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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莫-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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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坐在这里?”他眉头紧蹙,“快进屋里来。”
单钰博同样紧锁着眉头,坐在台阶上一动不动。
关唯晨催促道:“快进来。”
“谁告诉你,我会和你一起回庄园?”单钰博缓缓地站起来,仰望着门里的他,“您又想做什么?能不能明明白白地告诉我?”
听罢,关唯晨的脸色顷刻间变得十分难看。他紧紧地抿着嘴唇,半晌说:“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从我回来时起,你的态度就十分奇怪,也许应该清楚地向我说明的人,是你。”
“也许旁人认为我对您来说很重要,但事实如何,我明白。”单钰博避开了他灼热的目光,“您不需要再做任何事来表明您的态度。”
他依旧站在门里,难以置信地看着单钰博把话说得理所当然,怀疑道:“你说什么?”
“关于Marston。”望见他震惊地睁大了双眼,单钰博讥诮地笑了笑,“既然您原本就打算帮助他,又何必让我挡在前面当幌子?您或许太小看您的朋友了。”
关唯晨面色肃然:“我如果小看他,就不会帮他。”
“但您会成为他的公司里最大的控股股东,这是事实。”单钰博冷冰冰地拆穿了他。
他沉声问:“你究竟想说什么?”
不知为何,单钰博觉得关唯晨此刻的模样分外熟悉,但自己究竟在哪里见过,却想不起来了。
眼看关唯晨从门里走出来,单钰博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淡漠地说:“我希望您今后不要明明已经做好了决定,却偏要表现得是为了我,好像我真有那么重要似的。”
“谁说不是?”关唯晨向前倾了倾身子,可看到单钰博又往后退了半步,他没将步子迈开。
太冷了,单钰博的牙齿微微地打颤,话语也变得不清:“您这种自以为是的示爱方式,在我看来,实在是一种愚弄。”
关唯晨的脸刷的一下全白了,他瞬也不瞬地盯着单钰博,眸子里全是深邃的光和情绪。单钰博几次想与他对视,又被光刺痛了双眼,只能仓皇地避开。“单钰博,你说的这些话,最好都是真的。”关唯晨咬牙切齿地说,“否则,或许一直被愚弄的人是我。”
单钰博的身子晃了晃,他冷得抱住双臂,紧抿着干涸的嘴唇,良久没有声音。关唯晨强忍着情绪,忽然感到一阵可悲的讽刺落到了心上,他自嘲地笑了一下:“又来了。”
“我没有愚弄你。”好不容易,单钰博用颤抖的声音说。
“那你解释看看!”他这虚弱的态度让关唯晨忍无可忍,狠心骂道。
他突然的吼叫让单钰博浑身颤了颤,他捂住发烫的额头,脑子里乱成一团。“我知道一段失败的关系里,一定有一个人自以为是。”单钰博的胸腔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剧痛,他捂着胸口缓缓地蹲下来,无助地说,“我不想再做那个人了。”
第60章
雪越下越大,街上越来越安静。街灯下失措蹲下的人身影单薄,不知是不是风吹动了光,让地上的影子也跟着摇曳,关唯晨以为单钰博会突然倒下。但关唯晨从未想象过他会在自己面前变得这么失去姿态,他想起最初自己在酒吧里遇到的那个年轻学生,一直以来调笑的自信,自恃能将世界都握在手中的骄傲显得他的谦虚礼貌都略显惺惺作态。
关唯晨原本以为单钰博会哭,或者再说些什么。可随着雪染白他的头发和肩头,关唯晨又意识到,单钰博不会这么做。思及此,关唯晨走到他的面前,弯下腰攥住他的胳膊。尽管感觉到他的反抗,关唯晨依旧用力地把他拉了起来。
“跟我回去。”关唯晨说。
关唯晨把单钰博带回房间里,让厨房做了一杯加了龙舌兰酒的热可可,送到房门口。单钰博坐在沙发里,久久地沉默不语。关唯晨的手中拿着热可可,看到融化的雪浸湿单钰博的风衣,而他的脸色苍白,脸颊上带着诡异的潮红。
“喝完洗个热水澡,早点睡觉。”关唯晨把热可可放在他腿边的桌子上,俯视他片刻,说,“明天早上我和Lucy回庄园,你自己安排。如果你要用车,和Daisy说一声就可以。”话毕,关唯晨走出房间,关上了房门。
屋子里依旧十分冷清,看不出一点节日气氛。早在上周,Daisy就问过关唯晨是否要稍微布置一下公寓,当时他嫌麻烦,放弃了。他下了楼,通过长长的走道。走廊两侧的画作和艺术品令夜灯的色调显得更冷,关唯晨经过门厅,见到Daisy从门房里走出来。
她险些迎面撞在关唯晨的身上,惶恐地睁大了双眼,双手放在胸口:“先生。”
关唯晨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嗯了一声。
“噢!先生!”Daisy忙不迭地跟上来,在他停步以后咽下一口唾液,往门房里指了指,小心请示道,“左先生快到了。”
他继续往琴房的方向走,淡漠地回答:“他来干什么?让他有什么事,打电话和我说。”
“可是——”她的十指绞在一起,舔了舔嘴唇,定定地望着关唯晨,“Bieber先生和他一道过来的。”
想起白天在公司发生的糟心事,关唯晨皱起了眉头。坏情绪被关唯晨带回了家里,他原本以为见到单钰博以后会稍微好转,但单钰博的态度却令他更加心烦。Daisy跟着他的时间很长,已经能从他细微的表情中猜测出事情的轻重,望着他的眼神不免忐忑不安。
关唯晨没有向她解释什么事能让公司的总经理在感恩节前夜光临,只说:“让他们抵达以后到二楼的书房找我。送茶上来。”
她诺诺地应了一声,嘴唇紧紧地抿了起来。
关唯晨才转身,便听到门房里的电话又响起来了。虽然明知这通电话找自己,但关唯晨没有留步等待。他走到门厅另一侧的楼梯,往台阶尽头的书房走去。
书房内没有开灯,推开门,只看到壁炉里的火在悄然地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细细声响,照得整个书房忽明忽暗。关唯晨打开沙发旁的台灯,拿起原本就放在沙发上地质学科书,翻开来读。放在膝上的书没翻到第二页,门外就传来了人声。Daisy推开虚掩的门,禀报道:“先生,左先生和Bieber先生到了。”
“让他们进来。”关唯晨放下腿,站了起来。Stephen和左伊一起走进书房,关唯晨和Stephen握了手,重新坐下:“都坐吧。”他们都解开了西装的纽扣,在关唯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关唯晨摘下眼镜,对Stephen微微一笑,客套地说:“还以为你回华盛顿了。”
“今年特别,不回去了。”Stephen谦逊地笑笑。
直到Daisy将茶水和饼干送进来,关上门离开,三人才开始说话。关唯晨把眼镜放在灯下,望向Stephen,直奔主题地问道:“什么消息?”
“柿添董事在今天下午的会议以后,和董事长共进晚餐。根据可靠的消息,他们应该会定在圣诞节前召开董事会会议。”Stephen望着关唯晨,迟疑了一下,说,“总裁,公司更换代理律师事务所的事情,我个人认为也不可行。董事们对这件事不同意,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公司已经和Gavron&Blatter合作十余年了,公司一部分内部信息掌握在事务所高层人员的手中,您提出的Mccrohan&Thorsen这几年在并购业务上崛起,几乎成了Gavron&Blatter的最大竞争对手。和他们合作,无疑要担巨大的风险。”
这些道理显而易见,关唯晨自然清楚。所以在下午的会议上,他也没有对说服董事们抱任何希望。只不过,他们的反弹着实令他不满,尤其是柿添有纪,作为公司的控股股东,全程和他唱反调。全公司上上下下,无论是不是有年资的职员,几乎都知道二人关系,更不要提董事会的其他董事。关唯晨甚至注意到坐在会议桌最远端的董事在交头接耳间发笑,分明在看笑话。
“既然在会上没有通过,也就算了。”关唯晨在旁边那只糖果盒里找了找,捡出一颗水果糖撕开包装。
左伊和Stephen对视了一眼,说出自己的担忧:“姚律师目前已经从Gavron&Blatter离职,最近五年公司在中国地区的法律业务基本都经由姚律师和他的团队处理。现在他离开,会不会同时带走他所掌握的内部信息?”
“他有义务保密,但至于他执不执行,又要另当别论。”关唯晨咬碎了奇异果味的水果糖,很快清甜酸涩的味道溢满了他的口腔,他拿起茶杯,在吃完糖以后说,“这方面既然已经和董事会提过,他们置之不理,我也无能为力。”
Stephen放下茶杯,从关唯晨的手中接过牛轧糖,撕开包装后,问:“傍晚Rains董事和我通过电话,提出与律师事务所协商,让姚律师以入股的形式升任Gavron&Blatter资深合伙人。您觉得可行吗?”
“可行?”关唯晨冷哼,不予苟同地摇头,“以Alex的个性,走了就不会回来。不知道他和以前的同事发生了什么矛盾,至于这样跳槽到新东家。”
看他们二人吃糖,左伊有些坐不住,右脚甚至踮了踮,按捺不住发问:“总裁,周三西华园林二度举牌。Wills是西华园林的控股股东,现在起码存在由他控股的两家公司举牌了,周二他还和柿添、Sagal两位董事见过面。我现在担心柿添向董事长提出在董事会会议上罢免您总裁职位的建议,以现在他们享有的表决权来看,情况非常危险。”
“Wills向来招女士待见。”Stephen开了个玩笑,却没让左伊笑出来。他扁了扁嘴巴,看向关唯晨。
关唯晨搅拌着杯子里的红茶,良久,才浅浅地笑了一声:“这么多年了,Juliet还是那么不喜欢过感恩节。”
听到这话,Stephen和左伊面面相觑,都尴尬地笑了。壁炉里的火越来越小,星星点点,依旧发出微弱的炭火声。关唯晨站起来,走到炉火旁捡起一块木头往里面丢。原本堆在一起的木头改变了结构,散落一些,火一下子烧旺了,照亮了关唯晨的脸。他想了想,说:“左伊,联系秋棠传媒的董事长和几位重要董事,节后碰面。”
左伊一愣,连忙应道:“是。”
“尽量不要安排在下月的月初,第一周我有一个会议要参加。”关唯晨重新坐了回来,又挑了一颗糖。左伊不明所以,连忙又开始翻看关唯晨的行程记录。关唯晨轻轻一笑,说:“别看了,我没和你说过。那是一个要以自然人的身份参加的债权人会议。”
左伊不解地望向Stephen,Stephen耸了一下肩膀,主动地问:“需要我做些什么?”
“你回华盛顿过感恩节吧,没事少来我家。”关唯晨把水果糖含进嘴巴里,一口咬开,目光放空看着地毯上的花纹,道,“有时间整合一下北狮电子和阳光广场的资产。”
左伊问:“阳光慈善基金会的晚宴还开吗?”
“开,怎么不开?”他理所当然地说,“我就算不是北狮的总裁了,也还是基金会的理事长,不是吗?”
Stephen看他的心情不算太差,笑说:“那么总裁,我先回去了。”他站起来,“牛轧糖和饼干很好吃,我能不能带一些回去给女儿?”
关唯晨微笑道:“我让Daisy给你另外准备一份,明早送到你那里去。”
“谢谢。”他扣上西装纽扣,对左伊抬了抬下巴,“一起走吗?”
左伊同样起身,又问:“总裁,还有没有别的吩咐?”
“单钰博……”甜橙的味道布满了关唯晨的齿间和舌苔,他喝茶冲淡这股味道,自言自语。他思忖片刻,皱了皱眉头,抬头看向正在等待吩咐的左伊,摇了摇头:“没什么事,你们先回去吧。左伊,你明天早点来,和我一起回庄园。”
左伊连忙点头:“好的,先生。”
等他们都走了,关唯晨仍然坐在被炉火烘暖的书房里看书。毕竟累了一整天,看着看着,他靠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时,炉火还在烧,他的身上多了一张毯子,应该是Daisy中途进来过。
关唯晨坐直身子,拿起旁边趁他睡着时被摘下的眼镜重新戴上。他撑着膝盖缓缓地站起来,走到壁炉前,取下原本挂在墙上那幅稚嫩粗糙的蜡笔画,又认真端看了一会儿。
之前把这幅画送给女儿,她却嫌难看没有收下。从小养尊处优的她并不想理解山区留守儿童的可怜之处,也没有心思同情根本闻所未闻的群体。关于这些,关唯晨在拍下这幅画时当然明白。但当时,所有人只知道他充满了慷慨和善意,同时十分疼爱自己的女儿,也有许多人认为他很看重祝相言,包括祝相言自己。
想起单钰博说他自以为是,关唯晨不可置否地苦笑,不能不承认自己这一次选择了一个过分聪明和敏锐的人。他把这幅画连同对它来说太过贵重的画框一起,丢进了炉火里。
前往另一间卧室休息以前,关唯晨经过了自己的房间。他在门口伫立片刻,推开门望进去,看到单钰博已经在床上睡着了。床头的柜子上放着那只装热可可的马克杯,夜灯也留着,没有关上,而关唯晨没有走进去。
感恩节当天一早,左伊在天刚刚亮时就来到了公寓等候。关唯晨下楼时,见到Lucy也提着简单的行李在等待了。
“走吧。”关唯晨在Daisy的服侍下穿上大衣,接过手套。
Lucy茫茫然地望着他,疑惑道:“Clive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他不去,让他留在城里玩吧。”他说完,交代Daisy照顾好单钰博,尽量满足他的任何需要。
雪还在下,一夜之间,街道上已经白皑皑的一片。门前的道路经过除雪,显得干净整洁,踩在松软的地毯上,还能感觉到些许雪片的凉意。
有左伊陪Lucy说话,关唯晨上车后不久,开始闭上眼睛休息。车出城后不久,司机得到消息,告诉关唯晨,单钰博起床以后连早餐都没吃就出门了。
第61章
门铃有回音时,门外的单钰博把麻木的表情收了收。里头传出雷艳萍高兴的声音:“可算来了,马上给你开门!”
挂断以后,他在胸前画了十字,想到自己并没有这样的信仰,不免又觉得滑稽。没过多久,雷艳萍从里面走出来了。比她先出来的是家里那只贵宾犬,狗狗一路窜到栅栏前,冲着门外的单钰博喊叫,声音细弱。
“正做着朗姆酒吐司布丁呢!前两天我跟颖丽说,怕你一个人在洛杉矶过感恩节太孤单,让你过来。”雷艳萍打开门口的栅栏,请单钰博进来,笑道,“你果然还是最听你妈妈的话。如果我让你来,你肯定不来吧?”
单钰博忙道:“怎么会?您让我来,我肯定立马订机票飞过来。”
“出门吃糖啦?嘴这么甜。”雷艳萍佯怒,低头对贵宾犬说,“Ruby,叫哥哥好。”
脚边这只一路跟进门的贵宾犬冲单钰博叫了两声,圆溜溜的眼睛巴巴地望着他。单钰博对它笑了笑,进屋以后问:“几岁了?”
“一岁半。”雷艳萍从单钰博的手中接过红酒和鲜花,交给迎上来的佣人,双手交握在一起望着他,满怀感慨地说,“长大了,一表人才。就是看着有点儿累,昨晚没睡好?”
单钰博脱下风衣,微笑道:“是有一点。”佣人将他送来的礼物放好后,又走过来接他刚脱下来的外套。单钰博看这位阿姨的模样就像在中国随处可见的月嫂,不禁好奇。
“这是刘妈,Hugo的爸爸从中国请来的,她的儿子在皇后学院读书。”等刘妈走远,雷艳萍小声地说,“她的英文不好,和她说中文就行了。”
单钰博了然地点点头。
就算在节日假期,Hugo的小提琴课也没落下。单钰博来到家里时,正遇上小孩儿在琴房上课。Hugo大概在学一首新的曲子,拉起来生涩而吃力,过于追求技巧,听起来毫无感情。
“你来得正好,可以指导指导他。”雷艳萍听出小儿子这琴声的糟糕,苦笑着说。
单钰博用眼神做了个请示,得到同意以后往琴房的方向走。只见一个穿着线衫的小男孩正站在窗台前,对着曲谱认真地演奏着曲目。琴房里还有一位年轻的女士,单钰博一看便知她是Hugo的老师。她先发现了单钰博,远远地朝他微笑颔首。单钰博礼貌地点头回应,没有打扰他们,转身离开了。
雷艳萍的丈夫在公司处理事务,不在家,家中只有女人和小孩。单钰博回到客厅,走到壁炉前,发现端放在上面的几个相框里有他们家的照片。其中一张是一家四口的合影。不知拍这张照片时,Hugo在闹什么别扭,稚嫩的脸上堆满了不满情绪,而一对夫妻倒是露出了标准的幸福笑容,至于站在雷艳萍另一侧的牟云笙,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可单钰博没有在他的眸子里见到愉悦的情绪。
“钰博,坐过来喝茶吧。布丁刚刚做好,得放一会儿才能吃。”雷艳萍从厨房里端出一个派,张罗道,“这里有昨天做的牧羊人派,坐过来吃一点。你没吃早餐吧?你和云笙一样,都不喜欢吃早餐,年纪轻轻一杯咖啡解决问题,这怎么行呢?快过来吃。”
单钰博走到沙发旁坐下,看到雷艳萍为他分了一大块派,连忙伸手帮忙。这个牧羊人派比他昨天看到的那个要正常许多,单钰博暗自希望它的味道能够好一些。雷艳萍又给他倒了一杯茶,自己则也往碟子里分了一块派,坐回沙发里。
“这个是您做的吗?很好吃。”单钰博由衷地说着称赞的话,已经忘记之前吃过的那个牧羊人派是怎么回事了。
雷艳萍听到赞扬,受用地微笑点头:“好吃就多吃一点儿。我今年本来不想做,不过云笙他喜欢吃,我还是做了。家里可能只有他吃。”
闻言单钰博的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一下,问:“云笙他在?”
“没有,他那没良心的,让他回家吃个饭还得八抬大轿请!”雷艳萍厌弃地皱了皱鼻子,又说,“他说他中午会过来。我猜他已经在纽约了,现在指不定在哪里瞎混呢!”单钰博怔怔地听着,末了牵强地笑了笑,低头吃碟子里的点心。或许是看出了单钰博的尴尬,雷艳萍默默地吃了两勺派,舔舔嘴唇,问:“你应该也是昨天就到了吧?总不能是夜里的航班?”
“哦,”单钰博被拆穿,抱歉地笑笑,“我昨天早上到的,住在朋友家里。”
她惊讶地眨眨眼:“你在纽约还有朋友?是留学生吗?”
单钰博想了想,摇摇头:“美国人,住在上东区。”
听到这个,雷艳萍看单钰博的眼神变得蹊跷了许多。她用勺子捣弄着牧羊人派的西红柿和土豆,半晌,问:“男的?”
“嗯。”单钰博犹豫了两秒以后回答。
话题仿佛进入了死胡同,单钰博隐约地觉得,雷艳萍有很多话在这之后都无法开口说了,可他不想试探她究竟想说些什么。房子里依然飘荡着小孩儿极不熟练的小提琴声,远远地还能听到家庭教师略微严苛的训导。刘妈在厨房里忙进忙出,后来又去了洗衣房。单钰博和雷艳萍面对面坐着,吃着各自碟子里的牧羊人派。仿佛碟子里的点心已经不再美味,他们都吃得很慢。
突然,雷艳萍放下手里的碟子,起身说:“我给云笙打个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单钰博吃了一惊,讷讷地应了一声。她立即拿起桌上的手机,快步走到落地窗边,拉开窗户走了出去。
单钰博同样放下了碟子,拿起面前的茶杯,将柠檬片捞出来放在一旁。他往茶里加了一些砂糖,搅拌片刻,喝了一口。墙上的钟响了,单钰博回头去望,十二点。已经是中午了。
在游泳池旁讲电话的雷艳萍不知和儿子说了些什么,人显得格外激动,没端着电话的那只手在半空中比划着,仿佛十分气愤。单钰博想了想,起身走到窗户边,依稀听见雷艳萍在电话里提到了自己的名字,不禁愣了一愣。他没有推开窗户走出去问个究竟,而是重新回到客厅坐下,继续喝那杯已经冷却的柠檬茶。
只听哗啦哗啦两声,雷艳萍气呼呼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看到单钰博回头,人呆了呆,满脸的愤怒都化作了苦楚,惨兮兮地笑说:“云笙说他要晚点才回来。你今天没什么事吧?下午陪阿姨聊聊天,晚上一起吃饭?他会回来吃晚饭的,刚才答应我了。”
话虽如此,单钰博却觉得,牟云笙就算到了晚餐时间也不会回家。他当然不能这样质疑她对自己儿子的信任,笑说:“我没什么事,也很久没有见到您了。妈妈让我来拜访您,难得有机会,来了可没那么容易走,除非您赶我走。”
“我怎么可能赶你走!”雷艳萍被他说了两句,刚才的气恼顿时烟消云散,坐下来喝了一大口茶,仿若牛饮,没好气地望着单钰博,感慨道,“要是云笙的嘴有你一半甜就好了!成天就知道气人!”
对此,单钰博也只是受之有愧,低头笑了笑。
就这样,单钰博留在雷艳萍的家里,陪她度过了这个节日的下午。Hugo的小提琴课结束以后,雷艳萍邀请他的家庭教师留下来一起喝下午茶,而单钰博则去和小孩儿一道玩。单钰博本是从小玩到大,要和Hugo玩到一块儿并不难。他们一起玩了桌上足球,还打了一个多小时的体感网球。下午茶时间结束以后,家庭教师离开了。单钰博陪他们母子俩在影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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