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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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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云峰只得收下:“柳如姑娘的心意,在下心领了。”
  这般争先送行,摩肩接踵,步月三两下已被挤出了人群外,再看不到里面一堆拉扯,好在他本对此不敢兴趣,只是心中感觉不是滋味。
  “恩公请留步!”一声嘹亮之音从远处传来,众人纷纷回头,却见是个华服锦缎的中年男子匆匆赶来,走得近了,正了正衣冠,才向夏云峰行了一礼:“恩公此次路过,我等来不及表达谢意,这里有些薄资盘缠,还望恩公不要推辞。”
  夏云峰义正言辞,浩气凛然:“我等江湖中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并非为了钱财,贾员外的心意我领了,可若我收了,便是辱没了行侠仗义四字,望员外收回。”
  “这……”那贾员外面有难色,终是收了回去,“恩公如此仁义,倒是老夫辱没了恩公,既然恩公不肯,那老夫敬你一杯,切莫再推辞。”
  “好!贾员外的酒定然是好酒!”
  二人碰杯,一仰而尽,尔后相视大笑。
  步月看在眼里,对此等假惺惺的场面更是不屑,将眼望向了别处。
  如此一番送别,真正起程却是一个时辰后,二人骑马上了官道,一路寂静无语,步月不时向夏云峰望去,似乎总见他嘴角隐含了笑意,终于忍不住道:“死鬼!你笑什么?”方一开口,双颊的肿痛又让他“嘶”了几声。
  夏云峰侧过脸看他,只见隐隐秋水瞳,妙目无双,却是双颊红肿得如馒头般,将一张红唇挤成了奇怪的樱桃小嘴,模样甚是滑稽。
  他故作严肃道:“你真是在梦中将自己摔成了这样?”
  步月面色一滞,冷冷瞥过脸,语音不清:“是又如何?”言罢,已策马奔向了前方。
  深冬的第一场雪装点过整片蜀中之地,银白秀丽,素裹袅袅,那匹在雪中奔跑的枣红骏马显得分外耀眼,马蹄声声,骄阳恣意,恰如那骑马之人,风流踏尽,山河便游,自由快活无拘无束,若是心肠能好些便是完美。
  夏云峰想着,忽觉有东西轻柔落在脸上,淡淡的冰凉,抬头仰望,又是一场冬季的大雪纷飞啊。


第18章 旧账
  出了采莲镇,步月要换回男装,夏云峰断然拒绝,只道她是粗使丫环,只能穿粗布衣裳吃粗茶淡饭。
  步月对此只是哼了一声,给了他一个白眼便走到了主子前面去。
  第二日,夏云峰的粗使丫环便穿上了他的锦袍华服,披了他的墨色斗篷,乌发上插着他的白银嵌墨玉发簪,脚踏鹿皮靴,手持风流扇,大冬日的早上已在客栈吞云吐雾,招摇显摆,乱抛媚眼。
  路过的女子见了,忍不住掩面窃笑,暗地里指指点点,却无一人回应他的春波明眸。
  他那样的容色太过明媚妖娆,便是再男性的装扮也无法掩盖他的闭月之姿,女子之身。
  夏云峰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坐到他对面。
  “把衣服脱了。”
  步月神情不变,倒是隔壁桌的人往这边望了过来。
  于是,他从容道:“夏兄起得好晚,在下已为你点了些许早点,切莫客气。”眼睛却没放在夏兄身上。
  夏云峰看那满满意桌的包子油条饺子面条,足够十个大汉的早餐,这魔头分明是在浪费他的钱!
  他垂了目光不去看他,依然道:“把衣服脱了,立刻,否则我吃不下饭。”
  步月一手捏着烟杆,慢悠悠吞吐着烟雾,双眼微眯,真是媚眼如丝,又朝对面的一个姑娘送去一记秋波:“夏云峰,你看那美人,一瞬不瞬盯着我,定是对我一见钟情了。”
  夏云峰凝眉不动,只道:“你答应过我什么?”
  “知道知道,美人不能勾搭,多看两眼总可以罢。”
  “看也不准看。”
  “这我可没答应你。”步月依旧吐着烟雾,眼珠子没从那姑娘身上挪开过。
  夏云峰正准备拿茶水泼他个淋漓尽致,忽然被一个声音打断。
  “夏庄主。”
  抬头恰见一男子迎面走来,紫袍缓带,面若春风,端得是一表人才,人中龙凤,恰是当今武林盟主之子,屠景清。
  夏云峰只能起身相迎:“屠公子,别来无恙?”
  屠景清微微笑道:“阔别一岁光阴,夏庄主越发风采逼人了,不知这位姑……哦,这位公子又是何人,公子俊逸非凡,形态潇洒,令在下神往不已。”
  夏云峰当下了然,江湖中鼎鼎大名的屠景清不过与他只有一面之缘,能让他主动过来打招呼的,只有面前这卖弄风骚,不男不女的魔头了。
  于是,夏云峰道:“这是我的一个粗使丫环,上不得什么台面。”
  “粗使丫环?”屠景清见面前着了男装的女子,那容貌堪称精致完美,闭月羞花,偏偏又透着丝妖娆妩媚,瞧她肌肤细腻若凝脂,十指纤纤不沾阳春水,更是粘着一柄暗红烟杆双目微眯,整一副被人伺候惯了的大爷模样,哪里像是粗使丫环。
  “呃……不知姑娘可否告知芳名?”
  步月早在一旁斜眼看来,他对夏云峰的回答很不满意,对那句“芳名”更是怒火中烧,当即站了起来,猛喷一口烟雾:“芳你大爷的!没看见老子是男人?变态!”
  说完还白了人家一眼,威风雄雄地走了,走的还是八字步!
  夏云峰不给他面子,休想他步月给他留面子!
  那屠景清一个搭讪没想到换来这么一个局面,愣是僵硬了许久才回过神来,看着夏云峰,脸上实在挂不住。
  夏云峰倒没事人般:“真是失礼了,我这粗使丫环脑子有些问题,一大早便偷了我的衣物穿上,死活说自己是个男人,说话更是粗俗不堪,屠兄千万莫要往心里去。”
  屠景清讪讪笑了两声,眼睛又往步月离去的方向望去,见他在一个女子的桌前坐下,不知说着什么,笑得一脸灿烂勾魂,妖娆至极。
  随着夏云峰叫了几声,他才收回心神,问道:“不知夏兄这丫环是何来历,竟生得如此……与众不同?”
  夏云峰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
  屠景清兀自坐了下来听他说话。
  夏云峰又顿了顿,才道:“他其实是我母亲的舅舅的大姨妈的侄女的外甥女……”
  屠景清倒了杯茶水喝下,又开始吃起桌上的包子,一副等他后话的样子。
  夏云峰也夹了两个饺子,眉峰以微不可闻的姿态皱了一下,又润了润喉:“这里的饺子味道真不错,皮薄馅大,鲜嫩多汁,屠兄也尝尝,不知屠兄千里迢迢来到蜀中,可是有何大事?”
  屠景清摇了摇头:“不过是中原呆腻了,出来透透气,你还没告诉我这位姑娘的芳名,她如何又成了你的粗使丫环?”
  夏云峰又细细嚼了两个韭菜味非常浓的饺子,面容平静深沉,桌下的拳头紧握,恨不得将步月捏死碾碎包进这饺子里吃了!
  “她呀……从小就很坏。”
  “然后?”
  “……”编不下去了。
  正在他伤脑筋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女子的怒骂,接着便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你为何打我?”
  夏云峰连忙回头,恰见步月捂着脸颊哀怨地望着一个绿衣女子。
  他扶额长叹,以眼示意屠景清,那意思便是,看吧,我说得没错。
  原是步月朝那女子搭讪,甜言蜜语说了一箩筐,那女子却不为所动,反倒将一双美目冷冷盯着他,步月于是越发放肆挑逗,不曾想那美目由冷冷变成了恨恨,终于被一巴掌搧得他好不舒爽。
  那绿衣女子道:“你说!步月那死鬼死哪儿去了?”
  这话就像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浇得步月浑身一个激灵,五脏六腑都凉透了,差点没将下巴掉地上。
  接着,他又摸着脸,哀怨道:“姑娘,你无故打人便罢了,这步月与在下素未相识,在下如何知道他去了哪里?”
  那女子花容盛怒,也不顾场合,只大声道:“你这狐狸精,骚得十里外都能闻到你的骚味!你若不是与步月那死鬼厮混在一起,怎会将他魅惑女子这一套学得十成十的像?”
  步月心下一抖,寻思着这是哪位与他有过露水情缘的佳人,竟不曾有丝毫印象。
  “你若交代那人去了哪里,本姑娘便不与你计较,否则看我不画花你这狐狸精的骚脸,看你还如何勾人!”
  这……这姑娘说话如此劲爆,他难道真的如此重口味过?
  逸闻趣事,风流桃花债,谁人不敢兴趣?
  客栈众人早已看了过来,一看是两个女子争风吃醋,而这争的对象竟然……
  “又是那魔头欠下的风流债!”
  “好好的姑娘,怎就这般想不开?”
  “那步月作恶多端,江湖上人人喊杀,这种人怎么值得?”
  绿衣女子美目横对,朝着周围喝道:“不准你们这般说他!他才不是这样的人,你们怎么了解他!他是这世上最完美的男人!”
  步月:“……”这说得真是他么,连他自己都怀疑……
  那女子见他久久不语,竟真的拔剑,柳眉倒竖,直直放在他面前:“你说是不说?”
  步月心中叫苦,只得哼哼:“女侠饶命,我真不认识步月那魔头。”
  “你骗人!否则你勾搭女子的手段怎会与他如此相似?你还学他抽烟!臭不要脸的狐狸精!”
  “这这……这真是巧合,”他看了看手中烟杆,连忙收起,“我只是看姑娘生得俊俏,想与姑娘结识做个姐妹,我是真不认识那什么步月,只听江湖传闻那是个心狠手辣变态嗜血又偷得芳心无数的魔头负心汉风流俏公子……”他这样说自己真的不会遭天打雷劈?
  绿衣女子的目光有一瞬恍惚,似乎盈了一波春水又有刀光剑影翻来覆去。
  步月心道,作孽啊,步月你长这般风流俊俏作甚呢?惹下如此风流旧账!
  那边厢忽然一个声音传来:“二丫,你又惹祸了。”
  步月望去,恰是夏云峰俨然一副主子模样走来。
  他心道滚你的二丫!你才叫二丫!你全家叫二丫!
  作者有话要说:
  差点忘了更新了TT


第19章 造孽
  这时,那紫衣的屠景清从夏云峰身后出来,叫了一声:“表妹!”
  步月又白了他一眼:“少扯淡,谁跟你是亲戚!”
  谁料那绿衣女子忽然把剑一扔,朝那屠景清哭道:“表哥,我不要跟你回去,我要去找那负心汉!即便他抛我弃我负我,我仍旧非他不嫁!”
  “你……”屠景清看了一遭周围,面色有些尴尬,还是过去扶那女子:“婉仪,我们回去再说。”
  “我不要!”
  谁知那叫婉仪的女子竟一屁股坐在地上,掩面大哭:“我一定要找他问清楚!他当初说过要娶我为妻的,这话还算不算数!你们都说他风流债无数,说他作恶多端,可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他这个人!就算他三妻四妾,就算他不男不女,我苏婉仪认定要嫁的人就只有他步月一人!”
  步月:“……”
  他到底作甚么孽,人家都这样为他要死要活的,为何他还是对这姑娘没一点印象?
  周围众人啧啧摇头,指指点点。
  就算江湖女子不拘小节,可苏婉仪这也闹得实在太过分,全然不顾自己的名节不说,便连家人的颜面也不留一分。
  屠景清叹了一声,柔声哄道:“就算你为他肝肠寸断,他可知道?说不定他此时便在某个女子的怀中寻欢作乐,早已忘了你这个人,你这般钻牛角尖,苦的还不是自己,听表哥的话,跟我回中原。”
  “就算如此,我也要找他问个清楚!”苏婉仪又瞪向了步月,“这个狐狸精定知道步月的下落,只要抓住她,我就不信找不到那死鬼!”
  步月连连摆手:“不不不,我绝对没见过那个魔教教主,姑娘你饶了我罢!”
  屠景清道:“表妹,莫要胡来,她是临江山庄的远房亲戚。”
  “临江山庄又如何!我怕了他不成!”
  “唉,表妹,你这般任性,让姨父知道了怕是又要挨骂。”
  苏婉仪顿了顿,忽然又大哭起来:“你就知道拿我爹来吓我!就算他来了我也不回去,我才不要嫁给什么江南富商臭土豪!找不到步月那死人,我宁愿终身不嫁!表哥你要么放我离开,要么带婉仪的尸身回去交给我爹!我不要活了啊呜呜呜!”
  她这一哭,又是一番惊天动地,引得围观看热闹之人越来越多。到底是谁家痴情女子,又为那负心薄幸的魔教主白白付出一颗芳心?
  屠景清无奈摇了摇头,继续安抚道:“既然表妹铁了心不回去,那我也不强求你,只是姨父让我带话,你若不肯回头,那他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往后山高水长,你们再无任何瓜葛。”
  苏婉仪听了,停下哭泣,愣愣望向他:“表哥?”
  “表妹,你可要想清楚了,为了一个步月,你不值得。”
  “就算不值得,我也认了,这一生,我苏婉仪非他不嫁!”
  “唉……”
  屠景清又叹了一声:“表妹,你多保重。”
  “表哥……”
  “我倒真愿那步月变成不男不女的妖怪,也好断了你这心思,表哥真心替你难过。”
  苏婉仪一听,又哇哇大哭起来:“就算……就算他是个女人我也要他!只要他出现在我面前!步月,你这死鬼究竟在哪里啊?”
  步月在一旁看得冷汗涔涔,任他如何杀人如麻,此时那颗心肝也连着颤了两颤,心道姑娘我就在你面前啊,这造孽的老天,什么都被你们说中了……
  屠景清好不容易安抚好那既泼辣又爱哭的表妹,才不好意思地跟夏云峰和步月打招呼。
  “小妹任性胡闹,被步月那魔头迷了心智,让两位见笑了。”
  夏云峰惋惜道:“苏姑娘赤子之心,可惜浪费在了步月那魔头身上,她这般一闹,是铁了心地要传遍整个江湖,还有哪个男子愿意娶她,她也是铁了心要让步月知道她的真心,可惜呀真可惜。”
  屠景清愤然道:“都是那魔头的错,若让我碰到,必将他抽骨剥皮,杀之而后快!”
  步月瞬间觉得一阵冷意袭遍全身,小小地打了个哆嗦。
  “所以说,那步月魔头当真可恨,不知这般毁了多少姑娘的一生,便是将之抽骨剥皮,食肉寝皮也不足以抵消他的罪过,二丫,你说是也不是?”
  步月讪讪笑着,狗腿而悲戚地回了一声:“是……”
  “二丫你说说,这步月该是如何的下场才能消除他所造的孽?”
  “这……”步月恨恨瞪那夏云峰,还不得不强颜欢笑,咬牙切齿道,“便如屠公子所说,变成……女人,如何?”
  夏云峰笑而不语。
  屠景清趁机拍马:“二丫姑娘真是有趣,若那魔头真能变成女人,倒还真能消我心头之恨,想想都觉好笑啊,哈哈哈。”
  好笑你奶奶个熊!
  步月暗暗骂道,又拿眼睛怒瞪夏云峰,见那人一脸正经,道貌岸然,仿佛他真没有逼着步月自己骂自己。
  再次起程时,屠景清打着同路的由头,死皮赖脸与他们一同上路。
  为何说是死皮赖脸?
  因为步月从始至终都没给过他好脸色,任谁每天被一个对着自己两眼放桃花的男人左一句二丫右一句二丫地叫,心情能好到哪里去?
  可步月脸再臭,他的主子夏云峰却与之相谈甚欢,时不时地要将那罪大恶极的魔头步月提出来骂上几遍,还要问身边的粗使丫环骂得好不好。
  步月一路上的火气只升不降,他对夏云峰没办法,只能对屠景清甩脸色,奈何那位少侠脸皮不是一般的厚,人品不是一般的犯贱。步月越是对之恶言恶语,那厮却越发上瘾了,对他殷勤得简直恨不能五体投地膜拜在他面前大喊一声“女王请尽情□□小奴罢!”
  步月无数次以头抢地欲哭无泪,他真是造孽太多,遭的报应没完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
  造孽呀,这是我修文补上来的一个插曲,希望大家喜欢!


第20章 临江山庄
  从蜀地到达洞庭已是大半月之后,那冬日的蜀地多阴寒,可这洞庭之畔却是雨水连绵,从入得楚地,便连下了好几日细雨,湿寒交加,没有一丝冬日的肃杀之意,处处都是江南旖旎之情。
  临江山庄位于洞庭之畔,半壁环水半壁为林,当真是山清水秀,怡雅动人。
  自从步月逞强在风雪中骑了几日马感了风寒后,夏云峰便雇了一辆马车,行程自然又慢了些,他还未到家,山庄弟子早已飞报了消息,消失快一年的庄主突然要回家了,自然是大事,庄内众人都在大小姐夏初临的带领下候在门口,等了两柱香时间才见一辆马车嘚嘚停在门口。
  车夫穿着蓑衣看不清模样,只是车还未停稳,已被这门口众多人所惊了一跳,然后车里的帘子动了动,伸出一把青色的油纸伞,修长的手将之打开,那伞面画了两株秀丽兰花,遇着缠绵细雨,立时沾染了点点珍珠,秀气又娇贵。
  尔后那帘内才露出一袭藏青的袍子,修长的身形,轻轻一跃,跳下了马车,微抬伞面,半露了刚毅的侧颜,眉目还是原来的眉目,只是那剑眉沾染了缠绵的雨水,也变得温柔起来。
  夏初临方一见他便跑了过去,喜道:“哥!你总算回来了!”
  夏云峰宠溺地摸摸她的头,道:“许久不见,你又长高了些。”
  夏初临柳眉一蹙,拉着他的手道:“你都快一年没有音讯,庄里上下都被你急死了,若不是秦叔和甄伯伯主持大局,庄里还不知乱成什么样子!哥,你这些日子都去了哪儿?”
  “这些事,我以后慢慢跟你说,先进屋。”
  夏初临不依道:“此次出去这般久,有没有……”
  她的声音在看见从马车出来的女子时渐渐弱下,只愣愣看着那雪白的雨伞下如冰晶绽放的光彩,惊艳无双。粗布的蓝衣,黑色的马车,朦胧的天色,一切都失了光彩,恰恰只一面雨伞,一张容颜,在这寒冬绵雨中出尘绝代。
  夏云峰回首望去,恰见那清丽容颜在绵雨中微微浅笑,弯弯的眉眼,柔媚的红唇,融了这细雨清润,盈盈的水波荡漾,那鼻是俏的,唇是媚的,脸是柔的,丝丝雨雾中,犹如白莲绽放,明月初升。
  那一眼,竟不知为何,心中忽地一跳,满目芙蓉绽放。
  步月眉毛一挑,细细打量那俏生生的女子,想不到夏云峰容貌平平,却有一个相貌如此出众的妹子,但见那鹅黄浅裳勾勒身段曼妙,外罩了豆绿色兔毛滚边斗篷,粉嫩之色,裹着娇俏的人儿,细细茸毛衬着一张红扑扑的脸蛋,恰是如花的年纪,如花的容颜。
  两个女子相互打量着,二人眼中皆有惊艳之色,可步月那眼神却是不一样的,慢慢的竟变得火辣深邃起来,好似那眼中有钩子般,勾得人心荡漾,看着看着,夏初临竟觉些许脸红,慢慢收回目光,细声问道夏云峰:“这位姐姐是……”
  步月提步下车,那马车却是有些高度,夏云峰极是自然地伸手搭了一把,才道:“这是我买的丫环。”
  那语气极是平和寻常,说得像真的般,步月暗暗瞪了他一眼,再敢叫本座二丫,本座跟你没完!
  夏云峰似没看到般,继续道:“阿月是个可怜的姑娘,自小家贫,母亲早逝,我遇见她时,恰在那冰天雪地里卖身葬父,当地的恶霸却要强抢了她去,我见她衣不蔽体,身子都冻得发抖,实在不忍,便买了回来。”
  这已是步月听到的第九个自己的身世版本,早已淡然处之。
  夏云峰依旧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满脸正义怜悯,迎着他的目光竟还微微一笑,仿佛安慰一般。
  夏初临一听此话,眼中的惊艳已成了怜悯,握着步月的手柔柔道:“那真是可怜了,阿月你放心,以后在临江山庄,你再不用受那般苦楚了。”
  步月配合地面露凄苦之色,一下一下摸着夏初临的嫩滑小手,一路上受那夏云峰的鸟气总算纾解些许。
  一众人等随着夏云峰入了山庄,虽是寒冬,临江山庄之内却也不曾见萧瑟之意,只见假山流水树木葱郁。庄内地势广袤,过了一座小桥后才见正前方一处颇大建筑,想来便是正厅了,两侧并排耸立着不少院落,那房屋是江南人家的房屋,白墙黑瓦,不见得多么富丽巍峨,却是江南流水的味道,黑黑白白,翘角飞檐映着阴沉沉的天,缠绵绵的雨,说不出的水墨之韵。
  临江山庄在武林中并非小派,特别是近几十年来在老庄主夏与和的经营下更是名动江湖,不曾想偌大一个武林铸剑世家内,竟不曾有一点的锋锐戾气,如此浓郁的江南水韵,倒像是哪个书香世家坐落流水,淡看烟雨。
  夏云峰停步在正厅门口,吩咐道:“庄内男子一并入正厅议事,其余人等各行其是。”他的目光落在步月身上,转而面向夏初临,“临儿,你安排一下阿月的住处。”
  夏初临道:“哥,我第一眼看见阿月便觉投缘,不若将她安排在我身边伺候?”
  步月心下一喜,如此甚好,甚好!
  夏云峰看了他一眼,哪里不知这魔头心里想着什么,淡淡道:“送到湖光居伺候。”已转身入了屋中,留了一片细密雨丝无声润了整片天地。
  待得众人散去,步月问道:“那湖光居是何处?”
  夏初临微一侧眸,青碧的伞面下,娇嫩的容颜下是柔和的目光,连同那雨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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