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耽]师叔-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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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找名医给那些人查过，结果找了好多个，都证明这些人根本就没受到任何药物影响，也没有病……
　　秦西听了这事儿，眼更深了…。。
　　

　　☆、放手一搏

　　因为，他在入城之前根本就没有收到半点儿与此有关的消息。
　　瞳城里有他的暗桩，虽然不像三个强国主要大城里那般信息罗网密密麻麻一层又一层藏得十分深，但掌握一个小镇完全足够。
　　结果，他的下属呈上来的消息半点儿异象都没有，这只能表明瞳城里的秦谷的暗桩全部反了。
　　在莫失提出要退回荒原之时，他就已经开始怀疑他的人出了问题，石道被炸，他就已经确定了七分，这会儿一听几次械斗，他的人毫无动静，他就信了十分……
　　这下秦西更怒，谁那么好本事儿，居然能让他秦谷经过特训的人反了……
　　干他们这一行的，最紧要的就是嘴巴紧，足够忠诚，才不会走漏消息，或是传上假的消息，这下，可好了，一反就差点儿把他和他最在意的人交代在这里……
　　秦西作秦谷谷主多年，还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
　　莫失从精神放松下来，就开始发热发烧，本来一张惨白的小脸烧得通红，在床上翻来覆去不安稳地□□，又是吐血又是呕吐，吓得秦西，燕墨染，杨豪杰，后来赶过来的杨少泽都跟着脸色惨白。
　　他们给他输送真气，结果很诡异的全部反弹了回来，差点儿让他们自己受内伤，给喂药，喝多少吐多少。
　　秦西头发都快急白了，杨氏父子看得心惊胆战，只一个劲儿念叨：这位小祖宗要是不能平安无事的出瞳城，他们也别活了，赶紧洗洗找根绳子上吊吧……。
　　一阵兵荒马乱，鸡飞狗跳，几十个下属什么事儿都不干，专门去逮全城的名医。
　　小鸦没有跟着出去，所以一见到莫失面色惨白的被抱回了小院，吓得从房梁上栽倒了地上，紧接着又看到莫失那可劲儿折腾，更是吓得在房间里呱呱乱叫乱飞……。
　　本就焦心不已的燕墨染嫌乌鸦罩顶，实在不吉利，二话不说抓住小鸦就往笼子里塞，结果惨遭小鸦剧烈反抗，挨了好几次铁嘴，又遭了好几坨小鸦牌鸟屎，最后还是没干过一只鸟，小鸦呱呱叫着一飞冲天，转眼儿没了影儿……
　　留下燕墨染吹胡子瞪眼，暗骂，鸟眼看人低，不识好人心。
　　他只是考虑这只乌鸦反应太不淡定，想要抓住它关进鸟笼子里，免得这只看起来聪明的鸟一个不忍跑出去干些蠢事儿，让本来就不好的莫师叔凭白担心……
　　其实他也不淡定，已经在屋子里转了不知道多少圈儿，厚厚的暗红色毛毯都快被他踢穿了……
　　从下午折腾到晚间，足足折腾了四五个时辰，在秦西想要喂莫失吊着命的药物，然后带着他去尝试从山崖上攀过去向师门求助的不要命做法时，小鸦一身血淋淋的叼了一颗红艳艳的果子飞了回来。
　　它将果子放到秦西手里，便从空中栽了下来，有气无力的呱了一声，燕墨染手疾眼快的接住了它。
　　顿时——又是一阵兵荒马乱，鸡飞狗跳！
　　这只鸟要是死了，也很让人头痛的好不好！
　　一旁的杨豪杰和杨少泽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对视一眼，苦笑，“哎，这对主仆都是不省心的……”
　　小鸦带回来的果子，十分的奇特，纵使见多识广的秦西也没有见过。朱红色的果子有一层极为薄，光亮滑嫩的皮，就像是美人的红唇，里面包着一汪血红的汁儿，对着光，还能见到里面液体的流动，就如同人血管里的血，凑近了闻，有一股血液的芬芳…。。
　　秦西和燕墨染面面相觑，这玩意儿怎么看着这么邪门？
　　不过，邪门归邪门，这会儿莫失闹得天翻地覆的，小鸦又是一个知道轻重的，它落了一身伤找回来的东西总不会害死人，最后，还是掐破了皮儿，将里面跟血一样的汁儿挤到了莫失嘴里……
　　效果么，是立竿见影的……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秦西和燕墨染看着莫失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从惨白变得红润，手掌上的伤口也快速愈合结疤脱落只留下浅浅的红痕，然后整个人也不吐血也不呕吐，不发热不发烧，温顺乖巧的睡了过去……
　　一群人齐齐挥了一把汗，被拽来的名医们终于腿脚不哆嗦了。
　　*******
　　“莫师叔，你醒了？”
　　床侧有两道声音带着欣喜不约而同的响起，刚清醒的莫失愣了愣，心道这两人怎么在这里……
　　侧耳听窗外，有虫鸣和风声，莫失能辨出这是大半夜。
　　“这么晚了，你们怎么不去休息？”
　　秦西见莫失只着了里面的单衣就坐了起来，便探手轻柔得将锦被搂起来裹住他，“守在这里放心。”
　　燕墨染在莫失醒过来的时候，就去将放在一边的暖手炉拎了过来，塞到他的手里，同时也将炉子上一直煨着的药膳端到他面前，“莫师叔，这汤一直热着，就等你起来及时喝，之前你一直吐，几乎什么也没吃，来，小燕子来喂你，张嘴，啊……。”
　　抽了抽嘴角，莫失：“……”
　　秦西冷瞥了燕墨染一眼，很不客气的想要将药膳接过来，结果遭到燕墨染杀气腾腾的一瞪，他以眼神示意，秦西若是敢阻挠他喂汤，哼，待会儿出去他俩好好切磋……
　　话说，自从上次被轻易丢翻之后，燕墨染可是时刻不放修炼……
　　轻蔑的扫了斜了一眼秦西，他以口型无声道，“师兄你有本事儿，自己去做啊，哼哼……”
　　秦西抿了抿唇，暗暗的做了个决定，等这边的事儿了了，他一定会去学着做菜…。。
　　莫失没理会两人之间无声的暗斗，觉得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便道：“有热水吗？我想沐浴。”
　　这话立刻结束了两人暗地里的眼神官司，燕墨染去催热水，秦西被突来的属下叫走，于是，刚刚热闹一段的房内，转瞬又沉寂下来。
　　***
　　两人走了后，莫失才光着脚从被窝里摸了出来，他试着再次唤醒体内的秘术师血脉，却发现血脉沉寂，如同冰冻的湖面，一片死寂。
　　他意识到，这一次‘咒’的暴动，封了他秘术师的血脉。
　　之前，没了内力的他，还有秘术，现在连秘术也没有的他，就真的成了一个盲眼的废人！
　　长街上那一种无能为力的无奈和在乎的人即将死在跟前的残酷袭上心头，莫失咬了咬牙，狠了狠心。
　　他很惜命，但若要他苟且的活在别人用血肉铸成的保护垒之下，他宁愿玉碎！
　　摸到床下，拉出一直放在床下的一个华丽的暗红木箱，上面四边有精致的菱花雕画，正面中心刻了一朵妖娆绽放的曼珠沙华。
　　有九排九列的圆形木制按钮，若识货的人看见，就能发现这九宫按钮，很像现代的保险箱输入密码的键盘……
　　莫失的师兄多鬼才，这千机百宝箱就是他的一位师兄鼓捣出来，某一次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摸着将一直记在心头的密码摁下，带了机关的木箱立刻四面散开，又露出一个铁箱。
　　而这个铁箱却不是用九宫按钮，而是有一个拳头大小的铁制旋钮安在铁箱中央。
　　莫失将耳朵贴在上面，一边旋转，一边听其中的动静，啪嗒一声，锁扣从里面弹开，他打开铁盖，箱子里分了多层，层层都有暗格。
　　千机百宝箱内放了莫失十多年来自己鼓捣的一些配合秘术制造的药物，还有一些他师父师叔师兄们送的稀奇玩意儿。
　　他摸到盒子最底层的一个暗格，从中间拿出了一个方形的木盒，打开后从中拿出一小瓶。
　　拔开小瓶上的木塞，有淡淡的白烟冒出，随后几点白乳似的东西极快的爬了出来，沿着莫失的胳膊散开，渐渐乳白转到透明，最后犹如水珠一般，竟全部浸入了皮肤。
　　做完这一切，莫失平躺在床上，闭眼沉思。
　　长街上，有人背后的那一手，只能说明，这瞳城内还有一个十分强大的秘术师，他可以完美的隐藏自己秘术师的气息，可以悄无声息的在他身旁任意下秘术……
　　甚至，这座城里，不单单是有秘术师，在刚到瞳城的那个雨夜，杨少泽的儿子生下来的那一刻，不受控制激荡而出的新生秘术师的力量，似乎引起了什么变化……
　　莫失能察觉到瞳城内有什么东西在苏醒，可惜他就算是叫小鸦命令瞳城的鸟雀注意小城的状况，也没有半点儿发现，他只能叹，鸟雀终究与人不一样，它们的关注点和洞察力根本就不能和人比。
　　倒是今日，他在酒楼里听到众多的灵异传闻……给了他危机感。
　　如今，瞳城似乎还陷在夺城危机中，他搞不清楚这三方异象各自的目标是什么。
　　唯一能确定的，那只猛然冒出来的秘术师与夺城的人不是一伙的，否则，他、秦西、燕墨染三人的生死早就捏在了别人手中。
　　弄出长街上那一出的秘书师，给了莫失一种被愚弄的感觉。
　　想到愚弄，他从一穿越就被一只秘术师玩耍了好大一道…。。抿了抿唇，莫失默叹一声。
　　他已经叫人驾驶‘朱雀’来接他们，朱雀并不在师门，瞳城离‘朱雀’所在地很远，到这里还需要两天的时间，且这已经是从天上走直线走的最短距离所花费的时间。
　　他计算的时间已然是最短的，排除了所有的突发状况，比如，他以为消息发出了，可能半路被人拦截了。
　　这段时间，他们每隔一个时辰，便会发出一道讯息，天上飞的用鹰，地上跑，用一种速速极为快的鼠，水里游的，用专门用于传递消息的信鱼，只求总有一个消息能传递出去。
　　可，瞳城里情况瞬息万变，若只指望‘朱雀’，那无异于在等死。
　　所以，他需要搏一搏。
　　“莫师叔。”热水送到，秦西见莫失闭着眼，轻轻的唤了一句。
　　莫失睁开眼，又听燕墨染凑上前道：“热水已经备好了。”
　　“哦，那你们先出去。”莫失随意的一句，顿时让气氛微妙起来。
　　燕墨染嘴快，抢先道：“莫师叔，你，呃，要是不方便，要不要我留下来帮忙？”
　　话说完，首先挨了秦西一记眼刀子，不过，他没多说什么，毕竟莫失眼睛不便，是事实。
　　莫失垂眸，尔后挥挥手：“不用，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不用留人帮忙。”
　　他说得坚决，一时间倒让两个师侄再不好厚脸皮留下。
　　等两人离开，莫失慢腾腾的除去衣物，坐入浴桶中，没一会儿他脸上的淡然突地被打破——眉心纠结，嘴唇绷成一条直线，似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此时，莫失只觉一道霸道的火灼一般痛楚气势汹汹的往他四肢百骸蔓延烧去。
　　他的身体一瞬闪着红光，浴桶里本就灼热的热水，瞬间就咕噜噜的沸腾了起来，水蒸气冒起，一大片雾气充斥室内。
　　莫失死死的咬牙，硬撑着不叫出声，他只觉得体内的‘咒’又开始暴动。
　　它就像是一只凶猛的野兽，在他体内左冲右突，想要毁了他布下预备禁锢它的罗网，想要在他身体内肆虐，甚至想要冲出他的身体，将他撕成碎片…。。
　　此时没人看到莫失的整个后背显出一只五彩斑斓的妖娆蜘蛛，蜘蛛八条腿上，分别吊着绕着黑气的蛛丝。
　　蜘蛛在张牙舞爪挣扎，被一团红光包住，像是在被火烤，蜘蛛斑斓的后背渐渐显出一张狰狞扭曲、长大嘴巴像是在无声呐喊尖叫的鬼脸。
　　红光越发的盛，莫失抱胸蜷缩在水中，额头滚落豆大的汗珠，紧闭的双眼隐隐有猩红的光溢出。
　　他只觉自己像是坐在熊熊烈火之中，从内到外都在燃烧，他想大声的嘶吼，可清醒的神智理智的制住他。
　　似乎是被地狱业火烧了一万年，就在莫失终于觉得自己理智都快被烧没了想要嘶吼出声之时，他后背上的斑斓蜘蛛背上的鬼脸猛然双眼鼻孔嘴巴都溢出鲜血，蜘蛛八条腿上的蛛丝崩断，那占满了他整个背面的凶恶蜘蛛瞬间缩小，化为一颗红痣点在他的背心……
　　一个泪滴状的红点在莫失右手腕处浮现，鲜艳欲滴，下一瞬裂开，一抹纤细的绿色沿着手臂蜿蜒而上，长到约莫二十厘米，便冒出细小的嫩芽，迅速鼓胀，伸展成绿叶，顶端一个血红的花苞冒出，微微鼓动，像是能够呼吸一般。
　　与此同时，莫失体内被压制已久的蓬勃内力从丹田处汹涌而出，真气喷薄而出，他控制不住的仰起头嘶吼，“啊——”
　　浴桶瞬间炸裂，屏风尽毁，锦布帘碎裂，室内的桌椅柜子装饰物纱帐全部被掀飞出去，轰然砸破门扉窗户，一股庞大的夹杂水雾的气流如洪流一般倾泻出去……。
　　秦西和燕墨染两人正在外面老实守着，只觉莫失猛然凄厉的嘶吼，他房间内灯火猛然一暗，紧接着便是无数桌椅碎木杂七杂八的东西裹着凌厉的罡风射了出来……
　　两人被莫失嘶吼震得心尖儿一跳，面色大变，闪开几样什物，就要往里冲，便见整间屋子猛然从内向外被什么涨破，四面墙被崩塌，屋顶被掀掉，瓦片乱飞，一个人影嗖的一下从里面疾射而出。
　　

　　☆、鬼姬

　　定睛一看，只见莫失披了件单衣，及脚踝的长发湿漉漉的还滴答滴答的滴着水，随意的散在身后，他光脚站在相邻房屋的屋顶上，风吹过，掀起他的衣摆，依稀可见两条修长美腿……
　　明眼人一下就可看出，莫失里面什么都没穿……
　　秦西和燕墨染两人呆了呆，尤其是看清莫师叔的脸，呆得更厉害。
　　这也不奇怪，莫失男扮女装，再不愿上妆，脸上都免不了要做些伪装，这顺便将他的容貌气质扭曲到雌雄莫辩上去了。
　　这会儿，刚从水里蹦出来，面上自然没那些多余的掩饰，龙章凤姿，天质自然，素色单衣，未曾一颦一笑，已然让人痴然痴迷。
　　莫失居高临下，侧首乜斜过去，眼角眉梢漾出一抹旖旎风情，悄然间有种说不出的惑人意味……
　　“秦西！秦西！”大晚上的，莫失可没站在房顶上赏月的爱好，轻巧一跃，稳稳的落到地上，被唤回神的连忙脱下外衣，披到莫失肩上。
　　燕墨染惊异的问：“刚刚的动静……莫师叔，你的内力恢复了？”
　　见莫失点头，两师侄没高兴反而都蹙眉深思。
　　这世上，但凡受损受伤，用再好的灵药，都需要时间来恢复，弹指间，恢复如初，这要么是类似回光返照的假象，要么是以巨大的代价换取某方面的完全。
　　神鬼之力，玄之又玄，两人根本不把此类情况纳入猜想。
　　莫失的容颜比之以前更加夺目，秦西脑子里猛然划过莫师叔像是一朵不合时宜盛放的花的念头……
　　一朵花开后，便是花谢。
　　担忧似潮水般涌上心头，秦西捏紧了手，眸光里涌动着深沉的光，面上却不动声色，戳了戳燕墨染，“燕师弟你去照顾莫师叔，我来处理这里。”
　　燕墨染诧异的挑了挑眉，却什么也没说。
　　莫失没有穿鞋，不过，这也没什么，鉴于莫失有老不爱穿鞋的前科，燕墨染变戏法一般从怀里掏出一双鞋，让莫失穿上，然后两人离开。
　　秦西冷飕飕的扫了一圈听到异响跟过来，见了莫失便愣了的下属，众下属瞬间回神，低头立马去干活。
　　“记住，你们今天什么也没有看到，若有泄露，后果你们自己知道。”秦西淡淡撂下一句狠话，便迈入了乱七八糟的破屋。
　　他一寸一寸小心翼翼的检查，在床边捡到一个空药瓶，除此之外，再其他没发现。而从床下拉出千机百宝箱时，他发现百宝箱已经被动过。
　　叫来属下拿来一些很细的□□，秦西将粉末吹在千机百宝箱九排九列的木质按钮上，立刻有几个按钮上就显出指印儿。
　　这也是莫失的失策，之前他一直没有动过百宝箱，手上也因为出汗，沾了太多汗渍，偏巧他虽然眼盲，开百宝箱很熟练，也就半点儿错也没有的用有汗渍的手开了第一层外壳……。
　　秦西看着箱子在机关的操控下散开，往下缩，最后全部缩在底部，露出一个铁制的箱子。
　　这下，旋钮式转圈的防盗锁顿时让秦西没辙了，他不能自己尝试，因为这千机百宝箱带了自毁机关，他要是乱动，这玩意儿会炸开，不仅毁了里面的东西，还会在炸开后飞溅出腐蚀性极强的血腐散…。。
　　血腐，一旦沾上血肉，便会腐蚀人的肉，除非砍掉那沾上血腐的地方，否则，就等着被化成一滩脓水吧……
　　秦西无奈的将千机百宝箱收拾好，他一直搞不明白，莫失眼睛不好，干嘛还折腾这么危险的机关……
　　反过来，这只能说明，这里面装了很重要的东西，且可能是除了莫失自己别人都不能看的东西。
　　秦西若有所思，他虽然没有看到里面到底是什么，但他能够确定莫失刚刚从里面拿出了一瓶药，然后恢复了内力。
　　问题就在于，为什么莫失不在之前就使用，非得现在使用？
　　但凡是瞬间提升内力和恢复内力的药物，都会有极大的副作用，莫失没有一开始就使用，只能说明他用的药物有问题。
　　他一直知道莫失在没有涉及到他在乎的人和物时，是极为惜命的。
　　如今……
　　秦西脸色沉了沉，他捏紧手中的药瓶，转身离开。
　　他得立刻知道这药是干什么用的。
　　*****
　　此时，在万里之外，异国他乡，有一个白发雪衣人慵懒的卧在琼楼玉宇中，目光森寒的看着手上木偶的牵线凭空被烧断。
　　没了牵线的木偶倒在地上，噗的一声冒出绿火，一只斑斓蜘蛛张牙舞爪的从木偶里逃窜出来。
　　兹兹——
　　那人手上端着的玉杯一倾，里面醇香的美酒倒在木偶上，不是让火高涨，反而灭了绿火。
　　一圈圈黑烟升腾而起，那人遮掩在雪色面纱下的红唇微抿，那双似三月春水，盈盈脉脉的眸在烟雾里幽深莫测……
　　那人闭上眼，良久，睁开，嗓音懒懒，“真不愧是秘术师里的天才，阿渊，你永远这么出人意料，罢了，先让你得意逍遥一段日子……”
　　*****
　　瞳城有绯色的身影踩着一地的落花，打着一把六十四骨油纸伞，行走在春花明月之下，施施然宛若清风迷雾从小院经过。
　　他闻到夜风里那股诱人的气息，他听到有东西因这散入春风满瞳城的气息而焦躁不安，他能看到屋顶上天质清绝的少年，他能察觉有什么来自万里之外的东西崩断……
　　“这真是一个美好的夜。”宛若来自九天之上的嗓音如梦似幻，散入风里，袅袅不绝……
　　……………………………………………………………………………………………………
　　深夜闹了那么一通，任谁都没心思睡觉。小院灯火通明，莫失在另一间厢房内发呆。
　　良久，他摸了摸自己的右手腕，虽然看不见，但也知道那里有一株花苗，当花开七朵，谢了枯败，便是付出代价之时。
　　这会儿，身边人早被莫失支开了，他坐在桌边，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又在自己的手掌上划出一个长口子，鲜红的血流了出来，滴到一个茶盏内
　　。
　　他用内力催动，血流加快，约莫两三分钟，几乎还冒着热气的鲜血就灌满了整整一个茶盏。
　　莫失止了血，刚要给自己的手上药，便听到有人推门进来，来人见到桌上那一茶盏的鲜血，一阵风走了过来，抓住他的手，又急又怒，“你在做什么？”
　　“一点儿血而已，没事。”莫失扯出一抹笑，想要将手抽回，结果反而被人一把拽到怀里，下一刻他就坐在了秦西的腿上，被环在怀中。
　　秦西小心翼翼将药摸到伤口上，细心的吹了吹，轻声问道：“还疼吗？”
　　莫失扭了扭身体，秦西的动作大多时候就像是对待小孩，他从开始的纠正到现在已经麻木，也就随他去了。
　　。
　　“秦西，你放师叔下来，那些血不能久放，必须立即使用。”他可没那多血来放……
　　秦西瞟了一眼那一茶盏的鲜血，瞳孔微微一缩，“师叔拿这些血做什么？若是必要，可以用我的，何必割你自己的手？”
　　“呃，这个……。”莫失皱眉，“用来做什么，你马上就会知道了。”至于为什么非他不可，他不能解释，否则秦西要是刨根问底下去……
　　“莫师叔！”燕墨染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莫失抿了抿唇，身形一闪，便脱离秦西的怀抱，坐在他的对面。
　　“师叔，你要的酒师侄拿来了，呃，秦师兄也在……”燕墨染目光落在那盏血上，亦是瞳孔一缩，“这是干什么？”
　　“按照师叔说的做，你就知道这是在干什么了，把酒倒入茶盏，不要溢出来，刚好就行，然后余下的淋在碟子里。”
　　燕墨染见莫失神色肃然，也不说什么，照做，然后在两人的目光中，只见莫失白皙纤长的手罩在茶盏上，他闭上眼，嘴里似乎是念念有词，几息之后，噗的一声，茶盏猛然起了一缕幽蓝的火，瞬间整个茶盏都笼罩在火中……。
　　一瞬，秦西的眼中也似是有幽火一闪，他沉沉的瞥了一眼莫失，心头默默一叹，保持沉默。
　　燕墨染看到幽蓝的火，神色莫名，拢在袖中的右手手指曲了曲，中指之上戴的一枚红玉戒里一丝幽光微闪。
　　莫失像是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