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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草师爷-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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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不管她是否知情,此案都只能定为畏罪自尽。”寇落苼幽幽地道。
  傅云书浑身一颤,“不……她一个小姑娘,有什么动机要杀牢中囚犯?这不合常理。”
  “有时候,动机并非必须。上头可以说她与何长发有私怨,下毒意图谋害连累了赵四,或者是与赵四有旧怨,终于买到了毒/药砒/霜,便迫不及待地下毒杀人,甚至可以说她不慎将毒/药撒入饭中,赵四与何长发是自己倒了血霉……”寇落苼叹息着,眉宇间显出几分倦意,“县主,有时候,真相也并非必须,虚实皆看上位者之心意罢了。”
  傅云书哑口无言,他又何尝不知这个道理,真相如何并不要紧,要紧的是这个窟窿有没有人来顶,既然有了,那么一切到此为止,完满结束。
  但是他不想这样,他觉得这一汪湖水即便再浑浊,也总有变得清澈见底的那天。
  繁杂的思绪便在这一股股浊流间流窜,隐隐似有什么意图挣脱而出,傅云书额头青筋暴起,眸光剧烈颤动,许久许久,直到寇落苼都有些担心地握住他的手,“浥尘……”傅云书忽然大喝一声:“不对!”
  “……”寇落苼问:“哪里不对?”
  傅云书急促地喘着粗气,一把拽住寇落苼的胳膊,道:“毒不可能是下在饭菜里的,若是下在饭菜里,九合县大牢里所有的犯人都难逃一死,可是为什么,只死了赵宣甫和何长发两个人?”


第102章 采生门(二十五)
  寇落苼微蹙眉头; “为什么?”
  傅云书道:“凶手把毒/药下在了只有他们两个能碰到的地方。”
  寇落苼道:“可是他们二人确实是生前服食毒/药导致身亡; 而他们的碗中,也确实都验出了……”
  说到此处; 两人俱是一怔; 随即异口同声地道:“碗!”
  傅云书道:“凶手可能是把毒/药抹在了碗沿上; 也可能是用水将毒/药化开,倒入碗里; 再将饭盖上去。”
  “还有一种可能; ”寇落苼忽然道:“凶手在分饭的时候,悄悄将毒/药撒进了饭中。”两人的目光缓缓相对; 寇落苼又道:“因赵四与何长发两人同住一间牢房; 不能确定究竟是谁会用加了毒的那只碗; 所以为保险起见,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统统下了毒手。”
  傅云书眼睫微颤,他深吸一口气; 轻轻地道:“许孟和赵辞疾; 两人皆有重大嫌疑。可是……”他不得其解地皱起眉,“可是我想不明白; 他们为何要杀何长发?”
  “未必。”寇落苼道。
  “嗯?”傅云书怔愣地望向寇落苼,“‘未必’是什么意思?”
  寇落苼勉强提起嘴角干笑了一下; 说:“我只是忽然想到; 万一那个人想杀的其实不是何长发……他想杀的,其实是赵宣甫呢?”
  傅云书诧异地道:“赵四蹲大牢蹲了这么久; 他们两个若是想杀他,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今日再搭上个何长发?再说了,赵四与他们能有什么仇怨?”
  寇落苼无声地笑笑,道:“只是随口胡说……你觉得,是他们两个中的哪一个?”
  傅云书摇摇头,道:“虽说他们二人嫌疑大,却也并不能肯定就是他们其中一个,兴许这是有人故意来离间我九合,没有确凿证据,我不能妄下定论。此事还需细细探查思索,寇兄,你我千万不能声张。”
  “我知道的,”寇落苼抬起手,有些怜惜地拭去傅云书额前渗出的汗水,“我不劝你休息几日,但是至少现在,陪我去吃顿饭,嗯?”
  傅云书这才后知后觉想起忙活了一天自己连饭都没吃过,肚子为己鸣不平,立即“咕咕”地叫了起来。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笑道:“连累你也吃不上饭。”
  “那你还傻站着,”寇落苼轻轻在傅云书后脑勺上拍了一下,“走。”
  这里离饭厅不远,寇落苼却牵着傅云书绕过饭厅,走向厨房。傅云书连连回头望着饭厅的方向,想象着李婶准备的各色佳肴,口水直咽,“寇兄,为什么去厨房,不去饭厅吃现成的呢?”
  寇落苼只淡淡地道:“我不放心。”
  县中毒杀案频发,县丞县尉身为左膀右臂却有重大嫌疑,他不放心他。
  虽然周遭乌云密布,傅云书心里却仍是抑制不住地一甜,他没有说话,只是将两人相握的手紧了一紧。
  走进厨房,反手关门,昏暗月光也被关在了门外。寇落苼从袖中掏出火折子,点燃了厨房里唯一的一盏蜡烛,他用手护着烛光,将烛台轻轻放在傅云书面前的桌子上,昏黄的火焰便将他清秀的脸庞映得温暖而又柔和。寇落苼道:“你等等,很快就好。”
  傅云书“嗯”了一声,托着腮帮子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背影,他想,慢一点也没关系,一直等也没关系。
  厨房里存着新鲜的荠菜和猪肉,寇落苼便想着给傅云书做一顿饺子,很快地把馅剁好,又去忙着和面,他习武多年,一双手力气大速度也快,没多久就把面和匀了,一边包饺子,一边问:“你想蒸着吃还是煮着吃?”谁知问了两遍没人答应,寇落苼转头看去,才发现小县令已经趴倒在桌子上,有一声没一声地发出轻微的鼾声。
  他无奈地笑笑,继续包饺子。
  傅云书睡得不算安稳,他在做梦。
  梦里的场景似乎是很多年很多年以后,又似乎是永远也不会真实发生的事。
  他和寇落苼隐居在一处无人山水间,搭了两间茅草屋,屋前是流水潺潺,屋后是翠竹千重。他们绕着屋子围了一圈篱笆,篱笆里面圈了鸡鸭鹅,旁晚夕阳落山时,他照常赶了鸭鹅从小河往家走,刚跨进家门就看见寇落苼磨刀霍霍向自家的大肥猪。
  他叫了他的名字,寇落苼便回过头来,咧嘴笑着,冲他晃了晃手里明亮的菜刀,说:“浥尘,今天包猪肉饺子给你吃!”
  他笑得开怀,那猪却满眼惊恐,被紧缚在案板上的肥短四肢拼命挣扎,居然真的被它侥幸挣开,嘶吼着从案板上一跃而下,撒开蹄子就朝外一路狂奔着逃命去了。寇落苼提刀欲追,却脚下一绊,摔倒在地,眼睁睁看着大肥猪撞开篱笆瞬息消失得无影无踪,被圈养的鸡们顿获自由,纷纷欢乐地跑到外头撒欢去了,鸭鹅们见状也不服管教,四散着跑开,原本静谧祥和的场景顿时乱作一团。傅云书跑到寇落苼面前,有些担忧,但抑制不住笑意,眉开眼笑地把人扶起来,问:“没事儿吧?”
  “没事。”寇落苼扶着老腰从地上爬起来,变法术一般从身后端出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送到傅云书面前,问:“吃吗?”
  傅云书愣了片刻,才弱弱地道:“吃。”
  “想吃还不赶紧睁开眼睛?”
  一个熟悉的声音蓦地响起,似在天边,又似在耳畔,惊得傅云书一个激灵,睁开双眼,昏黄烛火摇曳,自己眼前这人,可不就是梦里杀猪失败的寇落苼?想起寇落苼捉刀杀猪的模样,他忍不住笑出了声,招来寇落苼在自己额前一弹指,问:“笑什么?”
  傅云书可不敢让他知道,捂着嘴连连摇头,“没什么没什么,做了个昏梦罢了。”他定睛一看,面前竟摆了两大碗饺子,一碗蒸饺,一碗水煮,不由得问:“你怎么还用了两种做法?”
  “不知道你喜欢哪种,就都做了。”寇落苼把两只碗都推到傅云书面前,“尝尝看,你喜欢蒸的还是煮的?”
  傅云书笑道:“我要是说我都喜欢,那你以后次次都做两碗给我?”
  寇落苼佯装嫌弃地撇撇嘴,道:“那可没这个以后了。”
  傅云书道:“我都喜欢。”
  “我也喜欢。”寇落苼说着,上半身跃过桌面,嘴唇轻轻落在傅云书的嘴唇上。
  他们交换了一个旖旎而缱绻的亲吻。
  亲吻结束后,两人的气息都有些不稳,寇落苼更是喘息了许久才渐渐平静,他心有不甘地伸出手,在傅云书腰际游移,一边隔着衣衫温柔抚摸,一边哑声道:“这回先算你欠的,等事情结束了,我再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傅云书满面晕红,却挑衅地看着他,眼底闪烁着亮晶晶的光点,他道:“有本事你现在就讨。”
  话音刚落,他屁股上就挨了一下,寇落苼一本正经地坐下,拿起筷子,道:“吃饭。”
  傅云书揉了揉屁股,气鼓鼓地坐下,夹了只饺子囫囵塞进嘴里,一边瞪着寇落苼一边使劲儿咀嚼,仿佛幻想着在啃他的肉。
  寇落苼状似浑然不知,淡淡地道:“今天吃了晚饭就回去好好睡觉,磨刀不误砍柴工,休息好了才有足够的精神去查案。既然已经知道了毒死赵四和何长发的毒/药是砒/霜,那么就从各家药店开始查起,买砒/霜的人一定不会多,九合县的药铺就那么几家,仔细盘问,说不定能从药店老板的嘴里问出些许线索。还有赵四的事,要通知沈珣,虽然死相不堪,好歹算是全尸,让他把人带回去,妥善处置吧。”见傅云书张嘴似要反驳,他板着脸抢在前头说:“这事儿我说了算,没得商量,你吃了必须回去休息,否则我就去上吊。”
  傅云书一愣,只好埋下头,往嘴里又塞了一只饺子。
  他其实不是想反驳,他只是忽然想到何长发招供的那伙拍花子藏身金雕山一事,还没有同寇兄讲过。
  ……如果寇兄知道了,会有什么办法?
  慢吞吞地把嘴里的饺子咽下,傅云书犹豫着说:“寇兄,如果……如果我说,我想去一躺金雕山……你会怎么样?”
  寇落苼正拿着勺子盛汤,闻言,“当啷”一声,勺子沉入汤底。
  他僵了一瞬,随即自然地用筷子把勺子夹了出来,淡淡地问:“为什么突然想去金雕山?”
  如何寇兄知道了,一定会自己独身上山捉贼吧。
  傅云书道:“……采生门和群鹰寨,都已扎根江北数十载,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我觉得,这两者之间可能有什么关联……我想上山查探一番。”这一句话说得半真半假,寇落苼眸光闪烁,看一眼傅云书平静的眼眸,叹了口气,“哪里有这么简单。”
  傅云书便有些委屈地扁扁嘴。
  寇落苼道:“你若真是怀疑,改天我替你走一趟便是。不必叫旁人同我一道,身手不够,只能是累赘。”顿了顿,又道:“更不要想你和我一起去,我不能让你涉险。”
  傅云书颓然地喃喃道:“我也不想成为你的累赘,更不想让你涉险。”
  他这话说得实在太轻,即便以寇落苼的耳力也听不清,问:“你说什么?”
  “我说你也赶紧吃完。”傅云书夹了一只饺子放进寇落苼的碗里,然后伸出一只手贴在他温热的脸侧,温声道:“然后回去好好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的晚餐。


第103章 采生门(二十六)
  往常都是寇落苼送傅云书回房; 今夜傅云书却执着地要把寇落苼先送到房门口; 寇寨主不由得受宠若惊,两人又黏在房门口说了半晌的情话; 眼见夜色已深; 寇落苼才不情愿地松开手; 道:“你也赶紧回去睡觉。”
  “嗯。”傅云书踮起脚尖,在寇落苼嘴角亲了亲; 然后说:“我走了。”
  傅云书提着灯独自回到房间; 他心思重重,走到门口时突然从旁边窜出个人影都没察觉; 直到那人直扑到他身上; 小县令才后知后觉地吓了一跳; 盯紧一看,这才松了口气,道:“莲子,你怎么过来了?”
  莲子做贼似的朝四周看看; 小声道:“寇……寇先生没陪着你吗?”
  傅云书忽然感到莫名的心虚; 他干笑两声,道:“都这么晚了; 他当然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莲子点点头,扒拉着傅云书的胳膊踮起脚; 像是要对他说些什么悄悄话; 傅云书贴心地弯下腰,莲子便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傅云书瞳孔瞬时收缩; 一把死死抓住莲子的手腕,“你说的是真的?”
  莲子像是被他的反应吓到,浑身一缩,往回抽了抽自己的手腕,未果,可怜巴巴地说:“你抓得我好痛。”
  傅云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略松了些力道,面色却仍是严肃得吓人,他扯了莲子径直走进自己房里,栓好房门,回过身来,定定地看着莲子,道:“你方才说,你知道他们在金雕山上的具体位置,是真的?”
  莲子点点头,说:“他们带我去过那里。”
  傅云书问:“他们为何会带你去金雕山?”
  莲子道:“那也是蛮久以前的事了,那会儿江北的风声也查得很紧,我们中有一个小孩儿被制成人熊拉到街上去赚钱,结果被官府盯上了,他们就带着我们跑到一座山上躲了一段时间,说是避避风头。”
  傅云书蹙眉沉思片刻,问:“那你怎么知道那就是金雕山?”
  “我猜的。”莲子说:“他们带着我们从一条很隐蔽的小路上山,走了没多久就不再继续往上走了,说是上面有厉害的土匪,撞上就完蛋了。”她睁圆了一双大眼睛,巴巴地望着傅云书,道:“今天听王小柱哥哥说起他们藏的地方有土匪,所以你们不敢随意上山,我就想到了这事儿,云书哥哥,你说我之前去过的那个地方是金雕山吗?”
  傅云书缓缓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敢肯定,既然你说是几年前的事,兴许指的是另一座山头的土匪也不一定,但……”
  但这个可能性很小。江北府曾匪患猖獗,自群鹰寨日益壮大后,其他匪寨或被吞并或销声匿迹,还有被官府招安、剿灭了不少,从十年前起,江北便只能听到群鹰寨的声音了。
  细细思索着莲子说的话,傅云书眼睛忽然一亮,连忙问:“莲子,你方才说,在山上走了没多久就不走了?”
  莲子像是不能肯定,半晌才犹豫着点点头,道:“应该吧,小时候经常被他们赶着要跑很多的路,但那次上山,确实没有走很久就停了下来,应该不会走出很远。”
  傅云书忍不住有些欣喜,“也就是说,采生门至少和群鹰寨并非同伙,他们也只是挑了一个地方藏身而已,既然如此,我们便还有机会!”他一把握住莲子瘦弱的肩膀,激动地问:“莲子,你还记得你们之前是藏在哪个位置的吗?”
  “这……”莲子为难地道:“已经过去太久,我又没去过那山上其他的地方,要说具体的地点,还真讲不出来……”对上傅云书失望的眼神,她又忙道:“不过若是能带我去金雕山,兴许摸索着就能找到!”
  “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先带着你上山摸清他们具体藏身的地点,再多带些人马悄然上山,趁着土匪发现之前迅速将人捉拿归案……”傅云书喃喃地道:“只是去探路的时候人越少越好,人多了容易打草惊蛇,万一走漏了风声,采生门那帮人跑了,可就再难抓到了……此去金雕山千难万险,该让谁去呢?”
  莲子立即道:“当然是寇先生呐!他武功那么高,又和云书哥哥你关系最好!”
  傅云书心里一动,对上莲子清澈的目光,不自然地转过头去。
  他自然知道寇落苼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是,可是啊……
  傅云书无声地叹了口气,暗暗道:可是我又怎能亲手将你送入险境?
  打定了主意,傅云书又抬起头来,看着莲子,郑重地道:“莲子,答应我,今晚你我之间的对话,绝不能叫第三个人知道。”
  莲子迷惑地问:“为什么啊?你不打算告诉寇先生吗?”
  “……”傅云书只道:“我自有我的打算。”
  “那……”莲子小心翼翼地问:“那我们还去金雕山吗?”
  “去,一定要去。”傅云书斩钉截铁地道:“事不宜迟,未免夜长梦多,我们现在就出发。”说着就拽起莲子的胳膊朝外走去。
  “什……什么?!”莲子被带得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慌忙扒拉住他的胳膊,不敢置信地瞪着雄赳赳气昂昂、一脸干劲儿十足的傅云书,“我跟你?”
  “放心,”傅云书板着脸严肃地摸了摸莲子的头,“我会保护好你。”
  何长发与莲子出来已有数日,久未回归,刁滑似鬼的拍花子必会起疑,若再拖延,只怕他们会抛下外出未归的同伙顾自逃跑,他自己在陆添面前丢脸事小,任由一群坏事做尽的歹徒逍遥法外事大,且眼下已是深夜,群鹰寨匪众多半已入睡,兵贵神速,他带着莲子悄悄地去,摸清了拍花子们的藏身地便立即回来,不会惊扰到任何人,不会出事。
  傅云书心里其实也如十五个吊桶打水那般七上八下,但心中主意已定,他便容不得自己踌躇犹豫,带着莲子悄悄地去了马厩,牵了自己的马就从府衙后门出去,和莲子两人一骑直奔金雕山而去。
  通往金雕山的那座县城门常年有守卫把守,今夜轮值的两个守卫正睡得昏天黑地之际被傅云书狂放的敲门声砸醒,其中一个骂骂咧咧推开小木屋的门,正想将这不识好歹扰人清梦的家伙好好教训一顿,定睛一看,满腔睡意顿时散了个清醒,还当是县令大人一时心血来潮查岗来了,顿时哭丧着脸一边行礼,一边心里哀嚎着这个月的俸禄不知道又要扣多少。
  傅云书心中虽然不满他们如此懈怠,但此刻事态紧急,他也无暇多管,只道:“把城门打开,我要出城。”末了又匆匆补了一句,“不许多问,也不许多讲!”
  守卫乖乖地闭了嘴,拿出钥匙将城门旁边一扇刚容一马通过的小门打开,眼见傅云书骑上马就要走,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嘴,“大人,这门……还给你留着吗?”
  傅云书一夹马肚子,疾驰而去,声音随风幽幽传来,“留着。”
  他骑着马劈开浓稠夜色,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眼前空无一物,只有远处显出重峦叠嶂的山峰的轮廓。莲子两只手紧紧地揪在他身后,弱弱地道:“好像……好像到了……”
  “吁。”傅云书勒马停下,他喘了几口气,问:“你确定当初是从这儿上山的吗?”
  莲子有些犹豫地道:“太黑了,我有点看不清。”
  傅云书朝四周仔细打量许久,确定无人隐藏偷窥,便翻身下马,然后把莲子也抱了下来,道:“那就走近看看。”
  两人走到山脚下,莲子一边摸索着嘴里一边嘟哝着什么,傅云书从袖中掏出火折子,吹了几下点燃,将小小的火苗凑到她眼前好让她看得更清楚一点,同时问:“你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呢?”
  莲子说:“我是说,我记得我们当年上山的时候是有一条小路来着,藏在草丛里,不大看得出来,若是找到了,便能确定是这个地方了。”话音刚落,她突然惊呼了一声,声音不大,在这寂静夜空里却还是显得无比响亮,傅云书吓了一跳,连忙上前一把捂住她的嘴,低声道:“乱叫唤什么?!”
  莲子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闪烁着激动的光,她把傅云书的手扒拉开,小声欣喜地道:“我找到了!”她牵着傅云书的手,拨开重重灌木枝叶,露出地下的光秃的地皮。傅云书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相比起莲子的激动,他反倒有些迟疑,道:“这里有这样一条小路,过了这么久也未被草木完全覆盖,说明此路也有人走动……群鹰寨里的土匪会不会知道有这条路的存在?”
  莲子道:“说不定就是因为那帮拍花子刚走过的关系啊!再说了,土匪即便知道又如何,咱们来都来了,难道就这样无功而返吗?”
  “来都来了”四个字如四块板砖重重拍在傅云书心头,他硬着头皮,握住莲子的手,道:“从现在开始,务必万事小心,若有不测,不要管我,你马上跑回去,骑着我的马去县衙叫人。”
  莲子晃了晃他的手,天真地道:“我们小心一点儿,不会出事的。”
  傅云书笑着拍了拍莲子的脑袋,“借你吉言。”
  寇落苼蓦地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睛,清晰地听见耳边传来敲门声。
  他披衣起身,顺手将佩刀从枕下抽出,立在门侧,低声问:“如此深更半夜,是何人来访?”
  门外那人道:“寇先生,是我。”
  竟是许孟的声音。
  寇落苼心中虽狐疑,却还是将刀藏到身后,拉开门,果然见到许孟站在门前不远处,他本就气色不好,今夜不知为何一张容长脸更显苍白,幽幽立在一片暗色中,像一抹游魂。寇落苼对许孟此人无甚好感,此刻傅云书不在,也懒得和他虚与委蛇,冷冷地道:“你来干嘛?”
  许孟道:“我有急事要同傅大人讲,方才便去他房间找他。”
  听见他去找傅云书,寇落苼抑制不住地眼神一暗,依旧是睒着双冷眼看着他。
  许孟道:“可是我发现傅大人并不在自己房中。”说着,他口角浮起一个似有深意的微笑,眼神若有所指地在寇落苼身后那扇门里扫过,道:“便想着来寇先生您这儿找找。”
  寇落苼脸色骤变,“他不在自己房中?”
  “怎么?”许孟观他面色,也不由得皱起眉,“难道傅大人也不在你这儿?”
  先前沉浸在噩梦中的不适感卷土重来,寇落苼胸口莫名发闷,暗道一声不妙,也懒得再和许孟多废话,直奔傅云书的房间。他们二人的住所离得本就不远,寇落苼人高腿长,跑起来几乎是几步就窜到了傅云书房间门口,径直推门而入,屋子里黑咕隆咚一片,毫无生息。寇落苼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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