见船檐,然后我们就下去赶紧救。”
梁思问:“当时有哪些人?”
童乐想了想道:“我、江彬、还有几个小太监啊,其余人都在岸边等,因为船很小,上不了那么多人。”
梁思一言不发。
童乐望了望曹炎彬,奇怪地抓头:“头,怎么了?”
“童乐,你现在立刻去河北,务必找到当日的船夫!”梁思一脸严肃。
——
朱厚照设宴款待朝鲜的世子,朝鲜是明朝的附属国,这次两位世子前来也是历年来的惯例,太子之位由明朝皇帝属意。所以这两位世子在来的路上也是明争暗斗,只怕在自己国家斗的也不少。
两位世子各自向朱厚照进酒,李峼刚饮了一杯,便咳嗽了起来,耳畔晕红,李崱独幢墒拥哪抗狻
朱厚照慰问了几句,李峼都咳嗽不止,朱厚照面色不豫,将目光投向了李崱顛‘对答如流。
李峼面色苍白,目光黯淡,偏偏除了咳嗽一句话说不出,尹任赶紧拿出一张纸,将纸里的粉末倒进了酒中,让李峼服用,李峼服用后,才稍好些,咳嗽渐渐止住,尹任心头一松。
各自活动后,梁思走到了李峼面前,李峼还认识梁思,站起来拱手,梁思指了指尹任怀中的纸,因为没有通事,尹任疑惑的将纸拿出递上。
梁思将纸打开,微微闻了一下,摇了摇头。
尹任和李峼面面相觑。梁思用手指沾了酒水在桌上写,此时的朝鲜虽然已经发明了朝鲜语,但是官员阶级仍然沿用的是汉字。
梁思写道:“此物不可再食,虽可暂时止咳,但是毒性极大。”李峼吃的正是魏晋时期流行物——寒食散,此物已经被证实长期服用对身体有极大的伤害,何故这一世子还在食用?
李峼极为惊诧,尹任写道:“这是医官所开。”
他说的医官应该是朝鲜的医官,梁思顿了顿,也不知晓朝鲜的医术水平是不是与明朝的一样?作为附属国,落后不知道也是有可能的。还是有心之人故意为之?
梁思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写了些中草药的名字来代替寒食散。
朱厚照在宴席上龙颜大悦,与几个民间征选上来的“大臣”一同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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