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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莫-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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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钰博为他的肯定无比而吃惊,难道那段失败的恋情对他来说影响这么大?他忍不住问:“为什么?”
“因为那是我最糟糕的时候。能力十分有限,能改变的事情非常少,却还总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够想明白。愤世嫉俗,对许多现象都看不惯。对自己不了解的事情,永远都在提出质疑,而不是想着去了解和解决问题。”关唯晨沉吟片刻,道,“还有,想当然地以为,自己的付出和容忍,理应换得回报和感激。这些不值得怀念,我只庆幸随着时间的推移和自己的努力,摆脱了那个自己。”
他所说的这些,每一句都在直击单钰博的内心。单钰博见多了缅怀和念旧,也有太多人恐惧自己有朝一日不再年轻,却鲜有人像他这样,承认不堪回首真的是不堪回首,急于成为更优秀的人。关唯晨的话让单钰博再度陷入了思考,试图想明白他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还有什么问题?”他的声音中带笑。
单钰博回过神,往他的枕头上枕,笑问:“您能透露一下,雪丸烘焙的股票能不能买吗?”
关唯晨忍俊不禁:“我还是不鼓励你买。不过,等债权人会议召开以后,只要它不倒闭,你应该就能吃到雪丸烘培永久提供的免费糕点了。”
他只是笑。
关唯晨同样难掩笑意,略带感慨地说:“我还没谢谢你,故意输掉了棋局。雪丸烘培是北狮的股东,只是我一直没有机会得到股权。”
“难道不是您希望我输吗?况且,我的棋艺确实不行。”话到这里,单钰博笑道,“您介不介意我再说一次,您是个温柔的人?”
晦暗中,关唯晨的眉心微微地蹙起,说:“介意。”
单钰博忍笑,又问:“那如果说您是个奸诈的人呢?”
“怎么能言善辩的单律师,总是不会用合适的词来形容我?”关唯晨古怪地反问。
他笑出声来。
听到他的笑声,关唯晨转身,握住他放在枕头上的手,说:“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起,觉得自己喜欢你吗?”
单钰博笑问:“什么时候?”
“去寺院那次。”掌心里的手指微微地动了一下,关唯晨将他的手握紧,“那时候你说,你知道的东西很多,而不知道的东西,更多。”
他几乎已经忘记自己说过这句话,也没有想过会是这样一个几乎可以忽略的契机,单钰博沉吟良久,在睡着以前,喃喃地问:“今年我能不能去你家过平安夜?”
“当然可以。”关唯晨依旧紧握着他的手,“以后的每一年,你都应该这么过。”
第64章
前往Gavron&Blatter律所以前,关唯晨邀请的裁缝师先来到了公寓。关唯晨说他还有几个电话要打,趁着这段时间,裁缝师为单钰博量取了裁制西装需要用的尺寸。单钰博再看到那些数字,发现和印象中的产生了一些出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比之前瘦了一些。
“怎么了?”单钰博在门厅里等关唯晨下楼,看到他若有所思的模样,好奇问道。
关唯晨摇摇头:“没什么大事。本打算只是和Kasper Blatter见一面,不过刚才左伊告诉我,公司的另一位执行董事也去了Gavron&Blatter,要谈一个并购案。”
单钰博隐约猜到了什么,问:“你跟那位执行董事关系不好?”
“太聪明可不好。”关唯晨笑说。
先前单钰博在等他的空档,用手机买了一点股票。上车以后,他还不忘看开盘以后的涨跌情况。最近的行情他是越看越不明白了,不过既然是关唯晨拥有绝对控股权的上市公司,经营应该不会太差,单钰博还想着在年底以前靠这点股票赚一点钱,给妈妈买一件像样的礼物。
关唯晨则坐在后座的另一侧工作,时不时扭头看一眼单钰博在干什么。当他发现单钰博买的那支股票和自己有关时,不免笑道:“不用一直盯着看也行吧?我你还信不过吗?”
“您投资了那么多公司,还能每一家都亲力亲为?”单钰博不太相信,又开他的玩笑,“您又不允许我购买北狮的股票。”
关唯晨不以为意,他摇了摇头,平淡地说:“新闻你也看了,北狮最近的股价会因为政策和人员变动发生大波动,我是不想你亏钱。”他顿了顿,又问,“赚了钱打算用来做什么?”
单钰博稍微想了想,才回答:“给老妈买份好一点儿的新年礼物,装修一下我在国内开的那家餐馆。”
“那我的礼物呢?”关唯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
单钰博张开双臂画了一个大圆圈,笑说:“不是在这里吗?”
关唯晨被他逗笑了,伸手掐住他的下颌,眯起眼睛端看片刻,说:“瘦了,多吃点儿。”
晴空万里,所有的高楼大厦将蓝色纯净的天空切割成无数的玻璃。每一个在路上行走的人都显得那么匆忙,面无表情的脸上透露着冷峻和骄傲,一个个都显得那么不近人情。
他们下车以后,在律所楼下遇到了早已等在那里的左伊。或许关唯晨早已知会单钰博也会出现,左伊见到单钰博时并未感到惊讶。
步入贵宾专用的电梯间,左伊向关唯晨汇报道:“少爷在澳洲的一切已经安排妥当了,签证也下来了。”
“行。派人管好他,别让他犯事。”关唯晨顿了顿,又说,“也别让他发觉。律师请了吗?”
左伊低头说:“已经安排妥当了,学校和朋友也安排好了。”
关唯晨淡漠地点了点头。
听到左伊说给关呈术安排了“朋友”,单钰博顿时觉得有些好笑。他同时讶异于关唯晨对自己儿子的管束方式,也不知道前面那些年,关唯晨是否也是这样管教儿子?单钰博觉得换做是他,恐怕不会为自己父亲的这些安排感到感激。
注意到单钰博脸上微妙的表情,关唯晨斜眼看向他。单钰博什么也没说,只是挑了一下眉,唇角上扬的时候带上了几分轻蔑和不解。
“他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也懒得管这么多。”关唯晨的话说得很平淡,听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为自己解释和开脱。
单钰博耸肩,倒是没怎么在意,只说:“那是因为他不需要为自己负责。不过遗憾的是,他也没有机会为自己负责。”
估计是为关唯晨感到不平,左伊在一旁说道:“少爷曾经用匕首划伤过关先生。”
闻言单钰博诧异地看向了关唯晨,下意识又低头看了一眼他放在口袋里的那只手:“怎么没听你说?”
“家丑,不值一提。”他走出了电梯间。
单钰博本还想说点什么,不过当他们走出电梯,便看到了前来迎接的女秘书。一念之间,单钰博又想起来,关唯晨本不是那种什么话都向外说的人,他其实很被动。
女秘书把他们带到了Kasper Blatter的办公室,隔着玻璃墙,单钰博终于见到了传闻中的大老板。
尽管Kasper Blatter是高级合伙人,律所入口的墙上也冠着他的姓氏,不过他并不是创始合伙人。那个名字真正的主人是现在这个Blatter的堂兄,已经在几年前因为突发心脏病去世了。
“关总。”Kasper和他握了握手,笑着说,“好久不见。”
关唯晨半开玩笑道:“如果不是并购这类的事,我倒希望永远不要见到你。”
Kasper哈哈大笑,向左伊微笑颔首,又看向了单钰博:“这位是单先生了?”
“您好。”单钰博礼貌问候,见到Kasper向自己伸出手,连忙握了过去。
他们刚坐下,女秘书便从外面送来了咖啡。单钰博发现通过办公室的窗户望出去,可以看到非常迷人的都市景致,足以给人一种傲视这座城的虚荣和骄傲。曾经,姚晋弘向他说起过这间办公室,也提过有朝一日要拥有它,不过他现在已经离开了。
“抱歉,因为我秘书的失误,疏忽了卢德和北狮的并购商谈定在今天早上。McElhone先生和Wills先生稍后应该就到,恐怕今天早上不能亲自带单先生参观律所了。”Kasper想必发现了单钰博对这里的一切带有好奇,对关唯晨说。
闻言单钰博收回了一直望向窗外的目光,冲关唯晨抱歉地笑笑。
关唯晨并不在意,他说:“没关系,方便的话,让他自己走一走吧。”
“我安排一位律师助理陪同吧。”Kasper建议道。
关唯晨看向单钰博,打趣道:“参观完了,以后就得来工作了。”
“也不是每一个参观了哈佛的人,最后都进了哈佛,对吗?”单钰博还击道。
带领单钰博参观律所的是一位和单钰博年纪相仿的年轻助理,拥有十分健康的肤色和非常火辣的身材。其他人一走,她便用干净利落的语气和骄傲不屑的态度提醒:“要进Gavron&Blatter不容易,哪怕只是做一名助理。”
单钰博被她这孔雀一样没来由的骄傲逗乐了,险些笑出声来。还好他及时忍住,谦逊地说:“能来参观已经万分荣幸了。”
她挑眼打量了他一番,手轻轻一招:“跟我来。”
远远地见到单钰博被那位高挑美艳的律师助理带走,关唯晨扁了扁嘴巴,偏过头对身边的Kasper说:“贵所招聘员工的标准向来匪夷所思。”
“她也算是内外兼备,除了法学院考试没能首次通过,只有先到这里做助理以外。”Kasper说完,好像先被自己的话逗笑了。
关唯晨挑眉,嘴角微微地上扬,笑得很不上心。
北狮要并购卢德公司的案子不经由关唯晨的手,对此他只是有所听闻。不过,这应该是法律顾问事务移交到Kasper以后,北狮涉及的第一个并购案。
关唯晨看过并购的材料。依照双方目前提出的条件,倘若Wills能够如愿将卢德并入北狮,那么Wills对北狮的实际控制力将会超过关唯晨。对股东来说,企业经营规模和盈利范围的扩大自然对获利有益,不过对关唯晨来说就不算什么大好事了。
趁他们都没来,关唯晨在办公室里和Kasper聊了一会儿天。Kasper也提起了姚晋弘,言语当中透露出对他跳槽的不快,还有并不掩饰的鄙夷,仿佛并未将关唯晨和姚晋弘的私人关系放在眼里。
过了一阵子,女秘书往办公室里打了电话,通知Kasper,谈判的双方已经到达律所,目前安排在三号会议室里。
Kasper起身邀请关唯晨一同前往。
不出关唯晨的意料,Wills见到走入会议室的关唯晨,吃惊至极,连卢德公司的高层和律师也惊讶万分。
“看来我挺不受欢迎的。”话尽管这么说,关唯晨已经向卢德的总裁McElhone伸出了手。
McElhone和他握手,笑道:“贵公司真是非常重视这个案子。”
“关总。”前来谈判的Theodore礼貌地伸出手。
关唯晨握了握他的手,意外地发现Theodore身边的年轻人似曾相识。他仔细一想,正是那天在酒店招聘现场见过一面的法学院学生。
Kasper左顾右盼,不满地问女秘书:“Ulrich人呢?”
话音刚落,一个鼻翼两侧长满雀斑的银发青年便推开会议室的门,手里拿着一叠资料,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不好意思,我刚刚打印资料去了。”
“没有助理帮你忙吗?”Kasper不悦地瞪他。
他讪讪一笑,小声说:“不是带人参观去了嘛。”
迟到的银发青年关唯晨以前也见过,是非常优秀的年轻律师。看来这次谈判,双方律师都有培养新人的意思,关唯晨自己只是路过偶遇这场并购谈判,当然将战场留给他们,自己则只是坐在最旁边听。
谈判的过程当中,双方的火药味都十分重。卢德眼看就要被并购了,但为了自身的利益,依旧是寸土必争。对于北狮这边提出的要求和条件,几乎每一条都加以苛刻限制,至于他们自己想要获得的利益部分,则是分毫不让。
对方那位年轻的亚裔律师虽然没有直接参与谈判,但屡次在紧要的关头低声与Theodore耳语,而Wills屡次引用的案例很快又被Theodore提出相应法律条款进行否定,一步步将他逼得面红耳赤。想起Wills平时在董事会上趾高气扬的模样,关唯晨不禁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感觉——这或许将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亚裔年轻人说话的语气和声调,还有他专注时候锐利的目光,让关唯晨想起了单钰博。尽管单钰博从来没有表现得像他这样淡漠,不过他们俩言语中的笃定和势在必得很相似。
他正这么想着,忽然听到Kasper用轻佻的语气提醒Theodore:“Moran律师,牟律师真是贵所的一匹黑马啊。”
正打算开口说话的亚裔青年突然听到有人拿他逗趣,立即看向了说出这话的Kasper,灰色漂亮的眼睛里丝毫没有对前辈的尊敬和礼貌,充满了近乎无情的冷漠。
见状Kasper原本轻松的表情不见了,同样也板起了脸面,在看向亚裔青年的同时,目不斜视地对自己身边的银发青年说:“Ulrich,学学人家。”
话音一落,整个会议室的气氛迅速降到了冰点。
谁都知道谈判已经进入了死局,这样互不相让的局势很有可能导致谈不拢,一拍两散。
关唯晨看得出来,Wills对对面两位律师很不满,尤其是对那名年轻律师。因为他的提醒和帮助,导致Theodore咄咄逼人的姿态令卢德发现了获得更大利益的希望,于是连原本已经屈从的McElhone也变得像打了鸡血似的,分毫必争、不知满足。
“Mcelhone总裁,”关唯晨看面前的咖啡已经凉了,突然打破了沉默的僵局,轻描淡写地说,“您为贵公司的股东最大利益考虑,我十分钦佩。不过,别忘了贵公司现在的大股东都是些什么人。”
听到这话,那位亚裔青年眉宇微微地蹙了一下,转眸看向了关唯晨。
关唯晨回视着那双冰冷得几乎浑然不动的眼睛,俄顷,唇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了一下,偏过头对Wills说:“Enzo,你觉得呢?”
第65章
接下来的谈判,这位有着灰色琉璃般双眸的年轻律师因为顾及到关唯晨的存在,言辞之间明显收敛了许多。Theodore同样有所意识,再没有允许这个年轻人对自己耳语。
关唯晨倒是说完那句话以后,再没吭过声。他静静地坐在一旁翻看原本双方摆出来的条款,听他们最后能谈到什么地步。这场谈判的时间相对来说是长的,结果两边谁都没吃亏,也没人能得逞。
Wills大抵因为当着关唯晨在场丢了脸面,在谈判结束以后没有与关唯晨多谈两句便和自己的助理先行离开了。关唯晨估计下次见到他,得是在董事会会议上。看得出来,Wills对Kasper的表现很不满,临走前还意有所指地说:“希望北狮每年付给贵所的费用不是白给的。”
Kasper听后,脸色全变了。
不说Wills,关唯晨自己也对Kasper的表现不甚满意。换做是姚晋弘在时,关唯晨什么时候会在旁听的谈判席上置喙?现在姚晋弘已经跳槽到对面事务所去了,关唯晨不禁觉得今后再遇到这样的情况,会有不少麻烦。但关唯晨没有直接向Kasper明说,而是在卢德的人都走了以后,关心起小辈来,问:“Ulrich从法学院毕业多久了?”
“两年。”Ulrich恐是知道自己表现欠佳,话带有歉意。
关唯晨不轻不重地说:“今后要好好努力,路还长。”
Ulrich低头道:“我知道,谢谢关先生提醒。”
单钰博参观律师事务所结束后,听说北狮和卢德的谈判还在进行中,便给Kasper的秘书留了言,让她向关唯晨转达,自己先去楼下的咖啡馆里等他。
关唯晨得到消息,想着自己也没什么需要和Kasper交代了,现在告辞,或许还能去一趟公司,于是便主动辞行。
Kasper亲自陪他走进电梯间内。站在空旷的电梯间里,四面都是冷冰冰的银灰色墙面,映着他们西装革履的身影。
过了一会儿,左伊突然兴味地唏嘘:“那位律师看起来真是年轻。”
如果关唯晨没有记错,那个叫做Vincent的年轻人应该还没有从法学院毕业,也就是说,他现在还没有执业资格。Theodore看来真的很赏识他,才把他带到这种场面来。如果有人因为掌握了这个事实,向律师协会举报Theodore,他必定会受到惩戒。虽然Vincent没有直接参与谈判,不过举报以后的事难以预料,如若成真,到时候Vincent能不能从法学院毕业,或者他能不能进Mccrohan&Thorsen工作都成为问题。
Kasper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说:“他应该是Moran有意要栽培的新人。最近Moran和Mccrohan之间关系大不如前,要找人帮手了。Alex不就是Moran挖走的吗?”他顿了顿,好奇道,“关先生觉得怎么样?那位年轻的律师。”
如果Kasper得知Theodore带了一个没毕业的学生来羞辱自己,说不定就没有现在这样从容不迫了。思及此,关唯晨淡淡地笑了一笑,说:“我只希望,他的高傲和能力可以相匹配。”
那个Vincent目中无人的态度有目共睹,Kasper听到关唯晨这么说,讶异地眨了眨眼。半晌,他笑道:“您可真是宽容。”
关唯晨在咖啡馆里找到了一边写字一边等他的单钰博,在经过窗前时,他敲了敲玻璃。单钰博望出窗外,惊喜地笑了。
“我待会儿要回一趟公司,”关唯晨解开西装纽扣,坐下后说,“先陪你喝个下午茶。”
单钰博收起钢笔,将面前的信纸折起来放进口袋里:“好。”
“写什么?这么神秘。”关唯晨好奇地问。
他笑说:“给你的信。”
关唯晨诧异地看了看他,在服务员走过来的时候,抬头要了一杯浓缩咖啡。
他的这杯浓缩咖啡没来得及喝完,左伊便走进咖啡馆提醒他,属于他的私人时间已经结束了。
单钰博和关唯晨道别以后,自己也没再坐多久。他没能把信写完,总觉得没什么可说的。单钰博去中央公园逛了逛,在草地上坐了一个下午,和在那里利用晴好天气野餐的市民家小孩玩了好一阵子。
晚餐关唯晨不回家里吃,单钰博索性也在外面找了家中国餐馆自己解决。等他逛累了,回到公寓,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而关唯晨还是没有回来。
单钰博洗了澡,坐在书房里一边烤火一边看书。临近十点时,他给Daisy打了一个电话,问关唯晨有没有说自己什么时候回来,无果。他怀疑自己再等下去,会在沙发上睡着。在打了无数个呵欠以后,单钰博合上放在大腿上的书,还是起身走到书架前找另一本有趣的。
好不容易找到一本莫泊桑的短篇集,单钰博将书从架子上取下来,重新回到沙发旁坐下。这时,关唯晨回来了。
他应该向Daisy问过单钰博在哪里,直接来到书房,连衣服也没换。单钰博见到他疲惫地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一时间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关唯晨摘掉眼镜,鼻梁上留着浅浅的眼镜痕迹,被他用手指揉平。
“看来今天的谈判其实不顺利?”单钰博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闻言关唯晨轻声地笑了一下,好像用这声笑夸奖他的聪明,说:“都是Wills的事,我管不着。在旁边听一听而已。”
单钰博歪着脑袋看他,样子充满了疑惑。
关唯晨信手从旁边拿起他那本没读完的地质学书,想了想,说:“遇上一个还没毕业的年轻人,口音和你很像,年纪应该也和你差不多。中国人。”
听罢单钰博不由得一怔。他还记得,感恩节去雷阿姨家时,她曾提起牟云笙已经被Mccrohan&Thorsen破格录用。可是,他现在应该还没有执照,应该不能出现在谈判桌旁。尽管如此,心里依然有一个强烈的预感告诉单钰博,那就是牟云笙了。
关唯晨看着单钰博脸上微妙的表情变化,进而说:“他叫Vincent Moo,你们会不会有可能认识?”
闻言,他彻底愣住了。
“认识。”关唯晨从他的脸上读到了答案,微笑说,“恐怕还很熟悉。”
事已至此,单钰博再隐瞒下去也没有意义。他知道关唯晨最看重坦诚,于是苦涩地笑了笑,承认道:“嗯。小的时候,他家和我家住在同一栋楼里。我们同岁,幼儿园到高中都是同校。”
“我猜,你很喜欢他。”关唯晨托腮望着他,思忖良久,似笑非笑地说。
望着他含笑的双眼,单钰博牵了牵嘴角:“我喜欢过他。”
关唯晨挑眉,不以为然的模样。
单钰博一时摸不透关唯晨究竟在想些什么。他想了想,问:“您觉得他怎么样?”
他沉吟片刻,如实回答说:“他的能力暂时还配不上他的高傲。”
听罢,单钰博忍不住笑道:“您可真是苛刻。”
“瞧,你还是很喜欢他。”关唯晨无奈地笑笑,像对待一个不肯认错又无法指责的孩子。
他不禁怔住,想要辩解又恐自己无法在关唯晨的心里抹掉一个他已设定的事实,只能故作无所谓地耸肩。
关唯晨回想起单钰博的每一次反常,问:“在旧金山时,你说去斯坦福找一个朋友,没有找到。当时是去找他?”
单钰博点头。他没有想到,自己那么多次都没有见到牟云笙,反而是关唯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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