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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华为晔-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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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莳便不在意她的反应,自顾自地问:“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怎么会来这儿?”
清刀把小瓷瓶贴身放好,没有回头看他:“我不来,谁给辛熵收尸?”
陌莳沉默了。
万年来,紧紧包裹着他的不是孤独和恨意,不是寂寞和绝望。
是愧疚。
是对陌夙的愧疚。
他有些艰难地道:“小夙,对不起。”
清刀顿了顿,似是没料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句,有些不自然地道:“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陌莳不理会她的语气,将自己在心里酝酿了万年之久的话都说了出来:“我以为帝铭是你的情劫,跟他联手骗你只是想要你顺利度过情劫。可我没想到他会骗我,我一直以为你死了,一直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以为我在也没有机会亲口对你说声对不起了。”
清刀讽刺地笑了笑,却没再用那般嘲讽的语气:“万年了,你想的就是这个?”
陌莳一愣:“万年了吗?”
噬魂狱中无日月,一丝光亮也没有,陌莳分不清时间,只觉得过了很久很久。
清刀轻轻叹气,拉了拉旁边崖壁上的铁链将陌莳放下来,对上陌莳的眼睛时却发现那双眼睛已没了焦距,她看到了陌莳眼下已经干涸的血迹。
她有些惊讶:“你的眼睛?”
陌莳惨淡一笑:“瞎了,没事。”
清刀想了想,问出了自己一万年都没明白的事:“你说的情劫,是什么?”
陌莳叹气:“是母亲留给你的东西,只要历过情劫,她留给你的力量封印就会解除。”
清刀有些惊讶:“你不会以为帝铭是我的情劫吧?”
陌莳点头:“我以为他是,便和他联手骗你,让你放弃爱他,便算是历过了生死情劫。”
清刀大笑:“那我现在恨他入骨,可算是历过了这生死情劫?”
陌莳没有回答她,清刀也不需要他回答。
清刀神色间忽然出现了一丝疯狂,她扬起下巴笑了笑:“他来了。”
帝铭沉着脸,走进了噬魂狱。
他看见了清刀,也看见了被解救下来的陌莳,心中隐隐有点不好的预感。
这种预感在清刀转过身来时成了真。
帝铭死死地盯着那张脸,额间红痕为那清丽的容貌增添了一丝妖媚,大红色的长发烈烈如火。
那张脸,他这辈子都不会忘。
“是你!”帝铭几乎有些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两个字。
清刀:“是我,如何?”
“你怎么可能没死!?”帝铭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
噬魂潭水蚀骨销魂,触之便能感受到至极的疼痛,更遑论当年的陌夙身受重伤掉进的噬魂潭!
帝铭不知道的是,创世神将四分之一的创世神力留给了女儿。虽然加了封印,却也可以护住陌夙的心脉。
而当年陌夙掉下噬魂潭,却意外发现噬魂潭底通往魔界无尽魔渊最深处。
她在无尽魔渊没日没夜地杀戮,获得了比辛熵更强大的杀戮之力。鲜血染红了她的长发,入魔的红痕一直刻在她的额间。
无尽魔渊内的绝望气息太过浓重,在那里度过的九千年,是清刀这辈子都不愿意回忆的过去。
阴暗,毫无希望可言。
清刀不想跟帝铭废话,挥着百盲朝帝铭攻去。
那把看上去无比笨重的刀在她手里却异常灵活。清刀一个旋身飞到帝铭左侧,百盲挥向他的左腰。
帝铭祭出漓剑,挡住了百盲。
刀剑相击,清刀和帝铭的眼神碰撞。
清刀眼里更多的是恨意,帝铭眼里更多的是杀意。
清刀想:“去他妈的生死情劫。”
她使了个巧劲使百盲往上一弹,悬在了帝铭上方。
帝铭飞快地抬起右手,漓剑往上时刻抵挡着百盲,左手聚力往清刀胸口打去!
好在清刀不傻,百盲立刻脱手,左手与帝铭的左掌相撞到一起!
帝铭似乎发现了清刀的右手有问题,心思一转,漓剑往清刀的右肩刺去!
清刀心中一凛,百盲随着她的意念回到左手,她在借百盲的冲力往后一仰躲过了帝铭刺过来的剑,然后横起刀身用刀背狠狠地撞了帝铭的腿一下!
帝铭左腿一弯跪在地上,漓剑换到左手,右手立刻聚力。
他一掌朝清刀拍去。
清刀看见他使出了惊天掌,瞳孔微缩,却不能避开。
那一掌看似轻巧,却似乎带着千钧重的压力,让清刀无法避开。
清刀一咬牙,迎上了这一掌!
帝铭打中清刀胸口的一瞬间,清刀用尽全力挥起百盲斩下了帝铭的右手!
惊天掌是帝铭的杀手锏,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手腕。
而若要攻破这个弱点,必须受了那一掌,才有机会斩下手腕!
兵行险招,这一次,清刀赢了。
百盲脱了手,帝铭一脚将清刀踹倒在地,他喘着气,黄金般的眼眸里怒火冲天。
这个距离,清刀拿不到百盲。
帝铭笑了起来,却是让人感到刺骨寒凉的笑容:“陌夙,你终究赢不过我。”
清刀也笑了起来,那是一种志在必得的笑,她歪了歪头,似是没听懂帝铭说什么,问道:“你说什么?”
帝铭的笑容霎时隐去,脸上血色褪了个干净。
桃色的剑芒闪过他的眼睛,一柄长剑从他背后,穿透了胸膛。
那是陌夙的佩剑,胭泸。
“想不到吧,即使我入魔,仍用得了胭泸。”清刀得意地站起来,看着跪倒在地的帝铭,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帝铭的脸歪到一边,他却疯狂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陌夙,你会遭到报应的!你杀了烛儿,你一定会遭到报应的!”他这样说,神色间难掩疯狂。
清刀皱眉:“你说什么?”
“你还不明白吗陌夙?你的情劫不是我啊!”帝铭用怨毒地目光看着清刀。
“你杀了我的烛儿,我无以为报,便诅咒你一生孤苦伶仃,所爱皆离去,所求皆不得,皆不得!”
清刀不耐烦地捡起百盲给了他脑袋一下,帝铭死不瞑目。
“废物。”清刀简短地评价帝铭。
陌莳却思考着帝铭的话:“他不是你的情劫?那会是谁?”
清刀打断了他的思考:“管他是谁,我清刀爱得起放得下,没那么多过不去的情劫!”
这场战争以魔界惨败为结果结束,毁灭之神终究还是出手了,那时的清刀不是毁灭的对手。
可神界的第一任创世之神帝铭死了,关于他生前的所作所为都没有被记录在神界史书里。
为了保全创世神/名声,也为了神界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四岭和雪域,清刀就是陌夙这件事终究被隐瞒了下来。
后来清刀与契约之神做了个交易,用胭泸换回了陌莳的眼睛。
再后来,胭泸认了婳妖为主,又被婳妖传给独子星妙。
过去的终究过去了,却总是免不了被重新提起的命运。
而过了百万余年,清刀才会明白,生死情劫的生死,并非对她而言。
只可惜她明白得太晚。
☆、闭关
清刀抱着曦煌的尸身枯坐在战场上一动不动,百盲立在一旁,白金色的流光与黑雾交织,谁也不敢靠近半分。
而岁夜和珏央,已经继承了西岭和北岭的帝君之位。
战争刚结束,两人的继位仪式并不多隆重,许多步骤能省则省。
岁夜成为了神界史上最年轻的帝君。
在岁夜亲手杀了曦煌之后,他就一直有点不对劲。
他对那个只教了自己一百年的师尊,到底还是有感情的吧。
岁夜从小听着曦煌的故事长大,那是他师尊,是神界史上最年轻的创世之神,是东岭圣龙族的骄傲。
可后来,他的师尊爱上了一个魔族。
便从云端之上,跳进了尘埃里。
岁夜不由得想,若是姜晔也是魔族,自己还会爱上他吗?会愿意为了他什么都不要,抛弃自己的身份,家族的荣誉甘愿与他永坠黑暗吗?
在知道了自己的答案之后,他突然就理解了曦煌。
那样的爱,什么都做得出来。
岁夜站在西岭王宫的高楼上,西岭王宫建得中规中矩,不像北岭建在山林间,更不像南岭建在崖壁上,而是和东岭一般,建在王城中央。
所以从岁夜站的地方往下看,能看到王城内的万家灯火。
那是神界的繁华。
姜晔站在他身后,却没有上前。
现在的岁夜需要冷静,需要他自己想开。
他只需要站在他身后等他想清楚。
岁夜突然问:“你说,错的是师尊,还是清刀?”
姜晔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岁夜自己回答了自己:“或许他们走到这一步,是谁的错已经不重要了。”
他的神情姜晔看不到,可姜晔觉得那一定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落寞和失望。
年轻的西岭帝君站在高楼的栏杆前,天青色的衣袍被风轻轻吹起。今日岁夜穿的宽袖,袖子被风吹鼓,有种出尘的美感。
他没有再用一根青色布条束发,中规中矩地带着白玉冠,头发一丝不苟地束起来。
他侧过身来看着姜晔,平日里散漫的笑意都收敛,白净俊秀的脸上竟带了种说不出的威严。
姜晔心中一动,走过去抱住他。
岁夜站在那里任他把自己抱了个满怀,抬头对他笑了笑,露出一对酒窝:“别担心我,我只是有些想不通罢了。”
姜晔:“想不通什么?”
岁夜略推开他,耸耸肩:“不知道为什么师尊这么傻啊!她为什么要爱上清刀啊?”
姜晔摇头:“不知道。”
岁夜摸摸下巴打量着姜晔,有些调皮地眨眨眼:“那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姜晔很老实地再次摇头:“不知道。”
“唉,”岁夜叹气,“一见钟情懂不懂?”
姜晔低低地笑了:“原来你见着我的第一眼就对我有想法啊?”
岁夜失笑:“是啊,或许师尊对清刀,就是这样吧。”
姜晔想了想:“万年前清刀来递降书我也在场,清刀对师尊出言不逊我还记得。”
岁夜不明白:“总不可能就因为清刀调戏了师尊几句,师尊就爱上她了吧?”
他们对视一眼,各自摇头叹气。
或许只有曦煌自己知道为何那一眼她便爱上了清刀。
她被束缚在创世之神这个位置之内的灵魂,总是小心翼翼地收敛着自己的情绪。断情绝爱得不彻底,便会对那些人世间的种种爱恨喜乐充满向往。
而她看见了清刀的眼睛,明澈干净,目光中带着桀骜的狂妄,仿佛天地间没有能束缚她的东西
那样自由,那样无畏。
那是曦煌梦寐以求的模样。
所以那一眼,她便疯狂地爱上了自己想要的模样。
那一眼的惊鸿其他人不会懂,已足够在曦煌索然无味的生命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足够让她放弃自己一直背负在身上的无上荣耀,转身踏进黑暗。
她父亲黎君为她取名“曦煌”,是希望她一世光明灿烂。
可她放弃了荣光,义无反顾地从云端跳进了尘埃里。
只为了离她最爱的女子,更近一点。
岁夜不明白,谁都不明白。
连清刀都不明白。
岁夜忽然觉得很累,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体内似乎有一种力量在苏醒。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却知道应该不是坏事。
他忽然道:“我是不是该闭个关了?”
姜晔瞪他:“闭什么关?西岭事儿这么多你闭关了谁替你处理?”
岁夜再次看了一眼王城的万家灯火,皱皱眉:“西岭事儿也不多啊,我父上当初每天还是很清闲的。”
一想起岁青,岁夜的眼神落寞了几分,却忽然想到了什么,看着姜晔的目光多了几分戏谑:“你不会。。。。。。是怕我闭关了,你见不到我吧?”
看着姜晔恼羞成怒的表情,岁夜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轻轻地叹气:“我闭关要不了多久的。”
而姜晔就是固执地拉着他的衣袖,不满地看着他。
岁夜忽然想起了万年前自己看着姜晔背影时心中的感受。
那时的他,绝对想不到会有这一天吧。
岁夜内心突然百感交集,曾经年少时的奋不顾身,如今岁月沉淀下来的稳重。
他经历了那么多,再多的年少轻狂都被磨去一层锋芒。
唯有姜晔,仍是当年的模样。
他笑了:“我闭关要不了多久的,最多十年就出来。倒是你,可别趁我闭关,喜欢上别人啊!”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姜晔惩罚似的凑过来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朵。
岁夜任他咬了一会儿,便推开他:“我去北岭一趟,回来就闭关。现在你是悯生使了,去悯生岛或者遗神阁都行。”
他匆匆离开,姜晔看着他的背影出神。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岁夜这次闭关出来,会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岁夜来到北岭王宫,再次感叹这地方的地形真是千奇百怪。
也不知道为什么北岭先祖要把王宫建在这密林里。
珏央躺在自家宫殿的贵妃榻上,闭着眼似是睡着了。
树影斑驳落在他脸上,明艳的容貌居然没了那种侵略性,反而沉淀着一种岁月安稳。
他的表情太过平静,惯于微微锁着的眉松了开来,平添了一点慵懒。
岁夜站在贵妃榻前,有些怀疑珏央是不是睡死过去了。
然后他伸出一根手指探到珏央鼻翼下,下一瞬,就被珏央狠狠地擒住了手腕往旁边一扳。
“疼疼疼疼疼疼疼!七师兄撒手,撒手!是我,是我啊!”岁夜哀嚎起来。
珏央睁开眼睛看清楚是岁夜之后,轻嗤一声:“怎么,想对你七师兄图谋不轨?”
话虽这么说,珏央到底还是放开了岁夜。
岁夜看着自己发红的手腕,苦着一张脸惨兮兮地道:“七师兄,你下手怎么这么狠?我这么可爱的师弟你忍心吗?”
珏央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我当年要是知道你长大了是这幅德性,就该把你掐死在襁褓里。”
虽然现在没有风,可岁夜却觉得背后一片寒意。
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七师兄,我要去闭关了,我的三个徒弟就托付给你了。”
珏央:“你大徒弟现在是命运之神,二徒弟是三师姐和四师兄的女儿,黑圣龙族的少主,小徒弟有你大徒弟庇佑,还有我什么事?”
岁夜摇摇头:“祁濯他。。。。。。太年轻了。”
珏央似乎明白了什么:“你是怕他做事容易冲动?”
“不啊,那小子虽然平时对我没大没小的,但不是个冲动不知轻重的人。我只是怕他太小,不适应神界。”岁夜担忧地道。
祁濯满打满算不过十七岁,纵使继承命运神位后拥有了神之体,可到底有一颗凡心。
而云浮界已毁了个彻底,就算他要后悔也没了退路。
“知道了,我会替你照看他的。话说你不就闭个关么,怎么跟生离死别一样?”珏央答应着,也不忘挖苦他。
岁夜翻了个白眼:“我要是闭个关都有生命危险,现在应该拉着姜晔的手跟他你死我活地离别,而不是有这个闲工夫来跟你斗嘴。”
珏央:“。。。。。。”
狗男男!
岁夜突然神秘兮兮地凑过来问:“话说七师兄,门口那家伙还没走呐?你也是,人家对你一片痴心,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你有什么拉不下脸的,凑合一下得了呗?”
珏央听了这话,下意识地想反驳他,忽然觉出了什么不对,似笑非笑地看着岁夜:“你怎么知道我跟他过去发生了什么?”
“啊?什么?我不知道啊,我怎么知道你跟荼钺发生了什么。你们一个是北岭帝君,一个是仙界天帝,能发生什么?”岁夜自觉说漏了嘴,开始装傻。
“哦?”珏央笑意更深,“你怎么知道他叫荼钺?”
岁夜:“。。。。。。”
他开始后悔没把姜晔一起带来了。
打不过七师兄啊!
“七师兄,我错了,我不该看你的梦。”岁夜惨兮兮地主动交代错误。
珏央额角抽了抽,他记性极好,听了这话一下就知道了岁夜是什么知道的。
“给你一盏茶的时间滚出北岭,否则我亲自把你丢出去。”珏央笑着看着岁夜,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岁夜背后的汗毛都立了起来,立刻麻溜儿地滚蛋。
开什么玩笑,要是让珏央把他扔出北岭,身上却不会少什么部件可就不得而知了。
珏央坐在贵妃榻上,树影斑驳落了他满身,他的神色隐在影子里,让人看不清。
他无声地笑了一下,重新躺了下去,闭着眼睛似是睡了。
荼钺见岁夜走了老远了,才轻手轻脚地趴在门边张望。
看见珏央睡了,他又等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从灵力空间里拿出一条薄毯,轻轻盖在珏央身上。
荼钺慢慢地蹲了下来平视珏央,天狐族的人容貌都是顶尖,而珏央就是其中最出色的一个。
永远是人群中,能一眼就看到并记住的那一个。
荼钺看了一会儿,无声地露出一个笑容,站起身来准备轻轻地离开。
“站住。”珏央的声音忽然响起,虽然不大,听在荼钺耳里却如五雷轰顶。
他定在那里一动不动,不敢回头看珏央。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是毯子和衣服摩擦的声音。
荼钺脊背僵着成了一条直线,心中盘算着怎么面对珏央,同时有一种被抓包的心虚。
珏央几步绕到他面前,脸上是一种难以言说的表情:“这些日子晚上给我盖被子,把药放在我枕边的人,是你吧。”
肯定的语气,他已经确定了是荼钺,这样说只是告诉荼钺自己知道了。
听在荼钺耳朵里却莫名有种警告的意味。
他紧了紧双拳,低下头不敢直视珏央那双波光潋滟的桃花凤目:“我,我以后不会来了,你放心,我这就走。”
他低着头快步往外走,却听见了珏央慵懒略带着笑意的声音:“我北岭是比不上仙界九重天的富丽堂皇,但仙界那些美人,可比不上我珏央。”
那话里挽留的意味不甚明显,可荼钺就是听懂了。
他震惊地停住脚步,鼓起勇气回头,正对上珏央微微弯起的眼眸。
那双眼里笑意温软,顾盼生辉。
荼钺听见了自己飞快的心跳,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我可以留下来吗?”
珏央扬起下巴,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脸上带了些高傲的神色:“怎么,还非要我请你留下来?”
巨大的惊喜击中了荼钺,他强忍激动的心情,看着珏央的目光中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
珏央刻意忽略了自己心中的动荡,假装毫不在意地指了指自己寝殿旁边的偏殿:“既然你要留下来伺候我,你就住哪儿,我要你随叫随到。”
仙界九重天的仙帝被这样使唤,丝毫没有感觉到屈辱,反而笑得很开心:“荣幸至极。”
珏央觉得胸口出盘桓了多年的那一口气忽然吐了出去,整个人都有点轻飘飘的。
他不肯承认自己对荼钺的爱,却又不自觉地想要靠近。
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荼钺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吃的苦都值得了。
他努力修炼,努力成为在仙界叫的上名字的人。
他在仙帝勾结魔族后挺身而出,最终成为新任仙帝。
所有人再提起“荼钺”这个名字,想的便不是司则天君的废物小儿子,而是仙界手段凌厉的新任仙帝。
他不过是为了,能成为一个配得上珏央的人。
珏央将手递了过来,示意荼钺握住。
荼钺抿了抿唇,握住了珏央的手,神色间带着点小心翼翼和讨好。
“我稷离珏央,不会爱上任何人。”珏央如是说,仍固守着自以为是的骄傲。
荼钺笑了,什么也没说,把珏央牵回贵妃榻。
你不会爱上任何人没关系,我爱你就可以了。
他这样想着,眯起眼睛看着珏央,那张脸,他朝思暮想了这许多年,不敢有分毫忘却。
曾经他疯狂地爱上珏央的皮相,现在他爱的,只是珏央。
不因为他有多么完美的容貌,只因为他是珏央。
自负桀骜,嚣张狂妄,口是心非不可一世的北岭帝君。
是他荼钺最爱的人。
珏央发现了他眼睛的问题,不由得问道:“你眼睛怎么回事?”
荼钺毫不在意地道:“那时用来跟契约之神换了你的眼睛,后来用仙界北荒守泽鱼的眼睛补上的。”
珏央“哦”了一声,没说话。
倒是荼钺很紧张:“棠玉。。。。。。哦不,北帝陛下,我,我用这双眼睛也可以的。”
珏央听到这句尊称莫名很不舒服,他道:“你可以叫我棠玉。”
荼钺有些受宠若惊地喊了一声:“棠玉。”
珏央无奈:“没事别喊着玩。”
荼钺偷笑,忽然伸手揉了揉珏央的头:“真好啊,棠玉。”
珏央问:“哪里好?”
“哪里都好。”荼钺笑了,“棠玉,你可还爱听那玉碎之音?”
珏央忍不住偏过头来看着他。
荼钺问这句话时,脸上带着隐隐的期待。
仿佛只要珏央说一句喜欢,他便可以将天下美玉都碎在珏央面前。
千金买笑,便是这般。
珏央见他这幅表情,不由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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