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佞臣-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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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半个月这么守着，是个人就受不了，何况天上飘着小雪，地上结了一层薄薄冰，一不小心就容易滑倒，站顾清风身边宋昱不耐烦动了下，一下子滑了一脚，啊了一声，即便是顾清风飞捂上了他嘴，他们几个人行踪也暴漏了，打人被他们吓了一大跳，锣鼓嘭敲了一声，一声惨叫把正装箱方家人吓着了，顾清风袖口中银丝飞出去，一片雪亮泊刃准确打打人脖子上上，那个打只来得及说一声：“有鬼……”就死了。有鬼？切，顾清风冷笑了声，他们就是鬼，一旦穿上了这身黑色夜行衣就是索命厉鬼。

　　　　顾清风收回暗器狠狠瞪了一眼宋昱，带着18个人飞速堵上了方家门口：“连城！带4人去正门守着，其余人跟我来！”

　　　　方家受刚才打人提醒早有人进去通报了，顾清风等人刚进了院子，就出来护院了，刀剑对阵，一上来就来这个，方玉竹，你果然有问题！顾清风左手有一些生，可是情况险恶也让他顾不上什么，这些人既然敢这么光明正大出来杀他们，那里面人一定还！顾清风冷笑了声，今天晚上一个也别想走：“都给我上！一个也不许放走！”

　　　　都尉府平日里就狠毒，此刻是狠，刀刀见血，他们眼里杀人跟切西瓜没什么两样，这些人狠起来是有一些真本事，至少比起这些护院要强多了，没一会护院就死差不多了，李探拿着都尉府统一佩刀——廉秋刀，短小精悍，与李探人高马大虽不相配，可是也挥舞风生水起，顾清风看他应付很好就放了心，左手也觉得灵活了点，这一个月他都没敢大动，今天正好拿这些人练练手！顾清风内力不行，可是胜动作，刀所到之处连雪花都片了。

　　　　他着急，严进吩咐他不要打草惊蛇，等他给皇上庆生回来再说，可是宋昱那个家伙惊动了人，他们迫不得已先下了手，如果再把里面人放走了，他们今天真是有理说不清，私闯朝廷命官府邸，还大开杀戒，即便他们是都尉府人，也说不过去。

　　　　顾清风体力不怎好，看着处理差不多了，撑着刀想喘口气。

　　　　“大人小心！”李探关键时刻总会管用，顾清风看着自己头发生生被削掉了一缕吓了一跳，这要是再低头晚一点，他脑袋就该没了，李探看他脸色煞白护他身边：“大人你没事吧。”顾清风看着地上人，喘了好几口气，那个被李探踹地上人，身上已经中了好几刀了，竟然撑着剑站了起来，顾清风看着他脸色有些难看。

　　　　那个人看出他贪生怕死冷笑了声：“你们这群人！咳咳！无恶不作，杀人不眨眼，总有一天会遭报应！你们残害忠良会遭报应！你们……”顾清风没有再容他骂下去，一刀捅了过去，那个人有些不敢置信看着他，眼睛都瞪大了，顾清风一脚把他踹地上，既然说他无恶不作、杀人不眨眼那还吃惊干什么。

　　　　顾清风解决了这后一个喊了一声：“把方家给我围起来，把所有人都给我押到前厅来！一个也不许放出去！”众人因着他淫威飞速去执行命令了，顾大人真是狠角色，杀人不眨眼啊！

　　　　方尚书今天也去了宫里，只有方家大少爷跟方家一众女眷孩子，被顾清风等人以不友好手段押上来脸色都很差，他们怎么着也是礼部尚书、太子少师家人，被这么押着真是奇耻大辱。方家大小姐使劲喊了一声：“放开我，我自己会走！”队伍里好像还有孩子，被顾清风手下一推推到地上，哇了一声，看到客厅里一群黑衣人又生生闭上了嘴。

　　　　顾清风背立客厅里，拿了一方玉石，这是厅里唯一一件称上是珍品东西了，民间传说，方尚书有清廉之名，顾清风捏着这方玉石看了看，嘴角勾出一丝笑来，他不识玉，可是跟着陈相浸染多年，也认得出来这是一方好玉，跟自己贴身藏着这块挺像。

　　　　“顾大人，请把这块玉放下，这是我家父祖传之物。”一个极为清冷声音，顾清风缓缓转过身来。方家大少爷是文弱书生，一身白色宽袍大袖衬得脸如玉，被顾清风这样押上厅来脸色竟然没有变，看着顾清风字咬很清楚：“不知道这么晚了，顾大人来我方府上有何事。”

　　　　顾清风遥遥看了他一眼，这个人就是他未婚妻喜欢人，他见过他次数不多，可是每一次都印象深刻，因为每一次见他，都会让他觉得自己跟他差距，一个是才华横溢世家子弟，一个是流落街头乞丐，差距那么明显，所以陈相女儿不用看就知道谁好。

　　　　顾清风无声抿了抿嘴，说起来陈家大小姐从没有正眼看过他，每一次见他，陈家大小姐都视他为仇人，刚开始那一年见了他就打，他还不能还手，因为她是相爷女儿。顾清风心里是有些难受，陈小姐对他如此狠，大部分是因为这个人，她本来对自己是不屑一顾，可是因为与自己有了婚约便恨起自己来，所以顾清风应该恨这个人。

　　　　大概是顾清风看他眼神太热烈了，方文渊咳了一声：“还请顾大人把我祖传之玉放回去！”这个人贪污好色，无恶不作，方文渊本能厌恶他。

　　　　顾清风听了他话倒很配合把那块玉放回了搁架上，踱步到了他面前，从腰间拿出了都尉府牌子：“执行公务，还请方大人配合。”

　　　　方文渊是去年状元，现就职书院编修，算是个文官，顾清风还是给了他点面子，谁知道方文渊冷笑了下：“我不知道我们方府有什么事能惊动都尉府！”

　　　　顾清风他身前站住了，两个人身高相仿，都是修长体型，只是顾清风一身黑衣。杀了很多人，血迹渗透进了黑衣里，可是血腥味还是扑鼻，方文渊表情有一瞬间厌恶，眉头皱了下，顾清风又往他身边靠近了点，几乎面对面，声音就想是贴着他耳边，话却是对这别人说：“方家所有人都带来了吗？”

　　　　方文渊生生忍住了往后退一步心：“顾清风！我方家世代忠良，你没有证据就敢私自搜查！如果你不给我一个理由，我会禀告皇上！”

　　　　顾清风淡淡开了口：“窝藏朝廷钦犯够不够。”方文渊冷冷看着他：“顾大人可有证据！”

　　　　顾清风点点头：“一个月前，方大人从诗词会上带回了一群人。”方文渊怒极而笑：“谁都知道我喜欢结交诗词朋友，我请他们来做客也不可以吗！顾大人难道连我交什么样朋友都要管吗！”

　　　　顾清风看着他还是笑：“方大人喜欢结交客人，这点不奇怪，奇怪是这群客人方府住了一个月，未曾出过府。”方文渊瞪着他！顾清风继续说：“我知道方大人喜欢结交诗词朋友，这朋友范围也很广，从6岁到6岁，从少爷到仆人，真是很广泛啊。”

　　　　方文渊被他噎住了，一张脸青白不定，顾清风看着他笑笑：“我知道方尚书为人耿直，一定是被人蒙鼓里，我想只要方家交出了人，皇上看太傅面上也会从宽发落。”方文渊已经撇开了头，连看他一眼都懒得。顾清风眯了下眼转过身去。

　　　　宋昱站到他面前：“大人，所有人都押过来了，我们对着名册点过了，除了方大人今天宫里外，方家所有人都到齐了。”

　　　　顾清风点点头挨着看这一圈人，方尚书听说为人耿直，所以脾气暴躁，其家人也这么个德行，吃硬不吃软，都站直挺挺，就连那个摔倒孩子也笔直站着，是很有傲骨。顾清风一个一个看过去，每一个被他看得人都不由恶寒了下，顾清风明明长得很好，可是被他看一眼，从头冷到脚。

　　　　顾清风走了一圈又回到了方大小姐身边，她身边那个小孩子看着他来闪了下眼睛，顾清风捏了捏他下巴：“齐晨宇？”小孩子反射性摇了摇头：“我不是！”顾清风抿着嘴笑了下：“不要害怕，你告诉我齐晨宇是不是你家里啊？”声音带着盅惑，小孩子还是摇头：“我不认识齐晨宇。”方大小姐看他害怕忙把他抱住了：“你不要吓着我弟弟！我弟弟说不认识就不认识！”

　　　　顾清风看了她一眼，长得不错，跟俊秀方文渊有一比，性子也很烈，顾清风转过身来：“宋昱，把她衣服给我扒了。”

　　　　宋大少爷就算天天流连青楼、扒了无数美女衣服，可是这个是方尚书女儿啊！宋昱结结巴巴：“大人……这……”

　　　　顾清风背着身看不到表情：“别让我重复两边！我告诉过你，要达目，必不择手段！”


　12第十二章

　　　　宋昱得了他命令去抓方大小姐，方大小姐长是很好，一双美目怒视他，宋昱也被她看心痒痒，他是宋将军儿子，平日里不把人放眼里，有了顾清风撑腰，他就加放肆了，伸手就往人家小姐胸口摸，方大小姐抓起他胳膊就咬了他一口，宋昱惨叫了一声，顾清风霍回了头，一巴掌打了上去：“没用东西！”宋昱被他直接打歪了。

　　　　方大小姐被他冷厉手段震了下，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他掐着脖子揽到了胸前，方大小姐被他两指掐着喉咙动不了，眼泪都要出来了，顾清风右手刚好，解衣服有点不利索，动作粗了点，方大小姐哭出声来：“放开我！”

　　　　方文渊终于不能淡定，朝顾清风喊了一声：“顾清风！你卑鄙无耻！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顾清风看着他，手里一下子发了狠，大梁朝衣服层层叠叠，腰带又宽，顾清风不耐烦，直接从衣领处把方大小姐衣服扒了，方大小姐瞬间露出了米色肚兜，眼泪也随着出来了。顾清风把她翻了个身，从背后抓着她衣领，右手拿着那根细细肚兜带子看着傲气方文渊淡笑：“说，那群人哪里”

　　　　方文渊从来没有觉得这个人这么可恨，人恶毒时，笑容再好看也是罂粟花丛开出来，那一双眼睛真跟蛇蝎一样毒，方文渊嘴角扭曲了好几次，手都气发抖，与顾清风恶毒笑相并列是自己妹妹梨花带雨容颜。

　　　　顾清风好整以暇看着他，给了他天人交战时间，比起怀里这个方大小姐，方文渊愤怒交加表情好看，顾清风做事从不妥协，看到方文渊没有反应直接拉开了那根带子，肚兜即将滑落时候，方文渊终于喊出声来：“我说！放开我妹妹！他们……他们马房！”

　　　　顾清风把哭梨花带雨方大小姐推他怀里，弹了弹衣服，有一些人总是这样，敬酒不吃吃罚酒，明明很好解决事，非要逼他出手才肯说。

　　　　到了这个时候什么多余话都不用说了，再多话也是狡辩，窝藏朝廷钦犯这个字眼太严重，也许会满门抄斩，可是方文渊扶着自己弟弟妹妹跪笔直，死有何怕，只要良心上好受，死又有何干，重如泰山永不悔。齐晨宇是忠良之后，是齐大人唯一后人，他们当年没有保住顾大人孩子，如今这唯一留下骨肉，他们就是死也要保住他，就算他们齐家所有人都赔上性命也是值得。

　　　　方文渊眼里是有一点湿润，他想他幸亏没有娶妻生子，要不会连累人家。一想到陈小姐，方文渊心里便难受起来，什么叫命运捉弄，他喜欢上奸相之女便是了，知道这一辈子不能娶她，这样死了也罢。

　　　　正当方文渊有必死之心时，方尚书跟严进赶过来了，顾清风正看齐家人，齐家众仆人里只有一个7岁左右小孩，顾清风就蹲他身前跟他说话，看见他们来站了起来。

　　　　方尚书方玉竹比陈相小1来岁，可是比陈相脾气差了很远，看着自己家人全都跪厅里，自己女儿衣衫不整、梨花带雨，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说话声音都大带着颤音：“严同州，我想问问你，这是怎么回事，我方家那里做不对，要严同州你带人来缴！”

　　　　严进官居三品，比正二品方尚书要低一级，这时也不得不拱手道：“尚书大人，请恕下官鲁莽，顾清风！我不是跟你说过只抓朝廷钦犯！绝不能打扰方大人吗！”

　　　　顾清风低头：“卑职知错，卑职不小心打草惊蛇，只好提前行动了。”

　　　　方尚书还没有定罪前还是当今太子少师！严进啪打了顾清风一个巴掌，顾清风比结实宋昱身体要差，这一巴掌直接把他打了个趔趄，踉跄时候被李探伸手扶住了，顾清风眼前都是黑，身体一晃直接跪了地上。这一巴掌效果就连刚才被打宋昱也心有余悸，幸灾乐祸倒是少了点。

　　　　顾清风咬了自己舌尖一口方清醒：“大人，卑职已经将疑犯全都找到了，就是跪厅里这些人。请大人严查。”严进打完这一巴掌后对方尚书道：“方大人，卑职也是奉命行事，还请方大人见谅！”

　　　　找到了朝廷钦犯，那就不一样了，就算是太子少师也免不了，窝藏朝廷钦犯这个罪名太大了！严进语气行动已经强硬了，方尚书早已看清楚地下跪着人，手宽大袖口里微微发抖。顾清风低着头正好能看见他细微抖动，齐晨宇果然还里面。

　　　　严进看了一眼跪地上顾清风：“起来吧，把齐家所有人给我带回都尉府衙门！还请方大人及其家人，这几天侯家中，等候皇上发落！”方尚书看着齐家人眼里有些红：“我方玉竹行得正坐得直，对起当今圣上，我相信皇上一定会给我方家一个公道！”

　　　　严进挥了挥手：“都给我带回去。”顾清风这时站了起来：“同州大人，等一下，卑职觉得这个齐晨宇还要再确定一下。”严进看了他一眼：“怎么了？”这齐家人很好分辨，只有一个7岁左右男孩。顾清风又蹲那个小男孩面前问：“你叫齐晨宇？”还是同样问话，小男孩回答他话依旧脆生生：“是。”顾清风笑了下：“你知道都尉府衙门是什么样地方吗？生不如死，你不怕吗？”

　　　　他说话轻声细语可让人觉得骨头都是冷，小男孩看了他一眼：“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你们要杀要刮悉听尊便。我不怕！”让这么一个小孩说出这么一段庄严话来，场所有人几乎都要被他感动了，方家一家人眼圈都红了，就连李探也有点尴尬，唯独顾清风没有良心，他笑了笑站了起来：“既然你不怕死，那我想这里一定有怕死。你一个人死了到了黄泉之下一定害怕，我让你哥哥下去陪你好不好。”

　　　　小男孩还没有领会他话中意思，顾清风刀已经架到了方文渊头上，刀如闪电，迅如惊雷，方文渊也没有想过他会这么出手，死死看了他一眼后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笑，脖子挺直了。顾清风抿了抿嘴，眼里沉厉害，他没有想过这个世上还真有人不怕死。

　　　　方文渊不怕死，可是他亲弟弟却当了真，刚才那个信誓旦旦小孩一下子跑了过来，挡了刀前：“你不要杀我哥哥！”顾清风笑了：“他既然是你亲哥哥，那我就不杀了。”方文渊抱着他弟弟，脸色极为难看，顾清风笑了笑：“你们兄弟情深，真是难得。”他说话总是带着一点轻佻，让人恨牙痒痒。

　　　　顾清风把人炸出来后，看了看方家大小姐怀里抱着那个小男孩：“齐晨宇？”小男孩脸色煞白，顾清风手飞探他脖颈间，小男孩吓了一跳护住了胸口，顾清风两指夹住了他脖颈间红线，牵扯一块玉来，这块玉很大，像是腰牌，没有哪个人会把它挂脖子里深藏，除非有特殊意义。

　　　　这玉跟方尚书家是一种材质，顾清风想把玉反过来看看，带看清上面字时顿住了，严进看他发呆拿过来看了看，果然上面有四个古篆字：“御赐齐家”。这个小男孩果然是齐家遗留后人，严进看着方尚书：“方大人，想不到这狸猫换太子把戏你也敢耍，你可知道这是欺君！”方尚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死死咬着牙关，顾清风都能听见他磨牙声。

　　　　方文渊一身傲骨，恨都尉府人，严进逼问下丝毫没有露怯，冷然道：“与我父亲无关，所有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我父亲刚刚回来，他那里知道这些事！是我把这些人从诗词会上带回来！我父亲完全不知道！”方家都是好男儿，铁骨铮铮。

　　　　方文渊清楚如果承认了方家会是怎么样大难，所以他宁愿一力承担，反正他还有弟弟，有妹妹。他不能让方家落难，不能让太子牵扯其中。这样情况方尚书也懂，他用力气删了自己儿子一巴掌：“你这个逆子！”　这一巴掌打不轻，方文渊嘴角都打出血来，估计牙打掉了，这个力道，看样子方大人是想把这一巴掌打顾清风脸上。

　　　　方大人眼里痛楚是遮不住，他本来以为牺牲了自己小儿子能换齐大人儿子。只要这些人走了，他想办法把这个孩子送出去，只要这个孩子走了，那他狱中孩子被人认出来，也没有丝毫证据了，那他方家一家人都能保留下来，可眼下这一招暗度陈仓被顾清风拆穿了！怎么能让他不恨！

　　　　方家父子那里互诉衷肠，顾清风一边没动，也没有看他们，他只是看着窗外，外面果然开始放烟花，漫天烟花把这黑夜都照亮了，严进偶尔扫他一眼，顾清风都没有反映，看着窗外眼睛极黑，黑如同黑夜里护城河水，看不透深浅，偶尔闪过那一丝烟花也是浮光掠影，一闪即过，没有他眼底留下温暖。


　13第十三章

　　　　严进带着自己爪牙压着齐家所有人回了衙门，把所有人关进了牢里，顾清风嘱咐好了看狱人才回去休息。他职责仅限于这些，至于如何处置这些人这都是严进该愁。严进是真愁，这件事牵扯大了，皇上让他暗查，那就是不想动太子少师方尚书，可是现已经成这样了，那该怎么办？方尚书这是打皇上脸啊！严进想不出明天折子该怎么上，他房间里走来走去，想了一番后换上了夜行衣，翻墙而出。

　　　　顾清风对于这些一点都不知道，他待自己屋里折腾，这一夜太冷了，他从天擦黑就领着李探他们贴城墙上，背都冻透了，脚是没有知觉了，顾清风自己烧了水，好炭火方便，他自己做到比张老头还要利索，连烧了5大壶水，才把木桶倒满，顾清风顾着自己胳膊小心把夜行衣脱了，上面全是血了，不过不是他自己血，顾清风也就不担心了，他泡到了大木桶里。

　　　　舒适水温让他叹出口气来，终于好受了，顾清风听着外面偶尔尖叫同僚们撇了撇嘴，烟花有什么好看，他们跟没见过一样，外面冻了一个晚上不算，这个时候了还外面看烟花！果然都是世家子弟，真是闲蛋疼！顾清风心里不屑，他对于那些世家子弟心里是复杂，羡慕嫉妒恨，羡慕明显占比例少，久而久之他便安慰自己不屑于理他们了。这些人也顾忌他淫威不敢靠近他院子，只墙外欢呼声，倒是给顾清风留了方便。

　　　　顾清风半躺着木桶里，看了看自己胸前这块玉，这块玉跟今晚上齐晨宇身上是一样，形状材质都是一样，只不过他是顾字。

　　　　这块玉有什么来头吗？可惜齐晨宇是朝廷钦犯，现估计已经被处死了，皇上命令是立即处死，严进一定不会容他活着，这条线索断了。

　　　　顾清风把玉放进水里，羊脂一样，他一直藏着这块玉，即便是穷时候也没买了，因为这是他身上唯一东西了，他想这应该是他爹娘留给他吧，他靠着这块玉有了一个姓，陈相爷问他姓什么时，他说他姓顾，叫什么，顾清风喃喃低语：“没有名字。”陈相爷很惊讶：“怎么会没有名字啊？”顾清风羞愧了，他有个名字，只是名字太难听了，狗剩，怎么说出口。陈相爷听着他名字没有笑，只是沉默了一会给他取了个名：“从今以后，你叫清风，顾清风，字枕溪。”

　　　　从那以后顾清风无父无母，却有了一个名字。顾清风靠木桶里玩那块玉，玉比较大，是应该挂外面，可是他要藏衣服里，贴身藏着，如果有可能他都想藏到肚子里，他那些同行饿急了土都吃。

　　　　顾清风深吸了一口气，把玉又收好了，这块玉虽然不知道有什么来头，可是齐晨宇因为这块玉死，所以自己这块玉万万不能露出去。他要与他过去告别，不能再去想过去，过去也没有什么好想，他前程是无限，他以后会有好日子过，会一日比一日好。

　　　　顾清风泡木桶里很舒服时候，严进已经到了靖王府。

　　　　皇帝6岁大寿，自然是极为隆重，这烟花从三时候一直要放到天亮，当今皇上生日是三时辰，皇上极为相信术士所说话，从生辰开始放烟花，一直放到第二天天大亮，则是长生之道。按照这个道理，今晚烟花要放整整一夜了，这比元宵节还要隆重，街上百姓也跟过节一样，全都过反了夜。

　　　　三时间已过，皇上寿宴也吃过了，燕靖自然要出宫回他自己行馆。严进已经靖王行馆等他。大概就连皇帝也不知道，严进是靖王人。严进今年有4岁，任都尉府统领已经有1年，原本是皇上带刀侍卫，一次出行中救过皇上，自此深皇上信任，被皇上人命为都尉府统领，也称指挥使同州大人。

　　　　燕靖亲自扶他起来：“严同州，出什么事了吗。”

　　　　严进把今晚事情原封不动跟他说了一遍，燕靖也沉默了，按理说这个消息是好消息，方玉竹是太子人，如果方玉竹出事了，那太子可就是少了一臂，这是有利于燕靖。所以林景曜拍了拍手里扇子：“恭喜殿下。”燕靖沉默了一会：“可惜了方大人。”林景曜知道他意思也叹了口气：“我父亲常说方大人为人耿直，常为民请明，数次弹劾当今丞相，1年为官，依旧两袖清风，是难得好官。”

　　　　燕靖慢慢跺了几步：“我会跟皇上求情，让他免方大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