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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楚先生-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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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话,他转身而去,修长的身影融入夜色里,手中张开一把折扇,背影孤傲冷淡,与周围喧闹的气氛格格不入,布尔西科盯着他的背影怔怔,一时间看入了迷。
“cut——”
伴随着许安的一声喊声,布特恩才从角色之中清醒过来,他有些恍惚,看着那个远去的影子。顾阳停了下来,由助理将他扶到一边。
刚刚的表演中,他们都忘记了彼此的存在。
布特恩一直觉得,怎么能有F国男人这么蠢,被一个东方男子所扮演的女人所迷住。可当他真正对上顾阳那双幽深寒冷的眼睛,他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顾阳刚刚的表演,是怎么样的?
他的肢体语言,他的眉毛,他的身体是怎样在动作,他用的是东方还是西方的表现技法?这些事,布特恩统统没有觉察到。
他能看到的,只有那一双眼睛。
那黑色的眼瞳中,栖息着一个伟大的灵魂。
他现在望过去,那个刚刚成为男人的少年站在那里,任助理为他换衣服,他的表情苍白而冷漠,侧脸犹如一座大理石像,他的发鬓被盘起,有一些散发掉落下来,遮住了他的一部分脸,他的头上似乎有一些汗珠,不知道是因为热还是其他。
其实,这个孩子的长相,在化了妆之后,没有那么女性化,许安刻意没有让化妆师将他化成一个完整的女子。他的五官,眉头,依然能看出男子的特质。可刚刚,布特恩,布尔西科,就全心全意,毫无保留地相信,他是女人。
为什么?
似乎觉察到了他的眼神,顾阳抬起头,朝他这里望了一眼,那一眼那样深,深得布特恩浑身颤栗。
顾阳现在很冷。
明明,室内的温度是暖的,是合适的,衣服有些厚重,应该还要出汗,可他就是觉得冷,不仅冷,还黑。
沉沉的黑暗里,他赤身裸体。
他的眼前,是一片的夜色,身后,亦是一片夜色。
他看到了时佩璞,那位美人默然地注视着他,轻轻地唱了起来。
“思往事渺茫茫不堪烟梦,多少回无边恨苦涩酸辛………”
他亦唱亦舞,泪水从脸上不断流下,滴落在顾阳心里,他的身体被那泪水冻住了,好冷好冷,移不开身,他想,时佩璞是有多冷,才会心甘情愿地沉浸在黑暗的夜里,他的心又是有多热,才能为了这个国家奋不顾身。
剧本上的暗示,是时佩璞回到剧团之后,受到了布尔西科的热烈追求,这位F国外交官误把他当作女子,想要和他一生一世,国家在知道这件事后,下令时佩璞,借此机会,从他那里得到重要的军事情报。
就这样,一个真心一个假意,一个阴差阳错机缘巧合,时佩璞答应了布尔西科的追求,从此,他的人生就坠入了无边无尽的深渊之中。
顾阳不知道,他是怎样,在一个个日日夜夜,一个个情人相伴于身边的夜晚,默然地注视着漆黑的天花板,在苦涩与压抑的环境中入睡,第二日,又要想方设法地套取情报,他的心,到底有没有燃起过一丝爱火。
是国家重要,还是个人私情重要?
是该向伴侣坦诚,还是该坚守作为间谍的原则?
他是男人,却要装作女人,布尔西科爱的,是身为女子的那个他,是幻想中蝴蝶夫人的具象化,而不是,他。
顾阳闭上了眼睛,他的身体冷的要命,发被汗湿,一咎咎粘在额头上。
这时,许安走过来,向他问候:“你还好吗?”
他没有答话,就是看着对方。
这位导演也不介意,他说:“我想要把唱段再拍一遍,就是你唱蝴蝶夫人的那一段,我觉得灯光可以再亮一些,你的表情………也可以再冷一些。”
“可你的眼睛,要是热的。”
就像时佩璞,表面冷如冰山不可融,心却炙热一片,如火山岩浆。
青年默然点了点头,他站起来,在化妆师的帮助下换上那一身雪白的长袍,他朝着后台走去,人们纷纷自动为他让出一条道路,他的神情冷漠的难以言喻,眼神却是燃烧着的,像是黑暗中幽暗的蓝色火焰,那是因为,爱情。
蝴蝶夫人乔乔桑,在最后的那个时候到底在想什么,她是否怨恨过抛弃了她的丈夫,这一点,顾阳和时佩璞各有答案。这位日本女子恪守着作为妇道的本分,却在被踩到底线,爱情化为泡影的那一刻,毅然了结了自己的性命,没有一丝犹豫。
他站到台上,唱:“平克尔顿——”
他呼唤着丈夫的名字:“平克尔顿——”
他发出绝望的哀嚎:“平克尔顿,你的蝴蝶,不再等你了——”
那只小小的,怀着对爱情天真的懵懂和憧憬的蝴蝶,在对方冷酷无情的背叛之中,被碾成了碎末,她也曾经怀有美好梦想,曾经以为对方是她的良人,她为他背叛了她民族信奉的神,改信他们的上帝。她坚定不移的相信,他能保护她,爱着她,守护他们的家。
他会对她很好很好的,只要有她对他的千分之一好就够了。
顾阳的嘴角漫上了一丝冷笑,那是时佩璞在笑,他嘲弄着这个敌国女子的天真和愚蠢,却忘了自己为何独独钟爱这剧目,他扮演着至死不渝的蝴蝶夫人,暴露了自己对爱情的渴求和卑微。
我,是男人。
我,是女人。
我心爱的人希望我是女人,我就会成为她,我热爱的国家需要我是男人,我就能变回他,我是没有选择的,我也不需要选择。
他唱着歌,唱到高潮处,泪水无知无觉地流下,他依然高声而唱,如穿着红舞鞋的小女孩,不停跳着舞,跳到双腿化骨,倒地而亡,那双鞋才会停止。
他望着台下的布尔西科,那双碧绿的眼眸里的震惊,理解,和爱意,让他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不再孤单,两颗寂寞的心,靠在了一起。
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布尔西科。
时佩璞走下舞台,对那个人投去了深深一眼,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他是谁。
“cut——!”许安喊,他凝重地看了顾阳好一会儿,然后说:“这一场过了。”
工作人员都松了一口气,尽管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松气,刚刚片场的气氛,似乎古怪到了极点,空气都是凝固的。
布特恩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他看着顾阳,想要和他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似乎,一离开舞台,他们之间那种张扬的吸引力就荡然无存,顾阳坐在那里,像步入了另一个世界。
接下来,要拍的,是布尔西科为了时佩璞,刻意来到首都剧团,正好赶上他上台,唱那一首《梁祝》
梁祝一出,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布尔西科如痴如醉,越发笃信时佩璞就是他要找的东方女子,他对他展开了热烈的追求,这一点,让整个剧团都十分惊讶。
组织联系了时佩璞,告诉他,布尔西科的身份关键,相当重要,他能从他那里获得重要的情报,这也是他学的东西派上用场的时候了,不惜一切代价稳住他,时佩璞……没有异议。
然而,在漫长的相处之中,时佩璞逐渐发现,他对这个外国男人萌生了好感,对方是懂他的,懂他的艺术和悲伤,他的心情不自禁地软下来,化成了水。
而这对一个间谍来说,是致命的。
那一天,在演出结束之后,布尔西科抑郁地走进了后台,时佩璞正在卸妆。
他发现了对方的不对,他问:“你怎么了?”
“他们说你……”布尔西科犹豫了一会儿,注视着他的眼睛,轻轻问:“你是个男人吗?”
时佩璞的身影僵住了,他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注视着对方,这给了布尔西科莫大的勇气,他说:“我不相信。”
“你是我梦想中的那种女人,是完美的蝴蝶夫人,你怎么会是男人呢?不,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他的声音带着哀求,这个外国男人的东方幻想,显然正在破灭的边缘。
时佩璞看了他一会儿,静静移开了眼睛。
“我是女人。”
“你听过我唱的《梁祝》吗,我就如祝英台一般,她是女扮男装,我是男扮女装,我出生在一个封建的家庭,上面有两个姐姐,我的妈妈需要一个儿子来支撑她的地位,她把我当男人养,其实,我是女人。”
他转过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说:“你应当唤我时小姐。”
布尔西科被这巨大的惊喜给砸中了,他连连道歉,说自己不该这样唐突,他沉浸在惊喜中,忽略了时佩璞悲伤的眼睛。
从那个时候起,他就爱上了这个西方男人,可是对方爱的是她,不是他,他伪造出了时小姐的身份,隐藏了最真实的自己。
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了国家,还是为了不失去他。
从那个时候起,他就注定生活在荒谬的谎言之中,因为他,是男儿郎,不是女娇娥。
顾阳的额头上泌出了细小的汗珠,他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睛,头发散落在脸旁,他走进换衣间,在白色帘幕的遮掩下,他的身体根本就不能为外界所知。
他盯着自己的身体看了一会,忽然发出低低的笑声,他转身掀起帘幕的一角,朝外露出了小半张脸,对布尔西科说:“为我点烟。”
在昏黄的光线之中,他冷漠的脸,美丽的五官,独特的气质,混合在了一切,形成了一种势不可挡的压迫感,布尔西科为那种独一无二的美丽所震撼,他半跪下来,为他点燃了一只烟。
时佩璞拿起烟,深深吸了一口,他被呛了一下,眼泪几乎要流了出来。
“cut——!”许安喊了一声,他快步走向顾阳,说:“等等,在刚刚的地方,多停留一会,还有,不要哭,不要哭得……那么明显。”
“我知道了。”顾阳说,这是他今天说的第一句话,他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又很快就平静下来。
“a——!”
随着一声开拍,许安仔细地调整着镜头,他望着显示器里展现出来的画面,那是个青年,他长发如织,雌雄莫辨,他掀起一部分帘幕,露出了脸与脖颈。
那张小巧的脸,在显示器里被不断的放大,许安看着那双眼睛,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那双眼睛的幽深和冷漠,在镜头里被完美地呈现了出来。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顾阳以幽深的目光望着布尔西科,他眼里表达的东西,是那个男人不能理解的,就好像他明明有着喉结,却能装成大家都一致认可的女人,这是不是很可笑,很荒谬呢。
“做个绅士。”他轻声说:“为我点烟。”
布特恩情不自禁地跪了下来,双手捧着打火机,为他点燃一只香烟,顾阳拿着烟,深深吸了一口,呼出了白气,烟雾缭绕间,他的眼睛越来越红,眼神越来越深,谁知道是为什么呢,那种悲伤,从屏幕里直白地冲撞从来,狠狠撞进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头。
时佩璞呼出了一口烟雾,他昂着头,凝视着剧团的上空,隔壁的房间里,还有人唱着他刚刚演唱的《梁祝》,本是女儿身,何为男儿郎,本是男儿郎,何为女娇娥。
也许我,应该是个女人。
也许我,本来就是时小姐。
他扯起嘴角,微微一笑,松开了那道白色的帘幕,在帘幕之后,布尔西科看不到的地方,他褪下衣袍,身躯健美,肌肉线条流畅,是个实打实的男子。
“也许……是的。”顾阳轻轻地说,他的手指漫无目的地划过了镜子,镜子中倒映出的,就是那样一张美丽冷漠的脸,说是女子,也毫不惊讶。
“是的。”许安说,他盯着顾阳看了很久:“结束了,暂时。”
在这个声音被接收到的时候,青年一时间恍惚了起来,又过了很长时间,他才慢慢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他身体里的那一位美人,也随之垂下了眼睛。
那种寒冷的,黑暗的感觉,暂时从他的身体中离去了,他重新感到了光,温暖,他暂时地脱离了角色,可是他依然能够,听到另一个声音。
他还在。
他在和他说话。
时佩璞望着场外的布特恩,忽然微微笑了起来。
他问顾阳:“我是男人,还是女人?”
顾阳没回答他。
他又问:“你们希望我是男人,还是女人?”
“我该是时先生,还是时小姐?”
“你知道吗?”
顾阳没有说话,身体越发的颤栗起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又过了一会,他睁眼,对许安说:“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第69章 涅槃
顾阳回到酒店房间以后,把整个人都蒙进了被子里。
他的心跳很快,头上满是冷汗,耳朵里只有嗡嗡声和心跳声在不断作响。整个人都像是在水里洗过一遍一样狼狈。
其实在拍戏的时候,他经常陷入这种状况,特别是在和角色融为一体之后,角色会影响他,让他忘记自己,从而深深压抑。当时,在饰演《无人知晓》里的阿明时,就有这种忘记了他自己是谁的情况。
不过,现在的状态又有所不同,阿明说到底,还是个孩子,在和他争夺身体主权的战役中,顾阳能占领上风,可如果说阿明只是个脆弱敏感的小东西,时佩璞就是那种充满了神秘与诱惑,无与伦比的美人,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你,稍有不慎,就会被他带入泥潭。
时佩璞,蝴蝶君,传奇间谍,绝代名伶。
这样的人,是很难受到管束的,他本身就是擅长情绪控制的高手。可顾阳没有办法,也不能把他从他的身体里拿开,因为这也势必会影响到他的表演,他不但不能和他分开,还要把他抱得更紧一些,融进血肉里。
可这样,就会影响到他自己的心情,性格。这很正常,是公平的交易。
顾阳犹豫了一会儿,拿出手机,在通话记录里显示最多的那个名字上摩挲了一下,还是松开了手。
他闭上眼,伴随着耳边的叹息,沉沉睡去。
接下来的拍摄,不能说很顺利。
许安是个特别严苛的人,一旦有演员的表现和他想象的不一样,他就会反复地纠错,让镜头一次次地重来。不说别的,顾阳最多的情况下,一个镜头拍了二十遍。
为了电影的精彩,这是可以接受的事情,可是许安并不满意,他似乎,似乎总在思考一些事,尤其是在看顾阳的时候。
顾阳的演技,那是一路都没怎么受过质疑的,他就是那种出名的“我知道他有点细节瑕疵可这他妈完全不是问题”。他最为人所赞颂的地方,就在于角色的还原度,没错,顾阳一出场,大家都会被他说服,觉得这个角色,就该是这样。
可许安不满意。
现在的进度,已经拍到了时佩璞答应了布尔西科的追求,以东方女性的含蓄为借口蒙蔽着他,在欢好的时候关灯,不脱衣,以便隐藏性别。每次都这样之后,布尔西科也不由心生疑窦,怀疑他的用意。
那天,时佩璞对着镜子,打量着他自己的面孔,在长时间的伪装之后,他越来越有女相,也越来越像个女人了。
“也许……我本来就是个女人,谁说不是呢,男人和女人,又有什么区别……”
顾阳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冷漠而奇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其他的事情,镜头照在他的脸上,把他颤动的睫毛照得一清二楚。
“cut——!”
许安说,他盯着顾阳看了好一会儿,走到他面前说:“我们需要谈谈。”
顾阳抬头望了他一会,他的状态还没有清醒过来,过了好久,才点了点头。
他们一同走出了片场,去了酒店,许安点了一杯牛奶,一份面包给他,说:“你得吃点东西,你又瘦了。”
确实,这部电影开拍到现在,青年瘦了起码十斤,他每次拍电影都是一次减重,这点,他自己也心知肚明。
“谢谢您。”
“没事。”许安说,斟酌了一下语气:“我叫你出来,是因为我觉得,你在表演上……有一些可以改进的地方。”
青年望着他,眼瞳里闪现了一些惊讶。
这位导演的语气,结合他的神态来看,显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可以改进”这种委婉的意思,考虑到在片场反复的拍摄。到目前为止,许安是第一个觉得他的表演不符合预期的人,以往,无论是浪荡任性如卫余,挑剔苛刻如老亚索,甚至是百老汇那群老顽固,都没有在还原度这一点上对顾阳提出过任何质疑,所以他现在听见了,就有些惊讶。
不过,不是生气,对于这一块,他一直是很虚心的。
“您认为呢?”
“我认为,这要从表演派别开始说起。”
“你的表演派别,应该是体验派,你和方法派的布特恩不同,体验派本来就容易深入角色出不来,何况,你有意的加深了这一点。”
体验派,表现派,方法派,堪称表演技法三大流派,前两者的共同点是融入角色,真情实感,后者是靠一些技巧,一些道具来向观众证明角色的心情和存在。相对来说,前两者的表现一般都更真情实感,演员也更容易迷失。特别是体验派,演员在表演结束之后,很难从角色中脱离。
“说实话,你的融入程度确实令我十分惊讶,我见过卫余,就这一点沟通过。他对你的评价是,你能倾听角色内心的声音,能和他们达成心灵的连接。在百老汇,你也证明了这一点,莎乐美从你身上复生,夜莺张开了双翼,可以说,你是我到目前为止见过的最好的角色还原者。”
“是的。”顾阳说:“我能听到他们的声音,通常,我会将他们想象成我的朋友并请求他们降临我的身体,他们也都给予了我回应。”
“这大概就是问题所在。”许安说,他前倾身体,看着他的眼睛:“来,告诉我,现在和我说话的人是谁?”
“……顾阳。”
“刚刚表演的人是谁?”
“时佩璞。”
“他现在还在你的身体里吗?”
“对。”
顾阳说,忽然打了个颤栗,他说,他一直都在。
“你之前的几个角色,其实也有这样的问题,只是你的分寸把握的很好,所以无伤大雅,可是,现在不同,你知道为什么阿明能让你拿下戛纳奖杯吗?明明大家都看得出来,你是本色出演,可为什么评委都把那一票投给了你?为什么我也赞许你的演技?因为当时,你做到了一件非常可贵的事。”
青年睁大了眼睛,牢牢盯着他,等待着这个得过两次奥斯卡的大导演为他解惑,对方也确实没有令他失望。
“交流。”许安干脆地揭晓了答案:“你们做到了心灵上的交流。”
顾阳吸了一口气,僵直了背脊。
“在《无人知晓》的表演中,你是你,阿明是阿明,可你们水乳交融,互相支撑,你听见了他的声音,他也给了你反馈,我们都知道,是你,演绎出了这个角色,这一点实在难得可贵。因为这种交流是双向的,少了你不行,少了阿明也不行。作为演员,这是非常,非常好的事情,很少有人能做到这一点,可是当时只有十七岁的你,一个新人,竟然达到了这个境界,所以我们都认可你的表现,认为你有资格成为影帝。”
“可是,在之后的表演中,你在逐渐失去这个特点,你的角色还原度越来越高了,但角色对你的侵占力度也越来越大了,时佩璞和你,完完全全就是两个人,在表演的时候,你给我的感觉,就是他强行占据了你的身体,把你弄得遍体鳞伤,你完全没有自己的意识了,就让他在那里说话,这样不对。”
“演员和角色,是相辅相成的,少了一方都不行,不可以,你得保存你自己,让你,来引领他,在你听到他说话的同时,他也要听到你说话,这样,才能有好的表演。你不能说,把一切都交给他,就由着他来占有你,那你在哪儿呢?演员,是演员啊,你是一个演员,你能控制你的角色。”
“保留自己,倾听声音,相互交流。”许安轻声说:“这才是合理的表演方法,你听懂了吗?”
在他说话的整个过程中,顾阳就张着口,茫然地盯着他看,这位奥斯卡导演的提示,让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个样子……
他忽然意识到,在一次次的表演中,他是不是也开始封闭内心,只是拼命地去幻想对方,呼唤对方降临,却没有告诉他们,他到底是怎么想,准备怎么做,他想要如何表现,如何去演绎。
这是不对的,可他在今天之前,从来没有发现过。
“OK,我想你听明白了。”许安说着,摸了摸他的头,这个老绅士露出了慈爱的神情,对顾阳说:“给你放一个星期假,回去休息一下,把问题解决了再回来,可以吗?”
“……好的。”顾阳说,猛然眨了一下眼睛:“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他当天,就回了楚家。
他回去的时候,楚今夜不在,老管家看到他,还有些惊讶,笑着问:“少爷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先生还在外面呢?”
看了他几眼,又皱眉道:“您又瘦了,这可不行。”
顾阳冲他笑了一下,说:“等下我会多吃一些,现在……我想要洗个澡。”
他走进浴室,褪下衣衫,望着镜子。
之前,他就是在这个地方,遇见了时佩璞,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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