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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天下第一伪君子-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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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羡之又惊又疑道:“延之?”
陆延之却没有回答他的疑惑,只是伏在他身侧道:“小羡,你是个聪明人……如今这局势下,我若是死了,你该知道如何做……”
陆羡之听得一惊,随即领悟道:“我,我不能!”
陆延之却把头凑近了几分,贴在他的耳边,像小时候那样,往他的耳朵里吹了一口半冷不热的气。
吹完这口气,他就像是算尽了这辈子恩恩怨怨似的,心满也意足了,于是嘴上挂着笑,笑里含着泪道:“若还有下辈子,我们还是……不要再做兄弟了……”
说完他的头就垂下了,然后再也没有抬起来过。
陆羡之木然地坐在那儿,身上喧嚣的血凝在了那儿,心底里似有一块儿地方塌陷了下去。
塌得惊天动地,却又陷得无声无息,仿佛那地方本来就是空的、塌的,从来就没有真正立起来过。
时间仿佛停了流动,连那呼吸声也变得微不可闻了,四周的寂静排山倒海般压过来,把他投射在地上的影子压得干瘪而又瘦小了。
仿佛只是过了一小会儿,又似乎是过了一百年的时光,陆羡之终于动了起来。
他转过身,把陆延之轻轻地放在地上,解开自己的袍子、中衣,一件件披在对方的身上,包好、扎紧,直到死者的面目也被覆在了衣衫之下,直到对方身上的恶臭不再那么强烈。
然后他才站了起来,抱着死去的堂兄走出了雪坑。
纪玉书已躲在一旁吓得瑟瑟发抖,可那地上的陈静静已经不见了,就在刚刚陆延之木然的那一会儿,神秘的弓手已经救走了自己的同伴。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人没有选在这个绝佳的时刻去偷袭,不知是出于对对手的尊重,还是出于单纯的谨慎。
解青衣一脸木呆地看着他走出掩护的雪坑,正想出声提醒,却见对面又是一箭射来。
这箭射得竟比刚刚更快,更猛,显然是因为对方离得陆羡之越来越近了。
然而这一箭却没有刺中陆羡之的身躯。
因为他手中的堂兄成了他的盾牌,挡住了这如风如雷的一箭。
亲人的尸体成了他的肉盾,陆延之的遗愿成了他的致胜之法。
从这一刻开始,再也没什么能够挡住他的脚步了。
可对方似乎也有了这变化,这一箭未成,又是三箭齐发,且比刚刚更为迅猛。
两箭被盾牌挡下,一箭擦破了陆羡之的腰侧,依旧没有拦下他的步伐。
三箭之后,又是贯穿长空、撕风裂雪的三箭。
两箭贯穿了陆延之的身躯,直接刺中了陆羡之的腰腹,但所幸刺得不深。
另有一箭擦破了他的肩,直接翻起了一道肉。
然而陆羡之恍若未觉,只右手一挑,陈静静留在地上的那把小刀便飞了起来。
一刀飞入林中,如石沉大海,再无半点声响。
然而陆羡之却能察觉出这一刀未曾落空,对方已然负伤,不得不带着陈静静逃走了。
他刚想追击,解青衣却跳出来道:“等等,穷寇莫追,小心中计!”
陆羡之没有说话,倔强的沉默让人有些不安,但尽管面上不虞,心中不快,这人的双脚还是听从了理智,乖乖地停在了原地。
然后他把陆延之放了下来,把对方身上的箭一根根拔了下来,每根都拔得极为用力,想是因为箭速过快,入肉极深。
他拔箭时始终一言不发,面上仿佛已然麻木了一般,解青衣却忍不住提醒道:“箭上或许有毒……”
陆羡之淡淡道:“不会有毒的。”
解青衣道:“如何确定?”
陆羡之道:“因为我已经猜出那人是谁了。”
解青衣道:“那人是谁?”
陆羡之淡淡道:“澹台舒朗麾下七大煞中的三煞——‘朝天一箭’呼延绰。”
解青衣双眉一震道:“果真是他?”
陆羡之道:“除了他以外,我想不出还有谁能使出‘灵鹊三啄’的箭技。不过也幸亏是他,我们才不至于全军覆没。”
解青衣敛眉道:”幸亏是他?”
陆羡之道:“有才的人总有些傲气和正气,呼延绰这人就从不在箭上淬毒,若是他给箭头喂了毒,只怕你我都会有天大的麻烦。”
解青衣听完这话却沉默良久,似是不知该如何接下一句。
但他的目光却一直落在陆延之的尸体上,还有那些被折下来的箭杆上。
陆羡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背过身,无情又无绪道:“他死在我怀里才一小会儿的功夫,我就拿他来当挡箭牌……你是否觉得我太过冷心无情了一些?”
解青衣沉吟片刻道:“陆公子能对着我问出这话,就已不算无情了。至于冷心,谁的心又不是血和肉做的?这世上从没有冷到底的心,只有装作白心的一颗黑心。”
陆羡之涩然一笑道:“黑心装白心,这话说得倒好……”
说完这话,他便抬起头,在寒彻头顶的山风中喃喃自语道:“就是不知道小白小郭还有老叶他们如何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师徒决斗见真章,顺便下章之后就进入结局篇了
感谢蟹黄饺子皮的火箭炮和四颗地雷,还有特别谢谢你在微博的大力安利,么么么么哒
第257章 黄昏之时莲池之边师徒斗
日光一寸寸地西沉下去; 仿佛是为了让位于夜色; 使得群星升起; 使得明月放辉,就如同江湖上的老人; 无论是显赫一时,还是功勋一世,终有苍老衰颓的一天,也终有让位于晚辈的一日。
说来有些残酷; 但白少央盼着的就是这么新旧交替的一日。
也许过了今天,郭暖律就能取代吴醒真在这江湖上的地位,一夜之间攀群峰、过山脉; 达到古诗中那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至高境界。
他一定能,他必须能; 他不能也得能。
白少央微微攥紧了拳; 一双眸子像膏药似的黏在了场中的二人身上。
为隔绝外界干扰,这场旷世决斗的地点最终定在了“棠华水榭”,师徒二人与宾客之间隔着一道百尺宽的莲花池。而唯一可供人通行的九曲小桥,则由吴醒真的侍女姜秀桃把管着,这人如今改了笑容,换了肃色,竟叫人忘了她的性别,只觉得她如门神守将一般威严端正,浑身上下都是凛然不可侵犯的气息。
越是靠近决斗时分; 白少央就越是觉得口干舌也燥,但却不敢喝太多水,怕的就是尿急之后去趟茅厕,就错过了这场百年难得一见的决斗。
他瞟了瞟旁边,发现叶深浅也正巧在这个时候看了看他,眼中平如秋水,静若深海,看不出一丝波澜。
这人故作潇洒的时候,叫人觉得一眼能把他望到底,可当他平平静静,不动如山地坐在那儿时,便叫人望进了深山幽谷,即便看上十眼百眼都看不透这风光。
这样的叶深浅叫他觉得陌生,也叫他觉出些莫名的不安来。
别是和陆师玄那老王八混得久了,混出些七歪八拐的门道来了。
想到此处,他忽然抬起头,毫无遮掩地看向了被陆家众人包围着的叶深浅。
你看好郭暖律么?
白少央没有直接问出来,但他仰头看去的眼神,分明已写满了这句话。
叶深浅却并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拿起了一杯水,往嘴里灌了一罐。
他用的却不是平常的姿势,而是郭暖律用来喝水的那种豪饮银河的姿势,倒叫白少央瞧得眨了眨眼,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看不看好都有理由,但今夜我们都是郭暖律,都要学会尊重这场决斗。
白少央忍不住转过头去叹了口气。
他知道对方虽然尊重自己的决定,但并不赞同对这场决斗的干预。
此举不违侠义,却违武道,着实非正人君子所为……大概他这一辈子都只能做个口号光亮、行动不亮的伪君子了。
白少央的一声叹息过后,姜秀桃就摇了摇手中的铃铛,激得他身上一个震颤,猛抬头看向那对师徒。
生死铃一响,就无人可再干预这对师徒之间的决斗,之后便是胜负全凭本事,生死皆看天意了。
郭暖律却没有率先出剑,还是抬头看了看吴醒真道:“睡得好么?”
问得那么平常而自然,丝毫不像决斗的人该说的话。
吴醒真点了点头道:“可你的朋友似乎睡得不太好。”
郭暖律却不假思索道:“他活该。”
吴醒真唇角一扬,露出一口闪亮亮的大白牙道:“你也活该。”
郭暖律目光一闪道:“什么?”
吴醒真道:“活该交上这么一个肯为你去死的朋友。”
他说的话不冷不热,嘴里溢出的笑声却很温温热热。
可这笑声还未完全落地,他手里的那柄剑就已刺了出去。
一剑不声不响地平平刺出,没有预兆,没有先手,几乎叫白少央的一颗心“哐当”一声掉了下去。
不过他仔细一看,又看出了几分古怪。
郭暖律的剑已经足够简陋,可吴醒真的这把剑简直连剑都算不上,就是一柄削薄削厉了的竹竿。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一把宝剑或是一柄竹竿,在吴醒真这样的人手里又有何区别?
钝剑利剑,短剑长剑,甚至不是剑的剑,在这中原第一剑客手里,不一样都是可以杀人致死的神兵利器?
白少央甚至觉得郭暖律手中的那柄无名短剑,就是为了向吴醒真手里的这柄竹竿剑致敬。
这想法简直可笑、滑稽,有些说不出的荒诞,可应在吴醒真和郭暖律这对师徒上却并无不妥。因为他们两个从来不像是师徒,倒像是一道光和一阵影。
从前郭暖律是影,可自从他得了曲水剑之后,便要从这道光里脱离出来了。
曲水是上善若水,是折而不断与柔中见刚,却与郭暖律这种要强不要命、要刚不要柔的性子有些犯冲。
然而无名短剑的剑法来自吴醒真,他无论如何都没法用对方的剑法来打败对方,所以才处心积虑地取了曲水剑,另开一片天地,以曲来破直,以柔来制刚。
可这向来只有以直破曲,从古至今都未曾有以曲破直的道理,郭暖律当真能胜上这一遭,创造新的神话?
白少央只觉得手心黏黏腻腻,似是渗出了一阵阵冷汗。
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他的脑袋里已是七弯十八拐,想了一层又一层,而吴醒真的那一剑也已送到了郭暖律的面前。
一剑平平刺出,化作一阵急雨般落在了郭暖律的周边,却无一滴剑雨能近得了他的要害。
不仅是因为郭暖律回护及时,也是因为对方的剑本就无心要害,一心只落在腿脚、臂膀这些不甚要紧的地方。
这实在不像是决斗,倒更像是点到为止的切磋。
白少央倒是松了口气,哥舒秀却忍不住蹙了蹙眉。
他蹙眉的样子也十分好看,像是平滑无比的丝缎被人折了一褶,反倒把流光异彩汇成了一线,叫人觉出这曲线的美感来。
“以吴大剑家的实力,不至打成这样。”
他尊称吴醒真一声“大剑家”,却也提醒了白少央什么,使得他转过头去,微微一笑道:“师父心疼徒弟,不忍伤他性命,这样的事儿偶尔也是会发生的。”
明明是他从中作梗,不肯见师徒相残,却被他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如此事不关己,白少央不禁对自己的厚颜无耻又有了一种新的认识。
哥舒秀却道:“但这样的事儿不该发生在吴醒真身上。”
他眯了眯眼,旁若无人般断定道:“他只要还能拿剑,就不至于心慈手软到这个地步。”
这人下起判断的时候,竟让人觉出一种近乎于狂妄的信心,容不得人质疑,由不得人辩驳,与以往那股柔柔婉婉、你好我也好的态度大相径庭。
白少央忽然觉出些心虚来,明明他在郭暖律的面前也没有太过慌神,可在这位花朵儿似的美男面前却有些紧张。
好死不死的是,哥舒秀回过头来特意看了他一眼,似有深意道:“白兄看到这局面,似乎并不惊讶。”
白少央笑了笑,什么话也没说。
他们两个之间倒是表面相安,但决斗的二人却越来越容不得彼此了。
白少央本以为吴醒真答应了要留郭暖律一命,就等于被绑住了手脚,连出剑也受了极大限制,没想到对方的“活命剑”却比“死人剑”更难对付。
他的剑速丝毫没有凝滞之象,反倒如行云似流水,越来越顺,也越来越密,这柔而不弱的水势本在曲水剑上,如今却落在了他吴醒真处,使得郭暖律每一次出击都讨不了什么便宜。
若是雷电轰鸣、激流雪瀑般的急剑,反倒有一丝破绽可寻。
若是角度刁钻、速度奇快的诡剑,也能让人想出破解之法。
可若是对方的剑法已是浑然天成,如空气一般无处不在,那根本就是毫无破绽。
如此一来,即便吴醒真要不了郭暖律的命,郭暖律也近不了他半分。
这势必要成为一场持久的苦战,而郭暖律的内力却是不及吴醒真的。
白少央咬了咬牙,几乎能理解了郭暖律对自己的那种愤怒。
若是他不出手干预,对方虽然有极大的机会死在吴醒真剑下,却也有一两分致胜之机,如今虽然保住了性命,却连一两分取胜之机都没有了。
要这样一说,他究竟是护了郭暖律一回,还是害了自己的朋友?
白少央瞧得上身僵直,哥舒秀看得眉头紧锁,叶深浅也是不断低头喝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一场决斗,目不转睛,脸不挪动,唯恐错过分毫,连几只苍蝇飞到了桌上都没有人顾得及去打走。
就在众人聚精会神观战的时候,场中局势已骤然生变。
因为郭暖律不但没有加紧防守,而且还选择了主动出击。
出击用的仍是曲水,却不是以柔克刚、以巧破力的曲水,而是激流急雨般有去无回、有进无退的曲水。
这一击几乎耗尽了他平生的力气,用尽了他二十多年的心血。
无论是角度、招式、还是速度,简直再也挑不出一点错漏和破绽。
可是这近乎完美的一击,却还是被吴醒真化解了。
他只出了一剑,一剑就击打在这剑身上。
那有去无回的曲水剑似乎就这么软了、退了,没有杀招了。
可是郭暖律却手腕一抖,像抖落了一枚花瓣似的那么轻轻一抖,软下去的曲水剑就重新振了起来,如置之死地而后生一般,以一种快到诡异的速度和角度缠上了吴醒真的竹竿剑。
而他刚刚所出的看似完美的一招,也只不过是一个引子。
一个引出撒手锏,引出他真正杀招的引子。
这漫不经心地一抖之下,吴醒真的竹竿剑立时裂成了两段。
郭暖律却没有回头,没有退后,手中的曲水剑直向吴醒真的咽喉而去,如紫电天雷的一闪,似灵蛇张牙的一咬,直让人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白少央骇得几乎要站起身来。
郭暖律难道真想杀了吴醒真?杀了不肯取他性命的师父?
不对,他不是想杀人,他是想逼着对方出杀招!
几乎是电光火石的一瞬,几乎是千道白光汇于一闪,郭暖律的曲水剑已擦破了吴醒真的脖颈,但吴醒真手里的一截断竹竿却已刺入了他的胸膛。
白少央几乎停止了呼吸,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直到郭暖律倒下的时候,他身上才一个猛颤,如被雷电打醒了似的,直接足尖一点,瞬间就飞到了郭暖律的身边。
他落地之后,宾客中的叶深浅、盛花花、王越葭等人也赶了过来,几乎把郭暖律围成了一个圈。
吴醒真却死死地盯着郭暖律,面上愈发苍白沉郁,仿佛刺出的那一剑没有刺到对方胸口,反倒刺到了自己的胸口似的。
郭暖律却仰起头,睁大眼睛看着他,眼里仿佛带着笑意。
“老吴,是你赢了。”
明明这结果是输,可他话里却并无不甘,反而满是兴奋与满足,听着便叫人觉得怪异得很。
吴醒真却摇了摇头,一脸沉凝道:“我本该对你用‘活人剑’,你却逼得我用出了‘死人剑’……如此一来,我即便赢了,也是输了。”
郭暖律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像历经了千辛万苦才得到了这一句认可似的。
然后他转过头,看向了白少央,眼里闪着奇异的光芒道:“我若要逼他出全力,你又怎可能拦得住我?”
白少央眼圈一红,又恨又气道:“是,我是拦不住你,天底下哪儿有你这样喜欢找死的人?”
郭暖律竟微微一笑,仿佛只有听到白少央这么一句幽幽怨怨的话,他才能心满而意足了。
笑完之后他就倒了下去,倒在了自己朋友的怀里,似在最后一抹日暮斜晖里停止了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 小郭: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你们老吐槽我爱剧透,那我就不剧透了接下来的事儿了,下章进入结局篇
第258章 信
两个月后。
云州这天十分古怪; 冬初到冬中皆是干冷异常; 连一滴雪粒都没有; 这到了冬末早春的一天早上,就来了一阵黑云压城; 压着压着就把雪粒子给压下来了。一开始如盐粒子似的絮絮地洒,后来雪水积实了,雪粒就成了雪花儿,打着旋儿飘下来; 落了一肩一头,有些还专往行人的脖颈里头钻,使得热乎乎的人群中也透出点湿冷的味道。街上众人不敢走快; 快了怕脚下打滑,也不敢走慢,慢了怕被寒邪入体; 可见这雪下得也不大是时候。
这样的天气里; 就连白少央也不愿早起出门,如今还缩在被窝里不肯下床。
床是最软的丝棉,枕头是叶深浅的胸膛——踏实、温暖,再没比这更舒坦,更叫人惬意的了。
他的身子是放松的,如一条鱼躺在水里,脸上的眉却不大平整,两道秀眉皱来纵去,总得弄出点纹路来; 使得叶深浅看得不太舒坦。
然后他就出了手,把手抚在白少央的眉头上,像是想把这眉结和心结一道解开似的。
白少央懒得伸手,索性转了转脸,用额头蹭了蹭他的掌心,道:“大清早的你在我面上抹什么?”
叶深浅想了想,还是把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
“你昨晚上做了梦,喊了一些人的名字。”
白少央眉间一敛道:“我喊了谁?”
叶深浅道:“你先是喊了小郭,紧接着是小陆,我又等了足足一个时辰,终于等到你喊了我的名字。”
只有听到对方喊道自己的名字,他仿佛才能心满意足地睡上一觉。
白少央忍不住笑了笑,弧度不深,模样不算十分真诚,但总算是表示了几分不好意思。
“你还特意等一个时辰作甚?想听我喊你名字,直接把我叫醒不就得了?”
叶深浅却道:“你醒了我便睡不舒坦了。而且等你睡得人事不知时,也方便我看着你。”
白少央立刻警醒道:“黑灯瞎火的你看什么?”
叶深浅笑道:“黑灯瞎火的也不要紧,我就是看看你眉毛上多了几根毛,看看你两颊是瘦了还是胖了,然后再看看你的痘痘是大了还是小了,反正你瞧不着我,我想怎么看就怎么看,想怎么放肆就怎么放肆。”
他似是一下子拥有了极大的自由和特权,浑身上下都是一股止不住的嘚瑟劲儿。
白少央被他说到脸上新出的痘,就冒出一阵邪火,忍不住拿头撞了一下他的胸,却撞得这人格外欢腾,于是他便摸着脑袋起来道:“你每次心里有事儿,都说些不正不经的话,等我气饱了就不追究你心里想什么了。这么多年都是这‘声东击西’的套路,就不能换个新鲜的?”
叶深浅道:“老套要什么紧?管用就行。话又说回来,我心里装着的你不也装着?”
他这么一说,白少央就忍不住连连叹气。
能让他们两个人共同装着的,这天底下也就只有郭暖律和陆羡之了。
两个月前的决斗之日,郭暖律胸口中剑,气息微弱到几乎叫人不可察觉,登时就叫白少央惊出一身冷汗来。幸亏有神医风催霞在侧,断出他还有心跳脉搏,急忙下针施救、包扎,再由吴醒真不眠不休地传功相送,总算把郭暖律从阎王爷那儿拉了回来。
但那一剑离得心脏太近,命是保住了,这人却迟迟不醒,学着和吴醒真一样整日沉睡昏迷。
这时风催霞那边病人又多了起来,且个个都是要紧病,拖不得也顾不过来。杨决便提出了一个关键的建议,让他府里请的胡太医去照管郭暖律。
胡太医人老艺高,架子也大,寻常王侯公爵还轻易请不动他老人家,也就清阳侯府能日日召唤,从不间断。
于是在一个天青云朗的日子里,郭暖律被人用一条担架抬进了清阳侯府,安置在了杨决的娘亲曾经住过的房子,请七八个水嫩贴心的丫鬟日夜伺候着,让杨决的亲卫随从陈三商监督着药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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