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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华为晔-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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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一种静静的目光看着珏央，深深的思念和刻骨的深情都在那目光里，带着欲言又止的难耐。
珏央被这种眼神看得浑身发毛，他的剑尖停在了离清恕一寸的地方，再往前一寸就能刺进清恕的眉心。
似乎有什么在影响着他，让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把剑刺进去。
珏央心里莫名有了些凄然，好像他曾一念之差，错过了什么。
他有些惶然地放下了剑，清恕带着蛊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真的，要杀了我吗？”
珏央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却发现清恕与他之间的距离不知何时已在咫尺。
“你真的，要杀了我吗？”清恕用那带着蛊惑的声音又问了一遍。
“我。。。。。。”珏央不知怎的，这种不需要思考的答案明明能脱口而出，他却犹豫了。
清恕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珏央的脸，目光中多了些期待。
他的辛熵，就要回到他身边了。
清恕仔细地近距离打量着珏央的脸，跟辛熵唯一相似的地方就是那双眼睛，波光潋滟在其中，顾盼生辉。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珏央既没有躲开，也没有出言怒喝。
他仿佛被施了定身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清恕的手一寸一寸扫过他的眉眼和嘴唇。
清恕看着他的眼神太过专注，却是在透过他看着另一个人。
珏央不动声色地想：“他在看谁？”
透过我，你看见了谁？
清恕忽然扣住他的头，一股灵力在掌心流转，珏央脑海里轰地一声炸响，纷乱久远的记忆突然出现在脑海。
突然出现的记忆太过繁多，珏央痛苦地抱住头蹲下。
他看见了太多，看见了少时的清刀，和一个陌生的少年。
他看见自己和那个少年十指相扣，许下白首之约。
他看见。。。。。。
清恕居高临下地看着珏央，目光中的期待更盛。
远处的荼钺发觉了什么不对，飞身朝珏央那边而去。
与墨皱皱眉，也发现了珏央不对劲的地方。
珏央没缓多久就回过神来，他慢慢地站起来，清恕忙馋了他一把。
“放开他！”荼钺怒火中烧，一匕首朝清恕刺去。
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地是，拦下那把匕首的竟是珏央！
赤棠的红色剑芒映在荼钺不可置信地脸上，他嘴巴张了张，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只说了两个字：“棠玉？”
珏央冷冷地看着他，眼里的陌生和冰冷让荼钺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心慌。
清恕却很惊喜地上前握住了珏央的手：“你回来了？”
珏央任他握着，轻轻地“嗯”了一声：“我回来了。”
荼钺微微睁大眼，那般可以称得上温软的是如此陌生，他从未在珏央口中听见过。
这个人似乎永远都是那样高高在上地骄傲着，不肯有半分示弱。
而这难得地温柔，却不是给他的。
清恕似乎被珏央这样的语气取悦了，心花怒放地唤了一声：“阿熵。”
珏央的眼神恰到好处地波动了一下：“嗯？”
清恕从珏央身后抱住了他：“你终于回来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珏央轻轻地“嗯”了一声，在他怀里转了个身也抱住他。
清恕忽然捧起他的脸，笑意盈盈地摩挲着他的唇。
一旁的荼钺脸色煞白地握住拳，下嘴唇都被咬出血来。
珏央，你为何不回头看我一眼？
你是被他蛊惑了吗？
稷离珏央，我为你守了五千年的孤寂，直到现在，你也没把我放在心上吗？
你当真是天下第一的无情之人。
珏央也笑盈盈地看着清恕，就在清恕的唇快要落在珏央的唇上时，珏央突然诡异地弯起了嘴角笑了一下。
赤棠悄无声息地从背后插进了清恕的身体。
这样的变故谁也没想到，清恕瞪大了眼，荼钺的眼皮微微颤了颤。
珏央推开清恕，冷笑：“真是愚蠢啊。”
清恕低头看着赤棠，红色的剑芒灼得他眼睛刺痛。
“如你所想，辛熵的记忆我的确有了。可是。。。。。。”珏央有些怜悯地看着清恕，“我是稷离珏央啊。”
我是稷离珏央，是天下第一的无情之人。
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记忆和感情，又能影响我几分？
利用一下罢了，你终究会死在我手里。
荼钺突然松了口气，正准备说话，就被珏央一掌打了回去：“回去！”
荼钺愕然，却看见珏央已经从清恕体内拔出赤棠，九条雪白的大尾巴在他身后摇晃，清恕的眼睛已经变成血红色。
爱与恨交织，清恕身上逐渐弥漫开黑色的浓雾。
珏央知道那一剑杀不了他，却一定给了他重创。
可他没想到清恕如此强，赤棠剑刚接近他就被莫名的力量震开。
珏央立刻明白了此事的棘手，毫不犹疑地挥剑斩断身后的九尾。
远处的与墨等人皆是脸色一变：“稷离珏央！”
珏央无暇顾及他们，强忍剧痛将九条尾巴融进赤棠。
清恕愤怒地回身，黑刃凝聚朝珏央刺来！
珏央的动作丝毫没有被影响，赤棠融入了九尾的力量，一往无前的锋锐剑意似能撕破天地！
赤棠与黑刃碰撞，黑刃立刻消散。
赤棠正中清恕心脏。
“这样都不死那就算我输。”珏央心想。
清恕倒在地上喘息，不甘的目光直直射向珏央：“为什么？”
珏央断了九尾，身受重伤，他单膝跪在地上，用赤棠撑地，手背上青筋暴起。
“什么为什么？”他一边喘气一边反问。
清恕的目光似要把他射出两个洞：“你明明拥有了他的记忆，为什么。。。。。。”
“为什么我拥有了辛熵的记忆却还对你下得了杀手是吧？”珏央打断他，解答了清恕的疑惑：“因为我是稷离珏央啊，记忆算什么，我对你半分感情也没有。就算辛熵是我的前世，他死了这么多年，而我是珏央。”
因为我是珏央，所以在我拥有了记忆之后，在我知道了你一直看着的人是谁后，我可以毫不犹豫的利用你的感情。
反正，又不是我的感情。
清恕看着珏央戏谑嘲讽的目光，突然就无比清醒。
这个人，眼前这个人，除了跟辛熵拥有同一个灵魂外，哪里都不是辛熵。
辛熵不会如他那般无情。
他是稷离珏央，他不是辛熵。
辛熵再也不会回来了。
清恕忽然流下两行泪来，原来一直是他自欺欺人。
“求你，将我挫骨扬灰，让我魂飞魄散不得轮回。”清恕说出了自己最后的恳求，珏央如他所愿将全身灵力灌注在赤棠身上，一剑劈向清恕天灵盖。
后者脸上带着点释然的笑意。
痴心妄想了这许多年，他的辛熵再不会回来，他便不需要再活着了。
没有意义了不是么？
珏央出完最后一剑，赤棠终于脱力地脱了手掉在地上。
珏央身子晃了晃，倒在地上。
荼钺不顾一切地冲过来，抱起珏央，心疼地看着他没有半分血色的脸。
“棠玉？”荼钺柔声唤他。
珏央勉力睁开眼，看清楚来者是谁后放心地晕了过去，手还抓着荼钺的衣襟不放。
荼钺打横抱起他，与墨连忙过来：“立刻把他送去药阁！”
与墨心想，珏央也真舍得，不惜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用这样几乎是以命换命的方法杀了清恕。
天狐族自断九尾，珏央这一身修为也不知能否保住。
这边荼钺心急如焚，那边傅有顾和冰藜已经打得忍玳节节败退。
忍玳没有还手，一直在被动抵抗。
她看着傅有顾的目光那样哀伤，带着多少无奈和心酸。
她下不了手。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可能废了吧。。。。。。都不知道我在写什么，这本八月之前番外正文都能完吧，下一本已经想好了，八月十号动笔，爱你们呢
☆、长河
忍玳绝不是什么弱角色，相反，她的天赋甚至在当年的婳妖之上。婳妖修炼三万年成为欲望之神，她修炼万年不到便是悯生使。
照理来说，别说是傅有顾加上冰藜，就算知鬼没死，一起来跟忍玳打，最多平分
秋色。
可忍玳没有还手。
她一直在被动抵抗，眼神甚至一直在逃避，丝毫没有停留在傅有顾身上。
冰藜举起巨大的雪刃弯刀，往忍玳腰际砍去。
忍玳侧身一躲，傅有顾已经举着银霖剑刺向忍玳的脖子！
忍玳眼里闪过一抹痛色。
傅有顾的剑已经近在咫尺，忍玳却不知是想通了还是怎么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躲也不躲。
而傅有顾反倒是像被什么当头打了一棒，剑尖停在了忍玳脖子上。
银霖锋利的剑刃在忍玳脖子上划了一个小口，鲜血流下细细的一缕。
她这才用一种缓慢的语气道：“傅有顾，我的儿子，杀了我啊。”
傅有顾的剑颤抖起来，冰藜见势不对欲上前帮忙，被傅有顾喝止：“冰藜！”
冰藜提着雪刃弯刀，欲言又止。
傅有顾轻声道：“让我一个人来。”
冰藜不甘心地看了忍玳一眼，退到了一边。
“来吧有顾，把你的剑再往前递一寸，就可以杀了我这个叛徒，很简单的，你也可以认为自己是手抖错杀了母亲，弑母的罪孽和你半分关系都没有。”忍玳轻声道，话音里带着蛊惑。
她竟然在指挥自己的儿子杀了她！
“有顾，你的手为什么在抖？是不敢，还是。。。。。。不能？”忍玳步步紧逼，直视着傅有顾的眼睛，那里面几乎带上了某种恨铁不成钢的严厉。
她一步一步地往前逼近，傅有顾不可控制地往后退。
最终，他放下了银霖。
他输了。
忍玳见他放下了银霖，脸上并无喜色，反倒有些失望，眼中带着质问：“是谁教你面对敌人放下剑的？”
傅有顾狼狈地低下头避开她的视线，深吸几口气，这才稳定下来。
“为什么？”他问。
忍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嘴角弯了弯：“为什么叛离神界么？很简单，这样的神界不值得我守护，他们欠我的，我都会讨回来。”
“我问的不是这个！”傅有顾突然嘶吼道，双目通红地看着忍玳，忍了又忍，才没让眼泪落下来。
忍玳见他这副模样，皱了皱眉：“有顾。。。。。。”
傅有顾失控地打断她：“别叫我的名字，你没有资格！”
这句话像是一把利刃，重重地落在忍玳的心上，狠狠地撕裂她无懈可击的伪装，伤口处淌着鲜血。
傅有顾接着道：“你叛不叛离神界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不要我！？”
这次换成忍玳狼狈地垂下眸别开脸。
而傅有顾的诘问还在继续：“是我不够好吗？是我碍了你的眼吗？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
忍玳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她要如何回答傅有顾？
告诉他，因为你的母亲是个懦弱的人，因为你长得和你的父亲太过相似？
告诉他，你的母亲知道了太过残酷的真相，从此心灰意冷？
还是告诉他，你的母亲注定会世间难容，走上一条孤独危险的路，不愿你如她一般众叛亲离？
忍玳艰涩地开口：“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何必非要问个清楚？”
傅有顾将银霖丢到她面前：“好啊，你不愿意告诉我，我就当没你这个母亲！银霖你拿回去吧，我不需要！”
忍玳忽然没了弯腰捡起银霖的勇气。
这是她当年为了保护傅有顾，托曦煌交给傅有顾的剑，是她的本命神器。
傅有顾还在彻底失控的边缘：“你这么讨厌我，你把我生下来又不要我，你让我这么多年在东岭受尽冷眼对我不管不问。那你当年为什么要生下我？他们都说我是个没父亲的杂种！”
“不许这么说你自己！”忍玳喝道。
“那你告诉我啊，你为什么不要我！？”傅有顾锲而不舍地继续问，固执地想要从忍玳嘴里得到一个答案。
忍玳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什么莫大的决心，有些失神地看着傅有顾。
那目光跟清恕看珏央是一样的，透过这个人看着另一个人。
另一个。。。。。。朝思暮想魂牵梦绕至死也不敢忘却分毫的人。
傅有顾听到她轻声说：“因为你长得。。。。。。太像你父亲了。。。。。。”
傅有顾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忍玳像是突然清醒过来，没再用那种目光看着傅有顾。
她平静得可怕，那种目光让傅有顾的心慢慢凉透。
傅有顾万万没想到会是因为这样的答案。
“有顾，你长得，和他实在太像了，”忍玳叹了口气：“我无法面对他。”
傅有顾忽然笑了起来。
冰藜看见了这个笑，心里没来由的一紧：“有顾？”
傅有顾上前捡起银霖，退后一步，对忍玳笑道：“我和他长得有多像呢？”
忍玳微微蹙眉。
傅有顾举起银霖，毫不犹豫地在自己脸上划了一剑。一条血口子从左眉一直横到右边下巴，把这俊郎的容颜撕裂开来，几乎有些狰狞。
冰藜失声叫起来：“傅有顾！”她扑上去，用衣袖擦着傅有顾脸上的血迹。
傅有顾轻声道：“我没事。”然后慢慢推开冰藜。
忍玳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着他，仿佛突然傻了，不知道刚才傅有顾做了什么。
只听傅有顾轻声道：“母亲，现在呢？还像吗？”
忍玳木然地摇了摇头。
傅有顾：“那你可以带我回家了吗？”
他看见忍玳缓缓摇了摇头。
傅有顾眼里最后的希望也熄灭了。
冰藜不忍听下去，狠狠地瞪着忍玳。
忍玳缓缓地道：“我现在是魔族第三圣女，不是你的母亲悯生使封召忍玳。可你要记住你父亲的名字，他叫傅长河，记住，你的父亲，是傅长河。”
第一次听到父亲的名字，傅有顾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
那个人，对他来说只是个名字，单薄的名字。他的喜怒哀乐，言谈举止自己都没有看到过。
谈不上什么感情，傅有顾从小到大，只想过母亲，从没有想过父亲。
因为他的父亲是个凡人，傅有顾拥有一半尊银圣龙血脉，到底是自卑的。
“记住，你的父亲是傅长河。”忍玳不断地重复这句话，生怕傅有顾记不住那个名字。
又或许，是怕自己忘了那个名字。
忍玳上前夺过银霖，傅有顾没有争夺，任她拿去。
忍玳看着银霖，目光中透露着些许解脱。
她举剑自刎，不带丝毫犹豫。
而傅有顾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动作，没有阻止。
忍玳闭上了眼，嘴角甚至带着笑意。
银发散落在地上，平日里那样冷的发色，现在看居然有一丝温柔。
傅有顾银眸中带着些水光，却像是没事人一样上前捡起了银霖。
他擦了擦银霖上的血迹，抬起头看着冰藜：“带我回家吧，冰藜。”
他像个无助的孩子，冰藜有些心疼地上前握住他的手：“没事了，有顾，我带你回家。”
傅有顾反握住她的手，力道有些大，像是握住了救命稻草。
他们互相搀扶着，一步一步往回走。
远处围观的一群人鸦雀无声。
“我没看错吧？忍玳自尽了？”姜昼目瞪口呆。
与墨伸过手往上抬了抬他的下巴：“你没看错，她自尽了。”
“那孩子怎么办？”婳妖指着傅有顾。
与墨沉思了一会儿，道：“雪域的王不是在哪儿吗，他们会回雪域的。”
冰藜带傅有顾回了雪域。
傅有顾再也没有踏上过四岭的土地，踏上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
他画了一幅画，按照自己的容貌大概画出了他的父亲，黑发黑眸，带着些书卷气。
然后，他把忍玳画在了父亲旁边。
仿佛是为了成全谁的心愿一般。
忍玳的尸骨是白寻来收的，这个不肖女最后还是葬在了东岭。
她糊涂一时，便有了悲惨的一世。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大结局，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大结局字数会多很多，我现在就去码，结局了再过一天就更番外，第一个是长明小可爱的番外，玉良要回来啦
☆、梦尽
岁夜进入那团光雾后便化回人形，看清眼前情况后，他心情有些复杂。
神陨落时，若不是刻意让自己灰飞烟灭，身体是可以永久保留下来的。
清刀仍抱着曦煌的尸身，坐在原地。
十年，都没有挪动一下。
同尘仍插在曦煌的身体里，光芒耀眼的和光躺在曦煌旁边。
而百盲的漆黑已经褪去，一百只眼睛睁开，看上去甚为骇人。白金色的光芒围绕着百盲雪亮的刀身，几乎有种神圣的感觉。
百盲是无尽魔渊最好的作品，诞生于无尽魔渊最深处，身上凝聚着无尽魔渊无数亡魂的怨气。
昔年认了清刀为主，从未同时睁开过一百只眼睛。
岁夜第一个感觉就是百盲身上有种不可侵犯的气息，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却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姜晔站在他身边，似乎对百盲身上的气息甚为不解。
岁夜可能不知道，而身为悯生使的他，却是知道的。
百盲身上的气息，来自创世之力。
“我说这要怎么打，她都不理我们。”岁夜抱着剑，绕着清刀走了几圈。
姜晔没说话，而是取出了悯生使的悯生印，走到百盲面前，盖了上去。
百盲剧烈地颤抖起来，似乎有破开大地飞出来的架势。
岁夜连忙过来把姜晔拉开，下意识地把剑横起来挡在前面。
百盲果然收到悯生印的影响，自己把自己拔了出来，悬在半空中，刀刃看上去似乎更加锐利。
岁夜这才放下剑，皱着眉打量着百盲。
清刀似乎终于注意到了他们搞出来的动静，有些僵硬地转了转脖子看过来，那双明澈干净的眼睛已是灰暗一片，却在看到首剑无名时骤然绽放出令人胆寒的光芒。
“帝铭！”清刀愤怒地嘶吼着，猛地一下从地上弹起来一把握住百盲，看着首剑无名的目光带着那样刻骨的恨和杀意。
岁夜注意到，她眉心的红痕已经消失无迹，身上带着某种神圣的光华。
岁夜在帝铭的记忆里看到了创世神的模样，高贵无双，双眼中有怜悯和淡漠并存。
莫名的，那个高高在上的创世神的面容和眼前这个满身杀气的女子重合了。
清刀拿着百盲的模样，如同创世神亲临。
该说是母女本就相似，还是创世神早就料到了这么一天？
所以一半的创世之力在首剑无名里。
谁都不知道。
可惜啊，当年帝铭的愚蠢和自负让他甚至不屑用首剑无名对上清刀，让他死在百盲刀下。
岁夜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去看曦煌的尸身，视线停留在清刀的眼里：“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你看看，我是帝铭吗，我是那个伤害你的第一任创世之神吗？
清刀闻言，真的仔仔细细地把岁夜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眼中杀意更盛：“你是岁夜！”
岁夜：“。。。。。。”
哦，对不起我忘了师尊是我杀的。
姜晔忽然推了他一下，岁夜站稳了才发现清刀竟已经挥着百盲站在了自己刚才待的地方，百盲砍进地里三寸。
她的速度比十年前更快了！
岁夜眸光顿时锐利起来，首剑无名的力量他虽不能完全掌控，却也勉强能对付清刀。
他横起剑以锋利的刃对准了清刀，与姜晔交换了一个眼神。
姜晔立刻祭出霜凝，银白的剑身光华流转，光芒竟不比和光逊色。
姜晔很直接地朝清刀刺去，一招一式毫不拖泥带水。
岁夜莫名觉得他用的剑法很熟悉，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带着些张狂和混乱的剑法竟然是把九寒剑法倒着用！
天知道姜晔脑袋里哪根筋搭错了。。。。。。
反正清刀一时半会儿没认出这剑法，刚开始抵挡得有些忙乱。
不过清刀何其聪明，知道姜晔使的什么剑法时无声地冷笑了一下，刚准备顺势攻击，姜晔就换了个剑法。
清刀：“。。。。。。”
岁夜：“。。。。。。”
真是不按套路出牌。
姜晔才不管他们怎么想，换了个剑法攻击速度很快，也更为致命。每一招都打向清刀身上的要害出，却每一招都被百盲挡回去。
清刀的模样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可她的攻击和防守都那么镇定，有条不紊甚至可以说是精心算计。
岁夜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和她有不共戴天之仇，姜晔更是她深恨的东岭的后人。
如此情况，换做谁都会因愤怒而出现破绽，可她就像是一个封闭的瓷器，除非摔碎，否则无懈可击。
一个人要理智到什么程度，才会如此冷静。
不过没有破绽也要创造机会，岁夜冲姜晔悄悄打了个手势，然后找准机会，旋身飞出将剑往清刀侧腰送去。
清刀下意识地往右躲了一下，刚好撞到姜晔的霜凝。
她惊怒之下迅速飞起，右腰渗出小片血迹。
清刀没有立刻反攻，岁夜和姜晔一左一右地持剑而立。
百盲在她手中撑着地旋转，卷起一片尘土，有灵力混杂在卷起的旋风里，岁夜和姜晔一时半会没锁定住清刀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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