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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妻四妾-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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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切注意大主子和老爷,没有保护好小林他们都视作是自身的过错” 群傲面色凝重,眉眼间的充满忧虑,“如今他们会做出什么事谁也说不准,尤其是老爷。”
“老爷不是昔日的老爷,而今的我们也不是昔日的我们,展大哥不必太担心。”阿杰安慰着群傲,心里却是一点儿底也没有。
※
小林被切断脚筋,虽然赶得及用断续膏接上但因耽误了些时日也就没那么快痊愈。跛着脚他仍坚持亲自给秦正做膳食,秦正原本就不多肉如今更是瘦得皮包着骨头,小林的膳食里加了药材很快就让他恢复了气力,不过还是解不了被群傲点了得三处大穴。
秦府恢复了往日的祥和,秦正还是那个惧内和蔼的秦老爷,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小林儿啊,老爷真的要吃这盘猪肉么?”
'这一味药材要加在猪肉里才具药性,老爷要吃完哟'
“吃完?!不干!”
'老爷!'小林气恼地瞪着秦正。
“好嘛,我吃”若是往日小林必定是泪汪汪地看着他直到他吃完才把眼泪收回去。“过来让老爷给你揉揉脚。”
'老爷先吃饭'
“那我不吃了”
耍无赖这一招对小林最有效,如果是麒儿他一点意见也不敢有,不论是一盘猪肉还是十盘都会乖乖吃完;如果是群傲先会对他晓以大义,不行就撕开他的嘴把盘子也塞进去;云飞会和他做个交易,每次到最后投降的还是他;仕晨会用的手段就多了;唯一就会一招,威胁说要去强抢民女入画,百试百灵;至于阿杰,他才懒得理,直接交给其他人。他的七个宝贝啊……
'老爷笑什么?'
秦正拉过小林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小林喂老爷吃。”
'好'红云飞上了小林的脸颊,他和老爷许久没有这么亲昵了。
小林喂秦正吃饭,秦正脱下他的鞋袜时轻时重地推揉他的脚踝。
'疤很难看' 脚踝处有一道黑粗的疤,那剑刺得太深,白玉雕成的纤足留下了永久的瑕疵。
“小林是男儿,有块疤方显男儿气概,呵呵”这段日子他甜言蜜语说得少了嘴也变笨了,哪有人用脚上的疤来显男儿气概。“小林可以有
块疤,可以不会琴棋书画,可以不遵守三从四德,就是不可以再离开老爷身边……”
'恩'小林羞怯点头扬起下巴等待秦正贴上来的唇。
“老爷!”
“小饼子?!”
小饼子吸气呼气,竭力保持冷静先向小林问安,“见过六主子,六主子好”
小林赶忙从秦正腿上下来,心如正好进了内堂就让她扶着自己离开了。
秦正好不容易等到自己和小林的身体康复,被小饼子打断脸色相当难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老爷健忘,方才是您让小的在帘外候着。”
“哦,有这回事吗?”
“有!”
“哈哈哈,你这是怎么了?”秦正这才注意到小饼子满脸是淤伤和抓痕,哪个女人这般厉害?
这可说到了小饼子的伤心处,“大主子让我救他,可没说他是那么可怕的人”明明伤得那么重,又断了一只手,还点了他的气舍穴……
“他是谁?”
“是……海昙”小饼子说得小心。
秦正收起了笑意,“你把他怎么了?”
“我没怎么啊”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老爷不笑的样子很吓人,“可能是……是……”
“是什么?”
“他的手骨断了我又找不到可以绑的东西,所以割下了他的辫子……”当他醒来发现辫子绑在手上样子变得像罗刹厉鬼,幸好他事前听了大主子的话封住了他的内力这才保住了小命。
“小饼子,选吧”
“啊?”
“想要葬在哪里?”
“老……老爷”小饼子立刻推后三尺不可思议地看着秦正。他知道一点关于老爷和那个叫海昙的蛮夷人有不寻常的关系,可老爷竟为了一根鞭子要杀他全不念一年多的主仆情谊。
“我左腰有一处刀伤”
他知道啊,伺候老爷这么久,老爷身上有几处伤他很清楚。
“很早的时候我与他比武,不小心割断了几根头发他就回敬了这一刀。”
“你说真的?!”
“恩”秦正坚定地点头。
小饼子面色菜青冷汗直冒,他割了整条鞭子岂不是死无全尸?“可是我救过他啊”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当时海昙也这么说的。“老爷!”小饼子扑通跪在地上,“您要救救我啊”
“救,当然救,可是小饼子……”秦正眼露精光,嘴角笑意盎然,“帮老爷办些事怎样?”
“小的,小的解不开二主子点的穴道啊”
“废话,要是能解开换你当二主子了”
“那老爷要小的做什么?”小饼子汗涔涔的样子好不可怜,不过秦正一点也没有同情之心。
“和老爷干一番大事怎样?”
“就这样?”抹了一把汗小饼子吐出一口气,站直身体,幸福缺缺地说道,“说吧”
“听好”秦正仍是懒散调笑的样子,“首先是阻断南北所有河流船只的来往,尤其是大运河,不能让一艘船从南到北或是从北到南。”
“老爷……就算以秦府的力量也……”事至此小饼子明白秦正不是在嬉闹说笑。
“办不到是吧?”
“恩,统领河运的总舵主不是好对付的”神秘的总舵主无人见过,其人是谁不得而知,却厉害得足以让大运河上的霸主双龙堂也听他号令。
“他能有多了得”秦正冷哼道,“无用匹夫一个”
“当然是不及老爷……”
“接下来该怎么做呢?听说南凉的北门关在闹大旱,我们送他们一点甘露怎样?就这么办了,打通泅河与季河”
泅河是大运河的一条支流,南北走向,河水的发源地在中部,那里的高山积雪融化后水一头流向大运河一头流向北门关,在北门关受山丘阻挡形成了一汪死水。夏季积雪大量融化,河水还会淹上山头。山丘的这一边是地势较低的季河,沿南凉的北边蜿蜒而走,若打通泅河与季河,泅河河水灌进季河,南凉北边会有大片的土地被淹没。
“小的驽钝,老爷这么做是为了……”
秦正反问道,“弄潮儿至今全无消息是为何?”
“秦府要的人江湖中没有人敢藏匿,按说至今应该有些音讯才对……除非是……官府!他躲进了官府?”
“对了一半,官府敢与唯一作对么?”
“那是朝廷?皇帝!所以才要掐断南北贸易往来?”
“吃不上盐喝不上茶看他的日子怎么过!”秦正眼里闪着阴狠,小饼子看得心惊,老爷怎会有这般神情。
“可那会让朝廷对老爷……”他都给忘了,五主子手握三军哪!“打通泅河与季河又是为何?”
“只管去做,别忘了向桃花坞主讨些炸药,那样来得快些。”
“遵命!”这一回小饼子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老爷要发威了。
※
四年前他明白了一件事,有高强的武功也是枉然,再高强的武功也保护不了他们。
小饼子拿着那快非金非银形状奇怪的牌子琢磨了许久才看出它是船帆的样子,意识到它是何物惊讶地合不上下巴,“老爷,你你……你就是……”
秦正以食指封嘴,“佛曰不可说,说不得”
这等大事小饼子又岂敢隐瞒,若是被七位主子知道绝饶不过他,急忙将烫手山芋丢出,“老爷这不行,小的还是调用秦府的人手,这件事就当小的不知道,这块牌子就小的也没见过。”
“如今的秦府你能使唤几人?”
群傲和阿杰把秦府看得滴水不漏,麒儿调动一兵一卒也在他们的监视之下,为的就是防止有人不顾死活去害人害己。
“老爷,可不可以有个商量”
“海昙会给你商量的机会么?”打蛇打七寸是秦正无往不胜的法宝。
小饼子掂量了一下,七位主子或许还能给他留条活路,海昙却是非杀他不可,“老爷不能食言啊”
“老爷我答应的事什么时候食言了,不用担心,我保证一定会救你。”
小饼子感激地接过牌子,“小的会为老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跟了秦正一年多什么好听的话都学会说了。
“记住,这块令牌丢不得,我曾嘱咐过只认令牌不认人。”
“我能不能问一问老爷你什么时候变成……恩……小的一点都没察觉到”
“呵,能让你察觉就换你来做老爷”
※
小饼子顺利地出了秦府而秦正在府里安生做他的秦老爷,闲来无事逗逗小葵花还私自动用了帐房五万两银子买了几只灰鸽儿,先前的几只被麒儿一怒之下给烤着吃了。同床枕边人七人又怎会不知他心怀的鬼胎,是想要他们掉以轻心再趁机逃脱。
不过七位主子错了,秦正这一回使的不是金蝉脱壳而是满天过海,七人把注意放在他身上的时候小饼子已经在外如火如荼地设阵布局。不是没怀疑过小饼子,只是事前他们如何都不能把秦正与统临南北河运的‘总舵主’联想在一块儿。
※
要让朝廷交出弄潮儿还有其他办法,身为靖康侯爷的唯一也能做到。阻断南北所有河运交易等于断了京城一半的货物供给,秦正选择这种最极端的做法小饼子只能解释为老爷真的正动怒了。
见到令牌各河运的掌舵大老们没有片刻迟疑招回所有船只定锚、收帆、卸货,十日之后南北河面上没有一艘商船的影子。老爷不是简单的人物小饼子是知道的,否则如何能迎七个非凡的主子,只是到了今日他才把老爷的不简单见识了个透彻。
秦正要小饼子办的第二件事,打通泅河与季河,水淹北门关。严青稔和楚御九曾对小林不利,虽说后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帮了他们但小饼子还是认为此人非善类。到桃花坞说明来意,本以为严青稔会拒绝却没想他二话不说让人抬出了五箱震天雷,如此分量的炸药整座山也能给炸平。
老爷要怎么还给这分人情呢?这事复杂不是他能管的。
※
外面闹得惊天动地自然瞒不过秦府主子。
“是他做的”麒儿不确定地说。
“不可能”群傲十分肯定地摇头,“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总舵主一关他就过不了,更别说让所有的商船听他号令”
“慢着,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能干出这般荒唐事的人不多”仕晨手托下巴思索着,脸色越来越难看,“若是秦老爷与那总舵主交情不浅就另当别论了!”
“你是说老爷和他……”唯一哭丧着脸,手中的折扇被他折成了拱形,“别乱猜测,老爷才不会……”
“不会?严坞主的事怎么说?”云飞这话是火上浇油,其他六人的脸上立刻换了一副表情,方才的担忧焦虑全然不在。
“老七,去把他找来”大主子下命令。
攘外必先安内,秦正只顾着在外运筹帷幄却忘记内忧往往才是致命的。
“早……”熟悉的七堂会审,秦正一进屋就习惯性地掏出汗巾。
“不早了老爷”仕晨美丽的凤眼带着幸灾乐祸地笑意,秦正冒出了第一阵冷汗。麒儿不给他磨蹭的时间单刀直入就问,“哪个什么河运的总舵主……”秦正以为身份暴露还没等麒儿把话说完就抢着说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老爷你说!你和他有没有不请不白的事?”唯一把扇柄放在嘴里狠狠地咬,好似扇柄那就是秦正。“他?谁啊?”秦正走过去把折扇从他口中取下,折扇的另一头藏有毒针。
“就是那个总舵主,他和你有没有!”
秦正咽下一口唾沫看向角落的小林,小林一脸悲愤回望着他。若是小林也和其他人同仇敌忾那就是为了一类事情,桃花韵事。七位夫人大概是误会他和‘总舵主’之间有苟且之事,会如此怀疑看来他们已经知道封锁商船的事和他有关,再如何狡辩推卸也无用,他要是想证明清白势必要说出自己的身份,如若不然,如若不然……就不只是被吊在祭天坛。
他以为这件事七位夫人应该不会怀疑到他头上,即便是怀疑他是‘总舵主’那也只是怀疑,抓不到他一根小鞭子。谁想他们会想到别处去,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会出这种岔子。
“我其实……你们都不相信我吗?”
“相信啊,所以想听老爷讲清楚”云飞端起一杯茶递给秦正,“老爷别急,喝口茶水慢慢说。”
“好吧,我说,我和那个总舵主确有不寻常的关系” 对着七尊黑脸菩萨秦正很难一口起把话说完,停下来擦了擦汗喘口气继续道,“他和爹是生死至交,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很大’二字秦正说的特别重。
“老太爷的生死至交可真多啊”一直没说话的阿杰终于忍不住开口嘲弄。
“年纪很大?究竟有多大?”也只有唯一和小林把秦正的话当真。
“这么蹩脚的谎话亏你说的出口!”麒儿扇起掌风关掉门窗阻止想逃跑的秦老爷,“今儿说不清道不明就别想出这个门!”
“群傲……”
群傲背过身去表示无能为力。
“唯一,你相信我”
“不相信!”
“小林别哭啊,你听我说……”
“云飞”
“老四来,喝茶”
“阿杰……”
“别叫我!”
他想要的只是这样简单的幸福,如果有人要来破坏,休怪他无情!
秦正被七位夫人逼得快弃甲投降时门突然被撞开,一个没头没脑的家伙冲进来和他抱了个满怀。
“老爷老爷,老爷!”小饼子抱住秦正一边大喊大叫一边朝身后张望,就像后面有鬼在追他一般。
“给我闭上嘴!”麒儿本就气恼秦正这会儿见两人抱在一起更是暴跳如雷恨不得拧了秦正的脑袋。
小饼子被这么给一吼停下喊叫,看清屋里的七位主子再次尖叫着推开秦老爷,刚跳到门外又一骨碌滚进来。“老爷救命啊——”
“什么救命?”他连自己都救不了。
“他……他他来了!”
秦正的脸马上换了表情,正色道,“在哪?”能让小饼子如此害怕的人只有一个,海昙!
“谁来了?”麒儿眼色一转离得最近的阿杰立刻将小饼子擒住,群傲则直攻秦正肩窝处的气舍穴。
“使不得!”唯一来不及阻拦只得甩开折扇,银针打出射向群傲使他收回了手。“老爷的穴道还没解开哪!”小林也附和着点头,指责的眼投向群傲。
“我忘了……”群傲摸了摸鼻尖很是羞愧的样子。
秦正吓得不见三魂七魄,心是又痛又凉。他都已经被点了周身大穴,若再被封住气舍必定会血气爆涨立马见阎王去,而那险些谋杀亲夫的祸首只用一句‘我忘了’来搪塞了事。
“大哥……对不起,我真是忘记了身体本能地就……”
“还是先问问小饼子是谁来了”云飞转开话题阻止群傲继续说下去,越描越黑再说下去秦老爷不伤心死才怪。
“还不说!”
“是……回大主子,回二主子,回三主子,回四……”
“看我撕了你的嘴!”仕晨美目一瞪小饼子不敢再放肆,歉意地看了下秦正,小声道,“是……南凉的镇北将军,海昙”
“是他……怎么会是他?”云飞转身问其他人。
“白云城不是负责监视南凉的一举一动么,反倒问起我们来” 仕晨回道。
“没错,昨日是接到消息说有人……”云飞说着又侧过身去望着秦正,“把泅河尽头的山丘给炸平了,泅河水灌进了季河,如今河水暴涨很快就会淹到北门关。”
“这么快就知道……”
“恩?”
“小的什么也没说啊”小饼子傻笑着退到墙根闭紧嘴巴。
“原来你干得事还不少啊!没出府半步就把外面搞得鸡飞狗跳,老爷你当真令人佩服!”麒儿又是一阵劈头盖脸的怒骂。秦正拍了拍起皱的衣袖,走到他跟前认真地说,“让我去见他”
“不准去!”唯一冲到门口伸手挡住,眼里充满浓浓的恨意,“你去见他干什么,如果要杀他我陪你去否则不准再见他一眼!”
“唯一……”瞧他干的蠢事!“我不去,不去见他了。”
“我去”麒儿扔下众人大步走出花厅。
“恩”秦正点头,由麒儿去也好。
麒儿快马出了秦府,到了城中沿着随处可见的紫色花瓣寻到了一处偏僻的小苑。
同秦正上回一样,一名紫衣侍女早已站在门前等候。见是意料之外的人少女拦住麒儿不让他入内,可她哪里拦得住。心中意乱烦躁麒儿也不想与她纠缠,下重手推出一掌当即断了她的心脉。海昙的随侍阿镶闻声而来,见到来人惊得无以复加,正当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眼前一花被麒儿掐住喉咙。
“他人呢?”
“您是来杀将军的?”
无畏无惧的眼神让麒儿很是欣赏,“不是”
“将军就在里面,您请”
麒儿松开手深沉地看了眼面前的年轻男子,“你知道我是谁?”
阿想裂嘴笑道,“谁人不知您就是秦府的当家大主子。”
“带我进去”这人知道他的身份。
听到声响背向门口的海昙转过身来。
“他不会来的”
“刚刚听见了,他那人从来都懒得与人动手,能用嘴的绝不用手。”海昙没有穿往日的衣裳换上了宽袖的紫袍,右手下垂隐藏在袖管里,原本长长的发辫不见了,青丝只到肩头,披散着用紫色的额带束在背后。
“你来此到底为何?你可不是那种为国为民的人。”麒儿说得没错,海昙一直就不是个称职的将领,北门关被天朝守军攻陷也好被水淹也罢,他半点也不在乎。
“是他救了我吗?”
麒儿阴下脸色,“千里而来就是为了问这一句?”
“是他吗?”
海昙卑微期盼的样子激怒了麒儿,紧握拳头击打在门框留下一个完整的印子。“不是他!他只惦记着老六根本想都没想过你,事到如今你还不断了念头!”
“当年海凤凰警告你,如果不能成为他的齐君就要离开他……”
“我已经是他的齐君!”
“呵呵”海昙讪笑道
“闭嘴!”
“能断我早就断了还用你来教训我!”
“照镜子看看你那丧家犬的样子!”
“你找死!”
两人抓着对方的衣襟扭缠在一起,最终却是谁也没动手。
“告诉他伤我的是楚御九就如……他那时候一样……”
“回你的南凉去!”麒儿整理好衣衫走向门口。
“救我的是你吧,莫非是对我这个堂兄突然生起手足之情?”
麒儿停下步子回道,“不是”
“慢着,有一个人把他交给我……”
傍晚麒儿回到橘轩,不出他所料秦正已在那里等他。秦正让支开麒儿的贴身侍婢翠墨亲自为他倒上茶。
“谄媚那样儿”麒儿不领他的情自己重新倒了一杯。
“呵呵,累了吧,我给你捏捏”
“少嬉皮笑脸的,老五他怎么样了?”
“麒儿……”秦正的眸子在烛火下忽闪忽暗,“若是我要杀了昙……”
“你要杀便杀,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是……”麒儿突然冷声笑起来,仰起头眼睛映着烛火同样的忽闪忽暗,“你舍得么,你早就知道了却迟迟不杀他……”
“唯一怎么都不肯说……”只有一个原因,那人就是昙……
“为什么老五不肯说你想过没有?”
“我不是傻瓜怎会想不到……”秦正从后搂住麒儿,鼻子磨蹭着他的颈子。
“那两件事又怎么说?”
“敲山震虎或者说是引蛇出洞”
第22章
麒儿闭上眼轻轻抚弄秦正的发丝,状是无意地问道,“那两件事又怎么说?”
“敲山震虎……或者说是引蛇出洞”
靠在肩膀的脑袋向下沉了些,麒儿睁开眼见到的还是那张带着笑意的脸,“怎么会有根白发?”一根银亮的发丝缠在指间。
“哎,老爷老了啊”秦老爷看起来十分悲痛。
“我倒想起来过些日子是你的生辰,二十九,是老了”
“老就老呗,我们说过要白头偕老,麒儿也要快些老才行。”
“疯言疯语”
一脸痴笑的秦正心里在暗暗抽搐,希望事情不是他预料的那般。
※
为了给秦老爷收拾他惹下的烂摊子,麒儿一面让唯一密切注意朝廷举动;另一面不惜动用南宫门和越王剑‘规劝’各河运的商船起帆出航,可除了引发纷争无太多用处,总舵主的如山铁令撼动不了。
时至晚春,积雪融化泅河水高涨大量涌入季河,南凉北边诸多城池均遭水淹,驻军要塞北门关首当其害。倘若南凉因此出兵中原,秦正则是天朝皇帝第一个要宰的人。
不知是天太热让人心烦还是因为心烦觉得更热,秦正把衣袖挽到膀子光着臭脚丫坐在听雨阁的门槛上扇扇子,进出的人被他挡着只得侧起身惦起脚。“小饼子!我快热死了”
“老爷求你别再添乱了!”小饼子双手抱住个大木箱只能用脚蹬掉抓住他衣角的那只手。
“老爷我命令你停下给我扇扇子!听到没有!”
秦府的人很忙,忙着张罗秦老爷的生辰宴席,忙着搬堆满前院的贺礼,忙着招呼一大堆宾客,还有抽空看着坐门槛的那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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