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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辗转-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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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易顺手夹了些菜到娄涵碗里,说:“我叫严易,你呢?”
  娄涵扒饭的动作一顿,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向上抬起直勾勾地看着严易,良久,才说,“娄涵。”
  “我可以叫你小涵吗?”
  娄涵:……
  “你的家人呢?”
  “没有。”
  “额……”严易有些不相信娄涵的话,娄涵一副少公子细皮嫩肉的样子,怎么可能会是个无家可归,无亲无友的人。
  若严易是个有钱人,一定会以为娄涵是看中他的财产故意接近他,怀上他的孩子再来找他要名分,可惜他严易现实中只是个独自从乡下出来打工的工人,他真的没有值钱的东西让人图。
  严易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引来娄涵一阵皱眉。
  “嗯……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说我在这里也没有家人。”
  娄涵狭长的眼睛生的实在好看,盯着人的时候眼睛总是感觉明眸善睐,眼怀秋波,眸中被光反射隐隐泛出水色,又有那么几分纯粹深沉,漆黑的瞳孔像道无尽的漩涡,把人的意识深深卷了进去。
  每次严易对上娄涵的眼睛,脑子里不是在胡思乱想,就是心如小鹿乱撞。
  晚上,严易打了盆水想给娄涵洗脚。
  娄涵却说:“我要洗澡。”
  严易也没理由拒绝,乖乖去烧水。
  严易家厕所的灯不巧烧坏了,天黑时漆黑幽深,加上这栋楼房更加是安静得诡异,雨停后雨水滴答滴答地滴着,清风一吹,娄涵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严易家没有花洒只能提着水桶拿着毛巾擦洗,严易倒是习以为常,把满桶的水提到厕所里,对娄涵歉意地说:“好了……没有灯凑合一下吧,我明天再修。”
  娄涵硬着头皮抬起脚一步步走进那间厕所,严易本想回去找几件以前的衣服给娄涵换洗,没想到才没走几步,身后就传出了娄涵的大叫。
  严易忙冲了过去,娄涵慌慌张张地从厕所里跑了出来,一脸惊恐地躲到严易身后。
  “怎么了?”严易是不相信那些神鬼之说的,自然不会害怕。
  “里面有蜘蛛……”娄涵懦懦地说。
  严易:……
  严易拍拍娄涵,安慰地说:“没事的,我去打死它。”房子破旧难免有些其他的生物驻扎,蜘蛛和老鼠都算常见的。
  严易走进不算宽敞的厕所,环视一周也没发现蜘蛛,抬头一望,一只巴掌大的黑色蜘蛛嚣张地挂在天花板上。
  捣鼓一阵后,严易提着蜘蛛萎缩的尸体走了出来,说:“小涵,你看,它死了。”
  严易本想走近给娄涵验证,娄涵一看那蜘蛛的尸体便吓得连连倒退,吼道:“你走开啊!”
  严易闻言赶紧把蜘蛛的尸体扔得远远地,问道:“你怕蜘蛛?”
  “为什么厕所会有这种东西啊?”
  “厕所里蜘蛛很常见啊,有时候三四只蜘蛛都是常有的事,只不过没有那么大而已。”
  严易每说一句话娄涵的表情就僵硬一份,联想到蜘蛛很多条腿,很多刺毛的样子,心底就阵阵惊悚。
  “刚才我看了一下,应该没有了。”
  “……真的吗?”身体黏腻的感觉对于平时爱干净的娄涵来说真的很难受,可是……
  “嗯嗯。”严易无法理解娄涵一个大男人还会害怕那种小生物,以前他在乡下池塘里还见过水蛇、蜈蚣呢。
  最后,娄涵还是咬紧牙关小心翼翼地向厕所探进一个头,仔细寻望墙壁,确认真的没有了,才敢走进去。
  “衣服可以挂在墙边的钩子上,有什么事叫我,我就在外面。”
  其实说实话娄涵对于严易的第一印象蛮好的,虽然生活落魄,却人高马大一脸正气,让人一看就觉得他不是坏人,像个没有心机的傻大个……
  一会儿,见时间差不多,严易攥紧了手中的衣服缓缓走近厕所,轻咳道:“小涵你洗完了吗?我找了些换洗的衣服……”
  “你拿过来,不许偷看!”
  严易一愣,脑里没来由浮现出娄涵光滑洁白的身躯的样子,脸有些发烫,背对着厕所门把衣物递了进去,即使这样还是乖乖闭上眼,不敢多望一眼。
  看到严易一副乖顺不敢出格的样子,娄涵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接过衣服习惯性的凑到鼻尖下,一股深处柜子底部常年不见日光的湿臭味萦绕鼻腔,反胃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娄涵难受地咽口水,嫌弃问:“你这什么衣服啊,味道好重啊,有没有比较好一点的啊。”
  料想过娄涵会拒绝,严易还是觉得很尴尬,挠挠头:“额……我已经很久没买衣服了……”
  “靠,你怎么这么穷啊!连件衣服都买不起,捡破烂都比你强!MD真是晦气!”寄人篱下的娄涵自顾自地发起少爷脾气来。
  严易愈发尴尬,忽然想起娄涵之前留下的衣服,说:“还有一件!”
  严易闭着眼把那件衬衫递给娄涵,娄涵识出了是先前那件衬衫,闻了闻并没有什么太大异味,才穿上。但总不能光着屁…股出去吧,娄涵心一横,随便套上了严易的宽大裤衩。
  衬衫配裤衩真的很奇葩,娄涵想想也就算了,再怎么窘迫总好过光溜溜得好。
  严易张了好几次嘴,才能望着娄涵说出口:“小涵,你喜欢穿那个牌子的衣服啊?我明天给你买。”
  娄涵轻蔑一笑,他以前穿的都是国际货,没有个四位数他都看不上,就严易这种职业收入,恐怕一个月也挣不到四位数吧。
  娄涵是寄人篱下也不强求,说:“你去专卖店买最便宜的一两百的那一种,买回来还要洗几遍晒太阳,要不然会有细菌,我不喜欢。”
  一两百?他严易最多也就买过一百块的大袄,夏天也就穿地摊十几块的背心,毕竟现在是夏天,娄涵肯定不是让他买大袄,严易不免有些肉痛。
  娄涵看着严易一副纠结的表情,心里也没底,也许真的是他要求太高了,不过那些真的是他的底线了。
  “啧,你到底行不行啊?”
  “额……应该可以……”作为一个男人被质疑是一件很糟心丢人的事,严易在城里混了几年,也被人歧视欺负过,却没有这一刻被喜欢的人质疑那么的心疼难堪。
  严易暗自盘算着这几年打工存下来的存款,少说也有一两万,不过要养老婆和孩子还差得远呢。
  睡觉时娄涵理所应当地霸占了床,严易没那么大胆,只好拿出竹席打地铺,倒也凉快。
  望着床上很快进入睡眠,时不时发出轻轻鼾声的人儿,严易总感觉自己一直是活在梦中。
  遇上漂亮又遥不可及的人儿,阴差阳错发生了关系,分开后又相逢,恰巧那人又是第三性,还怀了孩子,现在就住在他家里躺在他床上熟睡。
  这是灰姑娘改版了么?还是月老一时糊涂牵错线了呢?
  严易收回思绪闭上眼,既然遇上了,就珍惜吧,给未来留个美好的回忆。
  清晨,严易早早就起床去工地,煮好早餐看着床上盖着被子睡得熟捻的娄涵,留了张纸条压在桌面上。
  等到娄涵被晨吐弄醒的时候,看到纸条上面蹩脚歪斜的字体,不免想笑。
  小涵,我去工地了,早餐在锅里,你打开盖子就可以看到了,我中午就回来。
  娄涵把锅里的早餐盛了出来,其实就是一碗普通的瘦肉粥而已,娄涵用勺子舀了一口,味道清淡可口,刚好填充他吐得空虚的胃。
  选择留宿在严易家,娄涵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但是在比较陌生的人面前难堪,总好过在熟人面前难堪要好得多。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都没写到重点就三千了,回忆实在是写太多了,今天临时手机码的,在12点之前奉上o>_<o

  ☆、第十三章

  娄涵待在严易家里也没有什么事可做,只是肚子里的小东西像是在宣告它的存在让娄涵很是难过。
  “呕……”娄涵把早上吃的瘦肉粥都吐了个干净,恶心感还是萦绕在胸腔徘徊不去,像是生吞了一只苍蝇,不断想干呕。
  娄涵虚脱地躺在床上,脑子昏昏沉沉,眼前朦朦胧胧连面前的天花板都看得不真切,他把手搭在肚子上,暗骂道:“唉,你怎么就这么烦呐,要不是老子还年轻,还有大好青春没来得及挥霍,老子真想和你同归于尽,你要是再不老实,我就,我就……呕……”
  娄涵早餐本就没吃多少,现在吐的全都是胃里的酸水,这次却吐得格外严重,像是要把内脏全都吐出来一般,娄涵难受得连喘息的力气都没有,眼角泛出了淡淡蕴色的水光。
  严易回到家便听到动静,三步并做两步冲上前去,听着撕心裂肺的呕吐声,心尖像被揪着一样疼,却也帮不上什么忙,坐在床边轻轻拍打着娄涵的背脊帮他顺气,而后倒来清水给他漱口。
  “吐得这么严重,我们去医院看看吧?”严易第一次接触孕夫,对怀孕一点常识也没有,生怕娄涵有什么问题。
  “你想让我被人围观,当成怪物吗?”娄涵一想到医院医生一副绕有兴趣打量着他的神情,就感觉自己是只被捉去实验的小白鼠,任人宰割。
  严易马上摇摇头,解释道:“不是不是,小涵怎么会是怪物呢,现在社会上也有不少第三性,小涵你没必要在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的眼光的,毕竟孩子要紧……”
  娄涵眉毛上挑,心中产生一股无名怒火,“孩子孩子!你以为我想要它吗?要是打得去老子早就弄死它了!”
  他娄涵活了十八年也不知道自己是第三性,就是一阵酒后胡来,一颗颗接二连三地重磅炸弹便残忍地轰炸着他,任谁都无法立马接受吧。
  新闻上常报道失足少女偷偿禁果,年纪轻轻便怀了孩子,娄涵从未想过那种荒唐事竟会发生在他身上,但转念一想到最初的始作俑者是他自己,他这算自作自受,心口便是翻江倒海地烦躁郁闷,真想找人痛痛快快打一架泄泄火气,像以前一样伤过痛过之后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第二天照样生龙活虎。
  严易脸色一僵,无话可说。
  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停止流动,墙上的老式挂钟滴答滴答地转动,房间内一室静谧,气氛诡异得可怕。
  面对严易的缄默不语,娄涵忽然觉得自己把话说重了,毕竟错在于他们,孩子确实无辜的。
  许久,严易才打破平静:“我按着你的要求买了几件衣服,你看合身不合身。”
  不闻喜怒的声音让娄涵不禁怀疑严易不会是个只知道逆来顺受的大草包,开口问道:“你平时也是这样对别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么?”
  “我接触的人本就不多,没必要生气甚至动手,有时候包容能解决很多麻烦的。”男人挠着头说,憨厚老实的样子让娄涵想起了笨重的北极熊。
  就是这种男人,让娄涵心底没来由产生一股安全感,以至于见到当初见到陌生的他也敢全身心的交付。
  可惜娄涵并不喜欢严易这种虎背熊腰,粗枝大叶,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男人,至少以前他是喜欢清纯可人的美少女的,就算喜欢男人应该也是那种乖顺清秀一类的吧。
  窗外旭日东升又夕阳西下,早晨的霞晖还没有仔细地欣赏完便被灿烂的晚霞所替盖,缓慢而又缱绻的时光随着云卷又舒悄悄流逝。
  娄涵在严易家里住了几天,严易不仅没有亏待他反而把他当成佛一样伺候着,比以前在家里被保姆伺候要舒服多了。
  为了娄涵能更舒服一点,严易特地把楼道的杂物都清理清扫,恶臭也随之消散不少。严易知道娄涵爱干净每日都必须洗澡,凭借自己是建筑工人的技能费尽心思把墙体打通了,在墙外建了个厕所,这样在屋子里就可以去到厕所,而且新建的厕所也干净,没有可怕的蜘蛛会爬进来,娄涵喜欢得不得了。
  虽然娄涵并没有直接表露出欢喜的表情,只是那面上不经意间缓和下来的神情足以让严易产生满满的自豪感。
  两人以着诡异的关系同居,没人打破这层奇异的关系,日子也过得还算安稳。
  晚饭时,严易捧着饭碗狼吞虎咽,吃了好几碗白米饭还不罢休。
  娄涵还处在孕吐之中,对食物没有太大的兴趣,兴致缺缺地看着严易像转世投胎的饿死鬼一样,问:“你几天没吃饭啦,怎么可以吃那么多?”
  严易停下筷子,面色发窘,其实他每顿饭都有吃,只是最近他都是拼了命在干活体力消耗很大,不吃东西哪来力气干活?
  而且娄涵来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没有,衣服裤子鞋子都是严易帮他买的,娄涵爱干净严易连被套被褥都换成新的,为了补充孕夫的营养,严易每天买各种补身体的食材换着给他做,生活费比以前翻了不止一倍。
  虽然严易手头上还有些钱,不过为了长远打算,钱当然是越多越好,所以他白天去工地建房子,晚上就去小超市帮别人扛货卸货,也可以赚个百来块钱。
  严易没谈过恋爱,也不会说什么话来取悦娄涵,只是尽自己所能让娄涵过得好。
  吃完晚饭严易就出去了,严易家里没电视没电脑,娄涵就傻愣着不知道要干什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聊得很,兴致一来摸了摸肚皮,竟轻微地感觉到一坨软肉。
  娄涵像是受到什么惊吓立马坐起来,垂下脑袋看着自己的肚子,惊觉自己的肚子真的要开始大起来了。娄涵抿抿嘴用指尖戳了戳肚皮,完全没什么感觉,根本不敢相信里面有个正在发育成型的孩子。
  娄涵自己都不曾察觉自己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小家伙,你在吗?”
  尽管没有回应,娄涵还是不厌其烦地朝着肚子说着话,“怎么没反应,不会是在睡觉吧?”
  “你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娄涵皱眉想想小婴儿的样子,记忆中小孩子老是在大人怀里哇哇大哭的,吵闹的哭声烦得要死。
  “你不会也是个爱哭鬼吧?我告诉你我最讨厌别人哭了,泪水鼻涕水混在一起真是糟透了,以后你哭我可不会管你。”
  严易半夜回来时就看见娄涵靠在床头睡着了,被子也不盖,窗外浅色洁白的月光如同一层薄雾轻轻覆盖在娄涵身上,像个光圈里的睡美人。
  严易打开灯寻找换洗的衣服准备去洗澡,娄涵许是被刺目的灯光打扰,睁开眼睛悠悠转醒,他揉揉还未完全睁开的眼眸糊里糊涂地坐起来看着严易。
  “抱歉,吵醒你了?”
  “……你过来一下。”
  严易不明所以地走了过去,娄涵突然掀开了衣服露出肚子。
  “它长大了。”
  严易一愣,缓了片刻才知道娄涵在说什么,走近他近距离观看,果不其然,娄涵的肚子可以看出微微的有隆起的迹象。
  这是严易第一次感受到真的有孩子存在,之前娄涵说他怀了孩子的时候他只能相信,却又不敢开口向他确认,如今娄涵就这么主动展现出来,严易像接受审判一样莫名开始紧张。
  严易目光灼灼地盯着娄涵的肚皮,仿佛能透过肚皮看见里面的孩子一般,心中沉甸甸的,满是初为人父心中蒸腾出的暖意与激动,严易的二十五年人生里第一次感觉脑袋兴奋激动得要炸裂开来。
  “我可以碰碰么?”严易小心翼翼地问。
  “我又不是易碎的玻璃怎么不能碰了?”
  严易也顾不上揣测娄涵话里的意思,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抚摸娄涵微凸的腹部,刚一触碰柔软的肌肤,严易就像触电般弹了回去。
  他的手那么粗糙干燥,万一磨着怎么办?
  淡白色的节能灯下,娄涵注意到了严易手臂上的青青紫紫,有些地方还被磨破了皮渗出淡淡的血渍。
  娄涵皱眉道:“你这么晚出去是去打架了吗?”
  严易愣怔一会,忙把袖子拉下盖住伤口,不甚在意地道:“没事,不过摔了一跤。”
  “我在问你话呢!”
  也许是娄涵内心缜密,亦或许是严易不会撒谎,严易总是无法瞒得过娄涵。
  既然知道瞒不过,严易尴尬地笑笑,说:“去超市搬货的时候不小心摔倒,然后货都砸到身上了……”还好用手挡了挡,要不然凭那货物的重量肯定会出事。
  严易还在小小的庆幸,娄涵却显得很生气,怒斥道:“你怎么那么笨啊!找超市要了工伤补偿了吗?”
  “就是一点小伤,过几天就好了……”
  “受伤也不知道去包扎一下,万一伤口感染怎么办?”
  严易望着娄涵,呆呆的不知所措。
  “看着我干嘛!还不去找药箱!”
  就严易这种生活环境哪里有专业的药箱配备,最多就几瓶疏经活脉的跌打药水。
  娄涵看着严易从墙角翻出布满灰尘,邋里邋遢的劣质玻璃瓶,瓶内装着大半瓶黄色液体,瓶面就几个手写的大字——跌打药酒。
  娄涵眼角微微抽搐,目光中多了几分鄙夷,严易死命解释那真的是跌打药酒,只是放置的时间太久了。
  “这东西没有生产日期。”
  “又不是吃的东西。”严易说。
  娄涵自我挣扎了一会,说:“反正是你用。”
  严易:……
  娄涵把严易的手臂枕到自己腿上,用几缕棉花沾了些药酒轻轻擦拭着严易手臂上的青紫,巧妙地避开了破皮的伤口。
  娄涵的手修长白净,指甲修剪圆润,像稚嫩的白葱一样,在淡色的灯光下显得更加好看,加上娄涵一副认真严谨的样子,严易看得两眼发直,像怀春的少女般心如小鹿乱撞。
  “很疼么?你脸怎么那么红?”
  “没有没有,不疼的。”严易忙矢口否认,对上娄涵漆黑明亮的眼眸,心跳得更加迅速。
  这些日子的相处之下,严易深切的了解到娄涵就是个外强中干的人,表面上一副娇横拔扈的公子脾气,除去那层坚硬虚伪的外壳,其实内心比谁都软弱善良。
  娄涵缓缓地说:“我做人有我自己的原则,别人对我好我自然不会伸手打笑脸人,对我不好的人我一定会加倍报复他。”
  严易心下一动,几乎脱口而出地说:“我会一辈子都对你好的。”
  娄涵抬眼淡淡地看了一眼严易,没说话,既不否认也不确认。
  严易这人对他的确很好,只是并不是谁对谁好,谁就一定要和谁在一起的。况且他现在正年轻气盛,总有许多荒唐的理想和抱负,这些小小的温情是拦不住他的,以至于娄涵生下孩子后选择抛夫弃女,成为他四年来内心深处无可解脱的梦魇。
  青春赋予你年少轻狂,经年后,岁月洗涤过的成熟定会让你为过去的无知者懊悔。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里我要郑重的谢谢小绿大人,她从我第一篇文就给了我许多鼓励,在此鞠躬感谢,大人说的问题我以后会注意的。
还有最近俺二模考得惨烈,码字时间少,周末争取双更,谢谢12位亲的收藏,我会继续努力放糖的。

  ☆、第 14 章

  建筑工地里总是沙尘满天,灰雾弥漫,加上当头的烈日不断散发出炙热的光芒烘烤着大地,清风吹来的皆是股股热浪,娄涵处在其中,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内心焦躁不定。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不开不开我不开,妈妈没回来,谁来也不开……” 远处传来女童清远婉转的歌声,想一缕冰凉的清泉抚慰娄涵的内心,娄涵控制不住步伐寻声而去。
  一位穿着白色小裙摆,手里抱着个娃娃,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站里在初成的大楼前,忽尔狂风乍起,卷起地上散落的沙石扑面而来,娄涵不禁眯上眼抬手遮挡。
  再睁开眼时,看到的便是巨石从高处坠落,直击小女孩。娄涵脑袋一片空白,不假思索地飞奔而去,可惜还是晚了点,赤红温热的液体刚好喷撒到娄涵的身上。
  “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白色的裙摆沾染着星星点点的血渍,小女孩艰难地抬起,泪眼汪汪地望着娄涵。
  “我不是你妈妈,我没有不要你……”娄涵突然头疼欲裂,所有事情全部争先恐后在脑海里放映,像是有一个深不可测的深渊,娄涵越陷越深,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解脱。
  “我不是你妈妈,我没有不要你……”娄涵抱紧似要炸裂的头,嘴里颤抖着呢喃。
  “小涵,小涵……”  “哥哥快醒来……”
  梦境的深处传来呼唤,娄涵从噩梦中惊醒,眼里的惊慌失措还未完全退却,满头大汗。
  严易和严雨父女俩趴在床边睁大眼睛朝娄涵看。
  看到娄涵从噩梦脱离,严易拿出毛巾悉心地擦掉娄涵脸上的汗渍,温柔地说:“做噩梦了么?没事了……”
  严雨嘟着小嘴道:“哥哥不怕不怕,坏人被赶跑啦!”
  噩梦中的小女孩现在满怀微笑地望着他,娄涵看着严雨,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严易摸摸女儿的头,循循善诱道:“雨儿乖,唱首歌哄哥哥开心好不好?”
  “啊?”严雨好像有些害羞,不好意思地把脸埋进严易的怀里。
  “雨儿不想就不用唱了。”娄涵现在心有余悸,虽然知道那是梦,还是不禁后怕,庆幸还好雨儿安然无恙,一切都还来得及。
  严易动手理了理娄涵额头被汗水浸湿的刘海,说:“来吃些东西吧,都快到中午了。”
  严易整理着从家里带来的饭菜,娄涵趁机向严雨招招手,严雨乖乖地站到娄涵身边。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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