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是我视线不及的远方-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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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征也不闲着，在岸边附近的地方寻找可能是异能者的人物，水里如此闹挺欢腾，那么异能者肯定会在岸边看好戏。
　　果然不出尉征所料，一个小男孩在临岸边很近的地方，笑嘻嘻地看着水里的人们倒霉的样子。
　　本来这可以认为是小孩子的好奇心和顽皮，但是尉征很快发现不是这样，所有的水浪在触及小男孩之前就被反弹了回去一样。
　　尉征嘴角微微上扬，活动了一下手腕：“熊孩子是该教训教训了”
　　由于水中的动静太大，小男孩并没有意识到尉征的靠近。
　　尉征站在小男孩背后，一拳揍了下去，砸在了男孩的头顶。
　　小男孩立刻抱着头，叫了起来。
　　刚叫了一声，尉征就像扛麻袋一样扛起小男孩，几个巴掌下去，拍在小男孩的屁股上。
　　小男孩大哭起来，叫喊着：“妈妈”
　　水中的怪物们消失了，水面重新恢复了平静。
　　顾远全身都湿透了，牛仔长裤重重地粘在身上，白色卫衣和黑色外套也都像加了几斤钢板一样压在身上。
　　额头的伤口上的纱布也都湿了，估计伤口感染了。本来是打算今天玩完之后去拆线的，这回麻烦了。
　　一阵风吹过，透心凉。
　　“远哥，看”尉征朝顾远挥了挥手后拍了一下小男孩的屁股“我抓到罪魁祸首了”
　　顾远上了岸，来到尉征身前。
　　他看了眼小男孩，二话不说直接消除了小男孩的异能：“systemcalleliminate”
　　“小混蛋，你知不知道你会害死人的”尉征边打男孩屁股边训斥说。
　　“啊……妈妈”小男孩一直哭喊叫妈妈。
　　小男孩哭得越厉害，尉征打得越用力。
　　“你们怎么打我儿子”一个中年妇女走过来，嘴里喷着吐沫星子。
　　“你儿子？”尉征指了下小男孩“既然是你儿子，那就好好管管，祈求别再遇见我，不然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你凭什么打我儿子，我跟你说，我要去告你，我要报警”妇女说。
　　“巧了，我爸是警察局局长，你想告啥，我给你们介绍介绍，打打关系”尉征说。
　　妇女当时就不说话。
　　“把孩子给她吧”顾远说。
　　尉征脸一拉，把小男孩扔了出去。
　　妇女向后退了几步，伸手接住了小男孩，似乎小男孩比较重，妇女支撑不住，坐到了地上。
　　“走了”顾远拍了下尉征的肩膀。
　　烧烤没吃好，倒是游了泳，快要冻死的顾远第一次觉得以后出门前要看看黄历以防出门不利。
　　“远哥，你把衣服换一下吧，会感冒的，我有带换洗衣服”尉征说。
　　“你不也湿着呢吗”顾远的眼睛将尉征从上到下扫了一遍。
　　“你要是不介意咱俩一起换也可以”尉征说。
　　“我介意什么？”顾远装作不懂的样子。
　　“那就好”尉征说“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尉征走了没多久就回来，手里提着一个包，他拉着顾远来到一辆车前：“远哥，我们进车里换”
　　“这车？”顾远没想通尉征怎么会突然有辆车。
　　“借的”尉征说“这边的人比较热心肠”
　　顾远：“……”你确定不是你仗势欺人？
　　先不管车怎么来的，换衣服重要，顾远上了车，坐在后座上。
　　尉征坐在了副驾驶上，扭着身子将包里的一套衣服递给顾远。
　　顾远接过后就开始换衣服。
　　“尉征，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顾远边换边说。
　　“什么奇怪？”尉征也在换衣服，边换边小心翼翼地从后视镜里偷偷瞄一眼车后座上的顾远。
　　“我觉得那个男孩似乎是无意识使出了异能”顾远说。
　　“无意识？”尉征不是很了解异能者的世界，所以不知道这个无意识意味着什么。
　　“异能者和读者虽然天生被赋予了异能，但真正无意识使用异能只有在出生的时候，之后我们的大脑会自动对系统语言进行钻研，但都是需要花上几年时间才能得出使用异能的系统口令”顾远说“在此之前，我们是无法使用异能的”
　　“嗯？”尉征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我问过黑猫，她在死前并没有异能，而是死后突然拥有异能，系统口令是在拥有异能的同时自动输入了大脑一样”顾远继续说“这还算可以理解为她是后天异能者，是系统新添加的一种分类，但是那个小男孩他并有没有意识到那些坏事是自己做的，而是以一种看热闹的心态从心里期待着发生什么而已，却都成真了”
　　“如果这样的事情频繁发生，是不是就意味着系统在逐渐崩坏，那我们最终会怎么样，像数据一样被消除吗？”顾远的语气越来越沉重。
　　第57章
　　死一般的寂静在空气中蔓延开来，两人都停下了动作，陷入了无言之中。
　　“那我们就更应该珍惜现在了，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若是因为不确定的未来而绝望岂不是浪费了我们的花季年华”尉征说。
　　“没错”顾远赞同地说。
　　玩也玩不成了，吃也吃不成了，还必须尽快去医院处理伤口，于是两人换完衣服就赶去了医院。
　　顾远在医院拆了线，重新包扎了一下，又让医生给尉征换了新的创口贴。
　　从医院出来后，尉征以抄作业的名义赖进了顾远家。
　　“你就不会自己写？非得抄？”顾远坐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说。
　　尉征盘坐在沙发与茶几的空隙里，只要头稍稍一歪就能靠在顾远的膝盖上：“远哥，你知道学渣什么时候无所不能吗？”
　　“打架的时候？”顾远说。
　　“不是，我这个学渣打起架来也打不过你这个学霸啊”尉征往后靠去，转头看向顾远。
　　“那不一定，我们又没真打过”顾远说。
　　顾远的话让尉征差点蹦起来，拼命逞强不肯服输的远哥怎么变了个人似的。
　　“到底是什么时候”顾远好奇地看向尉征。
　　“做题的时候”尉征说“我们能创造语言，篡改历史，颠覆政治，控制地球，违背物理规律，合成物质”
　　顾远被逗得一笑。
　　虽然这点作业在顾远看来不算什么，但是抄起来还是挺多的。
　　尉征左右两手各一只黑色中性笔，左手抄着语文，右手抄着数学，游刃有余。
　　甚至有时还会两手同时休息一下，转转笔。
　　顾远看见过尉征转笔的样子，可他没见过两手一起转的。
　　笔杆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花样也越来越多。
　　这已经可以称神了。
　　但好戏还在后面，尉征的两只手以相反方向转起了笔，一只顺时针，一只逆时针，最重要的是他居然随时变换方向。
　　在这速度与激情的华丽表演中，顾远眼花缭乱，头一晕，睡着了。
　　难不成这转笔还有催眠作用。
　　尉征抄得很专心，直到全抄完才发现顾远睡着了。
　　“远哥，你这可是在故意引我犯罪”尉征说。
　　他静静地看着顾远，许久才动一下，起身抱起顾远走向卧室。
　　他把顾远轻轻放在床上，又在顾远的眉间轻吻了下。
　　“远哥，我走了”说完他轻声关了门离开。
　　顾远恢复意识时，发觉自己在一个花坛前，花坛里种着一种长得像眼睛的奇怪的花。
　　花坛旁有一个男人在浇花，顾远只能看见男人高高瘦瘦的背影。
　　“碍我事的人是你吗？”男人转过身来。
　　仿佛有一股雾气一样，顾远看不清男人的脸，虽然看不清，却能感觉到熟悉感。
　　“既然你们想玩，我就陪你们好好玩玩”男人说。
　　随后顾远再次失去意识，再醒来是在自己的房间里。
　　清晰的记忆提醒着顾远：又做梦了。
　　一做梦就没有好事。
　　一阵敲门声接着江南的声音传入顾远的耳朵里：“顾远，要迟到了，快起来”
　　“起来了”顾远从床上爬起来，换好校服。
　　他去卫生间用毛巾擦了把脸就背着书包和江南一起上学去了。
　　开学第一天永远避免不了一股热潮：集体抄作业。
　　于是顾远到班级时，班里同学几乎全来了，抬眼望去，大家都在埋头苦干。
　　尉征还没来，许是仗着作业都写完了嚣张得很吧。
　　早自习的铃声响了。
　　顾远心想：尉征也太嚣张了吧，第一天就迟到。
　　早自习上到一半，尉征才出现，出场方式极其嘚瑟，从后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事先都没有瞄一眼老师在没在。
　　顾远向尉征看去，当时就吓傻了：这家伙的胸怎么……
　　尉征的胸部鼓了起来，比女生的胸还要大。
　　尉征朝顾远走了过来，疑惑地回看顾远。
　　顾远伸出手在尉征凸起的胸部上捏了一下。
　　凉凉的，软软的，弹弹的。
　　尉征把拉锁拉开，敞开衣服，现出两个鼓鼓的校服外套的内衬兜：“牛奶，你喝吗？”
　　“你为什么把牛奶放在里面的兜里啊”顾远哭笑不得地说“我还以为你长胸了呢”
　　“哈哈”尉征笑了几声“远哥，你好污”
　　“操”顾远扶额骂了一声后开始控制不住地笑起来。
　　尉征抽出兜里的两袋伊利牛奶，将其中一袋放在顾远的桌上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征哥，给我喝口”段晓东看见尉征在喝牛奶立马开口要。
　　“去一边去，我就这一袋，你喝了我喝啥”尉征用牙齿在牛奶袋的一角咬开一个小口，慢慢吮吸着。
　　“就一口别那么扣”段晓东说。
　　“不给”尉征咬着牛奶袋，艰难地开口。
　　“给我喝口”段晓东要不到就要上手抢。
　　尉征和段晓东开始了激烈的抢夺战，终于牛奶袋在两人的手中爆开了，白色的液体流了一桌子，也喷到了两人的衣服和脸上。
　　“咳咳，干嘛呢”班任悠闲地走进来。
　　“老师，他抢我奶子”尉征说。
　　“……”
　　短暂的平静后是一阵爆笑声。
　　“消停点，一会儿年级主任都来了”班任说完就走了。
　　“不是，还有没有人管了”尉征说。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湿透的校服和满桌子的牛奶，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段晓东僵硬地扭过身子，背对尉征猫了起来，他的后背上仿佛写了别找我三个字。
　　段晓东只有脸上喷了些，袖子上湿了点，不算严重，擦一擦就可以了。
　　可是尉征的裤子和衣服都湿了，重点是裤裆湿的透透的，牛奶顺着桌子边缘留下来，他已经不想管了，反正都湿了，也不怕再湿一点。
　　正在尉征郁闷时，顾远拿着抹布和纸抽走了过来，他用抹布将桌子上的牛奶擦干净后，就抽出纸巾帮尉征擦脸。
　　尉征脑子里只有一句话：远哥，我都喜欢你到爆表了，可我现在觉得我还能再喜欢你一点。
　　“衣服可怎么办啊，湿的也太透彻了吧”顾远蹲下身子，用纸巾擦尉征的校服。
　　顾远觉得这个姿势有点不对劲。
　　尉征：“远哥，你别擦了”我怕我会硬。
　　顾远点了下头，站起身：“那你这……”
　　“我去换一套就行”尉征说。
　　“那行”顾远说完就把地上的纸团清理了一下，又把抹布洗干净放回暖气管上才回到自己的座位。
　　第58章
　　尉征穿着湿哒哒的衣服出了教室，正赶上早自习下课的时候回来了。
　　一进来就看见段晓东站在顾远边上，接着传出他的声音：“远哥，还你钱”
　　尉征火一下子就上来了，快步上前，按着段晓东的脑袋压在顾远的桌子上。
　　顾远下意识地往后躲，靠在了椅背上：“尉征？”
　　全班同学听见动静都朝这边看过来。
　　“征哥，你干嘛？”段晓东说。
　　“远哥也是你叫的，给我改了”尉征的脾气上来真的吓人，连顾远都屏住呼吸，呆在一边不敢说话。
　　“哈？”段晓东的脑子有点混乱，弄不明白尉征的意思“那叫……顾远”
　　“啥都不许叫”尉征咬紧牙关，狠狠地吐出了一句话。
　　段晓东更迷糊，彻底反应不过来了。
　　见段晓东没什么回应，尉征抓起他的胳膊往上一掰，差点给掰断了。
　　“啊啊啊，不叫了，不叫了”段晓东知道疼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求饶再说。
　　尉征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便松开了段晓东，回了自己的座位。
　　“什么情况？”段晓东直起身子揉了揉肩和胳膊。
　　可能是怕再惹尉征生气，段晓东灰溜溜地出了教室。
　　顾远拖着椅子往前挪了挪，伸出手指戳了戳尉征的后背：“你今天吃枪药了”
　　尉征似乎没感觉了一样不作回应。
　　顾远又戳了一下。
　　尉征转过身来，趴在顾远的桌子上，把顾远的手放在自己的头顶：“远哥只能我一个人叫”
　　“行”顾远笑了一下，揉了揉尉征的头发。
　　目睹了这一切的同学们露出了姨妈笑。
　　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
　　可谁也没有想到，在顾远面前这样爱撒娇的尉征在间操回来之后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
　　跑完操回来，顾远坐在座位上打开练习册打算做点题。
　　在书刚翻到顾远想看的那页时，尉征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匕首。
　　他径直朝顾远走去，在离顾远只有一步的时候，抬起匕首刺向顾远。
　　杀气袭来，顾远躲开匕首，将尉征制服。
　　他束缚住尉征的两只手，将尉征整个上身都压在了桌子上。
　　教室太多喧嚣，盖住了打斗的动静。，就算有同学看到也只会认为这是两人的相亲相爱。
　　“你是谁？”顾远说。
　　尉征没有想到顾远会问这样的问题因而表现得很惊讶。
　　这时，又一个尉征从后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两盒酸奶，他看见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欺负远哥。
　　假尉征：你好好看看，明明是你的远哥在欺负我吧。
　　“systemcalleliminate”顾远消除了假尉征的异能。
　　假尉征瞬间变成了另一个人。
　　顾远松开假尉征，往后退了一步。
　　假尉征站直身子，挠了挠头，看了一圈，疑惑不已。
　　“同学，你走错教室了”顾远说。
　　“抱歉”假尉征说完离开了一班。
　　“远哥，刚才发生了什么？”尉征走过来问。
　　“最近这段时间，你去我家住吧，我怕你有危险”顾远说。
　　尉征点了点头。
　　一天之内，这样的暗杀不止进行了一次，是三次。
　　第二次是在晚自习放学的时候，尉征和顾远走在路上，突然尉征的屁股被谁踢了一下。
　　“卧槽”尉征转过身，看见一个学生对着尉征吐舌头“你他妈找死啊，敢踹我”
　　尉征大步子一迈，闪到学生身前，一拳给人干懵了。
　　但是这一切在顾远的眼里就是尉征在揍空气。
　　“尉征，你在做什么？”顾远问。
　　“揍人啊”尉征一边拽着学生的衣领，用拳头招呼他的脸一边回头看顾远“远哥看不见？”
　　“嗯”顾远点了下头。
　　“来”尉征拖着学生朝顾远走去，将顾远的手放在学生的身上“说口令吧”
　　“systemcalleliminate”顾远听从尉征的话说出了消除异能的口令。
　　在顾远说完后，学生的样子立刻呈现在了顾远的眼前。
　　鼻青脸肿，已经看不出来原来的模样了。
　　在继变形人和透明人之后是具有穿透墙壁能力的异能人。
　　睡眠状态是最容易松懈的。
　　男子穿透墙壁，来到顾远的房间，看着床上熟睡的两人，坏笑了一下。
　　他手持匕首，刺向顾远。
　　尉征一个横扫将他踹了出去。
　　感知到自己踹到什么的尉征立马坐起身，看了看旁边还在睡的顾远，放下心来：“没有踹到远哥就好”
　　尉征迷迷糊糊又要倒下去继续睡，可是一个疑问出现：我到底踹了谁？
　　他扫了一眼房间的每个角落，终于在地上看见了一个人影。
　　一动不动，可能已经晕过去了。
　　尉征下了床，走过去查看了一番，确定他真的晕了。
　　似乎还是不相信，他竟然招呼了男人一拳，男人还是没动静，尉征才相信他是真的晕过去了。
　　尉征爬回床上，叫了两声：“远哥，远哥，醒醒”
　　顾远睁开眼：“怎么了？”
　　“有人闯进来，被我一脚踹晕了”尉征说。
　　“啊”顾远惊得弹了起来，慌慌张张从床上下去，看了一眼地上的保持静止状态的男人。
　　他打开灯，看清男人的样貌。
　　为什么眼睛是青的？
　　顾远回头看了尉征一眼，尉征笑了笑。
　　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恐怕这个倒霉的男人在一脚被踢飞之后又被补了一拳吧。
　　“systemcalleliminate”顾远蹲下身子，消除了男人的异能“把他抬出去吧，总不能就这么放在这儿”
　　“好嘞”尉征从床下跳下来。
　　尉征承担起了体力活的部分，将男人扛到了肩上，走到门外，扔到了楼梯拐角。
　　回来时，尉征看见顾远坐在床边发愁：“远哥，怎么了？”
　　“有人要杀我们”顾远说“可能是因为我们阻碍了他”
　　“阻碍他什么？”尉征问。
　　“他似乎要利用李毅和李琪琪做些什么”顾远回答。
　　“哎呀，反正都这样了，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而且有远哥在，一定会没事的”尉征坐到顾远旁边，伸手一揽，搂着顾远的肩膀往自己的身上靠。
　　顾远顺从地靠了过去。
　　尉征身上仿佛有能让他镇定下来的味道。
　　第59章
　　暗杀行为持续了一周多，直到10月20日星期一突然像浓雾散去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期间，顾远和尉征多次抓到暗杀者，也曾在消除能力前逼问主谋，但是都无一例外地没有结果。
　　暗杀者会毫无缘由地中途失去意识，仿佛灵魂脱体般。
　　醒来后会忘记暗杀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有异能。
　　无处发泄的怒火憋在心里，顾远是左右都不得劲，而且这一周多他反复做着一个梦，简直要把他逼疯了。
　　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坐在花坛上，啃着削完皮的苹果，嘴里哼着：“青苹果，红苹果，你要哪一个……”
　　花坛种着的长得像眼睛的花随着歌声舞动一起，花芯渐渐流出如血般的鲜红液体。
　　之后顾远就醒了。
　　该死的旋律在顾远的脑袋里转来转去，始终不消失，仿佛走到哪都能听到。
　　顾远揉了揉太阳穴，趴在课桌上无精打采，似乎能在他的头顶看到“丧”字，连周围的空气都变的压抑。
　　“食堂倒闭了！”段晓东小跑进教室，宣布这个好消息。
　　“下一个承包商已经找到了，听说一中的食堂也是他们承包下来的，以后我们可有口福了”段晓东说。
　　班级里总有一个八卦爱好者，例如段晓东。
　　顾远听到这个消息心里稍微有点吃惊，但仔细一想，和尉征对着干的人总没有好下场。
　　自己已经亲身体验过了。
　　估计又是尉征做了什么吧，顾远这样想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醒来时，他听见段晓东和尉征在说什么，无意识地听了几句。
　　“征哥，你也太有才了，这种事都能干的出来”段晓东说。
　　“就砸个场子你那么激动干屁”尉征满不在乎地说。
　　“窗口一开，就找人去买一碗全吃完然后当众吐掉，还有这种砸场子的方式啊，我还真没见识过”段晓东说。
　　“那是你孤陋寡闻”尉征说。
　　顾远：果真是尉征干的，有够损。
　　不过顾远默默地给了尉征一个赞的手势，表达了一下大众心理。
　　颠覆三观的事一件就够了，受不了的是多件摞在一起挤进你的脑子里，从此你将不再正常。
　　而这种事除了尉征擅长以外，还有吕老头。
　　吕老头轻咳几声迈着稳健的步子走上讲台，打开教案，第一句话就是：“今天我们来颠覆三观”
　　“老师，我们的三观已经扭曲成了麻花，还颠覆呢？不怕颠成麻花圈啊”钱勇说。
　　同学们纷纷看向钱勇：敢直面吕老头的威严，我敬你是条汉子。
　　“自古有孔子的论语广为流传，以后将会有吕氏论语相承传唱”吕老头阴森的脸转向钱勇“这个神圣的使命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将我说的话记录下来”
　　钱勇：“……”靠！
　　“写成册子，每天早上交给我查看，少一句话罚写一千遍”吕老头继续说“接下来，我们继续今天的课题，马上就是分班考试了，放松一下头脑，思考思考人生”
　　顾远糊涂了：这老师到底想干嘛？
　　“大家小时候看过一休哥那个动画片吧”吕老头说“在你们的印象中一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聪明”
　　“挺可爱的小光头”
　　……
　　班级同学一个接一个地发表自己的想法。
　　“那大家知不知道一休和尚其实很风流，八十岁的时候还在和妓女厮混”吕老头说。
　　“卧槽，真要颠覆三观啊”尉征低声惊呼。
　　“下一个人物，孔融”吕老头再次开口“补充一下，我今天要讲四个人物”
　　“老师，是孔融让梨那个孔融吗？”一个男同学问。
　　“没错，就是他”吕老头点了下头“谁知道他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