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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雪.倾城天下-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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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小侯爷很擅长此类故事啊。”杨珏只能无言的说。
“承蒙夸奖，我们军人在外面风餐露宿，走到哪里就在哪里听故事，所以啊，一肚子的故事，怎么？我们继续？”
“不用了，待会还要上课呢，改日再去向小侯爷讨教。”
宋梓犀豪爽的一巴掌拍在杨珏瘦弱的肩膀上：“行！就这么说定了。”
杨珏被拍得差点一口血给吐了出来。
下午下学后，宋梓犀不管军营那边的班师宴，一个劲的要沐稳陪着去轩辕境的毓秀宫喝酒，说他们三个那么长时间没见，要好好的大醉一场。没想到沐稳和轩辕境没一个人给他好脸色，他就坐在地上不起来了。
轩辕境低声跟沐稳说：“答应他吧，我耳朵快聋了，正好找个御医给他瞧一瞧，开几副方子，我怀疑是打仗的时候伤了脑子了。”
沐稳也只能同意。
到了毓秀宫，轩辕境好说歹说才让宋梓犀答应了看御医，为此还特意将轩辕策最贴身的御医，也就是当今天下的医药圣手夏一帆给请了过来。
夏一帆少年天资，什么都不爱，就爱奇花异草，所以轩辕策就投其所好，这才让夏一帆勉强的答应给轩辕策一个人当御医。他平素就在自己的府院里打整自己的花草，除了轩辕策谁都不能劳他大驾，今日是刚好来御花园里采摘花草才被轩辕境给拖过来了。
宋梓犀一看进来的夏一帆二十出头的年纪，而且头上还沾着几片树叶，虽然长得英俊出众，但是就是给人一种不靠谱的感觉。
宋梓犀眉头一皱：“给我换个御医吧，他太年轻了。”
轩辕境简直要给宋梓犀跪了，天下敢嫌弃夏一帆医术的人，恐怕宋梓犀是第一个。在这天下间，要是夏一帆断言治不好的病，那么谁都真的治不好。如果夏一帆都治不了的病，那么天下也没有几个人治得好。
“太子殿下，给微臣换个病人吧，这个病人已经没救了。赶快去转世投胎，争取下辈子重新做人吧。”夏一帆一向的嘴贱刻薄的，得罪了他，你都能被骂得想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不能得罪会医术的
宋梓犀一听就火了：“你说谁没救呢？你个庸医，小爷我生龙活虎的，信不信小爷一拳就能把你打得战都站不起来啊？”
说着就要冲过来。
轩辕境急忙拦住中间，然后对坐在一边悠闲的看书的沐稳说：“你能不能过来帮个忙？我拦不住了。”
沐稳轻轻的抬高的纤长的睫毛，清冷的看了一眼：“病人不是我带来的，御医也不是我带来的。”
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好像巴不得宋梓犀跟夏一帆打起来。
宋梓犀也急忙说：“境儿你让开，不能让这个庸医在宫里招摇撞骗，我今天就要除了他。”
夏一帆倒是平静的走到沐稳身边，俯身在沐稳耳边说：“我死了以后谁给你配不能解的毒药让你杀人呢？”
“有了一个医术也不错的。”沐稳翻了一页书淡淡的说。
“你过河拆桥啊？”夏一帆马上就委屈的皱起眉毛嘟着嘴说。
“你是桥？我是卸磨杀驴。”
没错，虽然夏一帆嘴贱刻薄，但是，跟沐稳比起来，根本不是一个段位的。
沐稳直接一本书递过去按在夏一帆的俊脸上挡住了这让他恶心的嘴脸：“谁让你嘴贱。”
轩辕境好不容易把宋梓犀给拉了坐下：“一帆，你先过来给他看看吧。”
“我不给他看了，他万一下药把我给毒死了怎么办？”宋梓犀这下倒是精明了。
夏一帆走过来坐下：“你可以侮辱我，请别侮辱我的医德。”
“你还有医德这种东西？”沐稳看似随意的说。
“沐，延，沂，我忍了你半天了，你找人代替了我的位置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你要是再惹我的话，我就拉着你同归于尽。”夏一帆咬牙切齿的说。
“好像我不说你就有似的。”
夏一帆的一张俊脸上完全是欲哭无泪的表情，只差拂袖而去了。
轩辕境赶紧给了沐稳一个眼神，示意他别再说了。
又是探脉又是让宋梓犀伸舌头或者就是蹦跳，就跟耍猴一样，夏一帆可是捞了个够本。所以说，得罪干什么的都不能得罪会医术的。
“小侯爷身体很好啊！就是！有些纵欲过度了！微臣开几副补养的药吧！以后还请小侯爷爱惜身体！节制一些！否则再好的身体都经不住闹啊！”夏一帆一边写方子一边大声的说着，就好像想让宫门口的侍卫都听见一样。
别看宋梓犀大大咧咧的，实际上脸皮薄的要死，他一张俊脸都被憋得绛红，羞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像做错的事情的学生那样听着先生的教导。
“夏御医，好本事，不过，那个，就是那个，夏御医怎么看出来的？”
夏一帆潇洒的一笑：“在宫里，看得多了，对了，太子，你。”
“一帆啊，本宫想起来上次得了一棵珍稀的兰花还摆在本宫后园呢，走，你跟本宫去拿，就想着要给你呢，结果事情一忙就忘了。”轩辕境急忙打断了夏一帆的话，赶忙将夏一帆带去后园。
到了晚膳时辰，宋梓犀就把他的军人本质暴露无遗了，他可不会小杯小杯的喝酒，都是大碗大碗的灌，还说这样最畅快了。结果他一高兴就喝过了头，直接把自己喝到了桌子底下。
轩辕境只能让宫人来送他回去，御北候在凌川也是有侯府的，只是当初宋捷就是故意想避开朝中事物才去北边的侯府休养的。
沐稳自然不用跟宋梓犀一样，他觉得不想回丞相府了，就想在毓秀宫歇下。
等两人沐浴洗漱完，都有些无奈的躺在了床上。
轩辕境看着半躺在里边看书的沐稳说：“他呀，也就上了战场进了军营精明得让人讨不到一点便宜，虽然是个将才，但是将来还是要好好给他安排一个谋才在身边，否则迟早会出大事。”
“猛将有猛将的用法，谋将有谋将的用法，他只能为将，不能为帅。”
“你的意思我明白，不过满朝武将在我看来，堪为帅才的太少，一个秦风，一个柳蔺之。只是，柳蔺之毕竟年纪大了，将来战争要打多少年都不知道。”
沐稳却不赞同的摇摇头：“人才不少，只是你不一定敢用。”
“什么意思？”
“六皇子轩辕璐，柳蔺之之子柳言旭，我师兄暮云归。”
轩辕境这下不解了：“六弟虽说是擅长兵法骑射，可是他从来都没有上过战场，即使天资确实不错，也实在看不出来他有帅才。至于柳言旭，在众多贵族子弟中也算是出类拔萃的，但是为人有些阴狠毒辣霸道，不像是有帅才气量的人，何况我觉得他的资质没有那么高。至于云归，这倒是可以一试，别看他一副好说话的温润君子模样，可是天资和行事都与众不同。”
“有机会我可以试给你看看。”
玉茗却在这时焦急的站在门外喊：“殿下，小侯爷本来被扶着出了毓秀宫了，可是却又忽然醉酒发疯的跑了回来，大家拉都拉不住，都要过来了。”
正说着，只听一声闷响，寝殿的门被撞开了。
宋梓犀醉醺醺的冲到了床帐边，掀开床帐就大舌头的说：“你们睡在一起都不叫我，不够意思，我也要一起睡。”
一下子就扑上去躺在了中间。
玉茗和一众宫人赶忙跪在寝殿门口，也不敢进来。
轩辕境只能说：“都下去吧。”
“是。”一众宫人应声。
玉茗也只好起身将门给关上。
宋梓犀更加不安分的将两只手一只搂着轩辕境，一只搂着沐稳，醉醺醺的说：“呵呵呵呵……左手搂着表弟，右手搂着表弟的表弟。”
沐稳眸色一冷，一把扯下宋梓犀的手就用力的往后折去！
“啊！痛啊！被什么该砍到了？好疼啊！”宋梓犀一下子就哀嚎起来。
轩辕境急忙说：“延沂，算了，他喝醉了。”
沐稳起身下了床，然后开始穿衣袍，也不回头看一眼宋梓犀和轩辕境。
“你要去哪儿啊？”
“回家。”沐稳清冷的开口。
“行，我也起吧，叫那些宫人进来伺候这个家伙。”轩辕境说着也起了身。
转眼间这中秋佳节就要到了，亲人能够团聚最是让人欣喜。
圣贤书院到了那一天是要休息的，就是要让学生们可以在家里和父母团聚，不过古君弋也知道，这帮小兔崽子都是三五成群的出去耍闹去了，最多也就是在家里吃顿饭的功夫，哪里知道父母的心。
古君弋倒是有些想念暮云归了。
暮云归去到军营里也有些时间了，刚开始来的时候大家都觉得他一个文弱书生最好还是去兵部挂个职就好了，省得来军营里风吹日晒的。不过他温和的性子倒是让军营里一帮粗汉子们慢慢产生了好感，尤其是他虽然有了不低的职位，可是也爱跟士兵们同吃同睡，还帮士兵们治伤，士兵们都熟络的叫他暮大哥。
这些军营里的士兵大多不识字，平时要写家书总要到军营里专职的文官那里排队才行，暮云归来了之后，总是在白天的操练结束之后就帮大家写家书，又时不时的教士兵们一些简单的字。
柳言旭因为早就在军中磨练，所以是正六品副尉，比暮云归这个正七品中候的职位要高，他最开始的时候也没有如暮云归所想的那样会为难自己，只是不冷不淡的。给人的感觉就是，你别惹我，我也不惹你。
等发现暮云归在军中越来越得人心之后，柳言旭这才请暮云归过去。
营帐中，柳言旭给暮云归倒了一杯酒：“原本觉得暮中候是个书生，恐怕受不了军营生活，不想暮中候倒是跟士兵们相处的融洽。”
“其实不要管什么职位之分，军队在战场上打仗，军队有多少人心和就有多少胜算，将领与士兵之间越是不分彼此，那么打起仗来也会更加得心应手。”
“暮中候此言倒是让我受益匪浅。明日就是中秋佳节了，暮中候准备何时离开？”柳言旭自顾自的喝了一杯酒。
“若是明日军中事务少，自然是早些回去看望师傅。”
柳言旭俊美的容颜上浮上浅浅笑意：“暮中候在圣贤书院时是见过我家二弟的吧，不知我家二弟的功课如何？”
“绯陌是个很有资质的孩子，说什么都是一点就通，将来也是一个出类拔萃的人才，柳副尉倒是不用担忧。将来你们兄弟一个在外打仗为国建功，一个在朝中辅政施展抱负，也是一门佳话。”
“陌儿的性子一向有些冷，心思又敏感，你多跟他说句话他都会多想。很多时候我这个做大哥倒是想多跟他亲近，可是他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还闹得兄弟间不是很好。”柳言旭倒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就像一个宽厚仁义的兄长一般。
暮云归也淡淡的笑笑：“小孩子总是有些任性的，长大了就明白了。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虽然说绯陌并非柳尚书的亲子，可是即便是改嫁，至少也该让绯陌跟柳家姓啊？怎么还是让绯陌姓‘凤’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六十九章 人不收你天都会收你
柳言旭似是有些无奈的说：“父亲对陌儿的母亲很是宠爱，林姨娘坚持要陌儿跟以前的亲爹姓，父亲也就答应了。”
“那绯陌的亲生父亲呢？”
“据说是抛弃了林姨娘。”
“为何？”
柳言旭又是颇为惋惜的说：“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很大的原因是那个女人的容貌，林姨娘花容玉貌，额头上也是一朵倾城牡丹图样，想来是很得宠爱吧。喜欢容貌是一回事，这种迷恋会让男人不理会外面传言的什么不祥图案的言论。可是，陌儿生下来也跟林姨娘一样，额头上的牡丹图案实在就像一个梦魇一样。那个男人想来是也腻了，就抛弃了他们母子。”
“这不是无稽之谈吗，哪会因为一个图案就不祥，多半是始乱终弃吧。”
“各人有各人心思，只是可怜陌儿一个孩子了。还好后来陌儿可以进圣贤书院读书，我听说沂王跟陌儿走得近，不知是否确有其事？”柳言旭说了半天才终于说到了正题上，他一直都不相信说沐稳真的跟凤绯陌在一起。
暮云归不解的说：“不知柳副尉是从哪里听的？”
前几日暮云归回了圣贤书院一趟看望古君弋，结果古君弋就跟他说了那天在廊下看到沐稳和凤绯陌的事情，古君弋说沐稳最近是有些不像话了，找个时间该好好的跟他说说。
当时暮云归就愣了，因为这完全说不通。
可是，事实就摆在面前，由不得你不信。
“闲言碎语而已，就是不知是否真实，所以才多嘴这么一问。”
“这是延沂的事情，他一向也不会跟我们多说自己的事情。”
柳言旭又给暮云归倒了一杯酒：“不说那些了，咱们喝酒吧。”
圣贤书院里，大家在聚精会神的听课，因为今天古君弋讲的是当今天下九国的重要河流和水利，换言之就是，哪些河流在哪些时节会干，哪些时节会涨水，哪些河流可以藏兵，哪些河流有天险，哪些河流可以引水淹城，哪些河流可以浇灌良田……
不过，古君弋只拿了几张地图，指着地图告诉大家哪里有哪条河，哪个时节去观景最好。完全就是在带着大家玩。
他虽然教国术，可是也不会谁都教，更不会什么都教。
关于这一点，连泓漠只看了杨珏的功课就一语道破了。
那些东西他早就教过沐稳和暮云归了，鬼谷派的山洞了藏了无数的天下机密古籍，随便一本都能让人指画江山。鬼谷派的弟子在学习山川河流这一部分的时候都是要下苦工的，把天下所有有地利的山川河流都要记在脑子里，随便拿出一块地图来都要能一眼就洞察其中的机密。
等记住了全天下所有有地利的山川河流之后，师傅就会一大张白纸丢给你，然后让你自己凭着记忆把所有的山川河流自己绘出来，不管是错了一座山还是错了一条河，或是说错了一点，那就等着惩罚。
所以当初沐稳在滇国的时候，可以只凭南边海域的地图和水寇水岛的位置，还有布军驻点的地图，就运筹帷幄的看出了其中的玄妙。当然，这跟他夜观天象推断天气也是分不开的，不过那是他们要学的另外一种东西了。
总之，天时，地利，那都是最基础的。
虽然古君弋只是跟大家说说哪条河好看，哪条河难看，不过大家还是听得很认真，毕竟将来出去玩也不错。
“当今天下两条大江，御江从疆州开始，然后流经蒙州，玄州，最后流入玄州东边的大海里。九江从圣州开始，流经墨州，炎州，辰州，最后流入辰州东边的大海。如今八月份，正是各条江流过了雨水时节之后涨水最厉害的时候，为师要跟在坐的各位说一句。水利水患，那绝对是江山社稷的大问题，将来你们当中不管是当臣子的还是当君王的，只要记住一句话，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对于水利问题绝对不能马虎。因为一旦水利不稳，无数百姓必定受苦，死的人数绝不亚于一场大战，而且洪水过后那么多流离失所的百姓的安端又是一大笔银子，何况洪水过后带来的瘟疫病症又是一桩祸患，况且最后还是要好好修水利，为师要你们知道，有些本末倒置的事情，能不做最好一辈子不要做，否则，人不收你天都会收你。”
杨珏一下子激动的鼓起掌来：“先生说得太好了！”
素螺立刻说：“拍马屁拍的真好。”
“先生本来说得就好啊，跟先生学的很多东西真的让人受益终身。”
古君弋笑着说：“难道只有赤巠觉得为师说的好？有意见的可以站起来说啊。”
一瞬间大家都鼓掌欢呼。
谁想站起来说啊。
沐稳轻轻压低睫毛，对轩辕境说：“最好让朝中大员每逢初一十五就来圣贤书院上课。”
这颇为讽刺的语气倒是让轩辕境觉得好笑，真正的道理永远都传不到那些真正有本事做决定的人耳中，只会让一群压根不会有机会做决定的人听得欢喜。何况他们这里已经是整个炎国未来忠臣和君王的书院了，其余地方那就更是自己说给自己高兴了。
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就是，打了败仗，也被困得无计可施，出现了逃兵，但是抓不到那些逃兵，于是，每次统帅骂的都是那些没有逃走的士兵。
有意思吗？一点意思都没有。
也许也会有人说，那就是从他们这些孩子开始训育，将来权力不都是他们的。
这就更加可笑了，再举个例子就是，你身上明明有了一个很严重的伤口，可是就是因为太严重，以至于让你都不敢包扎和上药，于是，你就拿着上好的药膏去涂抹身上其他地方，你觉得可以让好的地方变得强壮，以后就不会再受那么严重的伤，别人觉得你有病，你还觉得自己是在防范于未然。最后，在你的那些好的地方都还没有被药膏补得强壮的时候，你那个严重的伤口就已经让你疼死了。
有意思吗？更没有意思。
这些话是沐稳早就跟轩辕境说过的，这两个例子也是沐稳说给轩辕境听的。
当时轩辕境就愣了，他问沐稳该怎么办呢？
沐稳就说，他说这些并非就是否定先生教书育人，只是要让轩辕境明白，训育学生是先生的职责，训育官员就是君王的职责了。
不过他让轩辕境自己去琢磨，好的臣子是‘递刀’，不是握着君王的手去‘试刀’，那不是臣子的本分。作为臣子，只能在君王刺歪了的时候，上去捡起刀再递给君王，既不是上去帮君王补刀，也不是去纠正君王，那是最做不得的事情。
因为，只要让君王有了不安，那么，下一个，君王就会拿你试刀。
下了课，杨珏跑到了沐稳身边。
“延沂，中秋佳节你要怎么过？”
“你猜。”
“我怎么可能猜得中，你给我说说吧，你到底要怎么过？”
“一笑而过。”
杨珏瞬间就被噎住了。
这中秋佳节宫里都是有御宴的，把各家公卿大臣和家眷都带进宫里欢聚一堂，虽说是皇家和臣子亲近的一种手段，但是仍旧是天恩浩荡。最重要的是，各家有适婚的子女，都可以借宴席的机会相识，总之就像是一个皇亲重臣的七夕节一样。
中秋节的早上，沐稳睡到中午才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让清墨去帮他办一件事。清墨听完了之后有些不解，但是他也没有多问，立即就去办了。
晚上宫里的宴席开始了，轩辕境本来和沐稳坐在一起的，可是他中途就离开了，过了很久都没有回来。
好多官家女眷都在若有似无的将眼神瞟向沐稳这边，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走过来。因为，轩辕倾坐在沐稳旁边。
“皇兄都去了好久，怎么还不回来，待会母后肯定要找他了。”
沐稳起身：“我去找吧。”
找了一刻钟之后，沐稳才来到了一个雅阁前。
正准备走进去找找看，却见白墨忽然轻功跃出，单膝跪地：“沂王，还是别进去吧，太子等会就出来了。”
“他在里面干什么？”沐稳知道不会是好事。
“那个……临幸宫女。”白墨还是面有难色的说了出来。
“宫女？哪个宫女那么有本事让他情不自禁。你等会跟他说，有些事情还是有点分寸。”沐稳说完转身就走了。
这种事情在他们表兄弟之间早就不是事情了。
等沐稳回到了宴席，轩辕倾就问：“没找到？”
“找到了，喝醉了在醒酒。”沐稳没有多说，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过了半个时辰之后，沐稳借口说醉了就离席了，沐唐和沐同悼也知道沐稳最不喜欢这些场合，能来这里坐了这么半天已经很不错了，就让他先回去了。
倾城楼里，生意比往常差了很多。
毕竟是团圆佳节，大家都要跟自己的亲人在一起。虽说赚不到钱，可是知遥是真的高兴，他倒宁愿这样。
一个人坐在房中梳理着一瀑青丝，抬眼看着窗外团圆的明月。
心中不禁多了几分感慨，家人遭难，早已只剩自己孤身一人，所谓的团圆，也不过是自己每年的早早入睡罢了。
枫儿过来敲敲门：“公子，有人求见。”
“不见，你也不是不知道规矩。”
“公子，那人说若公子不去的话，一定会后悔一辈子，那人就在后院后门外等候着公子。他说，七夕未能执手结红绳，中秋团聚伴家人。”
“佳人？”知遥的心中隐约有了预感，怪不得枫儿会过来通报。“好，我这就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七十章 佳人亦家人
推开后院的后门，只见平静的水面上停着一艘小船，小船的四周上放满了各色的河灯，被装饰起来的小船又是精致又是温馨。
皓月当空，水波千里。
沐稳一身胜雪白衣坐在船舱中：“游湖，去吗？”
知遥惊得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知道沐稳不会说什么好听话，可是却一直在给他最大的惊喜，总是让他无可救药的沦陷。他也想走过去，也想共度中秋。
可是，他却站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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