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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孤有话说-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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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这话才说出口,傅听欢就说:“不必麻烦,我回琼楼休息去了。殿下有事,今日之后尽可来琼楼找我——但现在,我困了。”

    言罢,白过来撩了人一回且自觉萧见深态度不错的傅听欢便心满意足地走了。

    萧见深:“……”究竟为何这个奸细画风如此清奇?

    萧见深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时已至午,骄阳正盛。阳光洒在天地万物间,似一层闪闪发光的金粉;树叶在风中簌簌作响,一阵风过,便是碧痕初皱,绿意新生。灰扑扑的麻雀,黑亮的燕子,彩色的鹦鹉,以及难得见到的偶然落在水池边,还从水池里叼出了一只锦鲤的白鹭;它们在明亮的阳光下叽叽咋咋,骄傲神气的来回踱步,将一方小小的树木搅得不能安生——正如这院子里的那第一批的七个男侍和第二批的七个男侍;如果这方树木能够说话,说不定早就呵斥出声了——正如东宫的主人萧见深一样。

    但萧见深和不能说话的树木还是有一点差别的。那前后两批一共十四个男侍和那些神气活现的鸟儿也还是有一点差别的。

    自那日萧见深略显高调地去男侍中找了那可能与自己共度一夜的佳人之后,这一群人简直如同蜜蜂闻到了花香,飞蛾看到了火光,前仆后继花样百出的凑到萧见深面前,为达成这一目的,他们之间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好长一段时间里萧见深时时能从身边的人中听见这样的话:

    “禀报殿下,刘公子自进了李公子的静园之后,李公子缠绵病榻,咳出了几缕鲜血!”

    “禀告殿下,张公子与谭公子似有口角,张公子水阁中的剑折了!”

    “禀告殿下,刘公子好端端地被蜜蜂蛰了一头包!”

    “禀告殿下,谭公子最看重的那一柜子皮鞭都被人斩成七八节又烧成焦炭!”

    萧见深并不奇怪,也并不想管。因为在他们互相使绊子的时候,萧见深依旧发现了这些人正无所不用其极地找各种各样的方式将东宫的消息往外传递,不管是混在送菜挑粪的车子里想要由人送达还是训练猫狗小鸟妄图以动物穿越,总之没有他们想不到只有他们做不到的。

    已认出来的奸细总比未认出来的奸细好。

    愚蠢的奸细总比聪明的奸细强。

    如此方能将“有必要”的东西送出去,“没必要”的东西留下来。

    这大抵是萧见深如同树木一般一言不发的唯一理由了。

    这最早进入东宫的七个人萧见深尚且还能忍耐,毕竟他们虽说时不时就要到他面前晃荡一下试图更进一步,但实际上花费在互使绊子刀剑相向的时间更多一些。所以萧见深觉得自己还能够忍耐,此刻他已完全不打算去寻找那天晚上的人了。何必再心碎一次。

    但事情并不会这样就轻易了结。

    因为后一批由他父皇送来的那七个男侍,在消息传出的三天之后,一齐来到了萧见深面前,一人拿着一块碎步对萧见深说:“那晚与殿下同寝同卧的乃是我等七人!殿下天赋异禀,功行深厚,非一二者可以消受!”

    让他们进来的是王让功。

    王让功神情无辜且沾沾自喜地在旁边做旁证说:“殿下,针线局那边已查阅档案,将那失踪的布料查找了出来,正是诸位公子手中之所持!”

    萧见深:“…………………………”

    他不敢相信,他们竟是认真的!

    萧见深当天下午就入了中宫。

    中宫骆皇后在第一时间就见着了自己的儿子,她此时正是海棠初睡醒,云鬓落雪腮之际,睡眼惺忪之时见到了匆匆而来的萧见深,便不由调笑:“母后今日闻你那后宫甚是热闹,可是终于遏制不住,要进宫向母后取经来了?”

    萧见深在骆皇后面前端坐,他道:“请母后为儿臣择一佳妇。”

    骆皇后闻言“哦”了一声,说:“你要将哪个男侍提为太子妃?这倒是早了一些,不如任他们自己分出个东西南北上下左右一等二等来——”

    萧见深的声音像从嗓子里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请,娘,为,我,娶,一,个,女,人。”

    骆皇后:“……”她这才反应过来,“竟是要娶个女人?我儿这是被什么刺激到了?”

    萧见深却一刻也不愿再等,立刻就同骆皇后一起准备这选妃一事。因此不管骆皇后究竟感觉到如何的新奇,那“为太子选妃”一事依旧长了翅膀般地自这深宫中传开,且飞快地提上日程。就在消息刚刚传出,街头巷尾的百姓还嘲笑这制造流言之人简直不经大脑的时候,京中所有正五品以上有待嫁女儿的命官已接到了中宫所出请柬,全入宫赴宴而去。

    隔着一道薄薄的屏风,萧见深坐在里侧,诸位闺秀疏落坐于外侧。

    众位女儿心里或多或少都知道今日这场宴会的意思。她们或臻首低垂如莲花含羞,或扬眉四顾如牡丹盛放,一个个身着最鲜艳最水润的颜色,在芊芊的野草,软软的清风中,展露女子最好的时节。

    只隔着一个屏风。

    跟在萧见深身旁的王让功清楚地看见萧见深除了第一眼之外,压根就没有怎么看屏风之后的这些女子。

    萧见深正在翻手中那一本厚厚的册子。这本册子上写了这些屏风之外那些女子的背景亲属关系。

    和自己不站在同一阵营的首先排除。

    形迹可疑的再次排除。

    官职太小无有用处的依旧排除。

    尸位素餐国之蠢虫的再次排除。

    骆家的女孩子依旧排除。

    厚厚的一叠册子在这样的排除下很快只剩聊聊几个选项。

    萧见深大略扫了一下,见剩余的几位综合起来优势都差不多之后,才终于将自己的目光落到了她们的小相上。

    片刻后,他的手指落在了册子的一处。

    那位女子长发如绿云,粉面如鹅蛋,眉若远山,衬得目光水样温柔;红唇微抿,显得笑容恬静且羞涩。

    萧见深道:“便取这位。”

    ******

    夜色如黑幕,自天与地的水平线起,重重席卷而来。

    孙若璧拿着自己的包袱从绣阁中出来之际,只觉心跳如擂鼓!

    深更半夜之时,满院的灯火在黑夜中飘摇似火星,稀疏一两点连周围丈许的空间都无法照亮,更不用说偏往角落走的孙若璧了。

    足踝高的小草在裙摆的下沿扫过,院墙角落的小门上午便被她隐蔽的弄开,现在她摸索着来到这里,轻轻一推,木门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她一个闪身,便自墙里来到了墙外。

    远方的灯火一下照亮了前路,安静的小巷子之外的街道上张灯结彩,人人都为明日即将举办的皇太子大婚津津乐道。

    但这对孙若璧来说正是晴天霹雳。

    这世上既有无数人喜爱皇太子希望成为太子妃,总也要容得下一个不喜欢皇太子,不想成为太子妃的女人。

    奈何无数想成为太子妃的女人当不成太子妃,明明不想成为太子妃的女人却要苦熬着这个位置。

    孙若璧一点也不像自己外表所表现的那样温柔如水。

    她心知不论如何,自己的拒绝都不会被家人接受,所以她默不作声地准备了足足一月有余,终于抓住了机会逃离家中。

    她已留下书信,家中只要与皇太子说女儿染疾暴毙,想来皇太子也不会自毁长城,非要治罪于她的家人。

    而她那时自然已经天高海阔,无有拘束——

    一缕渺渺的声音忽然自前方传来。

    这箫声太过动听,孙若璧不觉就朝那左手处的岔路走了几步,当一步踏进这幽深之地时,她只见月华如霜,在天穹上凝成了仿佛刚才乐声似的一束,照下来照亮了身前的人。

    那是一位书生。

    还是一位很风流、很漂亮的书生。

    他站在那里,这再简陋再幽暗的巷子忽然间也变得富丽堂皇变得不同流俗了起来。

    她很快听见了对方玩味的声音:“你可是想要逃婚?——这世上竟也有人想逃萧见深的婚?”

    她又听对方笑了一声。

    那声笑却有着说不出的狂傲与冷酷:

    “这倒救了你一命!”

19、章十九

    六月初七,夏至,皇太子大婚吉日。

    一应纳采问名、告期册封的先期典礼已在之前时日完成。

    大婚从清晨开始。红灿灿的骄阳悬挂着远处的山巅,半遮半露如同含羞的少女;寥廓的天空之上,云层诸般变化,有一缕缕一行行如同波涛的,也有一块块一叠叠好似鱼鳞的;它们或者聚合在一起拢成一大块,或者分散开来只余一丝一缕。但每一块镶在天空的白云的边儿都被镀上一层金色,这是来自光明的厚重。

    金辂车从宫门徐徐驶出,四面大敞,皇太子身穿黑红冕服端坐于其中,其玄龙端两肩,山岳披于背,河川长于膝。乃日月星辰,山川河流俱担于一身之意。车驾左右,大乐、侍卫、官员等俱按礼仪序列跟随,此一路赫赫扬扬,过了大街,走向太子妃家中。

    红的,亮的,不止是天空和云彩。

    橘红色的光线在这时候已经铺满了天地,那被肃清的街道,街道上的建筑,建筑旁的花草树木,无一不染上了这灿烂的,这欣喜的,这让人兴奋与快活的色彩。

    它欢欣鼓舞着,绕着天地奔走,就像那远处迤逦而来的接亲队伍一样热闹,又像那端坐车中穿着黑红冕的人那样夺目;但它们热闹却不肯热闹过接亲队伍,夺目也不肯夺目过威严冕服。

    直到那队伍以天地独有的盛大过了大街,萧见深已来到了孙将军府前。

    孙将军府的匾额由萧见深祖父钦赐,孙将军府前的两座石虎由萧见深的父亲钦赐,而现在,孙将军府将成为真正的皇亲国戚。

    随行赞引跪请皇太子下辂。

    萧见深自金辂车而下。这时将军府已设幕次,萧见深于幕次中行进至中堂前。

    赤色的靴子、摇曳的玉佩自幕次下端一晃而过,那玉珠、珩、瑀、连同四彩小授串在一起,是一抹淡而深刻的痕迹。

    太子妃正有女官引至中堂,与太子共拜主婚者与太子妃之母。

    如此数拜过后,太子与太子妃再至将军府外,太子妃乘凤轿而行,太子则由赞引再跪请升辂前行。

    但这时,太子妃所乘凤轿的柄手却忽然无端断裂!

    众目睽睽之下,抬轿女轿夫与几个跟得近的女官和内监只在一瞬之间就觉脑海“嗡”的一声,浑身冷汗不止。

    只前行一步的萧见深赶在周围的大乐与百官之前先发现了这一点。

    他脚步稍顿,继而一旋踵便回身面向轿帘,在所有人来不及反应过来之时弯腰俯身,将太子妃自轿中打横抱出。

    天朗云淡,惠风徐来;幕次渐稀,人群隐现。

    萧见深抱出太子妃转身之际,便是翟衣猎猎,凤冠轻摇;玉佩啷当,大授长飘。

    当所有随行之人略感奇怪的时候,萧见深的声音已随着左右的鼓乐,遥遥传入了左右众人与远方百姓的耳际:

    “太子妃自今日起,与孤将为一体;当同坐同行,同寝同卧,共牢而食;合卺而酳,此乃合体同尊卑。”便道,“升辂。”

    说完就在赞引跪请之中再次乘上金辂车。

    但这时萧见深已察觉了一些不对劲。

    因为他在触手的那一刹那,就感觉到掌下身躯中流淌着的雄厚内力!

    他一时微愕,不知怎么地就想到了初见傅听欢时候的情景,那时也是——花艳似火,人胜花容。但随之种种至如今,正是再回首前尘似梦。

    不过心里的怀疑只是一闪而逝,孙将军乃朝堂监视与遏制江湖的关键大臣之一,对朝廷忠心耿耿又同江湖联系紧密,家中习武成风,独女会些武功并不叫人惊讶……就是会得这么多挺让人惊讶的。

    但萧见深同样也很快就发现手上之人正身躯微绷,掩盖在袖袍之下的五指也已悄然合握。

    想必是感觉紧张了。

    萧见深眉头微舒,这女子娇羞之态乍然露出,他心头的那点疑惑便如风吹阴云,霎时散了个干净。

    他环着对方身体的手稍一挪动,已入了那广袖中握住对方的手。

    冰凉的感觉在这一瞬间已沁入心脾。

    依稀有些熟悉。这熟悉无端无凭而来,就好似虚中偏生出那风那烟,以至于白白搅乱人的心湖——也许正是姻缘天定。

    萧见深如此对自己说。这时他已抱着人登上了辂车,便扶着头戴盖头的人端坐于自己身侧。两人并肩而坐,长袖几乎垂地,而在这长袖的遮掩之下,萧见深并未放开自己太子妃之手。

    他觉得自己新婚妻子的手似乎并不太小……但练武之人手指修长,倒也并无太过奇怪之处。

    人群在禁街之外,鼓乐喧嚣喜乐,也将那些许细微的响动遮掩。

    萧见深忽然心血来潮,也是多少有些放松之意,他目视前方,却对身旁人微微含笑说:

    “见卿如见故人。”

    身旁人并未回答,但红盖头因之微微摇晃。

    萧见深这时又忆起那诸多传言,为安太子妃之心,便道:“此后你我成双作对,生同衾死同穴,无有他者。”

    他握着的那只手抖了一下,大约是因为主人心情起伏的缘故。

    萧见深这样猜测着,而后肯定地握住了对方,将自己所说的话转为实际的行动。

    如此几息过后。

    两人十指交扣,心意相通。

20、章二十

    车驾与迎亲队伍沿着来时地路往东宫行去。

    此时东宫内诸礼器布置已按仪制与时辰准备完毕。相同的幕次在正门之前围毕,按皇太子大婚一应规制,将由萧见深下辂入幕次,再掀开随后而至的太子妃轿帘;而后萧见深先行,太子妃后行,自门内再换舆乘轿子,而后于内殿外完成合卺之礼。

    但在从太子妃母家出来之时,太子妃与太子便同坐同卧,同车而行,如此降辂之时必然也是一起入幕次,一起入内殿。

    萧见深也正是这样做的。

    他在车队再一次回到东宫之时先下了辂车,而后也不用女官跪请,直接抬手扶太子妃下车。抱着与坐着时尚且不明显,当盖着盖头的太子妃与萧见深真正再在一起的时候,萧见深才忽然发现自己新娶的妻子竟比一般人高上许多!

    难怪她的手那样修长——萧见深想,而后又不由出于一个正常男人的角度继续发散了一下:身材想必也是极为不错的……

    他们很快进了内殿。

    紫檀木酒案之上放置金樽玉杯、玲珑美食,东西向与西东向座位分别摆正,稍后萧见深二人便将在此合卺交杯,举馔饮食,受众人拜会。再相向两拜,便算今日一应礼仪完毕。

    落座内殿,举手交杯之际,萧见深总算自广袖大袍中看见了对方的手指。

    那果然如他想象中的一般冰肌玉骨,欺霜赛雪;然而在此同时,那只手好似也指如刀削,掌蕴风雷。

    一看上去就很有力量。

    ……这虽和萧见深想象得有些许差距,但他同样很快就释然了:他的东宫内也不能算平静,太子妃若手无缚鸡之力,他自然要安排一应侍卫妥帖保护;但太子妃若身怀不俗武艺,求人不如求己,也只有更方便更安全的道理。

    念头至此,萧见深以举樽将杯中合欢酒一口饮尽。在仰首复又低头的间隙了,他只见面前那红巾微动,一方圆弧下颚与半点朱丹红唇便自红巾中露了出来。

    萧见深的眉头又是一松。

    最初那种无端而生无从而起的熟悉感再次涌上心头,萧见深本非笃信神佛之人,但这时他也不由忆起当初在高禖庙中求得的签王。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轻轻“咄”的一声,酒杯被两人一起放回桌案。

    此后一应礼仪完毕,观礼外臣一一离去,内官再次跪请萧见深自殿内掀起红巾。

    萧见深便与太子妃一道转入内殿之后。新房距此亦不过数步距离,当房中只剩下萧见深与太子妃的时候,萧见深让人在床沿安坐,而自己则以玉尺挑起对方面上红巾——

    照旧是那一方下颚先在眼中露了端倪,这下颚比之萧见深刚才惊鸿一瞥时来得更为棱角分明,但这样的棱角分明虽颇显英挺,但配着花瓣似的嘴唇,却无来由给人一种可怜可爱之感,便似女子做了男性的打扮,小孩穿了大人的衣服那样。

    脖颈之上是下颚;下颚之上是嘴唇,嘴唇之上是鼻梁。

    那如玉柱如悬胆的鼻梁甫一出现在萧见深眼中,萧见深就觉得铺天盖地的熟悉感将要把他吞没。

    这熟悉感再也不是之前那种模糊而美好的朦胧之像了。

    这样的熟悉感让萧见深几乎从自己的记忆里翻出了一个具体的人形。

    他没有让那个人形在自己的脑海中具现出来。他的动作突然变快,他飞快地掀起了盖头,那鲜红便自眼前如蝶翅翻飞——在它翻飞的那一刹那,端坐在床边的人似觉有趣,微挑了一下自己的唇角。

    一转眼,萧见深便与唇角含笑的傅听欢照了个面。

    这个瞬间。当萧见深看清楚自己新婚妻子的那一个闪电之际。

    他几乎被吓傻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

    这么会有这种丧心病狂惨无人道的事情发生在他眼前他身上!

    因此本该立刻拿剑劈了对方好挽救自己声誉的萧见深竟然因为恍惚和虚弱而没有立刻行动——

    然后“砰”的一声,东宫大门被敲开的声音传来,前方高呼由远而近,屋外灯火从暗转亮,紧接着,内殿寝宫的门也被撞开,风尘仆仆的传令兵手中高举令牌,刚一进门便五体投地:“报——报——八百里加急——南运河沿途十三府城五位主政知府在接连五日被均被杀害于官邸之中,由官船押往京师的贡船遭劫,贡船连同随船人员均失去联络!”

    萧见深蓦地转脸。

    室内流窜的冷风忽而抬首嘶鸣,殿中角落的蜡烛齐齐高炽大亮。

    本坐在床沿傅听欢几乎在萧见深转脸的第一时间就瞳孔一缩,只觉自己被什么极端危险的东西盯住似的,骤然从床边弹身而起,手指也在同一时间摸着了袖中的玉箫。

    没有人注意傅听欢,萧见深也并不。

    “丧心病狂!”他只说了这一个词,一拂袖,那摆在案几上的诸多古玩摆件就齐齐被自位置上震了出来,尚且没来得及掉落地面,已在半空中无声无息地碎做齑粉。

    傅听欢有点讶异。

    他看着萧见深,发现对方的武功比自己想象的真的要高上许多许多——

    他依旧看着对方,同时也发现了自己原来竟第一次看见对方生气的模样……

21、 二一

    萧见深深吸了一口气。

    室内烛火在这一呼一吸间又由盛大变回平常,原本被逼退在角落的阴影总算获得了喘息的机会,正在地砖与墙脚的缝隙中缓缓蠕动。这短短的时间里,俯跪在地上的传令兵并不能感觉到什么差异,从后头匆匆赶上的王让功也未能成功窥见端倪。

    萧见深已道:“着阎源、唐德、蒋沧浪等诸大臣即刻前来东宫商讨南运河事宜。”

    刚一脚踏入门槛的王让功的腰背顺着萧见深的话就塌下去。他保持着弓腰塌背的姿势静待片刻,将那些似混杂了一丝冷意的名字一一记在心里之后,便即刻带着传令兵一起离去。

    他们走了以后,萧见深也一刻不停,连旁边的傅听欢都没有心思去管,出了新房便往前殿走去。

    半掩合的门这时被一双素手温柔的推开一道小缝,一位年轻的姑娘闪身进来,转过前后屏风见到人的一时间,她还沿用着旧时的称呼唤道:“娘子——”

    正负手欣赏内殿正堂墙上大红喜字的傅听欢转过了身。

    两人正面相视。

    在那进来婢女因惊疑而瞪大眼睛,将要叫出声来的时候,却只觉脖颈一痛,眼前一黑,已没了知觉!

    一步便横渡足足半间屋子、来到婢女身旁的傅听欢这时方才一卷长袖,将那晕倒软下的人扫离自己的脚步。

    檐下的大红喜笼还盛放烈烈的光华,桌前的龙凤喜烛也正摇曳暧昧的馨香,可再仔细一看,那烈焰变成了冷森森的火,那魅香也成了呛人的烟气。

    再一阵微风过后,屋内除了一昏倒余地的婢女之外,就只有一尊既艳丽、又冷清的凤冠放于桌面。

    王让功正守在东宫前厅之外,诸位大人已在东宫侍卫快马加鞭的相请下出现在了这里,现在或高或低的声音正从敞着门的大厅中传出来,王让功早吩咐了侍卫统领将带人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又亲自站在门外替自家的太子看起了门来。

    但这时正有一个小太监附在他耳边说话,说的还就是太子妃的事情:“我的干爷爷,新入门的太子妃带来的人进去之后就再没有出来,我们也没敢硬问些什么,就是殿下之前叫我们准备的老神仙的牌位香案可怎么办……”

    他这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在不为人知的时候,从新房里离开的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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