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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第一权臣-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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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花茶果然香气扑鼻,高展明从前十分喜欢鲜蒲菊的香气,仔细想来倒有好多年没喝过了,正好也口渴了,只觉得喉咙痒痒的。他余光瞥见高华崇皱了下眉头,似乎不大喜欢这茶点,他也不在意,端起茶杯就喝。
  高华崇突然猛地向高展明伸出手,像是要阻止他的样子,可到底慢了一步,高展明已将茶喝了。待他放下杯子,只见高华崇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高展明被他看得奇怪,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以为他将什么东西弄到了脸上。
  高华崇死死盯着他,眼神仿佛要吃人:“这茶里放的是蒲菊。”
  高展明下意识接了句:“怎么?”
  他旋即意识到了,兴许是原主从前不爱喝蒲菊,因此高华崇才觉得奇怪。这算是他的疏漏了。甚少有人将蒲菊添入饮食之中,所以这些年里他并没有碰过蒲菊,就是宫中的御厨们为了增添新意,因此在茶里加了此花。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便是从前不爱吃,如今便不能爱吃了么?人总是会变的。
  高展明便转了话题,问道:“皇上近来可听了什么书?”皇家子弟三岁起便要认字读书,只是小皇帝身体一直不好,又染上了会过人的毛病,因此只好让少傅为他念书。
  小皇帝可怜巴巴地哀求道:“朕不想听书,两位表叔能不能带朕出去走走?”
  太监忙道:“皇上,可使不得!皇上若是觉得闷了,待两位大人走了,奴婢带皇上下床走走,不可劳烦两位大人。”这高展明与高华崇都是高家嫡系子弟,身份十分高贵,若是他们被小皇帝的病给过了,他们这些当差的绝逃不了干系。
  小皇帝便不说话了。
  话题分明被转开了,可高华崇依旧死死盯着高展明看,那眼神怎么看怎么不对劲。高展明被他盯得不快,也不想再在此地待着了,正待走人,却觉胃里一阵翻滚,一股恶心劲顶上来,头皮发麻。
  高展明伊始以为是这宫里太闷,可旋即又觉得不对,这绝不是闷的感觉,倒像是——中毒了!茶里有毒?有人要害他?怎么会呢,这可是宫里,谁能有这本事害他?
  “明表叔?”小皇帝叫道。
  高展明张嘴想说话,一张口却哇地吐了出来。他忙碌了一天,本就没吃什么东西,只喝了些茶水,这一吐也只吐出些酸水来。他想站起来,身子却软软无力,差点栽下去。
  太监吓了一跳,忙冲上前扶住他:“大人你怎么了?”
  高展明乏力地摆摆手,却又是一阵吐,只把胃里的水都吐干净了才终于停了下来。
  太监慌慌张张将他扶到躺椅上,大叫道:“御医,快叫御医!”
  太监匆忙地去打热水想替高展明擦洗,高展明吐得迷迷糊糊的,忽觉手腕十分疼痛,勉力睁眼一看,只见高华崇死死抓着他的手。
  高华崇用一种近乎诡异的目光打量着他:“你最爱吃栗子糕了,还记得吗?”
  高展明皱眉。他知道自己这回恐怕是犯了大错了,原主并不是不爱吃蒲菊,而是对蒲菊过敏,他却不知道这一层,贸然吃了,高华崇自然对他起疑了。这话是在试他,他并不知自己究竟是不是最爱吃栗子糕,若不是,他答了是,便露陷了;若是,他答了不是,一样糟糕。便他答对了,高华崇总还有别的话来试他。因此他只闭目不答。
  高华崇抓他抓得更紧了,语气森森:“你,究竟是谁?”
  小皇帝有疾在身,御医原本就在偏殿候着,因此很快便赶来了,替高展明扎了几针,又喂了他一些热汤,高展明这才舒服多了。随侍的下人听说主子出了事,连忙进来接人,将虚弱的高展明扶上轿子回去了,总算摆脱了高华崇。
  高展明歇了一晚,喝了些汤药,倒也没落下什么大碍,此事便平平静静地过去了。
  
   第一百零三章 他和苏瑅,都把赌注压在了李景若身上。
  
  拉弓没有回头箭,战事很快就开始了,高家早早布下防线,叛军与王军在河北道开战,然而赵亢亲自领兵,叛军气势熊熊,短短一月便连破两城,河北迅速失守。
  赵亢这一胜,原本河北周边举棋不定的一些守军也加入了叛军的队伍,浩浩荡荡向王城进发。
  被派去抵挡赵亢的勤王军并不善战,亦无战意,只想保存实力,短兵相接即刻后撤,更助长了赵亢的气焰。
  京城的局势愈发紧张,从朝堂到民间,人心惶惶。
  高展明参加完早朝,便匆匆离宫。他与苏瑅相约,早朝后两人有要是商议。然而还没来得及出宫城,高展明便被高华崇拦下了。
  自打那日之后,高展明一直回避高华崇,不想与他过多纠缠,何况政务让他忙得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来,亦没有心思应付高华崇,奈何高华崇却不肯这样放过他。
  高华崇板着脸道:“你跟我过来!”
  高展明眼见他与苏瑅约定的时间就快到了,心下烦躁不已,敷衍道:“我有政务在身,我们改日再谈。”
  高华崇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就将他往御花园拖去,高展明的手下本欲阻拦,然高展明心念一转,心想日日与他这般纠缠下去亦不是法子,倒不如这回与他一次说清,也免去日后再麻烦。因此他便不再抵抗,向手下递了个眼神,示意手下先去给苏瑅报信,便随着高华崇去了。
  高华崇将他拖到御花园无人之处方才停下,死死盯着他的双眼,不肯放过他情绪的一丝波动:“你可还记得,你十岁那年生辰,我送了你一件什么礼?”
  高展明坦然道:“我不记得了。”
  高华崇眼睛瞪得更大,语气森然:“那你送我的……”
  话音还没落,高展明就打断了他:“我不记得了。”
  高华崇死死盯了他半晌,咬牙切齿道:“你,不是我的君亮!”
  高展明听了这话,反倒笑了:“你的君亮?”
  “你!我早就觉得,你不是,你……”高华崇突然激动起来,语无伦次,“从那时候开始,我就觉得你不对!可是……怎么会!”
  高展明道:“噢?你从何时起觉得我不对?”
  高华崇不由一怔。从何时起?究竟是从哪一天开始他开始觉得高展明脱离了他的控制?不,其实高展明从来也没有被他掌控过,只是他一厢情愿地以为自己了解他,即使他跑了,终有一天也是要回来的,即使他们撕破脸皮,即使他们恶语相向,即使他们拳打脚踢,这段孽缘也会一生一世地纠缠下去,然而突然有一天,高展明离开了,而且再也不回来了。
  他很早就觉得高展明变了,那不是潜移默化的变化,而是突兀的骤变,早到……他们还在宗学的时候。只是那时他以为高展明受刺激太过才会如此,从没想过这世上会有灵异之事。直到前几日,高展明毫无戒备地喝下那杯蒲菊茶,他才醍醐灌顶。
  一个人可以性情大变,可以背弃亲友,但怎么可能忘记自己不能接触的饮食?除非——这人已不是原先的那个人了。
  这些时日高华崇夜不能寐,一直在想这宗离奇的怪事。他也仔细思索过一切变化的时间节点,他心里有好几个答案,或许是从高展明高中状元却执意离京开始,或许是从高展明与他一起撞破安国公和唐雪的破事开始,但有一个最有可能的答案,他却不敢深想——那就是从他放任韩白月杖责高展明开始。
  他心里是知道的,以高展明虚弱的身子无法承受那样严苛的刑罚,那一顿打几乎要了高展明的命——或许是真要了。他之所以不敢细想,只因如果是其他的时间点,或许还可以用性情大变来解释,可若真是那一次,那或许就是——借尸还魂。
  这个高展明,或许真的已经不是他的君亮了。
  高展明本不欲与他多说,糊弄过去也就是了,以免给自己增加麻烦。然而此时此刻他看着高华崇的脸,突然胸口有一股情绪在激荡——是他的,又或是属于另一个人的。因此他看着高华崇的双眼,一字一顿道:“我从来不曾选择过什么,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只想活下去,和所有人一样,我想让自己活得更好,能做我想做的事,和我在乎的人相知相守,仅此而已。若说有什么掌控他人生死的选择,那是你做的,而不是我!”
  他从未想过侵占他人的人生,掠夺他人的生命,只是有朝一日他醒过来就已成了高展明。老天爷给了他一次重生的机会,难道他应当自杀以辜负才对吗?他只想连同原主的份一起活下去,好好活着,这是他们二人生命的延续。至于那些曾辜负过他们的人,他也会连同那人的份一起,以德报德,以怨抱怨。
  高华崇听了这话,倒吸一口冷气。掌控他人生死的选择是他做的?这话当真诛心!假若真正的高展明已经死了,并非是高展明选择了死亡,亦不是他想要高展明死,只是他本可以保下那人,却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戕害致死!
  高展明看着不断发抖的高华崇,已无话可说,便转身大步走了。
  高展明到苏瑅府上时,苏瑅已备好茶等着他了,两人立刻开始共商大事。
  高家如今虽已不复当年,年轻子弟中少有出众之辈,可高嫱与高元照还是老谋深算的狐狸。他们在与赵家争权的过程中使出如此计谋,可说是害苦了赵家,令赵家无法再复制高家当年的辉煌,可对于天下大局,他们却无力掌控。
  战事一起,国家大乱,事情早已脱离了高家,甚至是脱离了任何人的掌控。因为朝廷腐败,民不聊生,赵亢起了造反的头之后,多地百姓开始起义,战火迅速蔓延了大半国土。
  高展明熟读史书,道:“如今天下的局势,难以揣摩。往远了看,必有多年战祸。往下只有两条路——或是有一位本就手握重兵大势的中兴之臣立下军功,重振朝纲,便如那大唐一般;又或是打到这天下礼乐崩坏,势力重新分布,地方豪杰以武服人,重新收复天下,便如那三国一般。”
  苏瑅对他投去赞赏的目光:“你年纪轻轻,却颇有远见,李景若果然没有看错你。你家族的那些长者,究竟是缺了长远的目光。假若他们肯早早改制,天下安定了,家族再富贵百年也未必不可,然而他们心中只有高家,没有天下,如何能得善终?!”
  这话高展明也认可。高家确实已是强弩之末,再无回转的可能了。——他们的敌人早已不是赵家,而是整个天下。狼烟一起,这天下就步入了以军功服人的时代,如今还只是个开头,至于何时能够令天下重获安宁,端看那中兴将才何时能够锋芒毕露。而他和苏瑅,都把赌注压在了李景若身上。
  李景若颇有深谋远虑,高家与赵家势同水火之时,他便已料到了今日,因此他早就开始招兵买马,这些年他看似游历天下,实则广交好友,收买人心。如今天下战火蔓延,唯有河南道依旧泰然,只因整个河南道早已在他永王一脉的掌控之下,兵马富足,固若金汤。
  高展明也已对高家心灰意冷,全心全意地支持李景若。他与苏瑅等人与李景若里应外合,不断传递消息给李景若。
  高展明与苏瑅谈完大事,突然端着茶盏叹了口气。
  苏瑅问道:“怎么了,你今日一来我便看出,你有心事?”
  高展明道:“这京城……我怕是待不了不久了。”
  苏瑅一愣:“怎么回事?”
  高展明轻描淡写道:“我与高华崇起了些争端,他未必还肯容我。”
  苏瑅见他不想细说,便也不刨根究底,沉吟片刻,道:“已到了不走不行的地步?”
  高展明犹豫了一会儿,缓缓摇头:“未必。只是我……”
  如今高华崇已然识破了他,他并不知高华崇是否会向高嫱与高元照告状,当然,即便他告了,这事听起来太过匪夷所思,高嫱他们也未必会信,只是他们虽然同为高家嫡子嫡孙,但他与高华崇的分量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只因他勤恳能干,高嫱才颇为倚重他罢了,假若高华崇与他势不两立,他绝然讨不到好去。
  他亦知道他对于李景若十分重要,他能够接近高嫱等人,最快最准确地知道高家的动向,并传书告知李景若,让他能够顺应形势部署。他若一走了之,未必有人能够取代他的位置。然而一则他并不喜欢做这些事,即便他不是真正的高展明,即便高家人待他并不好,然而这具壳子到底是姓高的。再则这京中暗潮涌动,他处在夹缝之中,日子十分难熬。今日他与高华崇这场争执,或许正是他心底想要逃离此地才会率性而为。
  然而若真的一走了之,他又担心辜负李景若对他的期望,坏了李景若的大局。
  苏瑅打量他片刻,忽而一呻,道:“他难道没有同你说过一句话?”
  高展明怔了一怔才明白苏瑅口中的“他”指的是李景若。可是那句话指的又是什么话?
  “他不会强迫你为他做任何事,即便是我,也是我心甘情愿,择了他这良木而栖。你若想走,随时可走。”
  高展明怔忡无语。这话李景若确实同他说过,但他当时并未往心里去,也想着能尽力为李景若多做些事。这样的压力令他寝食难安。他当真可以想走就走吗?
  苏瑅又道:“他上一回来京城,临走之前同我说了一段话。他早已料到你的为难,他同你说的话,也唯恐你当他是戏语,困住了你自己。他同我说,假若有一天你为难之时,让我转告你,他图谋这天下,就是为了你我这些伴他左右的人有朝一日能够率性而为,再不需身不由己,天下之大,想去何处便去往何处!甚至于,你若想走,该如何走,他也早就为你筹谋好了!”
  高展明鼻子一酸,忙举起茶杯遮掩。率性而为这四个字,多么难能可贵,他做了这高家人,做了这官,更有体会。有权势这座大山压着,焉有“率性”二字可言?
  苏瑅道:“你可想好了?”
  高展明放下茶盏,握了握拳,郑重点头:“我想好了。我想出京,去他身边辅佐他。”
  苏瑅道:“也好。这京中便没有了你,有我在也能沟通左右。你且再忍几天,自己小心,带我安排好了,就立刻送你出京。”
  往后几天,高展明颇有些提防高华崇,然而高华崇并没有向高嫱与高元照说什么,因此那两位长者对他的态度亦没有改变,只是出乎他意料的,高华崇做了些可笑又滑稽的事。
  早上他出门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门框上被人贴上了黄色的符纸;喝茶的时候,喝完发现杯底竟然有些香灰;府里的下人被买通,他出门一趟回府发现府上布局变了,大抵是被人改了风水。
  他把门上贴的符纸拿给道士看,道士说此乃招魂之符,弄得高展明哭笑不得,却又有些难过。
  天下的局势恶化得很快,虽然赵亢一开始连破数城。然而到了固若金汤的河南道他却吃了大亏,不得不偃旗息鼓,退后重整兵力。然而即便他不能作为,各地叛军亦如雨后春笋而起。
  令高嫱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赵亢还没打过来,驻扎在京畿附近的守军先作乱了。起因是守军的将领因故得罪了高元照的长子高华尚,他担心高华尚会公报私仇,再则既然如今天下大乱,京城早晚会被人攻破,与其尽忠守节等着看他人吃酒喝肉,倒不如抢分一杯羹,割下高元照与高嫱的人头去投奔叛军,将来也算是个大功臣。
  那叛将人就在京畿城门之外,手下颇有几个得力的兄弟,帮他矫制兵符假传圣令,竟然真的带着军队攻进皇城来了。
  不过他手下人马并不多,而且起事匆忙,士兵还稀里糊涂的,因此虽然一开始京城大乱,但有眼力的人很快就看出此人不能成事。
  但这对于高展明而言却是一个好机会。苏瑅早已帮他准备好了出城的车马钱粮,趁着眼下京城乱作一片,苏瑅立刻派了人来通知他,让他即刻出城。
  高展明唯恐车马太多引人注目,因此派了引鹤等人先带着出行钱粮从后门走,到城外等他,他自己带一名护卫分头而行。
  令高展明没想到的是,他刚骑上马,便有人冲出来拽住了他的马缰。
  “高君亮!你去哪里!”高华崇死死拽住他的马缰,伸手想将他从马上扯下来。
  高展明大惊,没料到高华崇竟会在这时刻来找他,一时情急,猛将缰绳从高华崇手里抽回来,拍马便走。
  高华崇立刻抢了一匹马追上来,吼道:“你疯了吗,外面守军正在作战,你想去挨刀子吗!”
  这京畿有八道城门,高展明知道叛军从何处攻入,亦算得出叛军人马打到何处便不能再进,因此他全部担心,只顾打马快跑。
  高华崇灵光一闪,猛然顿悟,大惊道:“你又要离京?!”
  高展明没料到高华崇追得如此之紧,只好掉马往小巷子里跑,以期甩开他。
  高华崇依旧就追不舍,他的马术更胜高展明,不片刻便与他齐头并进,想去勾前匹马的马缰让他停住:“站住,我有话要问你!”
  这般速度若被他强拖下马去少不得要跌个重伤,高展明只得不断闪避。
  高华崇见他去意已绝,不由急了,语无伦次,也不晓得在说与谁听:“我当初真不知韩白月会如此之狠!便是我的过错,难道你就一点也没错吗?”
  高展明侧头看了他一眼:“你何必同我说这些?你明知道,这些话不该同我说!”
  高华崇猛地皱眉,马速落了片刻。他满腔的话,想说,想问,他还想同那人争出个高低短长来,他还想看那人向他低头,可如今,已经物是人非。他忽觉胸口闷痛得喘不上气来,几乎坠下马去,勉强稳住了身形。
  他终于彻底明白,他想出的那口气当年是出了,可那人已经不在了。事到如今,他也再不求那人向他低头认错,可他想说一句后悔,也已无人可说。
  高展明道:“待你百年之后,兴许还能再见他一面,你想说的,想问的,都等到那时,与他说吧!”说罢打马快走,终于将高华崇远远甩开了。
  他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撕心裂肺地大叫声,却终究都与他无关了。
  
   第一百零四章 君临天下
  
  四月,小皇帝因病去世,有人宣称挖出一块石碑,上面写着景王之子乃天命所归,因此高嫱册立年仅三岁的景王之子为新帝,继续垂帘听政把持朝政。
  五月,李景若将赵亢逼退回河东镇,赵亢投降,自溺于井中身亡。
  九月,原淮南统兵后起兵造反的杜峰攻破京城,将高嫱与高元照等人当街斩首,人头悬挂于城门之上七日。年幼的新帝被软禁。
  十二月,李景若收复山南道,并与北方异族歃盟订约。
  来年三月,李景若平定淮南道战乱。
  这两年的时间里,李景若从崭露头角到大放光彩,自封中兴大将,却始终未曾称帝,高展明曾好奇问过他为什么,李景若却只是摇头笑道:“名不正,言不顺。”
  随着一场场胜仗,当大半天下都尽在他们掌控之中,当手下诸将也情绪高涨,想要将李景若推上大位,就连高展明梦中也见到李景若身穿龙袍坐在大殿之上俯视苍生的情形,然而李景若还是那句话——名不正,言不顺。
  彼时刘世嘉已是李景若手下一员大将,他对此十分不解,便去问高展明,难不成李景若当真没有做皇帝的野心?
  高展明已懂得李景若的心思,道:“幼帝被杜峰软禁,杜峰挟天子以令诸侯,我们若能将幼帝救出,自然还是要尊他的。毕竟他才是祭过天登基的天子。”
  刘世嘉不解:“可幼帝才四岁。”
  高展明笑了笑:“那又如何?”
  刘世嘉失笑:“我说句不中听的话,那杜峰乱臣贼子挟持了幼帝是挟天子以令诸侯,而我们辅佐幼帝,在不服的人看来,李将军与挟天子亦无甚分别。幼帝年幼,到底是做不得主的。”
  “你可知,高家、赵家等历朝外戚,为何不索性谋反篡位,却一心将女儿送入皇宫,以谋得半壁天下?你可知杜峰为何挟天子以令诸侯,而非废帝自立?”
  刘世嘉想也不想便道:“他们才是名不正,言不顺。”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没有。”刘世嘉犹犹豫豫道,“然而如今这天下若想长久太平,还是得有。所以他们不敢,怕成为众矢之的,可是李将军也是皇室子弟啊,”
  那些曾登上权势巅峰之人,远至曹操司马懿,近之高元照与杜峰,他们曾权倾朝野,虽无皇权之名,却有皇权之实,然而这些人中少有废帝自立之人。他们并非没有狼子野心。高嫱与高元照为了能将富贵世世代代传下去,可谓费尽心机,然而他们为何不称帝?只因王侯将相虽非有种,可在天下人心中,是有种的。一旦他们打破了这规则,便会树大招风。既你高家能称王称帝,我刘家为何不能?宋家为何不能?兵强马壮之人,野心勃勃之人,这天下并不少,只是不敢妄动罢了。若保下皇帝这个种,也就保了名正言顺,无人敢妄动,诸人便能各谋各的富贵,如此而已。
  然而李景若的情况却与他们不同。李景若本就是皇室子弟,那景王之子按照位份算起来,还未必比他更名正言顺,无非当年高嫱为了找一个好掌控的傀儡皇帝,才将目光放到了连话都不大会说的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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