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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天下第一伪君子-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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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群汉子抬着她到了一处,赵燕臣便决定要同他们分开。
这人似已打定主意深入虎穴,当这个“除尘行动”的急先锋。
“除尘行动”听起来除的是灰灭的是尘,实际上除灭的却是程秋绪。
谁都知道这程秋绪皮上是貌若金玉,皮下却全是腐血烂肉,他依权仗势,作恶多年,实是这云州边上最碍眼的一粒灰尘。
这恶贼一日不死,云州百姓皆是惶惶不安,朱柳庄一日不灭,被拘在庄里的良家子弟就仍要任人淫辱,遭人作践。
所以这次东墙会联合孤山派、岁安阁、九流会、众贤帮、照金楼还有群清逸水门在云州的分部,聚集了一群好手,再有“应天鹰”刘鹰顾和“惊花箭”赵燕臣做前路先锋,星夜离城。他们先是扮成大商队到了朱柳庄附近,再撕下行商人的面具服侍,浩浩荡荡扣门而来。
而如今赵燕臣已救得了曲瑶发,自然得去救他那被关在静心苑的师姐“润花小箭”荣昭燕了。
曲瑶发见他要走,说什么也要下了担架,看着他穿过回廊,走过小桥,奔向那静心苑。
只可惜他前脚刚走,这后脚队伍中就出了变化。
而这变故便发生在众贤帮的汉子们抬着曲瑶发路过妙莲池的时候。
这秋风飒飒一吹,池水微微一荡,水纹便默默一漾,带动了莲叶急颤,莲瓣轻抖。然后这花与叶的幕布里便似被人开了一个大口子,口子里还窜出一道黑影来。
这人于电光火石之际凌空而起,如带双翼而飞,便是轻功卓著如义盗“白书翁”那样的人,也是万万比不过他。
他这忽然一起,激起好大一坨水花,那水声如战鼓齐鸣,水珠如玉洒龙楼,溅到花丛里,碰到柳枝上,飞到了曲瑶发白如霜雪的两颊,钻到了众汉的脖子后面,凉凉酥酥的好似一场春雨。
而这小雨过后,便是一记雷鸣。
这雷鸣便是这道黑影发出的一掌。
这人发乱髻散,看不清面目,分不出男女,整个人都如一只落汤鸡,滴滴答答地往下淌水,但他掌风袭来之时,却也带风雷之势,看上去甚是违威风。
这人一掌撂倒一个用单钩枪的汉子,再掠过一个带鱼头刀的汉子,闪过一个使镔铁锤的汉子,一下子便朝着曲瑶发扑了过来。
曲瑶发刚想闪躲,却苦于大伤未愈,身上乏力,所以闪避身法也迟滞了不少。
她这一迟滞,这道黑影便顺势掠到了她的身边,一下便点了她身上几处穴道。
使单钩枪的汉子是“九星一拐枪”秦朝星,此刻他眼见曲瑶发被那人擒住,登时急呼道:“有种与咱们单挑,欺负个女人算什么好汉!”
那人阴阴一笑,将乱发一撩,露出一张男女莫辩的面孔来。
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被叶深浅一掌拍入水中的“提灯劝酒”安小湄。
他这诨号倒与所使的兵刃无关,只因他犯了两次大案,一案是在提灯时杀人,另一案则是劝酒后杀人。他这两次大案犯得名动南省,所以才得了这么一个看似文雅,却暗含血光的名号。
秦朝星这一声正义凛然的断喝之后,安小湄不但不退,还将曲瑶发的喉咙锁在指下,缓缓道:“你们不去杀敌,却来护送这女人,想必她在江湖上也是个人物,我此刻不擒住她去换庄主平安,岂不是坐失良机?”
秦朝星冷笑道:“我们护送曲姑娘,是看她重伤无力,而不是看她身份贵重,你当什么人都和程秋绪一样,只知拜高踩低,当那些权贵子弟的走狗?”
曲瑶发不过善使暗器,也算不得什么极厉害的人物,只是赵燕臣等人知道她被困在庄内之后,点名要救她出来,以报当日静海真珠阁相护之恩。
安小湄冷冷道:“你再多说庄主一句,我现在就要了她的命。”
话音一落,他便手下一紧,逼得曲瑶发面色铁青,似是十分痛苦。
秦朝星不敢多言,一双浓眉却横如江波,动似飞火。
可如今赵燕臣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就失了曲瑶发,这要他们如何向赵燕臣和刘鹰顾交代?
他如今是满腔怒火无处可发,安小湄却是半路杀出擒得筹码,正是春风得意之时。
而曲瑶发平生最恨得便是受制于人,此刻见安小湄得意异常,更是气得银牙咬紧,柳眉倒竖。
可安小湄的得意在一下刻便变成了极大的失意。
因为他刚要带着曲瑶发一块儿飞起,头上就中了一箭。
这一箭似破风切浪,摇山揽日而来。
它快到突破极限,快到安小湄根本没有想到要反应。
而等他要反应的时候,这箭头已经“嗖”地一下到了他的眼前。
这鬼神皆惊的一箭入肉后,他血溅三尺之高,登时向后倒下,连一双眸子也还未来得及显出惊恐之意。
曲瑶发看得悚然一惊,秦朝星上前解了她的穴道,解完之后,这女汉子和男汉子们登时顺着来箭的方向回过头去,看着那出箭之人。
曲瑶发只觉得是赵燕臣担心自己,所以去而复返,一颗心也跟着激荡回扬起来。
可她看向那站在桥上的来人之时,却发现对方是个穿红衣的女人。
而且还是个身段容貌都很好看的红衣女人。
她在远方的时候,如山影重叠处的一道野火,走近的时候,似一朵红云降到人间。
她的脊背如松柏一样笔直,那影子打在地上,仿佛一把横贯天地的枪,乍一看去,天地之间仿佛都是她的影子,让人一时之间失了自我。
其实她的面容并不如何丰腴和健康。
她的眼下带着青影,面上还有一股子病态的苍白。
可即便有这青影和苍白,她也依旧美得叫人心醉。
曲瑶发看向她时,一时之间竟有些看得痴了。
她的美在风情万种,对方的美却在风骨万年。
而有这样的风骨和身段在,长得如何倒并不怎么要紧了。
秦朝星疑惑道:“请问姑娘是?”
红衣女子淡笑道:“我叫荣昭燕。”
她虽是在笑,两颊却白得似纸,眉目之间亦含着一股凄楚之意。
曲瑶发一听到这个名字,便心头一震,双眉一扬道:“你就是‘润花小箭’荣昭燕女侠?可你不是被程秋绪挑了手筋么,怎能发箭……”
她忽然停住,是因为荣昭燕的袖口微微一扬,露出了琼玉一般的皓腕。
可这双雪白无瑕的皓腕之上却有两道血痕,张牙舞爪一般地横在脉上。
荣昭燕抬头看去,眉头微挑道:“程秋绪虽是挑了我的手筋,但却只挑了一半。”
她顿了一顿,面上露出一丝讽刺而尖利的笑,道:“他若是全挑断了,我也就成了个废人,那便伺候不了凌王府的小王爷了。”
当初就是因为这小王爷看上了她身为江湖儿女的英气和野性,所以央求着程秋绪将她掳进庄来。但是荣昭燕进来之后,便一味地装傻扮痴,做出一副木讷之像。
小王爷见她失了野性和英秀之气,便对她没了兴趣,不多久就撂在一边了。而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免于被这无耻纨绔所轻薄玷辱。
曲瑶发听完这陈述,一双星眸与月眉都充塞了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怒意。
她唇角一扬,微微冷笑道:“有些人见老鹰威猛无比,便想将它擒入笼中慢慢驯化,可这人怕老鹰伤人,就折了鹰翅废了鹰爪,然后又期待这老鹰和从前一样神武威猛。你说这天底下怎会有这般可笑的蠢物?”
荣昭燕却道:“可惜这样可笑的蠢物随处可见,若你恰巧碰上一个有权有势又不知收敛的蠢物,那就要倒上大霉了。”
在后来的日子里,她因与程秋绪的夫爱妾“碧沙小仙”付清枝交好,所以虽不能自由行动,但身边的看守也已松懈不少。此次东墙会等门派攻杀进来,看守的侍卫们心慌不已,她便趁乱跑了出来。一路上借着对地形的熟悉,躲过不少厮杀和暗箭。赶到妙莲池之前,她还顺便从地上的死尸堆里捡了弓箭。
话音一脸,曲瑶发看了看她带血的手腕,忧切道:“但是荣姐姐的手腕是怎么……”
荣昭燕被挑断了一半的手筋,日常洗漱是不碍事,但论理是绝不能发力张弓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秦朝星却面色凝重道:“手筋挑了一半,一旦用力就会剧痛无比,若是使上全力,手筋就会完全崩断,而荣女侠刚才那一箭应该是使了全力了。”
刚才那一箭如电光火石一般,如此威势之下,她必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手筋哪还有不崩断的道理?
荣昭燕苦笑道:“是啊,这双手怕是已经废了。”
她面上苦涩,话却说得再平淡不过了,仿佛她不是废了一双手,而是断了一片指甲似的。
曲瑶发听了这话,一颗心却沉痛得如灌了铅、掺了毒,不知该放在何处。
她这手筋崩断,还不是为了发出刚刚那一箭?
可那一箭却不是为了救她的心上人,却是为了救曲瑶发这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她的手筋原来只挑了一半,若是平安出去加以调养,未必不能康复,可如今却一下子全断了。
这“润花小箭”为了救她,却从此不能使箭。
这样一笔深得叫人心痛的恩情债,曲瑶发是绝对承受不起的。
她不顾伤情,立刻奔上前去拉着荣昭燕的袖口,急道:“荣姐姐的手筋当真已完全崩断了?我知道一位神医,他……”
荣昭燕却淡笑道:“即便是神医也只能治病救人,不能把一个残疾变得健全。你不必为我费心着想了。”
曲瑶发凄厉道:“荣姐姐原本的手筋只是断了一半,若是找人调养,未必不能好全,可如今却……”
荣昭燕却一脸正色道:“他手中有你,我手中有箭,你难道要我见死不救?”
她顿了一顿,忽地秀眉一扬,又像是一个小女孩一样好奇地打量着曲瑶发,然后有些炫耀一样地笑道:“你说我刚刚那一箭发得漂不漂亮?”
曲瑶发心中痛惜,面上却强笑道:“漂亮,比赵燕臣的‘惊花箭’还漂亮。”
那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一箭。
也是“润花小箭”荣昭燕这辈子发出的最后一箭。
作者有话要说: 女侠支线来了,下章再上一下小白和付清枝的交锋,就差不多把朱柳庄篇给收尾了
感谢戊戌小天使帮我画的同人图~~我给的细节不多,你能发挥到这里真的好惊喜,左边的小白感觉高岭之花233333,在中间傻笑的地主家傻儿子小陆笑得好萌~右边的黑衣小郭最帅!
最后感谢三文鱼、苏竹枝和长夜白的地雷,感谢慵慵的一颗地雷一颗手榴弹,戊戌的两颗手榴弹,还有棉眠的一颗火箭弹!来大家一起么么哒(づ ̄ 3 ̄)づ
第57章 同床人异枕心
荣昭燕虽不愿去就医; 但在曲瑶发的拉扯下; 还是去见了那位住在素成轩的段大夫。
岂料当她们进了素成轩后; 却见一屋的桌翻椅倒; 一地的碗碎杯裂,药材和丸子撒得到处都是; 分不清哪里是可以落脚的地方。
朱柳庄一天之间就翻了天,只怕庄内的住客也要受些牵连。
曲瑶发想得心中忐忑; 四处搜寻之下,终于发现了段大夫的踪影。
原来这位名闻遐迩的段大夫此刻正躲在床底下瑟瑟发抖。
而任凭秦朝星如何哄他,这段大夫都不肯出来。
秦朝星忍不住道:“咱们又不会害您,您又何苦躲在这儿?这大老爷们不好好地站在这儿,非要钻床底下; 不是让这两位姑娘看笑话么?”
段大夫却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一边摇头一边理直气壮道:“不去不去; 男子汉大丈夫; 说不出去就不出去。”
他似是被外面的厮杀声吓破了胆子,又似是被刚刚的骚乱给摄住了心神,任秦朝星怎么苦口相劝也不肯出去。
秦朝星忍不住一个头两个大; 几乎想把一只铁臂伸进去; 然后把这倔脾气的大夫给拽出来。
眼看他就要动粗,曲瑶发连忙挪到他的身侧,将他轻轻一推。
秦朝星走开之后,她便径直躺在了床边的地上,笑盈盈地朝着段大夫道:“段大夫可还认识我?”
段大夫瞥了她一眼道:“我当然认识你了; 你是前几日被抬进庄里的曲姑娘。”
曲瑶发笑道:“看在我的面子上,您能不能出来看一下荣女侠的伤势?”
段大夫好奇道:“她是和你一样伤得快死了?”
曲瑶发道:“那倒不是,只是她断了手筋,使不上了力了。”
段大夫道:“这又不是什么湿毒急症,你找我作甚?”
曲瑶发却苦笑道:“段大夫只需看上一眼,告诉我能不能治,若是连您都治不了,那我也就死心了。”
段大夫们闷声闷气道:“那我若是执意不出去么?”
曲瑶发苦笑道:“那我只好做一件对不起您的事儿了。”
话音一落,段大夫冷笑道:“你们这些江湖人就爱得寸进尺。刚才就来了一群人打砸了我这药庐,若非我躲到床底下,只怕他们连我都要揍。如今你又不思报恩,反逼着我去救人。我若不肯治她,你是不是要绑我出去?”
曲瑶发却认真地摇了摇头,道:“我当然不会绑你,但我接下来要做的事儿,只怕你不会喜欢看。”
她说完这句话,便对着秦朝星等人使了个眼色,似是想让他们带着荣昭燕去外面等候。秦朝星倒是个粗中有细的汉子,只看了这么一眼便明白过来,立刻拉着荣昭燕和另外几人去了外面。
曲瑶发待他们走后,才把想做的事儿做了出来。
她一伸直,一叹气,竟要把这水绿印花的衣裳解开一半。
她里面那件赤色鸳鸯肚兜根本裹不住这雪白丰腴的身段,所以这一解就差点露出一痕雪脯来。
段大夫窘得满面通红,连忙转头避开,可避着避着,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瞧了几眼,边瞧还边斥道:“你这是干什么?我可是个正经男人……”
他的话说到一半,却忽然顿住,仿佛被什么人给掐住了脖子一样。
原来曲瑶发解开这一半衣裳,却不是为了一泻春光,而是为了方便她解开缠在肚子上的麻布带子。
她这一开始解,段大夫便急声道:“你是疯了不成,伤还没好全解什么带?”
曲瑶发却淡淡道:“我的命是荣姐姐废了一双手才救回来的,你若不去看她,我便只好拿命赔给她了。”
话音一落,曲瑶发竟已把麻布绷带完全解开,下一步就要去拆她伤口的线。
她只要把这些线一拆,这好不容易有些好转的伤势又要排山倒海般压在她身上。
段大夫立刻发出一声断喝道:“且慢!”
曲瑶发这才笑盈盈地看着他,仿佛半点也不觉得自己做的是何等疯狂之事。
她笑起来的时候,仿佛这世间所有的喜乐都聚在了她的眉间和两靥。
段大夫眉峰处挑起了一道青筋,道:“你一定要逼我出来?”
曲瑶发秀眉微扬道:“我怎么会逼你?我只会伤我自己。”
段大夫却冷笑道:“你的伤是我亲手包扎缝合的,命也是我拉回来的,可你现在想让自己伤势复发而死,可不就是在逼我?”
曲瑶发笑道:“我真不是在逼你,我只是在赌。”
段大夫奇异道:“赌什么?”
曲瑶发道:“赌‘刀下藏针’段知微是个刀子嘴豆腐心,赌你不舍得看我死在你面前。”
段大夫气哼哼道:“你以为我会让你得逞?”
曲瑶发笑道:“那你到底让不让我得逞?”
她笑得仿佛有些孩童般的狡黠和得意,可又带着些少妇的妩媚与风情,这种独特的结合仿佛赋予了她一种鲜活而又奇异的魅力。而在这样的魅力之下,她的一双星眸仿佛比嘴唇更擅长说话。
段大夫看得一愣,随即恨恨道:“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人?”
他顿了一顿,又气呼呼道:“我就让你得逞一回,下不为例!”
他说完这话就钻了出来,仿佛一点也不记得自己刚刚是如何理直气壮地躲在床底下的。
曲瑶发这便缠好绷带,整好衣衫,请了荣昭燕进来。段大夫把过脉,看过手后,竟一改面色凝重,满面欢喜道:“这断得好,断得该啊!”
秦朝星忍不住道:“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呢?”
他刚想上前理论,却被曲瑶发瞪了一眼。
她即便连瞪人也是风情万种,秦朝星被这么或嗔或怒的一瞪,却是一番心火都消了。
荣昭燕却疑惑道:“敢问段大夫这是何意?”
段大夫侃侃而言道:“程秋绪的药库里有一味山阴续筋膏,专用于治断骨、续断筋。可这筋脉需得完全崩断,此药方能见效。你这手筋断得奇,也断得妙,施用此药之后,有七成把握能再度恢复。”
荣昭燕几乎不敢相信,已骇然无比地僵在了原地。
一旁的曲瑶发却冲上来道:“此话当真?”
她看上去简直比荣昭燕还要欣喜,一双秀眉都似要展翅而飞了。
段大夫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荣昭燕道:“你以后或许还是有机会碰弓箭的。”
话音一落,荣昭燕只紧紧握住了段大夫的袖角,激动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曲瑶发在一旁听着,简直恨不得现在就插上翅膀飞到那药库里,可她一看到荣昭燕的反应,却是心一颤,眉一抖,就连眼角也泛起了几分酸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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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少央挖了一夜的坑,葬了一些无辜惨死的老幼之后,便随便找了间屋子进去睡了。
叶深浅也陪着他挖了许多土,也一身灰头土脸地躺在了一张大床上。
可这一夜他们就这么躺了一夜,谁也没说些撩人的话,更没做些撩人的事儿。
叶深浅之前打了那么多的黄腔,可真正躺在白少央身边的时候,却只是静静地打量着他。
他看白少央的眼神并没有一点情/欲掺杂其中,仿佛只是一个寂寞的旅人,想在凄风寒夜里找个同样寂寞的人躺在身边,好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的孤独。
可这却是白少央第一次觉得自己和叶深浅靠得很近,近得能听得见彼此的心跳。
叶深浅在平时像是一阵捉摸不定的风,可真正躺下来的时候,他却沉得像是一块石头,呆得像是一根木头,不但一点都懒得动弹,而且还有股饱经沧桑的疲惫感。
白少央忽然觉得这人是不是藏的心事太多,多到只能用贱笑和贱话来掩饰?
也许现在的这个他才更接近真实的他——不爱说话,不爱动弹,甚至不爱微笑。
就这几样结合起来,叶深浅简直比白少央还像是个暮气沉沉的老头。
他正这么想着,叶深浅下一刻便冲着他问道:“你看我做什么?”
白少央笑道:“你又不是个大姑娘,我有什么看不得的?反正你也不会被我看得少一根头发。”
叶深浅笑了笑,道:“你想不想知道程秋绪身后的人究竟是谁?”
白少央却道:“不是很想。”
叶深浅笑道:“你真的不想?”
白少央道:“知道得越多,就死得越快,这道理你不该不明白。”
叶深浅忍不住撇嘴道:“我还以为你是个胆大包天的人。”
白少央淡淡道:“胆再大也包不了天,只能让别人把自己给包了。”
叶深浅笑道:“可你现在却找人把程秋绪给包了饺子。”
白少央笑道:“他们能来,是因为朱柳庄一灭,便会有好大一堆地盘等着他们来分,而且我也同他们商定,一旦攻下朱柳庄,这庄内的财帛他们便可得八成。”
叶深浅诧异道:“那你就得两成?”
白少央叹道:“两成也不错了,毕竟他们是主力,我不过是打个下手罢了。”
叶深浅笑道:“可若不是你找出地图,吸引精锐,只怕他们也没那么容易攻进来。”
白少央苦笑道:“你这人真是奇怪。”
叶深浅笑道:“我奇怪什么?”
白少央苦笑道:“你平日里总说要和我好,如今我在你身边躺平了,你却成柳下惠了。我总在想,你是不是从未和人真正好过?”
叶深浅笑道:“你真的很想知道?”
白少央笑道:“你若肯说,我一定洗耳恭听。”
他转头看向叶深浅的时候,发现对方的眼底仿佛含着一片星光。
一片能容得下这白少央一切小心思的星光。
叶深浅笑了一笑,面上淡淡道:“我活了二十六年,爱过两个人。第一个人在我腰上砍了三刀,几乎把我砍成两半。第二个人把自个儿犯的罪都栽赃给我,让我进了大狱,受了十六种不同的刑罚。我被人救出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想法子把那人送进大狱。”
他转头看向一脸愕然的白少央,若无其事地轻轻一笑道:“我就只和这两个人好过,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这章收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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