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重生第一权臣-第1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李长治顿时气得面色铁青,将手中高亮所写的文章丢到一旁,厉声呵斥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文中影射朕?!”
  高亮并没有听见刚才李长治和苏瑅的悄语,但他也知道,一定是文中哪里触了皇帝的逆鳞了。皇帝说高亮在文章中影射他,高亮哪里知道是什么影射,可讽刺皇帝那是大大的罪过,若严重的话便是杀头也有可能的!
  高亮顿觉裆下一湿,他惊惧之下竟然尿湿了裤子!
  李长治盛怒之下,喝道:“来人!把他……”
  高亮以为皇帝真的要治他的罪,此时哪里还顾得上自己好容易靠着剽窃文章盗来的那点虚名,惨叫道:“皇上饶命,皇上,草民没有影射皇上啊,这篇文章……这篇文章不是草民写的!是高展明写的!全是他的罪过啊皇上!”比起开罪天子,剽窃文章的罪名已显得微不足道了。
  高展明的文章高亮背诵下来自然是知道内容的,他知道高展明将当今天子比作韩王,可韩王有那么多,有文治的韩文王,有武功的韩武王,高展明用典用得十分晦涩,若非通读史书的有心之人,谁能看出他指的竟是荒淫无道的韩成王?!高亮事先更不知道高展明这篇文章是特意为他准备的,他以为这是准备高展明自己拿来用的文章,定然是千小心万小心的,因此亦无戒心,照单全收地背了下来。
  李长治听了高亮的话,皱眉不悦:“高展明?”
  高展明听见天子点出他的名字,不慌不忙地起身出席,来到天子面前跪下。
  “是他!文章是他写的!是他有心要害我!皇上太后明鉴啊!”高亮痛哭流涕地指着高展明骂道。
  高展明故作莫名道:“什么文章?”
  李长治卷起高亮的文章丢到高展明面前,道:“这篇文章,到底是谁写的?”
  高展明捡起那绢帛展开,绢帛上的文章他十分熟悉,正是他精心为高亮设计的。他看了几行,惊诧道:“这不是苏翰林的文章么?”
  苏瑅冷冷道:“此文确有十之六七摘自我三年前的文章。”
  李长治已被这场闹剧搅得一头雾水,烦躁道:“到底怎么回事,这篇文章到底是谁写的?高亮,这一字字分明是你方才亲笔所写,一会儿是你抄了苏翰林的文章,一会儿又说是高展明所作,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高亮哑口无言。
  高展明不慌不忙道:“看了这篇文章,草民近日来的疑惑也解开了,草民已大致猜到究竟是怎么回事,请皇上听草民解释。”
  李长治道:“你说。”
  高展明道:“草民的恩师李绾曾与苏翰林一起在政事堂当差,他编纂了苏翰林所作的几篇文章收藏,因得知草民十分喜欢苏翰林的文章,他便将那本文集赠与草民。草民将苏翰林的文集珍藏于房中,和草民自己所写的几篇拙作收藏在一起,可半个多月前,草民的屋中遭窃,苏翰林的文集及草民自己的文章都被人盗走。此事在宗学发生,草民一直不知是何人所为,直到今日看了这篇文章,草民终于知道那窃贼究竟是何人了。想必高亮将苏翰林的文章也误以为是草民所作,才敢大胆抄袭,闹出了这场笑话。”
  高亮怒道:“你,你胡说,分明是你故意下套给我钻!”
  李长治道:“这么说,这篇文中新添上的几段,是高亮自己所写?”
  高亮叫屈道:“不是草民写的,真的是高展明写来陷害草民的!”
  高展明好笑道:“我陷害你?我如何陷害你?这篇文章是你方才当众所写,苏翰林的文集也是你从我这里盗走的,如何竟成了我陷害你?你今日会写什么,我事前一字不知,你从我这里偷了东西,竟成了我的过错?好没有天理。”
  一旁看戏的李景若突然插话道:“高亮有几篇文章近来传阅甚广,构思无滞,文情英迈,你又说你丢了几篇文章,难不成那些流传的文章便是他从你这里窃走的?”
  高展明淡然道:“是么,草民一直在学中读书,并不知此事,若将文章拿来与草民观看,草民或可指认。”他如此一说,便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了。他既不知道高亮剽窃他文章一事,也就没有陷害高亮的动机,高亮方才的指认便不成立。有此事在先,人人都知高亮剽窃苏瑅的文章,届时那些他被窃走的文章拿来让他一指认,他将文章认回,便无人不信了。高亮原先四处散发文章积攒下来的褒奖能够被他全数收走不说,以后众人皆知他文章写得好,学中子弟都要剽窃他的文章占为己有,便会有很多人来看他的文章。既惩治了窃贼,又收获了声名,实乃一箭双雕的好事。
  高嫱已极为不耐烦,道:“皇上,高亮的文章里,究竟如何影射你?”
  李长治一时语塞。高亮将他比作韩成王,是在指责他宠幸赵贵妃冷落许后,太后高嫱是高家人,对赵家早已不满,且在场又有不少高家许家的嫡系子弟,他若把实话说出来,便是将几家人暗中的矛盾揭到明面上了,一则太后肯定会借此机会训斥他亲近赵家,二则太后等人也一定会找借口替高亮圆了此事,毕竟高亮用典用的十分隐晦,最后反倒他自己要落得个捕风捉影的名声了。他只好打落了牙默默往肚里吞。
  李长治只得敷衍道:“没什么,只是这高亮剽窃他人文章充数,实在可恶。今日盛宴,母后令众人做文章,偏生他盗用苏翰林的文章,难道不是在愚弄朕和母后?朕要治他个欺君之罪!”
  高嫱心中也对高亮十分不满,但高亮毕竟是高氏子弟,尤其今日又有赵家人在场,因此她冷冷道:“欺君之罪倒也罢了,今日是咱们皇家的家宴,被区区一个子弟弄得这样不痛快,再将他留在这里,坏了众人的兴致。来人,把这高亮逐出香山,十年之内,不准他入士。”
  高亮顿时瘫软在地上。原本他好容易借着高展明的文章博得一片赞誉,又有高梅雍替他撑腰,眼看年纪也到了,这两年兴许就能在朝中捞个一官半职。可今日这件事,他莫名就把皇上给得罪了,又得了太后一句话就打发了他十年不准做官。有这桩丑事在,便是十年之后,他想要入朝,亦是千难万难。他这一辈子就因为这一场宴席,几篇文章,毁得干干净净了!
  侍卫将失魂落魄的高亮提了出去,太后对跪在地上的高展明道:“既然此事与你无关,你入席吧。”
  高展明入席坐定,众人各异的目光纷纷聚拢到他身上。高展明镇定自若,置身事外。
  李长治平白被人做文章影射嘲讽,却又不能声张,这口气他实难咽下去,因此他对高元照道:“安国公,今日闹出这样的事,你应当命高氏宗学中诸位教官对子弟加强管束才是。”
  不等高元照开口,却听高嫱冷冷道:“这事怪不得安国公。且不说安国公为国家大事劳心劳力,难以事事躬亲,那高亮本是个庶出的子弟,庶出的又能有什么出息?出了这样的事,也不奇怪。”
  此言一出,李长治和赵家众人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赵金燕前年才为李长治诞下皇子,赵金燕虽身为贵妃,可只有皇后许氏诞下的皇子才算是嫡出的,赵金燕的孩子只能算庶出。虽然天家嫡庶之分没有民间那么厉害,可赵氏所生的皇子出身低于许氏所生的皇子是毋庸置疑的。
  李长治心中不满,又不敢顶撞高嫱,唯有隐忍。高嫱无事一般命歌姬舞女们继续表演,子弟们谁也不敢再提方才的事,只好继续喝酒聊天。
  席间暗潮涌动,被长久压制的某些东西,已呼之欲出了。
  
   第三十五章 争执
  
  天家在香山的家宴就这么结束了,因中途出了高亮的事,因此几乎是不欢而散的。
  安国公高元照带着一肚子的怒气回了国公府,一入府,立刻差人把宗正高梅雍叫去了。
  当天晚上,引鹤就来绘声绘色地给高展明描述,他从国公府的小厮哪里听来说,高梅雍被高元照足足骂了半个时辰,骂的是狗血喷头,就因为他举荐的好侄儿,害得高家当众丢了个大脸。高梅雍从高元照书房里出来的时候脸色是灰败的,平日他在小厮们面前都是趾高气昂颐指气使的,今天却像根蔫了的黄瓜似的,都不敢抬起头正眼看人。听说高梅雍宗正的位置也快保不住了,安国公已开始从高家年长一辈里重新物色合适的人选。
  高亮从香山上下来,也没脸再回宗学了,跟学里告了三日的假,说是偶然风寒,要回府休息。不过国公府已经派了人去他家里通知他,三天以后他也不必再来念书了,出了这等丑事,高家的宗学里容不下这样的子弟。
  高展明原先的手稿虽被高亮烧了,不过有不少人将高亮散发的文集送来给他,他照着高亮篡改过的文章重新修改回了原先的模样,并修订成册,李绾亦出面作证,说这些文章乃是高展明的风格。有了香山一事,高亮哪里还敢再说什么,便是他再想狡辩,亦没有人肯听他的了。
  香山之后,人人传道高展明的文章写得好,便是没看过的人亦跟风夸赞他,高展明的名声一时大盛。
  宗学中的子弟经过韩白月和高亮之事,谁还敢不将高展明放在眼中?原先欺辱过他的,如今见了面或是绕着他走,或是主动与他重修旧好。那些依旧看不起他的,心里虽有一万个不痛快,却也只能将不痛快默默地憋回心中,却不敢再开罪高展明。
  这日下了学,高展明和高天文说说笑笑地回了红梅苑,分手道别,各自回屋。高展明推开房门进去,却见屋中坐了一个人,不禁吓了一跳:出了高亮的事之后,人人自危,竟然还有人敢擅闯他的房间?
  然而他定睛一看,不由惊诧:来的不是别人,而是高华崇!
  韩白月被逐出宗学之后,高华崇并没有再来找过高展明的麻烦。从前那些欺压高展明的事,大多都是韩白月布置的,可是韩白月是始作俑者,高华崇这个帮凶亦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若非他放纵甚至是有意促成,当初的高展明又怎会落到那个结局?这段时日来,高展明一直躲着高华崇,高华崇在他眼中就如同瘟神一般,他毕竟是安国公的嫡子,与自己又有理不清的关系,一时半会儿惹不起他,就只有躲着。
  没想到,今日高华崇竟然亲自找上门来了。
  然而人都到自己屋里坐着了,高展明也只得迎上去:“堂哥,你怎么来了?我替你倒杯茶。”
  高华崇不说话。
  高展明倒了一杯茶,准备放到高华崇手边的茶几上,然而高华崇却伸手来接,他就只好将茶杯往高华崇手里递,没想到高华崇一把抓住了高展明的手,温热的茶水险些溅出来。
  高展明微怒,深呼吸,道:“堂哥,你做什么?”
  高华崇冷冷道:“你近来好不风光。”
  高展明道:“托堂哥的福。”
  高华崇握高展明的手用力了一些,两人暗暗角力,高展明手中的茶盏里洒出了不少水,到底还是将手抽了出来,将茶盏放到一旁。
  高展明神色客气却疏离:“堂哥,请你尊重些。”
  “尊、重?”高华崇蓦地站了起来,盯着高展明的双眼,道:“高君亮,你托人去我父亲那里告状,将韩白月逐出宗学,不就是为了我吗?你成功了,我看见你的本事,你为何又躲着我?”
  高展明为高华崇的自大气笑了:“为了你?堂哥,你误会了吧,我没有这样的闲心。”
  高华崇冷笑道:“若不是为了我,你何必针对韩白月?你装得若无其事,其实心里早已恨他恨得咬牙切齿了吧。”
  高展明深吸了一口气,道:“我针对韩白月?还是韩白月针对我?子辉兄,我们皆是宗学里的学生,在这里念书,无非是为了将来的前程。都是自家兄弟,谁不想和睦相处呢,只是有时候人被逼急了,难免也要想出点自保的法子来。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事,都已经过去了,我只想未来的事,过去的事,我早已不在乎,也请你莫在纠缠。”
  高华崇的双眸中已起了怒火:“好一番大义凛然的说辞,为了你的前程,你当初与我交好,不就是为了你的前程?”
  高展明忽然感觉到一阵悲哀,是为这身体的原主而悲哀。他再不去想高华崇的身份,亦不在乎得罪高华崇的结果,道:“高子辉,过傲则满,做人不可太满。你出身富贵,那又如何,你从头到脚又有哪一件东西是你自己的?你今日富贵,可将来的命数谁也不知,还要看个人本事。我在你眼里什么人,韩白月在你眼里又算什么人?我们在你眼中皆如蝼蚁,命运全凭你掌控。你今日看我不顺眼,便可撺掇他人设局害我,让我受皮肉之苦,被赶出宗学;你明日觉得韩白月已无用处,便可眼睁睁看着他被宗学除名。你将谁放在心上过?你今日来此找我,也是看我近日出了风头,生怕我脱离你的掌控,不能再成为你随心所欲的棋子,因此特意来羞辱我?”
  他向高华崇走近了一步,一字一顿道:“高子辉,我若有善心,去佛前许愿,我一定愿佛祖保佑你永远那么天真。你可以永远觉得他人争斗全是为了搏你欢心,而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就因为你是安国公之子。若不然,我怕有朝一日你会跌得太惨!”
  高华崇怒道:“你!”
  高展明道:“真可惜,我不信佛。”
  高华崇恶狠狠地瞪着高展明,道:“我傲?高君亮,究竟是谁傲?我不过要听你亲口对我解释,一年半的时间,你却一个字都不屑对我说!”
  高展明没想到高华崇竟会这样说,不由愣了一愣。但他旋即又恼道:“解释?你想听什么解释?你若信我,何须要我解释,你若不信,我又凭什么要解释给你听!你心里早就认定了,无非因为我没有如你所愿跪在你脚边痛哭流涕,你就觉得受到了屈辱而愤愤不平?真是可笑!高子辉,这世上的事,都是求仁得仁的,你想要的东西,你若诚心诚意,便可得到;你若不屑一顾,亦没有什么东西会永远属于你!”
  高华崇倒抽了一口冷气,脸色变得很难看。从来没有人,像这样训斥过他。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高华崇阴沉沉地开口:“随你怎么说。你费尽心机,无非就想入朝为官,出头人地。你说得对,我是安国公之子,我生来便高你一等,待入了朝,你依旧是我的手下,你一辈子都得听我调度!”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推门进来,进来的是引鹤,他看见屋中对峙的高展明和高华崇两人,不由愣了一下,丈二摸不着头脑:“二爷?爷?”
  高华崇呵斥道:“狗奴才,我在和你家爷说话,给我滚出去!”
  引鹤怔了怔,却没有退出去,小声道:“国公府上派了下人来找爷,说是太后想见爷,召爷进宫,轿子都在外面备好了。”
  高展明整了整衣服,向外走去。他走过高华崇身边的时候,脚步顿了顿,轻声道:“高子辉,从前的高展明已死了,如今的高展明,不必依附你,不必听你调度,也不必看你脸色。”顿了顿,又道,“还有一句话送你,你不配。”
  高展明说罢此话,与脸色铁青的高华崇擦肩而过,走出门坐上了备好的轿子,进宫去了。
  
   第三十六章 下诏封官
  
  高展明方才出门的时候正与高华崇争吵,因此没将心思放在被太后传召一事上,可他坐着轿子出了宗学,心里便开始有些忐忑了:太后怎会召见他?为了何事?难道是香山上的那件事惹恼了太后?
  没多久,轿子就到了宫门外,高展明不能乘着轿子进宫,便随着来接的宫人下轿往仙居殿走去。
  高展明一路上都在打量给他引路的太监的神色。那太监神情若常,步伐轻松,对高展明的态度亦算得上和善,高展明旁敲侧击向他打听太后召见自己的目的,那小太监虽不知晓,却说太后这两天心情不差,看来太后召他入宫不太像是兴师问罪的,高展明这才少了口气。
  小太监将高展明引到仙居殿外便告退了,大太监郭玉莲亲自迎了出来,将高展明上下打量一番,盈盈笑道:“你就是高展明?”
  高展明忙向郭玉莲行礼:“草民见过公公。”
  郭玉莲扶住他,道:“哎,不必多礼,快随我进来,太后已等了你多时了。”
  高展明跟着郭玉莲走进仙居殿。
  高嫱坐在偏殿之中,见高展明进来,摆了摆手,四周伺候的宫女太监们便都下去了。郭玉莲将高展明引到高嫱面前,笑道:“太后,高公子来了。”
  高展明忙下跪行礼:“草民参见太后。”
  高嫱声音带着笑意:“好孩子,起来吧,到哀家身边来坐。”
  高展明略带不安的起身,坐到高嫱身边,郭玉莲悄悄退了出去,将殿门关上了。
  高嫱亲热地拉起高展明的手,细细端详他的脸,惆怅道:“明儿,你长得越来越像你父亲了。”说着说着竟眼含热泪,掏出一条丝巾来擦了擦眼泪,道,“他是哀家最小的弟弟,从小哀家是最疼他的,可惜他去的太早,没能享几年福。他这一去,留下你这可怜的孩子,哀家被困在这深宫之中,你大伯安国公又忙于国事政事,你其他叔伯又不在京中,你无依无靠,吃了好些苦。好在你也长大了,看着你现今这幅模样,哀家心里好生欣慰。”
  高展明倒没想到高嫱竟会用这么亲热的态度来对他,像是在笼络他。用笼络这词似乎有些不太恰当,毕竟高嫱是垂帘听政的太后,而他只不过是高家一个失怙的少年,至少高嫱说这些话,说明他对于高嫱是有利用价值的。至于高嫱的那份动情,或许对于真正的高展明来说能够打动人,可对于他来说,信个三分也就足够了——即便高嫱身处深宫之中,对于宫外的事也不是一无所知的,若高嫱当真如此疼爱他,从前的高展明又怎会吃那么多的苦?
  然而面子上的功夫总是要做的,高展明略一犹豫,小声叫道:“姑妈。”
  高展明的这声姑妈有试探之意,毕竟高嫱可是这天下第一的女人,连皇帝都不敢直接叫她一声娘亲。然而他的这份犹豫到了高嫱眼里,则更显得高展明高展明楚楚可怜。她用力握了握高展明的手:“哎,好孩子。”
  高展明见高嫱不恼,心里便放心了,故作怯生生地低下头去,显得十分局促。
  高嫱捉着高展明的手,动情地和他说起他那早死的父亲高元青的事:“哀家还记得,你爹刚进京的时候,就是和你现在差不多的年纪,似乎比你还现在还年轻一些。那时候哀家刚进宫没多久,还没生下皇上,在这宫中举目无亲,日子过得十分煎熬。先帝也很喜欢你爹,每月都召他进宫陪先帝下棋,他每回从先帝宫里出来,就到哀家这里来陪哀家说话,哀家一看见他,就把什么不痛快的事都忘了。”
  高嫱又跟高展明说她和高元青从前还在晋地时候的事,说了许多,高展明渐渐也放下了拘束,神情举止都对高嫱亲近了不少。
  高展明道:“我记得小时候爹和我说,姑妈对他最好,有什么好事,总记得他,要我长大之后一定要孝敬姑妈。那时候我还很小,我不懂事,后来爹去了之后,我和娘过得……并不太好,有时候我心里难受,就会想起爹说过的话。我在宗学中用功读书,想着将来能出人头地,为太后和诸位伯父效力,不辜负了爹当年对我的期望。”
  高嫱欣慰道:“好孩子,姑妈没有白疼你。”
  高嫱打开一旁的匣子,从里面取出一本高展明所作的文集,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姑妈虽在深宫之中,先前外面的事也听说了一些。你伯父和宗学里的教官都说你文章写得好,这些文章是你写的吗?”
  高展明接过文集翻了翻,正是他先前被高亮盗走的文章。他道:“是我写的。”
  高嫱道:“听说你的文章先前被高亮剽窃,叫他拿出去招摇撞骗,好在是你的终归是你的,如今都真相大白了。”
  高展明道:“是。是托了姑妈和伯父的福,才能还我一个公道。”
  高嫱笑了笑,又从匣子里取出一张绢帛,道:“这篇文章,是否也是出自你之手?”
  高展明接过一看,却是那天在香山之上高亮写的那篇文章了。他心眼转了转,摸不清高嫱是什么心思,因此沉吟片刻,含糊其辞道:“这骈文佳句,不是出自苏翰林之手吗?”
  高嫱低笑一声,道:“苏翰林的原文,哀家已看过了,哪些是他写的,哪些是别人写的,哀家心里清楚得很。那高亮剽窃你的文章占为己有,实在可恶。若哀家是你,定恨不得让他当众出一个大糗。你用些小心思小手段,也是人之常情。”
  高嫱一介女流之辈,她文章写得虽不好,那些深奥晦涩的典故亦不甚明了,可她身为太后,身边文章写得好、能看懂生僻典故的能人却不在少数。这篇骈文,她特意命人看了,一字一句分析给她听,高展明是如何将皇帝比作韩成王以讽刺皇帝宠幸赵家的她心里明明白白。她身边的幕僚告诉他,将此篇文章与苏瑅的原文两相对比,虽是两人所写,但文风如出一辙,新添加上的那段是仿照苏瑅风格写成的,就凭这一点也知仿写之人绝不是文采平庸之辈,不然定做不到这一点。
  她还偷偷派了人将高亮抓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