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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天下第一伪君子-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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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韩绽这厮就是头蛮牛,他不看证据,不问缘由,一心以为我得了失心疯,想准了我是在算计他。所以我奉劝你一句,你若不想他也把你当成疯子,不想他觉得你是居心叵测,最好还是和我一同演戏,做个孝顺爹爹的好儿子。
白少央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莫非就没有什么两全之策么?“
本以为和韩绽相认已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没想到还生出这许多波折和困苦来。也许他当真是把这人事看得太简单了,太轻易了一些。
想到此处,山村少年白少央就仰起头,和伪君子张朝宗的灵魂浸润在了同一片月光之下,却因为不同的人而失眠了。
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白少央几乎是顶着两个黑眼圈去见韩绽的。
可是他看起来还是兴致不错,连着问了对方好些个关于连别花的问题,从他们的初识,问到他们的相爱,直到问到白少央的肚子发出了抗议的呼喊,韩绽才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打发他去吃煮好的面条。
面条是韩绽特地为了白少央而下的,每一根都浸满了他的爱意和关切。
白少央吃得香甜,吃得满足,吃完之后还想再来一碗,最好把这沉甸甸的父爱都给装到肚子里去。
不过接下来他和韩绽还面临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
这问题倒是比白少央现在顶着的两个黑眼圈还恼人得多。
他们身上的银钱带得不多,只怕不能在这个小客栈住上多久。
一文钱或许饿不死英雄汉,但难倒两个天涯沦落人倒是很容易的,要是他们再这样撑下去,只怕过不了多久就得去街头卖艺,和那些个杂耍的戏子一块儿,成为这襄州的一景了。
虽然卖艺在白少央看来算不得什么低贱的活计,但韩绽还是能不露面就不露面的好。
白少央想来想去,都只能想出一个法子——去钱庄取点伪君子存下的银子。
“横刀请剑”白少央近年来赚了些许小名,也挣得了一些钱财。只是这些钱大多大带在身上,只存在通海钱庄里。而通海钱庄通达四海,各大州县皆有分布,他只需现个身,取个钱,不算什么难事儿。
——白宝宝啊白宝宝,这时便想起向我借钱了?
伪君子抓住这个机会大笑特笑,炫耀似的说道。
——即便没有韩绽的那几分骨气,你也该懂得钱要自己来挣的道理。
——这话倒说得不错。
白少央难得地顺了他的话,在面上含了一丝微笑道。
——不是自己的终究花着不安心,是时候挣钱养活自己了。
于是白少央和韩绽约好了下次见面的地点和时辰之后,便在对方欣慰的目光之下,踏上了赚钱养家的第一条路。
伪君子充满恶意地在心内大笑,山村少年却觉得前路充满光明,走在路上都是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日光照下来也是暖熏熏、热融融。周边的一切花草人物看上去都在朝前而进,包括初到襄州的他,包括伪君子和他的关系。
然而在心底浮浮沉沉的伪君子却没有想到这些细节。
他笑累了便觉得无趣,无趣之后就把意识沉了下去。
可等他把意识再度浮上来的时候,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几乎气得要再度沉下去。
——白宝宝你在作甚?
听得心底传来的一声愤怒的质问之后,穿着小二服的白少央拿着抹布擦了擦桌上的油水,在心中从容不迫地答道。
——你没看出来么?我是在蓬莱酒家里当跑堂打短工。
——你在当跑堂?
伪君子几乎是不敢相信道。
——你,你居然跑去酒家里擦桌送菜?
——不止是擦卓送菜。
白少央如数家珍似的说道。
——还有端水送饭,洗碗刷盘……
——你是疯了么?
伪君子几乎是气急败坏道。
——为了一丁点小钱,你就这样作践自己?
——作践自己?
白少央擦桌的手势僵了一僵,随即含笑道。
——我不偷不抢,不卖不拐,凭着自己的双手挣来清白钱,哪里称得上是作践自己?
伪君子气得咬了咬根本不存在的牙,恨不能掀起一张不存在的桌。
对方说的每个字都是金科玉律,每句话都是高风亮节,可这些字字句句放在他这天下第一大俗人眼里,就只有四个字——丢人现眼。
——凭着身上的刀法,你能找得到比这体面得多的活计。
此刻的伪君子恨不得把韩绽的刀法捧上天,或者把山村少年的脑袋撬开来灌点有用的东西进去。
——在这里洗碗刷盘,简直就算浪费了你这身武功!也浪费了我这两年来辛苦赚来的声名!
——那是你赚来的声名。
白少央挑了挑眉,微笑着提醒道。
——我从来都没打算把它据为己有。
他看来是打定了主意,当真想在这酒家里干到天黑了。
听了这话,伪君子才算急了。
真真切切、毫不作假地急了。
——你在这儿干活,万一让熟人瞧见了怎么办?我还要不要面子?
伪君子再不敢夹枪带棒地说话,把一身锋芒收了起来,几乎是苦口婆心地对着白少央劝道,恨不得把能想到的好话都给说尽。
——算我把那些钱送你了,你赶紧脱下这身臭布去钱庄吧。
——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份工。
白少央却坚定地摇了摇头道,目光里透出不容动摇的决心。
——所以不管旁人怎么看它,我都得把它做好。
这句听来悦耳的漂亮话此刻听来却格外像是放屁,而且是臭气熏天的大屁。
伪君子拒绝了这个臭气熏天的屁,在心底狠狠臭骂了白少央几句,然后便想着下一刻就直接抢夺身体的控制权,脱掉这一身臭布。
可下一瞬间,门外却传来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在另一片灵魂的哀嚎声中,白少央抬头一看,只见陆羡之和郭暖律站在门口,几乎是一动不动地盯着正在擦桌的自己,仿佛瞧着了一个仙女捧着大脸摔到了泥团里。
郭暖律愣愣地看着一身油污的白少央,陆羡之先醒悟过来,跳出来道:“小白,你在这地儿擦桌是作甚?”
听了陆羡之的提问之后,白少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自然是为了挣钱了。”
话音一落,陆羡之吓得脸上一条褶子都没有了。
他几乎是目瞪口呆地看着白少央,直直道:“你,你在这儿挣钱?”
第195章 舒然小醉
陆羡之忽觉得这天和地忽然间来个翻转; 以至于脚下踩的是一片虚空; 头上才能踏踏实实的地。
白少央怎么会来这小酒馆做跑堂?
而且还是为了挣几个小钱?
说他是为了查个案子在这儿卧底,陆羡之倒还相信一些。
可这最近既无大案要案; 也无帮派火拼,这蓬莱酒家与强人盗匪牵扯不上什么关系; 生意也寻常得很; 白少央来这儿卧底是作何打算?
于是陆羡之向郭暖律使了个眼色。
郭暖律一收到他的眼色; 便拔出了剑。
白光一闪,酒家里的客人都以为这两人要火拼起来,骇得连酒账都不结了; 两腿打着颤; 牙齿磨得咯咯作响; 三三两两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小二连拦都拦不住。
掌柜是个圆脸的胖子,见了剑光之后连圆脸都吓方了; 哆哆嗦嗦地朝着陆羡之和郭暖律走来; 似是想央求他们别在这里打架,毕竟出了人命可还得他收拾残局。
陆羡之却笑盈盈道:“掌柜的放心,咱们不打架,只包店。”
说完这话,这位长流来的阔少爷立刻在桌子上摆了一锭银子。
银子不大,但落在桌上时清脆有声,像是一颗定心石般落在胖掌柜的心间。
他伸出手,像揣孩子似的把银子揣在怀里; 低头一瞅,一张胖脸都快被银两给映得发亮了。仿佛还不敢确信自己的好运似的,他还张嘴咬了一口,咬得牙齿酸了、腮帮疼了,方才确信这是真银,于是一颗心也从大惊大骇过渡到了大喜大乐。
等再转脸过来时,胖掌柜的笑意就和波纹一样从眼角荡到两靥。
“几位客官慢慢聊,想怎么聊就这么聊,本店绝对无人打扰。”
陆羡之朝着他招了招手,对方便屁颠屁颠地退了下去,整个人都似浸在蜜水里似的,笑得更甜了。
陆羡之这才回头看向一脸疑惑的白少央道:“你现在能告诉我为何在这小酒馆做短工了吧?”
白少央苦笑道:“我不是已经说过了么?我就是想挣几个小钱。”
怎么在他们看来,自力更生都是一件不可思议的大事儿了?
陆羡之一脸不不可置信道:“你真就想挣几个小钱?”
他好像还是无法接受这个简单而又惊悚到了极点的理由。
白少央笑道:“不然还能怎样?”
他真想撬开陆羡之的脑袋看看,瞧瞧里面到底有没有挣钱这两个字。
陆羡之愣了半会儿,才从牙缝里憋出了一句话。
“小白,我最近是不是哪儿惹你不痛快了?”
白少央疑惑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可从未惹我不痛快过。”
他实在不清楚对方为何会问出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来。
“那你手头紧缺了为何不告知我一声?”陆羡之苦着脸道,“我完全可以借你几个钱使使,你何至于跑这小地方来做跑堂?”
瞧他这酸溜溜苦哈哈的口气,仿佛白少央不来找他借钱倒还委屈了陆羡之似的。
白少央实在读不懂这阔少爷的心思,只好老老实实道:“我想的是自己赚钱养家,怎能来借你的钱?”
为何这帮人看着他擦桌子时的神情,就像是看着一轮绿太阳从天空冉冉升?
他不偷不抢,不拐不卖,凭着自己的力气挣清白的钱,怎么就成了作践自己、糟蹋自己了?
郭暖律却一针见血道:“养家?你家里除了自己还有谁?”
他的目光像是剑锋一般森森冷冷地射了过来,几乎把白少央的心思照得无所遁形。
白少央下意识地想把“韩绽”的名字爆出来,忽听伪君子在心中大喊道。
——你在这么一个人多眼杂的地方说出与韩绽的父子关系,是想作死么!
白少央立刻不说话了。
他不但不说话,还把一张嘴闭得紧紧的。
他虽然不觉得这地方算得上是人多眼杂,但毕竟还是有几个闲人的。
胖掌柜虽然退了下去,但人却在一边盯着,一双冒着精光的细长眼老往这边瞟。
除他以外,还有几个竹竿身板的小二跑堂躲在一边,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好奇而又谨慎地观察着他们这边的情形。
若是察觉到一分半点的火拼迹象,他们就准备随时跑路,以免受到什么牵连。
神仙打架,凡人总得退避三舍,这道理在哪里都是行得通的。
白少央叹了口气,对着郭暖律和陆羡之道:“此地不宜多谈,咱们还是去楼上吧。”
他这话音一落,门外又闪现了两人。
这一高一矮,一大一小,竟是一个成年男子和一个瘦弱的小女孩。
男子长身玉立,俊面含笑,眼底更是一番桃花流转,正是下落不明的叶深浅。
女孩瘦瘦小小,背上背着个沉甸甸的包裹,站在叶深浅身边就像一只小杨柳长在大山下,被他的光芒遮掩得几乎叫人瞧不见。
不过细细看去,女孩倒长得粉雕玉琢,眉清目秀,那眼珠子更是滴流滴流一刻不停地直转,转到白少央后,便把目光惊喜地锁定在了他的身上。
叶深浅他是认识的,可这忽然出现的小女孩又是谁?
白少央正觉疑惑时,陆羡之却惊喜地叫道:“老叶!你怎么带着舒小醉来了?”
叶深浅笑而不语,那女孩却风风火火地扑了过来,像一只小燕子投入了森林的怀抱,一把抱住了白少央的腰。
白少央被她抱个正着,正愣得不知如何是好,那女孩却忽的松开,眼里全是粉粉红红的喜悦,亮堂了一整个寒冬的人心。
“白哥哥,我总算见着你了!”
她叫得满是喜色,整个人都像是要飞起来了一样,白少央却还直愣愣地戳在那儿,像是干枯了的土地遇着小花小草一样不知所措。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小女孩这么又扑又抱,还甜甜地喊着“哥哥”,自然是要不知所措了。
舒小醉看着他面上显而易见的呆愣和疑惑,面上渐渐现出惶恐和不安来,回头瞧了瞧叶深浅,又转身看向白少央,声音怯怯颤颤地问道:“白哥哥是不记得我了么?”
这怯怯的一问几乎把白少央都给问得心碎了。
他小心翼翼地出言,唯恐伤了小家伙的心。
“你……你叫小醉?”
他记得陆羡之刚刚说的便是这个名字。
舒小醉如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欢欢喜喜道:“是我,就是我。”
她看着白少央的样子,就像是看着一位身披金甲的天神来到凡间。
自他出生以来,从来没有人用这样崇敬而又感激的眼神看过他,一个都没有。
白少央被看得晕晕乎乎,一时如在云端,一时又如在梦中,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能对得起这不含杂质的崇敬和感激。他这愣神无措的时候,陆羡之却在一旁咳嗽了几声,低声提点道:“她就是舒小醉,从前受过你大恩的。”
白少央这才恍然大悟,知道了这是张朝宗在这两年里帮过的一个小女孩。
看来伪君子虽有心性凉薄之时,却也有热心热肠之日。
他到底还是借着自己的身躯做了一些善事,帮了一些人的。
白少央正暗自感慨时,叶深浅在一旁补充道:“我本来是想来找你的,结果在大街上遇到了这丫头,她当时正到处问人打听你的下落。原来她也听到了你在襄州的消息,便不远万里地从‘发仙门’出来寻你。”
原来伪君子当初救下舒小醉之后,怕她从此孤苦无依,要在烟花之所舍去青春年华,便托了曲瑶发收她入那大名鼎鼎的“发仙门”。如今舒小醉跟着她在门中学着“一叶铜、一线银、一缠金”的暗器功夫,也算是有了安身之所了。
白少央想这女孩万里而来,又低头瞧了瞧她那双被磨出好几个洞的破鞋子,不由心生怜惜道:“你不远千里来寻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舒小醉怯怯道:“我错过了哥哥十八岁的生辰宴,所以一直想给哥哥补上一件生辰礼。”
她说完这话,便从解开随身的包裹,拿出一个木盒,再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从里面取出一条白玉雕八仙的腰带,满脸期待地递给白少央道:
“这是五芳揽月斋出的白玉腰带,我买来之后托曲师姐改造了一下,按上机括便能发出百花针,希望白哥哥今后能用得上。”
白少央接过这贵重的礼物,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下,便知这腰带并非凡品,低头一问道:“这东西这样贵重,你如何买得起?”
舒小醉有些羞羞涩涩道:“本来是买不起的……可我攒了两年的钱,又向曲师姐借了点银子,然后就买得起了。”
白少央苦笑道:“我帮你不过举手之劳,你又何必这样大费周章送一件生辰礼?”
大侠大概都是这样的谦逊风范,他觉得自己也不算做错了什么。
可舒小醉却是愣了一瞬,仿佛被插了一刀似的脸色一白。
她直直地盯着白少央,万分不解道:“哥哥说这是举手之劳?可,可你为了救我,差点……差点被恶人‘欺负’,这难道也算是举手之劳么?”
白少央疑惑道:“被恶人欺负算什么?我以前也被村里的恶霸欺负过啊。”
话音一落,舒小醉的小脸忽地煞白一片。
她霍然抬头看向白少央,眼里一颤一闪,瞧着像是要哭出来了。
白少央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会错了她的意,说错了什么话。
因为舒小醉嗫嗫喏喏地说不下去,陆羡之咳得更急更厉,叶深浅是面上一阴、眼底一沉,郭暖律索性转过了脸,化成了这酒馆里的一座石像。
他到底弄错了什么?
伪君子仿佛已经看不下去,在心底叹道。
——白宝宝,让我来吧。
白少央身子微微一晃,再站稳时,手已经抚上了舒小醉的肩膀。
他对着舒小醉微微一笑道:“刚刚哥哥那话是逗你玩的,别当真了,知道么?”
他说这话的口气既稳重又俏皮,像极了从前那个白少央,倒惹得叶深浅微微一笑,听得陆羡之眼前一亮,把郭暖律那张石化了的侧脸也掰正了回来。
舒小醉点了点头,可眼里还是怯怯而不安的,唯恐自己说错了话,勾起了白少央的伤心事。
白少央笑道:“小醉啊小醉,你再苦着张脸我可就真醉了,来,给哥哥笑一笑,就像是两年前一样。”
就像是两年前,他们在那个令人绝望的小木屋里一样。
舒小醉这才腼腆地挤出了一道笑,然后在一片惊呼声中,被白少央举了起来,举过了头顶,举过了唐赫留下的阴影,举过了那个充满了折磨和黑暗的夜晚。
她终于放开了心怀,在白少央高高的臂弯里,像个真正的小女孩般咯咯直笑。
第196章 三堂会审日
安慰完了舒小醉之后; 伪君子就把冷冰冰的现实推给了打工少年白少央。
——祸是你惹出来的; 话也是你说错的。
伪君子满口都是无情,字句皆是无义。
——该怎么和他们说由你自个儿想; 别指着别人替你背锅。
说完这句他就沉了下去,像千年老王八似的一沉到底; 绝不冒头; 只留下了一脸茫然的白少央和欢欢喜喜的舒小醉。
舒小醉的欢喜自然是溢于言表的; 然而长途跋涉之后的她最需要的还是彻彻底底的休息,所以叶深浅付了钱让她留在客栈,然后和郭暖律陆羡之一块儿; 催着白少央换下这身小二服; 到不远处的静水亭去说说话。
静水亭亭如其名; 背着一颗古树; 靠着一条小溪,远远地看着就叫人觉得安静了。
离这亭子越近; 越觉得要与人世隔离; 因为这周遭都只听得到流水潺潺声和鸟鸣幽幽声,那些人声和沸语仿佛被一道无形的空气网给过滤了似的,半点都传不到这里来。
这样的安静和隔离感使得白少央生出一种无名的紧张感来。
更让他紧张的是,他现在陷入了叶深浅、郭暖律还有陆羡之三人的包围当中,他们一左一右,还有一个领头走在前面,既不说话,也不发笑; 像是三位天兵天将般把他这一片幽魂夹在中间,叫他插翅也难飞。
白少央觉得这个想法荒谬得有些好笑,可他就是甩不开这思绪,以至于一路上都沉着脸,低着头,只顾看脚下的地,无暇欣赏那清水明溪和常青古树。
他们打算问自己些什么?
若是问一问是近来的表现,那用失忆也能搪塞过去。
可若是他们问的是别的什么呢?
白少央的心绪发散得越来越远,然而一声不轻不重的“小白”却把他游离不定的魂魄给拉了回来。
白少央抬头一看,只见叶深浅坐在亭里的木椅上,一双招风积情的眸子像是钉在了自己的脸上,陆羡之和郭暖律则一左一右坐在两边,一个不怎么笑了,一个依旧冷着脸,就只他还呆呆地站在中间,像是一个经历着三堂会审的疑犯。
山村来的少年不安地抿了抿唇,仰起脸,学着伪君子的口气对着叶深浅道:“老叶,你想同我说些什么?”
这一声“老叶”若是由伪君子来说,那就是放松的,惬意的,充满着欢快的语调。
可他说的时候,却是紧绷的,胀直的,像谁拿着一把刀抵在他背上逼着他这么说。
叶深浅笑了一笑道:“也没什么要紧事儿,只是你若忘了从前之事,我还得和你重新介绍一下这两位朋友。”
一位叫做陆羡之,擅陆家八式和“挑弦绣心指”。
一位叫做郭暖律,使双剑,一把为无名短剑,另一把为“曲水”软剑。
这三人加上伪君子,便是灭朱柳战赤霞、赫赫有名的“云州三杰”,这他还是心里有数的。
叶深浅的介绍也和他听到的差不多,无非是多了些个人的经历和擅长的武功路数。
等白少央听完了之后,叶深浅忽地转过脸,对着他微微一笑道:“该你了。”
白少央疑惑道:“什么叫该我了?”
叶深浅笑道:“我们都介绍完了,当然该你介绍一下自己了。”
白少央诧异道:“你不是最清楚我是什么人的么?”
叶深浅笑道:“我清楚的人是白少央。”
他顿了一顿,用一种十分陌生的目光看着白少央,平静而又不失礼貌地问道:
“可阁下又是什么人?”
话音一落,这亭内的风与气仿佛在一瞬间凝固了。
水声退去,鸟声隐去,沉沉的呼吸声也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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