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满庭堆落花-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你非要本少爷动粗不成?”
见他露出了真面目,和襄无奈地问:“你到底要干什么,不如实话实话说,也让我心里有个底。”
黑暗中柳隽修似乎思索了片刻,然后说道:“你作证,我已经背完了论语。父亲是前日出去的,想必没个三四天不会回来。我可等不到他回来,我要现在就去青马寺找四宝五经。”
和襄听明白了,果然他执意擅自出门,根本不是为了看日出,也跟自己没关系,为何他半夜跑来自己房里来。
“你要去就去,我又不拦你,你来我这干什么?”
“我若不禀告父亲,擅自去青马寺,回头父亲必定会罚我。你是我的先生,若是你是跟着我,便不会有那些麻烦了。”
柳隽修用尽了最后一点耐心,拽着和襄,几乎要直接将他拉下床来。
和襄挣扎道:“从这里去解阳山,在爬到山顶,别说日出了,连日落都看不着的。”
“嘿嘿,这个你放心,我早有准备。别废话,快跟我走!”
清晨到处都是清冷的,隐隐的月光,凋零的枝丫,还有这个季节特有的重露,再来点风,若是乘车也就罢了,乘马而行,那滋味让人哪里有半点看日出的欢心。
可怜的和襄抖抖瑟瑟站在空荡荡的路上,看着柳隽修和小厮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地牵着两匹马走出来。
“会骑马么?”柳隽修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兴奋。
从前家境尚可时,和襄也是会跟着乡里同龄一块骑马出门,想也没想便点了点头道:“会。”
“那好,我们走。”
柳隽修等着和襄上到马背坐好,一个撒欢打马离去。和襄在后面跟着,两人很快消失在街道尽头。





第5章 第 5 章
解阳山不是解阳县唯一的山,而是两峰之一。别处有山多半会因道路阻隔田地稀少,不好发展导致地方较穷,解阳县的两座山不仅没挡住财神,还像神仙眷顾似的恰好避开了东西南北四条大路,官道乡道无一不通。
与解阳山遥遥相望的是赤阳峰。若说赤阳峰山陡树壮,那解阳山便是树矮草深了,所以看日出这事,去解阳山最合适不过。当然山又高又远,看日出也并不是那么有吸引力的事,所以到底两山也免不了变成深山老林。
近二十里地两人只跑了一个多时辰就到了。
对于柳隽修而言,跑马二十里不过是松松筋骨练练皮肉;可和襄浑身上下都难受,不仅屁股疼,大清早饿着,这一路不停歇的颠簸下来,腹内都颠成了稀糊,一下马就弯着腰吐起来。
“你怎么像个小娘们一样!”柳隽修极看不上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但见他干呕不止,又担心他撑不住耽误事,便上前拍拍他的后背,问道:“可走得?”
和襄好一会儿不能答话,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双腿早已发软。
“可还走得?”未见回音,柳隽修又问了一遍。他倒不是真关心这个所谓的先生,不过一想到自个儿上山也是需要胆量和勇气的,便多了几分忍耐。
和襄低着头道:“不……不碍事,好久没骑马了。”
“那就好,我们快走吧。不然天就亮了。”
有山道没错,不过嘴里的爬山和实打实的脚踩在山石上使劲那就是两码事了。眼见着天亮起来,一丝金光渐渐变成百丝千丝,可两个少爷才爬到小半腰,连半腰都没到呢。
“这破山,累死少爷了!”柳隽修气哼哼地骂着。
和襄一直不做声,默默地超过身边的少爷去。要不是听到他喘着气,柳隽修还以为这里只有自己。
“饿死了。和襄,你下马时还吐来着,怎么越走越有力气了?”
“给你。”
一个清寡的果子递到眼前,柳隽修仔细看了看,十分嫌弃。
“看着就涩,能吃吗?”
“是野果子,不好看,但能吃的。”和襄平静的说道,见对方不动,便无力地坐下来。他这个举动把柳隽修最后一点意念也彻底压扁了。
两个少年面对面坐着,累不可支不说,还饥肠咕噜的。四下静寂无声,仿佛二人已来到天外之地。
“要是能来个人就好了。”柳隽修有点埋怨自己意气用事了。事先至少也该带点吃的喝的才是。
就在这时,传来一阵晨钟长鸣,听起来十分悠远,仿佛远在天际。
和襄默默地啃着青色的野果子。
那果子皮薄核大,能吃的部分并不多,不过听着他嘴巴咀嚼的声音,柳隽修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但又说不出来。气氛也奇怪得很,最终他忍不住开口问道:“有那么好吃?”
“不好吃,”和襄老实回答:“饿了就吃得下了。”
柳隽修伸手夺过和襄手里刚刚用袖子蹭干净的果子,转动着仔细看了看,然后张嘴咬了一口。嚼了两下,苦着脸却没吐出来。“果然……不好吃。”
叮铃叮铃――
脚下隐约传来悦耳的铃声,两个少年同时扭头看去,竖耳倾听。声音越发近了,直至看到有晃动的人影。
“和襄,有人上山!”柳隽修脱口叫道。
过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果然有两人,光光的头顶,长长的素色青衣,不用猜,定是是山上寺里的和尚。
两个少年站起来,都有些激动。
和尚走近,无声行礼。少年回礼。
柳隽修恭谨地问:“师傅,可否带我二人一同上山?我是柳家少爷,一个月前父亲把我的两个书童送到青马寺,我是来找他们的。”
和尚不说话,只点了一下头。看到和襄脚边的果核,回头看后面的那个和尚。后面的和尚取下背上的小包袱,手伸进去掏出两个炊饼。
柳隽修喜不自禁,伸出手接了。和襄也接了,脸羞得红红的。
青马寺不在山顶,不过也花了不少时辰。等两个少年到达寺门前,早已忘了日出这回事,太阳也升的老高了。
和襄看着寺门外听着一辆马车,不禁好奇。
柳隽修似乎毫不在意,嗤了一声道:“坐车上来,自然是快的。”
正好旁边有个扫地的小和尚,柳隽修行了个礼问:“小师傅,宋家的公子进去了吗?”
那小和尚看了一眼马车,点点头道:“是,宋施主是早课的时候来的。”说话间看到不远处站着的和襄,小和尚眼里光点微闪。
柳隽修道:“乱看什么,那是我先生。”
小和尚道:“小僧看着先生不是出家人,却有仙缘。”
“你又知道了!”柳隽修挥挥手,扭头看和襄,“来吧。”
寺里早课刚结束,和尚来来往往十分有序,多是要去后院用饭的。和襄闻到香味,心里舒畅了许多。
柳隽修对寺里很熟悉,从大殿右边绕过去,直接到了舍房。
正屋里有和尚出来,看到俗客匆匆行个礼就走开了。
一进门就听到有人欣喜喊道:“隽修!这一大早的,怎么是你?”
柳隽修咧着嘴走上前去打招呼。
和襄跟在后面,看到一个穿着黄色锦缎长衫的男子,浓眉大眼,十分面善。他身后还站着一个少年,看装扮就是随侍小厮。
“许久不见你了,前两日在傅先生那见到卫兄,他还说起你呢。”
“卫柘?他若说我,必不是好听的。”
“怎会。”
“别说这一大早的见着我在这,你怎么也这么早就来了?”
“还不是我那两个书童嘛。”
“原来如此。”两下会意。
那男子说着,看到还有个人,便用探寻的眼光打量着,问道:“不知这位是?”
柳隽修这才想起还带了人的,想到和襄的身份,便自觉收敛道:“这位是和襄,父亲为我新请的先生。”
“啊?先生?”宋韬玉满脸惊愕,看着分明比自己还小。和柳隽修站在一起,与其说是先生,不如说是玩伴或者新书童还差不多。
柳隽修从他的表情就猜到他内心想法了,脸上挂不住地说:“这有什么?别大惊小怪的。”
宋韬玉实在掩饰不住疑惑,又问:“先生可不是乱请的,你难道不打算好好读书了?”
柳隽修道:“先生就是先生,有什么可怀疑的吗?”
“这……他也……”
“你可别小看和襄,他可是秀才呢。”
“你说这少年……是秀才?”宋韬玉露出一脸不可置信。
柳隽修有点得意忘形,上头道:“可不是,你中秀才的时候十六岁,他还比你早两年。”
宋韬玉当即敬佩不已,双手朝着和襄作揖躬身说道:“失礼失礼,在下宋韬玉,今日有幸与公子相见,实在难得。”
和襄有些意外,却不忘回礼。
柳隽修道:“相识难得,以后来柳家找我自可随意见面。”
宋韬玉让座,三人围榻而坐。然后招呼身后小厮摆茶点。又对着客友说道:“巧的很,家母怕我路上饿着,特带了些新鲜糕点,此时正好用上。”
糕点三碟,黄色的豌豆黄,绿色的绿豆马蹄糕,白色的是藕粉百合糕。
柳隽修道:“都是时鲜糕点,想必又是诗瑶姐姐的手艺。”
“正是。”宋韬玉一脸谦笑,“母亲还叫人专门包了些送到――”蓦然打住。
柳隽修问:“宋兄来此,可是奉伯母之意?”
“我母亲寿辰那日许了愿,可巧今日天气骤凉,这不就让我来代为还愿了。”
“对了,诗瑶姐姐近来可好?”
“好,她的婚事已经谈妥,明年开春就出嫁。”
“真快啊,以后就吃不上这么好的东西了。”
“对了,你们今天来寺里是为什么?我看你这位和先生也不说话。”
柳隽修吃了最后一口,又喝了一口茶水,道:“他就是不熟。不如这样,你们坐着,我去看看那两个小子。”说罢,也不等对方说话,起身理了理衣摆,出去了。
宋韬玉笑了笑,拿起茶壶给和襄碗里添茶。
和襄礼让,脸颊两边有红霞。
“果然英雄少年,当年在下考中秀才还有些飘飘然,不想今日……不想贤弟小小年纪既已有所成就。”
“宋公子言重了。”
宋韬玉不满这个称呼,道:“何必见外。你我有缘,我有意想与贤弟深交,还望贤弟不弃。如果贤弟也有意,称我为大哥就好。”
话都说到这份上,见宋韬玉执意如此,和襄便点头同意了,又唤了声大哥让宋韬玉彻底安了心。
柳隽修领着两个小厮进来。和襄听到声音扭头去看,晃眼间两个小厮身形相似,仿若一对孪生子。待走近看清,眉目还是明显不同的,一个眼睛大些,而另一个最明显的是下巴有一粒褐色的小痣。
看来这就是柳隽修的那两个书童了。
“四宝――五经――给宋少爷请安!”
两个书童冲着宋韬玉深深作揖。
“客气了。”宋韬玉笑呵呵的,让人很容易亲近,连带着身旁伺候的小厮看着也是眉目可亲。
两个书童又看向在座的和襄,虽不识得,颇有眼色地等着主子发话。
谁知柳隽修一屁股坐下来,反应过来以后,口气颇为随意地说:“这是和先生。”
看这架势,两个书童吭着声似有若无地各自叫了声和先生。
和襄已经知道了柳隽修的品为,知计较不得,也不吭气。
宋韬玉笑道:“你家少爷说的是。和先生年纪虽小,他既是你家少爷的教书先生,你们自当好生伺候。”
“是!”两个书童拿眼观察着主子的脸色,虚虚应了。
柳隽修见和襄与宋韬玉挨着坐,想起自己离开时他二人还面对面坐着的,怎么趁自个不在就如此亲近了,顿时心有不悦。见两人中间摊着一本书,便问:“那是宋兄的书?”
“正是。”宋韬玉拿起书来,合上现出书皮,是春秋。“适才拿出来同和贤弟一起观阅,竟忘了收起来。”
这一声贤弟又教柳隽修心头按疼,愈发口气生冷了些,“我不过出去一会,你二人竟也不忘用功。”自觉失言,伸手要书道:“看的哪一段?”
这时和襄起身告歉道:“我有些不适,请宋兄和少爷稍坐。”
宋韬玉自是无话,笑着示意他自便。柳隽修低着头,看不到表情。
太阳升起来,绚烂刺眼但并不热。青龙寺里的僧人三三两两回到各自禅房做功课。一个青衣小和尚突然拦住一位的黄衣僧人的去路。黄衣僧人看起来身形瘦弱,目光却是生冷精邃的。
“心正师兄,这是您要的大佛陀禅经。”
那个叫心正的黄衣僧人点了一下头,接过书继续往前走。
和襄看着他目不斜视地沿着面前的石板路走过来。当走到跟前时,他突然停下脚步。和襄以为是自己的注视冲撞了僧人,一时尴尬赶忙躬身致歉。
“贫僧法号心正,不知施主可否移步一叙?”
和襄不知为何,但很是信任,当即点头,尾随心正进了禅房。





第6章 第 6 章
和襄不知他为何相邀,但很是信任,当即点头,尾随心正进了禅房。
禅房离俗客的舍房只需穿过一个园门,进入禅房后二人对面坐下。
和襄见僧人盯着自己看,忙潜心问道:“弟子乃是粗鄙俗人,不知师傅有何赐教?”
心正垂下眼睑,道:“贫僧看施主面相,心中略有感怀,虽有佛偈天机不可泄露,然施主命途多舛,若要逢凶化吉,须得施主挺立自身,不可受他人意念左右,或可平步青云,此生无忧。”
和襄好奇,半信半疑间开口问道:“若是弟子不慎,或偶有失算,会怎样?”
心正道:“施主心有牵念,一念有万瞬,贫僧不敢定论。”又问:“施主可是跟着柳家少爷过来的?”
“正是。”
“施主与柳少爷天性不和,若一味强留,恐非长久之计。”
和襄默然,这不合说的极对,进门第一天就验证了。“师傅有心,弟子只是柳少爷家教书先生,一年以后自然分道扬镳,两不牵涉,想必不会有那些烦心事。”
“但愿如此。”
四宝找到禅房里的和襄时,一看到心正就立刻拘束站好行礼,丝毫不敢造次。“心正师傅,少爷叫弟子来请先生下山。”
心正道:“你且出去回话,说你家先生这就出去。”
四宝不敢多话,立刻出去了。
“柳隽修的书童心性顽劣,若要转性,绝非一日之功。日后你在柳家要多加小心。”
“多谢师傅指点,弟子告辞。”
站在马车前,宋韬玉邀柳隽修与和襄一同乘车下山,说道:“马车虽慢,我们正好慢慢说话,不然我不安心。”
柳隽修笑道:“如此,多谢。”
到了山下,宋韬玉听闻柳隽修来时骑了马,便将人送到停放马匹的地方。
两匹马四个人,四宝五经苦着脸问:“少爷,难不成你是要我们哥俩跟在马屁股后面跑回府去?”
柳隽修道:“今个儿也玩够了,不过少爷我为了你们两个整整背了一个月的论语,就是让你们跟在后面跑一跑,又有什么不可以。”
“可二十里路呢。”
宋韬玉道:“两匹马留给四宝五经,隽修和襄留马车上吧。这样倒宽松些。”
一时商议定,宋家的马车便朝着城里去。柳隽修先打发了四宝五经回去探听消息,快到家时,遇到返回来的两个书童。
“少爷,门房说老爷中午回来过,收拾了包袱到田庄去了,说是要在那边呆个四五日。”
柳隽修心里暗喜,又不放心地追问:“可知是为何?”
“听说是因为州府在征粮。”
“那好啊。”柳隽修仿佛听到了赦令,手放在下巴上眼珠子骨碌转。
宋韬玉问:“隽修作何打算?难道不回府休息一下?”
柳隽修道:“既然父亲不在府里,没人问功课,我就不急着回去了。宋兄不是说卫柘在问我么,不如现在去找他。”
宋韬玉有些为难地说:“主意甚好,不过你也知道为兄今日出门是奉了母命,此时要即刻回去复命。你若要去找他,倒可以先用马车送你去卫府。”
柳隽修求之不得,当即应允。
这时和襄开口道:“少爷要去会友,那我先下车回去了。还请宋大哥停下马车,行个方便。”
“这……”宋韬玉没想到和襄提出这个要求,有些犹豫。
只听柳隽修道:“也好,你早上就不舒服,赶紧回去吧。”
宋韬玉见状,只得停车让和襄下去了。
马车远去,和襄慢慢顺着街道往前走。半个时辰以后独自回到柳家。
春云等丫鬟素来知道少爷脾性,得知柳隽修已经知道老爷不回来,便叹气道:“这可好,真是没人管得了了。若去找的又是卫少爷,不玩到三更半夜是不会回来的。”
和襄落得清静,想起白天在青龙寺和宋韬玉看春秋时,有一处不解之处,便兴步去了书房。看得久了,起兴做了一篇文章。直到天暗下来,茜儿过来请用晚膳。
这一晚睡得舒服,第二日一早睁开眼睛才发现天早已大亮了。和襄一个激灵坐起来,想起身为先生,既然懒怠至此,顿时浑身不安。起身穿好衣服,拉开门出去,正好看到茜儿端着盆子穿过院子。
“茜儿!少爷……少爷呢?”
“和先生,你起来了。”茜儿欢快笑道:“少爷还没起呢,连春云姐姐都不敢去叫他,想来这个上午是不必伺候了。”
想起前一个月柳隽修虽然求学松懒,早起还是很规矩的。昨日去会友,必定尽兴得很。想到这里,和襄松了口气,又问:“少爷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都过了子时了吧,是春云姐姐和秋芫姐姐起来服侍的。”茜儿说罢,又道:“先生,我去把早饭给你端过来。”
果然一个上午都不见柳隽修的影子。
晌午过后,和襄想着下午要教书,便先去了书房,天色又暗了也不见人来。就这样一连过了四五天。
这日一大早到书房,没想到门口居然坐着四宝五经两个书童,显然柳隽修就在里面。他吓了一跳,立刻心虚起来。一进去果然就看到端坐的背影。走到那人身边看了一眼,看清满脸都是倦色。
“少爷,你来了。”
几日不见,居然生出了疏离感。柳隽修双眼有红丝,不是饮酒过度就是连夜没有好好睡觉的缘故。
柳隽修冷冷道:“父亲今晚回府,请先生选篇文章与我做解。”
原来是为了这个不得已的原因才来书房。和襄了然,想到自己的身份,不由地端起架子说道:“只剩下两三个时辰,你现在才想起这回事,这让我怎么帮你。先不说你能不能把书背下来,就是讲解你也是记不住的。”
柳隽修没好气地截断他的话,道:“你讲你的,记不住也不碍你的事!”
当先生居然被明目张胆顶撞,和襄脸涨的通红,气得手脚都跟着发抖。
见状,柳隽修思索了片刻,口气放缓,问道:“要不,做一篇文章也好,至少让父亲觉得我在家并非不学无术。先生,――”
“我给你拟几个题目。”和襄懒得跟他多说,当即走到书桌后面提笔写字。
少顷一张纸放到柳隽修面前,他反复看了好几遍,硬着头皮提起笔来。
和襄不再理会他,自己去看书。
两人相处一个时辰,等和襄忍不了柳隽修揉纸乱扔的声音抬起头看时,柳隽修的桌子周围都是纸团,到了后来,他刚提笔就揉纸,甚至连笔也想直接扔掉了事。
“柳隽修!”和襄把书一放,起身走到学生跟前,看着满地狼藉,质问道:“你难道一点也静不下心来?这样铁定过不了老爷那关。”
柳隽修本来就憋屈,居然被先生不识相地教训,他握着拳头站起来,比同龄的和襄高出了半个头,气势压人。
门外的书童探头探脑,还以为硝烟即将弥漫,不想这当口柳隽修突然嬉皮笑脸。
原来他扫眼看到和襄的书案上有卷纸,心头一喜,绕过和襄就直直走过去。
和襄吃了一惊,追过去问:“你要干什么?”
柳隽修打开卷纸,越看越是心花怒放。“先生这篇是自己作的吧,果然是好文章。不如借学生一用,待过了父亲那一关,必定原物奉还。”
“不可!你这是欺瞒――”
“欺是我欺,瞒就要拜托先生成全啦!”柳隽修土匪般地躲过和襄的强夺,背着手走到门外,一挥手大摇大摆带着书童离开了。
走出院门,四宝回望了书房一眼,担心的说:“少爷,你就这么走了,不怕那先生在老爷跟前实话实说?”
“管他呢。”柳隽修不屑道。
另一边五经也语中带忧地说:“少爷拿先生的文章本就是为了交差的,若是先生出面,少爷只怕被罚的更重。还不如……”
“还不如什么?”柳隽修随口问。
“还不如不要,什么都没有的好。”
“两手空空脑袋空空面对我父亲?!”柳隽修炸毛道。
“少爷!”两个书童同时停下脚步,齐声呼喊。
柳隽修听出了他们的意思,想想确实是不对。看了看手里的卷纸,抬手要扔。
“哎,少爷!”四宝急忙上前半步。
“干什么?你们的意思不就是这东西没用吗?没用那我还不赶紧扔了。”
四宝道:“少爷怎么糊涂了,拿这交差的文章撒什么气啊。”
柳隽修瞪着卷纸,暗忖:不能扔那就是能用,要是能用就得找和襄。当下心头一亮,双手背后道:“你们别跟着,少爷我去找先生聊聊。”
“是,少爷!”
和襄料不到才没多久柳隽修又折回来,本来已经无可奈何平复的心情顿时又不好起来。
“先生!”柳隽修规规矩矩施了一礼。
“你既已走了,回来还有何事?”
“刚才是学生不懂事,还望先生莫怪。知恩不报非君子,今日先生恩德学生必不会忘。”
和襄巴不得他赶快忘了无耻之举,早日回归正途,也免得自己跟着心虚坐立难安。但转念又想,好歹这人嘴里喊的是先生,想来还有可救之处,当下便说道:
“少说那些虚的恩不恩,我只问你,何时回补?”
柳隽修想不到和襄如此板眼,刚想翻白眼又想到不能功亏一篑,于是低着头应付道:“先生发话自然是要回补的,不过学生要回去好好看看文章,以便应对晚上父亲的查问,这便先告辞了。”
嘴里说着,人却并没有马上动。
僵持了一会儿,和襄不得不应了一声,才放他离去。
晚上柳员外果然如期回府,饭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