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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势凌人-软炸团子-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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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小呆子果真没猜出来。赵七想。唉,脑袋瓜看着挺好看,居然这么不灵光。
    冷汗顺着额头滑下,他抬手抹掉沾在眼睫上的汗珠,耳边已经听到四面八方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朝自己聚拢而来。
    这里其实已经很接近赵府的外墙,可是他出不去了。
    赵七不禁有些后悔上次没有提醒他小心岳峤。如果知道那是很长时间内的最后一面,他怎么也要多说几句话,多看他几眼的。
    不过这次失败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一次不行就两次,一年不行就两年,他有足够的耐心,可以一点点摸索。
    至少,以后的一个又一个五年,总归是比以前要好过一些的。
    正这样想着,黑暗中突然传来一道破空之声,赵七膝盖一痛,重重栽倒在地,骨碌碌滚出老远。他晕乎乎地趴了一会儿,慢慢支起身子,晃晃脑袋,挣扎着还想往前爬。
    “你要去哪里?”
    赵七身体一僵。
    不知何时,脚步声已经停了。火光照亮了周围的一切,四下寂静无声。
    一双脚慢慢踱到赵七的面前,挡住前路,也挡住了光亮,投下一片沉重的阴影。
    赵禹成的脸隐藏在暗中,只一双眼睛渗出阴森的冷光,像是腊月的晨星,单看着就让人遍体生寒。
    “怎么,没什么想说的?”
    这种时候求饶已经没用了,不如直接破罐子破摔,说不定还能直接把赵禹成气死过去。
    “咦,你的脸洗得很干净嘛。是谁提醒你的?”赵七仰着头,懒洋洋地猜测道,“难道是赵九?唔,他还活着么?”
    赵禹成并没有因为赵七的挑衅而更生气一些。事实上,他的表情反而恢复了平静,眸中的厉光敛去,却越发显得危险。
    “好,很好。”他缓缓点头,“原以为你能够改邪归正,没想到还是本性难移。”
    “哈哈,我有什么邪好改?”赵七放声大笑,好像刚刚听到一个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老子最大的错就是识人不清,当年居然错以为你是个好人。你是救了我不假,可都五年了……我让你随便糟践了五年,难道还不够吗?”
    “不够。”赵禹成冷冷道,“一辈子都不够。”
    他将赵七拎起来,重重掼在一旁的柳树上。坚硬的树干撞得赵七脊骨生疼,他咧了咧嘴,听到赵禹成低沉的耳语:“我救了你,你回报了我什么?你给我下毒,让我十数年苦修的功力付诸东流,若不是有家传的天阳九转诀,我早就被你害死了。”
    赵七忍痛道:“我、我又不知道。”
    “呵,你不知道什么?是不知道人吃毒药会死,还是不知道不该给自己的救命恩人下毒?”赵禹成轻声问。
    “我又不知道那玩意那么厉害,我也吃过,只是会肚子疼而已。”赵七道,“谁知你——唔!”
    “这张嘴里就没一句实话。天下至毒之物,哈,肚子疼?”赵禹成又用力捏了捏那泛红的脸颊,声音越发轻缓,“不说方才,过去这些年,你究竟骗了我多少次?当年你说你走投无路,我信了。你说你爱沈兰卿甚笃,我也信了。可那个主动送给别人玩的婊子是谁?你的浪样都被人画下来了。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恐怕直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以为你真是被逼无奈,而不是自甘下贱。”
    “你胡说!”赵七气冲冲地反驳,可说到一半,神色却有些挣扎,“那只是……”
    “是什么?”
    赵七不吭声了。
    “贱货。”赵禹成轻蔑地笑了笑,缓缓放开他,“我本已经打算不再计较。但现在看来,对你,我还是太心软了。”
    “你……你要做什么?”
    赵七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从站在一旁的赵三手中取过长剑,拔剑出鞘。
    赵禹成没有看他,只是注视着锋利的剑芒,漫不经心道:“我考虑了一下,发现你的手脚也没多大用处,整日好吃懒做,动不动惹是生非,倒不如干脆废掉的好。”
    赵七立刻打了几个滚缩到地上,试图把胳膊腿都藏在肚皮下面,浑身抖得跟个筛子一样。
    他没想到赵禹成会这样对他。以后走不了路,要爬出去,显然就要困难很多了。
    不过这样倒是很方便在路上讨饭。赵七立马找到一个优势,然而这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安慰。毕竟一旦手足俱残的话,能做的事情实在有限,又该怎么才能变得很有用呢?
    “站起来。”赵禹成淡淡道,“别逼我亲自动手。”
    “不要!不要!别过来!不!”
    除了赵三等人,这里围着赵府几乎所有的家丁护院,不少人都移开了目光。赵七的呼号已近凄厉,简直能让石人心碎,而赵禹成却无动于衷。
    “老爷……”赵三忽然唤了一声,面露不忍之色。赵五等人也正要为赵七求情,却见赵禹成做了一个果决的手势。
    他们沉默了。
    虽然赵七极力蜷缩,但他毕竟不是一只刺猬,既没法真的变成一个球,也没有尖刺保护自己的手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禹成越靠越近,朝自己狠狠踢了过来。
    胸口传来一阵几乎让人断气的痛楚,赵七眼前一片漆黑。许久,才感觉到自己的手腕正被人踩在脚下,有什么锋利而冰凉的东西在上面轻轻滑动。
    大口喘着气,他渐渐看清了眼前的情景,也看清了赵禹成冷静而疯狂的目光。
    “不……求、救救我!救我!听……”
    赵禹成只淡淡看了他一眼,扬起了剑——
    “啊!!!”
    一声惨叫划过夜空。
    
    第65章
    
    “你有没有受伤?”
    熟悉的声音从很近的地方传来,伴着一点都不好闻的血腥气。
    赵七又惨叫了一阵,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感觉到疼痛。他微微睁开因为恐惧而紧闭的双眼,随即猛然瞪大。
    一个身影挡在自己身前,用手掌握住了剑锋。
    “你、你——”
    鲜血一滴滴落到地上,重重砸在赵七心间。
    “我似乎总是来迟一步。”岳听松回头朝他苦笑了一下,“抱歉。”
    赵七怔怔看着他,梦呓一般呢喃:“不,不需要道歉……你来得刚刚好,一直都是……”
    赵禹成冷冷注视着他们,忽而将剑猛力一拔。岳听松早有防备,手腕一翻,整个竟如游鱼一般贴着利剑上滑,意欲夺取长剑。而赵禹成变招极快,反手一划,便阻断他的来路。
    若岳听松继续向前,立时便会被切成两半。赵七不及惊呼,就见他一个鹞子翻身,险之又险地避过锐利剑锋,朝赵禹成头顶拍下一掌。
    “别怕,这次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交手之中,岳听松还不忘安慰赵七。
    赵禹成只是冷笑:“黄口小儿,也敢大放厥词。”他手中长剑一抖,霎时化作剑影万千,封死岳听松一切退路,将他全身笼罩其中!
    噗嗤——
    一道血箭激射而出,两人一触即分。赵七震惊地发现,这次居然是一向战无不胜的岳听松吃了亏。他肩上多了一道伤口,鲜血溢出,位置跟留青左肩的那道相差无几。
    错愕过后,赵七回想起赵十说过岳听松不宜动用内力的话,便隐约有些担心。
    “赵七喜欢我,又不喜欢你。你强迫他跟你在一起,他是不会高兴的。”岳听松似乎在劝说赵禹成,“不如你将他的卖身契还给他,这样日后我们成亲的时候,也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赵七相信这小子自认为是在和颜悦色地劝说,虽然赵禹成看起来快要被气死了——说实话,认识赵禹成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这家伙的脸可以扭曲成这样。
    “收起你这幅得意的嘴脸!”赵禹成怒道,“他许给你什么了?被这小贱人几句话就哄得不知天高地厚,就以为他是真心的?若不是知道你来头不小,你以为他会搭理你?”
    “不许这样说他!”
    岳听松猱身而上,凌厉攻势一触即发!
    “哈,你心虚了?”赵禹成用剑身架住岳听松的双掌,嗤笑着质问,“他愿意给你碰,可愿意让你亲么?”
    “那是自然。”岳听松皱着眉头,挥掌荡开长剑,“可与你何干?”
    赵禹成勃然大怒。
    赵七看得目瞪口呆。赵禹成这幅气急败坏的样子也是他见所未见,连赵三等人都有些发怔。
    他却不知,这其实正是天阳九转诀修炼大成的标志。这套心法原本就是以静心摒欲为主,当年赵禹成中毒甚深,担心情绪激动致使毒气攻心,无奈之下只得转修此法。而今毒素已尽,武功大成,他再不用刻意压制情绪与欲望,本就有些难以适应,再加上酒醉未醒,又遭赵七与岳听松连番激怒,妒火攻心之下,便不免失态。
    虽然想不通其中关节,但赵七平日里话本闲书可是没少看。很多书里都写高手对决时,心态的重要性甚至高于武功,堪称制胜的关键。
    不管是真是假,能气一气赵禹成总是很好的。赵七这样想着,正巧看到他躲过岳听松迎面来的一掌,便索性放声大喊:“穿件乌青袍,缩头又缩脑,天生王八蛋,三杯酒就倒。赵禹成,我画的王八好不好看?”
    他看不清两人交手的情形,也不知道起作用了没有,便又挑着难听话骂了一会儿——当然,因为岳听松在场,他还是稍微矜持了一点,没有发挥出自己的全部实力。
    “给我堵住他的嘴!”赵禹成的怒喝声传来。
    岳听松觑得破绽,一掌推出:“不准碰他!”
    然而,他虽然救人心切,可赵禹成也不是好相与的。岳听松尝试数次都脱身不得,只得又跟他缠斗在一处。
    赵七原本被逼到了角落,岳听松来了之后跟赵禹成大打出手,两人正好将赵七与众人隔开。因此,看到赵三等人打算绕过战局朝自己靠近,赵七立刻一骨碌站起来,转身就往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槐树上爬。
    他脚腕扭伤,使不上力气,但身手还算灵活,爬得不算慢。再加上,等赵三他们来到树下,他已经骑在高高的枝干上,朝他们恐吓道:“你们别过来啊,不然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七哥,快下来吧。”赵十劝道,“那里太高了,你仔细摔着,跌断骨头很疼的。”
    “你滚蛋!”赵七骂道,“老子的四肢都要被废了,断根骨头算什么。你小子方才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充什么好心,别来恶心我!”
    赵十嗫嚅了一阵子,看着就要哭出来了。赵七趁机又往上爬了一段。
    这棵树高约六丈,赵七平日里是断不敢爬的。但此时他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直爬到离地四丈之多,才抱着树干停下,将下面的人看得胆战心惊。
    “方才老爷只是在气头上,吓唬你的。”赵五也不敢上前,只能放软了声音,“你先下来好不好?”
    “滚你娘的。你当老子傻的不成!”赵七气得掰下树枝来砸他,“这次是假的,下次保不准就是真的。赵禹成那混账玩意就是想让我一辈子只能在地上爬,你们这群狗腿子也只会拍手叫好。还是以为我手脚不能动了,就能任你们拿捏?做你娘的春秋大梦!”
    几人被骂得狗血淋头,赵七意犹未尽,还想再开口,却猛然瞥见一个人影自暗处窜出,迅雷一般朝那两人袭去。
    “小心!”赵七惊呼出声。
    害怕岳听松被人暗算,他一边大喊一边攀着树枝使劲探头张望。不料这槐树被他又爬又折,早已不堪重负,此时又遭狠手摧残,便发出“咔嚓”一声哀鸣。
    一时间,万籁俱寂。
    赵七小心翼翼扒住树干,屁股坐着的那丛枝桠已然断裂,稀里哗啦朝下滚去。他正庆幸自己身手敏捷,突听见一连串不祥的“咔嚓”声响,随即身子一沉。
    “哎呀——”
    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赵七被树叶枝条噼里啪啦打得生疼,手脚拼命挥动,却根本抓不住什么,眼见就要重重摔到地上!
    突地,一道残影划过,赵七去势陡然一缓。那人双臂就似铁铸的一般,将赵七牢牢抱住,一连翻了好几个滚,才堪堪消去力道,让两人安稳地停在地面上。
    “呼。”岳听松抱着赵七,长长舒了口气,“好歹是赶上了。”
    赵七眨眨眼,搂住他的脖子,真心实意地称赞道:“岳少侠,你真是太厉害啦!”
    岳听松朝他笑了笑。
    赵七觉得这表情有些古怪,心想这小子这次怎么一点都没不好意思,就见到他嘴角缓缓溢出一丝鲜血。
    赵禹成的脸孔从岳听松身后浮现,面上尽是阴霾。
    赵七全身寒毛倒立,一种莫以名状的恐惧迅速滋生壮大。他抖抖索索地摸上岳听松的左肋。
    那里湿漉漉的,有一点冰凉而坚硬的东西,散发着森森寒意。
    “别怕。”岳听松低声道,“闭上眼睛,很快就好了。”
    赵七使劲摇头,嘴唇变得煞白。泪水大滴大滴地划过脸颊,他却依然睁大眼睛看着他,仿佛害怕错过什么。
    岳听松叹口气,扯了块衣裳遮住赵七的双眼。赵七听到岳听松发出一声闷哼,他知道是赵禹成将剑拔了出去。
    “现在悔改,我还能饶他一命。”赵禹成的声音冷得像冰。
    “别……别杀他……”赵七试着从岳听松怀里挣脱出来,想去给赵禹成磕头求饶,想说自己愿意被挑断手脚筋,但是他被抱得太紧了。岳听松根本不打算将他放下来,他就好像抱着什么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生怕一松手就又消失不见。
    赵七不知道岳听松这样疼不疼,他只知道自己的心疼得不行,恨不得那一剑是刺在自己身上,也会比现在要好过一些。
    “放心,我没事。很快就好了。”岳听松又重复了一遍,声音跟平日并无差别,好像并没有刚被人捅了个透穿。
    但赵七已经嗅到越发浓重的血腥气息。那是令人恐惧的死亡味道。
    他要死了吗?
    他要被我害死了吗?
    混乱中,赵七听见赵禹成发出不可置信的怒吼,听见其他人的呼喝,还有“走水了”的叫嚷,最后一个不算陌生的声音惊雷般响起——
    “走!”
    
    第66章
    
    风驰电掣。
    赵七感觉自己被带着飞了起来。但他没有心思去在乎别的,只是紧紧堵着岳听松的伤口,那里一直有血往外涌。他小声让岳听松把自己放下来,可是他一声不吭。
    “此种绝境之下都能重伤赵禹成,岳少侠的武功修为真是在下平生仅见。”是留青的声音,“春秋老人有此高徒,天门定能再续百年辉煌。”
    方才自暗中窜出的人正是留青。
    其实他当时是想来个渔翁得利,突然偷袭,将那两人都一举干掉,不料却被赵七一语道破行迹。紧接着,岳听松中剑,而他自己无力对抗赵禹成,便只得暂时与岳听松联手,共同将之击退。
    说实话,他真没想到岳听松内力竟如此惊人,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都能与赵禹成对掌而不落下风,甚至能将对方内息直接震乱。如果不出意料,赵禹成现在应该已经昏迷不醒了。
    留青之前在赵府偷偷放了几把火,再加上赵禹成受伤,群龙无首,三人才终于在一片混乱中逃了出来。
    也不知一口气跑出多远。赵七被放下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发亮了。
    这里是一个山洞,地方不大,内里一览无余。地上有个火坑,旁边一堆干草,乱七八糟地丢着些绳子,似乎是猎人上山打猎时暂住的地方。
    赵七挂念岳听松的伤势,一落地就去扒他的衣服。
    “你……疼不疼?”
    岳听松倒吸一口冷气,慢慢靠坐在地,一边还摇头道:“不疼。”
    “不疼你抽什么气。”赵七心疼得不行,手都是抖的,“你……你有什么药没有?”
    岳听松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瓶金疮药和一个锦盒。赵七替他打开锦盒,看到里面只有一枚晶莹剔透的丹药。
    这药也不知有何神异之处,岳听松刚刚吞下,脸色立马红润不少。他朝赵七笑了笑,戳戳他紧皱的眉心,柔声安慰道:“没事的,我练的功法很好,你忘记啦?”
    “可你都被捅穿了……”赵七忧心忡忡地望着他,“这么大的口子,也能自己长好吗?”
    岳听松想了想,慢慢道:“唔,需要的时间大概要多一些,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天门的人呢?你怎么自己就来了?如果让他们帮忙……”
    岳听松摇摇头:“这是我自己的事。”
    赵七怕他累着,不敢再跟他说话,默默地铺好干草,扶着岳听松躺上去。又自己撕了中衣,给岳听松处理伤口。岳听松见他动作不似生手,不由好奇地问:“你学过?”
    “我以前照顾过一个人,也是这么厉害的伤。”赵七摸摸他干裂的嘴唇,“别说话了,要喝水吗?”
    岳听松嗯了一声。赵七就从自己的小包裹里拿出一个罐子,一瘸一拐地去外面采集露水。
    此时正是清晨,淡淡雾霭笼罩着山林,草叶上沾满了冰凉的露珠。赵七趴在地上拨弄着,看着那些晶莹剔透的水珠纷纷落入罐子,呜呜地小声哭了起来。
    他的双手已经被鲜血浸红,可这一次,却根本来不及为此恐惧。
    他更害怕岳听松就这样死掉。
    沈兰卿和白宜秋生病的时候都哄他说没事,在他面前也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跟现在的岳听松一模一样。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来岳听松在强撑着安慰他呢?
    可赵七不敢让岳听松知道,他只能借着取水的功夫,跑到外面悄悄发泄内心的惶恐与不安。
    “咦,岳听松居然这么快就死了?”
    讨厌的声音,是留青。
    “你才死了呢!你死个一万遍都轮不到他!”赵七用袖子抹抹眼泪,狠狠瞪着来人,“——你怎么还没走?”
    留青摇头叹道:“赵管事怎么如此偏心。你只看到那小子受伤,难道没看见我腰上这道大口子吗?”
    赵七没管他腰上有没有口子,只随意看了一眼,就直直盯住了他手里拎着的几只兔子。
    “这么多,你一个人能吃得完吗?”赵七试探着问。他只有干粮,可岳听松需要吃些新鲜的肉食。
    这居心简直昭然若揭,留青又叹了口气:“行行行,我烤完之后分给你一只好不好?”
    赵七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可要说话算话啊。”
    “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在下也不是那种喜欢暗箭伤人的小人,赵管事大可以放心。”留青这话说得大义凛然,就好像赵府中那个试图偷袭别人的家伙根本不是他一样。
    赵七倒觉得很有道理地点点头。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他自己也抓不到兔子。眼见小罐子满了,他又擦擦自己的脸,这才跟留青一前一后回到山洞。
    岳听松还醒着,见到留青跟着赵七走进来,眼神暗了暗。留青朝他一笑,目光中有几分挑衅。
    赵七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他忙着喂岳听松喝水,给他清洗伤口,敷上金疮药。这些都是赵四当年教给他的,好在他记性不错,虽然时间过去很久,还是记得很清楚。
    山洞另一边,留青已经生好火,开始烤兔子。
    随着火焰跳跃,山洞中温度渐渐升高,赵七看到岳听松的额头渗出了汗珠。
    “很难受吗?”赵七低声问。
    岳听松微微侧过脑袋,矢口否认:“这是热的。”
    “别逞强啦。”赵七知道他疼,就一边给他包伤口,一边试着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对了,昨夜你怎么会突然出现的?”
    岳听松道:“我不是给你暗号了嘛。”
    “暗号?”
    “对呀。”岳听松似乎有点得意,“这可是我突然想出来的。我走的时候不是摔了一个杯子吗?嗯,意思就是‘掷杯为号’,让你静候时机,等我的信号。怎么,难道你没看出来?”
    “……完全看不出来。”说完,赵七将自己的谜语解释了一遍。两人沉默片刻,对视一眼,都是忍俊不禁。
    “哈,我看咱们以后还是有话直说吧。”岳听松红着脸,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怕扯到伤口憋笑憋的。
    赵七深表赞同。
    不过转念一想,他不禁疑惑地问:“既然没猜出来,你又是怎么知道要在昨夜来的?”
    “其实我那天就想带你走,可之前吃了一种很厉害的药,一时没有将药力消化完全,内力使不太出来。”岳听松解释道,“我当时打不过他们,只好先走。这两天恢复得差不多了,就想快点把你偷出来,正好遇见……哼,赵禹成竟敢这样对你,等我好了,一定要去给你讨个公道!”
    岳听松说着说着生起气来,伤口眼见又要裂开,赵七赶紧拍拍他的脑袋:“好啦好啦,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要是我再厉害一点……嘶。”岳听松倒吸了口气,神情有些郁郁,“他是不是对你很不好?我真该早些去的。”
    “呃,其实平时也不错啦,昨夜是他太生气,故意吓唬我的。”赵七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不说他了。倒是你,若是我已经逃出去,你扑了个空可怎么办呢?”
    “我问你的时候不是说了么。若是你撒谎,我便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也不会放过你的。”岳听松认真道,“我一向说到做到。”
    这目光实在太灼人,赵七只好借着包扎伤口的动作躲了过去,红着脸嘀咕:“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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