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号-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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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跑，别跑……”
　　阿志气喘吁吁的躲在拐角处，黑暗杂物里，紧紧的隐藏，终于骗过了背后苦追自己的人。这一刻，他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一滴一滴的打在手上已大力捏得扭曲的面包上。他实在是太饿了。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阿志终于沦为了一个衣衫破烂的脏乞丐，尽管印象中，自己昨天还穿着西装打领带，在与大客户谈着大生意。他终究猜不透怎么一日之间，自己就沦为了小偷，不去想那么多了，先填饱肚子再说吧，他对自己说。
　　“啧啧啧……”
　　用力嚼着那比石头还硬的干面包，阿志只能将它咬了又咬，嚼了又嚼，不一时就非常的口渴。
　　东张西望，茫然四顾，阿志心里盘算着再到哪里抢一瓶水来喝喝。所以他就这样一直穿街过巷，直到横穿马路时，被飞速的车流给带到了另一个模糊的场景。
　　“喂！喂！你没事吧……”
　　脑意识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清醒，阿志发现眼前的这个女人面孔非常的熟悉，特别像某个人，不过他还是不能太肯定，毕竟他视线已经模糊了。接下来，他又遇上了一个诡异的情景。
　　LIS大厦，最顶一层。
　　在2000平米的豪华住宅里，没有任何的物品，除了一部老旧黑白电视机和它前边的一张蓝色沙发，阿志坐在那里看着一直闪烁着白粒的荧屏，滋滋有味。
　　片刻，阿志再也不盯着电视机，而是拿起了一旁的头条报纸，一则新闻是关于首富离婚的大标题，内容说陆氏集团总裁与其正妻车茵茵因感情破裂，密谋离婚。可惜协议离婚不成，女方最终提起了法律诉讼，最后法院判定两人的独子由男方负责扶养，云云。
　　阿志放下了报纸，走过去窗边，却发现自己在天台的最顶端，下面竟然是万丈深渊，看不见底和尽头。他心头一颤，赶紧又缩了回去，这时门铃恰好响了。
　　“娜娜，你怎么来了……”
　　开门后，阿志看见了车娜娜，她竟然已经有了四十几的年岁，而这时自己也发现了本身的老态龙钟，步履蹒跚。
　　“来找你报仇啊！还我儿子……”
　　随着一声呐喊，阿志终于猝不及防，被她背后隐藏着的凶手，以一把短刃胡乱的送自己归西了，外露的肠子，血流的声音，一清二楚，当然还有一个女人嚎啕的哭声。
　　就在最后一口气断完之前，阿志总算看清了那个凶手的面目，原来他就是二十几岁的自己，依然是那么帅气俊俏，懦弱无能。
　　“……根据半人马座阿尔法星系之典令，今有三棱文明之屠杀虫人罪犯，违反宇宙和平相处定律，今已人赃并获，立即处以极刑。谨向伟大的宇宙之守护神敬礼，礼毕！行刑！”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宣告，阿志只感觉自己头顶有个好像太阳，又好像天使的人物，身上发出的光芒满满的都是红外线、紫外线和可见光。
　　“砰！”
　　随着一声巨响，阿志终于从噩梦中醒来，才发现是南柯一觉。
　　“怎么会这样，最近也没想起过她啊！”对梦境无法理解的阿志，自言自语，十分肯定自己脑海里没有泛起过往的记忆，那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不定成立的吧！
　　“唉！管她呢，上班去吧！”
　　阿志的日子过得就像这些梦幻的晚上，有惊无险。为了舒缓时常加班的疲累，阿志终于在X主任的同意之下，连休了5天年假，接上头尾周六日那就是9天了。有了这样充足的时间，他准备好好去旅行一趟，不知目的，无问西东。
　　高铁。
　　“各位旅客，您乘坐的动车GC1866次列车已经开始检票，请带好您的行李物品……”
　　启程。
　　“就在启程的时刻，让我为你唱首歌，孤独时候要记得想起我，等到相遇的时刻，我们再唱这首歌，就像我们从未曾离别过……”
　　在站台上等待着，哼唱着水木年华的歌，阿志独自一人去外地旅行，这时世间的一切他都不再理会，只想放飞自己的灵魂。
　　人潮之中，阿志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矮短的高度，温润如玉的脸颊，依偎在一个1米78的男生身旁，可惜她不是那个陌小洁，或者他认为就是陌小洁。
　　“大哥！”
　　身后排队的另一位大哥，用手拍了拍阿志的肩膀，让他往前挪一下，尽管此刻他还在盯着外二排的队伍凝视，就连前面空了二三个人的空档都没发现。
　　推着行李箱，摘下了耳机，阿志抽出了口袋里的蓝黑二面色车票，缓缓往前上去，就在快到闸机的时候，那个熟悉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站在月台之下，阿志并未急着上车，而是呆呆的左右张望，眼前蓝白相间的动力号，犹如一条长蛇，两头牵引，成双成对。
　　到了旅游胜地，风光无限好，正未近黄昏，阿志一人的程途，无忧无虑，拿起手中的单反相机，记录一幅幅瞬间回忆的美妙。
　　几天的旅程，一晃即过，不觉又到了归去之时，正如他来时那般。
　　又是此站，阿志才从这走了几天，然后又回到了这里，他实在想不明白这算什么事，记忆？往事？过去？
　　旅行的意义到底是什么，这是个问题，阿志有着自己的答案，那就是——逃离。
　　“嘿！”
　　依然十分熟悉的笑语，盈盈若呓，阿志回过头来，才发现确实是真的陌小洁在叫他，于是他彷徨的回了一声“嗨！”
　　两人正面相对，不乏尴尬，竟无语凝噎。
　　“你要去哪？”
　　“和朋友去玩一下！”
　　“男朋友么？嘻嘻……”
　　陌小洁用手指了指在高铁站内，小超市门前，伸手进冰箱挑着饮料的男生，没有说话，默认了对方的话。
　　“祝你们玩得愉快！拜拜！”
　　“嗯！拜拜！”
　　如果说那一去一来就是一种感觉，那么阿志与她的相遇更是一种虚无，比感觉还要虚无，因为他终于明白过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回归岗位，阿志又拼命的投入到了繁忙的工作之中。在相继遭遇了前二人，阿志心里非常明白后二人也总会在自己的人生中再出现一次，与其等待迟来的原罪审判，不如未雨绸缪的接受末日裁决。
　　红绿灯。
　　“小志！好久不见啊！”
　　阿志转过头来，看见身旁BMW7系车里摇下车窗的高妹对他喊了一句，她旁边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头，面无表情。有点惊讶之余的阿志才发现十字街口此时正是红灯，而他则刚想走过对面。
　　低下了头，两人互相寒暄了几句，闲聊了二三分钟，便分别了，非常的平淡了。可能感情的程度就是这样了，总无可厚非，早已是满足，阿志叹道。
　　最后关于阿兰，就是那次最后的相遇了。
　　

　　☆、乌贼大叔

　　
　　又过去了一二年，果然还是到了曲终人散之时，无论曾经多么熟悉的人儿，她都要嫁作他人美妻。因为阿兰和B城那个条件非常好的男友就要结婚了，她到底还是步入了幸福婚姻的殿堂。
　　而这也是阿志最愿意接受的结果，于他之外的人，只要过得比他好，什么都已不重要。
　　这一天，阿志独自走在回他老屋的路上，在他生命之中最后一次碰到了阿兰，恰巧她也走在回她老屋的路上，兰志俩终于又走在了一起，还是像小时候那样熟悉的有说有笑，仿佛过去那几十年压根没给他俩带来任何改变。
　　最后，就在两人分别之际，兰志俩终于想起了在水塘不远处，硬底化水泥路面上碰到的那名男子，他就是家在村头的路兰志。
　　风吹起来了，兰志俩像返老还童了一般，身体越来越低，愈来愈小，最后变成了两个小孩……
　　整整三十多年过去了，阿志心里始终牵挂的那个人，依然没有确切的名字，起初他以为这个人就是阿兰，然而事实却告诉他并不是这样。
　　“明天她就要出嫁了……”，回到路尾村老屋的阿志，思绪万千，感慨一生，在自家平层阳台上，抬头仰望星空，正如小时候那样，那时收音机靠坐在墙头，相伴着宇宙般的无纪元广播，令他充满幻想……
　　“哇！流星……”
　　正在聚精会神的注视着浩淼夜空的阿志，忽然看见了一颗亮光闪闪的光粒正往下坠落，兴奋的他赶紧在心里默默许下一个离开自己所在世界的小小大愿望，尽管此想法有点天真，可小时候的他，总是这样烂漫。
　　睁开了眼睛的阿志，本以为那颗光粒早就转瞬即逝，正如以往那样迅速，可是这次却有点不一样，只见那颗光粒自高而下，时而光亮，时而消失，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不见小星星，光粒最终竟然来到了老屋的阳台大上方。
　　早已惊愕不已的阿志，此时看着头顶上方好像弓箭头的三棱锥形外星大飞船，哑口无言，呆若木鸡，内心既感到十分的害怕，但又隐隐萌生着一丝丝莫名的渴望。
　　此时已是凌晨时分，万家灯火齐喑，农村的家家户户早已堕入梦乡，只有那黑蒙蒙的弓锥形大飞船悬停在阿志老屋上的高空，微弱的月光在飞船犹如黑色镜片的三角形面上没有任何的反光，反而飞船的四个尖锐顶点在闪耀着一点红色光斑，故而让人感觉得到它的存在和体型巨大，红斑又如四颗红星那样高挂天穹，或者说更像飞机机身闪烁的红色防撞信标灯。
　　“咯嗞……！”
　　又是一声声自动门开关的响音，并不是一次性开完，而是如人手那样一格一格掰开，只不过比阿志以往在大城市听到的那种木板撕裂开来的声音还要小，在偌大的夜空中扩散开来，几乎听不见声响，这又让他的内心为之一震，对此更加充满期待。
　　不一时，又一个弓锥形飞行器从大飞船里面落下来了，只不过体型有点小，如果将大弓锥形飞船比喻成人类足球场那么大，则小弓锥形飞行器就是球门那样的大小。
　　“没错！就是这样的比例。”阿志心里想了一遍又一遍。
　　“哗哗哗……”
　　小弓锥形飞行器往下飞来的时候，阿志听到了一阵阵水流的声音，比江河湖海的那种惊涛拍岸声要小很多，更像是用水瓢在大水缸里舀水的那种轻轻声响，可这种感觉不是新奇，而是在深夜里令人感到毛骨悚然，恐怖异常。
　　天空中的奇异声音停止之后，小型飞行器也就来到了阿志的眼前，双方的距离已经非常的接近，这时他开始猜测它们是奔着自己而来的，目的看似很明显了，这下令他内心更加的亢奋。
　　“咯嗞……！”
　　小弓锥形飞行器悬停在阿志眼前上方，朝底下的那扇三角形面中有个圆心，此时开门的声音再次响起，只不过相比前一次，力道又小了许多，真正是微乎其微了。
　　片刻之后，一个混身黑色的外星大生物从上往下自然降落，犹如神仙下凡那般，又好像乘坐人类文明的自动电梯那样，缓缓而下。
　　此时的阿志好像脚底生根，整个人僵硬在那里，动弹不得，丝毫不敢生气言语，唯有静静等待已落到阳台地面上的外星生物朝自己慢慢“飘来”。
　　一两步的相隔距离，足以使阿志完全看清了外星文明生命的模样特征，果真与人类文明生命的体型有着天差地别之处：
　　它的头部和弓锥的外形一模一样，俨然是一个正三棱锥体，本来是四个正三角形的脸面，因为朝底下的那面连着一个肉球，紧接着肉球的下半身又是九条大触须，三根立定地面，支撑整个身体，另外六根漂浮着。乍看起来，此外星生命有点像地球上的大章鱼，只是上半身的独特性才将其与章鱼明显区别开来。因为它的头部长着三张三角形脸面，一面只长着眼睛，一面只长着耳朵，一面只长着鼻子，还在缓缓的旋转着，而它的嘴巴则长在那像是脖子的大肉球上。令人更觉惊奇的是它的三棱锥体头部之内的深蓝色大脑模样的东西，布满黑色血丝和流动的液体，还有乳白色的神经中枢，整个脑部发着光亮，仿佛透明一般，以至于人类的肉眼就能将其看得一清二楚……
　　“你好！”
　　弓锥外星人开口说话了，第一句竟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人类招呼敬语，如此的客气礼貌，令阿志感觉自己像是在结识一位新朋友。
　　“你……好……我……”，阿志战战兢兢的答了一句，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唯有按照正常的人类礼仪向弓锥人回话，因为不知怎么称呼他，语气难免吞吞吐吐。
　　看见阿志如此犹豫或者畏惧的反应，弓锥人慢慢说道：“其实你不必紧张，我们并没有恶意！”
　　想想也是，要是对方心存恶意的话，阿志恐怕早就丧命于眼前这个体型比他还要大两三倍的弓锥人了。于是他看着对面头部大脑不停闪烁着异彩的弓锥人，此时它旋转的头部那长着鼻子的三角脸面正好对着自己，而不是刚才那双恐怖的双眼脸面时，阿志便大胆的问它道：“我该怎么称呼你？”
　　弓锥人头部里像警示灯不断闪烁着亮光的大脑，这时不知为何暗了下来，原因暂时未明，而阿志以为它是生气了，吓得自己脸色都差点白了。
　　“嗯……按照你们虫球文明的习俗，你可以叫我‘乌贼大叔’，尽管你们好像不太喜欢‘乌贼’这个词！”
　　弓锥人的脑壳又亮了，而它上面说的话又让阿志惊讶不已，只是他已不再那么恐惧了，毕竟时间在一点一点的过去，但直到目前他一点事都没有，同时他断定它脑部刚才的光线暗淡应该只是在思考而已。
　　“乌……贼……大……叔……”
　　阿志一字一字的重复了一遍它的名字，然后才以正常的口气说道：“你好！乌贼大叔！”
　　“你好！阿志！”，这时乌贼大叔的三棱锥体头部的耳朵脸面正对着阿志，肉球上的大嘴又重新向阿志问好，还从六条漂浮着的大触须中伸出了一条来，摆出一个握手的姿势，要和他握手问好。已经没有任何顾虑的阿志，立刻伸出手来，握住了乌贼大叔的手，感觉软绵绵的非常舒服，还很柔顺光滑。
　　阿志早有困惑，此时趁机不解的问道：“大叔怎么知道我叫阿志！”
　　乌贼大叔亦不卖任何关子，好像要变换形态了，因为这时它的大脑缩放到类似脖子的肉球里面，而三棱锥头部已停止了旋转，并展开成一张有着眼耳口鼻的正三角形大脸，毫无隐瞒的说道：“我当然知道，这不是我第一次造访虫球了，因为我此次来虫球的企图就是要带你回去。
　　噢，不对！
　　我是来带你‘回家’的！”
　　听到这样的答案，阿志内心更加不明就里了，一个人喃喃自语道：“回家？”
　　乌贼大叔又重复一遍道：“对！回去你真正属于的那个地方！”
　　双方停顿了一下之后，各自思考着什么，暂时无话，而放着乌贼大叔脑子的肉球同样被光亮照得透明无疑，此时又暗淡了下来，说明它亦在思考。
　　“可我的家不是在小镇镇路水村嚒？”
　　“不是！确切来说，只是你的身体属于这里，而你的意识或者思想则完全不属于这里！”
　　“为什么？”
　　“因为你现在拥有的意识是我们有意镌刻进虫人身体之内的，这可以完全保证此种意识在回到了我们的星球之后，再通过重生技术恢复原体形态时，不会产生反噬或者抵抗的作用，自然而然的就能适应自己的星球环境和三棱文明。当然了，以我们星球的技术完全可以抽取虫人的意识，但结果只有两个，一是虫人立即死去，二是暂时无法存放，况且这种行为的不确定性和危险性极其巨大，所以它被完全禁止。简单点说，‘你’就是我们星球用来监测，或者说学习记录虫球文明思想和情感发展程度的工具，而且像你这样的测试者，尚不在少数。”
　　对话至此，阿志似懂非懂，心里总算有点明白了，继而问道：“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乌贼大叔为了让阿志死心塌地的跟自己回去，干脆将事情说得明明白白。它说：“在你作为虫人婴儿出生的时候，我们的星球文明就已安排神秘的力量，将自己星球的意识植入到了你的体内，同时利用超级锁闭技术抑制住虫人的意识，让我们的意识快速成长。
　　直至如今，你的所思所想完全是基于我们星球所植入的意识，而不是虫球人原生的意识，即使后者对前者的脑力活动有所影响，那也是无关重要，可以忽略不计。因为这种控制有一定的时间效应，而且我们星球的意识锁闭技术在某种程度上还存在一定的瑕疵，所以我要带你回去，以供我们更好的研究虫人的世界文明，改进超级锁闭技术，最终是要防止未来产生的一切不可预知的事件。
　　因为宇宙之中，各类星球文明技术的自身发展，会随着时空的推移而不断演变，这其中存在的不确定性实在是太大了。”
　　“那你们为何不趁自己现在的技术水平远超对手之时就毁灭了地球呢？噢不，是虫球！”阿志还是想知道得更多，继续追问乌贼大叔。
　　“没错！但是有效的力量还是不够，因为两个星系的距离依然太远，目前我们星球能够到达这里的战舰仅且只有一艘，而且装载的还是防御性的武器！”乌贼大叔亦是非常的耐心解释。
　　见阿志还在苦苦思索，乌贼大叔又问道：“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果然没完没了，阿志继续问道：“按照技术发展理论，仅凭你们现在的技术就已经超过地球文明许多倍，噢不，是虫球文明……那么即使时间再长，未来虫球的技术肯定还是追赶不上我们星球的技术水平啊，毕竟我们始终赢在了起跑线上了！”
　　听到对方话里认同了自己的星球，乌贼大叔显得非常高兴，只是一张正三角形大脸面毫无表情，而是触须在不停的拨动，像足了人类的手舞足蹈，这让阿志内心不禁发出类似的联想。
　　乌贼大叔依然满意的解释道：“很好！你已经开始有点适应我们的这次见面了。技术的发展并非如你想象的那般简单循序渐进。
　　宇宙之中，任何文明的技术发展，一旦呈现爆炸式或者几何式的增长，那么它将在短时间内有机会超过任何比自身还要强大的文明。这样的例子在我们星球的‘宇宙生存’教学史上比比皆是。
　　按照虫球人文明的发展速度，他们很快就能掌握将自身的原生意识镌刻到其他最能适应虫球环境变化的优势物种身上，这是宇宙文明发展的必然性决定的。”
　　阿志意犹未尽道：“还可以问吗？”
　　一旁的乌贼大叔毫无介意道：“当然可以！你不是第一个对此充满疑问的伪装虫人！”
　　不过这次阿志一口气连着问了好几个问题：“我要怎么才能回去自己真正所属的星球？回去后我遗留在虫球的身体会死掉吗？我在虫球的父母怎么办？”
　　也是一口气那般说出答案的乌贼大叔，对阿志说道：“第一个问题等下自有答案；第二个问题的答案是你的身体不会死去，只是之前被困住的虫人原生意识会替代被我们抽走的意识——即你，而前者因为被长期抑制，所以当它重新回到你的身体之后，智力仅相当于虫人的低水平，换句话说就是‘巨婴意识’；至于第三个问题，我只能回答你，他们会过得很好，毕竟他们终于得到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而你也会回到自己的母体，那是我们唯一的‘生身父母’！”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说说吧！”
　　“我们的星球在哪里？”
　　“半人马座α星，它的名字按照虫球人的定义，可以叫作‘三棱锥体大黑弓星’！”
　　阿志又开始喃喃自语：“黑……弓……星……原来我来自那里！”
　　乌贼大叔知道时机已经成熟，诚恳的问道：“那么，现在可以走了吗？”
　　“那就走吧！”阿志回答的极其自然，尽管他不知道往后还会发生什么。
　　“好的！但还要等一下……该解决你刚才的第一个问题了！”
　　说完以上那句，对话完毕，乌贼大叔恢复了原状，大脑又从肉球重新回到了三棱锥体头部，而大嘴巴则从上回到了下面的肉球，三面独自长着器官的锥体头又开始了缓慢的旋转，不过其最顶端的那个锥点却发出了红色的闪烁光芒，极像人类的无线呼叫器所发出的对话信号。
　　不一时，从小弓锥飞行器上又下来了一个外星人，其样貌和乌贼大叔的体征大同小异，不同的地方就是它只有八条大触须。
　　一下来之后，后者就略带埋怨的语气对乌贼大叔说道：“这次貌似有点久噢！”
　　乌贼大叔此时九条触须全部点地，身体往下低矮了半截，极像人类的跪拜仪式那般，不好意思的向它赔礼道：“抱歉长官，这次的归原体疑问有点多！”
　　接下来，乌贼大叔又让阿志自然的放松，紧闭着双眼，更不要害怕，只要听从他的安排就可以了。
　　片刻之后，闭上眼睛的阿志只感觉周围是无尽的黑暗，他的双手和双脚好像被藤蔓般的绳索捆绑住了一样。他知道这是弓锥人的大触须，还有另一种感觉自己则非常的确定，那就是他的身体已经隔空悬浮起来。在平躺着没多久时，阿志就真切感觉到有异物极其缓慢的进入了自己的后脑，不伤不疼，不痛不痒，而他唯有默默等待即将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