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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流货色-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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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故意的，正常你……”麻痹。
“韩总，你在吗？”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把俩人都吓了一跳。
82。
唐一曲按住电梯门，把韩炜先迎了进去，然后自己踏进来，殷勤地问：“韩总，待会儿想吃什么？甭客气，随便点。”
韩炜斜睨了他一眼，从鼻孔哼了一声。
唐一曲靠近他肩头，咬耳说：“谢谢你，满足了我那微不足道的，男人的幻想。”
韩炜猛地扬手，把没皮没脸的人挡到一边，“我去你妈的——唐一曲！”
电梯里只有两人，唐一曲肆无忌惮地哄人，搂住韩炜的腰说：“别生气了嘛，大不了我下次帮你做。”
“放手！”韩炜抬头，小声地说，“电梯里有监控。”
唐一曲怏怏地松手，电梯恰好停在了十八层。
就在电梯门快合上的那瞬间，一只修长的手又拉开了门缝，韦竞走了进来，三人面面相觑。
“韩总，”韦竞颔首笑笑，转向唐一曲，“唐总，来找韩总啊？”
韩炜偏过头，唐一曲默然。
从韦竞进来之后，电梯里的气氛就变得异常诡异。
韦竞站在他们前方，低头看手机。
韩炜表面虽看不出任何变化，唐一曲却觉得他在紧张。
他用手背碰了碰韩炜的手背，韩炜如同惊弓之鸟，倏地一下缩了回去，惊惧地瞪了他一眼。
唐一曲撇撇嘴，作了个口型问：“怎么了？”
韩炜冷着脸，摇了摇头。
唐一曲本来的好心情蓦地褪去，觉得十分的不痛快。
韦竞比他们先下，礼貌地道别，然后走了出去。
电梯里又只剩下他和他。
“到底怎么了？”唐一曲忍不住问。
“没什么。”
“不对，绝对有什么。”
“我说了，没什么就是没什么。”
“韩炜，别给我打嘴巴官司，”唐一曲捏住他下颚，强迫他直视自己，“你知道吗，你说谎的时候，根本不敢看我的眼睛。”
韩炜深深呼出了一口气，语气变得有些冷漠，“你真想知道？”
唐一曲嗯了一声。
“好吧。”韩炜放弃似地垂下了眼眸。
83。
故事很简单，但细细说起来，尽是一桩桩啼笑皆非的事故。
从日本回来后，群里又组织了去阿尔泰滑雪。那次，唐一曲比大部队晚到了几天。韩炜和韦竞就住在了同一间房。那时，韩炜发现自己可能喜欢上了唐一曲，可又碍于两人的朋友关系，介怀对方是直男，打算把这份感情埋在心底，让这段暗恋无疾而终。有天晚上，韩炜喝多了，韦竞扶他回去，两人不停聊天，韦竞知道了韩炜的心事，并且趁机爬上了韩炜的床。
第二天醒来，在韩炜迷迷糊糊的记忆中，以为是做了场春梦，和梦里的唐一曲发生了关系。结果，发现韦竞睡在身侧，才知道自己是真睡了人，还是跟不喜欢的人。韩炜愧疚，想补偿韦竞，韦竞不接受物质的补偿，并且还录制了两人发生关系的视频，以此威胁韩炜，想要长期保持肉体关系。
韩炜本不打算接受，但视频里，他和韦竞做爱时，竟叫着唐一曲的名字。
韦竞扬言，如果不接受他，那么他就会把这个视频发给唐一曲，这样两人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韩炜珍视和唐一曲之间的友情，也怕多生事端，就勉强答应了韦竞的无理要求。
但随着和韦竞交往的加深，韩炜越来越忍受不了韦竞的控制欲和毫无理由的指责怀疑，他想终结这段畸形的关系。
于是，他想当然的认为，疏远唐一曲或者和唐一曲绝交，那么韦竞也没法用唐一曲威胁他了。
在一系列劳心伤神的疲惫拉扯中，韩炜终于和韦竞分了手，同时也失去了和唐一曲的友情。
唐一曲听韩炜说完，忍不住又点了支烟。
他没法形容现在的心情，太复杂了，有些开心可更多的是难受。
他开心，因为韩炜从始至终都只对他情有独钟。
他难受，因为他们差点就这么擦肩而过。
密密麻麻地疼痛像针一样扎在他的心尖，他对自己又气又恨，但无可奈何。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一定会在那时，正视自己的内心，勇敢的踏出第一步，抓住韩炜的手，让他不必那么纠结潦倒，不必孤单地舔舐伤口。
韩炜靠在副驾驶座里，烦躁地揉了揉头发，说：“老唐，我也不知道我那时怎么了，鬼迷心窍自甘堕落……”
“不，是我，都怪我没能早点发现你的心情，让你受了这么多累。”唐一曲侧身抱住他，眼圈通红。
“都过去了，我现在很幸福。”韩炜宽慰他。
“那么，我可不可以这样认为，早在我喜欢你之前，你就喜欢上我了。”唐一曲说完，就吻住了韩炜。
浓烈的烟草味传了过来，两人吻得火辣又深情，久久无法分开。
第二十七章 理发
84。
预约的美发沙龙是一楼中店。
唐一曲领着韩炜进门，和前台熟稔地打了个招呼。
笑容甜美的前台小姐姐把两人引到会客沙发上坐下，并周到地倒了两杯热茶。
隔了没一会儿，一穿着时髦的男人走过来，同唐一曲寒暄起来，还不时地扫一眼韩炜。
韩炜正无聊地捧着一本过期的时尚杂志翻阅，一抬头就见男人带着探究的目光，对自己笑了笑。他愣了两秒，也回了个礼貌的笑。
“就只简单理个发吗？”男人突然转向他问，“想不想染个颜色？”
“我觉得他黑发就很好看了。”唐一曲替他抢先回答。
男人勾起唇角，笑道：“染个深棕色的话，会和你的皮肤颜色更相称。”
韩炜犹豫了一下，唐一曲摸了摸他的发顶，对男人说：“金老板，你把他再弄帅点的话，那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还有活路吗？”
被叫金老板的男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就招手安排人先跟他们洗头。
洗头的年轻小哥还挺酷，除了问韩炜“水温合适吗，烫不烫，哪里还痒”之外就没什么废话了。
韩炜喜欢这样不啰嗦不强行尬聊的环境，一下子就明白了唐一曲为什么愿意带他来这里。
刚在镜前坐定，唐一曲就在隔壁抻长脖子大声说：“宝贝儿，你待会儿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跟金老板说好了，一定要为你服务到位！”
韩炜在心里翻了个巨大无比的白眼，谁是你的宝贝儿，动嘴皮子之前，都不知道看下场合吗？
韩炜偏头，作了个嘴上拉拉链的动作，唐一曲立马缩着脖子坐回原位。
“想怎么剪呢？”金缇彬笑着走过来，把手搭在椅背上问。
韩炜扒拉了一下湿漉漉的头发，“都修短吧，我不喜欢刘海，也不喜欢鬓角。”
金缇彬颔首，帮他穿好罩衣，调节了下座椅高度，就开剪了。
两人交流很少，金缇彬也非常专业，不到四十分钟，就把韩炜的脑袋收拾得焕然一新，这其中当然还有吹风机和发蜡的功劳。
“怎么样，是你想要的样子吗？后面这个长度行吗，要不要再往上剃点？”金缇彬举着一面小圆镜，照着他后脑勺问。
韩炜满意地笑了一下，回：“可以，就这样。”
金缇彬点点头，掏出手机，露出营业性笑容问：“能给你拍几张照吗，我想发在店里微博、朋友圈和薄荷色谱上。”
85。
唐一曲剪完头，才发现韩炜被金缇彬拉去照相了。他走到摄影灯旁，看着韩炜略微生涩地摆着动作任人指挥，心底突然升腾起一种莫名的滋味。
酸酸的。他咂巴了下嘴想。
韩炜被拢在一层白绒绒的光圈中，兀自发着夺目光芒。他根本就不想与别人分享，这是独属于他的光，他的热，他的大宝贝。
“拍够了吗？”唐一曲走到金缇彬身边低声问。
金缇彬瞟了他一眼，心领会神，“好了，你这好朋友可真不是一般帅啊，都快赶得上明星了。”
唐一曲皮笑肉不笑。心说，明星？他比明星还好看呢。
韩炜走过来，金缇彬把手机递给他，说：“这是刚照好的，你选你想要的，我待会儿传你。”
“好”字还没说出口，唐一曲插/进来，一把夺过手机，笑说：”金老板，直接都传我吧，我再传给韩总。”
金缇彬愣了几秒，了然地拍了拍唐一曲的肩，说：“没问题。”
韩炜没什么反应，突然转向金缇彬问：“对了，你用了多久的薄荷色谱？”
“我是第一批用户，试运营的时候就注册了，严格算起来也有半年了吧。”
“你觉得好用吗？分享笔记带来的效果好吗？”
金缇彬想了一会儿，“不错啊，有一些本地的客人就是看见我在上面发的笔记，慕名而来的。”
“是吗？”韩炜眼底闪过一丝兴奋的亮光，“那你……”
“行了行了，你在这跟人做调查问卷呢？”唐一曲打断兴致勃勃的韩总。
金缇彬朝韩炜眨了眨眼，“加个微信吧，以后可以直接来找我……”
韩炜正准备亮出自己的二维码，唐一曲突然揽住他肩膀，假笑说：“韩总，我们快来不及了，陈总的秘书刚才还打电话给我，催着我们赶紧过去呢。”
唐一曲又转向金缇彬说：“金老板，记得提醒我把韩总的名片推你，我们先走了。”
韩炜一头雾水地望着他，不知这人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结了帐，出了店门，进到电梯，唐一曲的手就没有从他韩炜肩上放下来的意思。
韩炜不满地皱了皱鼻子，“老唐，你这样搭着，我行动不方便。”
唐一曲就当没听见似地，固执地揽着人回到车里。
不知道那位唐一曲口中的陈总急不急，唐一曲倒是真的急。韩炜甫一坐进副驾驶位，唐一曲也跟着挤了进来。
“我后悔了。”唐一曲苦着脸说。
“？”韩炜一脸莫名其妙。
“——啊啊啊啊啊——”唐一曲毫无预兆地大叫起来。
韩炜一惊，连忙捂住对方嘴巴，皱眉道：“吃错药了，发什么疯？”
唐一曲瞬间噤声，幽怨地盯着他看了许久，把他看得脊背发凉。
“老韩，”唐一曲偏了偏头，脱离韩炜的掌心，声音闷闷的，“我觉得自己好不正常。”
韩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别笑，我认真的。”唐一曲拧眉。
“好好，”韩炜捋了捋唐一曲的新发型，哄孩子一样，“那你跟我说说呗，哪里不正常了？”
“我觉得自己的心眼，变得越来越小。”
唐一曲说完，在他手指腹吻了吻，然后紧紧盯着他看。
两人的视线对上，韩炜呼吸一窒，觉得脸上着火，血液贲张，心如鼓擂。
“别说这么可爱的话。”
话毕，韩炜就前倾咬住了唐一曲的嘴唇，迷恋地吮吸起来，他伸出舌头卷住对方的，尽情地在温热的口腔里攻城略地。
吻到水声啧啧，欲罢不能，韩炜突然松开唐一曲，把两根手指伸入到他嘴里，命令道：“舔湿点。”
唐一曲顺从地舔起来。
韩炜呼吸渐重，哑声说：“我想就地办了你。”
“啊？”唐一曲抹了抹唇边晶亮的津液，眼神迷蒙，“你在说什么？”
韩炜叼住他耳垂，单手扣住他腰，另一只手从衣摆探入到股间，湿润的手指在那狭窄的入口处打着圈儿说 ： “唐宝，给我，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唐一曲浑身一激灵，推了推韩炜的胸膛，直起身子，“不不，搞错了，你。。。。。。”
韩炜勾起唇角，手指往那处女洞口滑进去。。。。。。
还未等韩炜破门而入，唐一曲腾地弹起，动作幅度太大，脑袋不可避免地撞到了车顶，忍痛倒抽了口凉气。
“卧槽你马的，”唐一曲揉着撞痛的地方，“你在想什么呢，韩炜！”
韩炜脸色变了变，阴沉沉地问：“一曲，你就这么不愿意吗？”
“这不是愿意不愿意的问题！”
“那是什么？”
唐一曲哑口无言。
对啊，是因为什么呢？自尊吗，骄傲吗，面子吗？
是，又好像不是。
“我、我也不知道，”唐一曲有些委屈，嘟囔着，“我也想。。。。。。 ”上你啊。
车内一下子变得很安静，安静得有些可怕。
“我怕疼！超怕那种！”唐一曲突然大声说。
闻言，韩炜无奈地叹了口气，揉了揉唐一曲的头发，对跨坐在自己身上的人说：“那你还不赶紧下来，我裤裆都被你磨出火来了。”
就在这时，韩炜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叶弥。
韩炜把食指放在嘴巴上，朝唐一曲做了个“嘘”的手势，接起来喂了一声。
“看看现在的微博热搜，”叶弥说，“看完再给我回电话。”
叶弥说完，果断地挂了电话，韩炜隐隐不安，立刻点开微博。
“怎么了？”唐一曲已经翻身坐回了驾驶座，“脸色这么难看？”
韩炜攥紧手机的指尖发白，缓缓抬起头说：“我们被黑了，热搜上说薄荷色谱卖假货。”
第二十八章 热搜
86。
#万枫菱 薄荷色谱 售假#这个tag在热搜前五。
韩炜看完热搜，大概明白了事情经过。
知名女星万枫菱通过助理在薄荷色谱的电商平台淘国度上购买了一套日系贵妇品牌护肤品。在开封使用过后，脸部出现过敏反应，遂与之前在日本亲自购回的同款产品进行对比，从外包装到膏体，均拍了对比照片，最后得出疑似假货的结论，并声情并茂地写了篇长微博po上网。
随后，知名微博大v、营销号以及娱乐圈友人都转发了此条微博，一时之间，这个话题像是插了翅膀，直接蹿到了热搜榜前五，有直接进前三的趋势。
树欲静而风不止，从淘国度上线以来，薄荷色谱就成为了众矢之的，“薄荷色谱售假”这一负面消息就从未中断过。
而这些谣言的源头，不光光有竞品公司的故意摸黑，还来自于极端消费者。
极端消费者极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动动手指头，就能歪理扯正，煽风点火，刺激到愤怒G点。越是人云亦云的狂欢，越能让他们在虚幻的网路世界中泄愤。
恰在此时，知名公众人物的发声，无疑又是众人拾薪火焰高，把火苗终于是燃成了炮火，朝着薄荷色谱进攻。
潜伏在阴暗中的网路暴民也顺时而动，自诩反对精神上的小布尔乔亚，同样反对蛀虫一样的流氓物产阶级。目的是需要证明，背后总有一个吸血的资本就是了。
这一次，被冠上吸血资本名头的就是薄荷色谱。
韩炜稳了稳情绪，拨通了叶弥的电话。
87。
一小时后，洪宇广场四十五层薄荷色谱会议室。
叶弥的手机倒扣在桌面，屏幕上的灯光就没熄灭过，不停歇的电话短信如潮涌。
核心团队议论纷纷。
“舆情监测这块，我们太掉以轻心了，没能第一时间预警敏感信息，提供舆论走向研判，做到事前预警。”
“内部启动联动处理，这次很有可能是同行打击，引战成恶意消费者纠纷，营销公关那块加紧联系，把热度降下来。”
“现在只能亡羊补牢了，先暂时下架商品，把微博热搜撤掉，将四大主流引擎上的关键词#万枫菱 薄荷色谱 售假#屏蔽。”
……
……
韩炜进来时，叶弥正按着额角，站在落地窗前，背影疲惫。
“叶总？”韩炜走过去，“你还好吧？”
叶弥转身，本来想笑笑，奈何嘴角僵硬，连笑容都挤不出来。
“不好，怎么会好呢……”
话还没说完，她就瞪圆了眼睛，看见了跟在韩炜身后的男人。
韩炜发觉她脸色变了，瞟了眼唐一曲，解释道：“……我当时跟唐总在一块，他就把我送过来了。”
叶弥抿了抿唇，朝唐一曲伸出手，干笑：“唐总，好久不见。”
唐一曲握住她的手，绅士地回：“辛苦你了，叶总。”
从万枫菱微博发出到上热搜榜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危机公关措施在按流程执行，律师公开声明只能在第二天上午发出。
这期间，除了截断不实消息的扩散，叶弥还试图联系上万枫菱经纪人。
“对方还是拒绝吗？”韩炜问。
“是的，说不接受我司的任何沟通。”叶弥叹了口气道。
“这就很棘手了……”韩炜蹙眉，思考了一会儿说，“现在证明真假都不是最重要的，舆情控制和舆论偏向才是最重要的，万枫菱那边是不是有幕后推手，跟她达成了某种协议？”
“不排除这种可能。”
“能查得出来吗，范围有吗？”
“大概知道，但现在很麻烦的是，有营销号在带节奏，紧抠在我们的海关证明上。并且还在‘保税仓’和‘跨境电商直邮上’大做文章。”
宁港的保税仓正式运营不到两个月，供货商这块也是让他们焦头烂额的。随着注册用户的增多，体量越来越大，之前拿到的品牌授权不足以满足消费者了，所以也在寻找更多元化的供货商。但林子一大，什么鸟都有，想让供应商老老实实提供货源，从监控上来看，就得花费巨大的代价。即使精挑细选，也免不了后期乏力，在此艰难情况下，他们也只能采取大多数中国跨境电商的做法——先合作，出了事再调整。
韩炜默然。
薄荷色谱拥有初心，想打造良好的品牌形象和价值，但在目前的中国市场，有太多因素，只能为利益让道。利益驱动着资本增殖，任何一个企业都是资本的灵魂，在利益前，总会低下头，甚至游走在灰色边缘。
88。
唐一曲叫了外卖，招呼众人来吃，然后径直端了碗面给韩炜。
韩炜囫囵了几口，就撂下筷子了，摸了支烟叼在嘴里。
唐一曲替他点火，韩炜使了个眼色，一起回了韩炜办公室。
“你有什么想法没？”韩炜咬着烟，“啪”地一声打开灯。
室内登时亮了。
唐一曲坐下来，把烟灰缸递到韩炜面前问：“真想听？”
韩炜摁灭烟，抬头撞上对方深邃的视线，脸上的皮肤隐隐发烫。
“怎么这样看我？”韩炜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唐一曲靠近他，抬手抚摸起他的头发，然后低头亲了一下。
“你变了，韩炜。”唐一曲说，“你成长得太快了。”
“不好吗？”韩炜靠在他怀里问。
“好，也不好。我说不清楚。”
韩炜拍拍他的背，“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们都没变过，只是一直都掩盖了真实的自己。”
“是这样的吗？”唐一曲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寂寞。
“也许吧。”韩炜听见自己说。
“我想帮你，”唐一曲说，“你需要什么，我能帮你什么？”
韩炜很感动，把脸埋在他胸前，好半天才说话，“唐宝，就像这样，陪着我就行了。”
“好。”唐一曲把怀中人又紧了紧。
89。
隔天，微博热搜已经撤掉，但公众号闻风而动，其中一篇《薄荷色谱一步步坠入深渊》的文章达到了十万＋的阅读量。
这篇文章的立意点很巧妙，主要就是放大读者的焦虑感，捏住不可考的证据，用模糊的说辞指出薄荷色谱在吃“人血馒头”，实质就是“资本吸血鬼”，用品牌价值变现疯狂圈钱。
韩炜看到气结，立马点了个举报。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当务之急还是应该联系上万枫菱与其沟通，至少完整梳理出脉络，才能知道如何挽尊。
韩炜下午到了公司，径直去了叶弥办公室，建议她：“要不然我们直接私下赔偿吧？然后让万枫菱给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解释，至少能够挽回点形象。”
叶弥沉默了会儿，说：“这不是一笔小数目。而且万枫菱那边如果把此事当作把柄，想再爆料，我们又会被置于死地。”
韩炜烦躁地挠了挠头，一屁股坐在沙发里，掏出烟盒，结果发现没烟了。
叶弥瞟了他一眼，抛了盒烟给他，韩炜伸手接住，咦了一声。
“怎么？”叶弥抬起眼皮问。
“你也抽这个啊？”韩炜迅速点烟，猛地吸了一口问。
“偶尔会抽吧。”叶弥摩挲了一下指尖，“心里不舒服，来一根能缓解一下。”
韩炜扬了扬手中的烟，笑了笑说：“与尔同销万古愁。”
“你跟唐一曲关系很好？”叶弥突然问。
韩炜愣了一下，并没有摊牌的打算，但现下也是个铺垫的契机，随着和唐一曲交往的加深，至少也要给人一个“社会性名分”。
“我们以前就关系挺好，后来联系少了，最近又恢复了来往。”
叶弥笑了一下，敲了敲桌面说：“关系好就好呗，藏着掖着干嘛。”
“男人嘛，要面子，不可以吗？！”韩炜佯怒，嘴角却是上翘着的。
这又是要的哪门子面子。叶弥撇了撇嘴。
“可以。”叶弥懒得搭理他，转了个话题，“既然你跟他好，那这件事唐总应该能帮上我们。”
韩炜立马眼中一亮，来了精神问：“赶紧说，怎么帮？”
“万枫菱最近上的一部戏是明睿投资的，还有她身上的三个代言都是跟明睿有关的……”
韩炜一拍脑门，“草，你太聪明了，我怎么就忘了呢，唐一曲也算是明睿的一‘狗腿子’呢！”
叶弥忍不住笑起来，扬眉道：“知道该怎么办了吧，韩总？”
韩炜忙不迭点头：“行，包我身上，我去摆平。”
话落，转身就走，突然又折回几步，问：“叶总，昨天晚上唐总在这里时，你是不是就有这个打算？！”
叶弥横了他一眼，没吱声。
出了办公室，韩炜就给唐一曲去了电话，结果无人接听。一个小时后，唐一曲回过来。韩炜道明原委，唐一曲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事估计得厉总出面，万枫菱当初胃口太大，厉总正好也腻了她，所以才拿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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