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月常明-第1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苏青竹总觉得,再这么走下去,还没有走到西陉关,人先要被这烈日烤死了,他是发了什么神经,不好好地待在家里睡觉,偏要混进军队,留青倒是精神矍铄,仿佛要跟那些军用马拼一口气似的,每每还嫌弃前面的马走得慢,几度想要超上前去,害苏青竹被百户长狠狠瞟了几眼。
  入了夜,天又凉得很快,几十个士兵挤在一个狭窄的营帐里,呼噜声此起彼伏,苏青竹勉强熬了许多日夜,想既然已经跟到了这里,陆晋贤断总不至于再把他赶回去了,便蹑手蹑脚地溜进陆晋贤的营帐里。
  离西陉关越近,部署越严密,陆晋贤总要在七王爷的营帐中讨论军事战略到深夜才能抽身,回到营帐,见床·上蜷着身体睡着一个人,那背影又这么熟悉,顿时大惊失色,苏青竹一向睡得很深,今日却轻易醒了:“怎么,陆大人见鬼了?”
  “你怎么来了?”
  陆晋贤反射性地听了听营帐外的动静,见并未有异常响动,才松了一口气坐在床沿上,抚摸着那张一日不见便如隔三秋的脸:“早知道把你反锁在房中仍然不保险,就应该拿条链子拴着你。”
  “当我是牲口不成,我千里追随,夫君感动不感动?”苏青竹笑问,他从牢里出来就仿佛改了性子,多了几分俏皮和跳脱,大概他的个性本来如此,只是以前吝于对着自己展示罢了。
  “什么感动,简直就是胡闹,若是有个万一我还要分心照顾你。”
  苏青竹去搂他的脖子:“可惜胡家小姐不能看到陆校尉穿着戎装的样子,不然恐怕要非卿不嫁了。”
  陆晋贤失笑:“你还记得什么胡小姐,还说你没有吃醋。”
  “吃醋是一回事,记得是另一回事,纵使我能忘了胡小姐,陆老爷和陆老夫人也忘不了。”
  陆晋贤伸手触摸·他柔顺漆黑的发丝,总希望眼前这一刻可以停滞:“你放心,若我此番能够活着回去,我一定将我们的事向家父和家母禀告,以后再也不会有什么胡小姐李小姐王小姐。”
  “这还差不多。”
  “但是你要答应我,明天天亮都回去,你留在军中太危险了,七王爷一直看我不顺眼,这次却提出由我担任殿军校尉,难保他不会趁机做点什么。”
  “若是这样我就更不能走了。”苏青竹握住他的手,“与其在京城等你遥遥无期的消息,还不如陪在你的身边与你一同涉险。”
  陆晋贤听着他的话,只觉得心中一片温热,便俯下·身,吻住那两边薄红如桃花一般的唇,那样甘甜和美好,仿佛将一个季节的温情都酿入其中,只消轻轻触碰,便醉得如同置身云霄。
  苏青竹话还未说完,只躲开,却也是情到深处自然而然,两个人都有些气息不稳的情动。
  才解相思,已恨光阴短。
  结束了绵长的一个吻,两人对视的双眼仍带着藕断丝连的湿意,苏青竹道:“你让我留下来,我曾经与七王爷有些交情,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或许我向他求个情,他会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放我们一条生路。”
  “怎么,现在不比向我瞒着你和七王爷的交情了?”这回倒轮到陆晋贤吃味,他私底下打探过苏远安的事,知道那时候苏远安和少年时的李臻是青梅竹马,知交旧友,绝不是苏青竹自己所说的“有些交情”而已,交情若是深到能放过他这个宿敌,便不是普通的交情了。
  苏青竹淡淡一笑:“陆大人早就暗地里派人调查我的身份,就算我不说,你心中早已经清如明镜了吧。”
  陆晋贤见苏青竹语气里并无半分不悦,却也觉得这事说起来不像君子所为,便转口道:“今日军事计划已经拟定完毕,七王爷命我派先锋精锐部队先行增援。”
  苏青竹一双明亮的眸子望着他,眼睫毛没有一丝颤抖,许久,才从干燥得略略起皮的唇·间冒出一句问话来:“他派给你多少兵力?”
  陆晋贤卸下银盔,拨·弄着上头的红缨:“一千。”
  “什么?!”苏青竹惊坐起来,对手是戎夷主力军队,一千精兵纵使勇猛,也好比螳臂当车,若此后援军迟迟不至,等于前去送死。
  李臻与陆晋贤本就分属不同的政治阵营,他要借这个机会除掉陆晋贤,本来就是人之常情,只是这样等同于将西陉关也拱手让给戎夷,届时大军直·捣腹地,李臻的兵力能否抵御还未可知,必定又是一场生灵涂炭。
  他想象得出刚才在营帐中,七王爷理所当然地下达命令后,其他将领那些麻木冷漠的眼神,在他们眼中,没有正义对错,国家失去一个贤才无关紧要,没有百姓安危,死掉成千上万的黎民百姓也并无关系,他们眼中有的只是权势斗争中成王败寇的博弈而已。
  “他要将我困死在西陉关,我知道,我也不会束手待毙,兵不在多,而在如何使用,一千精兵,也能叫戎夷心惊胆战。”陆晋贤临危不乱,神情依旧淡然,握着苏青竹清瘦仿佛有骨无肉的手,“我只是担心不能护你周全,所以,你答应我,留在军中。”
  两人之间,仿佛从来就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仿佛从来就没有儿女情长,仿佛从未有过那般澎湃炽·热的情动,仿佛总在理智之下游刃有余,然而只是互相将内心的惶恐不安都强自压下而已,不忍心让对方为自己担心,不忍心招惹起生离死别的不舍和悲怆。
  “我要是硬要跟着,你还能拿我怎么办?”苏青竹看着陆晋贤听了自己的话之后骤然绷紧的脸色,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你放心,我不跟着你,若是李臻不肯派兵,我就拿着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他来救你。”
  陆晋贤听他不着边际的玩笑,并不将他的话当真,两人相拥着,听了一夜外面呼啸的风声,彼此无眠。
  次日陆晋贤轻手轻脚穿披铠甲的时候,苏青竹其实只是闭着眼睛,根本并未睡着,小椿进来伺候,看到苏青竹又是吓了好大一跳,以为没睡醒白日见了鬼,苏青竹敲了敲他的脑门道:“你叫陆拾来见我。”小椿懵懵懂懂地去了。
  “你答应我,要想办法活着。”苏青竹替他戴上银盔,双手些微的颤抖泄露了内心的情绪。陆晋贤情动,搂着他的腰低头深深地一吻。
  各自无奈。
  陆拾进来了,这些日子眼看着人更傻了,有时候糊涂到人都不认识,但唯独不会认错小椿,小椿一刻也不得闲地看着他,就怕他在军中犯错,给陆晋贤惹来祸端。苏青竹拽着陆拾的手,陆拾像是看懂了他满眼的悲伤,这回不挣脱了,只是愣愣地看着他。
  “远宁,你不是向来自傲功夫过人吗,你要保护好他们两个,别让人伤了他们。”陆拾像是听懂了他的意思,看了一眼陆晋贤,又看了一眼小椿,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
  天还未亮,苏青竹望着陆晋贤带着一队人马走远,渐渐消失在日头初升的天际,那轮鲜红的太阳,像一个不知怜悯为何物的神祇,又要对大地开始新一轮的烤问。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是14年开的坑的缘故,总之连载阶段更新几乎完全木有流量Σ( ° △ °|||)︴好想把全文都放上来的说。Ps:谢谢懒洋洋童鞋一如既往的鼓励,乃是不是从14年蹲到了17年?(手动表情:【笑cry】)

  ☆、宝花复生

  陈凌越在屋外敲了敲门,听得里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剧烈得好似要把肺咳出来,直咳了好一阵子才渐渐平息下来,里面的人幽幽地说了一句“进来”,若不是陈凌越武功高强耳目灵敏,简直听不见这一声轻如蚊讷的命令。
  陈凌越迈步进去,明明是暑气腾腾的日子,那人还裹着一床棉被,仿佛很冷的样子,空气中弥散着一丝淡淡的血腥气,想是那人咳得狠了,咳出了血。地上碎了一只青花瓷茶碗,该是那人之前起来寻水喝不小心打翻在地的,还有少许碧螺春沾在上头。平时伶俐的婉丫鬟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竟没有及时收拾。
  没有人能想到,眼前这个人,就是当年血灵圣教鼎盛时期的教主梁靖的独子,也是现在血灵圣教的教主梁信瑞,他三十不到的年纪,却因为久卧病榻而显得衰颓不堪,颧骨瘦得十分突出,两轮眼眶深深凹陷,他见陈凌越来了,将被子掀起一角,勉力支起的胳膊骨瘦如柴,无神晦暗的双目微微有了一些神采,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声音带着一些嘶哑:“如何?”
  “一切顺利,朝中安插了不少我们的人,李臻手下的那批走狗都是些见利忘义之辈,到时候自然倒戈,不足为虑。”陈凌越眉目清朗,言行举止总是一股正派作风,倒不像是魔道中人。
  “你那个女徒弟呢?”
  “她办事还欠些考虑,前几日险些暴露身份,最近不能用她,朱雀印也一直没有下落。”说着便弯腰欲收拾地上的碎瓷片。
  梁信瑞一把按住他的手臂,一时没有拿捏好,力气用得过大了些,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道:“别忙了,待会儿自会有下人来收拾。这段时间,多亏有你。”
  陈凌越便不坚持,毕竟做不惯这样的货,改坐在床沿,道:“信瑞,你我之间多年的交情,我不求你这份感激,你也别嫌我总是老话重提,血灵圣教的内传功法太过嗜血霸道,不仅残害无辜,也会损耗练功者的心性,切不可再碰了,你本身先天不足,现在病重身体更是一日不如一日,才会让其他三宗的人不把你放在眼里,朱雀印的原石血玉有温养之效,待我寻得,也可解你几分痛苦。”
  “有劳你费心了。”梁信瑞眉间一分厉色恰到好处地藏起,“怪我无能,无法接替大任,才会让圣教的基业遭受重创,我答应了你摈弃魔功,也是为了让圣教走向正途,广纳教众,压过儒释道一干不成气候的教派,将我发扬光大,不负我爹在天之灵。”
  陈凌越道:“你能这样想,那再好不过,魔功虽能续你的命,却如同饮鸩止渴,贻害无穷。你放心,有我在,总会有其他办法,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说罢便起身离去。
  梁信瑞半撑着身体,一直看着陈凌越离去的背影,直到陈凌越的脚步声走远了,才微微舒了一口气。
  卧榻之下,在暗红色菱纹褥毯垂下的边缘之后,隐隐露出一截干枯的手臂,顺着那五根如同枯枝一般弯曲着的手指,蜿蜒流淌出一行细细的血流,只差一点,就要流出床沿之外。
  

  ☆、山穷水尽

  次日旭日东升,陆晋贤率领一千精兵整装待发,这日风沙烈烈,比前日更甚,大风卷起幕天席地的黄沙,数十步开外便是一片迷蒙,这样的天气,正适合行军赶路而不易被敌军察觉。
  七王爷一身戎装,坐在马背之上,为先行部队送行,鲜红的披风在风沙中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
  “陆校尉,这一千精骑兵乃是我军中速度最快的部队,务必要在午时之前赶到西陉关,与守将马正通会合。”七王爷字字铿锵,“我大军即刻动身,绕至敌军后方,届时两边呈包夹之势,将敌人一网打尽。”
  陆晋贤看着李臻面色冷峻的脸,仿佛要从上面看出他的话是真是假,然而根本无从分辨,不管李臻抱着什么样的心思,此刻的他在所有将士的面前,已经骑虎难下:“末将领命。”
  字正腔圆的四个字在空旷的天地间回响,陆晋贤调转马头,挥鞭令下,骑兵先锋部队的马蹄扬起漫天的尘土,片刻之后便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七王爷抬起一只手,高声道:“全军听令,半速前进。”
  ============
  陆晋贤领兵一路风驰电掣,终于在午时之前赶到了西陉关,西陉关守将马正通看到后方尘土飞扬,正暗自松了一口气,等到援军来到眼前的时候,一颗心却凉了半截,不足五百人,竟然只有五百人,西陉关守军五千人,尚不足以抵挡戎狄大军,此时死伤过半,这五百人就算加在一起,也只是杯水车薪而已,不止是马正通,城墙之上苦苦支撑等待援军的将士们,看到援军只有这么一小拨人马,心也跟着一起凉了。
  军心摇摇欲坠,便被攻城的敌军看出了端倪,此时恪邪正在敌方压阵,敏锐地发现这个机会,当即发动猛攻,西陉关几日来牢不可破的城门终于被撞开了一条缝,敌军随即势不可挡,如同潮水一般涌入。
  马正通手中的剑几乎握不住,沾满鲜血的脸上满是绝望,完了,西陉关被破,再没有什么能够拦住戎狄大军的了,迎接他们的将是被屠戮殆尽的命运,他的使命最终没有完成,愧对黎民百姓,愧对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马正通颤抖地举起手里的佩剑放在自己喉间,为了避免受辱只能自行了断,却只听呼啸之声,一支羽箭擦着自己的脸颊,射入身后的圆柱之中,马正通朝箭矢射来的方向看去,看到骑兵队伍正前方的陆晋贤,手中持弓,正义凛然地跨坐在马上,马正通看着那无所畏惧的凛然面容,心中一动。
  “都不要慌,集结队形撤退至莅阳城内,骑兵队听我指挥,三奇阵冲散敌军阵型,掩护我军撤退!”陆晋贤高声下令,率先带着一队精骑兵冲入敌军,一边高声喝道,“七王爷的二十万大军随后就到,今日定叫戎狄死无葬身之地!”其他士兵也一路跟着他嚷道:“七王爷二十万大军随后就到。”
  败退士兵一听说后方有二十万援军,登时士气大涨,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马正通回过神,迅速召集残余部队,遵照陆晋贤的命令且战且退,他身在边关,对朝中事情早不甚明了,只在之前接到密保说朝廷会派七王爷增援,虽不知道这个眼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只是觉得能给人一种稳定人心的力量,似乎只要有他在,便不会让戎狄轻易通行,掳掠我大好河山。
  七王爷并未食言,给陆晋贤的骑兵果然个个骁勇善战,配合陆晋贤先前演练的三奇阵,以三人为一个小队,冲入敌军步兵队,扰乱敌方的阵营之后又并不恋战,迅速收手,如此一来,竟将人数远远多于己方的敌军部队搅成一片混乱,恪邪一见这有序的阵法,又见这一队骑兵着装与原先的人不同,便知道守城必定来了援军,指挥必定是换了人,若论骑兵,戎狄的骑兵可是比汉人强上百倍,只是敌方援军人数未明,究竟有多少人还需要看上一看,当下便将令旗一挥,派骑兵队伍上前,以骑兵对骑兵,探探对方的虚实。
  自西陉关至莅阳,原本一路繁华,人口众多,此刻百姓大多已闻风而逃,林立的房屋建筑却搬不走,立在这里也算是一道掩护。陆晋贤带兵佯攻实撤,专挑空城之中的狭窄巷道走,恪邪的骑兵数目虽多,在狭窄的巷道之中最多也只能三骑并排,并不能体现人数上的优势,十分被动,恪邪追了一阵,便看穿对方兵力不足,数来数去估计不过是多了几百人,只是故弄玄虚而已,便更加放心大胆地下令追击,
  追至废弃古城的深处,突然听得四面响起嘹亮的号角声,前方一路奔逃的陆晋贤此刻也停了下来,调转马头气定神闲地往回走。
  “糟糕,中计了,撤退!”号令未毕,漫天的箭雨射来,恪邪一骑绝尘往回飞奔,其他士兵也跟着手忙脚乱的撤退,因着戎夷骑兵的速度快,很快便消失于视线之中,却也有不少来不及逃跑的被乱箭射中,死伤也有数百。
  一些不明所以的守城士兵正要追击,却被陆晋贤拦住了。
  马正通面露喜色,赶到陆晋贤面前道:“末将马正通参见大人,大人真是用兵如神,既然援军已到,大人为何不趁胜追击,让那恪邪白白逃了?”
  陆晋贤面目却仍然凝肃,不见一丝松懈,正色道:“此事容后再说,你现在速速将军队转移至莅阳城内,恪邪很快就会知道上了当,必定会再次追来。”
  马正通见几队士兵从四面的矮墙之后出来,无声无息地集结成整齐划一的队伍,顿时明白过来,陆晋贤是用着百余号人唱了一出空城计,现有的援军远远没有二十万。
  没有时间去思考七王爷的二十万援军究竟是真是假,马正通只管做好自己的本职,调动全军撤离。
  莅阳城不大,城墙磊得很高,四面又有护城河环绕,易守难攻,只是城小也有一个缺点,容易形成合围之势,若是被大军包围,切断与外界的联系,光靠城中的粮草,只能撑上十天半个月,若是援军不来,就算能够死死守住城门,也会被活活饿死。
  陆晋贤早有预料,撤退的一路上便命令士兵一边囤积粮草和水,果然很快恪邪便意识到自己上了当,集结部队再次追来,此时的莅阳城城门紧闭,四方城门都分别有重兵把守,贸然攻城却是不智之举。
  恪邪望着莅阳城上那一抹挺拔的身影,显然那位就是取代马正通的新指挥官,恪邪嘴角牵扯起一抹邪佞笑容,一碰到这种棋逢对手的较量不仅不能让他畏惧,反而会使他全身都兴奋起来,想不到汉人之中除了那个可恶的李臻,还有这样一号人物,这场战争或许会比想象中更有意思。
  陆晋贤早在恪邪追回来之前,就派人给七王爷送了信,将守军退守莅阳的情况一一相告,并将援军赶到之后如何进行包夹战的细策逐条说明,只要七王爷还有一丝保家卫国消灭戎狄的心,便不会放过这大好的机会,虽然如此,此刻站在莅阳城城墙上的陆晋贤,看着眼前黑压压的军队,心中却没有一丝心存侥幸的希望,他无法把希望寄托在援军身上,他必须靠自己,能撑一天是一天。
  城中剩余的士兵已经不足三千,一旦城门告破,所有人只能成为戎狄的刀下亡魂,恪邪把杀戮当做毕生的乐趣,一旦打了胜仗,只会把所有的俘虏全部杀掉,不留一个活口,就算是为了这些士兵,他也要撑下去。
  恪邪没想到,这区区一座莅阳城,居然真的无法攻克,陆晋贤派人用水泥封堵城门,攻城锤竟然不能见效,城墙上又有数排弓箭手严阵以待,几次攻城危机都被轻易化解,恪邪知道只要没有援军,即便是久攻不下,也能让城中的人活活困死,谁知道如此僵持了一周有余,对方竟然仍然没有露出粮草不济的疲态,反倒是自己的军队,因为连日来无所事事的等待,反而变得日渐散漫起来,恪邪不免有些浮躁起来。

  ☆、山穷水尽2

  苏青竹这几日也过得心急如焚,七王爷率大军停留在此地已有五天,陆晋贤率领的先锋部队被围困莅阳城中的消息早已经传来,若再等不到援军,被攻破只是时间的问题。
  此刻与他坐在一起,同样心焦的人便是女扮男装混进军营的王卉,那日陆晋贤率领先锋部队支援,王卉便想混入其中,只是还未动身,便被苏青竹拉住了。
  “他们这一去,摆明了凶多吉少,若是你去了,不过是多死一个人,若是你留下来,说不定还有办法可想。”王卉听罢虽说觉得有理,情义上却仍然无法割舍,倒是觉得此时此刻还表现得如此冷静的苏青竹显得有些冷酷。
  “他待你如何,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你竟然还能一个人留下来,我倒是不知道你是真的在想办法,还是贪生怕死。”王卉道,她无非是心有不甘,陆晋贤这样看重的人,看起来却似乎对他并不在意,可即便如此,对于那个人而言,他在心里的地位也丝毫不会动摇,这根本就不公平。
  “他答应过我不会轻易死去,我相信他。”苏青竹望着王卉,后者从他的眼中看到一种不可动摇的坚定,终于让王卉动容,是的,他们之间这种信任最让人讨厌,好像根本容不下第三个人似的。
  莅阳城被困五日,果然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固若金汤,并没有给敌人任何可趁之机,七王爷每每听得军报,心情越来越差,将桌案上的军报连着笔墨一并扫在地上,怒道:“恪邪这个草包,还敢自称戎狄第一勇士,居然连个文臣都斗不过,真是可笑。”
  副将连忙将众人挥退,小声道:“王爷,我们迟迟不增援,已经有不少将领心生疑虑,再这么拖下去,恐怕到时候不好对全军将士解释啊。”
  李臻斜眼挑了他一眼,道:“怎么,本王做事还需要向别人解释?!”
  副将骇了一跳,连忙低头道:“哪里哪里,只是这军中必定有不少皇上安插的棋子,若是让皇上知道了,恐怕还来不及等莅阳城被攻破,京城的御令就先一步送来了。
  李臻望向副将,似乎将他刚才说的话一字一句地玩味了一番,直看得副将一身鸡皮疙瘩骤起,才露出一抹诡异的冷笑道:“君命?我现在还需要把他放在眼里?”
  副将看见李臻倨傲自负的表情,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七王爷出来了,就没打算再回去了,他们这帮人,要么就成为反贼,要么就成为开国元勋,再不会有其他的身份,他脚步沉重地走出营帐,只觉得听到了一个惊天的消息,后背渗出一层密密的冷汗。
  又等了两日,大军虽前进了几里,却依然在距离莅阳城不远的地方,呈包围之势驻扎,丝毫没有发兵的动静,苏青竹知道李臻是再也没有要增援莅阳城的意思了,只会等待城灭之后,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将自以为取得胜利的恪邪围杀,陆晋贤他们的价值,只是诱饵罢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