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是我视线不及的远方-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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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美体音呢”顾远问。
　　“基本没课”沈易安抢在江南前头说，向顾远伸出了手“沈易安，以后多多照顾”
　　顾远看到沈易安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又说不上哪不舒服，可能胃有点犯恶心，也可能拳头攥住的力量发泄不出去，又或是腿曲着却特别想伸出去。
　　沈易安这长相一定是个渣男。不喜欢就不搭理，这是顾远的原则。
　　“酷”沈易安尴尬地收回了手“我们班还没人敢和武小哥那么对着干呢”
　　“那你们也不怎么样”顾远的声音故意提高“这个城里的人都说三中是个混混聚集所，危言耸听啊”
　　“呵”沈易安冷笑了一声，转过身去，转身的过程中，看了一眼尉征。
　　很快顾远的话成了挑战书在三中内散开，这刚转学来的第一天就有人上门挑衅。
　　第4章
　　霍市只有两所高中，一中和三中，一个精英学校，一个问题少年看管所，天上和地下的差别。顾远和江南转到三中，一是因为江南身子不好，隔三差五就要请假，一中管理比较严格，不容易请假，二是因为顾远的性子。
　　浑身刺儿，跟个刺猬似的，谁碰谁扎手。
　　无聊的政治课终于结束了，本来顾远就志愿报理科，对文科没有兴趣，一节课什么也没听，干瞅着黑板发呆。在沙发上睡舒服了，趴在桌子上反而睡不着了，他有点想念武小哥办公室里的沙发。
　　课间操的音乐响起，顾远站起身，跟在大部队的后面到了操场。江南早就请了假留在教室。
　　水泥跑道上一个班接着一个班排列着围了一圈，班与班也就差了两三米距离就贴上了，每个班挤成了一团。
　　卧槽！这是要跑操！护眼操没了就算了，怎么体操变成了跑操。面朝着挂土的风跑步，顾远心里更加烦了，胃里像揣了把火，就差把火吹出去了。
　　顾远跑在班级最后面，旁边就是尉征。
　　“征哥，换个位置”跑在尉征前面的小伙子扭过头对尉征说。
　　尉征没说什么，默默和他换了位置，懒洋洋地跑着。与其说跑不如说是颠儿，这种慢慢慢跑跑得顾远快睡着了。
　　顾远跑着跑着被一只脚绊了一下，若不是因为跑得慢，差点脸着地磕下去，他猛地向旁边看去，骂了句：“操”
　　那小子瞧了顾远一眼，笑了一下。
　　顾远抓住那小子的衣领，还没做什么就听那小子大声叫着“哎”，之后又拿手指着顾远“你……”
　　顾远最讨厌别人拿手指他，只要有人敢指，他就敢把那只指向自己的手指折断。他以前是这样做的，现在也一样，在他身上你永远看不到收敛二字，除非江南在。
　　“啊”顾远还没掰断呢，那小子就大叫起来。
　　顾远更烦了，本来以为教训那小子一下能出出气，这气没出，反而更堵了。他一手握着那小子的手指，一手抓住那小子的衣领，用力往左一拽，脚下一绊。嚣张的家伙被整个扔了出去，脸着地摔在了石子操场上。
　　临近的几个班都哄笑起来。
　　那小子的手臂在石子堆里扑拢了几下，他狼狈地爬起来，捂着鼻子，鼻血从手指缝里微微渗出。不看也知道，他的手和脸肯定是抹了一把番茄酱的效果。
　　他转过身指着顾远大骂：“顾远，我操你大爷”
　　顾远冲着他微微一笑，本就长相凶狠的脸显得异常森冷：“我大爷在底下呢，我真诚的祝愿你能早日实现你的愿望”
　　颠儿了两圈，顾远混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走进了教室，在不算长的距离里，他的肩膀被人无缘无故地撞了五次，又没看见是谁撞了他，这火算是憋了下来。
　　顾远向来如此，没有目标的火，发不出来。
　　顾远背靠着椅子，抱着双臂，扫了一眼班级里的所有人，发现那个流鼻血的小子没有回来，大概是去了医务室吧。
　　第三节是英语课，果然两怂货，一英一物理。全班几乎都在明目张胆玩手机，大声唠嗑，胡乱戏耍，各种小动作。这个长相就文文弱弱的女老师什么都不管，面带笑容地上她的课，仿佛在给一群不存在的学生们讲课。
　　这个比喻让顾远有点透骨凉，好像自己身后真的站着个阴魂学生。
　　下课铃刚打，老师还没出去，就有七八个人走进教室堵在了顾远周围，其中一个就是流鼻血的那小子。
　　挑头的是个个高体壮的男生：“喂，顾远是吧”
　　顾远啧了一声，看着眼前围了一圈的高墙很不爽，来到这个破地方不爽，在危楼里上课不爽，听没质量的课不爽，课间跑操不爽，现在更不爽，种种不爽加在一起，看谁脸上都写着不爽两个字。他从两个挤在一起的男生的身体之间的缝隙看了一眼正担忧地向这边看的江南，忍住了想要挥出去的拳头。
　　“老规矩”挑头的男生竖起拇指朝外面指了指。
　　“规矩？”顾远站起身，跟高个男生对瞪着。
　　冷书宛见顾远第一面时，曾这样评价他“顾远就像一个被关了多年的嗜血杀人犯，从里到外都是想要发泄的欲望”
　　一个小混混在怎么装逼也打不过一个浑身散发着不爽气息的精神病人，光是在气势上就压了一头。
　　“怎么？”男生挑衅说“不敢啊”
　　“呵”顾远冷笑了一声“你这是约架？”
　　“放学后篮球场见”男生撂下一句话就带人撤退了，走到门口，又转过身，瞄了一眼尉征，尉征正在捧着手机玩游戏，男生语气更嚣张了些“你要是不来，我就去堵你，反正你逃不过，不如挨一顿揍，我揍你或许还轻点，换了别人可就说不好了”
　　顾远碰到这种情况，一般都会上拳头直接揍，碍于江南在，他会先收敛，事后揍。万一忍不住，冲动成了魔鬼，管他有谁在场，手脚齐上，非得把对方打进医院才罢休。
　　现在他的怒火已经超过他的控制范围，理智早已飞到天外，顾远抄起椅子砸向了男生。看上去瘦瘦高高，力气却不寻常地惊人，椅子在天空中抛过一条完美的曲线，落在了那七八个人的头上。
　　椅子的重量加上落体的重力，哪怕是用手臂挡住了椅子，也是够疼的了。
　　一直沉迷于游戏的尉征抬眼瞄了一眼落下去的椅子，又继续打游戏。
　　“请”顾远说“把我的椅子还给我，谢谢”
　　那七八个大小伙子显然是吓着了，还没反应过来，有一个还呆愣地把椅子还了回去。挑头的男生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番，无处发泄，朝着近在脚边的桌子狠踹了一脚：“操”
　　发泄完男生指着顾远说：“你给我等着”
　　好戏也看完了，全班同学都迅速收回了停留在顾远身上的目光，非常不愿意和他扯上什么关系。英语老师更是像被狼撵了一样小步跑了出去。
　　男生是别的班的，在三中，不同的班也是不一样的。一二三四班是文理科重点班和次重点，单数是理科，双数是文科，说是重点，成绩也就算是一中的倒数。这四个班里基本上都是正经的学渣，但也有几个是不好惹的，比混混还不好惹。
　　比如尉征，比如段晓东，比如沈易安，比如靠墙一排的一对长相不一样的双胞胎姐妹何初云和何初静。
　　剩下的六到十二班都是特长班，音体美专招生，除了混混就是婊子。
　　“你真要去？”江南凑了过来。
　　顾远点了一下头。
　　“那我在教室里等你，完事了一起回家”江南永远不会担心顾远会输，他眼前这个长得凶帅凶帅的男生是他见过最强的人。
　　顾远又点了一下头。
　　“别太过”江南说。
　　“尽量”顾远将椅子拉到自己身后，坐了下去。也不知是不是消耗了体力的原因，有些犯困，连打了两个哈欠，还提不起神。顾远把桌上的书一笼塞进了桌斗，趴在桌子上睡觉。
　　书是江南课间的时候去领了，不然以顾远的性子估计永远不会去领。
　　第5章
　　顾远这一觉睡得不安生，好几次被语文老师叫起来，趴一会站一会，坐下了继续趴着，又被叫起来，反反复复。
　　顾远觉得烦，直接不睡了，看着语文老师哔哔。
　　还挺有趣。
　　语文老师姓吕，带个金属框架的眼镜，是个风趣幽默的人。讲课的同时会穿插一些历史小故事，八卦很多的野史，挺有意思的。
　　现在他正在哔哔断袖的含义。
　　“老师，你知道这么多，莫非你是奔着了解自己去查的”低下一个学生突然发问。
　　吕老头：“……”
　　“刚才是谁说的？”吕老头僵硬地转过身，扫了一眼全班同学，眼睛定格在朝着顾远的方向。
　　顾远以为吕老头在看着自己，后来发现他在看自己前面的同学。
　　“尉征，是不是你？”吕老头说。
　　“不是，咋啥事都往我身上安”尉征猛地抬头，看向吕老头。
　　“不是你吗？我怎么听着声音像你”吕老头说。
　　“开玩笑，我安安静静地玩了一节课手机，哪顾得上说话”尉征抬手，亮出手中的手机，游戏还在开着，没有关上。
　　顾远扫了一眼，是王者荣耀。
　　“……”
　　顾远好像看见天空中乌鸦飘过，留下六个黑点。
　　“拿过来”吕老头敲了敲讲桌“放这”
　　“老师，你都没收了我十九个手机了，你这是要凑个整数啊”尉征坐在座位上没有动。
　　“你玩一次我没收一次”吕老头很有耐心地等着尉征主动上交手机。
　　“你没收了我还是买新的，何必呢”尉征将手机揣进兜里。
　　“你就非得买吗？”吕老头又敲了几下讲桌。
　　“钱多没处花”尉征装作听不见催促他上交手机的敲击声。
　　顾远听了，心想这回老师要发火了，可吕老头非但不发火还笑了。
　　“你可以资助我点”吕老头说。
　　“老师，你好意思吗，朝学生要钱”尉征说。
　　“我不好意思直接要钱，但我可以光明正大地没收你手机，都新的，卖了得挣不少钱”吕老头说“来吧，交出来”
　　尉征磨磨唧唧地站起身，拖着步子走到讲桌边上，表情极度不情愿，手在兜里揣了半天，才将手机掏出来放到了讲桌上。
　　“回去吧”吕老头说。
　　尉征返回座位时的速度倒是挺快的。
　　课上小打小闹，时间过得很快，下课铃响起，吕老师是一刻都不会拖堂的男人，真是个好老师。
　　学生走得差不多了，顾远才动身去篮球场，虽说是学校不大但学生还挺多，一放学跟蚂蚁聚窝似的，密密麻麻，人挤人。
　　篮球场上人很多，一个都不是来打球的，都是来看热闹的。人围了一圈，顾远不由控制地烦躁。
　　“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挑事的高个男生说。
　　“你们是打算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上”顾远说。
　　“征哥，你不去看看？”不剩几个学生的班级里，段晓东搬个椅子凑到尉征身边。
　　“有什么好看的”尉征正拿着不知从谁那借的手机继续玩着游戏，似乎是打算打完这一局再走。
　　“看看那个嚣张的家伙被打的多惨啊”段晓东说。
　　“你真以为人多就能赢”尉征抬眼看了段晓东一眼，手上继续摆弄着手机屏幕。
　　“那么多人要是……”段晓东突然觉得背后一凉“输了……那……那个家伙得多厉害啊”
　　“征哥，你位置不保啊”尉征表现的一点都不着急，反而段晓东着急得都快蹿火了。
　　“滚”尉征骂了一句，没有再理段晓东。
　　班级里除了段晓东和尉征，江南，沈易安，还有何初云，何初静也在。
　　“担心？”沈易安问江南。
　　“算是吧”江南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不担心顾远的安全，但他担心那些围攻顾远的人。
　　“你和顾远到底是什么关系？”沈易安又问。
　　“他是我哥”江南想都没想就随口脱出。
　　“亲的？”沈易安一惊。
　　江南想了几秒：“比亲的还亲”
　　何初静走过来，凑到沈易安前面的位置，打开窗户，双腿跪在椅子上，头伸到窗外，朝着篮球场的方向望去。她张望的姿势像是特意摆出来给谁看的。
　　“从这里可以看到”何初静说。
　　“真的？”江南打开自己边上的窗户，将头伸出去，向左边望，只能看到凸出来的墙壁。他失望地缩回头，关上窗户，跑到沈易安旁边，伸手将沈易安的位置正对着的窗户打开。
　　“小心磕到”江南怕打开的窗户碰到沈易安，好心提醒他。
　　沈易安背靠着椅子，还特意用手抵在窗框上，防止它撞到自己。
　　江南两只手支在沈易安的桌子上，上半身悬在桌子上空，将头伸出去，张望着：“真的能看到，好多人啊”
　　因为校服还没到，所以江南穿着自己的衣服，简单的白色卫衣和休闲裤，卫衣是宽松版的，不经意露出了白嫩的腰际。
　　雾蒙蒙的玻璃让视线变得模模糊糊，白色的窗框正好挡住了翘起的臀部，沈易安抵住窗户的手开始撕挠。
　　看不见！
　　他猛地僵住了，内心挣扎：我在干什么？我刚才想看什么？
　　他冷静了一下，抬起眸子，碰巧与何初静的视线撞到一起。两个人对视了几秒，很有默契地收回目光。
　　“好像结束了”江南直起身，关上窗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将桌面收拾了一下，等待着顾远。
　　“静静，我送你”尉征好像打完了那一局，将手机揣回兜里“我今天骑车来的”
　　“不用”何初静没看他，朝着一直坐在靠墙位置的何初云走去“姐，回家吧”
　　何初云站起身，和何初静一起出了教室，消失在门口。
　　尉征啧了一嘴，一直目送何初静，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才回过头看向沈易安：“沈公子，你不走啊”
　　“征哥，你带我呗”段晓东说。
　　“滚”尉征骂了一句。
　　“不好意思”沈易安走到尉征旁边，双手放在尉征的肩膀上“他的后座我占了”
　　“那我咋回去？”段晓东说。
　　“走着呗”沈易安不客气地说。
　　三人向教室的后门走去，走到门口，沈易安转过身对江南说“拜拜”
　　江南微笑着朝他摆了摆手。
　　第6章
　　三人走了没多久，顾远就回来了，拳头上还沾着血，有他自己的也有别人的。
　　“走吧”顾远说。
　　江南点了点头，跟着顾远身后走着。
　　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时，顾远突然觉得身后有一种奇怪的视线，好像有什么人在跟踪他们。他猛地回头，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怎么了？”江南问。
　　“没什么”顾远说“你没有看到异能者或者读者吗？”
　　“没有啊”江南扫了一眼过往的行人。
　　“也许是我多心了”顾远说“走吧”
　　两人回到家，冷书宛和江泊如正守着一桌子菜，谁也没有动筷。
　　“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应该早放学了吗”冷书宛说。
　　顾远将手藏在身后，一进门就冲进了卫生间。江南为他打掩护：“他快憋不住了”
　　“洗洗手，赶紧吃饭”冷书宛没有起疑。
　　中午的时间本就不是很长，打架占据了将近半个小时，于是两人吃完饭，连睡午觉的时间都没挤出来就赶回了学校。
　　第一节课，尉征，沈易安，段晓东缺席，甚至连何初云，何初静两姐妹都不在。
　　猜猜这节课是什么课。
　　这节课是两怂之一的物理课！
　　快要下课的时候，五人帮才出现，一个接着一个地若无旁人地连招呼都不打地直接走进教室，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教室里走进一个人，班级就哄闹一番，虽然之前也在闹，只是闹得没有这么大动静，连老师讲课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顾远对此只想评价这帮同学四个字：有够嚣张。另外三个字送给物理老师：有够怂。
　　顾远中午的那一战算得上是一战成名了，再也没有人敢明面上找顾远的事儿了，所以课间成了清闲的好时光。
　　他趴在桌子上，正想要眯一觉，因为下节课是历史课，他很想知道这帮学生嘴里说的有趣是什么样的。
　　又是异样的视线，他挪了挪脑袋，露出眼睛，视线在全班同学的脸上扫了一圈，终于发现了视线的来源—何初静。
　　何初静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江南。那种眼神看不出善恶，但顾远觉得那绝对没有善意。
　　何初静似乎发现顾远在看她，她冲着他歪头一笑，漂亮的脸庞让人很容易就放下了戒备，顾远却闭上了眼，好像眼睛被什么东西污染了。
　　眯着眯着他就睡着了，睡了整整一节课，直到打下课铃才醒，就这样错过了有趣的历史课。
　　顾远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去了趟厕所，回来的时候在楼梯口碰到了何初静。
　　何初静看到顾远，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有事吗？”顾远问。
　　“请你喝饮料”何初静将手中罐装可乐递给他。
　　“不必”顾远说。
　　“那你帮我打开好不好？”何初静的手依旧停在顾远的面前。
　　顾远啧了一嘴，单手将可乐接过来，用四只手指稳住易拉罐，食指放在开口处，一掰。
　　“呲”的一声，打开了。顾远将易拉罐递了过去。
　　“好厉害，单手就能打开”何初静接过可乐，双手捧着，好似得到了爱惜的宝贝。
　　“没事我走了”顾远说。
　　“陪我待一会儿嘛”漂亮的女生撒起娇来总是可爱的。
　　顾远也想知道何初静为什么盯上了江南，便答应了：“好”
　　“你和江南真的是好朋友吗？”何初静说“我就是觉得你们两个性格太不一样了，江南人缘那么好，和谁都处的特别融洽”
　　“没有多好”顾远说。
　　“想想也是，他身边那么多人，也许没有人对他是特殊的”何初静往顾远身上靠了靠“但是你对我是特殊的”
　　何初静喝了一口可乐后将它递给顾远：“喝一口吧”
　　“还是说”见顾远不为所动，何初静靠得更紧了“间接的不够啊”
　　“我回去了”顾远说。
　　话落，顾远真的走了，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犹豫。
　　何初静手中的易拉罐被捏得嘎啦嘎啦作响，她的脸上恍惚间好像浮现出一抹不明其意的笑。
　　顾远回到教室，发现教室里的气氛好像很诡异，比之前还要诡异。他坐下时，尉征还瞪了他一眼，那眼神狠得发毒，都快下刀子了。
　　莫名其妙！
　　这节课是地理课，顾远又打算睡着过。他趴在桌子上，刚起困意，突然一个东西砸到了他头上。他以为是老师，抬起头，见老师正在专心致志地给空气讲课，好像看不见低下学生们的小动作。
　　顾远的视线又扫了一圈全班同学，玩手机的，看小说的，吃零食的，竟然还有一个胖子在桌上支着地理书，躲在书后面吃麻辣烫，那香味引得周围一群小伙子递着塑料袋朝他要。
　　班级里唯一在学习的江南竟然也没有听课，而是在写着什么，像是练习题。
　　顾远想起了那句口诀—地理转懵圈，难道是说老师讲课会把自己讲懵。他看了看台上的老师，越看越觉得真是这样。
　　顾远找不到罪魁祸首，这火是憋大发了。
　　他将头重新埋进臂弯中，猛地抬起头，就看见班级前面的一个男生正举着手，好像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打算扔向他，男生看见顾远在盯着他，将手慢慢地收了回来。
　　顾远用手指了指他，示意他要死定了。
　　抓到了凶手，顾远想这回总可以睡了吧。
　　他刚趴回去，又有人打他，许是这个人瞄头不太准，打到了顾远的右耳。上一次被人打在脑袋的左边，那么显然作案人不是一个人。
　　顾远抬起头朝自己右边扫了一眼，继续趴回去。再一次猛地抬头。
　　又抓到一个！
　　一节课，顾远什么都没干，就在一直不停地抓朝他扔东西的人，一共抓了十一个人。
　　顾远想难不成全班都要和我对着干。
　　下课铃一打，老师一走，顾远就朝着最先打他的那个人走了过去，那人也不害怕，还没心地笑模样瞅着顾远。
　　顾远走到他面前，就发现面前不止一个人，之前打他的人和班级里没打他的人都朝他面前聚拢过来。
　　“你们不会真的以为团结就是力量吧，难道全世界的鸡蛋联合起来就能打破石头吗？”顾远撸了撸袖子“可笑”
　　顾远本以为这些人不过是群乌合之众，但他很快就发现这些人和那些混混不一样，这才是真正的团队战，和混混们一个人接着一个人上前不一样，他们是都涌上来，让你连挥拳头的空间都没有。
　　顾远很快就被压制住了，抽不出身来。
　　肚子猛地一痛，顾远中拳了。
　　这一拳打得顾远胃水都要吐出来了，要是可以，顾远真想见识一下这人的模样，这种地方还有人能打出这么专业的拳。
　　第7章
　　“住手”武小哥的吼声伴随着他狂敲桌子的声音传到众人的耳朵里“这是干什么呢，造反了吗”
　　“老师，是顾远挑事，我们在拉架”围攻顾远的其中一个学生说。
　　“顾远，跟我出来”武小哥捏了捏自己眉间，转身出了教室。
　　顾远捂着肚子，从众多学生中间挤了出来，跟着武小哥去了办公室。他现在真的很庆幸武小哥的及时出现，不然他真的会被打得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