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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门主太可爱了怎么办-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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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毛…眼睛…鼻子…嘴巴…
  这个人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呢……
  就算自己刚被他打了一顿,只要看到这张脸,便什么都能原谅他了。刘旷默默的想。
  突然之间,鬼煞眼睫毛颤抖了一下,缓缓张开了眼睛。
  刘旷连呼吸声都快静止了,他大脑飞速的运转到:是玉石吗?是玉石还是鬼煞?!他心跳加快,简直就像一个拿着彩票下一秒就要刮出来一个五百万的赌徒。
  “离我远点。”冷冰冰的眼神,冷冰冰的声音,冷冰冰的话。
  好了,他就知道,中五百万是几乎不可能的,毕竟他那么非…
  刘旷沮丧地拖着身子,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
  他脑子忽然闪了一下。
  如果…
  如果不是玉石,而是鬼煞的话…
  那么帮他上药的……也是鬼煞?
  也对,他怎么那么笨,鬼煞就是玉石,玉石也是鬼煞,既然玉石喜欢自己,难道鬼煞会能没一点感觉?看来鬼煞果然也是有些喜欢自己…
  刘旷猛地抬起头,眉眼尽是掩都掩不下的笑意,他甜滋滋的说道:“谢门主!门主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鬼煞怔了一下,然后矜贵地点了点头:“嗯,拖个死人上青楼,确实是有损雅观。”
  刘旷:“……”
  不一会儿,阮青便叩门进来了。
  鬼煞下意识地伸手去拿桌上的斗笠,指尖触道斗笠,轻薄又柔软的白纱缠绕在指尖,鬼煞的手又蓦然收了回来。
  他站起身子,淡淡道:“走吧。”
  阮青一愣:“……玉公子不戴斗笠了?”
  鬼煞冷冷道:“现在不晒了。”
  阮青迷茫地看了看天:他是怎么也看不出来今天早上比现在晒啊……
  刘旷也是一脸震惊,他呆呆地看着鬼煞,喃喃道:“门主……”
  鬼煞大步走了两步,停在刘旷身旁,在他耳朵旁边说:“你要知道,只有我不想的,没有我不敢的。”
  鬼煞声音压地很低,因此便显地十分有磁性,微微热气和着这声音钻到刘旷的耳朵里,又顺着耳朵奇异地把他的脑子搅成了一堆酱糊。
  阮青眉头一挑,摇了摇扇子,心想:这两人感情可真是好,也不知玉公子向刘兄说了什么羞人的话,看刘兄从脸到脖子全都红了…
  鬼煞就是一个超级发光体,一路上热烈的目光简直要胶在鬼煞的身上。若不是鬼煞一路上表情肃杀,眼神冰冷,准会有些□□熏心的流氓凑过来。
  不过还是有几个傻乎乎的人没意识地呆呆跟着鬼煞。
  眼看鬼煞的脸越来越黑,眼神越来越冷,刘旷叹了口气,他早就想到了这一幕。
  从垃圾桶就拿出在客栈就偷偷放进去的斗笠,递给鬼煞。硬着头皮说:“……门……玉石啊,还是戴着吧。”
  鬼煞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那眼神好像是质问:不让我带的是你,现在让我带的也是你。你到底想干嘛?!
  刘旷被他看的头皮发麻,颤颤巍巍地开口道:“……这样…看你的人就少了…能方便些…”
  见鬼煞还是没什么反应,刘旷讪讪地正准备把斗笠收回去,哪知鬼煞一把将斗笠夺走,戴在了头上。
  刘旷松了口气。
  “怜花楼”是当地最有名的一家青楼。装潢华丽不说,里面的人也一个比一个长得标致。
  “呦,阮公子,您可算是来了,姑娘们可是日日夜夜盼着您呐…”老鸨一走三晃的走过来,熟稔地向阮青打着招呼。
  阮青摇摇扇子,一派风流倜傥的模样:“是吗…那是哪位姑娘盼着我啊?”
  “阮公子,奴家可是想你想的不得了呢……”一青衣女子软软地就要往阮青身上靠,阮青扇子一移,恰恰挡在肩上,那女子站直身子,娇嗔道:“公子~就因为您名字里嵌了一个青字,奴家可是天天只穿这青色的衣裳呢……”
  一紫衣女子听了,打趣道:“洛儿啊,你昨天可还是一身粉衣,你忘了吗?”
  “讨厌!阮公子~你看看檀儿!”
  “咳咳,别闹了别闹了……我今天带了朋友来的。”阮青笑了笑,介绍到:“这位,是刘公子,这位,是玉公子…”
  刚刚还说想阮青想的不得了了洛儿看见刘旷,眼都亮了,一双秋水眸波光潋滟:“刘公子,奴家名字叫洛儿……”
  旁边那位叫檀儿的也不甘示弱的凑过去,瞧那戴白纱斗笠的公子,虽是看不清相貌,但身姿气质也十分上等,便软着声音喊道:“玉公子……不如让奴家为你弹个小曲儿…”
  刘旷上一秒还在洛儿的吴侬软语中,有些软飘飘,这一秒看到檀儿的动作,顿时大脑惊醒,眼看这檀儿藕白的胳膊快要攀上鬼煞的手臂,刘旷心提到了喉咙眼,不知道鬼煞这时是暴躁还是享受,正犹豫着,要把这檀儿的胳膊给拍掉!
  哪知阮青上去一把握住檀儿的手腕,笑眯眯道:“檀儿,先领我们到楼上房间里去吧。”说完,还朝刘旷眨了眨眼,似乎是在邀功。
  “那就上去吧。”鬼煞声音清冷。
  他们进包间之后,一个穿着红色罗纱裙的女子款款行了个礼,这女子,比刘旷见到的那些莺莺燕燕包括洛儿檀了两人都要漂亮的多,肤如凝脂,唇若丹红,秋眸含情,深深地看了一眼阮青,低头婉声道:
  “阮公子,小女给您献支舞吧。”
  那檀儿坐在琴旁,手指在琴弦上跳动了几下,还是汩汩如流水般的琴声响起,如泣如诉。
  那红衣的女子又软又细的腰身被一条金绸缎束着,艳红的水袖却如极大的花瓣一样缓缓飘落,又猛然绽放,如同一朵极其奢靡华贵的牡丹。
  一曲舞毕,那女子俯身于地上。
  刘旷是真的看呆了,不由鼓起掌来。
  那女子盈盈起身,却款款向阮青走来:“公子可还满意?”
  “烟花的舞,我若还是不满意,那这天下谁的舞就能入得了我的眼呢?”那阮青扇了扇扇子,调笑道。
  刘旷望向阮青,心道:撩妹大师啊,快和我有一拼了。
  那女子听了这话,果然微微的笑了,朱唇轻启,声如莺啼:
  “公子……烟花愿意为公子跳一世的舞。”
  刘旷挑挑眉毛,知道这是有好戏瞧了。就连鬼煞,也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碗。
  那阮青愣了一下,笑道:“这有何难,我常来怜花楼便是…”
  “…公子知道奴家不是那个意思。”
  “烟花…”
  “奴家倾心公子许久…公子不会不知道吧…”那烟花目光闪了一下,脸上勉强浮现一抹薄薄的笑意。
  阮青看了一眼旁边看好戏的刘旷鬼煞,脸色有些尴尬。
  那烟花眼角沁出一滴泪来。
  “公子知道,奴家的身子有多干净…”
  “…公子,奴家和妈妈已经谈妥了,若是公子嫌弃烟花,就算不是妾,是个奴婢,烟花都是愿意的。”
  鬼煞凉凉地开口:“怎么可能?”
  三人都有些不明所以,只听鬼煞嗤笑了一声,嘲讽道:“你家公子向来凉薄,你不知道吗?”
  阮青蹙眉道:“玉兄,你这是…”
  “难道不是吗?白轻飏?”


第32章 喜欢你
  刘旷一惊,转头去看阮青,阮青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直直地盯着鬼煞,声音都是轻颤的:
  “……你是谁?”
  鬼煞懒懒地靠在椅背上,说:“别担心,我不会告诉白轻砚。”
  他起身,向门外走去。白纱遮住了他的表情,但是只听声音,就觉得这人脸上该是无比的睥睨。
  “他的确是不应该再死守你一辈子。”
  阮青的身子微微摇晃了一下。
  刘旷看了一眼阮青,慌忙跟上鬼煞,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一瓶除忆散灌下去,该忘的,自然会忘干净。”
  鬼煞的声音不轻不重,刚好能让愣在原地的阮青听见,阮青手缓缓握成拳头,脸色顿时变得十分复杂。
  出了青楼,鬼煞走地飞快,刘旷小跑两步跟上,问道:“……门主,您真准备就这样走了?”
  鬼煞冷冷道:“不走干什么?”
  “那个……你,不准备,再好好的劝一下?好不容易找到人了…”
  “找到了又如何?他还是和原来一样,没有一点改变。”
  “他…原来是什么样子?”
  鬼煞顿了一下,缓缓说:“对白轻砚没一点感情的样子。”
  他本来还以为这白轻飏还是喜欢白轻砚的,但见到他他青楼逛得那么熟悉,便知道从始至终都是白轻砚那个傻瓜在自作多情罢了。
  刘旷愣愣地说:“没有感情?不会吧…白轻砚曾经给我说…”
  鬼煞脚步顿住,转头问道:“他给你说的什么?”
  刘旷仔细回忆了那个月朗星稀的夜晚,醉醺醺的男子说话时全是珍惜的语气。
  大致说的是,白轻飏自小便与自己亲近,虽有些顽劣,经常惹事生非,但两人关系向来都很好。白轻砚说的时候已经很醉了,光是白轻飏让自己上树摘果子自己不小心掉下来后,白轻飏自责地哭肿了眼这件事就不知不觉重复了三遍。
  “……不是自责。”鬼煞淡淡地说。
  “什么?”
  鬼煞轻嗤笑了一声,道:“白轻飏哭肿了眼不是因为自责,是因为我把蚯蚓放在了他的头上和衣服里。”
  刘旷:“……”
  从小就是个坏蛋的人要怎么掰正啊喂!
  “呃……你们从小就认识吗?”
  鬼煞倒是一点也不掩饰,缓缓开口道:
  “我和白轻飏是……同一个父亲。”
  他说“父亲”这个词的时候声音很轻,又似乎噙着一抹极浅极淡的笑意,说不出的幽深诡异。
  刘旷惊了一下,忽然想起当初在竹屋的时候鬼煞曾经用极其类似的语气说出另外一句话。
  “我七岁的时候,鬼罗救我二哥的条件,便是要把我带走。”
  刘旷颤了一下:“……白…白轻飏……是你二哥吗?”
  “嗯。”
  刘旷转头看向鬼煞,因为两人离得近,隐隐约约能透过那层薄薄的白纱看清鬼煞好看的眉眼。
  神色十分平淡,看不出什么端倪。
  刘旷愣愣地问了一句:“白轻砚……白轻飏……那你叫什么?”
  鬼煞也转过来看向刘旷,薄纱的遮掩下,那双眼睛仿佛氤氲的一层雾气,但刘旷却清清楚楚的从那双极好看的眸子里看出了一抹浅浅的的落寞。
  “我没有名字,他们都不给我取名字。”
  他忽然笑了,刘旷从来没见过鬼煞脸上出现笑。虽然看不太清楚,但那一瞬间,刘旷忽然想到那个笑着说我好喜欢你的玉石。
  鬼煞笑着说:“后来鬼罗给我取名叫鬼煞,可是我不喜欢………玉石…我挺喜欢你取的这个假名字。”
  刘旷忽然一阵恍惚,记忆纷沓而至。
  声音带着些哭腔。
  “我知道我不叫玉石……我叫鬼煞,可是我不喜欢鬼煞这个名字,因为所有人都喊着让鬼煞死……”
  然后是酒馆里。
  “我叫你玉石好不好…玉石……”
  “…好。”
  然后玉石的嘴唇猝不及防的地隔着白纱印在刘旷脸上。
  那么软。
  刘旷看着鬼煞隐在白纱下略有些色彩黯淡的唇,鬼使神差地缓缓的凑了过去。
  “——是你对不对!”
  一个声音激动地响起,刘旷猛然一惊,迅速站直身子。
  一回头,一个金灿灿的、油光满面的公子指着鬼煞,手指微颤,神色兴奋。
  可不就是昨天刚来小镇时遇见的那个人?!
  “快跑——”刘旷一把抓住鬼煞的手,飞速跑了起来!
  “……哎,美人儿,等等我!”流氓带着身后的人呼啦啦地追了上来。
  刘旷拉着鬼煞跑过水果摊,穿过馄饨店,风驰电掣,动作熟练。风呼呼地吹在脸上,耳朵里似乎把小摊贩的吆喝声,身后那群人的叫骂声全部过滤走了,风声,呼吸声,和玉石的呼吸声。
  握住的手还是有些凉。
  然后刘旷气喘吁吁,心跳剧烈地藏在一个巨大的木桶后面。
  “嘘——”自然而然地伸出食指。
  转头却看见鬼煞的斗笠不知掉到了哪里,白皙的脸上因为跑步而微微有些泛红,一脸不明所以。
  刘旷一怔,问道:“…好玩吗?”
  鬼煞皱了皱眉:“刘旷?”
  刘旷突然清醒了过来,觉得甚是尴尬:“那个……门…门主,那人就是昨天那个……那个……”
  鬼煞冷冷道:“手。”
  “什么?”
  鬼煞一字一句地说:“手、放、开。”
  刘旷这才发现自己还是紧紧地握着鬼煞的手,慌忙把手抛开,眼神闪烁:“那个……对不起……门……门主,我没反应过来…”
  鬼煞没理他,眯眼道:“昨天那个找死的人?”
  刘旷愣愣地点了点头。
  鬼煞忽然站起身子,大步走了出去,向那个追地气喘吁吁,满脸是汗,正撅着屁股到处找人的金衣流氓走去。
  那流氓一转身,便见鬼煞向他走来,表情冷淡,眼神冰冷。
  他见这个美得犹如神祗一样地男子勾了勾唇角:“——你想干什么?”
  他几乎要呆了,额头的汗几乎要落在眼睛上,他也没想去擦一下,忽然之间,紧张地要死。
  那过分好看的人微微蹙眉,又不耐烦地问了他一声:“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流氓张开嘴巴,声音沙哑又颤抖:
  “……我……我想……想知道……您的名字…”
  鬼煞和刘旷均均怔愣了一下,鬼煞表情很古怪,说了一句:“……玉石。”
  转身就走。
  鬼煞回头问刘旷:“……所以……你为什么要跑?”
  刘旷一脸难以言述的奇怪表情。
  刘旷忽然说:“门主,他是喜欢你。”
  鬼煞脚步顿了一下,他看向刘旷:“你怎么知道?”
  刘旷忽然觉得眼睛有些干涩,他眨了两下,声音很轻:“……因为我也喜欢你。”
  风轻轻地吹了过来,携着淡淡的,闻不出是什么的香气,不远处小贩向路人殷勤介绍自家东西的声音,买家卖家讲价的声音,一切都变得悠远了。天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黑了下去,谁家挂了大红灯笼在门上,灯笼的光刚刚映在刘旷的瞳孔上,看起来像是流光溢彩的琉璃。
  鬼煞转头看向前面:“……喜欢这张脸?”
  刘旷怔了一下,那一瞬间,他忽然想告诉鬼煞说很多很多,他想告诉鬼煞,我是被你的面庞所迷惑,然后又被作为玉石的你所吸引,直到最后,连你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鬼煞,我都想拼了命去抱抱你。
  对,开始的确是这样,因为你的面庞,我对你产生了非分之想,但后来的种种,他又能怎么缕的清呢。
  这是一见钟情也好,见色起意也罢,他反正已经是泥足深陷,越陷越深,再也出不来了。
  鬼煞问他说,喜欢这张脸?
  他知道鬼煞的意思,就如同那个穿色穿金衣的流氓痞子,或者是任何一个只要见过鬼煞脸的人,应该都会喜欢这张仙子一样的容貌。这种粗鄙的的浅薄的,并没有什么实质性意义上的喜欢。
  这种单纯的,欣赏一样的喜欢。
  ——当然不止。
  人性那么贪婪。他知道玉石即使戴着面纱,看不见脸庞,他也觉得美到心碎。他更是知道玉石一瞥一笑早就深深的刻在他的心脏里。
  玉石吻他的时候,玉石说喜欢他的时候,玉石和他规划未来的时候——就是他贪婪的欲望最为膨胀的时候。
  他明明想要更多,他明明喜欢的不仅仅是鬼煞的那一张脸,但此时此刻,刘旷垂下了头,声音轻的如同被风吹过的簌簌作响的枯叶。
  “……是。”
  他听自己这样回答。
  鬼煞似乎是从喉间发出一声轻笑,没再说话了。


第33章 他的大哥
  夏风微微的,吹了过来。吹得窗棂上挂的那一串银色的风铃,叮叮作响,声音十分清脆。
  床上一个身影却在这风铃的声音中辗转反侧。
  “叮铃铃……叮…”
  风铃又接着响了起来,床上的男子烦躁的起身,一把将那风铃摘了下来,重新躺在床上。
  一时之间这个夜安静得过分。
  只能听见一阵呼吸声时,紊乱,不平。
  过了好长一阵时间,床上那男子又忽然站了起来。他心烦意乱的揉揉头发,一脸烦躁。
  最后他又认命般的将风铃挂了上去,这下也没再躺下了,一个人坐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外面的月亮。
  “叮铃铃…叮铃铃…”铃声又响了起来,思绪飘远,回到那个他几乎不愿意触及的,却占据了他大半生的记忆里。
  “飏儿,来,吃这个…”
  “娘,为什么大哥没有?”
  “什么大哥啊,就是旁支过继来的庶子罢了。”
  ……
  “轻飏,你在看什么?”
  “诶…大哥……你给我把那个石榴摘下来吧。”
  “那个?我们回府吧,府里也有石榴树……”
  “不行,我就要这个!这个大!”
  “……好,等大哥爬上去。”
  “嘭——”
  “你这个逆子!来我府就是为了成为笑柄吗?!全京城都知道我御史大夫的大儿子十三岁了跑到别人家偷石榴还掉下来摔断了胳膊!若不是你父母死得早,我真想把你扔出去!”
  ……
  “啊!蚯蚓!!拿走拿走…——你,你是谁?!!呜呜…”
  “你要是再敢让轻砚哥受伤,我就把这东西放进你嘴里。”
  “啊——啊…拿走,拿走!…呜呜…”
  “以后对轻砚哥好点,还有,这件事不准告诉别人!”
  “好……好…快把蚯蚓拿出去!”
  ……
  “……大……大哥,对…对不起,你…你吃石榴…”
  “轻飏怎么哭了?没事,大哥不疼…别哭了…”
  ……
  “大哥……这个给你玩…”
  “大哥……吃糕点吗?”
  “轻飏…哈哈…你说你怎么这么招人待见啊…”
  白轻飏想到这里,他闭上眼,风吹在他的脸上。
  后来,那个把蚯蚓放在他身上的那个头发乱蓬蓬脸脏兮兮的小男孩他偶然在堆杂货的废院子见了几次,他只要看见,便觉得害怕,都是撒腿就跑,再也不去废院子里玩了。
  后来他生了场大病,病好后偷偷再去废院子,就再也没看见过那个男孩子了。
  可是他依旧是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想到大哥,连父亲打大哥的时候都会哭着求情。
  刚开始这样做是害怕那个男孩突然出现,后来就慢慢地成了一种深入骨髓的习惯。
  再后来,大哥上战场了。
  又过了四年,他有一日晃悠着从青楼回家。
  只见火势滔天,已经是废墟一片。
  他的家没有了。
  爹,娘,全都没有了。
  幸好,在他最痛苦,最悲伤,最无助的时候,他战场上的大哥,变成将军回来了。
  他仿佛是一个溺水的人,终于抓住了浮木。快要渴死的人,终于遇到了甘泉。大哥成了他唯一的依赖。
  刚开始那几天他只要睡着,便能看见火光烧天,夜夜噩梦。便跑去和大哥一起睡。大哥给他做了一些风铃,他夜夜听着风铃的声音,再和大哥在一张床上睡着。很快就慢慢的不做噩梦了。
  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他渐渐的发现有些东西,已经悄悄变得让他难以理解。
  他的大哥,变得有些奇怪。
  他打破皇上御赐的瓷器时,大哥一脸紧张“伤着手没?让我瞧瞧…没事,这瓷器碎了便碎了,只不过是些身外之物。”
  他撇着嘴,当着大哥的面,说那仰慕大哥的那两个官府女儿一个赛一个歪瓜裂枣。
  大哥听了,似乎一点儿都不嫌弃他言辞尖酸刻薄,反倒是笑得十分开心,给他递上一个削好的苹果:“……嗯,轻飏不喜欢,那我也不喜欢。”
  那天晚上,朦朦胧胧之间他觉得自己的脸上被谁印了一个吻。他还以为只是做梦。
  他大哥几乎没对他发过火。
  ——在他说了要去青楼逛逛之前。
  当时他话音刚落,大哥就脸瞬间就黑了下来。
  “不准去!”他大哥就几乎是恶狠狠地说。
  “你才十八岁,去什么青楼!”
  他从来没见过大哥发火的样子,拿筷子戳了戳米饭,没再开口。
  心里默默的说一声:“十八岁不能去青楼吗?我十六岁都去过了…”
  大火之后,在大哥还没回来的那几天里,他终是见识了以往那些狐朋狗友们的真面目。
  大哥回来后,也就没怎么联系了,一个人逛青楼总归是有些没有味道。
  大哥又看管的严,他便就没怎么去了。
  大哥也不小了,让他不禁有些疑惑,莫非大哥向来都不逛青楼吗?他默默地在心里说了一句:“大哥真是清心寡欲。”
  时间转瞬而逝。他二十二岁那年,一个老妪抱了一个五岁左右的女童,来找他,说是他的女儿。
  老妪手中拿了一块玉,他认得这玉,这玉是他的母亲给他的了。只不过一日逛青楼时,醉酒时给了当时的花魁,后来即使是有些后悔,终归是少年气盛,抹不开面子,也就没要回来。
  这东西就成了那场大火之后,那个那么疼爱他母亲的唯一的遗物。
  又看了看,这次细看,这女童眉目之间,还真是有些他的模样。
  大哥眼睛死死盯着他手中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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