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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以前[巴比伦男宠]-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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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让这些异族人承认他,承认他有能力去统治和征服他所到达的地方。他到达这些地方,与当地的头领交谈,了解他们的文化,将他们视为自己的臣子,礼待他们,却又不屑于真正参与这些需要日常打理的琐事。他想要的,只是证明自己的伟大。
虽然这些当地人的反抗失败了,可是亚历山大觉得出现的一系列起义也违背了他的初衷。于是在经过很多次与诸位大臣将军的商议后,他还是决定放弃北上的念头,调头南下,向印度河流域进发。当然虽然这个结果我知道,但中间这些思虑我并未及时明了。我只是感叹希腊大军与秦始皇军队果然无法正面相遇了,也幸好如此,否则会发生什么实在是很难想象。
在山谷休息的那段日子格外平静,就像是与世隔绝了一般,除了开头几天,亚历山大再也没提起他的野心和理想。虽然很多时候他都在忙着和人聊天,可内容往往是随意又简单的。
“在埃及北部,地中海边上,有个小港口。那里的海特别美,六年前我在那里建了座城,以自己的名字命名。”亚历山大侧卧在帐篷里,一边翻着手上的手卷,一边对罗克珊娜说。
“亚历山大港?”罗克珊娜眨了眨眼。暗红色的裙摆散在地毯上,镶着金边的透明长纱罩着黑发,她托腮看着亚历山大,还带着点稚气的黑眼睛很灵动。
“是啊。那时我刚从叙利亚到埃及,我的一个将领,阿明塔斯在与我碰头的路上遇到个流浪的男孩,将他带回军队里。他被吓坏了,一直不肯说话。阿明塔斯逗了他半天他才开口。他结结巴巴地说自己是希腊人,因为战乱跟着父母到处逃亡,结果不小心走丢了。啊,对了,他的名字很有意思,叫欧几里得。”
我一直坐在他们身后迷迷糊糊地打瞌睡,听到这句话,脑袋在手腕上滑了下。
欧几里得?发现欧几里得定理的那个数学家么?原来他也是这一时期的人?这感觉就跟NBA比赛里突然出现了个叫奥巴马的球员一样别扭。
“你可能不太清楚,”亚历山大笑着继续解释道,“欧几里得在希腊语里的意思是好的名誉。我们猜这个小家伙应该是出自有名的家族,否则怎么会有这么独特的名字?”
罗克珊娜点头:“真有趣,那你呢,陛下?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我?我的名字很普遍,意思是人类的守护者。”
罗克珊娜露出月牙般的微笑:“很适合陛下。”
时间像抓不住的流沙,从指缝间慢慢溜走。转眼间经过一个月休整,已经到了七月份的盛夏。期间罗克珊娜过了自己的十五岁生日,亚历山大送给她一条缀满白珍珠的项链,他说那是他母亲奥林匹娅斯女王在临行前送给他的。他将它赠予她,愿她像个公主那样,今后的日子里美丽又受人珍视。
包括奥克夏特斯在内投降的粟特贵族受到了亚历山大的礼遇,他允许他们享受原有的地位和财富,甚至亲自宴请和安抚他们。这些举动让大军里响起了各种闲言碎语,有人说亚历山大肯定是被罗克珊娜这个异族美女迷惑了,他爱上她了,所以连同她曾经激烈反抗过他的父亲都可以宽恕。
至于亚历山大自己是否真的是这样想的,我不敢说我完全知道真相,但我还是自觉地留给他们二人更多的私人空间。我告诉赫费斯提翁,照这个情况看下去,亚历山大肯定会娶她的。作为一个合法又正统的妻子,一个可以被世俗接受、被史书撰写的王子公主的美好故事,一剂缓和战争局势的良药,他没有理由不这么做。更何况在历史上,他就是这么做的。
有一天夜里,亚历山大忽然将睡在隔壁的我摇醒。我正睡得迷迷糊糊,才张开眼睛,就感觉他的头凑了过来。他的唇柔软又湿润,轻触过我的额头,眉毛,和鼻梁,最后缓缓落到嘴唇上。我还被他细细密密的吻弄得发晕,他已经温柔地缠住我的舌头。
我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心脏被他弄得一收一缩的。我愣愣的,说服自己放松下来。然而我在朦胧之间已经觉察到要发生什么了,亚历山大向来是个很感性的人,他只要有心事,就有本事弄得所有人都替他揪心。
他抱着我,轻轻掀起我的衣服,一只手探进去,轻柔地抚摸过我的肩膀、脊背、腰部。他倾身向下,吻过我的下巴,然后是喉咙。他用牙齿轻轻啮咬我的脖子,就像只巨大却温顺的野兽。我扶着他的背,睁开眼睛,仔细端详着他的容貌。
其实在如此漆黑的夜里,我根本什么也看不到。可是我能感觉到他那双温柔又神奇的眼眸盯着我。在我身上游走的那只手将我衣服缓缓推到胸口以上。
我想他是压抑的。他那么开朗的人,实在不适合压抑这种情绪。他还是快乐点好。我想着,便已不由自主将他的另一只手慢慢握住。
他一偏头,跨骑到我身上,低头凑过来。
“巴高斯。”他一边撑着胳膊吻我,一边唇齿不清地唤道。
“什么?”我急促地喘口气,低声道。
“我要娶妻了,我要娶罗克珊娜。”
“嗯,猜到了。”
他捏住我左边的一点,用手指慢慢挑逗,然后又垂头不急不慢地舔弄。
我被他折腾得有点动情,又不想表现得太失控,便断续道:“她对你来说是个挑战吧。”
“没错,是个大挑战。”亚历山大一边笑一边继续动作,“她有点像我母亲。”
我也跟着笑。想躲开他的手,却被他一把抓住,举过头顶。
他吻着我,又将手探到我裤子里。
不断有水滴打到我脸颊上,无声无息的,就好像它们从来没有出现过。可是亚历山大没有停下动作,只是深深地亲吻我,一遍一遍,毫不厌倦。
我抬起胳膊,抱住他的头,然后慢慢收紧。
次日他向所有人公布了这个消息。有人赞成有人反对。喀山德是赞成的,托勒密是反对的。听我说是一回事,听到亚历山大亲口说又是另一回事。赫费斯提翁什么表示都没有,就像普通将军似的坐在一边看别人兴致昂扬地争论来争论去,可喝水时却连杯子都差点握不住。
古代史料上是这样写的。西元前327年,亚历山大在攻击一处粟特要塞时,对当时的巴克特里亚贵族奥克夏特斯的女儿罗克珊娜一见倾心。这是这位洁身自爱且雄心勃勃的年轻国王的初恋。
除了陪罗克珊娜,亚历山大也开始花费越来越多的时间独自去山顶眺望,看南方远处那浓烈的绿色树林,蜿蜒其中的大河,以及被隐约掩盖的零星村落与城市。他如过去一般神采奕奕,斗志昂扬,可我知道,他需要考虑的东西和承担的责任比起原先要多上太多了。
“巴高斯,”穿着蓝灰相间的波斯外袍的亚历山大指向远方,“你看那些神秘的土地,还有什么比前进更能激动人心?”
“是的,你正在创造奇迹,亚历山大。”等罗克珊娜走远后,我迎着风走上来。
他高兴地回眸:“不是我,是我们。”
不远处突然跑过来一个人影,等他走近了些,我们才看清,那是全副武装的托勒密。
他一边擦头上的汗,一边递给亚历山大一个卷轴:“亚历山大,奥林匹娅斯女王的信又到了。迈兰尼在训练场,我正好看到,就顺路给你带过来了。”
“谢谢。”
亚历山大没有打算立即拆,将它递到我手里。
“最近奥林匹娅斯女王接连来了好几封信,你一封都不回,会不会让她担心?”托勒密看着他的动作,担忧道。
“不,现在还不需要回,”亚历山大道,“卡瑞斯见证,我要给她个巨大的惊喜,很快印度就会被攻克下来。等最后一个东方国度被我征服,我会亲自写一封捷报给她。”
“好吧,可是亚历山大,你确定我们明天就走?”
“没时间再耽误了。”亚历山大抬起头,眼中充满了热切与自信。
第74章
当天晚上,托勒密受委托,帮亚历山大与罗克珊娜举办了一场急促潦草的当地婚礼。两人都穿着火红的印度服装,看着充满异域风情的印度歌舞,显得不伦不类。整个晚上亚历山大都显得过于亢奋,酒喝了很多,脸很红,还揽着罗克珊娜到处跟人说话,生怕别人不知道罗克珊娜是他的新娘。
我在酒宴上见到赫菲斯提翁时,他坐在桌子一角,也在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旁边的人们都在嚷着叫亚历山大的新娘跳舞,亚历山大在笑,愉悦的笑声传过来,却在赫菲斯提翁周围凝固。他抬眼看了看我,没有动,垂头又替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棕色长发将他的眉眼挡住。
我刚想走开,却被他叫住。
“巴高斯。”他转过头来,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他看我一眼,突然从手上取下一枚戒指,红宝石正发出熠熠光芒。他将它扔到我手中。
“你想要的,大概是这个。”
我从手心拿起这枚戒指,细细端详。看着看着,手慢慢颤抖起来。
没错,是这只戒指没错。璀璨如血的红色,明如千阳的金色,上一次见到它时,我还待在一个博物馆里。
再回想起来,感觉时光流转,明明才数年,却仿佛已过了千年。
“现在它对你,对亚历山大,对我们还有用处吗?”他问我。
我看着它,感慨万千,想哭又想笑。原来直到现在,我才有得选择。可是还选择什么呢,我早已经卷入这场历史波澜壮阔的戏剧中,我早已融为它的一部分,并为此付出了太多。
我闭了闭眼,摇摇头,递还给他。
“它是属于你的,是属于你们的。”我答。
他用那双清澈的蓝眼睛盯着我好一阵,才道:“我以为你会想离开。”
停了片刻,眼中晃动一下,又转开视线:“也好,等我离开了,你可以替我照看他。”
我没说话。
远处热闹的喧哗声逐渐淡去,新娘已经被送走,只剩下亚历山大还在跟别人说笑。
“好了,既然你不要,那我就把它送人了。”赫菲斯提翁若无其事地起身,朝不远处的亚历山大走去。
像是有所预感,亚历山大忽然转过头来。周围的人依旧在欢笑,在说话,在看着亚历山大。然而像是有默契似的,亚历山大也托着酒杯远远朝这边走来,微微笑着,看向这边的赫菲斯提翁。
热闹的气氛,葡萄酒的香气,欢快的舞蹈与音乐,婚礼喜气洋洋的场面感染了每一位客人。我情不自禁地产生了很多错觉,一会儿感觉自己好像看到的其实是亚历山大和赫菲斯提翁的婚礼现场,眼前这两个自幼便互相扶持的人一起在世界的巅峰并肩而立,幸福美满。一会儿,却又觉得好像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在波斯波利斯宫那个悠然的午后,阳光温暖,天空蔚蓝,亚历山大穿着一身铠甲快步走向我身边,于是喧闹变得寂静,燥热变得凉爽,微风温柔得像亲吻,抚摸过高高的橄榄树与黄杨木,抚摸过他的金发,一丝一缕,都带着耀眼的光芒。
他终于站在赫菲斯提翁面前,画面定格在这一瞬,我的视线也渐渐变得模糊。
他们没有任何逾越的动作与触碰,只是看着彼此,理智又温和。
我一向把你看成太阳,亚历山大。我祈祷你的梦想能够照耀到所有人。
亚历山大,很多人都爱你,但没有人能爱得如此深沉和纯粹。
我在心里轻轻替赫菲斯提翁念出这句独白。
第二日,众人开始往南走,这次不出所料,罗克珊娜也跟着军队。
祭拜了酒神后,此番行进非常顺利。翻过高山,穿过草原,沿着科芬河行了一段日子,天气变得越来越暖和。还未到印度河,就已经有一两个当地部落不战而降。
这片区域叫尼卡亚,由这些当地部落管辖。几个头目带着礼物亲自去迎接亚历山大,甚至还送来二十五头大象。因为语言不通,亚历山大不得不临时在这些城镇找来几个同时会讲波斯语和印度语的商人,头目的话被翻译成波斯语,再由他从巴比伦带的波斯翻译和我用希腊语解释给他听。总之这次交谈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大家都累得满头大汗。
那个叫太克西利斯的印度人裹着头巾,满脸堆笑:“尊敬的亚历山大陛下,你有所不知,这是印度最引以为豪的战象,听话又有力气,在战场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连最骁勇的战士都惧怕它们的踩踏呢。”
将士们都凑过去一边围观一边闲谈,亚历山大绕着这些大个头转了一圈。
托勒密笑道:“印度象,波斯象,有什么区别?这一招不是大流士用过的么?托宙斯的福,看来我们未来的敌人也不过如此。”
“大流士不会打仗,并不代表战象不行。”塞琉古摸了摸下巴,绿眸弯起来,“至少有了这些大家伙,我们的物资要好运多了。”
喀山德道:“光有战象可一点用都没有,这些动物又不听我们的,象官呢?”
这么一问,众人都觉得有道理,于是重新看向太克西利斯。
太克西利斯一脸迷惑,等听到翻译却犯了难:“回陛下,我们不过是小地方,又依仗地势,并没有太多外人经过。这些战象也是城里商人还未来得及转手卖出的,我们自己已经很多年不打仗啦,只有饲养他们的奴隶,哪有什么象官?”
这样的回应引起将军们的不满,众人开始绞尽脑汁想办法,试图将这些战象编成军队塞入东征军中,却全都被亚历山大否决了。最后,亚历山大摆手道:“没有战象我们不照样也走到现在了?打仗讲究快、准、狠,象兵虽然防御力量强,但笨重又不易指挥,用这些我们本来就不擅长的东西,反而会成为累赘。就带它们上路运物资好了。”
这个想法只好作罢。
为了加快速度,在这里,亚历山大提出了个大胆的策略。他拨给赫菲斯提翁和另一名副将坡狄卡斯三个旅、一半自己的侍卫兵以及全部的雇佣兵,命他们直接朝印度河方向进入相对来说更加好走的平原地区——朴西劳提斯地区。这样一来,赫菲斯提翁他们的行军速度会更快,提前抵达印度河,可以考察一下河流状况,好想办法过河。而他自己,则选择带着剩下的将领们轻装上阵,沿着崎岖的山路一路将这些城镇攻占。
亚历山大的提议立即遭到了几乎所有人的激烈反对。
连吕辛马库斯都忍不住道:“亚历山大,你难道不想活了吗?”
然而亚历山大意志坚定,心意已决,竟然很快说服了众位将军。当然,这里头除了亚历山大口才很好这种内在原因外,也不能排除一个事实,那就是自从菲罗塔斯、拜苏斯、喀山德和克雷斯特相继被他以各种手腕整治后,没有人敢强硬地坚持自己的看法了。很多人终于明白过来,他们眼前这个男人已不再是那个十九岁从父亲尸体上爬起来一脸泪痕的稚嫩青年,而是个有毅力、双手沾满血的帝王。
很反常的是,一向最关心亚历山大安危的赫菲斯提翁也没怎么反对,相反,一领到命令他就开始着手部署。赫菲斯提翁于工程建筑方面是行家,很显然亚历山大将此次渡河的希望寄托在赫菲斯提翁身上。
我倒是觉得亚历山大这个决策是明智的。印度属于热带,又是季风气候,春天即将过去,如果不加紧速度赶在雨季之前到达印度河彼岸,恐怕暴雨频繁,水量上涨,印度河也会泛滥。到时候再想率领这么庞大的一支军队过河,只会更困难。而这种气候对于习惯了干燥的马其顿人和希腊人来说,无疑也将是一场猝不及防的灾难。关于战争,没有什么比天时地利还要关键的因素,所以即便知道这一点,我也对此无能为力。
我在等,我知道,很快,这条看似永无尽头的东征之路就要到达它的终点了。
第75章
西元前327年,亚历山大大帝开始在印度扩展疆土。一路所向披靡,一直抵达希达斯皮斯河附近,与赫费斯提翁一队胜利会师。
326年5月,他的爱马牛头终于以30岁的高龄死在了战场上。那场著名的战役,在后来的史书中被命名为希达斯皮斯河战役。
这一年亚历山大同样也是30岁。
我永远也无法忘记这场战役,因为我在营地里接到了亚历山大的死讯。回来的通讯兵说他在战场负伤,重伤死去。
很多人,包括士兵和将领都愣在那里,不一会儿,这些男子汉们全都像个失去了家的孩子般恸哭失声。他们一方面为自己国家的伟大君王突然客死他乡感到难过,另一方面又在担心没有了亚历山大,谁能带他们回家。且不说这一路领过去的、表面归顺,可内心却很可能只是在忌惮亚历山大威严的各国雇佣兵和战俘们,就算是他们内部,也并不是完全团结的。将领们的威望不相上下,亚历山大死后,谁来统帅全军,这是个太严峻的问题。
而我只是一片茫然,扶着营帐的柱子慢慢朝外走。我觉得这像是老天开的一个玩笑。这不是真的,他怎么可能死在这里?别开玩笑了,他还得返程前往巴比伦,他还得回去娶斯塔蒂娜,他还没拥有自己的孩子……连赫费斯提翁都还活得好好的,他怎么可能会死?
我仰头望向天空,感觉相当不真实。
这样的打击实在太过震撼,以至于后面传令兵再过来说他没死时,很多人都不信。传令兵拿着亚历山大的亲笔信,好多人围着看,有人嚷嚷这信肯定是伪造的,他们的亚历山大陛下尸身尚未凉透,近卫和官长们就偷偷摸摸干这种凉薄的事,实在令人悲哀。
塞琉古将亚历山大扛回来时他正在大口大口地吐血,英俊的面容上全都是污泥和汗水。那双蓝眼睛微微颤抖着,似乎随时都会合上。
我正在帐篷里整理亚历山大的手卷,忽然就看到他风尘仆仆地冲进来,看也不看我,一把将肩头的人挪到床上:“快过来替我扶着他,这盔甲太碍事了,得脱掉!”
“陛下?”我一阵欣喜,抓起块干净白布跑过去,将亚历山大搂在怀里。
他面色苍白,似乎还有意识,摸索着抓住我的手,冲我虚弱地笑了笑。
“我叫迈兰尼去喊医官了,赫费斯提翁正在往这边赶,托勒密还在清理战场。”塞琉古一边利索地扯掉亚历山大的头盔和胸甲,一边言简意赅道,“这场战役我们赢了,而且赢得很辛苦。”
“天啊,这伤……”我盯着亚历山大血淋淋的胸口说不出话来。
塞琉古习以为常地耸肩:“这家伙跟敌军头领单挑,被人用长矛刺到了一次。明明被刺中了,又不肯走,才这样的。”
这个战争狂,怎么连命都不要了!每次回来都是这样!我有些恼怒地垂头看一眼亚历山大,替他擦拭着额头:“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不知道,这还得问医官。”塞琉古摇头,漫不经心地哼了一声,“你的陛下太大胆了,这些印度人的战象打起来很吃力,我们死伤情况很惨重,要不是包抄计策成功,恐怕现在躺在那儿的就是我们了。”
我没有吭声,摸了摸亚历山大没有血色的脸,心里忽地有些发疼。
塞琉古忙完,坐在那里也不走,只支着手肘在一旁看着我替亚历山大擦拭清理,眼神复杂。
他伤到了肺部。长矛刺穿他的护胸甲,刺入血肉,只要一呼吸,就会有血从伤处流出。在度过两天的危险期后,他终于醒了。对于所有人来说,这简直就是个天大的奇迹。
这件事也吓坏了很多他的大臣们。从一个星期后开始,就不断有人跑进来看望他,责备他。连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吕辛马库斯也专门过来一趟,一见亚历山大就无奈地叹了口气:“亚历山大,你是一军统帅,不是冲锋战士,如果每次打仗统帅都第一个不管不顾地跑到敌营里砍人,我们会很难办的。”
旁边的托勒密一边啃西瓜也一边抱怨:“就是就是,醉心荣誉热衷战斗也该有个度量,看在阿瑞斯的份上,你就不能别学阿喀琉斯那样莽撞么?”
赫费斯提翁在一旁只是笑。
亚历山大靠在床上没说话,表情就像个闹别扭的小孩,盯着别处,一脸不快。
他养病养了近3个月才算真正好转,但因为伤到了肺,仍然不能下床走太久,只好靠在床上处理军务,偶尔还要看一看从巴比伦和马其顿一路传过来的政务。赫费斯提翁会经常来看他,但因为亚历山大也给他指派了建筑施工的任务,他并不能总是陪着他。至于罗克珊娜,则因为军营里都是男人,她年纪又小,也因为亚历山大伤病期间需要静养,便干脆不让她来见他,只叫她在自己的营帐里待着就好。
一直以来吵吵闹闹攻城略地,突然一下子又静下来,亚历山大并不是很适应这种安静的养病生活。他天性乐观开朗,是个如阳光一般不安分的人。叫他不什么都不做只待在一处,还不如叫他去死。
我陪着他,为方便照顾他,也怕他一个人待着太过孤单,干脆住在营帐内。
他咳嗽得厉害。白天偶尔有人来看他时,他要装作一副很正常的模样,强自忍着,一到晚上就开始不停地咳。有一晚咳得厉害,我下床替他倒了杯水,他喝一口却又被呛到,气急败坏地找毛巾擦拭。平日看惯了他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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