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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雪崩-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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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闵眼皮半闭,点头道:“送进来吧……”又吩咐慕容恪:“你也跟进来!”
  居然当众表示收了!?
  宦官总管心中暗喜,回去好跟五皇子交待了!
  慕容恪的心里转了无数个弯弯,这俩个美人是烫手山芋,须想个体面的借口拒绝才好。
  俩位羯族美人生得皮肤雪白,高鼻梁,棕黄色头发,蓝色瞳孔,体态更是丰满欲滴,与面目枯黄的汉族女子完全不同,其美艳的气质,远高于普通汉族女子。
  进了屋,冉闵大马金刀地坐在正中,面色平和地对她们说:“你俩人,全部脱光……”
  亭长女和师藩女都蒙了,她们是有自觉来做小妾的,却未想到,冉闵都没正眼看她们一眼,就让她俩脱衣裳。
  慕容恪心道:他是现在要召美人侍候吗!?让我跟着进来干什么!?
  冉闵像看穿了慕容恪的心事,对他道:“你不要走,留下,既然是五皇子送给我们俩个的美人,就一起留下,一起观赏。”
  慕容恪心想:我不喜欢与你一起观赏光溜溜的美人,没这爱好!!但他现在是冉闵的属下,也不好反对。
  冉闵见俩个美人不动,挑眉道:“怎么!?是放不开吗!?”
  俩美人见冉闵有点发怒了,犹豫了一下,就开始脱衣。
  慕容恪看到俩俱丰硕美艳的身体,又看到美人们含情脉脉的双眸,脑袋一片空白,他在大燕国做三军统帅的时候,没人敢硬塞给他美人。
  他本就不喜欢!
  现在却要面对如此尴尬的局面,此时此刻,他不得不与冉闵一起共享这个时刻。
  这也是很难得的经历,慕容恪从未想过会有一天,与冉闵一起同场宠幸美人。
  冉闵是把他当成多么信任的人!?
  想到冉闵对他的信任,他心里一暖,转念又想到,冉闵会不会安排他们四人同时上榻呢!?
  他喜欢与冉闵上榻,那是只能他们俩人,不喜欢有外人在场,只觉得尴尬极了。
  俩位美人脱衣之初也是很羞怯的,当最后一片绸缎从身上离开的时候,她俩已经能放开了,至少在心态上,不觉得羞涩了。
  冉闵看着美人们,眼光并无欣喜,如同观赏两棵大白菜一般。
  “现在开始学狗叫!”冉闵吩咐道。
  慕容恪:“……”
  美人完全搞不懂情况:“……”纷纷用讫求的目光看着慕容恪,盼求救!
  慕容恪也搞不懂情况。
  冉闵又道:“谁叫得好,有赏,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亭长女最先反映过来,试探的学着小奶狗叫了两声:“汪……汪……”
  冉闵原本板着的脸,突然就微笑起来,还点点头,以示赞赏。
  得到冉闵的赞赏,亭长女胆子就大起来了,嗓子也放大了一点,继续学小奶狗乖乖的样子叫唤:“汪汪……汪汪……”
  师藩女也开始试着低声学狗叫。
  

  ☆、意见不合

  
  慕容恪看得目瞪囗呆,他听说过许多男人玩美人的怪异癖好,但那都是听着玩的,听别人的事情就如同听故事,图个乐子。
  冉闵是他在意的人,居然也有这种怪异的癖好,还被他知道了,慕容恪觉得有点接受不了。
  俩位美人叫得大声起来,因为声音放大,己经不是装小奶狗了,而是扮大狗叫。
  冉闵的笑容渐深,他对亭长女道:“你叫得响亮又大声,该奖,她叫得小声,该罚,罚你去咬她,用力咬,使劲地咬。”
  亭长女以为学狗叫讨了冉闵的喜欢,她早就看师藩女不顺眼了,居然敢跟她争宠,也不瞧瞧是什么货色!?
  现在冉闵让她使劲咬,她可不会放过难得的机会。
  亭长女又高声叫了两声:“汪汪……”叫着入了戏,像狗一样猛地扑过去,抓住师藩女的手臂,一口咬到对方的肩膀。
  女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发展到台面上,不撕则已,一但开撕,就是往死里整。
  亭长女本就出生武官世家,全家都是飚悍的风格,此刻咬住师藩女是用足了力气,立即肩膀就出现了血印子。
  师藩女疼得尖叫,原本“汪汪……”的叫声,变成“哎——呦——”撕心裂肺的痛呼声令人闻之心疼,瞧之不忍。
  慕容恪不想继续观看这一幕,既便俩个美人不是他喜欢的,他也是惜花人,美人被咬伤,不忍心也属人之常情。
  外面的人听到里面高声尖叫这么大动静,纷纷拍门,问发生了什么情况。
  尤其是宦官总管还未离开,正在交待各项事宜,听闻冉闵这里发生了情况,立即过来问候。
  师藩女的肩膀被咬流血,尖叫之声嘎然而止。
  冉闵在她尖叫的声线达到最高时,手中短刀已经飞出,正中师藩女的后背,师藩女后背插中短刀,被杀了。
  现场突然生变!!
  火石电光一瞬间,慕容恪好像明白了冉闵的意图……
  亭长女发现师藩女死了,立即松口,纵是飚悍的风格,也被吓坏了,当场吓得尖叫:“啊——啊啊——”
  祸从口出,亭长女的尖叫声刚出口,慕容恪没有多想,已刺出长剑,剑身没入亭长女的胸膛,亭长女叫不出来了。
  外面的人将门撞开,就见慕容恪手握长剑的姿势,已将亭长女杀掉的样子。
  众人都惊呆了,两个羯族美人全身赤。裸流着血,已经身亡,画面太有刺。激。性,都被吓到了。
  宦官总管吓得唇色发白,道:“发……发生了什么事!?”
  冉闵双手抱胸,淡定地说:“你问慕容恪!”
  慕容恪:“……”
  宦官总管赶紧问慕容恪:“我的祖宗,你是皇上的侄儿,你是大燕军神,怎么杀掉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她们是忠信亭长和公明师藩之女,你杀了五皇子赠的美人,也是打五皇子的脸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恪心想:不能杀也已经杀了,还能怎样,只能现场组织语言圆回来。
  他稳住了心神,收了剑,反问宦官总管:“你们在外面听见了什么!?”
  宦官总管道:“听到她们的狗叫声,然后就听到她们的尖叫声,我们就闯进来了,看到美人已经死于你的剑下。”
  慕容恪试着解释:“那什么……她们为什么要学狗叫呢!?”
  宦官总管也不明白,就追问:“为什么呢!?”
  慕容恪装做恍然大悟的样子:“国人逐瘈狗,狗不自知其瘈也,怒人之逐而反噬焉。人恶其瘈而忽其为狗,故置之。狗于是以人之不较也,遂逞其瘈而噬愈甚。而人亦竟无如之何。”
  宦官总管听不懂,一脸茫然:“……”
  慕容恪又道:“就是说国中有瘈狗,狗不知道自己疯了,恼怒人的驱赶就回头咬。人讨厌它的疯狂就忽略它是条狗,所以置之不理。狗于是因为人不计较,便发泄它的疯狂咬得更厉害。而人也就拿它没什么办法了。”
  说这话时,慕容恪偷看了冉闵一眼,冉闵眉目间抱含赞许之意,对慕容恪的临场应对很满意。
  宦官总管想了想,道:“你是说美人被瘈狗咬过,自己就发疯了。”
  慕容恪面不改变的样子:“美人进来侍候,突然发狂学狗叫,然后互相咬,你瞧这肩部和牙齿的血迹就知道,我为了保护闵将军,就出剑杀了她们。”
  冉闵面带微笑地点点头,对他的自编自导自演十分认可。
  慕容恪只觉得背后绒毛汗都出来了。
  ……
  宦官总管只能无可奈何地接受事实,并唤人来将现场打扫干净。
  人们终于都离开了,慕容恪一回头,看到冉闵还在笑。
  他目色严肃,张口就是:“闵将军,我们需要谈谈。”
  闵军里,所有士卒都唤他一声“石将军”,其实冉闵并不喜欢别人这么唤他,石姓虽是皇族姓,于他而言却非本姓,他本姓冉,但这个心事不能告诉别人,就由得人唤他“石将军”,唯有这个慕容恪,初来乍到张口就喊他“闵将军”。
  冉闵无所谓的样子,淡定极了,好像在说:事已至此,你又能把我怎样!?
  慕容恪是真的很气愤,气的是冉闵的为人处事方式:“今日的事我纯粹被迫参与,所以我不得不说,你这样为人处事不好。不要美人,可以明确的拒绝,为何收下美人,再将人杀掉!?今晚这局面能将宦官总管糊弄过去,能糊弄过五皇子吗!?现在你把美人杀了,还得罪了忠信亭长和公明师藩……”
  冉闵半眯双眸,心中有点不高兴了。
  慕容恪又道:“原本只得罪一个人,现在却得罪了一帮人,赠美人只是小事一桩,你却将美人杀了,别人怎么看你!?你不要搞得这样四面树敌好不好!?”
  冉闵不悦:“你什么身份!?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我是闵军主帅,要怎样便怎样。”
  慕容恪深吸口气,压低语气道:“我在闵军,就是你旗下的人。你不吃两腿羊,已经与他们格格不入,满朝众多胡将王,他们各有自己的族兵,你把人都得罪完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军队不比庙堂可以争论,军队里要求绝对服从,这样的顶撞已经是大不敬。
  冉闵微怒,固执地说:“我是军人,行军打仗才是我的职责,美人是送给我的,我就有权杀掉,至于得罪人和顾虑人情,与我无关,你这么喜欢权谋之术干嘛来我闵军?做个庙堂文臣不是更好!?”
  慕容恪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缓了缓气氛,慕容恪再放低姿态:“我是为你好,你是主帅,我是军师,你是上级,我是下级,但你别忘了,我从小到大见过的宫讳争斗不比你少!你就不能听听劝吗!?下次再有皇子送美人,直接拒绝就好,不要接手后又将美人杀掉。”
  冉闵一拍桌子,完全把慕容恪当手下兵卒在教训:“不需要你来教!你这么熟悉内宫斗争还打什么仗!?干脆抱着美人醉死算了,你也配做大燕军神?是燕国的人都死绝了,没有人才了吗!?还跑到这里瞎指挥,我看你吃多了撑得慌。”
  慕容恪的脾气相对柔和,那是能激怒他的事情很少,却因冉闵这句话而升起怒气。
  “什么叫死绝了!?我的名号又不是坑蒙拐骗来的,那是我真刀真枪打下来的。你嘴巴放干净点,我不是你手下的兵。”怒怼过去。
  若不把慕容恪压下去,这是要翻天的节奏,冉闵顺手抓了桌上的笔洗砸过去。
  “在老子面前嚣张跋扈!?你还嫩了点,马上滚,滚回燕国去,否则老子杀了你!”这边也很厉害,阵势不得了。
  又是“滚”慕容恪气得拔。出长剑,就往冉闵攻过去。
  门外的守卫吓得发抖,主帅发这么大的脾气,还砸东西了,还在吼要杀人,刚杀了两位美人,这是又要杀慕容恪了吗!?要不要进去看看!?可咱们进去也打不过啊!?
  接着听到里面刀枪互拼的声音,守卫担心出事,赶快去喊董闰将军过来劝架。
  守卫们很有大局意识,主帅伤了不好,慕容恪伤了也不好,总之不好办,只能搬救兵。
  打斗过程太激烈,剑气飞旋,刀光闪过,窗梁立即被砍断了。
  董闰正在安排新到的一百位美人,听说又打起来了,立即放下手里的工作,跑去劝架。
  他赶到的时候,看到门窗已经垮掉大半,室内大到家具,小到烛台,都被砍烂了,就没一件完整的东西,只剩主帅和大燕军神是完整的。
  幸苦拉开打斗的俩人,董闰问情况,为了什么事吵起来!?
  俩人都不说话,都在气头上。
  围观士卒纷纷做鸟兽散。
  此事闹得这么大,太子也听到消息,太子讨厌五皇子,听闻五皇子送的美人被冉闵和慕容恪杀掉了,大喜。
  石虎也听说了,就召慕容恪和冉闵一起去皇宫问话。
  慕容恪一口咬定美人被瘈狗咬过,当场发疯咬人才将其杀掉的。
  石虎并不太关心他为何杀美人,反而更关心他和冉闵为何要大打一架,又邀俩人喝酒。
  慕容恪和冉闵缄口再三,都不想再谈论此事,席间俩人也互不理睬。
  俩人退下后,石虎大赞,又对国师道:“好,打得好,他俩要是和平相处,反而是隐患,就是要继续斗!”
  ……
  慕容恪回闵军大营后,找来董闰问那百位美人的安置情况。
  董闰道:“将军曾经吩咐过,凡有赐来的美人,汉女到浣溪场干活,夷女分配到军。娼。营里。”(注:夷女指六族蛮夷女)
  慕容恪:“……”
  董闰又说:“咱们军营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汉女若是看上了哪位兵卒,允许其嫁人,夷女只能终身为娼。”
  慕容恪听出话中之意,眼睛一转:“这么说来夷女的下场都很惨,要么被杀,要么为娼。汉女就不同,做洗衣婢,还能嫁人!?这是因为闵将军是汉人,所以善待汉女。那晚两个官家女被杀不是偶然,是因为闵将军的确很讨厌夷女才下的杀手!?”
  董闰左右看了看,靠近慕容恪悄悄道:“我们私底下也讨论过此事,好像真的是这样。将军曾让我们学习史书,说什么‘行厚德,远佞人,则蛮夷率服。’我们也不太懂。”
  慕容恪:“……”
  董闰又道:“以前将军也收过皇上御赐的夷女,那些夷女服侍了没多久,也被将军杀了,之后皇帝再也没赠过夷女。我们猜测着,将军不喜欢夷女。”
  慕容恪心道:他何止不喜欢,简直是讨厌到多看一眼都恶心的地步。
  ……
  第二日,慕容恪早早就去了冰潭,自从上次清晨在冰潭与冉闵相遇后,他一直没好意思再去,怕再见到冉闵的赤身而尴尬。
  新分配到浣衣场的汉女里,慕容恪挑了两位眉目秀丽的美人,安排她们分别抱上衣裳,今日就带在身边,专程去侍候冉闵。
  冉闵已经泡到冰潭里,他看了一眼慕容恪,又闭目咬牙忍受寒潭水。
  慕容恪走拢他身边,蹲下,靠过去道:“与你吵嘴打架,是我不对,现在我带了两个美人来向你陪罪。”
  俩人原本已经陷入冷战,却因慕容恪的放低身段而打破。
  冉闵顺势下了台阶,点头道:“赔罪我接受,美人心领了,你给带下去吧!”
  慕容恪低声道:“我瞧你不喜欢夷女,是猜想你或许喜欢汉女,这俩个汉女的姿色尚可,但你还是瞧不上,也不知道你喜欢哪种类型的……”
  冉闵立即阻止他:“这些低贱女子,你喜欢就留着吧!!”
  慕容恪:“……”
  只听“哗啦”一声响,冉闵突然起身,溅了慕容恪一身水。
  冉闵一边擦身一边道:“女人很麻烦,若是怀孕了,更麻烦。你若留下她们,就要想好孩子怎么办?”
  慕容恪:“……”
  冉闵又道:“嫡出与庶出的区别,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慕容恪听懂了,冉闵不要美人,是担心庶出的孩子地位低下。
  这一刻,慕容恪突然很心疼他,他不喜夷女,可以理解为只喜欢汉女,他也不要汉女,竟然是担心孩子出生婢贱。
  想来这也与冉闵的出生有关,石虎当众说他名份上是义子,实则是第二代家生奴,冉闵虽然面无表情,但内心还是介意的,所以不愿意庶出的孩子过更下贱的生活。
  慕容恪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没由来的鼻子有点发酸,冉闵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挫折,才能变得如此强大!?
  他真的很想替冉闵分担,却,时机还未成熟。
  ……
  对于冉闵来说,俩人的关系并没什么变化,就是身边多了一个深夜互相慰藉的人而已。
  对慕容恪来说,就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自十年前败于马下,慕容恪一直对他念念不忘,如今得到了,有种倍感珍惜的情义。
  冉闵的生活习惯极为严谨,平日白天忙于军务,只有晚食后才有闲时坐在灯下看兵书,深夜看累了,突然想起慕容恪,就派人请军师过来“商议军情”。
  慕容恪是认真应对每一次“商议军情”,都是整装过来。
  冉闵刚开始还坐下,与他一起聊聊兵法书籍,多聊几句,就不耐烦了,因为冉闵的个性武断专橫,听不得别人的意见,慕容恪提出任何所谓的“独到见解”,在冉闵看来都是无用的,都是多余的。
  所以俩人的“商议”基本就是空洞的。
  然后冉闵的脾气就出来了,慕容恪历来唇枪舌剑不服输的气势,常引得冉闵的微怒。
  往往就是冉闵将手中的兵书一甩,就将人扑倒:“纸上谈兵太无聊,来,干点有意思的事……”就开始替人脱衣裳。
  慕容恪的嘴巴被塞住,发不了声,只能任由上面的人发挥。
  冉闵尝过甜头,更是肆无忌待的开始胡来。
  ……
  石虎听信国师之言,派太子到各地山川祈求福祉,顺便周游打猎。
  太子乘坐御太子大车,车子饰以鸟羽华盖,树立天子旌旗。
  十六路军队的十八万士卒从金明门出发,冉闵一支汉军,负责跟队走最后。
  胡人治国,打仗冲峰,都让汉军身先士卒,胡军坐收渔利,如遇败仗丢盔弃甲逃命,就胡军先逃跑,留汉军断后。
  游历出行这种撑脸面的,肯定胡军打头,汉军扫尾。
  所以无论是太子出游,还是皇帝出游,冉闵的汉军,都是负责跟队走最后。
  石虎从后宫登上陵霄观眺望,看着太子的出行仪仗队伍,笑着说:“我家父子如此,除非天崩地陷,还有什么可愁的呢!我只管去抱幼子逗孙子,终日享受天伦之乐吧。”
  太子每到一地停留,就让奴仆拿出丝绸,结成漫长的围圈,四边丝绸围圈各长达一百多里,然后驱赶禽兽。
  慕容恪跟在冉闵左边,董闰跟在冉闵右边,像左右护将似的。
  慕容恪看着奴仆忙里忙外结挂百多里长的丝绸围圈,突笑起来,好像是想到很好笑的事情。
  冉闵看了他一眼。
  慕容恪摸清了他的脾气,冉闵是个寡言少语的人,也许成长经历不同,赵皇宫长大的家生奴,靠着军功上位,能用眼神表达的意思绝不开口说一个字,言多必失,从小到大的生存法则。
  就像现在,冉闵看了他一眼,其实是想问他为何发笑,但就是不问出口,只是用眼神提出疑问,若他装做没看懂,不答,冉闵绝不追问。
  慕容恪靠过去道:“我想到了晋武帝司马炎的堂舅和亲舅比富,堂舅家用糖水刷锅,亲舅家就用蜡烛当柴烧。堂舅用香料刷墙,亲舅用海外运来的赤石脂刷墙,那赤石脂可是好东西,到了晚上发出灿烂的光华,照亮了半个洛阳城。”
  他看着冉闵,想吊他胃口,话音有意识的停顿片刻。
  果然,冉闵的双眸微闪,那表情板得没什么变化,但这细微的神态骗不了他,冉闵是想继续听下去,又不好开口询问。
  董闰倒是挺感兴趣的,上赶着问:“然后呢!?”
  慕容恪笑了笑,又道:“司马炎对堂舅和亲舅的比试很感兴趣,就支援堂舅一株南海珊瑚树,有二尺多高。众官员都来看热闹,堂舅一边炫耀一边得意。亲舅看了当场摸出一把铁如意,对着珊瑚树一通乱砸,价值连城的宝物就被砸烂了。堂舅要发怒,亲舅却把自己收藏的珊瑚树都搬来,有好几十株,最大的四尺高,次等也有三尺,这种御赐的珊瑚树二尺高只是最便宜的。堂舅没脸再捡被砸坏的珊瑚树,溜了,几个月不敢露面。”
  董闰就笑起来,这的确挺好笑的。
  冉闵听了慕容恪的笑话,也忍不住笑起来。
  慕容恪看到冉闵笑了,虽然他俩成了互相寂慰的关系,但这仅限深夜床榻之间,此时大白天,冉闵开心地笑了,他的心尖尖又开始发颤,心跳就开始加快,又犯病了。
  董闰笑得比较大声,冉闵瞪了董闰一眼,大家都在站岗执行任务,虽然不是打仗,也不能笑得太大声了。
  董闰就不敢笑了。
  慕容恪继续道:“过了几个月,堂舅找紫丝编制屏风,豪宅外的道路两旁摆了四十里远。亲舅知道了,用更贵的锦缎做屏风,沿豪宅外的两旁路摆了五十里远。”
  董闰听得惊愕,表情夸张,这得花多少钱啊!?
  冉闵原本含笑的脸,听了这话,就收了笑容,又板起了,因为他听出话里有话,太子仪仗队正在此处停留,奴仆们正用丝绸结成漫长的围圈,四边各长达一百多里,好巧不巧,正这时,慕容恪讲了晋武帝外戚比富用锦缎做屏风两边摆了五十里远的故事。
  董闰没听懂这话中之意,还在咋舌,低声问道:“最后是堂舅赢了?还是亲舅赢了!?”
  冉闵担心董闰说错话,立即说:“好了,别再问了!”
  董闰不明就理,怎么冉闵突然就不高兴了,明明之前刚笑过,怎么就生气了!?他也不知道这生气的源头在哪里。
  慕容恪笑道:“我只是在讲晋朝的豪门仕家有多么奓华,你晓不晓得司马炎的堂舅和亲舅是谁赢了!?”
  董闰赶紧点头,都听出兴趣了,当然想知道结局。
  冉闵说:“不想晓得,谁赢了都与我无关。”
  董闰觉得这话好扫兴,暗中叹气。
  慕容恪继续笑:“输赢不过一时之计较,自此后,晋朝豪门仕家互相攀比之风愈演愈烈,上行下效……才有了我大赵国的掘起,才有了现在十六国并例的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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