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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莫-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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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钰博哦哦应了两声,先找来服务员结了账。
天幕下果然已经人山人海,被灯光和天幕照成粉红色的广场上密密麻麻都是人。中间耸立的圣诞树还没有撤离,银色的星星在树顶上闪着白光。
人群喧闹的声音险些要盖过天幕上影片播放的声音,新年贺词和时光流转的影片把每个人的脸都照得颜色变幻。
单钰博只是稍稍抬头看了一会儿明星的贺词,再扭过头,原本还在一起的人都不知道散落在哪个角落里了。身边拥挤着的都是陌生人,有情侣也有朋友。所有人都在向上看,带着笑容的脸仿佛在看着欣欣向荣的新年。
忽然,天幕上闪出了新年的最后倒计时。
随着数字一个一个的变化,耳畔倒计时的声音震耳欲聋,单钰博被身后一个女生往前挤了两步,险些踩到了前面一个青年的运动鞋。他说着抱歉,再抬头时,已经错过了几秒钟。
人潮还在汹涌着,不知在最后要把人送往何处。单钰博一边被簇拥挤压,一边望着越来越少的时间,在多走了几步以后,忽然发现总在自己耳边变化的那个倒计时声音停止了。
他扭头看向同样没有在倒数的人,诧异得愣住了。
对方看到他,也惊讶得不得了。
单钰博还是头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惊讶的表情,不禁笑了:“关总。”
“你……”关唯晨说完这个词以后的话,被跨入新年的欢呼声彻底淹没了。
但单钰博还是从他的口型中看出他在说什么,笑道:“这才是我要问您的问题。”
就算是关唯晨,在这样喧闹的人群当中也难免有被推挤的情况。他被推得往旁边走了一小步,正要回答,话就被身边那对忘情拥吻的男女给制止了。
在人群当中相拥亲吻的人又何止这一对?单钰博看着周围随处可见被幸福和激动冲昏了脑袋的人,对关唯晨讪讪地笑了一笑。
“我以为,在新年到来之际亲吻身边的人只是西方的惯例。”不知是不是因为天幕的光太亮,关唯晨的微笑显得格外耀眼,“哪怕是陌生人。”
听罢单钰博抿了抿嘴唇,忍住笑。开口时,他还是笑了,说:“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关唯晨拉过他的手腕,闭上眼睛,吻了过来。
第33章
喧嚣过后的冬夜尤其凄清,老教授变得僵硬的皮鞋鞋跟打在坚硬的地板上,声音脆得仿佛踩了薄冰。单钰博好几次看到走在前面的人险些因为地滑而摔跤,但都来不及出口提醒。把老教授和他的学生们送回宾馆,他谢绝了Javier到房间里坐一坐的邀请,说了明天见后,离开了。
宾馆周围环境幽清,单钰博一个人走在树林旁,只觉得石板上被踩实的雪一直在吸收仅有的热量。青色的灯光下,他频频看见自己呵出的白气。停在一教前的自行车已经结了霜,他吸了吸呼吸不太顺畅的鼻子,被冷空气呛得咳出了声音。
嘴唇干了。
掏出手套以前,单钰博没能从口袋里找出唇膏。他把嘴唇舔湿,反而更冷。单钰博把双手握成拳,往里面呵气,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两点。冷风窜进了他的脖子里,他把衬衫领口那颗纽扣扣上,想了想,给关唯晨发了一条消息。
单钰博等消息时,见到自己落在地上的身影和树影。风吹得树枝摇晃,只有自己的身影在孤立。他想再等两分钟,如果没有回音,就回宿舍。结果再打开手机屏幕看时间,关唯晨的消息正巧出现在已经锁起来的屏幕上。
他说:你恐怕忘了我有时差。
单钰博笑了一声,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戴上手套以后回复道:您需要多长的时间调整时差?会不会等我们见面时,您已经要睡了?
这回他不必等手机自动锁屏,关唯晨说:所以,或许我们应该快点见面才行。
指端的血液流通得不顺畅,就算戴着手套,很快也变得冰凉。单钰博骑上自行车,往最近的那个校门骑,还在考虑回复的措辞,关唯晨又发来了补充的消息。
他说:我在东门等你。
触屏手套毕竟不太灵敏,单钰博花了好些时间才把字打好,发送出去:东门太远,您能到西门来吗?
关唯晨回复的消息里说:不如你就留在原地。
无所不能的关先生说不定并没有考虑到大半夜进入校园需要做登记,单钰博没有回复这条消息。但当他来到西门前,把车推进黑漆漆的车棚里停好,再一路小跑来到校门口,已经看到一辆轿车停在了空无一人的马路上。
值班的门卫走出来,问:“这么晚了,还出去?”
“有点事。”单钰博说完抱歉,走出了校门,“谢谢您。”
门卫狐疑地看了看他,可冬夜太冷,消灭了他不必要的猜疑。
单钰博走到轿车旁边,好奇地往后座看了看。门突然打开,吓了他一跳,他借步以后弯下腰对坐在里面的关唯晨笑了笑:“晚上好。”
“不冷吗?”关唯晨望着他,问。
单钰博坐进车里,带上门。车里的暖气让他的鼻息一下变得顺畅了,反而眼睛疲惫得泛湿,他揉了揉眼睛。冰冷的耳廓上突然感受到了一些不真实的触觉,不算温暖,反而有点刺痛,他怔了怔,转头看向关唯晨。
关唯晨收回手,在车开时说:“冻坏了。”
“您的手倒是暖。”说着,单钰博往他的手上握了握。
他垂下眼帘,在他把手收回去前,扣起了指节。单钰博看着他握紧的手,淡淡地笑了一笑。紧接着,关唯晨把手往自己身侧拉了一下,而单钰博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他拉到了面前。关唯晨整个人都是温暖的,好像从来不知冰冷为何物,起先碰到他耳朵的指尖是温暖的,后来握住他手指的掌心是温暖的,以及,现在吻到他唇上的嘴唇也是柔软而温热的。
要不是酒店太近,没过多久两人便下了车,单钰博委实想象不出来像关唯晨这样一个外表冷漠的人会充满温度。
他的皮鞋在踏上石阶时还发出脆生生的声音,走进大堂时,好像带了一阵风,显得跟在他身后的单钰博尤为无助。意识到这一点,单钰博笑出声。闻声关唯晨奇怪地回头,递给他一个疑惑的眼神。单钰博快步走到他身边,忍住笑,摇了摇头。
前台的服务员看到他们,脸上晃过了一瞬间明了的神情,问他们有没有预订。
关唯晨不甚确定地皱起了眉头,说:“没有。”
“要一个套间。”单钰博说着,找出了自己的身份证,递给前台服务员。
关唯晨转过头。
“您是不是没有自己订过酒店?”单钰博没把钱包收起来,又问,“您带了钱或卡吗?”
关唯晨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他非常熟练地拿出信用卡,同样交给了服务员。
单钰博知道自己是得不到答案了,对他摊开掌心:“身份证件总是带的吧?”
关唯晨轻微地挑了一下眉,慢条斯理地从风衣口袋里拿出自己的钱包,把驾照交到了单钰博的手里。
“这个能用吗?”单钰博把手里的美国驾照在前台服务员的面前晃了晃,看到她皱眉,便说,“通融一下吧。”
服务员看看他,又看看关唯晨,把打好的单子放在台上:“这里请签字,再填写一张访客登记。”
前台为他们办好入住手续,还没说明房间的方向,单钰博已经转身往侧门走去。
“你是不是应该把我的身份证件还给我了?”关唯晨看他轻车熟路地往外走,问。
单钰博看看他,说:“那不行。万一您不把房钱还给我,怎么办?”
闻言他笑了一声。
下了台阶,单钰博转身倒着走,双手依然揣在口袋里,说:“有人跟您说过,您笑起来非常好看吗?”
“怎么了呢?”关唯晨看着他被未融化的白雪照亮的脸,似笑非笑地反问。
单钰博想了想,走到楼下时拿出房卡过了门禁,回头对他说:“觉得您不笑太可惜。可是,想到您对别人笑,更觉得可惜。”
楼里没有人,他说出口的每一个字节都显得尤为清晰动听。关唯晨微笑说:“你可真会讨人欢心。”
走到房间门口,单钰博打开门,问:“那有没有讨到您的欢心?”
关唯晨没有回答。他带上门,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摸到了单钰博冰冷的手腕,在灯亮起来的同时,把单钰博圈进了怀里。
前一次的记忆没有回到单钰博的脑海里,所以才让关唯晨的吻显得陌生。突然落到唇上的温柔在单钰博的脑海里引发了一声巨响,温差让他们的呼吸都带着浓重的潮气。这潮气是炽热的,在橙黄色的灯光下,弥漫成雾一样的梦境。
单钰博想把他风衣的纽扣解开,却来不及。关唯晨把他的手拉开,外套拉链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像是一声撕裂。很快,他拨开了单钰博的外套,让衣服自然而然落到地上。从房间的门口到床,大约有五米的距离。这个吻让单钰博忘记了距离,仿佛不会停。
遮光窗帘没有拉上,路灯熹微的光穿过薄薄的白纱落进了房里。关唯晨背着光,微凉的手伸进了单钰博的衬衫里。单钰博轻微地打了个寒颤,在脱掉关唯晨的外套以前把钱包从他的口袋里拿出来。
真是个好习惯。——单钰博从他的钱包里取出安全套时,心想。这个想法只在他的脑海里闪过了一秒钟,很快关唯晨舔舐在他胸口的温热让他的思维断了层。单钰博还没有看清他究竟做了什么,被子就遮住了大片大片的光亮。他往柔软的枕头上沉下去,看到关唯晨压下来,轮廓线条被微弱暧昧的光线描绘得那么清晰。单钰博想说点什么,可开口很吃力。关唯晨细心地吻着他冰凉的耳朵,轰隆隆的呼吸笼罩在他的听觉里,润热让单钰博睁大了眼睛。
“单钰博。”关唯晨的手缓缓地将他的手臂往枕上压,像是展开一张他即将要誊写的羊皮纸,缓慢地叫出他的名字。
单钰博怔怔地看着他,沙哑着声音问:“什么?”
他攥住他的腰把他往下拖,在亲吻他的同时,解开他的皮带。单钰博的手向下扶住了他的腰,听着带扣相碰的声音,在自己的裤子被扯下去的时候,利落地打下拉链,双手穿进了他的裤子里——
先是紧致的表皮,再是有力的肌理,单钰博还没有把手往前滑,腰上突然一紧,被关唯晨用力地抱进了怀里。他感觉自己离开了柔软的床,仿佛被捞到了半空中,却丝毫没有关于不安定的畏惧。落到肩头和胸膛的吻像花瓣一样柔软,软得像是猫爪一点点挠着心尖,他勉力低下头,看关唯晨往自己下半身滑去。当关唯晨压开他的双腿,从膝头开始一点点地往他的大腿根部吻去,单钰博看得真真切切,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关……”他发现自己没有办法言语。当关唯晨把他含进去,他重重地倒在了枕头上。露在被子外的那块身体渐渐冷下来,但单钰博没有办法顾及。他的脑海里全是关唯晨,还有他正在做的事情。这两样加起来,重重叠叠,有力地撞击着他的心脏,钳制住他的气息。
单钰博想把他推开,可当手指滑进他的发间,又显得那样虚弱无力。过了度的紧张和超了限的欢愉把他拽入了深不见底的空白,他之于关唯晨的敬畏、关唯晨之于他的体恤重重地碾压着他的知性。他如同走在山崖间细小的钢丝上,对坠落充满了渴望和恐惧。呻吟凝结在他的喉咙里,单钰博的呼吸时而轻、时而重,分不出煎熬和喜悦,想叫又叫不出声音。直到关唯晨用空出来的手把被子拉起来,将他带回温暖里。
当那一刻来临,单钰博觉得自己连手指都在发麻。而关唯晨很快就握住了他的手指,穿过他的指间,把他扣紧。“先生!”头一次,单钰博对高潮产生惧怕,拼命地挣开他的手指,却被关唯晨重重地压住下腹,任他将精液留在了自己的口腔里。
高潮过后,单钰博的心脏跳得犹自飞快,扑通扑通,如同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他怔怔地看着关唯晨,目光与他相碰的一瞬间,单钰博皱起眉头,无奈而愧疚地推开他,翻身蜷进了被子深处。
关唯晨也钻进来,他捡起掉在枕头边的安全套,用牙齿撕开包装,说:“叫我名字。”
他落在单钰博耳畔的气息,带着荷尔蒙的气味。单钰博在黑暗中看不见他的眉眼,过了很久,他抬起湿漉漉的手,把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热而腻出来的汗抹到了关唯晨的腰上,然后顺着腰上的弧度,摸到了他的后背。单钰博想问为什么,但一些关于过去的回忆令他自发自觉、令他难以启齿。欲望浇灌在细细密密的自尊上,单钰博翻不了身,反而难耐。如果他留了指甲,说不定能在关唯晨的背上留下深深的印记。关唯晨却好像没有感觉到他的用力,架起他发虚的双腿,也不等他开口了。
第34章
接起电话的那一刻,单钰博发现自己的脑袋沉得发慌。他的咳嗽声吵醒了还睡着的关唯晨。
“喂?”单钰博遮住说话的声音,缩在大床的角落里打这个电话,“我在外面。什么事?”
原来是周弋一晚上没见到他回宿舍,打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回去。单钰博挠了挠额头,心想自己回学校也很快,便问:“很快。怎么了?”
电话里的内容单钰博没来得及听清,腰上突然被关唯晨伸过来的胳膊一捞,拖回了被窝里。单钰博惊得连忙捂住了手机话筒,眼看他压过来,对他瞪起了眼睛。关唯晨却笑了。他笑了。
“还闹着呢?我挂了。”电话那头恐怕听到了被子悉悉索索的声音,不耐地说。
单钰博在关唯晨的臂弯里翻了个身,说:“我就在东门这边。你吃早餐没?要不要我给你带回去?”
“待会儿给你发消息,你照上面的买吧。我今儿不出门了。”周弋说,“不耽误你,挂了。”话音一落,电话挂断了。
单钰博看看手机屏幕,背上感觉到关唯晨嘴唇的柔软和胡渣的扎痒,笑得肩头抖了抖。他趴在枕头上问:“您今天没有大宗大宗的生意等着您去处理吗?”
“我想先处理你。”关唯晨说完,勾起了他的腰。
他被迫跪了起来,回头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换个地方?我要洗澡。”
待到从浴室出来,单钰博看到手机里的消息已经是四十多分钟前收到的了。他的手指被水浸泡得起皱,坐在空调底下吹暖风,水珠从湿漉漉的头发上淌下来。没来得及流到肩膀上——关唯晨把一张毛巾盖上了他的肩头。
单钰博琢磨着消息里罗列的东西都能在宿舍楼下的超市里买到,还是决定回了学校再给室友买。他正要向关唯晨道别,回头见到他在打电话,便把话重新咽了下去。
从昨天开始,单钰博的嗓子就不太舒服。他喝了很多热水,还是没能抵抗住感冒的来袭。趁着关唯晨打电话,他把衣服穿好,抽了一张纸巾走到浴室里擤鼻子,纸巾上却沾了一些血丝。是天气太干了。他把纸巾丢进垃圾篓,又走出来倒热水喝。
“今天有课吗?”关唯晨结束电话,问。
单钰博坐在沙发上擦头发,叹气道:“怎么可能没有课?从早上到晚,还要做课题。”他顿了顿,奇怪地看向他:“您为什么看起来会这么清闲?您不应该是世界上最忙的人之一吗?”
“圣诞过后就没什么特别的事了。有一个收购案受到审查,一直没出结果,我过来看看。”关唯晨说话间,有条不紊地穿好了衣服。他听到单钰博打喷嚏,斜睨了他一眼,说:“头发吹干,带你出去买药。”
单钰博一听笑了,抬头望着他,问:“您有钱吗?”
这恐怕是关唯晨听到的最可笑的问题了。为此关唯晨走过来,笑着抬起手抚了抚他的脸:“你说呢?”
他的掌心和指尖都有点凉,让单钰博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脸在发烫。他的眼眶也在发烫,这无疑是感冒的征兆。关唯晨弯下腰来吻了吻他,顺势把他拉起来。单钰博歪着脑袋打量了一番他下颌上发青的胡渣,看起来倒是比干干净净的时候少了几分清心寡欲的味道。思及此,单钰博抬手抚了抚他的脸,就像刚才关唯晨把手放到他的脸上一样。
“扎吗?”他别过脸,胡渣蹭到了单钰博的手心里。
单钰博抿嘴一笑,收回手,问:“扎哪里?”
“你说扎哪里?”听罢,关唯晨笑着往他的腰上抓。
他连忙转身要跑,却躲不过,被他抓回了怀里。关唯晨的下颌蹭到了单钰博的肩窝里,又麻又痒。单钰博笑着挣扎,说:“我再不给我的室友带东西,他得活活饿死在宿舍里了。”
“你要去哪里给他买吃的?”他仍旧抱着他,问。
单钰博耸肩:“超市。”
“那走吧。”说着,关唯晨放开他,从衣架上取下风衣,往后甩开利落地穿到了身上。
单钰博的手里抱着羽绒服,看着他,问:“您有钱吗?”
“我有你。”关唯晨随口说着,伸出的手却再没掐中单钰博的腰。
他躲开了。
新年的第一天,又雾霾了。
风倒是不大,只是灰色的天气让行人的脸都变得格外冷漠。单钰博看不清这些冷漠——他的隐形眼镜又弄丢了。想着这样回去也不方便,他索性推开了位于校门口商场一楼的眼镜店玻璃门。
他们恐怕是新年的第一批客人,意兴阑珊的店员看到他们,精神立刻上来了,转而在柜台后面热情地问有什么需要的。单钰博要买一副日抛。他走到柜台前说了自己最常用的那个眼镜品牌,却被问需要什么颜色。
“什么颜色……”他拿起店员取出柜台外的那几只眼镜瓶,对着关唯晨的眼睛比了比。
关唯晨微微地皱起眉,问:“做什么?”
“您说哪个颜色好看?”单钰博把瓶子放回柜台上。
店员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但过了好久,关唯晨始终没回答,让她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她把嘴角往上提了提,拿起其中一只瓶子,介绍说:“这款流光紫,卖得非常好。颜色朴实、自然,而且带有神秘清新的感觉。”
“基佬紫?”单钰博随口说。
店员一听,努力撑起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半晌,她无比尴尬地呵呵笑了笑,缓缓地放下了眼镜瓶。
关唯晨说:“原来的眸色就很好看。”
听罢单钰博把柜台上的瓶子全推回去,说:“无色的就好。”
戴上隐形眼镜以后整个世界看起来清晰了许多,单钰博甚至能在转头时看清关唯的胡渣,看起来特别硬。
尽管关唯晨说要给他买感冒药,但单钰博在校医院取药可以报销,还是谢绝了他的关心。他一直都没有向单钰博问起为什么他需要回到学校里上课,单钰博想,恐怕姚晋弘已经把事情都告诉他了。这倒也好,他不问,也省得单钰博解释。
对于这一点,单钰博倒是很感激关唯晨。一来他不知道从何说起,二来,他委实不愿意向关唯晨说。他觉得两人保持如今的关系挺好,开了房,第二天起床后,可以一起逛逛超市算是约会,不问彼此的生活过得如何。生活还能够如何?它是它本来的面貌。对于本不在一个世界的人来说,听说了也只是听说,不可能了解。纵然了解,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为免回到学校被同学撞见,单钰博想方设法要在校外和关唯晨道别。为此他决定把采购的地点转移到商场楼上的超市,他拿了一辆购物车,对着信息里的内容一件一件地寻找。
“您有逛超市的经历吗?”单钰博记得阳光广场的负一层均设置了超市。
“有一段时间没有逛了。”关唯晨看他在东张西望,问,“你要买什么?”
单钰博看看手机:“卫生纸和洗发水。”
关唯晨说:“这里没有,你得往里面找。”
闻言单钰博吃惊道:“您有段时间没逛了,还这么清楚?”
“这跟我逛不逛超市没有关系。”关唯晨解释说,“一般来说,生活必需品的货架会设置在距离收银台最近,也就是距离入口最远的地方。商家选择将不那么必需的消耗品放在前面,增加它们被顾客看到并选购的几率。如果来超市买菜的人一进门就看到自己要买的柴米油盐,那么他们选购小商品的可能性会很小。”
单钰博夸张地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哦……”
“‘哦’什么?”他好笑地问。
他无比认真地说:“跟着您涨知识!”
关唯晨走在前面,面无表情地看着货架上的零食:“那你还不要一直跟着我?”
“我跟着您啊!”单钰博说完,推着车跟了上去。
信息的内容很长,很快单钰博的购物车满了,但扫购还在继续。关唯晨不做奉陪。他中途接了一个电话,不知不觉地走远。单钰博不去追究他去往了哪里,再看购物单里的下一项。
看到“套”这个字,单钰博挑了一下眉,按住语音按钮对着麦克风说:“你谈恋爱了?”
过了一会儿,周弋用文字回复道:性生活和谈恋爱没有必然联系。
单钰博心里笑了一声,觉得不无道理,可还是问:您上一次性生活是什么时候?
周弋的回答是简洁而坦白的:昨晚。你也是吧?
他把购物车推到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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