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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璧[出版]-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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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变化,似乎是从他失去武功后开始,在发现他的身体的秘密后变得尤为明显。
    他一直想知道,商弈庭会不会因此歧视他,嘲笑他,可是商弈庭眼中的怜悯让他不容错认。
    想必这种身体在他眼里,就连女人也不如了吧。既然如此,商弈庭也不会吝啬这一点点的同情。
    内心的狂乱只有自己知道,没有泄露半分。甜来覆去地,只是想到了一个死字。
    入夜后,商弈庭竟然让他和他躺在一张床上安歇。
    从未得到过这般尊荣的岑渊却丝毫没有受宠若惊的想法。在商弈庭眼里,只怕他更像一只猫儿、狗儿,如今又拔去了爪牙,自然毫不担心他会对他不利。
    他的确不会对他不利的,只是商弈庭从未相信,只有在他失去武功,变成个具有奇怪性癖的怪物才相信,没了武功没了自尊的他,不会对任何人造成威胁,甚至对他口吐爱语。
    「小渊,你睡了么?」商弈庭的手摸了过来,碰触到岑渊修长柔软的手掌,轻轻握住了。
    岑渊气息均匀,仿佛入睡了一般,面容也十分平静。
    其实他的年纪比商弈庭要大两岁,商弈庭这么叫他并不合适。只是蓄养宠物的人给宠物起名,并不会在乎宠物的感受,他也就没拒绝。
    所剩的时间不长,反正也没拒绝的必要了。
    却听商弈庭轻笑了一声,温言道:「睡着了也好,有些事,你不知道还好些。其实我在三……」
    商弈庭这一句戛然而止,竟然不知怎地没有继续下去,只是像窒息了一般,轻咳了一声。
    岑渊并不在乎商弈庭想说些什么,他知道商弈庭此时的温柔,只不过是多余的怜悯,这并不是给岑渊的,而是施舍给一个身患隐疾的可怜人。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初就死,
    岑渊恍恍惚惚地想着,却听商弈庭放弃一般道:「罢了,以后你自然明白我的心意。」
    他的心意?
    他的心意都是留给鲜花美玉一般的美人,对自己只不过有些新鲜感罢了,又有什么心意可言?
    他抽了抽嘴角,眼前像是忽然恍惚了一般,依稀看到商弈庭万种深情,轻轻地吻在一个少年的面颊上。
    其实他从未见过两人当面亲昵,最有印象的还是半个多月前他初回庄时,听到商弈庭和宋鸣风的吵闹声。不管末鸣风怎么辱?,商弈庭都能坦然受之。
    不知那挥之不去的记忆又是从何处得来?
    他心思混乱至极,已无力多想,满脑子只是商弈庭发现他在暴虐后勃起时的震惊表情。
    若只是不能人道,还能隐姓埋名,从此远逸江湖,再也不管他人,可是变成如今模样,他几乎能想到以后被人耻笑嘲弄,想到他时就觉得恶心反胃。
    人生至此,已没有活下去的必要。或许只有一死,才能证明他的清白。
    听着商弈庭鼻息缓缓,已然睡熟,想来商弈庭为了追踪宋鸣风,不眠不休地连番赶路,又在他身上发泄了两次,难免会有些疲倦。
    他慢慢将手从商弈庭的手中挣脱,看着商弈庭熟睡的面容没有一丝不舒服的痕迹,心里忍不住想,大概商弈庭说的是真话,他并不是真的喜欢宋鸣风。
    这个男子虽然武功绝高、容貌绝美,但孤傲任性、花心难测,不值得别人爱上他,这也正是他从来不曾在他面前提过自己的感情的原因。
    然而感情的事,并不是不提就不会被人看出来。
    商弈庭质问他是否还爱他时,他表面平静,当时心中惊惧交集。
    还以为隐藏得很深,却没想到早就被他知道了。
    从未想过会在他身上得到回报,如今被他温柔对待过两次,也算是值了。
    见好就收,才不会走到商弈庭翻脸的那一步,到时彼此脸上都不好看。
    他坐起身来,胡乱捡了一件衣裳穿上,心神不定地出了门。
    他身体十分疲倦,走得极慢,唯恐发出声音,惊动别人,他连鞋也没穿,赤着双足走了出去。
    沧州的地界他来的次数不多,但那几日寻找宋公子的住处,却是在这附近打探了多日,很是熟悉,于是出了客栈,迳自往东而行。

    却说商弈庭与岑渊同卧榻上时,原本想诉说一番别后思念之情,虽说对岑渊而言,其实并未分别,但对他来说,却是相隔了整整三年。
    开口时还好好的,提到三年前,便忽然发现,从他口中竟然无法发出声音。
    明明嘴唇在动,却是无法发出声音!
    他以为是他变成了哑巴,但却极为冷静地听到外面风过树梢的风声,躺在自己身边的这个男子的呼吸……
    正当他汗流浃背之时,感到了胸口处一热,不由伸手去摸,摸到了一个被他磨去了棱角的硬物。
    他已将那枚赤舄璧碎片串了起来,做成坠子挂在脖子处,并用衣裳遮住,当作是自己的幸运之物,没想到那时竟忽然感到碎片热得发烫,像是要将他的肌肤灼伤。
    他按着碎片,闭口不语,心中却是又惊又惧。
    原来光阴倒流,知道前事的只有自己,却并不能把自己知道的事告诉其他人。对于自己来说是光阴倒流,可是对于旁人来说,这些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自然不能说出口。
    若是他勉强压制这种灼伤感,奋力呼喊,想必也能发出声音,可是到时会发生什么事,却是难以揣测。
    或许碎片发烫,正是在向他示警。
    他不由暗自庆幸将这枚赤舄璧的碎片当成了幸运符随身携带,否则没有发现碎片的奇异之处,强行说了出口,导致意外发生,他自己死了也就罢了,若是又回到三年后,发现只不过是一场梦……
    到时本该完好的赤舄璧不翼而飞,他便再也无法弥补。
    一念及此,不由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商弈庭向来横行霸道,不信鬼神,但如今却觉苍天待他已是不薄,又有谁有这种运气,能够使时光重溯,挽回他毕生的最大错处?
    他勉强压着自己惊惶不定的心,回想起岑渊必定在等待他的下文,于是随口说了几句将来如何如何的话,可惜心神不定,只好作罢,只能紧了紧掌心中的手,闭上眼睛,装做渐渐熟睡,不再言语。
    若是往常,他必定很快就能睡着,只是今天心中有事,不免想到既然有这么大忌讳,不能说出曾经发生的将来,只怕以后会有什么隐患。
    商隽此人一定是要除去的,宋鸣风颇有几分小聪明,又会喜欢上自己,最好还是送走,越远越好。其他那些女人,虽然身娇体软,但比起岑渊来还是差得太远,也都当成赏赐,送给下属了便是。
    岑渊此人表面上不会拈酸呷醋,但要是板着脸拿他们来堵自己一句,自己也难受得很。
    他一一盘算,渐渐有些睡意时,却感到岑渊挣开了他的手。
    商弈庭皱了皱眉,正要重新将他的手抓回来,却感觉对方的目光看着自己。
    明明闭着眼睛,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像是有实质的一般,轻轻碰触着自己,却又担心将自己惊醒。
    这种温柔的感觉过于舒服,只是却带着一种浓郁得仿佛胶着的悲凉,让他有些疑惑。
    随即立时想起,岑渊的身体变成那般模样,他必然是十分难受。
    对商弈庭来说,有那种性癖的人虽然十分奇怪,但对方既然是自己决定要相处一生的人,那自然会想方设法令他回转过来,毕竟只是一桩小事,并不值得岑渊这么耿耿于怀。
    岑渊是他的左膀右臂,是他的股肱之臣,从来不必他操心,想来这件事他也能想得通,只是夜半睡不着,难免心情烦闷,他多想一会儿就自然能想通了。
    虽是如此一想,但看他出门,仍然不太放心,于是也穿了衣裳,跟着出了门。
    担心惊动岑渊,他并不敢离得太近,只是远远跟在身后,看他走得太慢,甚至想上前扶他一扶。
    这种旖旎的心思,令他的心痒进了骨子里。
    这个人做副庄主时,他对他十分顾忌,看他多和别人说一句话,便觉得他是想笼络别人,想夺权篡位,只想狠狠在他身上发泄,让他不要有非分之想。
    如今想来,这种古怪的心思完全不对劲。
    岑渊出门时似乎有些失魂落魄,竟然没注意外袍穿成了他的衣裳。不过这也说明岑渊其实与他不分你我。
    商弈庭不由得有些暗自得意。
    他灼热的目光紧紧盯着十余丈外的那道背影。
    那人的长发只是随意地束起了前额的一些,夜风吹拂他猩红色的衣袂,微微露出里面雪白的袍角,赤裸的双足踏在砂石地上,然而主人却似乎毫不在意。
    商弈庭发现他压下去的情欲几乎是立刻被挑了起来,只想上前将他按倒在地上,剥去他的衣裳。
    商弈庭心神不宁地看着他的背影,浑然没发现这是一条上山的路。
    直到发现路的尽头是万丈高悬的悬崖,他才停下脚步,心下悚然一惊。
    由于一直是上山,这个地方又恰好是鹰嘴崖,若非临近,实在看不到尽头并没有路。
    此时岑渊已站在悬崖边上,山风凛冽,吹动他的衣裳,像是要将他吹落山崖,他却是站得笔直,仿佛一杆枪立在那里,不会撼动半分。
    虽是决定一世相守,但商弈庭在心底深处难免有些抱憾岑渊是个沉闷的人,以后过日子难免要小心翼翼,但此时看到这般情状,不由蓦然惊正当地。
    这么骄傲、这么倔强的男子,世间的确是少有。
    这几年来南征北战,他只顾着扩张地盘,细枝末节都是让岑渊打理,如今看来,若是没有这个男人,浩然山庄完全走不到今日这一步。
    他只目眩了片刻,便立刻回过神来。
    虽有明月悬空,但也太晚了些,脚下一个不慎,便可能跌落深渊。更何况,他站得离悬崖边实在太近!
    不,他不是凑巧站得那么近,他是特地来这里的!他是要死在此处!
    发现这种可能时,商弈庭惊呼一声:「快回来,岑渊!」
    他声音中尽是惊惶失措,疾步上前,就要将他拖拽回来。
    听到他的声音在夜空中传来,岑渊像是怔了一下,这才回转过身。
    「你别过来。」
    他的神情浑浑噩噩,像是眼神放空,直到目光碰触到商弈庭时,才像是烧着了一般,猛地回过神,却已向悬崖边上退了一小步。
    「你若过来,我便跳下去了!」
    他果然是想死!
    商弈庭只后悔自己为何不早些发现,在半路就阻止了他,竟然鬼迷心窍地跟了他过来,看着他的背影,便能有无数迷恋心思。
    商弈庭纵是有万般心机,此时脑子也是一团混乱,只急急说道:「那里太危险了,快回来!有什么话回来再说便可,切不可伤了性命!」
    却是怕惊吓到他,不敢上前一步。
    「是么?庄主又怎么会在乎岑渊的性命?」他低低笑了一声。
    「我自然在乎你!」
    商弈庭却觉得口中像是含了黄连一般。
    时光重溯之时他欣喜若狂,对岑渊调笑有之,戏弄有之,甚至为了逼问他的一句爱语,就险些让他暴露于众多下属面前。
    对他虽有同情怜惜,却是不够尊重,也难怪他以为自己只是一时兴起地玩弄,而不把他的感情当回事。
    怪只怪他只懂得亵玩美人,却是不知倾心相爱的人又该如何相处。
    「多谢庄主在乎岑渊的性命,不过苟延残喘,活着也无甚意思。」岑渊笑了一下,脸上却是十分木然,像是并没有在意商弈庭说什么,他的表情显露了他如今神志恍惚,其实并不十分理智。
    一个人越是顽强,在信念被摧毁,意志力被瓦解时,就会受到越大的打击。
    他曾经的愿望无非就是浩然山庄崛起,如今浩然山庄在武林中独一无二,不必他挂念在心,而此时他的身体损毁,连男人的自尊也不可得,自然提不上什么意志力。
    商弈庭只觉得心中一疼,像是被千万根细针刺过。
    他以为,他和他之间将会有无数时光,他有无数机会可以慢慢弥补,却没想到,重回的这个时刻仍然太晚。
    岑渊如今只不过是一个空壳子,活在世上的行尸走肉。
    「岑渊,不管你变成怎样,我都不会嫌弃你的,你又何必自暴自弃?」
    商弈庭越来越慌乱,他发现自己不管怎样地情深意重,但说出口时都会显得毫无说服力。
    嫌弃……这样的男子,又岂是轮得到自己嫌弃的?只可惜他仍然没有做到珍爱无比,爱逾性命的地步。
    这段时间他所做的实在太少,只顾着自己的心情,却没注意到对方早已濒临绝境。
    「我是真心实意地喜欢你……」
    「是么?」岑渊低低地笑了一声,似乎在笑他所说的话荒谬绝伦,「多谢庄主怜悯。岑渊此生其实早已无憾,要说的,早就在饮下那杯毒酒之前说完。『渊』之一字,是庄主少年时给我选的名,要我虚怀若谷,渊淳岳立。只怕这件往事,庄主并不知道。如今恰能寻到一处,与此字相符,想来岑渊当时未死在地牢之中,除了庄主当时的手下留情之外,还有冥冥之中的定数。」
    「不,你不必死的!」
    岑渊的话令他心下大骇,他上前几步,却见岑渊竟又后退了一步,正站在山崖之巅,只得停住脚步。
    「庄主,我的自尊全都不要了,也请你给我一点脸面,让我死了吧。」他神情满是苦涩怅惘,「你要的那句答案我可以现在告诉你,尽管不甘不愿,但我心中,仍然对你……对你爱恋万分。」
    像是终于把沉寂在心底已久的话说完,他像是松了一口气,又有几分释然,「以后……以后多珍重了。」
    岑渊似乎并不想说得太多,只深深看了他一眼,便往悬崖一步踏入,随即向万丈深渊跌落。
    「不!」商弈庭听他吐露爱语时,不由心下激动,正不知如何回答他,没想到他如此决绝,才刚说完便跃下悬崖,令他措手不及,不由大叫一声。
    他用尽浑身内劲冲上前去,却是因相距太远,连他的一片衣袂也碰触不到。
    低头下望去,却见一片红影飞速追落,而悬崖竟是深不见底。
    若是岑渊武功还在,还会有一线生机,但他却因一念私心,怕他对自己不管不顾,决绝离去,从此再也寻不着他。
    原来只要心死了,是怎么也留不住的。
    此时此刻,竟像是被一种深重的梦魇魇住了一般,仿佛难以呼吸。
    他苦熬了三年,才机缘巧合地摔破赤舄璧,回到三年前,难道仍然无法逃过岑渊死去的命运么?
    赤舄璧已碎,世上自然不会再有另一块赤舄璧。
    而他所拥有过的人,一直以来都没有真正属于他。
    如果赤舄璧的存在,只是让他作了一个梦的话,那么他宁可这个梦破碎,从来没给过他希望。
    「赤舄璧!赤舄璧!」他大笑了几声,笑声却尽是苍凉,像是要与风中的恋人相拥,他张开双臂,跃下了悬崖。

    《待续》

    书名:《无情璧·下》
    作者:月佩环
    绘者:四喜
    出版日期:2013/09/18
    出版社:威向

    文案

    跳崖不成反被救起后,
    耳里听见的全是商弈庭充满爱意的告白,
    想起当日那人欲致他于死的无情,
    岑渊只觉心下森然,
    不知还有什么样的屈辱得去承受,
    让他直后悔没能自刎来个痛快。

    但这回,商弈庭似乎变了,
    百般柔情,呵护备至地宠着他;
    只是岑渊也变了,
    残酷粗暴的性事似乎才能唤起他的欲望。

    然而被那人捧在心上待若珍宝的滋味,
    原来是这般甘甜。
    若是这人终将如过去那般反目无情,
    岑渊不禁困惑
    ──如此赌上一生,他会后悔吗?



    第十一章

    风从耳畔呼啸而过,但却未曾达到商弈庭轻功速度的极致。
    因是在夜间,虽有明月当空,但从山顶往下望去也只能看到一团漆黑,但他仍然忍不住睁开双目去搜寻那人的踪影。
    可惜隔着重重的藤蔓,竟是看不分明。
    可是也正因被藤蔓所阻,他坠落的速度不断放缓,心下不由有了些渺茫的期望。
    当看到那一点暗红色竟在驳杂难辨的墨绿中出现,他不由心口狂跳,一种难言的喜悦传来。
    足尖在崖壁上一点,借力下跃,他下降的速度登时更快,直到快落到崖底下时才踏足在直立的崖壁上,这才放缓速度。
    崖底下是一个积水潭,可惜运气不够,水潭甚浅,并不能将岑渊下坠之势减慢,只将他的衣裳浸得湿透。
    商弈庭顾不得他全身湿透,颤抖着声音叫了一声:「岑渊!」
    躺在泥水中的男子毫无回应,显然已是人事不知。
    商弈庭将人揽在怀中,却见怀中的人已是昏迷不醒,唇角隐约有血迹,想来是因为他坠落时避不开崖壁上突出的石棱,受了撞击。
    借着月光看他的身体,只见他面颊上擦伤了一道,身上的衣裳也被划伤了多处。
    商弈庭按了他的人中许久,仍然未见他醒来,才落下的心登时又提起。
    若是方才果决一些,一看他跳崖就跟着跳下,想必能在半途中阻住他,不会令他受伤。
    商弈庭满心都是自责,却没想过,当时变生肘腋,任是谁也没想到岑渊说话那么冷静,转瞬间就能跳下悬崖。
    这人对自己当真够狠。
    他早该知道……早该知道……
    商弈庭的手指几乎都在颤抖,想摸一摸岑渊身上还有哪里受伤,却是心神迷乱,无法一一检视。
    商弈庭便把岑渊身上湿透了的衣裳脱了下来,将自己的衣裳披在他身上。
    只要回到沧州地界上,自然会寻到大夫救他。虽是这么安慰自己,但全力展开轻功,向来时的方向飞奔而去,听着耳畔风声呼啸而过,却能感觉到,怀里的人气息越来越微弱。
    难道命中注定,他要眼睁睁地看着岑渊死在他面前?
    越是多想,他就越是感到惊惧害怕,每多走一步就怀疑自己是不是徒劳,还不如费心将岑渊唤醒,多相处些时候也是好的。
    这么想着,又觉得岑渊不该如此死去,他已用尽了全部努力,怎地还要看到对方陨殁?
    难道他做的还不够么?
    借着晨曦的微光,他低下头,看着双目紧闭的男子面色苍白,像是每呼吸一次就比上一次微弱一些,他几乎心神俱裂,忍不住慢慢低下头去,亲了亲他的额头:「不要死……一定不要死……」
    虽是毫无回应,但感到唇瓣传来的温度时,却让他有了些信心。
    回到镇上,放眼一看,城中有三、两家挂着医馆的牌子,便胡乱寻了一家敲门。
    自从北十八帮的总坛被攻破,这里就设下了浩然山庄的分舵,但认识商弈庭的仍然很少,此时若是叫几个兄弟过来,自然办事会更妥帖些,但此时十分焦急,也顾不得了,只希望第一个找的大夫就仁心仁术,莫要惹恼了自己,他怒而伤人事小,延误了救治事大。
    敲门没听到有人应门,商弈庭更无耐性,一脚就将门踹开。
    大门被撞开时,本来正急急赶来开门的大夫露出惊恐的表情,转身就想逃走。
    商弈庭疾步挡在他面前,拦住他的去路,顾不得纡尊降贵,声音里已有哀求之意:「大夫,你救救他吧,商某不会忘了你的大恩大德。」
    他说得很是恳切,显然对病人十分看重,那大夫少了几分惧怕,却仍有些踌躇:「看他的外伤,怕是十分重了,难以活转……」
    「只要你救活了他,我就赏你百两黄金,不,赏你黄金千两!」
    那大夫精神登时一振,仔细诊了脉象,又在他浑身各处摸了一摸,便有了定论:「身上多处受了外伤,肋骨断了两根,左腿的腿骨骨折,丹田空荡,似是……似是因了药物之故,内力全失。」
    能看出内力全失,足见此人并非庸医。
    商弈庭不由有了几分信心,他之前看这大夫慢腾腾的,正积了满肚子的火气,若是这人说不出什么来,就立时将他一脚踢开,再去寻别的医馆。
    「大夫好高明的医术。」
    那大夫得他夸奖,眉开眼笑:「当年北十八帮的高手受了伤,都是在敝馆医治的,小人专治跌打损伤,那是包治包好。」
    商弈庭听不得他自吹自擂,登时脸色一沉:「你知道我是谁么?」
    大夫倒是颇有眼色,小心翼翼地道:「虽不知公子是谁,但想必比那北十八帮要厉害得多……」
    「算你识趣,我是浩然山庄的庄主,北十八帮就是我灭的。」商弈庭哼了一声,「治好了他,自然有赏赐,若是一个不好……」
    大夫正让小童磨墨,写下药方,此时听到商弈庭的话,手腕抖了一下,一滴浓稠的墨汁登时掉在纸上。
    若是旁人说这句话,或许会有人当他是胡吹大气,但商弈庭说这话时语气森冷,毫不掩饰杀气,令人丝毫不敢怀疑他的身分。
    早有传言,浩然山庄的庄主俊美冷血,这人简直再合适这四个字不过。
    看到他抖抖瑟瑟地,像是连字也写不成了,商弈庭皱了皱眉:「怎么了?」
    大夫咬了咬牙,答道:「好教庄主得知,小人有个师叔,叫方天翎,素来有妙手神医之名,正好这些时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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