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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醉亦歌亦山河-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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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大周颠覆,将军皆由“司徒”氏族领兵,此举寒了许多外姓将士的心,吴御风也在其中。他在法令颁布的次日便执了焚天剑,孤身闯荡荆州。
  和吴国的大小摩擦之中,得以荆州大将军甘信忠青眼相加,接连升迁,直至此次,建平危难,世子派他回戍夷陵'5',特意擢升车骑将军。没想到,吴御风前脚刚走,后脚夏郡就被人连锅端了去。
  夏郡已失。夷陵,宁可头破血流,绝不再丢一寸。
  吴御风将焚天剑直插进沙盘上的西陵峡地区。
  不退一寸、不固不还。
作者有话要说:  '1'护羌校尉:官名,大周和各诸侯国官阶皆有所不同,此处为大周六品武职。
'2'海子:湖泊。
'3'月氏:凉州居民,疑为古羌分支。
'4'黑虎纹头帕:月氏男女佩戴头饰,以粗辫固定。
'5'见19章《演戏》,世子着吴御风回防夷陵,失了夏郡。
**卜醒,你嗑的好high……

  ☆、夷陵

  荆州。
  浩淼的水气直上青天,破开润雾,千寻万仞、连山绵延。
  壮阔大江气吞山河,直劈山峰、横亘于两涘险山之间。江流如龙,时而浩渺奔腾、惊涛拍险浪;时而蜿蜒曲静、碧水照云峰。
  一叶扁舟顺流,畅游于天地之间。
  老船夫熟练地撑着船,唱起了楚地船歌。楚歌不同于巴东地区的婉转悠扬,四字一叹息的节律更显雄浑壮阔。
  一曲毕,舱中黑衣青年掀帘走出,赞道:“老哥哥,好歌、好词、好势!”
  他高眉深目,别有一番灵俊飒爽姿态。大江奔腾的江风鼓满了他的衣袍,此人走至船头,望着西陵峡奔腾江流景色,豪气叹道:
  “驾六龙,乘风而行。行四海,路下八邦!'1'”
  老船工听着他浩气长叹,心下感叹:看着只是个年轻俊朗的小哥,倒别有一番磊浪胸怀。只是不知,他昨日陡然重病,也不知眼下可否吹得冷风?
  老船工唤道:“年轻公子,外头水气塌的凉,你昨日才遭了大罪,先去舱里暖暖吧。”
  黑衣青年朝他朗声一笑:“谢老哥哥关怀,已无大事!”
  另一位高个偏瘦的清秀少年自舱中走出,手中捧着折叠整齐的大红披风,立于青年身后,轻声说:“将……黑风公子,披风为您拿来了。”
  常歌信手抓了大红披风,将手一甩披于肩上。他抬头望了望四周景致,向老船工请教道:
  “老哥哥,前方可是夷陵?”
  老船工笑道:“这位公子,前方是夷陵。‘水至此而夷,山至此而陵’,说的就是此地。”
  常歌赞同,说:“大江东去,一路奇峰险峻,到此转为和缓,确为鬼斧神工。”
  “公子,北方人士吧!”
  “老哥哥如何得知?”
  老船夫呵呵一笑,说道:“这大江,益州人称川江、荆州人称荆江、吴国人称扬子江,还有些更西边的族裔称之为通天河,甚少听到有人唤起‘大江’。”
  常歌供认不讳:“老哥哥灼见,我在长安长大。”
  “长安?原来是京城来的公子,怪不得气度不凡!公子来我荆楚之地,虽不比长安富丽繁华,但一路上这山川磅礴,应是不逊于秦岭大河之姿。只是……去哪里都不要去那‘西陵猴溪’,上下桃坪尽是猴子,还蔓延到了官道旁,着实有些泼皮。”
  “西陵猴溪?”这四个字引起了常歌的注意,他默默在心中反复念了几次,意图记住。
  常歌赞同,但思绪却伴着这壮美景色飘向了远方,他轻声说:“无论西陵大江抑或是秦岭大河。山河壮美,却疲于连年征战;家国仍在,却破于裂地争霸……”
  老船夫叹气道:“公子所言不虚啊。现如今,这战火已烧到了巴东、建平,不知这夷陵还能宁静几时……”
  常歌被老船夫无意中的一句话说中心事,低头沉默不语。
  祝如歌轻声劝道:“公子,外面冷,昨日才好,先进舱里暖暖吧。”
  常歌应允,揽着如歌后心一道进了船舱。
  船舱内。
  常歌坐在一侧,祝如歌取出了一个铜怀炉。这怀炉还是上船之时笼的,以厚厚的棉罩围着,现下只留着些淡淡的余温。
  祝如歌将这不甚温热的怀炉递予常歌,悄声说道:“将军先暖暖吧,昨日才又毒发,出去又吹了风,别再难受了。”
  常歌倒是不以为然,捧了怀炉,双手在怀炉上搓了搓,问道:“路上流向地形,记得几成?”
  祝如歌颇为为难地回忆了一番,除了大致流向和知名山峰之外一无所获。他颇有些愧疚地说:“对不住将军,一路上山峰相连、峡谷相接,我着实有些分不清。脑中只记了些出名的九畹溪、明月峡、凤凰山……”
  常歌将他头一揉,笑道:“说的全是大江名胜,净想着玩儿了吧。”
  祝如歌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说:“将军,什么时候夷陵胜了,将军能不能带我来此,好好游历一番?”
  “好。”
  常歌答得毫不犹豫。
  他接着说道:“咱们回去走陆路,你再着意好好记记地势。”
  “地势我看过地图,倒是大致记得些许。”祝如歌边回忆边说道,“南岸多山,过九畹溪之后,自红岩尖、四名山一代开始,绵亘蜿蜒、尽是山脉,直到夷陵鸣翠谷为止。北岸也多山,但有官道,而且过了西陵峡后地势平缓,夷陵便在此处河谷平原之中,依山傍水、城周一片坦途。”
  说完,他颇有些焦躁起来:“将军,如此一来,岂不是我们连个扎营之地都没有?倘若扎在北岸河谷,定会被发现;扎于山林之中,人数有限、又多有不便。扎于南岸河谷,又有渡江之虞……将军,这仗可该如何是好?”
  常歌朝他一笑:“所以,此战,非得智将猛将配合、方才可取。何况,我们还有第三路奇兵,助我们一臂之力。”
  见祝如歌依旧一脸不解,他低声说:“陆路上同你详叙,此处仍不太安全。”
  ******
  荆州。
  江陵城。
  归心旧居。此处本是荆州太常府,自从邀了山河先生司太常后,他嫌“太常府”三字过于流俗,改称“归心旧居”。
  同荆州一贯风流韵致的厅阁偏好不同,此处宅邸古朴宁静,主屋乃一素色歇山顶建筑。庭内不植花朵,尽是斑竹劲松,凌霜寒梅。
  眼下,一位小厮正搬着一大堆竹简古籍,摇摇晃晃地往书斋走去。小厮将古籍抱了个满怀,极多极重的竹简掩了他的半张脸。他从一侧歪出脑袋来,书卷遮挡地他只能勉强看清一小片地面,半是猜测半是摸索地走。
  书斋大门敞开,小厮好不容易跌跌撞撞晃了进去,一个不慎、将一众古籍都摔在地上。
  书斋之中尽是满山的书海,有竹简有木简,还有更为奇特的毛皮、布帛书籍,各式各样堆在一起,竟像一座小山一般。
  山河先生听到响动,从一堆古籍中抬起头来。他本就生的风雅清冷,现下不眠不休地翻阅古籍,青丝都有些许凌乱了,倒是更有一番痴狂书生意味。
  小厮对着这幅古籍美人探首图,不觉地有些看痴了。
  “没摔着吧?”祝政淡淡望了他一眼,问道。
  小厮急忙伏地:“小、小可'2'不才,竟扰了先生!”
  “无事。无需整理,你退下吧。”
  他简单答道,又埋首于无边书海之中。
  山河先生如此不眠不休、查阅古籍,已两三日有余。府邸中的查完了,还着人去頖宫'3'搜罗了一些来查看。
  这位小厮便是帮着自頖宫往归心旧居搬运古籍的,他只粗略识得几个字,见所运书籍上似乎有“滇”字,又有些有“蛊”字。
  太常自滇南归来之后,总有些怪怪的。小厮这么想着,他抬头,却隔着几列书架隐约望见了书斋墙上的挂画。
  画上是一红衣少年,高高束着广袖,露出结实的小臂。画中少年正迎着灿烂的日头,挽弓。
  小厮离得远,看的不甚真切。他急急瞟了几眼,忽而想起还有好几趟要搬,立即低着头,退出了书斋。
  ******
  祝政自益州回来,一直在查询滇南蛊毒相关的书籍,但荆州藏书,大多为滇南风土人情记叙,蛊毒相关甚少。好不容易找着一本,大致一翻却是粗鄙的编造浅谈,让他极为失望。
  他从一片书海中仰首,只觉眼目酸胀、脖颈僵疼。
  这已是常歌身中蛊毒的第十八日。首二日发病三次,服用一次燧焰蛊毒,之后发作逐渐放缓了些,但三四日一次还是有的。每每常歌服了燧焰蛊毒,便有白鸽送信告知,祝政悉心记下这些日期,计算着已服过几次。
  然而,失了这白鸽送信已有三四日了。算下来,常歌应当就在这几日又会发作了。
  祝政等着白鸽,等的焦虑。他抬眼,看着这一片茫而无用的书海,竟少有地生出一丝怒气起来。
  一只白鸽越窗而入,静静落在他目前的竹简堆上。
  祝政眼中瞬间有了星光,他迅速拆了白鸽脚上的信筒——
  是布帛。
  祝政叹了口气,仍打开了那筒布帛。
  “蜀商躁动,渗透夷陵,恐有兵变。”
  他思忖片刻,抽了毫和崭新布帛,以极小的字回复道:“顺之。”
  祝政将这块新布帛塞入了信筒,那白鸽扑闪了两下翅膀便飞走了。他叹了口气,将传递而来的老布帛置于烛上。
  滇南的布帛极其轻柔,交州商人更是识货的,挑的尽是顶密顶柔的上好货色。这布帛燃而不蜷,只柔柔地灼烧着,化作烟尘。
  祝政望着这燃着的布帛,满腹心事。他一时愣神,险些燎了指尖。祝政迅速收了被轻微灼烧的手指,下意识地贴在心口。
  这痛,像燧焰蛊毒,却轻微太多。
  他心下哀痛,却不得不抓紧时间,再次埋首于浩淼书海之中。
  毕竟,再过几日,下派的调令就要发下来了。
  ******
  三日后。
  江陵城。卫将军府。
  荆州卫将军程见贤颇为满意地望着眼前小山般的礼物,随意抬了抬手,说:“怀仁兄每次前来,都如此大礼,吴国富庶之地,可见一斑!”
  姜怀仁合手行礼道:“贵人值大礼。”
  程见贤对这回答似乎颇为满意,直言道:“我就是一个粗人,不会你们那些文臣士子风花雪月绕来绕去的,这次怀仁兄来,是有什么所求啊?”
  姜怀仁面露难色,问:“敢问将军,交州投诚一事,不知世子怎么看?”
  “世子很满意,也很高兴,今天就签了世子令,分发各郡县。口岸共享之事,预计不日就会提上日程。”
  交州投诚,美中不足便是便宜了那个山河先生。
  滇南和战失败、益州结盟失败,本是要够他美美的喝上一壶的,谁知却正在世子朝堂发难之时,交州使者姗姗来迟,和山河先生一见如故,呈上投诚表。
  滇南和战仅是个借口,世子本就只想让他去送死而已。滇南后转去了益州,失了益州却得了交州的支持,实际上,这趟结果算不得太难堪。
  不过,世子还是就着益州和新城郡一事大发光火。
  建平这个鬼地方,自从荆州血屠、和益州利川主营分而治之以后,朝中人人皆知对面是个极为难缠的“建威大将军”,这份差事便再无人敢应。正巧,太子就顺水推舟,借着建平郡太守空缺一事,将这位山河先生派去建平郡做太守去了。
  太常降至太守,虽仅差一字,却差之毫厘、别之千里。
  此等降法,贬职为虚、羞辱为实。
  梅相气急败坏,山河先生倒是泰然处之,自请几日整理书籍,之后便带着几车古籍奔赴建平去了。
  真是酸腐书生。
  程见贤在心中轻蔑想道。行军打仗之事,若能自书本上得来,那将士们便无需着意于武艺,个个高谈孔孟之道好了。
  姜怀仁见他想的出神,时而得意时而蔑笑,将手在他眼前挥了挥,问:“将军?”
  程见贤陡然从思绪中惊醒,笑道:“什么?咱们说到哪儿了?”
  “说到共享口岸之事。”姜怀仁恭敬答道:“荆州交州共享口岸,这……”
  “有啥事儿,直说,不要拐着弯儿说。”程见贤催促道。
  “那不才'2'便直说了。荆州贸然同交州共享口岸,给予交州商人极大的自由,此举恐怕造福一时,长久看来,弊大于利。”
  程见贤皱了眉头:“你若说政事,那便不归我管了。我也听不懂,更不想听。”
  “将军莫急。”姜怀仁接着说道,“我要说的这件事情,不仅与你相干,而且有着极大的干系。”
作者有话要说:  '1'常歌引自曹操《气出唱·其一》,稍作调整。
'2'小可、不才:自我谦称。
'3'頖宫:荆州办理的大学,归属太常管理。

  ☆、投诚

  荆州卫将军程见贤立即问道:“共享口岸之事,与我何干?”
  姜怀仁答道:“素问荆州世子品味不俗,清茶只品吴茶、点心偏爱交州、衣衫只着蜀锦和滇帛、玉器只要凉州白玉、甚至连世子府邸的每一根木椽都是在秦巴山脉上精挑细选的。可见荆州泱泱之地,商贸来往,着实丰富频繁。”
  程见贤满意道:“荆州,处‘荆吴益交冀豫’六雄'1'之首,更不提曾经的大楚几欲王天下'2'。我荆州、历史悠久,地大物博,现在这么繁荣,实乃常事。”
  姜怀仁将扇一展,说:“所以我才说此事,与卫将军您息息相关。”
  见程见贤疑惑,姜怀仁继续定定说道:“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益来往,更何况原本就做倒手生意的商贾之人。现下荆州贸然与交州共享水陆口岸,运输、通关极大利于交州商贾,可想而知,未来的荆州将会有大批交州商贾涌入。”
  “交州历来重商轻武,而且,说个不好听的话,交州之地,若拼财力,或许还能胜过吴国。涌入荆州,想来也无甚大碍。”
  姜怀仁听他刻意贬斥吴国,不为所动,反而赞同道:“交州炊金馔玉、肥马轻裘,确实昌盛富庶。但交州物产再丰富,也无益州锦缎、更无吴国清茶、更何谈凉州白玉、秦巴木椽。”
  程见贤皱着眉头,只觉得姜怀仁说话一套一套,听的费力。他直言道:“你有话直说,扯这些作甚。”
  姜怀仁笑道:“荆州对交州敞开大门、提供便利,极有可能各贸易口岸都被交州尽数拿了去。相应的,无论是给予交州额外便利,还是交州逐渐渗透把控口岸,对其余各国商贾都是极大的打击。这些做倒手生意之人,嗅觉最是敏锐,说不定今日口岸共享,明日便窜逃他乡做生意去了。到时候,世子若想要益州锦缎、吴国清茶、凉州白玉,卫将军您所费周折,可要比现在难上太多……”
  程见贤依旧不以为然:“这有何难,既然交州商贾天下第一,我便直接托了交州人,将各地珍稀物品倒腾到我荆州即可,何须我亲自跑动。”
  “卫将军可曾想过,倒手生意,赚的是什么钱?”
  程见贤被他一时问楞,下意识说:“什么钱?”
  姜怀仁蔚然一笑:“倒手倒手,赚的正是此地无而他地有之钱,换句话说,商贾贸易往来、赚的正是各地差异价格。正如龙泉驿枇杷,在吴国乃名品,在益州却满地都是;又如吴国清茶,在荆州值和察五百一壶,在我吴国却是一枚吴五铢即可购入。”
  程见贤低头瞥了一眼自己正在喝着的价值和察两千的吴茶,心里直嘀咕:此等名品,在吴国仅需一枚吴五铢?
  “这差异价格,本是可以各国商贾相互竞争、自由定价,这才不会出现店大欺客、商大欺民之事。但是,卫将军,您设想一下,倘若交州把持了荆州各个贸易口岸,他国商贾纷纷遁走,交州愈发一家独大。到时候,您是可以将贸易之事尽数托了交州人,不过,交州那时漫天开价,您却是不得不受着了。”
  这段话的弦外之音,程见贤尚未理解,但姜怀仁所述最后一句话,程见贤是深有同感——他喝着的和察两千一壶的吴国清茶,正是从交州商贾处购入。
  真黑!
  程见贤在心中啐道。
  “……更何况……”姜怀仁图穷匕见,放缓了语速,一字一句补充道:
  “荆州各口岸,还会涉及辎重粮草、兵器王商,此乃一国之命脉,一家把持,更容易出问题。”
  卫将军程见贤听他提及辎重粮草兵器问题,陡然打了个激灵。他问道:“你的意思是,倘若共享口岸,极有可能军方的辎重粮草也会被交州商人把持了去?”
  “正是。”姜怀仁直言不讳。
  程见贤不以为然:“姜长史啊姜长史,这你就诨说了吧。共享商贸口岸而已,只是民间贸易往来,怎么可能这些军用物件也被交州拿捏了去。”
  “荆州为交州商贾大开口岸大门,各口岸交州势力势必雄起。我看……无需等法令颁布,交州商贾早已渗透入荆州各个水路口岸了。”
  程见贤仔细思索了一番姜怀仁这句话,心中只觉得酸臭文人工于心计、杞人忧天。他满不在乎地说:“渗透便渗透吧。交州荆州既已连纵结盟,那将来就是一条船上的,即使如你所说把控各个口岸,也未必就会为难荆州。”
  姜怀仁幽幽地起了个话头:“所以此事同见贤将军大有关联……”
  他轻摇竹扇,说:“此次交州投诚,源于山河先生此前出使'3'。交州在朝堂之上投诚,使臣还未离殿,世子便大为光火,贬斥山河先生为太守。如此这般,竟好像交州投诚有百般不是一般。殿上这番贬斥,不知一旁立着的交州使臣、心中作何感想?此举不仅失了荆州信用,更损了交州颜面。毕竟,交州荆州之间的这根线,是山河先生牵的。”
  程见贤摇摇头:“你说的这件事,这是真不归我管,我也管不了。”
  “当然,我自然知道此乃世子龙心、制衡政策。只是同见贤将军闲聊天,诨说几句而已。”姜怀仁笑道。
  “所以,你这次来,带这么大礼,主要就是想让我们提防交州?”
  姜怀仁在心中怀疑了一刻,此人有勇无谋,究竟是如何混上荆州卫将军此等要职的。他旋即敛了疑惑神色,故作轻松地笑道:“交州重商,吴国亦然。有钱天下赚,皆大欢喜。一家把着口岸,恐人言啧啧。”
  程见贤歪着头思索片刻,虽没听太明白姜怀仁所述意思,但还是隐约感到此事事关重大,他说:“你今日前来所说此事,我确实是力所不能及。让我复述,我也没有你那些一套套的话。不过……我确实可向你举荐一人,你带着我的令牌去见他,将今天这番道理说予他听。”
  程见贤解下自己的令牌,置于桌上:“此乃卫将军令牌,江陵城中畅达无阻。你可直接至丞相府找他。”
  他接着说道:“此人姓刘名朗,表字世清,乃我荆州尚书令。你这么明白这些官场的弯弯绕绕,应当知晓,荆州和吴国一样,乃丞相开府理事,此人也同姜长史一样、正是丞相属官'4'。”
  姜怀仁摸了案上的令牌,置于自己袖中,合手致谢:“多谢见贤将军指引。只是不知……这位世清尚书,脾性如何、可有喜好?”
  “此人文臣脾性,又臭又硬。喜好嘛,无非就是经卷字画那些。旁的,我便不知晓了。你既然神通广大,能摸来我这卫将军府,想来也能问出个一二三。”程见贤答道。
  姜怀仁听他说“文臣脾性”,心有不悦。他压住心中不快,问道:“此人,是否是前些日子同信忠将军一道至滇南,迎山河先生回荆的那位官员?'5'”
  程见贤点了点头,首肯道:“正是。”
  姜怀仁合手答谢,却陷入了深思。
  ******
  建平。
  利川主营。
  常歌咬着滇南带回来的茶饼,望着案上放着的一叠运兵作战图。他信手翻动,这叠地图尽是吴国、荆州边境,有夏郡、有庐陵、也有夷陵。
  祝如歌则坐在一边,耐心敲打着一方砖茶,打算给常歌泡上。
  他们回营已有两日。回营后,常歌便将张知隐唤入主帐中,如此这般地布置了一番,知隐将军连夜便轻兵出行了。
  入夜后,常歌才悄悄摸入孟定山帐中,二人也不知叙了些什么,次日清亮之时,营中兵士已少了大半。
  如歌将茶洗过一遍,端了二道茶置于案上,瞥了一眼常歌桌上的作战图,心下不解。
  常歌望了一眼他,招呼道:“如歌,来的正好,来看看,这些运兵作战图有何蹊跷。”
  祝如歌大略地翻了一翻,原来这些图上尽是此前吴国荆州边界发生过的大小战役,以夏郡为主,还有庐陵战役等等。此人运兵布阵倒是很有一套,惯爱分兵、左右夹击。
  祝如歌问道:“这是谁的布阵图?我看,倒有些将军布阵的意味。”
  “是吧!你也觉着像。”常歌笑道,“卜醒给我弄来的。我一翻,觉得真像我。不过细细一看,此人好分兵、爱包抄,实际上只是形似,还是同我的思路多有不同。”
  祝如歌仔细看了一翻这些作战图——夏郡、庐陵、夷陵……
  “这是荆州夷陵的吴御风将军曾经的布阵图?”
  “聪明。”
  常歌笑着揉了揉祝如歌的头,接着说:“此人算得上是一员智将。只是不知师从何处。”
  他停了停,似乎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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